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强弱辩求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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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昔时脚步一顿,眼前不免浮现了那张清艳如霜的脸,她摇了摇头,终是转了身向李苍鹤行了叩首之礼,一字一句说道:“承蒙教育厚爱,弟子已有师尊,难在择师。”
李苍鹤的身子僵了下,面色泛上几分古怪,但他终究未再要求顾昔时拜他为师,只抬了手,柔和的力量便将跪伏于地的胖丫头扶了起来,李苍鹤注视顾昔时的目光比往日多出了几分满意与欣慰之色。
顾昔时再一次拒绝了李苍鹤的好意心下有几分尴尬和不安,但又不敢再挪动步子,只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脑袋低得不能再低。
“好了,去用膳吧。”李苍鹤一眼便看出了顾昔时的那点不安和尴尬,他的眼里不免浮出几分笑意,挥了袖,便示意她可以离去。
“弟子告退。”听得李苍鹤此番话之后,顾昔时不免大松了口气,她转了身,迈步便欲离开。
“今早之事,我看得分明,却仍是罚了你,你莫觉不公。慕云烟虽使了手段令你落于后头,但你迟于她却是不争的事实。若有一天你们俩的角色调换,我也不会因此而惩罚你。修真界实力为尊,没有人会听弱者的辩解。”李苍鹤的话在顾昔时即将离开时吐了出来,顾昔时,脚步一顿,滞住了身子,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莫名涌上心头。
“凭什么。”顾昔时转身,只是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心头有一把火在不断燃烧。
“这个世界强者制定规则,而弱者只有服从。”李苍鹤见到和平日气息完全不同的顾昔时皱了皱眉头,如是说道。
“那那些弱者的命运就只能如此被所谓的强者剥夺吗!那些强者不一定便是公道与正义啊!他们制定的规则也不一定就是对的啊!”顾昔时的情绪莫名地激动了起来,她的语气拔高和往日,平和淡然的模样截然不同。
“那你觉得公道与正义是什么呢。”李苍鹤看着面前,情绪异常波动的胖丫头,反问道。
在李苍鹤这一句反问之中,情绪波动极大的顾昔时忽而滞住了话语,她神色怔怔的,大脑似乎猛然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我罹八苦七难,只为天下蝼蚁要个公道!苍天不给我,便斩天自掌;神祇不给我,便杀神自立!”看不清容貌的脸,悲愤而痛苦的呐喊,如恶鬼一般在她耳边回荡。
顾昔时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修罗炼狱,无边的火光,无尽的尸体横陈,她面色越来越苍白,已恐惧到不知如何。
“痴儿!”早已注意到知道顾昔时陷入魔障的李苍鹤大叹一声,枯瘦的手,抚上顾昔时的头顶,只见她头上有一根带着金光的发丝摇曳,外界的长叹声如一道咒语般直迫面前之境。
“嚓咯——”眼前只境忽而四分五裂,顾昔时的神绪猛然被拉回了现实,她两眼无神地注视着前方,脸色苍白,汗透衣衫。
“看见了什么。”李苍鹤安抚性地拍了拍顾昔时的后背,放低了语调。
“我——”顾昔时张了张口,可只说了一个字时,便似被扼住了喉咙般开不了口,她有些恐惧地睁大了眼,先前所见之画面渐渐在她记忆中淡去。
“我——我记不清了。”顾昔时极力地想捕捉先前的记忆,可最后还是徒劳,她颓废地垂下了头,声音发涩。
李苍鹤目光一滞,视线便落于有些颓然的顾昔时身上,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无碍,时机到时,所有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你现在要做的便是打好基础。”李苍鹤有些苍老的脸上流露出几分难得的柔和,他语罢,又再嘱咐了面前的胖丫头几句,然后才挥手让她离开。
沉星峰,太真洞府
桃之灼灼,潭水清冽,碧草莺飞,如世外桃源般的平静之处忽而被一名急来的小童打破。
“何事匆慌。”倚在桃树之下,戴笠垂钓的少年忽而甩了垂纶,便见银线飞天,溅出许些水光,一尾金色鲤鱼落于草地,拼命扑腾着。
“老祖,是三师叔求见。”扎着团髻的小童,立马向少年下跪行礼,本平静无波动的少年,听得小童口中之人时,目光波动了几分。
“让他进来吧。”少年摘了斗笠,满头华发垂落于地,他弯下了腰,将地上的那位鲤鱼拾起,移步至清潭边。那鱼儿得了水后,便立马游动了起来,它摆了尾,双眼瞪得大大的,几圈游离后,才恋恋不舍地沉回了潭中。
“师父。”一步踏入洞府,李苍鹤便见到了如此情景,他神色动了几分,立马局促起来,长满褶子的脸变得通红。
“呆在外门几十年,怎么今日终于舍得回内门,见一见我这个师父了。”少年撩了耳边的长发,看着面前脸色苍老,却仍像个孩子般局促的老人,胸口有些发涩,语气也不免尖锐起来。
李苍鹤低头,满脸羞愧,也不敢言语半分,眼底偶有几分水光闪过。
“罢了,说事。”李灼华注视着面前局促不安的老人一阵后,内心深深叹息,脸上的神情终归于淡漠。
“三叔祖,苍鹤恳请三叔祖赐下九字箴言。”李苍鹤撩了衣袍便向面前去俊采风流的少年跪下,缓缓匐下了身,以亲人晚辈的身份恳求,而不是以师徒之关系。
“鹤儿,告诉我原因。”李灼华注视着在自己面前尽显卑微的老人,面容渐渐严肃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下沉。
“苍鹤堂中有一地址,其对天道之悟世间无人可及,但心魔缠身,天罚不断,苍鹤怕此儿早夭。”李苍鹤想到自己欲收之为徒的胖丫头,语气不免更加的坚定。
“世间无人可及?”李灼华皱眉不信,顿了顿又道:“较千机门玉玑子何如。”
“此之子难争其光。”李苍鹤肯定地说着,铿锵有力的语气,令李灼华一时怔住,他看着面前久未有如此坚定光芒的李苍鹤,心下一软,终是颔首。
“拭目以待。”李灼华目光柔和了下来,他微屈了身,如玉的手扶起了跪于地上的老人。
李苍鹤有些激动得不知所措,他欲再拜,却被一道柔和的力量制止。
“鹤儿,叔祖只希望你可以意气如当年。”李灼华知道自己的后辈是想再次感谢他,他制止了李苍鹤的举动,音落语罢,果见李苍鹤定定地看着他,身子微滞。
果然还是跨不过去那道坎啊。李灼华叹了气,有些痛心,又有些无奈,最终未再多说些什么,无形的力道将他赶出了洞府。
“真言玉符半月后自会送至。”李灼华的语气冷如寒冰,淡漠到令人怀疑刚才的温情是否是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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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苍鹤的身子僵了下,面色泛上几分古怪,但他终究未再要求顾昔时拜他为师,只抬了手,柔和的力量便将跪伏于地的胖丫头扶了起来,李苍鹤注视顾昔时的目光比往日多出了几分满意与欣慰之色。
顾昔时再一次拒绝了李苍鹤的好意心下有几分尴尬和不安,但又不敢再挪动步子,只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脑袋低得不能再低。
“好了,去用膳吧。”李苍鹤一眼便看出了顾昔时的那点不安和尴尬,他的眼里不免浮出几分笑意,挥了袖,便示意她可以离去。
“弟子告退。”听得李苍鹤此番话之后,顾昔时不免大松了口气,她转了身,迈步便欲离开。
“今早之事,我看得分明,却仍是罚了你,你莫觉不公。慕云烟虽使了手段令你落于后头,但你迟于她却是不争的事实。若有一天你们俩的角色调换,我也不会因此而惩罚你。修真界实力为尊,没有人会听弱者的辩解。”李苍鹤的话在顾昔时即将离开时吐了出来,顾昔时,脚步一顿,滞住了身子,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莫名涌上心头。
“凭什么。”顾昔时转身,只是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心头有一把火在不断燃烧。
“这个世界强者制定规则,而弱者只有服从。”李苍鹤见到和平日气息完全不同的顾昔时皱了皱眉头,如是说道。
“那那些弱者的命运就只能如此被所谓的强者剥夺吗!那些强者不一定便是公道与正义啊!他们制定的规则也不一定就是对的啊!”顾昔时的情绪莫名地激动了起来,她的语气拔高和往日,平和淡然的模样截然不同。
“那你觉得公道与正义是什么呢。”李苍鹤看着面前,情绪异常波动的胖丫头,反问道。
在李苍鹤这一句反问之中,情绪波动极大的顾昔时忽而滞住了话语,她神色怔怔的,大脑似乎猛然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我罹八苦七难,只为天下蝼蚁要个公道!苍天不给我,便斩天自掌;神祇不给我,便杀神自立!”看不清容貌的脸,悲愤而痛苦的呐喊,如恶鬼一般在她耳边回荡。
顾昔时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修罗炼狱,无边的火光,无尽的尸体横陈,她面色越来越苍白,已恐惧到不知如何。
“痴儿!”早已注意到知道顾昔时陷入魔障的李苍鹤大叹一声,枯瘦的手,抚上顾昔时的头顶,只见她头上有一根带着金光的发丝摇曳,外界的长叹声如一道咒语般直迫面前之境。
“嚓咯——”眼前只境忽而四分五裂,顾昔时的神绪猛然被拉回了现实,她两眼无神地注视着前方,脸色苍白,汗透衣衫。
“看见了什么。”李苍鹤安抚性地拍了拍顾昔时的后背,放低了语调。
“我——”顾昔时张了张口,可只说了一个字时,便似被扼住了喉咙般开不了口,她有些恐惧地睁大了眼,先前所见之画面渐渐在她记忆中淡去。
“我——我记不清了。”顾昔时极力地想捕捉先前的记忆,可最后还是徒劳,她颓废地垂下了头,声音发涩。
李苍鹤目光一滞,视线便落于有些颓然的顾昔时身上,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无碍,时机到时,所有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你现在要做的便是打好基础。”李苍鹤有些苍老的脸上流露出几分难得的柔和,他语罢,又再嘱咐了面前的胖丫头几句,然后才挥手让她离开。
沉星峰,太真洞府
桃之灼灼,潭水清冽,碧草莺飞,如世外桃源般的平静之处忽而被一名急来的小童打破。
“何事匆慌。”倚在桃树之下,戴笠垂钓的少年忽而甩了垂纶,便见银线飞天,溅出许些水光,一尾金色鲤鱼落于草地,拼命扑腾着。
“老祖,是三师叔求见。”扎着团髻的小童,立马向少年下跪行礼,本平静无波动的少年,听得小童口中之人时,目光波动了几分。
“让他进来吧。”少年摘了斗笠,满头华发垂落于地,他弯下了腰,将地上的那位鲤鱼拾起,移步至清潭边。那鱼儿得了水后,便立马游动了起来,它摆了尾,双眼瞪得大大的,几圈游离后,才恋恋不舍地沉回了潭中。
“师父。”一步踏入洞府,李苍鹤便见到了如此情景,他神色动了几分,立马局促起来,长满褶子的脸变得通红。
“呆在外门几十年,怎么今日终于舍得回内门,见一见我这个师父了。”少年撩了耳边的长发,看着面前脸色苍老,却仍像个孩子般局促的老人,胸口有些发涩,语气也不免尖锐起来。
李苍鹤低头,满脸羞愧,也不敢言语半分,眼底偶有几分水光闪过。
“罢了,说事。”李灼华注视着面前局促不安的老人一阵后,内心深深叹息,脸上的神情终归于淡漠。
“三叔祖,苍鹤恳请三叔祖赐下九字箴言。”李苍鹤撩了衣袍便向面前去俊采风流的少年跪下,缓缓匐下了身,以亲人晚辈的身份恳求,而不是以师徒之关系。
“鹤儿,告诉我原因。”李灼华注视着在自己面前尽显卑微的老人,面容渐渐严肃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下沉。
“苍鹤堂中有一地址,其对天道之悟世间无人可及,但心魔缠身,天罚不断,苍鹤怕此儿早夭。”李苍鹤想到自己欲收之为徒的胖丫头,语气不免更加的坚定。
“世间无人可及?”李灼华皱眉不信,顿了顿又道:“较千机门玉玑子何如。”
“此之子难争其光。”李苍鹤肯定地说着,铿锵有力的语气,令李灼华一时怔住,他看着面前久未有如此坚定光芒的李苍鹤,心下一软,终是颔首。
“拭目以待。”李灼华目光柔和了下来,他微屈了身,如玉的手扶起了跪于地上的老人。
李苍鹤有些激动得不知所措,他欲再拜,却被一道柔和的力量制止。
“鹤儿,叔祖只希望你可以意气如当年。”李灼华知道自己的后辈是想再次感谢他,他制止了李苍鹤的举动,音落语罢,果见李苍鹤定定地看着他,身子微滞。
果然还是跨不过去那道坎啊。李灼华叹了气,有些痛心,又有些无奈,最终未再多说些什么,无形的力道将他赶出了洞府。
“真言玉符半月后自会送至。”李灼华的语气冷如寒冰,淡漠到令人怀疑刚才的温情是否是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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