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华》正文 第三十六章：观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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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看哥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我坐在园子里，远远的就听见我哥喊我。
我哥早早的就脱了厚衣服，看着有种不合时宜的单薄，却又实实在在的是一股少年气。
我哥走过来，晃晃手里的盒子：“看看，喜不喜欢？”
我接过盒子拆开，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仰着头，正睁着眼睛四处看。
我哥哥声音里都带着得意：“是西域使者带来的，共带了十只小的两只大的。我估摸着你喜欢这些小东西，为兄是不是很好？”
我轻轻将这小小的猫托出来：“好可爱啊，你看她还在四处看呢，看起来好聪明哦。”
我哥笑：“我都没仔细看是挺机灵的。留着在家陪你们玩，省得你一天老想着出去。”
我忙着逗猫，嘴里不经意地问：“我什么时候老想着出去了？”
我哥睨着我：“你以为这猫是给我的啊，是使者给爹爹的。爹爹一看这东西就叫我拿回来给你，让你静静心。”
我纳闷：“这猫跟静心有什么关系？”
我哥伸手撸了撸猫：“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你月初跟应还去玩，回来的时候没看见爹一脸‘女大不中留’？”
嗯
没看着。
我心虚道：“就去玩儿了一会儿”
我哥“哼”了一声：“还有两天就要上观海楼了，你想好怎么跟太后说了吗？”
我挠着猫的下巴：“不急，见了太后再说，这事儿属于临场发挥型，不适合提前筹谋。”
我哥道：“母亲年前托人给你制了一副步摇，昨日才制好，我让人直接送去你房里了，回去好好准备吧，哥哥只能帮你到这了。”
我笑笑：“我估计母亲制的发饰我怕是用不了了。我新做的衣服极素净，发饰也是简洁素净越好。”
我哥起身道：“你自己看着来吧，我也不懂你们女儿家那些颜色搭配，不失体统就行。”
我抱起小猫：“那我就回去了，给这小的喂点东西吃，听她一直叫唤。”
“去吧。”
两日后。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朝因帮我披上外衣。
“我昨儿右眼皮一直跳，感觉到半夜都没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一直做梦，奥呦，头疼。”我揉着脑袋：“朝因帮我倒杯水吧。”
朝因转身倒了杯水给我：“小姐昨日没睡好，眼下一圈黑，奴婢花了好大劲才帮您遮住。”
“这不会是预示着我今天不成功吧。”我喝完杯里的水，看了看外面：“还是阴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朝因道：“是啊，今儿一起来就觉得灰蒙蒙的。”
我转身走到桌边：“早饭也没吃饱，这衣服是不是做瘦了啊。”
朝因有点无语：“是您这些日子吃的太多了，从前哪这样吃过。”
我对着镜子又理了理头发：“走吧，夕而要等急了。”
“是。”
我爹和我哥站在门阶下等我，我行了礼道：“爹爹是不是等急了？”
我爹板着脸：“从来就没快过。”
亲爹。
我哥挤眉弄眼一番，翻身上了马。
我爹伸手拉着我：“走吧，今日跟爹坐一辆车。”
我拽起裙子，这月白色真是不耐脏，就这两步路，我眼瞅着裙底一圈已经沾了灰。
我哥的声音从车外传进来：“走。”
我掀起帘子：“哥哥今日好精神。”
我哥挑眉：“你哥哪日不精神？倒是你，昨儿没睡好？”
我揉了揉太阳穴：“很明显？”
我哥道：“要走好一会呢，你在车上眯一会儿是一会儿。”
我趴在窗沿上：“颠颠簸簸的，哪儿睡得着。”
我爹的声音响起：“老实坐好，困了就睡。让你哥哥好好看路，别东张西望的。”
我吐吐舌头，我哥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坐好。
我转过身乖乖坐好，冲着我爹讨好地一笑。
我爹沉声道：“你若是心里有了主意，今日在观海楼就默默坐着便是，切不可再引人注意。”
我点头，乖巧道：“知道了爹，我就坐在您身边，只跟哥哥说话。”
我爹再次强调：“跟你哥哥也少说话，你一高兴就容易坏事。”
我小声道：“哪有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得意忘形。”
我爹轻轻叹了口气：“爹倒是有些后悔把你养的这样招人喜欢了，你若是丑一些刁蛮一些，能省去爹不少烦恼。”
我哥在外面也没闲着：“是，也能省我不少麻烦。以前太后还没下旨要你入宫的时候，多少富家公子来问我爹爹什么时候给你定亲，我还不能拒绝，万一你看上了哪一家呢。”
我哥这耳朵，也太好了吧，这都能听见？
我爹大声道：“那你今日就少惹你妹妹说话。”
我撇撇嘴：“绯烟知道了，不说话。”
我伸手做了个缝上嘴的动作，终于在我爹面上见了一点笑意。
“不是说困了？”我爹看着我：“睡一会儿，到了爹叫你。”
我瞌上眼，喃喃道：“谢谢爹爹。”
我迷迷瞪瞪听见南木叫我：“绯烟？绯烟？起来了，上课了。再不起，班主任又要说你了”
我睁眼看着班主任走进教室：“这么快，我才刚睡一会儿。”
南木笑：“应还刚才还来找你，看你睡着给你了一瓶酸奶就走了。哦对。”南木给我一本笔记本：“他的物理笔记，让你好好看。”
我爬起来：“行吧，他物理好听他的。”
“莫绯烟！”
我“蹭”的做起来，看着班主任瞪着我：“你是怎么考的试？英语43分？物理37？你还考不考大学？你要是不想考，你到最后一排找个地方坐着去，我也不用教你！”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卷子，心慌的不行，照这样下去，肯定不能跟应还在一起了。
班主任没停，继续道：“拿着你的东西，去外面站着，改完再回来。”
我顶着所有人的眼神走出去，没一会儿下了课，我看见应还远远的走了过来。
我张嘴想叫他，班主任却正好出来，我只好将所有的话咽下去。
我看着班主任眉开眼笑的跟应还打了招呼。
应还皱着眉看我：“你这样还怎么跟我在一起？”
我心里闷闷的：“我会努力的，我会好好考试的。”
应还语气中了几分：“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等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南木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
周围的人起哄：“应还你怎么舍得这么跟你的小女朋友说话。”
“她不是。”
“烟儿，到了。”
我睁开眼，看见我爹正准备下车。
是梦。
真是的，南木怎么会叫我绯烟，应还怎么会跟我一个高中。
我的天，这什么梦，我居然也没觉得不对，还在梦里那么伤心。
我揉了揉脑袋，跟着我爹下了车。
我抬头看着山间架起的牌匾，明晃晃的三个大字。
“观，海，楼。”我轻声道。
我爹迈上台阶，向上走去。
“走吧，烟儿。”我哥伸出一只手。
我深吸一口气，搭上我哥的手腕：“走。”
成败，就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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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园子里，远远的就听见我哥喊我。
我哥早早的就脱了厚衣服，看着有种不合时宜的单薄，却又实实在在的是一股少年气。
我哥走过来，晃晃手里的盒子：“看看，喜不喜欢？”
我接过盒子拆开，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仰着头，正睁着眼睛四处看。
我哥哥声音里都带着得意：“是西域使者带来的，共带了十只小的两只大的。我估摸着你喜欢这些小东西，为兄是不是很好？”
我轻轻将这小小的猫托出来：“好可爱啊，你看她还在四处看呢，看起来好聪明哦。”
我哥笑：“我都没仔细看是挺机灵的。留着在家陪你们玩，省得你一天老想着出去。”
我忙着逗猫，嘴里不经意地问：“我什么时候老想着出去了？”
我哥睨着我：“你以为这猫是给我的啊，是使者给爹爹的。爹爹一看这东西就叫我拿回来给你，让你静静心。”
我纳闷：“这猫跟静心有什么关系？”
我哥伸手撸了撸猫：“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你月初跟应还去玩，回来的时候没看见爹一脸‘女大不中留’？”
嗯
没看着。
我心虚道：“就去玩儿了一会儿”
我哥“哼”了一声：“还有两天就要上观海楼了，你想好怎么跟太后说了吗？”
我挠着猫的下巴：“不急，见了太后再说，这事儿属于临场发挥型，不适合提前筹谋。”
我哥道：“母亲年前托人给你制了一副步摇，昨日才制好，我让人直接送去你房里了，回去好好准备吧，哥哥只能帮你到这了。”
我笑笑：“我估计母亲制的发饰我怕是用不了了。我新做的衣服极素净，发饰也是简洁素净越好。”
我哥起身道：“你自己看着来吧，我也不懂你们女儿家那些颜色搭配，不失体统就行。”
我抱起小猫：“那我就回去了，给这小的喂点东西吃，听她一直叫唤。”
“去吧。”
两日后。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朝因帮我披上外衣。
“我昨儿右眼皮一直跳，感觉到半夜都没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一直做梦，奥呦，头疼。”我揉着脑袋：“朝因帮我倒杯水吧。”
朝因转身倒了杯水给我：“小姐昨日没睡好，眼下一圈黑，奴婢花了好大劲才帮您遮住。”
“这不会是预示着我今天不成功吧。”我喝完杯里的水，看了看外面：“还是阴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朝因道：“是啊，今儿一起来就觉得灰蒙蒙的。”
我转身走到桌边：“早饭也没吃饱，这衣服是不是做瘦了啊。”
朝因有点无语：“是您这些日子吃的太多了，从前哪这样吃过。”
我对着镜子又理了理头发：“走吧，夕而要等急了。”
“是。”
我爹和我哥站在门阶下等我，我行了礼道：“爹爹是不是等急了？”
我爹板着脸：“从来就没快过。”
亲爹。
我哥挤眉弄眼一番，翻身上了马。
我爹伸手拉着我：“走吧，今日跟爹坐一辆车。”
我拽起裙子，这月白色真是不耐脏，就这两步路，我眼瞅着裙底一圈已经沾了灰。
我哥的声音从车外传进来：“走。”
我掀起帘子：“哥哥今日好精神。”
我哥挑眉：“你哥哪日不精神？倒是你，昨儿没睡好？”
我揉了揉太阳穴：“很明显？”
我哥道：“要走好一会呢，你在车上眯一会儿是一会儿。”
我趴在窗沿上：“颠颠簸簸的，哪儿睡得着。”
我爹的声音响起：“老实坐好，困了就睡。让你哥哥好好看路，别东张西望的。”
我吐吐舌头，我哥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坐好。
我转过身乖乖坐好，冲着我爹讨好地一笑。
我爹沉声道：“你若是心里有了主意，今日在观海楼就默默坐着便是，切不可再引人注意。”
我点头，乖巧道：“知道了爹，我就坐在您身边，只跟哥哥说话。”
我爹再次强调：“跟你哥哥也少说话，你一高兴就容易坏事。”
我小声道：“哪有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得意忘形。”
我爹轻轻叹了口气：“爹倒是有些后悔把你养的这样招人喜欢了，你若是丑一些刁蛮一些，能省去爹不少烦恼。”
我哥在外面也没闲着：“是，也能省我不少麻烦。以前太后还没下旨要你入宫的时候，多少富家公子来问我爹爹什么时候给你定亲，我还不能拒绝，万一你看上了哪一家呢。”
我哥这耳朵，也太好了吧，这都能听见？
我爹大声道：“那你今日就少惹你妹妹说话。”
我撇撇嘴：“绯烟知道了，不说话。”
我伸手做了个缝上嘴的动作，终于在我爹面上见了一点笑意。
“不是说困了？”我爹看着我：“睡一会儿，到了爹叫你。”
我瞌上眼，喃喃道：“谢谢爹爹。”
我迷迷瞪瞪听见南木叫我：“绯烟？绯烟？起来了，上课了。再不起，班主任又要说你了”
我睁眼看着班主任走进教室：“这么快，我才刚睡一会儿。”
南木笑：“应还刚才还来找你，看你睡着给你了一瓶酸奶就走了。哦对。”南木给我一本笔记本：“他的物理笔记，让你好好看。”
我爬起来：“行吧，他物理好听他的。”
“莫绯烟！”
我“蹭”的做起来，看着班主任瞪着我：“你是怎么考的试？英语43分？物理37？你还考不考大学？你要是不想考，你到最后一排找个地方坐着去，我也不用教你！”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卷子，心慌的不行，照这样下去，肯定不能跟应还在一起了。
班主任没停，继续道：“拿着你的东西，去外面站着，改完再回来。”
我顶着所有人的眼神走出去，没一会儿下了课，我看见应还远远的走了过来。
我张嘴想叫他，班主任却正好出来，我只好将所有的话咽下去。
我看着班主任眉开眼笑的跟应还打了招呼。
应还皱着眉看我：“你这样还怎么跟我在一起？”
我心里闷闷的：“我会努力的，我会好好考试的。”
应还语气中了几分：“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等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南木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
周围的人起哄：“应还你怎么舍得这么跟你的小女朋友说话。”
“她不是。”
“烟儿，到了。”
我睁开眼，看见我爹正准备下车。
是梦。
真是的，南木怎么会叫我绯烟，应还怎么会跟我一个高中。
我的天，这什么梦，我居然也没觉得不对，还在梦里那么伤心。
我揉了揉脑袋，跟着我爹下了车。
我抬头看着山间架起的牌匾，明晃晃的三个大字。
“观，海，楼。”我轻声道。
我爹迈上台阶，向上走去。
“走吧，烟儿。”我哥伸出一只手。
我深吸一口气，搭上我哥的手腕：“走。”
成败，就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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