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8.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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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之夜首战告捷,韩令等锦衣卫在万全庄水牢关着。

    洛家人可不是善男信女。韩令在湛清波手中经历了九死一生, 终于还是承受不住给吐口说了实情。此人过往借着北镇抚司的特权, 假公济私, 为罗良等权贵办了许多见不得光的勾当,更在昭狱中以酷刑屈打成招,没少陷害忠良之辈。他大概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这些折磨人的手段会落在自个儿的头上。

    而洛天佑留着他一口气,不过是为了为了日后还有用处。

    这一日洛家众人难得齐聚一堂, 都挤到了洛天佑与沈嫣暂住的宅院里。

    洛天佑日常不让沈嫣露面, 这些人都对这位未来的大嫂倍感好奇, 在洛灵儿的鼓动下,就都不请自来,赖在大厅中不走,非要洛天佑将沈嫣请出来见上一面不可。

    正闹腾着,万庄主匆匆而来, 手里拿着一封驾帖,洛天佑对此物自然不眼生, 万木生还未开口他已心里有数。

    “南镇抚司的人来了?”

    万木生道:“正是,南镇抚司派人送来驾帖,为首的是千户丁重山, 指明要接大小姐回京协助调查当年太傅府一案。”

    “是他。”洛天佑略略一想,道:“此人倒是南镇抚司里一把好手, 马正能把他派来, 足见对此事颇为重视。”

    “这些人动作倒快, 老夏中秋前才来了信儿说南镇抚司的要往闽城去, 现在才过几天,他们就追到大名府来了。”说话的是符霜,与潜伏在南镇抚司的夏行乌交情最深。

    想来大概是万全庄这次造势做得够足,招亲的名号传得响亮,才让南镇抚司的人临时改道,直接上了庄里来要人。

    “大哥,我有一事想不明白。”霍云龙性情耿直,向来有一说一,有疑问也藏不住。

    洛天佑道:“你讲。”

    “南镇抚司与北镇抚司各司其职,谁也办不了谁,咱们为何不直接找一个能办罗良的人?而是找南镇抚司来横插一脚,太傅府的案子本也不归他们管,这下还得看那马正与罗良斗上几个回合。”

    洛天佑道:“南镇抚司是管不着太傅府的案子,可若是这犯案之人是锦衣卫,那就归他们管了。那马正与罗良素来不和,一个这么好的能扳倒罗良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自然会比任何人都要上心着力。与其再去物色一个能制住罗良的人选,倒不如拣马正这个现成的。”

    霍云龙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道:“大哥深谋,小弟比不上。”

    符霜勾唇冷笑:“你这马屁拍得有些晚了吧,中秋之夜若不是大哥多留个心眼,让大家加重戒备,就你那几个人手,能网得住几条鹰犬?”

    霍云龙不服气道:“我要是知道那帮孙子一上来就是想杀人的,我还能让他们活着出去?”

    洛天佑笑而不语,其实他也是那日受了沈嫣的启发,这才多安排了人手。这些锦衣卫当真是丧心病狂,为了掩盖当年的罪证,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万木生道:“洛爷,那这事”

    洛天佑看向洛灵儿,难得的和颜悦色,招手让她到身边来。

    “灵儿,南镇抚司的人来请你往熙京去,你可害怕?”

    洛灵儿笑嘻嘻道:“若这南镇抚司里能有比大哥哥和爹爹还要凶的人,那灵儿兴许还会怕一些,若是没有,那大哥哥就是多虑了!”

    话音一落,堂上众人都嬉笑不已,洛云呈笑道:“把这个小魔星放出去,与其担心她,不若替她身边的人捏一把汗。”虽是这么说,他还是敛起笑,对小妹正色道:“不过这一次你担当重任,切莫顽皮生事,也不可自作主张冒然涉险,一切都要听夏行乌的安排,明白否?”

    洛灵儿道:“哥哥们在担心什么嘛,南镇抚司人来接我,是为了对付罗良,我在他们眼里可是香饽饽呢,他们还不使出看家本领来保护我?”

    洛天佑道:“南镇抚司要护你,那罗良必定要想方设法除去你,你还是谨慎为妙,小心一点总不会错。”

    “既然如此,大哥哥可得安排一个既得力又可信的人来贴身保护灵儿呢!”

    洛灵儿朝湛清波使了个眼色,湛清波立马站起自动请缨,要领队暗卫护送洛灵儿进京。

    这一对也算是青梅竹马,洛灵儿自小鬼马,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在湛清波跟前乖巧听话。洛家两兄弟早就知道小妹的心思,他们对湛清波也有深厚的兄弟情谊,对这桩姻缘算是喜闻乐见。

    洛灵儿此行北上,虽做足了守备,毕竟是涉险,湛清波想要亲力亲为守护在旁,以保她毫发无损。洛天佑岂会驳了他这份用心,自然是点头允了。

    洛天佑不便出面,就由万庄主带着洛灵儿去见了南镇抚司的丁重山。

    丁重山是个爽快的人,接了洛灵儿上路,也默许万全庄派出护院家丁跟随,毕竟洛灵儿于南镇抚司是请去指证的关键人物,并非犯人,这一路返程他们可比谁都紧张她的安危,万全庄能增添人手,倒是给他们分担了不少人力。

    送走了洛灵儿,万全庄这边也算是告一段落,洛家的人各自上路,去行进下一步安排。而洛天佑则带着沈嫣继续南下,往闽城去。

    中秋一过,就是秋闱,谢濯回青州参加乡试,又住回了沈家的小别院。

    三天乡试一直到八月底的放榜,他都留在青州。不为别的,就为了多陪着沈姗。毕竟他们分隔了两个多月,时日虽不算长,对他们这样的年轻恋人来说却也算久别重逢。

    谢濯这次在考场发挥极佳,故此心意舒畅,对沈姗也分外的上心。

    等到放榜这日,沈姗早早地就来到小别院,二人携手要一道去看榜。

    还没出门,就听到门外锣鼓喧天,报喜的人已到了门口。

    毫无疑问,谢濯是稳稳的榜首,喜摘山东解元。

    虽是意料之中,沈姗也喜悦得落下热泪,谢濯将她拉到屋内,捏了捏她的面颊,笑道:“傻丫头,这是喜事,你哭什么呢?”

    沈姗拿帕子掩了自己的脸,柔声柔气中还难掩哭腔:“我为表哥高兴,我巴不得现在就回家去把这个喜讯告诉爹爹。”

    她低着头,没见着谢濯在听到她提到父亲时嘴角那抹一闪而过的轻笑,只听他道:“傻丫头,大伯父可是知州大老爷,他定是老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公事公办才没与你透漏。”

    沈姗止了眼泪,方仰起脸儿,满目柔情地望着他:“爹爹知道是一回事,我要亲口与他说又是一回事。”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谢濯刮了刮她的鼻子,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你先在这里面坐一会儿,等我出去应酬了外头的人,再回来与你一道回家去见大伯父。”

    沈姗连忙叫住他,解下腰间的荷包递上去,“街坊邻居听到锣鼓声,定会来道贺,现在外头一定有许多人,你总要备点赏钱,一来给报喜的人,二来也给道贺的人封个彩头。”

    她今日出门时就做好了这个准备,特特在荷包里装了许多的碎银,便于打赏。

    这般体贴入微,考虑得又周全,换做是谁都该感动一把。

    可谢濯却瞬间沉了脸,道:“这是做什么?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不需要一个女人来出!”

    过往二人相处时,谢濯囊中羞涩,沈姗既不想让他破费,又要顾着不伤及他自尊,总是想方设法地以各种明目拿体己钱为他打点,今日她一高兴,竟给忘了这一茬,看到谢濯不悦,她这才发觉自己失言,可是她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感到失望,没想到现在他竟还这般曲解她的好意。

    毕竟是好事,她不欲在这关头起了争执扫他的兴,于是连忙笑道:“我这不是正好有碎银子嘛,省得你再去外头兑,麻烦不说,一时半儿地也换不到这么多银钱呢!”

    谢濯面色这才缓了,走回来将她抱了抱,道:“这次乡试我是势在必得,从京城里回来时我就备好了赏钱,就等着今日扬眉吐气。今时不同往日,你不用再为我操心这些,乖乖地在这儿等我回来。”他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了一吻,看她露出了娇羞的浅笑,这才将她放开,转身走了出去。

    外头果真门庭若市,闻讯赶来道贺的人是一波接一波,谢濯足足应付到了晌午,才将所有的客人都送出了门。回到屋内,沈姗还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谢濯本就高兴,见着她,心底更是卷起了柔情,走过去将她圈在怀中,埋下头就是一个缠缠绵绵的深吻,情到浓时,竟一把将她抱起就放到了卧榻上。

    沈姗当即柔颜变色,忙忙喊停,手儿阻了男人急渴的唇,又挡住了那一双四处的大手。

    她虽对谢濯情深似海,但是她自幼家教严苛,品行端正,二人之间就是再亲密也始终没有越过雷池半步。

    谢濯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二人情动时,他也与她求过几回,但是都遭了她的拒,谢濯虽有不满,但毕竟还是爱她敬她,故此也就忍到了今日。

    可现在不同了,他中了解元,有大好的光明前程等着他,她为何还要拒绝,难道还怕他给不了她好归宿吗?

    谢濯铁了心,将她按在榻上非要不可。沈姗毕竟是个弱女子,哪里能挣得过男人的力气,眼看腰带都让他给松了,她连声说了数句“不可”,见他还无动于衷,依旧我行我素,情急之下竟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这是做什么!”谢濯吃痛,一抹脖子,竟发现让她给咬出了血,顿时兴致全无,愤然起身,敞着衣襟别坐着负气不去看她。

    沈姗受了惊吓,又看他非但不知体贴,还这般怨怪她,一时满腹委屈,坐起来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落泪。

    一时无言以对,二人默默坐了许久。

    等谢濯缓过了那想头,怒气这才渐渐消了,这时心里才生出些许内疚来,回头去看沈姗,只见她坐在榻的另一头,脸上两道泪痕,犹在滴着泪珠。

    她就是这般,便是受了委屈,也是端庄秀丽,不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半点的不痛快。

    谢濯心生不忍,坐了过去将她揽进怀中,软声软语地道:“方才是我心急,你别怪我。你不知道,这日日夜夜我有多难熬,我想你想得睡不着,想你想得要发狂。”

    他低头又要去衔那小巧的耳垂,被沈姗扭头躲过,她此时已经不哭了,只哝声道:“你答应过我,等成亲了才能行这周公之礼。为何又出尔反尔,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那般随意践踏的女子吗?”

    谢濯道:“你不懂男人,男人可以流血可以忍辱负重,却唯独在这上头,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是忍不住的。我是爱你疼你,才会这般心急。惹你伤心,是我不对。”

    他最末这句道歉,就是沈姗的软肋。他这等心高气傲之人,能说出认错的软话来,沈姗就是有天大的气也能瞬间消解。

    每每如此,他早就知己知彼,用起来可谓炉花纯青。

    见沈姗收了怒容,他又凑在她耳边悄声道:“今日这么高兴,我再告诉你一件更大的喜事。”

    沈姗一时万分好奇。

    这些年,在谢濯的心目中,考取功名就是头等大事。如今他成为了山洞解元,这本该是他今年最大的一件喜事了,眼下竟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她猜不出,只得让他说来。

    “这一次我们谢家能举家在熙京定居,全仰仗我姑姑肚子里的这一胎,我离京之前她让人送信与我,说是探了太医的口风,这一胎必定是个皇子。诞下皇子,皇上必定龙颜大悦,届时一定会给我姑姑抬位封赏,她让我安心读书,等来年春闱,只要能到殿试,她必定为我进言,让皇上重用于我!”

    他说得兴奋,两眼灼灼闪亮,仿佛已经到了金銮殿上,舞文弄墨尽显才华。沈姗侧着头,定定地看着他,他高兴,她自然也是面带微笑。

    “等我中了状元封了官,到时候衣锦还乡,就能走到大伯父跟前,堂堂正正地与他求娶你了。”他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印了一个吻,深情地看着她:“姗妹,你为我高兴吗?”

    “高兴。”沈姗点点头,顺从倚靠在他的肩上,柔声道:“表哥,其实爹爹并不在意你身份若何,官拜几品。他曾与我说过,让你去考功名,是为了让你心有大志,不教儿女私情给滋长了惰性。如今你这般争气,已足以令他放心将我许配与你。而我与爹爹一样,看重的是你这个人,只要你人好,便胜过一切。你中不中状元,都不重要。”

    谢濯虽才高八斗,冠绝青州,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本朝人才辈出,各地的举人汇聚京城,皆是万里挑一的人物。状元只有一位,未必就一定会花落谢家。

    故此沈姗才有这一番掏心之言,只为谢濯能放一颗平常心去应对来年的春闱,莫要急功近利,太重得失,以免为虚名所累。

    可谢濯却完全不明白她这等苦心,当即凝了一脸的柔情,冷声道:“你这么说,就是不相信我能考得上咯?”

    沈姗微微一愣,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希望表哥能淡然以对,无论结果若何”

    她还没说话,就听谢濯重重“哼”了一声,将她放开,站起身整了衣襟,方回头气急败坏道:“结果若何,结果若何!你想要什么结果?你就是觉得我会考不上对不对!你就和你爹一样,打心底的瞧不上我,觉得我这乡下人不配走进那金銮殿!”

    说完这些话,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沈姗被他这么一顿没来由的呛声给怼得哑口无言,并非无言以对,而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句脱口而出的赌气话,让人瞬间心灰意冷,如坠冰窟。

    她瞧不上他,那她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交心近十载,得来的竟是这等谬论。

    何等可叹,又何等可笑!

    沈姗下了榻,拢了拢微乱的头发,擦干脸上的泪水,开门走了出去,谢濯正站在院子里,背对着她,一身怒火显然还未平息。

    她无法再像以往那般主动上前好言求和,只朝他投去一个失望的眸光,然后默默地走出了别院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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