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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 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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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听有人喊了一声,李阿亮一下惊醒了,眼前聚了十几个人,有的站着c有的坐着还有的干脆躺着,三三两两说着话,个个年轻力壮,每人身旁一支崭新的快枪显得格外扎眼。

    “你还真能睡。”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两道剑眉下面一双大眼炯炯有神,中等身材结结实实,穿着一身黑衣黑裤。

    “是你呀。”李阿亮松了一口气,来的不是官兵,是岑有田和他手下。广西的民团据说缘起于太平天国时期,那时候兵荒马乱地方人士为了自保,纷纷组建民团,但这种组织并没有一个严密的系统,也没有严格的军事训练,听老人讲这种情况直到我七岁那年才有了改观。主政的新桂系颁布了《广西民团条例》,规定境内18至45岁的常住男子都有被征为团兵的义务,每年要接受两到三个月的军训。从此广西民团成为一支全省统一的凶猛的准军事力量,可以动员的人数竟多达一二百万人,这都是后来的事了,在民国初年所谓民团不过是乡下大户人家办起来的地方武装,不但人数少,武器也极为简陋,在规模和装备上能有我们容县这样水平的可谓凤毛麟角了。岑有田能够号令这样一支队伍当然得有后台。

    锁龙口命案过后不久容县民团就落到陆方晓手里。在我们广西这种地方武装历来都由士族乡绅把持,这些人名为团总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时间过问团务,日常琐事听由副团总处理。容县的副团总原是大哥陆方明使出来的人,你想陆方晓哪能放心容得下?他把心腹之人在脑子里过了又过,没有一个满意的。这个副团总要用什么样的人他早有打算,对自己忠心不二当然不用说了,除此以外还得满足三个条件,第一,民团是要动刀动枪的,他必须有一身好武功勇猛过人;第二,必须得有威望,民团上下二百多人要心甘情愿地服他;第三,这个人不能鱼肉乡里惹事生非,给自己招来麻烦。,陆方晓熟读经史,深知从古至今“为富不仁”是老百姓最恨的,“千夫所指,无病而死”,他恪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信条,别看勾结土匪做了那么多坏事,可那都是在容县境外,在我的家乡几乎没人知道,就连李阿亮那样亲信的人也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在众人眼里他就是一位和善的贤达士绅,这个名声得来不易,绝不能毁在民团手里。副团总这个关键的位子到底让谁来坐才合适,陆方晓犯难了。蓝玉婷多聪明早看出来他心中有事,团总的交椅夫君垂涎已久了,如今如愿以偿怎么反倒闷闷不乐呢?琢磨了好几天她明白了。这天晚饭后两个人回房落座,蓝玉婷显得与往日不同,叽叽喳喳的小嘴像挂了把锁一个字也蹦不出来,这些天陆方晓一直嫌她话多心烦,猛然间安静下来倒让他不适应了。

    “你不高兴?”陆方晓打量她一眼。

    蓝玉婷叹了口气:“我嫁过来多久了?”

    “两年多,怎么了?”

    “我是老班主的摇钱树,从我跟了你他戏班就没人爱看,熬到去年垮了。”

    “你就为这个?”

    “我想起班子里有个武生,武功好,人品好。”

    “唔?”陆方晓狐疑地盯着她,“什么意思?”

    “他比我大八岁,不瞒你说,当年我还真喜欢他,可他是个正人君子,心里根本没我。”蓝玉婷撇了一眼丈夫,“你别误会,从嫁了你我心里就没有第二个男人了。现在跟你提这个是为解你心烦。”

    “笑话,我有什么可烦的。”

    “你想什么还能瞒过我去?我想这个武生许正是你要找的人。”

    真聪明!她居然能猜中自己的心事,陆方晓不由暗暗赞叹,他慢慢放下茶碗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这个玲珑剔透的娇小女人:“说说看。”

    “其实这个人你认识。”

    “谁?”

    蓝玉婷笑吟吟地卖着关子:“一个石寨乡人。”

    “哎呀!”陆方晓胖胖的手掌拍了下脑门,伸出一根手指点着蓝玉婷欣喜地说,“岑有田!”

    “就是他。”

    陆方晓满腹愁云顿时消散忍不住抬手在她肩头拍了一掌:“贤内助啊!”

    “哎哟!”蓝玉婷冷不丁挨了一下疼得直咧嘴,心里却美滋滋的,她知道自己的荐举深合丈夫心意,于是抚着肩膀做出一副娇嗔的样子:“你轻点儿。”

    “哎呀,手重了,手重了,来来,我帮你揉揉。”陆方晓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这个岑有田究竟是何等样人竟让陆方晓这么器重呢?这得由他父亲说起。容县寺庙众多,那时但凡名寺多有田地庙产,岑有田的父亲名叫岑大,幼时家境贫寒,仅有一间茅屋靠租种云溪寺两亩庙田艰难度日。家里人口多岑大八岁就到寺内打杂帮工,为的是少一张嘴吃饭。有一年清明一位南洋富商回乡祭祖到云溪寺上香,见古刹年代久远已有些破败,就捐了一大笔善款,吩咐务必将寺庙修葺一新。方丈不敢怠慢紧锣密鼓筹备了两个月,这天终于开工了。院里一下涌进来十几位工匠,岑大被安排跟着彩绘师傅打下手,他听说这位师傅是业内高人,不知有多少名庵古寺楼堂馆所留下过他的妙手丹青,等他一上手果然技艺非凡,一支笔真是挥洒自如,画的人像栩栩如生。岑大简直看呆了,心想要是学会这门手艺这辈子就不会挨饿了,有一天岑大鼓足了勇气求师傅收他为徒,没想到师傅很爽快一口答应下来。云溪寺修了整整三年,岑大也初步学成了,他实在喜欢这门技艺也舍不得与恩师分手,就央求大人跟着师傅游走四方,父母虽然放心不下可家里那么穷,孩子能有口饭吃总好过同自己一起挨饿,也就答应了。没承想才五年光景大祸临头了,广西瘟疫流行师傅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岑大只好回乡,等到家才知道一家老小八口人几乎都染疾身亡,只剩下六十多岁的奶奶侥幸逃过一劫。这年他才十六岁就靠耕种那两亩薄田祖孙二人勉强糊口。容县是有名的侨乡下南洋的人很多,有发迹的衣锦还乡大兴土木建造豪宅,听说岑大是得高手真传的彩绘工匠,有人就上门请他,有钱赚当然是好事,只是这种活儿颇费时间,不是个月就能完工的,这一走剩下奶奶一个人那怎么行。岑大无奈只好推辞。后来奶奶想出个主意,说你也不小了,干脆找个合适的女子成亲吧,有媳妇在家照看你就可以出去做工了。岑大是孝子在乡里口碑极好,可家里实在太穷又拖了几年才有位女子肯嫁进门。这位媳妇果真贤惠把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岑大高兴极了,从此以后但凡有人相请就放心前去。有一年杨屋村陆府修葺房屋慕名把岑大请了去,那陆方晓本是个酷爱丹青的人,闲来无事就来观看他作画,这一看不要紧是越看越喜欢。转眼半年过去岑大交工了,结清了工钱陆方晓还真有些舍不得让他走,就试探着问:“岑大呀,你也看见了我家里房子那么多,活儿是有你做的,你能不能留下来呢?”

    岑大听了就是一楞:“好是好,可我还有一家人呢,撇不下呀。”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奶奶c媳妇还有两个儿子。”

    “哦,你有两个儿子,多大了?读书了吗?”

    “老爷,我们家就靠云溪寺两亩庙田糊口哪读得起书,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祖祖辈辈就没有一个识字的,也不怕老爷笑话,我这两个儿子老大八岁,老二六岁,一个叫狗儿,一个叫苗儿,至今连个大名也没有呢。”

    可不是吗,自己也真有些迂腐,穷人家哪读得起书呢?陆方晓想着也笑了:“这样,我来给你的儿子起个大名怎么样?”

    “那可太好了!”岑大喜出望外。

    起个什么名字好呢?陆方晓想了想:“岑大呀,你有什么心愿说来我听听。”

    心愿?岑大毫不犹豫地说:“我做梦都想种上自己的田。”

    “好,你家长子就叫‘岑有田’,幼子就叫‘岑有地’,怎么样?”

    “好,好,有田有地,我谢谢老爷了。”岑大高兴得不知怎么好,膝盖一弯就要跪下来给陆方晓磕头。

    “哎哎,可别这样。”陆方晓忙拦住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家搬来杨屋村,另外我再送你十亩水田,一家人的生活也就不愁了。怎么样?”

    天下竟有这等好事!岑大惊呆了,晚清末年十亩水田价值不下百两纹银,这对于穷苦人家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想也不敢想。陆方晓怎么会那么大方?这自然有他的盘算。一来这府里数以百计的房子不少都是雕梁画栋,留园里还有楼台亭阁,岑大是个用得着的人;二来他极好面子,一向以自己的府邸富丽堂皇为傲,容县名门又不止他一家,要是岑大为他人所用安知不会把家修得好过自己?绝不能放他走,至于白送他十亩地那算什么,我陆家良田无数还在乎它?岑大感激不尽嘴唇抖动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泪花在眼窝里打转。从此岑大留在了陆府,他感恩戴德尽心竭力一干就是二十多年,把个陆府留园装扮得花团锦簇一般,人见人夸。岑家自从有了十亩好田再也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了,岑光在陆府做工有不菲的酬金,后来长子岑有田成了戏班里头牌武生,包银的数目逐年上涨,家境渐渐好了起来,岑家人富不忘本十分厚道,见到有乡亲遭灾遇难每每慷慨解囊出手相帮,十里八乡没有不称赞岑家的。

    岑家为人正派一向知恩图报,对自己绝不会有二心,这个副团总就是他了!陆方晓拿定主意亲自上门相邀,岑有田本心不愿,无奈陆方晓与自家有恩不好推辞,再加上戏班散了一时无处可去也就答应了。他是个正直的人做事但凭公理和良心,容县士绅历来把民团当成看家护院的,每逢催租讨债总好叫上几个人跟随左右,这些团丁往往也就狐假虎威做出些欺压百姓的事来。岑有田到任以后这些一概不准,他说民团的职责就是严防盗匪维护治安,分外的事情一件也不能做。这自然引起众多士绅不满恨不得立刻罢免他,可岑有田是陆方晓三顾茅庐请来的,碍着面子谁也张不开嘴,就公推八叔公出来说话。八叔公有些犯难了——这事管与不管都会得罪人。毕竟姜是老的辣,他思量一下有了主意,备了份礼径直去找蓝玉婷,让这个得宠的女人吹一下“枕头风”,成了固然好,不成与自己也没有关系。蓝玉婷得了好处自然尽力,精心盘算过后展开了“攻势”,没想到一番呢喃软语只换来男人淡淡一笑。陆方晓何等聪明,一听就知道蓝玉婷是受他人所托,也不戳穿她:“你觉得我重用岑有田把人都得罪光了,是这样吗?”

    “那可不是,大家真金白银拿出来养兵图什么。不就是让这些人为我们出力吗?这下倒好,他把事做绝讨了个清名,骂却让你去挨,你傻呀?”蓝玉婷斜斜地瞥了他一眼,颇有些不满。

    话听起来有些刺耳陆方晓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暗暗高兴,因为岑有田所作所为正是自己想要的,这番谋划岂是你们能识破的?见蓝玉婷一脸愤愤不平陆方晓竟有些得意起来,索性调侃她几句:“这倒怪了,当初要用岑有田可是你说的,怎么埋怨起我来了?”

    一句话把伶牙俐齿的蓝玉婷噎住了,脸涨得微红一时竟还不了嘴,楞了一下讪讪地辩解:“那我也没让他这么办事”

    “这么办事有什么不好,正合我意。”

    “你说什么?”蓝玉婷妩媚的杏眼刷一下睁圆了,眉宇间满是疑问,漆黑的眼珠有些发呆只是偶而闪动一下仿佛要从丈夫脸上找出答案。

    陆方晓一时竟看呆了,难怪人说女人风情万种,蓝玉婷这副茫然的神情竟然别有一番韵味。我陆某人平生酷爱丹青,从魏晋南北朝直到明清,仕女图鉴赏过不计其数还从未见过这般神态,哪天把她这副样子细笔点染一番一定很有意思

    “看什么,你倒是说话呀。”

    陆方晓回过神慢慢起身下床脸绷了起来:“看来岑有田为什么值得一用你还是没全懂。如果有两个钱就能把团丁呼来唤去,那我这个团总不当也罢,。”他扫了一眼蓝玉婷,“刚才你一张口我就心知肚明,这些话都是有人要你说的,我偏不理睬,我就是要让这帮人明白,这二百多兵丁只许听我陆某一个人的,岑有田这道禁令下得好,谁也别想越过我染指容县民团。”

    蓝玉婷听罢恍然大悟钦佩地望着自己男人感慨不已,别看他貌不惊人却胸怀韬略,称得上心机缜密深不可测,真不愧是将相之后。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合一县乡绅之力也扳不倒岑有田,这件事很快就在坊间传开了。李阿亮自然也有耳闻,尽管追随老爷多年深受宠信也不敢在岑有田面前摆架子。这会儿一看是他连忙站起来:“你可来了。”

    “急什么,走,进去说。”

    两个人回到僧房,李阿亮左右张望一下小心地关上门。岑有田一路奔波早渴了,见桌上晾着一碗隔夜的凉茶二话不说端起来咕咚咚灌了下去,抹了抹嘴说了声‘痛快’一屁股坐下来,这才发现李阿亮没了魂一样两眼发直。

    “你怎么了?”

    岑有田到来李阿如同见到了救星,有一肚子话要说,无奈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嘴唇哆嗦两下勉强挤出几个字:“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

    “老爷被官府抓走了。”

    “啊!为什么?”

    “可能要问他个通匪罪。”

    通匪?这个罪名可不得了,岑有田大吃一惊:“到底怎么回事,你清楚吗?”

    “怎么说呢,”李阿亮迟疑了一下,“沈鸿英是土匪出身这你知道,当年他抓过一个孩子,这孩子死里逃生现在陆荣廷身边,很得宠。老爷通匪的罪名就是他安上的。”

    “你怎么知道?”

    李阿亮低着头不知怎么说好,自从跟了陆方晓对过去讳莫如深,在容县除老爷之外谁也不知道他的底细,事已至此不挑明也不行了,他扬起脸直视着岑有田的眼睛:“我也不瞒你了,这孩子叫陈龙,当时我和老爷就在现场。”

    李阿亮从流落江湖说起直到跟随陆方晓脱离匪窟,把身世讲了一遍:“记得是光绪死那年夏天,我陪老爷到贺县查账,沈鸿英也不知怎么得了消息派人找来了,说是大队清兵把山围了,求老爷搭救。我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可老爷说,绿林中人很多和我一样原本是安分守己的穷人,实在活不下去才逼上梁山的,虽然做过恶事可多一半罪不当死,我一个信佛的人不能看着不管,能救还是救吧,就这样才上了姑婆山。”

    岑有田脸色阴沉:“这么说,陈龙的话不假了。”

    “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阿亮急得脸都白了,“老爷上山什么坏事也没干,只帮着出了个主意。”

    “什么主意?”

    “老爷说,贺县教堂里有个法国传教士,把他绑来做人质,作为交换条件兴许清兵能网开一面给大家一条生路。”

    “真是这么说的?”

    “没错,去教堂还是我带的路,回来的时候碰到陈龙,怕他坏事才绑了他。”

    岑有田听了沉默不语,自从搬到杨屋村认识陆方晓快二十年了,这位财主从来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没听说有过什么恶行,对李阿亮一番辩解也有几分信了,

    “这样吧,”岑有田想了一下说道:“你不用怕,这就跟我回城里找县长,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给他讲清楚。虽说结交土匪犯了官府大忌,可为了救人性命不得不如此,这也是出于善心情有可原,我想县里考虑到这点许能放过陆老爷。”

    李阿亮苦笑了一下:“虽说我当过土匪可早就洗手不干了,和县长坦白也没什么可怕的,只不过这样做什么用处也没有。这个案子县里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在藤县我亲眼看见是夏苍领着老帅府的卫队抓的人。”

    岑有田做梦也想不到事情竟会是这样,在容县谁不知道夏家和陆家是至亲的世交,相比之下那陈龙毕竟是外人,俗话说“是亲三分向”,这事可有点儿蹊跷。

    李阿亮看出来岑有田心存疑问,愤愤不平地说:“你还别不信,更狠的还在后头,前天半夜三更官兵竟然闯到西府捉拿大太太,你说,就算老爷通匪夫人孩子有什么罪过,至于斩草除根吗?”

    岑有田越听越吃惊:“这也是你亲眼看见的?”

    “当然,”李阿亮有些感伤地说,“自打同姓陈的一照面,老爷就预感到他放不过自己,打发我马上回容县,万一有事就把家眷托付给我了,那天晚上我偷着到府里接人,正赶上官兵冲进来,连开了好几枪差一点儿连我都回不来了。”

    说着,李阿亮从怀里掏出个信封:“这是老爷亲笔写的,你看看我说的有假吗。”

    岑有田将书信反复看了两遍脸色沉重起来:“你说得没错,陆老爷的案子谁是谁非先放在一边,起码家眷是无辜的。你放心,把人平安送到贺县包在我身上,只是一天一夜过去了,这家人现在哪里,有没有押离容县都不清楚。”他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手下有几个人家就在杨屋村,我让他们回去打探一下,有了消息再商量怎么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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