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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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5时·fh103上空·午时女妖号
二十分钟前，司令部以密令的形式发回了指令，执行格式为：阅后销毁。
“增援部队即将到达，如在fh103上空发现敌方舰只，对其进行严密监控，必要时可动用武器，授权范围仅限fh103空域，不得登陆。”
反复看完这条简短的消息，沃森长叹一声“这回复的消息有些奇怪，先不说这密令回传，我们只有一艘船，根本不知道对手有多少艘。怎么监控？既然信号是从地面发来的，那对方很可能已经降落了，我们还要不要追击？”他不免为这样的回复有些皱眉。
“不，不对，沃森，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重点。”卡尔给出了不同了解答。
“哦？”
“你说的那些都是基于我们‘并不知道’那里有问题为前提的疑问，但是，我们已经发现那里有些问题，我们只是想知道那里有多大问题，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而这个答案，司令部已经告诉我们了。”
沃森思索了片刻，脱口而出“增援部队！”
“没错。”卡尔凝重的点头确认到。
所谓的增员部队从哪里来？如果从奎克出发，全速前进，最快也要14天时间。也就是说，奎克方面的人，早在14天前已经掌握了一些卡尔他们并不知道的情况，并派出了部队前往。
就在沃森恍然大悟的同时，领航员通报了当前情况。
“舰长，已进入狩猎之森宙域。”
“我知道了，通知轮机减速，关掉主推进。全舰进入二级战斗状态。”
熄灭主引擎后，飞船平缓地运动着，在紧张与期待中度过了二十分钟。算起来，卡尔他们已经有20个小时没有合眼了，连刚睡着的船员也因为进入战斗状态的命令，穿上了防护服在焦虑中等待着。
似乎依然是无边的黑暗与寂静，如果不是任务已有说明，卡尔甚至怀疑这20分钟的全神贯注，是否徒劳无功。
fh103已在肉眼的可观察范围内，暗淡的发出着光亮，似乎在告诉他们，你们已经找对了。
“舰长！前方300公里，发现一艘飞船。”舵手提醒到。
“打开敌我识别。”
“已经打开了，对方没有打开动力，没有一切电子信号。物理倍镜显示，是联邦军，是联邦的海燕级驱逐舰。请求指示。”
“对方有没有探测到我们？”
“没有。”
“把图像传过来，全动力关闭。匀速贴近，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停止使用一切通讯设备，进入我方主炮射程范围后，马上通知我。”
彻底关闭动力后，午时女妖号如同宇宙中飘荡的一叶孤舟。无论它多靠近，它的目标依然乖乖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也在等待着什么。
与此同时，在fh103内部
文森与米勒沿着宽阔的过道对这个巨大的环形工事探索着。一路走来，他们不时能看见几具倒地的尸体以及小型炸弹爆破后残存的瓦砾，文森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死人，心中泛起了阵阵厌恶与怜悯。更何况，这些人的死状都并不一致。
许许多多的房间组成这个地下结构，但是大小都并不一样，这说明功能也不一样。他们所经过的房间上大多只标明了a/b/c开头的序号，并没有写明具体是什么房间。开始的几个房间，米勒都用那只装有芯片的手打开了，并没有什么发现，杂物室，更衣室，装备间，消毒检疫室，但凡能进去的，都必须通过芯片认证，没有一个能让你随意进出。
由于时间有限，两人并没有再去一个个试着把门打开。
毫无收获地顺着通路来到了下一层，由于受上一层结构的影响，这层显得更加的压抑，结构也有所不同。
走了一阵，一个有放射物标记的牌子引起两人的留意。
‘carb一n一based fi一n b一rat一ry（碳基融合实验室）’
看来这里发生的一切，这里死的人应该都与这个实验室有关系。
米勒拿起在那只从尸体上割下来的手试图再去认证一次，可惜的是，权限不足被驳回了。尽管这里应该就是解决所有疑问的核心，但在在多次尝试无果后，两人也只能无奈的决定继续向前探索。
才刚走过实验室，文森的脸上不知道怎的，露出了惊恐万分的神情，差点瘫倒在地。经验丰富的米勒一手护住文森让他往后退，左手持枪眼睛死死地看着文森刚刚注视的方向，但这一看，就连一向冷静的他也被惊呆了。
探照灯下，走道右侧的一群人隔着一块硕大的玻璃死死盯着他们，十多个人争先恐后般地以至于双手及头都已经贴在了玻璃上，一个人踩踏着另一个人，一个人压逼着另一个人，他们或跪或趴，男女老少，十数个光头的脑袋让这堵人墙看起来竟叠了有约一米高。
惊恐万分，是在受难。
面黄肌瘦，他们失去自由。
他们在呻吟着，乞求着。
“他们已经死了。”米勒拍了拍还没回过神来的文森。
文森从未想过有人在生命的尽头眼神竟会是如此绝望。直到他看见眼前这一幕。
他忍住了想呕吐的冲动。
这难道是埃利·威塞尔笔下的集中营吗？他心中念到。
“这他妈真够过分啊，这可不是集中营那么简单的玩意啊。”
只见米勒已经怒极而笑了，他冷哼了一声，慢慢走到了这块隔离玻璃跟前，细细的观察着什么。
“你看他们没有聚焦点的眼神，你见过纪录片里有集中营用这种单向观察用的玻璃吗？”
文森摇了摇头，但他想到了刚才那块牌子，知道米勒想说什么。
“这他妈是人体实验室啊。”
砰！米勒一拳打在那个玻璃上，玻璃只发出一声闷声，纹丝不动。
文森也走了过来，他压着心中莫名的悲伤与愤怒，走到了米勒旁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看这些人的表情，他们应该都是死于这个密闭空间内喷射的毒气。
“看来是这个研究所里发生了某些突发事件，这的人要把所有的证据毁灭。”文森环顾了一下继续到，“但很显然，情况并没有被遏制。”
“嗯。”米勒点头同意。“离我们集合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看来我们有必要在往前走，或许还有生还者。”
文森也认同了继续探索的必要，两人按捺着心中的不快又继续迈开了脚步。
只不过越是向前就越发的失望与悲伤，除了刚才的那个房间外，像刚才那样的房间还不止一处，除了人以外，还有其他动物的实验间，但无一例外，没有生命的气息，那些尸体身上全是那样悲凉而绝望的眼神。
不管怎么走，回荡在耳边的只有两人之间的脚步声。
无暇再去为每一个人吊唁，他们必须继续向前，直到他们发现一处有所不同。这个房间的玻璃碎了一地，没有碎的地方也布满了弹孔。房间内只有两三具尸体，接近那个房间的时候，两人手上的空气检测仪亮起了红色有毒气体的警告。不远处，数具被撕咬过得警卫的尸体也是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应该是他们逃出来了，你看这地上的玻璃，是从内向外散落的。”
米勒相信文森的判断，但是还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玻璃的厚度足足有35，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办到的，更何况像那样面黄肌瘦的人。
“那些人呢？”米勒问了个自己都觉得愚蠢的问题。
“我不知道，或许那已经称不上是人了。米勒队长，如果他们真的能从里面冲出来把人杀了，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如同我们想的那样，那现在恐怕更应该担心我们自己了。”文森正色到。
米勒不是没有这样想，只是他不想这样想，如果文森的推断成立，确实如此。也就是说那些从实验室跑掉的人才是这里发生意外的原因——一群嗜血杀人的实验体。
而米勒当兵多年，这样的事闻所未闻。
“米勒队长，我想我们是否应该要考虑终止任务？情况或许比我们看见的还要糟糕。”文森的话打断了米勒的思考。
米勒刚想问为什么，只见文森指了指前方，灯光照去，这房间接连着的下一个房间，再下一个房间，玻璃都被打碎了。也就是说，那里的实验体也跑出来了，再走下去，我们可能要面对二十个，三十个，甚至更多力量远胜于常人的实验体。
就在两人在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对讲器里传来了迪尼斯急切的声音：“呼叫湍流1号，队长，我们。。我们要赶紧撤离这里，我们找到了另外一名监控员的尸体了。”
“喂！湍流2号，听见吗？”一阵密集的射击声掩盖了迪尼斯的声音。
“迪尼斯！迪尼斯！把情况再重复一遍，你们在向谁开枪？！”队长大声的吼道，声音里充满了迫切，他准备叫上文森立刻往回走，但在一旁警戒的文森做了一个让他噤声的手势。
“你听，有声音。”文森的声音有些焦虑。“是电锯的声音。”他感到有些莫名，这怎么会有电锯。
但米勒听不到，他耳边还回荡着那边的枪声。文森压低身子，往左右两边扫视着。
米勒知道这边情况恐怕也不妙，当机立断先关掉了与迪尼斯的通讯。
一秒，两秒。
“快卧倒！”文森大喊一声，一手把米勒给推开了。几乎同一时间，文森扣下了扳机，嗒嗒嗒，一梭子弹从米勒的眼前飞过，不远处响起了爆炸声，两人不由得向前一扑，躲过溅射的碎石。爆炸的威力并不大，但它的火光一瞬间照亮了这片区域，也是在这一瞬间，米勒清醒了过来。
“文森，快跑！那是自动行走地雷！”米勒喊到。
自动行走地雷，是一种在百年前那场战争后被明令禁止使用的根据声波进行定位的无差别杀伤性武器。能像蜘蛛一样八足前行，顶部带有钢锯，用于对目标进行切割使其丧失行动能力，再实施自爆。爆炸威力并不大，但足以将哪怕是穿着外骨骼的人炸死。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这种武器，米勒终于明白那些守卫身上爆炸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该死！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米勒咒骂了一声，拉起了文森，两人开始仓皇地往原路奔走。
然而刚才爆炸声显然又吸引了更多的行走地雷。
两人不得不一边跑一边抽出部分精力来狙击这些小型而致命的智能武器。
回廊中不时响起的枪声与爆炸声此起彼伏，好几次差点就要在身边炸开，这些八足机器人时而出现在墙壁，时而又在头顶出现，又有着很高的移动速度，它们没有思考与敌我识别的概念，只是为了完成自爆，防不胜防。文森浑身都冒出了汗，如果不是两人之间的相互掩护，现在恐怕早已像那些守卫一样躺着了。
这是一种纯粹的杀戮机器，或许从这里启动应急程序那一刻起，就是为了让这里一个人也不能活着出去啊。文森冷笑一声，没想到第一次的救援任务竟变成了自救。
他大口的喘了两口气，已经无暇再做精准的判断。情急下，他连续点亮两个手雷，也不管这地下工事能不能承受这样的爆炸威力，朝行走地雷汇集而来的方向就丢了过去，轰的一声巨响，地面与在半空的两个手雷同时爆炸，上层岩壁出现了小幅的崩裂坍塌，浓烟滚滚。他们不敢停歇，又继续往前跑了一段距离，才想起耳边已经不再出现那种恐怖的机器声，世界似乎暂时又回归到了平静。
(本章完)
二十分钟前，司令部以密令的形式发回了指令，执行格式为：阅后销毁。
“增援部队即将到达，如在fh103上空发现敌方舰只，对其进行严密监控，必要时可动用武器，授权范围仅限fh103空域，不得登陆。”
反复看完这条简短的消息，沃森长叹一声“这回复的消息有些奇怪，先不说这密令回传，我们只有一艘船，根本不知道对手有多少艘。怎么监控？既然信号是从地面发来的，那对方很可能已经降落了，我们还要不要追击？”他不免为这样的回复有些皱眉。
“不，不对，沃森，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重点。”卡尔给出了不同了解答。
“哦？”
“你说的那些都是基于我们‘并不知道’那里有问题为前提的疑问，但是，我们已经发现那里有些问题，我们只是想知道那里有多大问题，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而这个答案，司令部已经告诉我们了。”
沃森思索了片刻，脱口而出“增援部队！”
“没错。”卡尔凝重的点头确认到。
所谓的增员部队从哪里来？如果从奎克出发，全速前进，最快也要14天时间。也就是说，奎克方面的人，早在14天前已经掌握了一些卡尔他们并不知道的情况，并派出了部队前往。
就在沃森恍然大悟的同时，领航员通报了当前情况。
“舰长，已进入狩猎之森宙域。”
“我知道了，通知轮机减速，关掉主推进。全舰进入二级战斗状态。”
熄灭主引擎后，飞船平缓地运动着，在紧张与期待中度过了二十分钟。算起来，卡尔他们已经有20个小时没有合眼了，连刚睡着的船员也因为进入战斗状态的命令，穿上了防护服在焦虑中等待着。
似乎依然是无边的黑暗与寂静，如果不是任务已有说明，卡尔甚至怀疑这20分钟的全神贯注，是否徒劳无功。
fh103已在肉眼的可观察范围内，暗淡的发出着光亮，似乎在告诉他们，你们已经找对了。
“舰长！前方300公里，发现一艘飞船。”舵手提醒到。
“打开敌我识别。”
“已经打开了，对方没有打开动力，没有一切电子信号。物理倍镜显示，是联邦军，是联邦的海燕级驱逐舰。请求指示。”
“对方有没有探测到我们？”
“没有。”
“把图像传过来，全动力关闭。匀速贴近，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停止使用一切通讯设备，进入我方主炮射程范围后，马上通知我。”
彻底关闭动力后，午时女妖号如同宇宙中飘荡的一叶孤舟。无论它多靠近，它的目标依然乖乖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也在等待着什么。
与此同时，在fh103内部
文森与米勒沿着宽阔的过道对这个巨大的环形工事探索着。一路走来，他们不时能看见几具倒地的尸体以及小型炸弹爆破后残存的瓦砾，文森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死人，心中泛起了阵阵厌恶与怜悯。更何况，这些人的死状都并不一致。
许许多多的房间组成这个地下结构，但是大小都并不一样，这说明功能也不一样。他们所经过的房间上大多只标明了a/b/c开头的序号，并没有写明具体是什么房间。开始的几个房间，米勒都用那只装有芯片的手打开了，并没有什么发现，杂物室，更衣室，装备间，消毒检疫室，但凡能进去的，都必须通过芯片认证，没有一个能让你随意进出。
由于时间有限，两人并没有再去一个个试着把门打开。
毫无收获地顺着通路来到了下一层，由于受上一层结构的影响，这层显得更加的压抑，结构也有所不同。
走了一阵，一个有放射物标记的牌子引起两人的留意。
‘carb一n一based fi一n b一rat一ry（碳基融合实验室）’
看来这里发生的一切，这里死的人应该都与这个实验室有关系。
米勒拿起在那只从尸体上割下来的手试图再去认证一次，可惜的是，权限不足被驳回了。尽管这里应该就是解决所有疑问的核心，但在在多次尝试无果后，两人也只能无奈的决定继续向前探索。
才刚走过实验室，文森的脸上不知道怎的，露出了惊恐万分的神情，差点瘫倒在地。经验丰富的米勒一手护住文森让他往后退，左手持枪眼睛死死地看着文森刚刚注视的方向，但这一看，就连一向冷静的他也被惊呆了。
探照灯下，走道右侧的一群人隔着一块硕大的玻璃死死盯着他们，十多个人争先恐后般地以至于双手及头都已经贴在了玻璃上，一个人踩踏着另一个人，一个人压逼着另一个人，他们或跪或趴，男女老少，十数个光头的脑袋让这堵人墙看起来竟叠了有约一米高。
惊恐万分，是在受难。
面黄肌瘦，他们失去自由。
他们在呻吟着，乞求着。
“他们已经死了。”米勒拍了拍还没回过神来的文森。
文森从未想过有人在生命的尽头眼神竟会是如此绝望。直到他看见眼前这一幕。
他忍住了想呕吐的冲动。
这难道是埃利·威塞尔笔下的集中营吗？他心中念到。
“这他妈真够过分啊，这可不是集中营那么简单的玩意啊。”
只见米勒已经怒极而笑了，他冷哼了一声，慢慢走到了这块隔离玻璃跟前，细细的观察着什么。
“你看他们没有聚焦点的眼神，你见过纪录片里有集中营用这种单向观察用的玻璃吗？”
文森摇了摇头，但他想到了刚才那块牌子，知道米勒想说什么。
“这他妈是人体实验室啊。”
砰！米勒一拳打在那个玻璃上，玻璃只发出一声闷声，纹丝不动。
文森也走了过来，他压着心中莫名的悲伤与愤怒，走到了米勒旁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看这些人的表情，他们应该都是死于这个密闭空间内喷射的毒气。
“看来是这个研究所里发生了某些突发事件，这的人要把所有的证据毁灭。”文森环顾了一下继续到，“但很显然，情况并没有被遏制。”
“嗯。”米勒点头同意。“离我们集合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看来我们有必要在往前走，或许还有生还者。”
文森也认同了继续探索的必要，两人按捺着心中的不快又继续迈开了脚步。
只不过越是向前就越发的失望与悲伤，除了刚才的那个房间外，像刚才那样的房间还不止一处，除了人以外，还有其他动物的实验间，但无一例外，没有生命的气息，那些尸体身上全是那样悲凉而绝望的眼神。
不管怎么走，回荡在耳边的只有两人之间的脚步声。
无暇再去为每一个人吊唁，他们必须继续向前，直到他们发现一处有所不同。这个房间的玻璃碎了一地，没有碎的地方也布满了弹孔。房间内只有两三具尸体，接近那个房间的时候，两人手上的空气检测仪亮起了红色有毒气体的警告。不远处，数具被撕咬过得警卫的尸体也是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应该是他们逃出来了，你看这地上的玻璃，是从内向外散落的。”
米勒相信文森的判断，但是还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玻璃的厚度足足有35，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办到的，更何况像那样面黄肌瘦的人。
“那些人呢？”米勒问了个自己都觉得愚蠢的问题。
“我不知道，或许那已经称不上是人了。米勒队长，如果他们真的能从里面冲出来把人杀了，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如同我们想的那样，那现在恐怕更应该担心我们自己了。”文森正色到。
米勒不是没有这样想，只是他不想这样想，如果文森的推断成立，确实如此。也就是说那些从实验室跑掉的人才是这里发生意外的原因——一群嗜血杀人的实验体。
而米勒当兵多年，这样的事闻所未闻。
“米勒队长，我想我们是否应该要考虑终止任务？情况或许比我们看见的还要糟糕。”文森的话打断了米勒的思考。
米勒刚想问为什么，只见文森指了指前方，灯光照去，这房间接连着的下一个房间，再下一个房间，玻璃都被打碎了。也就是说，那里的实验体也跑出来了，再走下去，我们可能要面对二十个，三十个，甚至更多力量远胜于常人的实验体。
就在两人在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对讲器里传来了迪尼斯急切的声音：“呼叫湍流1号，队长，我们。。我们要赶紧撤离这里，我们找到了另外一名监控员的尸体了。”
“喂！湍流2号，听见吗？”一阵密集的射击声掩盖了迪尼斯的声音。
“迪尼斯！迪尼斯！把情况再重复一遍，你们在向谁开枪？！”队长大声的吼道，声音里充满了迫切，他准备叫上文森立刻往回走，但在一旁警戒的文森做了一个让他噤声的手势。
“你听，有声音。”文森的声音有些焦虑。“是电锯的声音。”他感到有些莫名，这怎么会有电锯。
但米勒听不到，他耳边还回荡着那边的枪声。文森压低身子，往左右两边扫视着。
米勒知道这边情况恐怕也不妙，当机立断先关掉了与迪尼斯的通讯。
一秒，两秒。
“快卧倒！”文森大喊一声，一手把米勒给推开了。几乎同一时间，文森扣下了扳机，嗒嗒嗒，一梭子弹从米勒的眼前飞过，不远处响起了爆炸声，两人不由得向前一扑，躲过溅射的碎石。爆炸的威力并不大，但它的火光一瞬间照亮了这片区域，也是在这一瞬间，米勒清醒了过来。
“文森，快跑！那是自动行走地雷！”米勒喊到。
自动行走地雷，是一种在百年前那场战争后被明令禁止使用的根据声波进行定位的无差别杀伤性武器。能像蜘蛛一样八足前行，顶部带有钢锯，用于对目标进行切割使其丧失行动能力，再实施自爆。爆炸威力并不大，但足以将哪怕是穿着外骨骼的人炸死。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这种武器，米勒终于明白那些守卫身上爆炸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该死！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米勒咒骂了一声，拉起了文森，两人开始仓皇地往原路奔走。
然而刚才爆炸声显然又吸引了更多的行走地雷。
两人不得不一边跑一边抽出部分精力来狙击这些小型而致命的智能武器。
回廊中不时响起的枪声与爆炸声此起彼伏，好几次差点就要在身边炸开，这些八足机器人时而出现在墙壁，时而又在头顶出现，又有着很高的移动速度，它们没有思考与敌我识别的概念，只是为了完成自爆，防不胜防。文森浑身都冒出了汗，如果不是两人之间的相互掩护，现在恐怕早已像那些守卫一样躺着了。
这是一种纯粹的杀戮机器，或许从这里启动应急程序那一刻起，就是为了让这里一个人也不能活着出去啊。文森冷笑一声，没想到第一次的救援任务竟变成了自救。
他大口的喘了两口气，已经无暇再做精准的判断。情急下，他连续点亮两个手雷，也不管这地下工事能不能承受这样的爆炸威力，朝行走地雷汇集而来的方向就丢了过去，轰的一声巨响，地面与在半空的两个手雷同时爆炸，上层岩壁出现了小幅的崩裂坍塌，浓烟滚滚。他们不敢停歇，又继续往前跑了一段距离，才想起耳边已经不再出现那种恐怖的机器声，世界似乎暂时又回归到了平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