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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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馨和陆铎铭终于在第二日早上得以重生。褚腾莫名其妙看着陆铎铭, 意味深长一笑，笑得陆铎铭浑身都发毛。终于走出陆军部的时候, 陆铎铭终于长舒一口气：“真是多谢你了。”
“谢就完了？”冉馨鄙夷地瞥了陆铎铭一眼：“姑奶奶我的清誉啊, 要不因为你是他弟弟，我才不帮你！”
陆铎铭笑言：“这么仗义出手, 你要我怎么谢你都是应该的，日后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保证两肋插刀，万死不辞。”
“行了吧你，我可不用你插刀！倒是汤显祖的词, 怎么你倒能背？”冉馨终于问出憋了一晚上的疑问。
“我陆铎铭饱读诗书，上通天文下通地理，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一说起此事，陆铎铭倒是来劲儿了一般吹嘘起来：“我可是比贺扬有才, 你知道吗？”
冉馨眼皮都没抬地听着陆铎铭吹嘘，幽幽道：“说实话。”
陆铎铭见冉馨眼光独到, 也不再坚持, 说道：“前阵子有个小姑娘写情书给我，看到这句觉得有意思，就记住了。”
冉馨极有深意地一笑，伸手拦了两个黄包车, 两人坐上黄包车回家去了。
贺扬直到傍晚回到滕府, 和陆铎铭好生换了衣服, 才得知冉馨和陆铎铭已经被办了婚礼的消息, 几乎没被陆铎铭气吐血，报复性地补充了一句：“你那些兄弟早知道我是贺扬，在城郊安家茶馆等着你去和他们会合呢。自己去收买他们吧。”
陆铎铭听得贺扬并未把事情真正办妥，气怒又不敢言地说道：“你就不知道送佛送上西吗？”
贺扬讽刺道：“你倒是送佛送上西，和你嫂子同床共枕一夜的感觉可好？”
“那是相当美妙。”陆铎铭瞪了贺扬一眼，匆匆出门。
贺扬深深叹了口气，看向冉馨：“难为你做这样的事，早知道他这么没分寸，还不如让褚腾揍死他得了。”
“也不怪他，好歹褚腾信了。”冉馨倒不介意，此事两人正在贺扬的房间中，也没有外人，她也不怎么拘谨，叹气道：“只是可惜了我的婚礼，居然连新郎都是个赝品。”
“那个不算，我们重来。”贺扬一边说着，一边握住冉馨的手。
冉馨轻轻打了贺扬手背一下：“谁跟你重来！婚服哪有穿两次的道理？你不知道这样很不吉利吗？”
“可是我还没有穿过啊！”贺扬说得颇有一些委屈。他也的确委屈，莫名其妙帮弟弟收尾，收到一半居然被弟弟顶替了自己的婚礼，也是奇葩了。
冉馨见贺扬无辜又无奈的表情，忍不住一笑，钻到他怀里：“反正，陆铎铭替你当了新郎，咱们也算礼成了，婚礼补办不补办也没什么，还是办正事要紧。”
冉馨并没有胡说八道，因为距离华文东召回贺扬的时间也剩不了几天，两人最晚明天也得出发去首都，哪还有时间重新办婚礼？
再说，冉馨还真是不如其它女子一般对婚礼有多向往，她只觉得，抓在手里的东西才最真实。至于那些换上吉服立下的海誓山盟，也不过说说而已，如若一口气一阵风，吹出去，就散了，反倒不若眼前的人更加真实可靠一些。
冉馨如同一只小鹿一般在贺扬怀里钻着，弄得贺扬心头一热：“真算礼成了？真算夫妻？”
“不算吗？”冉馨抬头看向贺扬。黑漆的瞳孔如水一般柔和清澈。
“算，算！”贺扬慌忙答着，顺手将自己的门关上：“出去替陆铎铭奔波了两日，我可要好好洗洗澡。”
“哦。”冉馨听着就转身要走。
贺扬一把拽住她：“干嘛去？”
“你不是要洗澡吗？”
“不是夫妻吗？”
冉馨被贺扬噎得没话说，脸涨得通红，终而干巴巴地说道：“我去拿我换洗的衣服。昨天和陆铎铭在褚腾官舍里合衣睡了一夜，我也得洗澡。”
“......”
其实此事贺扬弄得冉馨很不舒服，她原本以为自己结识了权贵，可以在这里安身立命，即便是乱世，也多少能够有所安稳。而贺扬偏不，他有自己的追求和坚持，他愿意去为国家洒热血，冉馨自己也是极其爱国的，并不拦着。
但关键是，冉馨早知道华文东不是善茬，不希望贺扬和华文东走得过于亲近，因为贺扬和陆铎铭的未来冉馨并不了解，实在不知道他们二人究竟是不是安然活到老死的。她自从真的决定和贺扬在一起后，还是会做噩梦，常常梦到贺扬浑身浴血的样子，还未等她一查究竟，很快就被惊醒。
诚如现在，她自噩梦中醒来，惊出一身冷汗，睁眼的时候正对上贺扬的眼睛，黑暗中贺扬的目光清澈而柔和：“做噩梦了？”
冉馨忽然鼻子一酸，又往贺扬怀里钻了钻：“你怎么还没睡？”
贺扬身上的肌肉很结实，抱起来让冉馨觉得踏实而舒服，只是噩梦始终萦绕在脑中驱散不掉，冉馨不知道这样的噩梦为何会反复做，心中的不安更是愈发涨大。
“看你睡得不踏实，眼睛一眨一眨地，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其实......”冉馨一边犹豫着一边说道：“我既然已知这场战争会胜，或许无论我们是否参战，都是一样的。我们能不能......”
“你想让我当逃兵？”贺扬的语气开始生硬起来。
“不是逃兵，只是，既然我知道结局，何必牺牲我们大好的青春呢？我只知道滕先生能活下去，却从未听说过他两个儿子的任何事，我怕......”
贺扬松开一直抱着冉馨的手，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给自己斟了一杯水，慢慢喝下，这才说道：“我们两人都不姓滕，是死是活都与滕家没关系。”
“但是......”
贺扬转过身来，蓦地盯住冉馨说道：“再稳固的建筑，也是用青砖一块一块砌出来的，少了任何一块都不行。人也一样，你所知道的结局固然是好，但若是过程中稍有差池，或许就是满盘皆输。”
“那万一我穿越的任务就是阻止你继续工作呢？万一因为你的失误而满盘皆输了呢？”冉馨听贺扬语气强硬，也无从反驳，反而从另一个角度说道。
贺扬一时竟被她堵得无言以对：“我有那么差吗？”
冉馨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这些日子，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你浑身浴血地向我伸出手来，我却抓不到你。每每我想探查究竟，就会很不恰好地醒来。”
贺扬沉默了半晌，说道：“华文东能活多久。”
“很久，和滕先生一样久。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让自己送命呢？要送，也是送他周围人的性命罢了。”
“褚腾呢？褚腾能活多久？”贺扬目光骤然清晰，平静地坐回床前，问道。
“褚腾......三五年吧，我记不太清，只知道，他投敌了。”
“投敌？”贺扬惊愕地看了冉馨一眼：“你会不会弄错了？陆军如今军功最显赫的就是他了。”
冉馨摇了摇头说道：“我之所以觉得危机四伏，正是因为碰到了他。我历史学的不是顶好，很多细节记不清，只依稀知道，镇州被占领后，褚腾投敌，首当其冲就是帮沃荼人揪出了特工总局镇州站的军官。咱们都是镇州站的，我怕是历史上说的就是咱们呢。”
“当真？”贺扬微微眯了眼睛。
冉馨拼命点点头。
“那就杀了他。”贺扬斩钉截铁地说道。
冉馨见贺扬目光中露出杀机，心中也是一寒。虽然汉奸罪无可恕，但是杀人的词自贺扬口中说出，冉馨还是觉得万分不适应。
仿佛感觉到她的异样，贺扬微然一笑，说道：“大局为重，我也不想杀人。都是被逼无奈。”
“那......”
贺扬微微思考，说道：“你我对陆军部都不熟，想接近褚腾也难，此事交给陆铎铭去办即可。”
“真的不用报给特工总局吗？”
“褚腾毕竟是军功显赫的将领，如今也没有投敌，就算报给特工总局，他们也不可能容许暗杀。还不如我们自己做干净一些。”
冉馨听着贺扬的话，沉默着抓住了他的手——她害怕，十分害怕，并不是真的怕死，而是怕自己在这个时代眼睁睁地看着爱国志士去牺牲却无能为力。更何况，正坐在她身边的贺扬虽然不像大部分人那样将保家卫国挂在嘴上喊着口号，心中却总有一杆明称，总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早已感觉到冉馨的不安，贺扬反握住她的手：“放心，我向来懂得保全自己。”
他们出发踏上北上的火车时，并未等到滕新戎回来。因为滕新戎此时也在首都开会。诚如贺扬了解的一般，陆铎铭的手下们对他还是十分忠诚，必不会真的揭穿陆铎铭。故而两人走得十分放心。
待两日后到了首都，贺扬的脸色才真的阴霾起来。
华文东住在首都西南面的郊区中，府上自是比滕府更加守卫森严，华文东倒是很讲究地早早派了司机前去接贺扬，冉馨原本想着华文东应当很看好贺扬，交流起来本该无所障碍，却不料贺扬自上车后就一直阴着脸，片语不发。
直到车辆进了华府那个霸气恢弘的大门，冉馨才暗自感慨这个看似清廉的元帅居然过得如此奢靡。其实有一件事她是没有告诉贺扬的，那就是华文东虽然活了很久，但是不出两年就会被众人罢免。虽然他在位期间政绩满满，多半也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贺扬心有不服地屈居华文东之下，实在憋屈而别扭，但若是真告诉他华文东的结果，只怕从现在开始他就懒得伺候了。毕竟此时华文东还是有权势的得罪不得。
“贺先生，元帅在健身房等您。”下了车，华文东府上的警卫员眼疾手快地接过贺扬手中的行李。
“知道了。”贺扬一边说着，一边揽着冉馨的肩，带着她一起上楼。
华府当真比滕府大了数倍，华文东的健身房就有二百多平。这个时期的健身设备比较简陋，但是冉馨还是被华文东的健身器材惊艳到了。
“谢就完了？”冉馨鄙夷地瞥了陆铎铭一眼：“姑奶奶我的清誉啊, 要不因为你是他弟弟，我才不帮你！”
陆铎铭笑言：“这么仗义出手, 你要我怎么谢你都是应该的，日后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保证两肋插刀，万死不辞。”
“行了吧你，我可不用你插刀！倒是汤显祖的词, 怎么你倒能背？”冉馨终于问出憋了一晚上的疑问。
“我陆铎铭饱读诗书，上通天文下通地理，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一说起此事，陆铎铭倒是来劲儿了一般吹嘘起来：“我可是比贺扬有才, 你知道吗？”
冉馨眼皮都没抬地听着陆铎铭吹嘘，幽幽道：“说实话。”
陆铎铭见冉馨眼光独到, 也不再坚持, 说道：“前阵子有个小姑娘写情书给我，看到这句觉得有意思，就记住了。”
冉馨极有深意地一笑，伸手拦了两个黄包车, 两人坐上黄包车回家去了。
贺扬直到傍晚回到滕府, 和陆铎铭好生换了衣服, 才得知冉馨和陆铎铭已经被办了婚礼的消息, 几乎没被陆铎铭气吐血，报复性地补充了一句：“你那些兄弟早知道我是贺扬，在城郊安家茶馆等着你去和他们会合呢。自己去收买他们吧。”
陆铎铭听得贺扬并未把事情真正办妥，气怒又不敢言地说道：“你就不知道送佛送上西吗？”
贺扬讽刺道：“你倒是送佛送上西，和你嫂子同床共枕一夜的感觉可好？”
“那是相当美妙。”陆铎铭瞪了贺扬一眼，匆匆出门。
贺扬深深叹了口气，看向冉馨：“难为你做这样的事，早知道他这么没分寸，还不如让褚腾揍死他得了。”
“也不怪他，好歹褚腾信了。”冉馨倒不介意，此事两人正在贺扬的房间中，也没有外人，她也不怎么拘谨，叹气道：“只是可惜了我的婚礼，居然连新郎都是个赝品。”
“那个不算，我们重来。”贺扬一边说着，一边握住冉馨的手。
冉馨轻轻打了贺扬手背一下：“谁跟你重来！婚服哪有穿两次的道理？你不知道这样很不吉利吗？”
“可是我还没有穿过啊！”贺扬说得颇有一些委屈。他也的确委屈，莫名其妙帮弟弟收尾，收到一半居然被弟弟顶替了自己的婚礼，也是奇葩了。
冉馨见贺扬无辜又无奈的表情，忍不住一笑，钻到他怀里：“反正，陆铎铭替你当了新郎，咱们也算礼成了，婚礼补办不补办也没什么，还是办正事要紧。”
冉馨并没有胡说八道，因为距离华文东召回贺扬的时间也剩不了几天，两人最晚明天也得出发去首都，哪还有时间重新办婚礼？
再说，冉馨还真是不如其它女子一般对婚礼有多向往，她只觉得，抓在手里的东西才最真实。至于那些换上吉服立下的海誓山盟，也不过说说而已，如若一口气一阵风，吹出去，就散了，反倒不若眼前的人更加真实可靠一些。
冉馨如同一只小鹿一般在贺扬怀里钻着，弄得贺扬心头一热：“真算礼成了？真算夫妻？”
“不算吗？”冉馨抬头看向贺扬。黑漆的瞳孔如水一般柔和清澈。
“算，算！”贺扬慌忙答着，顺手将自己的门关上：“出去替陆铎铭奔波了两日，我可要好好洗洗澡。”
“哦。”冉馨听着就转身要走。
贺扬一把拽住她：“干嘛去？”
“你不是要洗澡吗？”
“不是夫妻吗？”
冉馨被贺扬噎得没话说，脸涨得通红，终而干巴巴地说道：“我去拿我换洗的衣服。昨天和陆铎铭在褚腾官舍里合衣睡了一夜，我也得洗澡。”
“......”
其实此事贺扬弄得冉馨很不舒服，她原本以为自己结识了权贵，可以在这里安身立命，即便是乱世，也多少能够有所安稳。而贺扬偏不，他有自己的追求和坚持，他愿意去为国家洒热血，冉馨自己也是极其爱国的，并不拦着。
但关键是，冉馨早知道华文东不是善茬，不希望贺扬和华文东走得过于亲近，因为贺扬和陆铎铭的未来冉馨并不了解，实在不知道他们二人究竟是不是安然活到老死的。她自从真的决定和贺扬在一起后，还是会做噩梦，常常梦到贺扬浑身浴血的样子，还未等她一查究竟，很快就被惊醒。
诚如现在，她自噩梦中醒来，惊出一身冷汗，睁眼的时候正对上贺扬的眼睛，黑暗中贺扬的目光清澈而柔和：“做噩梦了？”
冉馨忽然鼻子一酸，又往贺扬怀里钻了钻：“你怎么还没睡？”
贺扬身上的肌肉很结实，抱起来让冉馨觉得踏实而舒服，只是噩梦始终萦绕在脑中驱散不掉，冉馨不知道这样的噩梦为何会反复做，心中的不安更是愈发涨大。
“看你睡得不踏实，眼睛一眨一眨地，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其实......”冉馨一边犹豫着一边说道：“我既然已知这场战争会胜，或许无论我们是否参战，都是一样的。我们能不能......”
“你想让我当逃兵？”贺扬的语气开始生硬起来。
“不是逃兵，只是，既然我知道结局，何必牺牲我们大好的青春呢？我只知道滕先生能活下去，却从未听说过他两个儿子的任何事，我怕......”
贺扬松开一直抱着冉馨的手，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给自己斟了一杯水，慢慢喝下，这才说道：“我们两人都不姓滕，是死是活都与滕家没关系。”
“但是......”
贺扬转过身来，蓦地盯住冉馨说道：“再稳固的建筑，也是用青砖一块一块砌出来的，少了任何一块都不行。人也一样，你所知道的结局固然是好，但若是过程中稍有差池，或许就是满盘皆输。”
“那万一我穿越的任务就是阻止你继续工作呢？万一因为你的失误而满盘皆输了呢？”冉馨听贺扬语气强硬，也无从反驳，反而从另一个角度说道。
贺扬一时竟被她堵得无言以对：“我有那么差吗？”
冉馨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这些日子，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你浑身浴血地向我伸出手来，我却抓不到你。每每我想探查究竟，就会很不恰好地醒来。”
贺扬沉默了半晌，说道：“华文东能活多久。”
“很久，和滕先生一样久。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让自己送命呢？要送，也是送他周围人的性命罢了。”
“褚腾呢？褚腾能活多久？”贺扬目光骤然清晰，平静地坐回床前，问道。
“褚腾......三五年吧，我记不太清，只知道，他投敌了。”
“投敌？”贺扬惊愕地看了冉馨一眼：“你会不会弄错了？陆军如今军功最显赫的就是他了。”
冉馨摇了摇头说道：“我之所以觉得危机四伏，正是因为碰到了他。我历史学的不是顶好，很多细节记不清，只依稀知道，镇州被占领后，褚腾投敌，首当其冲就是帮沃荼人揪出了特工总局镇州站的军官。咱们都是镇州站的，我怕是历史上说的就是咱们呢。”
“当真？”贺扬微微眯了眼睛。
冉馨拼命点点头。
“那就杀了他。”贺扬斩钉截铁地说道。
冉馨见贺扬目光中露出杀机，心中也是一寒。虽然汉奸罪无可恕，但是杀人的词自贺扬口中说出，冉馨还是觉得万分不适应。
仿佛感觉到她的异样，贺扬微然一笑，说道：“大局为重，我也不想杀人。都是被逼无奈。”
“那......”
贺扬微微思考，说道：“你我对陆军部都不熟，想接近褚腾也难，此事交给陆铎铭去办即可。”
“真的不用报给特工总局吗？”
“褚腾毕竟是军功显赫的将领，如今也没有投敌，就算报给特工总局，他们也不可能容许暗杀。还不如我们自己做干净一些。”
冉馨听着贺扬的话，沉默着抓住了他的手——她害怕，十分害怕，并不是真的怕死，而是怕自己在这个时代眼睁睁地看着爱国志士去牺牲却无能为力。更何况，正坐在她身边的贺扬虽然不像大部分人那样将保家卫国挂在嘴上喊着口号，心中却总有一杆明称，总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早已感觉到冉馨的不安，贺扬反握住她的手：“放心，我向来懂得保全自己。”
他们出发踏上北上的火车时，并未等到滕新戎回来。因为滕新戎此时也在首都开会。诚如贺扬了解的一般，陆铎铭的手下们对他还是十分忠诚，必不会真的揭穿陆铎铭。故而两人走得十分放心。
待两日后到了首都，贺扬的脸色才真的阴霾起来。
华文东住在首都西南面的郊区中，府上自是比滕府更加守卫森严，华文东倒是很讲究地早早派了司机前去接贺扬，冉馨原本想着华文东应当很看好贺扬，交流起来本该无所障碍，却不料贺扬自上车后就一直阴着脸，片语不发。
直到车辆进了华府那个霸气恢弘的大门，冉馨才暗自感慨这个看似清廉的元帅居然过得如此奢靡。其实有一件事她是没有告诉贺扬的，那就是华文东虽然活了很久，但是不出两年就会被众人罢免。虽然他在位期间政绩满满，多半也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贺扬心有不服地屈居华文东之下，实在憋屈而别扭，但若是真告诉他华文东的结果，只怕从现在开始他就懒得伺候了。毕竟此时华文东还是有权势的得罪不得。
“贺先生，元帅在健身房等您。”下了车，华文东府上的警卫员眼疾手快地接过贺扬手中的行李。
“知道了。”贺扬一边说着，一边揽着冉馨的肩，带着她一起上楼。
华府当真比滕府大了数倍，华文东的健身房就有二百多平。这个时期的健身设备比较简陋，但是冉馨还是被华文东的健身器材惊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