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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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她便没打算与他在一起，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白玉少年，是让她动了心弦。书屋 现在这步棋，不管怎么走，结局已定，因为王后知道她怀孕了，她的身份只有他的庶母了
她也不想左右少年的前程，更不想搅乱他的人生，太子即位，郑王丧事结束，她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到时就各奔东西吧，不要再牵扯在一起了
“别多想，一切有我，你睡吧，这几日便不过来了。”少年见她半天不吱声，紧了紧胳膊道。
“嗯”殷媞乖乖点头。
“乖”少年索了一吻，又抱着他缓了半天，终于放开了她。
殷媞闭眼睡下，一直觉着少年未离去，直到她沉沉地睡过去，都觉着少年未离去，一直一直坐在她的床边。
几日来特别嗜睡，连自己的寝宫的门都未出，直到内小臣过来喧旨，王后让侍妾送大王一程。
打她穿过来，还没走出比玉美人的寝宫更远的地儿，如今由寺人领着一众侍妾，交代着她们待会注意的事项。
玉美人站在路旁，看到她眼睛一亮，走在她的身旁道“能再看见妹妹，真好”
殷媞也激动地握紧了玉美人的手，自然是懂得，玉美人的话这层意思，是说她们都没有去殉葬。
平时那几个经常在园子遇到的夫人美人，她只看到了三四个，除了秦夫人，还有几人未瞧见，心中默默地给她们点上支蜡烛，念了句‘一路走好’。
行了十多分钟，便到了正宫，正宫坐落在高高的石阶上，宫殿恢弘大气，如此落后的生产力也能造出如此的王宫，不得不赞叹老祖宗的智慧。
登上阶梯，外面跪着一众人，估计是王公大臣之类的人，殷媞抬头看着压低的云层，也为跪着人庆幸今日没有烈日。
瞧着殿门越来越近，她便缩头缩脑地跟着众人，刚想跨进门槛，站在门边的寺人拉住她，把她拖至一旁轻声道，“美人有孕，进殿怕冲撞了公子，王后有命，美人就在殿外恭送大王。”
殷媞欠身领命，站在大殿的门口向里面瞧去，乌泱泱的人都跪在地上，美人们进去呜咽声四起，有的人甚至哭嚷了起来。
“都闭上嘴”重重的纱幔后，一庄严的女声呵斥道，这声音可能是皇后的声音。稍后女声又带着些倦意道，“清儿，带公子们下去。”
“是，母后”叫清的男子起身给帷帐后的女子拱手。
见公子们纷纷起身，殷媞赶紧缩回了头，低着头双手置于腹前，等着公子们走出。
少倾，公子们鱼贯出来，殷媞看着一双双鞋子从眼前而过，公子们走后，殷媞抬头，少年立在她对面三四米处，眼底蕴着蒙蒙笑意，站在那里对她抿嘴而笑，吓得她心脏都停掉了，忙低下了头，避开少年爱意满满的目光。
少年这才讪讪离去。看到少年动脚，殷媞徐徐吐出口气，用眼睛瞄向那些跪着的人，好在这里势高离跪着的地儿还有七八层阶梯，这些臣工就来这跪着了，早已疲怠蔫在那里，哪里还有力气抬头，放缓了心，便打量起正宫的周边景物，阶梯都用石栏围挡，她有些好奇，这古代石头是怎么磨成这样圆柱形的。
殿内忽地有了些动静，出来一太监，小跑去了公子们歇息的地，少顷就看见姜衍与一男子出来，男子也生的玉树临风，明眸皓齿，画面忽然被少年抢了，少年怒目圆睁不满地盯着她，好似在抗议她看了不该看的人。
殷媞赶紧垂下头暗骂少年胆太肥。
两少年跨过高高的门槛，殷媞这才侧目，瞥着殿内的动静。
两少年跪在王榻前，只听见少年叫了两声“父王”
大殿内隐隐传来抽泣声，根本就听不清，估计是这郑王趁着清醒嘱咐儿子“父王无能，未能中兴郑国，现托付与你兄弟两，希望你两啥啥啥”
“寡人鄙见”形同枯槁的郑王，浑浊的眼中今日有了些清明，那干涸的嘴唇张张合合，吐着不清的字。
“父王”姜清与姜衍异口同声道。
已经瘦了脱型的郑王，嘴里不停地念念着， “郑国郑国”
帐缦后走出一穿着素色的女人，走至床边抹着眼泪轻声唤了声，“大王”那女子见势不好忙对身旁的太监道“快快去请公子们”
“喏”
这小太监刚跨过门槛，有一太监奔出站在殿外喊道“大王薨逝”一连喊了三遍。
外面执勤的小太监听到这太监喊后，转身奔走各宫。
殷媞在太监喊第二声时就跪下了，公子们这才鱼贯地走了进来，跪在美人们前头。
没多长时间，里面的人让部分美人出来，玉美人出来牵起殷媞道“咱先回吧”
“可以了么？”殷媞不知礼节，不敢擅自走人。
“留下的都是有公子的姐姐，咱们是没有资格参与丧事，王后能给咱们送王一程，已是天大的恩德”
“哦”她的手被玉美人拉着，跟着玉美人往回走。这诸侯丧事要办五个月，天气已热，到下葬都初冬了，这郑王的尸体要腐烂成什么样了？
郑王的丧事似乎真的跟她没什么关系，只是每日穿着素服，殿内外都挂着黑与白色的缟带。
看到她宫里的仆人一个没少，殷媞不解的今甫“你说殉葬之事，奴婢们你来解决，怎么一个个都在我眼皮底下？”
“奴婢让他们封嘴了，毕竟谁都不想死。”
她曾以为这家伙会做掉奴仆，没想到就是让她们闭嘴，现在闭嘴不代表将来会闭嘴吧。
曾经她还认为今甫心狠手辣，现在她心生担忧，居然生出‘那些奴仆死掉’就更好的想法，殷媞一惊，她怎么能有如此想法，她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殷媞有些迷茫，“呜”胃中一阵翻腾，殷媞不适地摸了摸腹部，紧接着又干呕了两下。
“美人不适，给，这是采苹暮春时腌渍的梅子，尝尝滋味。”穗儿刚好端着瓦罐进来，从瓦罐里用木勺舀出两青梅。
殷媞捡了颗咬了口，眼睛忽地一亮，点了点头。一下吃了十多个，牙根都酸的松动了，可禁不住想吃。
梅核咬在口中，不愿吐出，吐出怕忍不住又想吃梅子。闲着无事，这这么拖着腮，左右就这么把玩着嘴里的梅核。
一小太监在今甫耳边耳语了几句，今甫屏退太监跪坐在几案的对面道了声“美人”
“啥事？”
“宁国来了使臣，想见一见您，就在外面候着”宁国来使臣找她做什么，难道想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殷媞吐出梅核道“让他进来。”
“穗儿，等会记得提醒吾。”穗儿知道她不记得一些事。
“喏”跪坐在她旁边的穗儿点头应道。
“是文华公子”
别的她不知道，一说公子她就知道了，必定是她爹的儿子了，殷媞起身轻轻道了声“哥哥”
“妹妹，客气。”文华公子给殷媞作了个揖。
“哥哥请坐。”殷媞对着她对面团垫，坐了个‘请坐’的手势，随便吩咐穗儿看些清水与点心过来。
文华公子顺势坐下，便开口问了一些她在郑国的近况，她都一一作答，殷媞也从对话中得知，这厮是来吊唁的。也是，不然怎么见到娘家人。
“这趟过来受爹爹嘱托，来看看妹妹。自妹妹走后，爹爹甚是挂念”
“谢谢父王惦记，媞一切都好。”殷媞毕恭毕敬答道。
如此寒暄了几句，文华公子便要起身离去，殷媞起身送客，一直送到殿外，外面居然还站着两个仆人在等他。
今甫与穗儿都在她身边，见他三人远去，殷媞问今甫“他们今日来何意？”
今甫微笑道，“七天后才是诸国凭吊期，还有几天，如有所图，必将再来。”
殷媞看了看今甫，这孩子心性够聪明啊她本就心宽之人，听今甫说的很有道理，便不再苦苦思索了。
果然，隔一日那文华公子便又来了。
“今日来带了些宁国特产，怕妹妹有孕，思乡味”
殷媞再三谢谢她这哥哥，又是话话家常，。殷媞真的不知道她这哥哥葫芦是卖的什么药，是想巴结上新主？她跟那太子，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好不好还是怕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个拿宁国开刷，想让她在新主面前美言几句？不，不，不应该都不是，她不过刚进郑宫四个月，期间这郑王就病了一个多月，她怎么在那些新贵面前说的上话。
这几日一天热似一天，她这里居然还有了冰敬，但是每次只是一块冰摆放在那里，她每天就在冰块旁，哪里都不想去。每天她那哥哥给她嘘寒问暖，问的她心里直发毛。
“妹妹，后日哥哥便回宁国了。”
“恕妹妹不能远送”
“妹妹多虑，如今你已有孕，该是好好养胎才是”
“谢哥哥关心”
“临走前，爹爹关照，如妹妹生了女子，可一并带去宁国照应。”
殷媞见她哥哥如此一说，心头一暖道“请哥哥回去，替女儿磕个头。”说着殷媞面朝西面磕了两头。
待刚坐好文化公子又开口道，“如生个公子”说了四字瞥了瞥她身后的今甫与穗儿。
“哥哥但说无妨”
“若生公子，你便凭这玉器去找聃大人，他自然会帮你。”
殷媞不解，“帮我做什么？”她生男孩，皇后会不容她么？
“争取一块靠近宁国封地，你们孤儿寡母势微，宁国虽小，可也会拼劲全力保护你们。”
这话说的虽然没毛病，但是她就是觉着，她有种被套路的感觉，刚刚的感动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妹妹，妹妹”
“嗯？”殷媞回神。
“哥哥吩咐，可有听清”
殷媞收起玉佩由衷道，“吾知道了，倒时就一切麻烦爹爹了。”
文华公子听她这么一说便道“宫外吾已留有几名奴仆，安置在新购的房宅中，郑王丧事毕，自由新主入正宫，如此妹妹又有劳神一番，要搬出王宫了。自是知道郑国会有安排，就怕仆人势力委屈了妹妹，到时妹妹也有安身之处。”
“谢谢哥哥挂心了”
“这是房契，这是奴婢们卖身契，你可装好”
“谢谢哥哥”
“妹妹保重”
“哥哥，路上小心。”兄有爱妹有情的画面，她这当事人都觉着膈应，不知道她这哥哥内心也是草泥马在狂奔。
她怀的是郑王的孩子，生了个儿子去了封地，真的会被受欺凌，不知几日就被吞噬了。前生她都不是太关心政治，觉着那个离她太远，不是她所烦的事，所以她头脑里能想的就只能想这么远。
殷媞见人走远，转身问今甫，今天她哥说的有没什么阴谋。
今甫用眼示意她进去说，殷媞屏退宫娥，连穗儿都给她屏退了，谁让那丫头太爱国。
“奴婢听文公子的话，没什么破绽，宁国弹丸之地，也想借美人之势，有所依仗，想在这乱世苟活。”
殷媞一听，心里放下些心。觉着自己多想了，这古代哪个皇后不是靠娘家，哪个王家都怕外戚势大，她爹要的不过是唇齿相依，这不过分。
“慢点，慢点”殷媞让宫人把放稻米的铜敦给搬来，上面有圆盖，敲半块冰搁在里面，抱着睡觉刚刚好。
“慢点”这要是一人手滑，砸到脚什么的，这辈子就别想走路了，看到抬着的人已经咬牙了。
“咚”一声，终于把铜敦给放在了床上。
殷媞让人放入冰，盖上盖子，抱住冰凉的铜器，心道“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这铜器很重，也不怕睡觉将她踢翻，唯一怕的就是怕冰水溢出，所以她没敢让宫娥放太多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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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想左右少年的前程，更不想搅乱他的人生，太子即位，郑王丧事结束，她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到时就各奔东西吧，不要再牵扯在一起了
“别多想，一切有我，你睡吧，这几日便不过来了。”少年见她半天不吱声，紧了紧胳膊道。
“嗯”殷媞乖乖点头。
“乖”少年索了一吻，又抱着他缓了半天，终于放开了她。
殷媞闭眼睡下，一直觉着少年未离去，直到她沉沉地睡过去，都觉着少年未离去，一直一直坐在她的床边。
几日来特别嗜睡，连自己的寝宫的门都未出，直到内小臣过来喧旨，王后让侍妾送大王一程。
打她穿过来，还没走出比玉美人的寝宫更远的地儿，如今由寺人领着一众侍妾，交代着她们待会注意的事项。
玉美人站在路旁，看到她眼睛一亮，走在她的身旁道“能再看见妹妹，真好”
殷媞也激动地握紧了玉美人的手，自然是懂得，玉美人的话这层意思，是说她们都没有去殉葬。
平时那几个经常在园子遇到的夫人美人，她只看到了三四个，除了秦夫人，还有几人未瞧见，心中默默地给她们点上支蜡烛，念了句‘一路走好’。
行了十多分钟，便到了正宫，正宫坐落在高高的石阶上，宫殿恢弘大气，如此落后的生产力也能造出如此的王宫，不得不赞叹老祖宗的智慧。
登上阶梯，外面跪着一众人，估计是王公大臣之类的人，殷媞抬头看着压低的云层，也为跪着人庆幸今日没有烈日。
瞧着殿门越来越近，她便缩头缩脑地跟着众人，刚想跨进门槛，站在门边的寺人拉住她，把她拖至一旁轻声道，“美人有孕，进殿怕冲撞了公子，王后有命，美人就在殿外恭送大王。”
殷媞欠身领命，站在大殿的门口向里面瞧去，乌泱泱的人都跪在地上，美人们进去呜咽声四起，有的人甚至哭嚷了起来。
“都闭上嘴”重重的纱幔后，一庄严的女声呵斥道，这声音可能是皇后的声音。稍后女声又带着些倦意道，“清儿，带公子们下去。”
“是，母后”叫清的男子起身给帷帐后的女子拱手。
见公子们纷纷起身，殷媞赶紧缩回了头，低着头双手置于腹前，等着公子们走出。
少倾，公子们鱼贯出来，殷媞看着一双双鞋子从眼前而过，公子们走后，殷媞抬头，少年立在她对面三四米处，眼底蕴着蒙蒙笑意，站在那里对她抿嘴而笑，吓得她心脏都停掉了，忙低下了头，避开少年爱意满满的目光。
少年这才讪讪离去。看到少年动脚，殷媞徐徐吐出口气，用眼睛瞄向那些跪着的人，好在这里势高离跪着的地儿还有七八层阶梯，这些臣工就来这跪着了，早已疲怠蔫在那里，哪里还有力气抬头，放缓了心，便打量起正宫的周边景物，阶梯都用石栏围挡，她有些好奇，这古代石头是怎么磨成这样圆柱形的。
殿内忽地有了些动静，出来一太监，小跑去了公子们歇息的地，少顷就看见姜衍与一男子出来，男子也生的玉树临风，明眸皓齿，画面忽然被少年抢了，少年怒目圆睁不满地盯着她，好似在抗议她看了不该看的人。
殷媞赶紧垂下头暗骂少年胆太肥。
两少年跨过高高的门槛，殷媞这才侧目，瞥着殿内的动静。
两少年跪在王榻前，只听见少年叫了两声“父王”
大殿内隐隐传来抽泣声，根本就听不清，估计是这郑王趁着清醒嘱咐儿子“父王无能，未能中兴郑国，现托付与你兄弟两，希望你两啥啥啥”
“寡人鄙见”形同枯槁的郑王，浑浊的眼中今日有了些清明，那干涸的嘴唇张张合合，吐着不清的字。
“父王”姜清与姜衍异口同声道。
已经瘦了脱型的郑王，嘴里不停地念念着， “郑国郑国”
帐缦后走出一穿着素色的女人，走至床边抹着眼泪轻声唤了声，“大王”那女子见势不好忙对身旁的太监道“快快去请公子们”
“喏”
这小太监刚跨过门槛，有一太监奔出站在殿外喊道“大王薨逝”一连喊了三遍。
外面执勤的小太监听到这太监喊后，转身奔走各宫。
殷媞在太监喊第二声时就跪下了，公子们这才鱼贯地走了进来，跪在美人们前头。
没多长时间，里面的人让部分美人出来，玉美人出来牵起殷媞道“咱先回吧”
“可以了么？”殷媞不知礼节，不敢擅自走人。
“留下的都是有公子的姐姐，咱们是没有资格参与丧事，王后能给咱们送王一程，已是天大的恩德”
“哦”她的手被玉美人拉着，跟着玉美人往回走。这诸侯丧事要办五个月，天气已热，到下葬都初冬了，这郑王的尸体要腐烂成什么样了？
郑王的丧事似乎真的跟她没什么关系，只是每日穿着素服，殿内外都挂着黑与白色的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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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以为这家伙会做掉奴仆，没想到就是让她们闭嘴，现在闭嘴不代表将来会闭嘴吧。
曾经她还认为今甫心狠手辣，现在她心生担忧，居然生出‘那些奴仆死掉’就更好的想法，殷媞一惊，她怎么能有如此想法，她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殷媞有些迷茫，“呜”胃中一阵翻腾，殷媞不适地摸了摸腹部，紧接着又干呕了两下。
“美人不适，给，这是采苹暮春时腌渍的梅子，尝尝滋味。”穗儿刚好端着瓦罐进来，从瓦罐里用木勺舀出两青梅。
殷媞捡了颗咬了口，眼睛忽地一亮，点了点头。一下吃了十多个，牙根都酸的松动了，可禁不住想吃。
梅核咬在口中，不愿吐出，吐出怕忍不住又想吃梅子。闲着无事，这这么拖着腮，左右就这么把玩着嘴里的梅核。
一小太监在今甫耳边耳语了几句，今甫屏退太监跪坐在几案的对面道了声“美人”
“啥事？”
“宁国来了使臣，想见一见您，就在外面候着”宁国来使臣找她做什么，难道想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殷媞吐出梅核道“让他进来。”
“穗儿，等会记得提醒吾。”穗儿知道她不记得一些事。
“喏”跪坐在她旁边的穗儿点头应道。
“是文华公子”
别的她不知道，一说公子她就知道了，必定是她爹的儿子了，殷媞起身轻轻道了声“哥哥”
“妹妹，客气。”文华公子给殷媞作了个揖。
“哥哥请坐。”殷媞对着她对面团垫，坐了个‘请坐’的手势，随便吩咐穗儿看些清水与点心过来。
文华公子顺势坐下，便开口问了一些她在郑国的近况，她都一一作答，殷媞也从对话中得知，这厮是来吊唁的。也是，不然怎么见到娘家人。
“这趟过来受爹爹嘱托，来看看妹妹。自妹妹走后，爹爹甚是挂念”
“谢谢父王惦记，媞一切都好。”殷媞毕恭毕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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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甫与穗儿都在她身边，见他三人远去，殷媞问今甫“他们今日来何意？”
今甫微笑道，“七天后才是诸国凭吊期，还有几天，如有所图，必将再来。”
殷媞看了看今甫，这孩子心性够聪明啊她本就心宽之人，听今甫说的很有道理，便不再苦苦思索了。
果然，隔一日那文华公子便又来了。
“今日来带了些宁国特产，怕妹妹有孕，思乡味”
殷媞再三谢谢她这哥哥，又是话话家常，。殷媞真的不知道她这哥哥葫芦是卖的什么药，是想巴结上新主？她跟那太子，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好不好还是怕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个拿宁国开刷，想让她在新主面前美言几句？不，不，不应该都不是，她不过刚进郑宫四个月，期间这郑王就病了一个多月，她怎么在那些新贵面前说的上话。
这几日一天热似一天，她这里居然还有了冰敬，但是每次只是一块冰摆放在那里，她每天就在冰块旁，哪里都不想去。每天她那哥哥给她嘘寒问暖，问的她心里直发毛。
“妹妹，后日哥哥便回宁国了。”
“恕妹妹不能远送”
“妹妹多虑，如今你已有孕，该是好好养胎才是”
“谢哥哥关心”
“临走前，爹爹关照，如妹妹生了女子，可一并带去宁国照应。”
殷媞见她哥哥如此一说，心头一暖道“请哥哥回去，替女儿磕个头。”说着殷媞面朝西面磕了两头。
待刚坐好文化公子又开口道，“如生个公子”说了四字瞥了瞥她身后的今甫与穗儿。
“哥哥但说无妨”
“若生公子，你便凭这玉器去找聃大人，他自然会帮你。”
殷媞不解，“帮我做什么？”她生男孩，皇后会不容她么？
“争取一块靠近宁国封地，你们孤儿寡母势微，宁国虽小，可也会拼劲全力保护你们。”
这话说的虽然没毛病，但是她就是觉着，她有种被套路的感觉，刚刚的感动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妹妹，妹妹”
“嗯？”殷媞回神。
“哥哥吩咐，可有听清”
殷媞收起玉佩由衷道，“吾知道了，倒时就一切麻烦爹爹了。”
文华公子听她这么一说便道“宫外吾已留有几名奴仆，安置在新购的房宅中，郑王丧事毕，自由新主入正宫，如此妹妹又有劳神一番，要搬出王宫了。自是知道郑国会有安排，就怕仆人势力委屈了妹妹，到时妹妹也有安身之处。”
“谢谢哥哥挂心了”
“这是房契，这是奴婢们卖身契，你可装好”
“谢谢哥哥”
“妹妹保重”
“哥哥，路上小心。”兄有爱妹有情的画面，她这当事人都觉着膈应，不知道她这哥哥内心也是草泥马在狂奔。
她怀的是郑王的孩子，生了个儿子去了封地，真的会被受欺凌，不知几日就被吞噬了。前生她都不是太关心政治，觉着那个离她太远，不是她所烦的事，所以她头脑里能想的就只能想这么远。
殷媞见人走远，转身问今甫，今天她哥说的有没什么阴谋。
今甫用眼示意她进去说，殷媞屏退宫娥，连穗儿都给她屏退了，谁让那丫头太爱国。
“奴婢听文公子的话，没什么破绽，宁国弹丸之地，也想借美人之势，有所依仗，想在这乱世苟活。”
殷媞一听，心里放下些心。觉着自己多想了，这古代哪个皇后不是靠娘家，哪个王家都怕外戚势大，她爹要的不过是唇齿相依，这不过分。
“慢点，慢点”殷媞让宫人把放稻米的铜敦给搬来，上面有圆盖，敲半块冰搁在里面，抱着睡觉刚刚好。
“慢点”这要是一人手滑，砸到脚什么的，这辈子就别想走路了，看到抬着的人已经咬牙了。
“咚”一声，终于把铜敦给放在了床上。
殷媞让人放入冰，盖上盖子，抱住冰凉的铜器，心道“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这铜器很重，也不怕睡觉将她踢翻，唯一怕的就是怕冰水溢出，所以她没敢让宫娥放太多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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