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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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岁朝盯着司马易，看出了司马易是嘴贱，人也贱。
他选择相信苗安龄的话，相信司马易没有碰黎柚。
他倒退着转身，打算继续回去收拾赵昱琅。
但赵昱琅早已趁机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溜走了。
许岁朝嘴里低骂了句脏话，最终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他要等着进病房去看黎柚，不愿耗时间去追赵昱琅了。
多打赵昱琅一顿，并不能让他的怒气消掉。
他要看见赵昱琅一次，就打一次。
司马易见许岁朝不会对自己动手了，也跟着坐了下来，不过与许岁朝之间离了一段的距离。
司马易坐在那里闲得发慌，等苗安龄的期间，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不时还要去看许岁朝一眼，提防他哪根筋没搭对，又扑了过来。
许岁朝闭眼靠在墙上，细想起苗安龄说的话。
苗安龄说黎柚一个人很害怕。
他早该想到的。
他去上个厕所，她都要跟着自己一起去，他洗个澡，她也要守在门边，这和之前的她，大不一样。
他早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真该死。
她一定被赵昱琅吓坏了，而他还误会她。
许岁朝陷入无尽的自责与后悔中。
从外面天还是亮的时候，等到了天暗，苗安龄还没从病房里出来，司马易的手机都玩来没有电了。
这干等下去，让他等得有些烦躁。
正想去敲病房门，顶着一双红肿双眼的苗安龄就开门走了出来。
听到开门的动静，闭着眼睛静坐的许岁朝睁开了眼。
“怎么了这是？”司马易往房里探了个头。
病房里开了盏小灯，朦朦胧胧的光影笼罩住在病床上的黎柚，但离得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司马易玩笑道：“你们俩关在房里说了什么煽情的话，哭成这样了。”
苗安龄没有回答司马易，她看向同样看过来的许岁朝。
许岁朝看到她哭红的眼睛，敏锐如他，好像猜到了些什么，但又不愿去实现那个猜测。
不，这不可能的。
苗安龄走到了许岁朝面前，声音是哭后的沙哑。
“她发现自己怀孕时，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当时一检查出来，医生就建议不要留，因为孩子可能有问题，她都躺在手术台了，还是逃了下来，她很倔强，坚持认为孩子即便有问题，她也要生下来，她倔强着要自己把孩子独立抚养长大，所以，她不得不坚持拍这部戏，她要赚钱。”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没告诉我，我也是在鱼哥找上我时，才知道你们在一起，许岁朝，我不了解你的为人，但你既然来找她了，就不该残忍地扔下她，鱼哥和我说，宣传电影的活动不是天天都在跑，哪怕你心里只要记挂她一下，记挂一下她肚里的孩子，回来看一下也好。”
“但是你没有，你走后，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连声问候都没有。”苗安龄吸了吸鼻涕，眼睛又酸了起来，“我真不知道你们男人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许岁朝想说他有关心黎柚，他有记挂她和孩子，但是他说不出口。
现在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彷佛在为自己辩白，粉饰自己的过错。
他愿做一个沉默的罪人，什么也不说。
司马易以为苗安龄就是单纯的为黎柚抱不平，没听出苗安龄话中更深层的意思，他本想也跟着踩一脚许岁朝，声讨许岁朝。
但想着他说许岁朝的不对，说不定苗安龄又会拿他和许岁朝做比较，用其他事来酸他。
他就打消这个幸灾乐祸的机会，转而对苗安龄问道：“我儿子怎么样了，柚妹纸还好吧？”
“你儿子？”苗安龄横眉看向他。
司马易纠正道：“我干儿子。”
“呵。”苗安龄嘴里发出一声冷笑，看了眼许岁朝后，推开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司马易，“人家亲爹都没急着去关心孩子，你这个自封的干爹这么积极，有用吗？”
苗安龄用毛巾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挡住难闻的消毒水气味，踩着高跟鞋离去。
司马易杵着拐杖追在她身后：“云朵，回家给我做土豆。”
“滚远点，老娘心情现在很不好。”苗安龄跑了起来，司马易一瘸一拐跟在她身后，也加快了速度。
他们一离开，世界就变得安静。
许岁朝起了两次身，都栽回到了椅子上。
他浑身就像被抽去了力气，软绵绵地站不起身。
第三次试图起身时，查房的护士进了病房，出来后，看见了许岁朝，冰冷机械地问：“你是816房黎柚的家属吗？”
许岁朝点了下头：“对，我是她老公。”
“她自然流产后，体内未排净，做了个清宫手术，你每天记得用温水给她擦洗下身，保持清洁，还要注意保暖。”
许岁朝的心脏一下被痛击。
从苗安龄的话里，他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但这样残忍的事，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告诉他，他整个人已绝望到想死。
他想起小律，那个三岁的小女孩对他说，叔叔的孩子很伤心。
他救下了小律，却没能护住自己的孩子。
他也很伤心。
在外面坐了会儿后，没完全缓过来的许岁朝，支撑着身体，起身去打了盆热水，进入病房。
他告诉自己，还要去照顾她，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里面。
黎柚闭眼平躺在床上，旁边的暖色小灯把她照得很温暖。
许岁朝端着热水进来后，她也没睁眼。
“我给你擦下身体。”许岁朝放下热水，但没得到她的回应。
许岁朝的手犹犹豫豫，掀开了她盖住的被子，再轻轻褪下了她的裤子，当他拿着拧干了的热毛巾轻拭时，眼泪还是啪嗒一声，掉了出来。
他用手肘擦掉了那眼泪，继续用毛巾轻轻擦拭着黎柚，一边擦拭，一边抬手用手肘去抹还在掉的眼泪。
两人都没说话。
擦拭完下身后，许岁朝为她穿上裤子，重新盖上了厚被子，手触及到她的双脚，发现她的脚好冷。
他再去摸她的手，冷到彻骨。
他蹲在床边，搓着她的双脚，往她手上哈着气，小声碎语道：“怎么这么冷，为什么会这么冷”
许岁朝发现她的手脚怎么也捂不热，慌都感觉连她都会失去时，他跪在了床边，边哭边去捂她的手，垂泪道：“没事，会热起来的，没事的，不怕。”
黎柚睁开了眼睛，看向跪在床边痛哭流涕的许岁朝。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使他身体有一大半都陷入了黑暗中。
黎柚突然想到程培说，今天是许岁朝的生日，还说韩栩是她丈夫。
她在这两个问题之间犹豫了下，缓缓开口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黎柚多希望他说不是，因为她记得很清楚，他的生日是正月初一，不是今天。
许岁朝楞了下，回想起来，咽着泪水点了下头。。
“对不起。”黎柚伸过了手，抚上他的眉梢，咬唇抑制住想要哭的心，“真的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他，送了你一个这么悲伤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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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选择相信苗安龄的话，相信司马易没有碰黎柚。
他倒退着转身，打算继续回去收拾赵昱琅。
但赵昱琅早已趁机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溜走了。
许岁朝嘴里低骂了句脏话，最终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他要等着进病房去看黎柚，不愿耗时间去追赵昱琅了。
多打赵昱琅一顿，并不能让他的怒气消掉。
他要看见赵昱琅一次，就打一次。
司马易见许岁朝不会对自己动手了，也跟着坐了下来，不过与许岁朝之间离了一段的距离。
司马易坐在那里闲得发慌，等苗安龄的期间，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不时还要去看许岁朝一眼，提防他哪根筋没搭对，又扑了过来。
许岁朝闭眼靠在墙上，细想起苗安龄说的话。
苗安龄说黎柚一个人很害怕。
他早该想到的。
他去上个厕所，她都要跟着自己一起去，他洗个澡，她也要守在门边，这和之前的她，大不一样。
他早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真该死。
她一定被赵昱琅吓坏了，而他还误会她。
许岁朝陷入无尽的自责与后悔中。
从外面天还是亮的时候，等到了天暗，苗安龄还没从病房里出来，司马易的手机都玩来没有电了。
这干等下去，让他等得有些烦躁。
正想去敲病房门，顶着一双红肿双眼的苗安龄就开门走了出来。
听到开门的动静，闭着眼睛静坐的许岁朝睁开了眼。
“怎么了这是？”司马易往房里探了个头。
病房里开了盏小灯，朦朦胧胧的光影笼罩住在病床上的黎柚，但离得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司马易玩笑道：“你们俩关在房里说了什么煽情的话，哭成这样了。”
苗安龄没有回答司马易，她看向同样看过来的许岁朝。
许岁朝看到她哭红的眼睛，敏锐如他，好像猜到了些什么，但又不愿去实现那个猜测。
不，这不可能的。
苗安龄走到了许岁朝面前，声音是哭后的沙哑。
“她发现自己怀孕时，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当时一检查出来，医生就建议不要留，因为孩子可能有问题，她都躺在手术台了，还是逃了下来，她很倔强，坚持认为孩子即便有问题，她也要生下来，她倔强着要自己把孩子独立抚养长大，所以，她不得不坚持拍这部戏，她要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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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没有，你走后，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连声问候都没有。”苗安龄吸了吸鼻涕，眼睛又酸了起来，“我真不知道你们男人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许岁朝想说他有关心黎柚，他有记挂她和孩子，但是他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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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着他说许岁朝的不对，说不定苗安龄又会拿他和许岁朝做比较，用其他事来酸他。
他就打消这个幸灾乐祸的机会，转而对苗安龄问道：“我儿子怎么样了，柚妹纸还好吧？”
“你儿子？”苗安龄横眉看向他。
司马易纠正道：“我干儿子。”
“呵。”苗安龄嘴里发出一声冷笑，看了眼许岁朝后，推开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司马易，“人家亲爹都没急着去关心孩子，你这个自封的干爹这么积极，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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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岁朝起了两次身，都栽回到了椅子上。
他浑身就像被抽去了力气，软绵绵地站不起身。
第三次试图起身时，查房的护士进了病房，出来后，看见了许岁朝，冰冷机械地问：“你是816房黎柚的家属吗？”
许岁朝点了下头：“对，我是她老公。”
“她自然流产后，体内未排净，做了个清宫手术，你每天记得用温水给她擦洗下身，保持清洁，还要注意保暖。”
许岁朝的心脏一下被痛击。
从苗安龄的话里，他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但这样残忍的事，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告诉他，他整个人已绝望到想死。
他想起小律，那个三岁的小女孩对他说，叔叔的孩子很伤心。
他救下了小律，却没能护住自己的孩子。
他也很伤心。
在外面坐了会儿后，没完全缓过来的许岁朝，支撑着身体，起身去打了盆热水，进入病房。
他告诉自己，还要去照顾她，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里面。
黎柚闭眼平躺在床上，旁边的暖色小灯把她照得很温暖。
许岁朝端着热水进来后，她也没睁眼。
“我给你擦下身体。”许岁朝放下热水，但没得到她的回应。
许岁朝的手犹犹豫豫，掀开了她盖住的被子，再轻轻褪下了她的裤子，当他拿着拧干了的热毛巾轻拭时，眼泪还是啪嗒一声，掉了出来。
他用手肘擦掉了那眼泪，继续用毛巾轻轻擦拭着黎柚，一边擦拭，一边抬手用手肘去抹还在掉的眼泪。
两人都没说话。
擦拭完下身后，许岁朝为她穿上裤子，重新盖上了厚被子，手触及到她的双脚，发现她的脚好冷。
他再去摸她的手，冷到彻骨。
他蹲在床边，搓着她的双脚，往她手上哈着气，小声碎语道：“怎么这么冷，为什么会这么冷”
许岁朝发现她的手脚怎么也捂不热，慌都感觉连她都会失去时，他跪在了床边，边哭边去捂她的手，垂泪道：“没事，会热起来的，没事的，不怕。”
黎柚睁开了眼睛，看向跪在床边痛哭流涕的许岁朝。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使他身体有一大半都陷入了黑暗中。
黎柚突然想到程培说，今天是许岁朝的生日，还说韩栩是她丈夫。
她在这两个问题之间犹豫了下，缓缓开口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黎柚多希望他说不是，因为她记得很清楚，他的生日是正月初一，不是今天。
许岁朝楞了下，回想起来，咽着泪水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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