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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7.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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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临忌仍是缺席上书房, 又过了一日, 墨玉才明确得知临忌是被景和帝派去了别的地方办事——至于是什么事, 目前尚且处于保密状态,无从得知。

    只知道临忌确实是离开了帝都,墨玉听闻消息后算了算时间,心霎时沉了下去——临忌分明是在且醉楼度过那一夜后,一大早便马上动身离开了。

    临忌来王府找他那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景和帝对临忌说了什么话,那厮定然是知道自己第二日便要离开帝都,才特地安排了这么一个夜晚。

    墨玉皱紧眉头,这算什么?一场精心设计的离别?

    那晚他去到且醉楼, 临忌已经喝得醉醺醺了,分明从一开始便存了“什么都不告诉他”的心思, 只想和一无所知的他一夜春宵。如若临忌真心想和他说些什么,以那厮千般缜密的心思, 绝对不会让自己醉成那样, 更不会忘记和他说这么重要的事。

    这人只是看起来吊儿郎当罢了,并非真的没心没肺,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多着呢。

    墨玉轻轻叹了口气,倚窗望着外头的鹅毛大雪, 心中的焦虑担忧并不比这一层又一层的新雪少。

    今上究竟派了临忌去做什么?临忌那厮竟然对他只字不提。墨玉思来想去, 只能想到两个可能——要么是某些十分紧要的秘事, 因着见不得光, 临忌没法儿和他说;要么是这事儿的风险非常大, 稍有不慎甚至会丧命,因此临忌不想告诉他。

    轻轻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墨玉的沉吟。丫鬟的声音随即传来,道是王妃那边做了腊八粥,特地给修竹居送来了一份儿。

    墨玉让丫鬟送进来,丫鬟将腊八粥放下后立马出去了——修竹居这边的人都知道,他们家世子尤其喜静,最讨厌有人在身旁打扰,嫌看着烦,平日里看书写字都一个人待着,磨墨洗笔都是自己来,不像别的世家子弟那样,书房里有一溜儿侍立的婢女书童。

    墨玉在窗边又吹了会儿寒风,直到从脸颊到手脚全冷透了,才过去拿起丫鬟送进来的腊八粥。

    帝都这边似乎不时兴吃腊八粥,这是他娘从白灵岛带过来的习惯,每年都要亲自动手做。墨玉知道他娘对厨艺十分精通,毕竟在成为燕宁王妃前,白脂融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姑娘,从小到大都没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条件。

    好一会儿,墨玉才发现自己居然盯着一碗腊八粥走神了,不禁叹了口气。他就着微烫的温度尝了尝粥的味道,果然和以往每一年的别无二致。

    慢慢吃了大半碗腊八粥,他脑海中不断掠过与白灵岛有关的事,想到醉影和她口中的“清影哥哥”,以及醉影的师父——他的族长舅舅,一时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不等他捋一捋自己乱成一团的思绪,便又不知不觉回到原点——想了这么多,最后还是临忌。

    醉影和他说的那些话,原本他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临忌说的,却一直也等不到临忌有空的时候。如今更好,那厮直接消失了,他也不用说了。

    临忌那个混账!

    墨玉瞪着眼前剩下的小半碗腊八粥,越想越生气,恨不得将临忌找回来痛揍一顿。许是冰凉的体温被这一碗味道熟悉的腊八粥烫暖了,他迫使自己一直保持的冷静很快土崩瓦解,消融在了一片香气缭绕的温热里。

    去他娘的保持冷静!去他娘的推己及人!去他娘的理解临忌!

    他就是很生气,只想蛮不讲理!

    墨玉三两口狠狠地吃完了剩下的腊八粥,仿佛将其当成了心中的那个人,恨不得剥皮拆骨以解满心怨愤。寒冬腊月粥凉得快,烫倒是不烫了,只是他一向习惯细嚼慢咽,猛然间大口大口地吃东西,一不小心便噎了一下,呛了个死去活来。

    好不容易停住咳嗽,墨玉面无表情地盯着碗,觉得更生气了。

    纵然临忌有千万种苦衷不能和他说这件事,可稍微暗示一下总可以吧?他们都厮混在一起这么久了,临忌还不了解他的性子么?如若临忌点到即止地暗示几句,他必然不会不懂事地刨根问底。

    偏偏临忌什么也没说,存了心让他不得安稳。

    墨玉垂眸冷笑,说到底,这人还是不信任他。

    当天夜里,墨玉在卧房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自己半湿的乱发,满腹心事地微微皱着眉头。忽然,他拢着长发的手指一顿,从沉吟中回过神来,只觉得方才摸过的那一束青丝手感有些奇怪。

    他顺着方才抚过的地方又慢慢地摸了几下,终于找到了“根源”,指尖一挑,将那缕乌发勾出来。墨玉低头看了看,一眼便瞧出了那一小缕青丝明显比别的头发要短一截。

    他的心一跳,将发尾捏到眼前,眯眼细细瞧着,这缕头发断得十分整齐,显然是被人拢在一起,用锋锐的东西剪短或是割断的。他自个儿肯定不会闲着无聊割头发玩儿,平时也没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剪他的头发

    墨玉拧紧眉头,一缕头发被剪了看似不是什么大事,可当中蕴含的信息却太多了——究竟是身手有多厉害的人才能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做到此事?那人是谁?要他的头发又有什么用?

    他从小便没少听他娘提起巫蛊邪术那一类的东西,其中不乏有要用到人的头发的。墨玉想到这个便心里发毛,冥思苦想好一会儿,将近期接触到的人逐一列出又排除,终是找不到头绪。

    他倒是没怀疑过这事会是某个混账做的,因为打心里不认为那厮有这么做的动机——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早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临忌的信任已然根植进骨子里。

    这实在很危险。

    墨玉度日如年地熬了大半个月,每天一有空便构想一番,等临忌那厮回来了该怎么狠狠地教训一顿——不打肯定是消不了气的,依照他心中日益旺盛的怒火来看,“舍不得”和“下不了手”是不存在的。

    除了临忌的突然消失让他十分不习惯,这大半个月墨玉过得和以往没什么两样,上书房依旧是要去的,每日要做的东西也一样不少。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便是这些日子里他学会了如何去思念一个人。

    墨玉叹了口气,这个他还真不想学。

    都怪临忌。

    听着外头传来的爆竹声,墨玉在心中默默地又记了临忌一笔——今儿记一笔明儿记一笔的,他自己都算不清楚究竟记了多少仇,但愿临忌回来后还能还得清。

    今天是元日,他爹墨尹难得空闲,正在院子里陪白脂融和小俊儿点爆竹玩儿——其实主要是陪白脂融,他娘在这方面一直有些童心未泯,有时候比俊儿玩得还起劲。

    俊儿在一个半月前足了五岁,自打过了五岁生辰,这只小哭包儿便忽然间长大了似的,再也不成天成天地掉眼泪,即便偶尔跑得太急摔倒了,也倔强地含着眼泪不肯哭出来,平日里不再咿呀乱叫,说话也渐渐口齿清晰了,开始能说一些较长的句子。

    墨尹对此很是高兴:“咱们的小俊儿长大了,以后要比哥哥还聪明!”

    白脂融瞧了他一眼:“你这个爹当得可真偏心。”

    墨玉没觉得他爹这话哪儿偏心了,又觉得他娘没资格说这种话——他娘才是真正将“偏心”俩字演绎得淋漓尽致的,简直是捡来的儿子亲生的外甥儿。

    但当着亲爹娘的话,他只能腹诽,万万不敢将这话说出口。

    墨尹立马笑眯眯地改口道:“嗯,俊儿以后要和哥哥一样聪明。”

    俊儿自从“长大”后,便拒绝再被人抱来抱去,自个儿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板着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儿,一本正经地道:“嗯,和哥哥一样,要聪明。”

    墨玉笑着捏了把他的小肉脸,觉得他这个弟弟不哭不闹、不随便抓东西咬的时候倒还挺可爱,比之前讨喜多了。墨尹和白脂融乐不可支,继续逗着奶声奶气却要故作严肃的小儿子玩。

    此刻墨玉看着外头正玩得热闹的一家三口,轻轻叹了口气,旁边站着的丫鬟手脚利索地给他半空的茶盏续满热茶。

    俊儿玩了一会儿,忽然发现爹娘根本不是陪他玩,娘是光顾着自己玩儿,爹是只顾着陪娘玩儿。他皱着小脸儿站到一边,小胳膊叉着腰,想看看爹娘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不见了。

    然而过了片刻,墨尹和白脂融压根儿没想起来小儿子的存在——估计是太放心了,反正在王府中怎么也丢不了一小孩儿,到处都是仆人,他们自己不看着也不要紧。

    小俊儿登时满心委屈,决定不和他们玩儿了。他气呼呼地转过身,发现不远处的墨玉在看这边,眼角眉梢噙着笑意。

    墨玉忍俊不禁地瞧着这一幕,俊儿很是委屈地朝他扑过来,被他伸手拦了一下。虽然小俊儿比以前讨喜多了,可他还是没法儿发自内心地喜欢小孩子,如非必要肯定不愿意抱着。

    俊儿委屈巴巴地对他撒娇:“哥哥,爹娘不要俊儿了。”

    俊儿虽然“长大”了,可有时候还是会黏他,墨玉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对俊儿也没有特别好,许多时候连陪着玩儿都是敷衍式的——这不难理解,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一般都不愿意和小孩儿玩。墨玉自认为身为“哥哥”可能说不上有多称职,但已经尽量去做好了。

    “别胡说八道,当心娘听了打你。”墨玉将旁边的凳子拉近一些,示意小俊儿自己坐好。他对旁边的丫鬟吩咐两句,这丫鬟是平日里侍候白脂融的,此时脸上带着强忍的笑意,约莫也是被小俊儿逗乐了,一副想笑却又不敢笑的模样。

    墨玉看着俊儿红扑扑的脸蛋儿和小手,方才热热闹闹疯玩着的时候可能不觉得冷,这会儿俊儿静下来,大约是冷劲儿上来了,小家伙连牙齿都有些打颤。

    墨玉轻叹一声,看了眼雪地中那对儿不靠谱的爹娘,认为能把孩子忽视到这个地步的,也是没谁家爹娘了。他伸手过去,给瑟瑟发抖的小俊儿捂了捂脸颊和小手,吩咐另一名站得稍微远些的丫鬟去给俊儿拿件外衣。

    他给俊儿倒了半杯热茶,俊儿始终坐在凳子上,高兴地晃荡着两条碰不到地面的小短腿儿。墨玉给他捂脸暖手,他便稍微安分坐好一些,眨巴着眼睛看墨玉,觉得哥哥的手暖暖的特别舒服;墨玉将热茶递给他,他便乖乖喝下去,喝了两口却皱起了小脸儿。

    俊儿眼巴巴地看着墨玉,认真地道:“苦的,不好喝。”

    墨玉笑了:“嗯,红绡去拿你爱喝的甜茶了。”

    “俊儿知道。”小俊儿当即摇头晃脑地道,“哥哥还叫红绡姐姐去拿俊儿爱吃的糕点,还叫银钏姐姐去拿俊儿的衣服——俊儿现在长大了,什么都知道。”

    墨玉摸了把他肉乎乎的脸蛋,忍俊不禁:“这么厉害啊。”

    等墨尹和白脂融玩累了,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小儿子,俊儿已经喝上了热气腾腾的甜茶,吃着香喷喷的小糕点。看见笑着过来这边坐下的爹娘,小俊儿把头扭到一边儿,满脸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可能是这一声儿哼得太轻,他那不靠谱的王爷爹爹和王妃阿娘并没有听见,依旧是相互依偎着有说有笑。俊儿等了一会儿,加大声音又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发现爹娘还是没有看过来。

    墨玉忍笑忍得都快拿不稳茶盏了,觉得再这么下俊儿估计要气哭。他压下嘴角的笑意,有意清了清嗓子,唤了一声“娘”。

    “嗯?什么事?”白脂融终于看过来,这一眼发现了他身旁脸颊鼓鼓的小俊儿,登时笑了,“哎,我还以为我们的小俊儿不见了呢。”

    俊儿继续哼了一声,故意一副不搭理她的小模样。白脂融哪里不知道小儿子的那点心思,毕竟是打小照顾着的,平日里该怎么哄、该怎么逗她一清二楚。

    墨玉拿起一块俊儿爱吃的糖瓜,放进嘴里尝了尝味道。外头的雪倒是停了,连寒风也不再嚣张呼啸,他忽然有些走神——这些天他时常会这样。

    临忌究竟去哪了?今儿个元日又是在哪里过的?

    糖瓜的味道不错,墨玉还是挺爱吃这些小玩意儿的,平日里为了端着“燕宁世子”的身份不好表现出来,元日吃几块却是不会有人说什么。

    日以继夜的思念在这满室的热闹里愈发强烈,听着周围的说话声、笑声,墨玉竟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他只是默默地想着心中的那个人。

    墨玉从没觉得他对临忌的用情有多深,当初和临忌厮混在一起也是稀里糊涂的成分居多——那时的他只是想由着自己放纵一回,顺从本心地去做一些逾矩的事。

    他的束缚已经够多了,凭什么不能肆无忌惮一回?

    和临忌纠缠在一起后,这样的想法倒是逐渐淡去了不少——大约是因为他的日子不再过得像以前那样苦闷压抑,于是也理所当然地不再那么渴望挣脱束缚。

    被绑着似乎也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他不是一个人,临忌不也一样么?

    直至今日,过于浓烈的思念才让墨玉依稀意识到——他根本是作茧自缚。不知从何时开始,临忌也成了裹着他的那一层茧,他却沉溺其中从未想过要挣脱。

    如今临忌消失,他才后知后觉地惊惶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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