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送一个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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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两人回到了参谋长办公室。
卡尔·林内已经在办公室外候着。弗里德曼视而不见地快步从卡尔的身边经，卡尔立刻站起来敬礼。可弗里德曼也只是丢下了一句话，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径自走了进去。
“林内跟我进来。佩里，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进入我的办公室。”
卡尔跟佩里同时答应了一声。前者快步跟了上去，后者则按下了密码，锁上了门。
办公室内，弗里德曼让卡尔坐下后，自己坐到了他的对面。
“第一次真正上战场的感觉如何？”是弗里德曼先开了口。听上去，这是一句可有可无的问候。弗里德曼也只是面无感情地说着，连往日假装的微笑也没有。
然后，他娴熟地掏出了自己的配枪。
卡尔对弗里德曼的这个动作大惑不解，他搬出了自己想好的说辞。“回长官的话，尽管竭尽所能，但对不能扭转战局的结果感到自责并认识到经验与能力的不足。”卡尔自认没说错什么，他挺直了腰板，目视前方。在他回答的同时，弗里德曼没有看他，只微微点着头，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他退出了配枪的弹夹，为他的空弹夹装上了一颗子弹。
“说完了？所以你觉得这是能力不足的问题吗？”弗里德曼冷哼一下。他开打了手枪的保险，抬起枪，然后指向卡尔的前额上。
卡尔被弗里德曼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他咽了口唾沫，死死地盯着黑洞洞的枪口。
“说吧，你在违抗命令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出现这一幕。”弗里德曼收起了往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这把枪更可怕的威压感。
不过，卡尔不打算就这么屈服。
“我没有违反命令，阁下。”他一字一顿地辩解道。
“可我了解到的‘真实’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弗里德曼不为所动。
“当时的情况没有选择。”卡尔知道他说的是登舰的事。战后的报告里，他为自己的这一行为描述为‘觉察到联邦军有先发制人的可能，在授权允许的情况下，改变了优先攻击顺序。’报告提交后，绍伊古既没有找过他，也没有下达任何的处分。
“不对，你选了，你选了贪生怕死，选了无耻地活着！”弗里德曼摇了摇头，他把握枪的拇指放到了认证感应器上，打开了致死模式。
卡尔背脊渗出了汗，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避弗里德曼拷问般的目光。
“卡尔·冯·林内上尉，为什么不回答，是你军校的老师教你在长官问话时可以保持沉默吗？还是教会了你军人可以不执行命令？”
“都不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安排所造成的结果！卡尔满腔怨气，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三个字。
“那你回答我，为什么你还活着！”弗里德曼呵斥的同时，他站了起来，往卡尔所坐的位置走近了两步。
“当时的情况如果登舰的结果就是必死无疑，我没办法认同那样毫无价值的牺牲。”卡尔也以竭嘶底里的态度回应着，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这。
“不对，这不是答案。什么才是有价值的牺牲？或许你从来就没把牺牲当作是一个选项，你心里的最终答案应该是认为即便违反命令‘我也会救你’。”
只这一句话，卡尔马上哑口无声，因为弗里德曼说的确实是他当时的算盘，他说的没错。
“怎么？自己这样的天才还想着要别人来救，觉得羞耻吗？”对付卡尔这样的人，弗里德曼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自己就是同一类人。
卡尔挪开了刚刚还很坚定的目光。
“为什么我故意把你丢给绍伊古，你却会认为我能救你？”
卡尔还是没作声。
弗里德曼继续踱着步，他走到卡尔的身后。
“回答不出来吗？让我替你把话说了吧。什么叫为了‘不想看见朋友的牺牲’，威尔逊向我汇报的时候，我都忍不住笑出来了。你编造这样的理由也就骗骗他那样的老实人罢了。”弗里德曼露出了微笑。
他又接着把脸凑到了卡尔的耳边低语道“你不过是想报复我把你丢去最前线，让你自生自灭。于是多把几个我的人拉下水，以便日后追究起来的时候，要么一并牵连，要么罪不责众，以换得一线生机。”
弗里德曼的话完完整整说出了卡尔当时所想。卡尔的脸色有些过不去。
他不甘心，却无力反驳，他明白到自己完全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绕着座位走了一圈后，弗里德曼以胜利者的姿态坐回了位置上。
“结果你到现在还认为是我救了你吗？”
弗里德曼的话让卡尔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是绍伊古保全了你们，你应该感谢的是他。”
“绍伊古准将？为什么？”卡尔没想到竟然是他，也不曾指望过自身难保的绍伊古没有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
“这个问题，你问错人了。如果我在那里，我可以保证，这把枪的子弹一定已经射进了你的脑袋。”
那你想怎样，要现在补上这一枪吗？
卡尔的手心沾满了渗出的汗水，他深深地垂下了高傲的头颅，即便呆在监狱里的时候卡尔也从未像现在那么沮丧过。他还活着，可是却输得那么的彻底。算盘打尽，却被对方三言两语就识破了。
相比之下，绍伊古更是个纯粹的军人，他懂得杀人，可面前的人却会诛心。
“可是，我当时并不在那。”在卡尔陷入绝望的时候，弗里德曼突然话锋一转，在露出了嘲弄般的笑容后，把枪收了回去。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让他在这件事上保持沉默的。不过，你做得很好，合格了。如果送回来的只是你的一具尸体，那证明你就是那样的实力了。只有活着的人才是有价值的。”弗里德曼继续笑道，这不过是一次对未驯服的烈犬一次敲打。
一个简单的鞭子与糖的定律，如今鞭子也该抽打得差不多了，看来也是时候该拿出准备好的糖。
想到这，他往办公桌走去，拿起了一份文件。
卡尔闻言，重新抬起头，目光回到弗里德曼的身上，心中充满了困惑。
“我了解你是怎样的人，而我也不是绍伊古。以后在我面前，我只需要听到‘实情’，不需要再展露这样的小聪明。锋芒过露不是好事，你的能力也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弗里德曼转过身，把文件递给了卡尔，然后回到了座位上。
卡尔顺着他的话微微点了点头，他没有马上打开文件。因为弗里德曼的话还没说完。
“你是一个有价值的人，在斯通纳上的表现我还是比较认可的。不过，战事失利，这次没有对你进一步惩罚就不错了，也不要指望还有什么嘉奖。”
卡尔在心情的低谷被喂上一口糖，难免有些感动，哪还敢奢望嘉奖。
“我原本想在把你调回来后，留在这里替我办事，这也好让你的脾气有所收敛。不过，你违抗绍伊古命令的这件事，已经在不少舰长里传开了，现在让你留在这，于我，于你影响都不好。风言风语要压下来，时间是最好的办法。”
弗里德曼收起了刚刚的戏谑，态度也表现出相当的认真。
“而且，还要给与你相应的处分才能服众。如果你还想爬上来的话，奎克你暂时是待不下去的。我有一个新的工作给你。”
卡尔默默地听着，冷静后，他反应过来这都不过是弗里德曼的套路。一个敲打他c让他变得忠心耿耿的套路。而弗里德曼也很清楚，鞭子与糖不过是眼下的策略，如果想要一条烈犬能得以驯服，他还需要一副量身定做的枷锁。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鞭子与糖已经足够让他老实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你先看看里面的资料。”弗里德曼指了指卡尔手中的文件袋，让他自己拆开来看。
憋屈了两年时间才调入第二舰队，虽然明知这是对方的套路，卡尔不想放弃出人头地的机会，他也明白弗里德曼说的风言风语是存在的。
退一步讲就算没有了其他人的偏见，但弗里德曼这人的城府太深，现在留下来还不一定是好事，如果能得到他的信任，完成这个任务，无疑也算得上是他坎坷仕途上的一根救命稻草。
可惜这也绝不是什么美差，他将信将疑地打开了文件袋。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又陷进了一个更深的圈套当中。
“您让我去的是‘小行星自治域’的据点bk201？”卡尔皱着眉心翻动了好一会资料，又大致看了好几分钟后，才说出了第一句话，语气中透着怀疑。
他知道这个地方。但他的印象中，人革联是一个以探索人类自身的进步为己任而唾弃人工智能发展的国家，也就是以超人类主义为发展导向的国家。而这个‘小行星自治域’上大部分的居住者甚至连严格意义上的人类也称不上，他们只是一个破铜烂铁与人类弃民集合的地方。两个地方之间应该是不存在交集的，甚至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才对。
“被称为‘沉默之城’的bk201，你说的没错。既然你已经打开了文件里的资料，这个任务也就只能接受了。”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我需要更多资料。”卡尔也没想过自己还能后悔。
“工作的详细，我会另外找时间跟你说明。还不急，你目前有个印象就行，关于眼下的资料，你现在可以提出三个问题。”
“我需要去做什么？”他想了想，选出了问题。卡尔从弗里德曼的态度中感觉到任务的确很重要，不过他隐约感觉到弗里德曼丝毫不着急的口吻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任务，也就是说这应该是一次例行任务。
“送一件东西，一个‘箱子’。”弗里德曼已经回到了办公桌的座位上，开始翻阅起其他文件。
“什么‘箱子’？”卡尔又翻了翻资料，却没看到‘箱子’或是别的什么关键词。
“一个你不需要知道内容的‘箱子’，你只要知道‘箱子’里的东西比你我的性命都重要。”
“能不能带上我的人？”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用自己的人更为安全。
“我会另外安排船跟人协助你，你的人暂时留在奎克。”结果，原来弗里德曼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还顺便把沃森留在了奎克充当人质，这招实在是妙，不过从他的慎重也看出这东西确实非同寻常。
“需要什么时候动身？”
“这已经是第四个问题了。不过还是告诉你吧，两周后，你也好提前做好准备。”弗里德曼没有再抬头。
“好的。”卡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把资料收了回去。
“关于任务的事。今天你只需要知道这么多，也不需要第三个人知道。”
“我明白的。”
“这些资料暂时还是放我这里，眼下有个跟任务无关的事，我需要你现在去处理一下。你出去后，外面会有位叫娜塔莎·克洛丝的记者想要对你做个采访。你跟我的秘书佩里说一声，他会带你过去。”
“采访？”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建立军队的良好形象也是工作之一。当然，有机会上上新闻起码也能督促你改变下当下不守纪律的形象。”
“没有问题。”卡尔感觉到自从被弗里德曼一顿恐吓后，自己回答问题的态度也变得利索了许多。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就过去吧。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行了，从现在开始，在奎克要慎言慎行。”弗里德曼没抬头，只是抬手指了指门的方向。
“是。”卡尔敬礼后，把资料放回原位就要往门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弗里德曼又突然抬头喊住了他。“等等，我最后再给你一句忠告，这个任务里，不要怀着不必要的疑问，也不要让你的好奇心作祟，一切只按我说的执行。”卡尔愣了一下，这是卡尔第一次看见弗里德曼露出这般诚挚的表情。
他这是关心我的安危吗？卡尔迟疑了一下。不对，他是在敬畏那个‘箱子’c敬畏‘箱子’里面的东西。
“是。”卡尔以坚定的眼神点头回应后，会议室的门也同时被打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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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林内已经在办公室外候着。弗里德曼视而不见地快步从卡尔的身边经，卡尔立刻站起来敬礼。可弗里德曼也只是丢下了一句话，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径自走了进去。
“林内跟我进来。佩里，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进入我的办公室。”
卡尔跟佩里同时答应了一声。前者快步跟了上去，后者则按下了密码，锁上了门。
办公室内，弗里德曼让卡尔坐下后，自己坐到了他的对面。
“第一次真正上战场的感觉如何？”是弗里德曼先开了口。听上去，这是一句可有可无的问候。弗里德曼也只是面无感情地说着，连往日假装的微笑也没有。
然后，他娴熟地掏出了自己的配枪。
卡尔对弗里德曼的这个动作大惑不解，他搬出了自己想好的说辞。“回长官的话，尽管竭尽所能，但对不能扭转战局的结果感到自责并认识到经验与能力的不足。”卡尔自认没说错什么，他挺直了腰板，目视前方。在他回答的同时，弗里德曼没有看他，只微微点着头，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他退出了配枪的弹夹，为他的空弹夹装上了一颗子弹。
“说完了？所以你觉得这是能力不足的问题吗？”弗里德曼冷哼一下。他开打了手枪的保险，抬起枪，然后指向卡尔的前额上。
卡尔被弗里德曼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他咽了口唾沫，死死地盯着黑洞洞的枪口。
“说吧，你在违抗命令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出现这一幕。”弗里德曼收起了往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这把枪更可怕的威压感。
不过，卡尔不打算就这么屈服。
“我没有违反命令，阁下。”他一字一顿地辩解道。
“可我了解到的‘真实’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弗里德曼不为所动。
“当时的情况没有选择。”卡尔知道他说的是登舰的事。战后的报告里，他为自己的这一行为描述为‘觉察到联邦军有先发制人的可能，在授权允许的情况下，改变了优先攻击顺序。’报告提交后，绍伊古既没有找过他，也没有下达任何的处分。
“不对，你选了，你选了贪生怕死，选了无耻地活着！”弗里德曼摇了摇头，他把握枪的拇指放到了认证感应器上，打开了致死模式。
卡尔背脊渗出了汗，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避弗里德曼拷问般的目光。
“卡尔·冯·林内上尉，为什么不回答，是你军校的老师教你在长官问话时可以保持沉默吗？还是教会了你军人可以不执行命令？”
“都不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安排所造成的结果！卡尔满腔怨气，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三个字。
“那你回答我，为什么你还活着！”弗里德曼呵斥的同时，他站了起来，往卡尔所坐的位置走近了两步。
“当时的情况如果登舰的结果就是必死无疑，我没办法认同那样毫无价值的牺牲。”卡尔也以竭嘶底里的态度回应着，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这。
“不对，这不是答案。什么才是有价值的牺牲？或许你从来就没把牺牲当作是一个选项，你心里的最终答案应该是认为即便违反命令‘我也会救你’。”
只这一句话，卡尔马上哑口无声，因为弗里德曼说的确实是他当时的算盘，他说的没错。
“怎么？自己这样的天才还想着要别人来救，觉得羞耻吗？”对付卡尔这样的人，弗里德曼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自己就是同一类人。
卡尔挪开了刚刚还很坚定的目光。
“为什么我故意把你丢给绍伊古，你却会认为我能救你？”
卡尔还是没作声。
弗里德曼继续踱着步，他走到卡尔的身后。
“回答不出来吗？让我替你把话说了吧。什么叫为了‘不想看见朋友的牺牲’，威尔逊向我汇报的时候，我都忍不住笑出来了。你编造这样的理由也就骗骗他那样的老实人罢了。”弗里德曼露出了微笑。
他又接着把脸凑到了卡尔的耳边低语道“你不过是想报复我把你丢去最前线，让你自生自灭。于是多把几个我的人拉下水，以便日后追究起来的时候，要么一并牵连，要么罪不责众，以换得一线生机。”
弗里德曼的话完完整整说出了卡尔当时所想。卡尔的脸色有些过不去。
他不甘心，却无力反驳，他明白到自己完全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绕着座位走了一圈后，弗里德曼以胜利者的姿态坐回了位置上。
“结果你到现在还认为是我救了你吗？”
弗里德曼的话让卡尔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是绍伊古保全了你们，你应该感谢的是他。”
“绍伊古准将？为什么？”卡尔没想到竟然是他，也不曾指望过自身难保的绍伊古没有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
“这个问题，你问错人了。如果我在那里，我可以保证，这把枪的子弹一定已经射进了你的脑袋。”
那你想怎样，要现在补上这一枪吗？
卡尔的手心沾满了渗出的汗水，他深深地垂下了高傲的头颅，即便呆在监狱里的时候卡尔也从未像现在那么沮丧过。他还活着，可是却输得那么的彻底。算盘打尽，却被对方三言两语就识破了。
相比之下，绍伊古更是个纯粹的军人，他懂得杀人，可面前的人却会诛心。
“可是，我当时并不在那。”在卡尔陷入绝望的时候，弗里德曼突然话锋一转，在露出了嘲弄般的笑容后，把枪收了回去。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让他在这件事上保持沉默的。不过，你做得很好，合格了。如果送回来的只是你的一具尸体，那证明你就是那样的实力了。只有活着的人才是有价值的。”弗里德曼继续笑道，这不过是一次对未驯服的烈犬一次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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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顺着他的话微微点了点头，他没有马上打开文件。因为弗里德曼的话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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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想在把你调回来后，留在这里替我办事，这也好让你的脾气有所收敛。不过，你违抗绍伊古命令的这件事，已经在不少舰长里传开了，现在让你留在这，于我，于你影响都不好。风言风语要压下来，时间是最好的办法。”
弗里德曼收起了刚刚的戏谑，态度也表现出相当的认真。
“而且，还要给与你相应的处分才能服众。如果你还想爬上来的话，奎克你暂时是待不下去的。我有一个新的工作给你。”
卡尔默默地听着，冷静后，他反应过来这都不过是弗里德曼的套路。一个敲打他c让他变得忠心耿耿的套路。而弗里德曼也很清楚，鞭子与糖不过是眼下的策略，如果想要一条烈犬能得以驯服，他还需要一副量身定做的枷锁。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鞭子与糖已经足够让他老实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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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沉默之城’的bk201，你说的没错。既然你已经打开了文件里的资料，这个任务也就只能接受了。”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我需要更多资料。”卡尔也没想过自己还能后悔。
“工作的详细，我会另外找时间跟你说明。还不急，你目前有个印象就行，关于眼下的资料，你现在可以提出三个问题。”
“我需要去做什么？”他想了想，选出了问题。卡尔从弗里德曼的态度中感觉到任务的确很重要，不过他隐约感觉到弗里德曼丝毫不着急的口吻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任务，也就是说这应该是一次例行任务。
“送一件东西，一个‘箱子’。”弗里德曼已经回到了办公桌的座位上，开始翻阅起其他文件。
“什么‘箱子’？”卡尔又翻了翻资料，却没看到‘箱子’或是别的什么关键词。
“一个你不需要知道内容的‘箱子’，你只要知道‘箱子’里的东西比你我的性命都重要。”
“能不能带上我的人？”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用自己的人更为安全。
“我会另外安排船跟人协助你，你的人暂时留在奎克。”结果，原来弗里德曼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还顺便把沃森留在了奎克充当人质，这招实在是妙，不过从他的慎重也看出这东西确实非同寻常。
“需要什么时候动身？”
“这已经是第四个问题了。不过还是告诉你吧，两周后，你也好提前做好准备。”弗里德曼没有再抬头。
“好的。”卡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把资料收了回去。
“关于任务的事。今天你只需要知道这么多，也不需要第三个人知道。”
“我明白的。”
“这些资料暂时还是放我这里，眼下有个跟任务无关的事，我需要你现在去处理一下。你出去后，外面会有位叫娜塔莎·克洛丝的记者想要对你做个采访。你跟我的秘书佩里说一声，他会带你过去。”
“采访？”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建立军队的良好形象也是工作之一。当然，有机会上上新闻起码也能督促你改变下当下不守纪律的形象。”
“没有问题。”卡尔感觉到自从被弗里德曼一顿恐吓后，自己回答问题的态度也变得利索了许多。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就过去吧。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行了，从现在开始，在奎克要慎言慎行。”弗里德曼没抬头，只是抬手指了指门的方向。
“是。”卡尔敬礼后，把资料放回原位就要往门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弗里德曼又突然抬头喊住了他。“等等，我最后再给你一句忠告，这个任务里，不要怀着不必要的疑问，也不要让你的好奇心作祟，一切只按我说的执行。”卡尔愣了一下，这是卡尔第一次看见弗里德曼露出这般诚挚的表情。
他这是关心我的安危吗？卡尔迟疑了一下。不对，他是在敬畏那个‘箱子’c敬畏‘箱子’里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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