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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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墓园空无一人。除了清明节，没有人会记起这些长眠于地下的孤单的灵魂。
钟嫶抱着一捆绿色的雏菊，独自来到母亲的坟头。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女人有着一张与自己几乎完全相似的脸蛋。
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听人说，女儿长得像妈命不好。当时她觉得这话很迷性，如今想来似乎当真如此。但是，她宁愿命苦，也不愿有和那个男人相像的可憎面目。
母亲静静地微笑着，一双灵气逼人的眸子仿佛就在眼前。钟嫶低着头，两条细白的手臂愣愣地垂在腿旁。此刻的她，浑身上下已经没了那股锐气，远远望去，倒像是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
她的确是迷路了，茫然又无助，却没有人能够帮帮她。
如果妈妈还在就好了——一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而下，流成一条悲伤的小河。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偏西，延绵着的云通红一片，铺在天边，庄重而妖异。走出墓园的时候，钟嫶接到了姑姑打来的电话。
“嫶嫶，你在哪儿？”不知为何，电话那头有股莫名的紧张。
为了掩饰住哭腔，钟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轻松欢快，“姑姑，我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从渺色辞职的第三天，钟嫶就搬到了姑姑的家中。她今天出来找工作，来墓园之前，她刚刚结束了几场简单的面试。
“还要多久能到家呢？”
“快了。”墓园外的十字路上停着几辆出租车，钟嫶抬手招来一辆，又注意到电话那头异样的沉默，“姑姑你是不是有事儿？”
“小瑶她”姑姑并未说完便失控地哽咽，“你回来再说。”
“好，我马上。”挂断电话，钟嫶迅速向司机报出姑姑家的地址，“师傅，麻烦您开快点儿。”
路两旁，一排排开始泛黄的梧桐树不住地向后倒退。钟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一定是小瑶出了事，不然姑姑不会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栋居民楼底下。姑姑的家在一楼，钟嫶一下车便听见从窗子里透出来的哭声。为她开门的是姑父，钟嫶忙问，“小瑶究竟怎么了？”
“小瑶让人给绑架了。”说这话时，姑父的声音同样忍不住颤了一下。
小遥是钟嫶的表妹，十七岁的她，今年刚上高一。
姑姑听见钟嫶的声音从里间里走出来，眼睛肿得核桃般大，“嫶嫶，怎么办小瑶才十七岁，又是个女孩子，那些坏人会不会把她”姑姑害怕得说不下去了，只有不断夺眶而出的泪水。
姑父上前将妻子扶在沙发上坐下，这种时候，男人总归是要比女人冷静得多，“行了，别自己吓自己，再哭孩子也回不来，听听嫶嫶怎么说。”
毕竟，这些年钟嫶在外面还是见过些世面的。
“姑姑，姑父，你们是怎么知道小瑶被绑架了？”钟嫶问。
姑姑低泣不止，姑父掏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里的一个陌生号码递到钟嫶的眼前，“就是这个号码，是个语气特别粗鲁的男人，要求我们在后天之前凑齐五百万，否则时间一到，见不到钱就要撕票。”
钟嫶想了想，“确定小瑶在他们手里吗？”
姑父刚要开口，却叫一旁的姑姑抢了白，“在的，小瑶在电话里哭，说妈妈救我”剩下的话，她再次哽咽，如同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头。
“报警了吗？”
“没，没敢报。”姑父面露窘色。
“也好。”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喊出五百万的赎金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因此可见对方来头不小，如果是c市盘根错节的地头蛇势力，也不可能指望警察能够帮得上什么。钟嫶点点头，漂亮的远山眉缓缓拧成一团。
五百万，一天的时间上哪儿凑去？
钟嫶抱着一捆绿色的雏菊，独自来到母亲的坟头。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女人有着一张与自己几乎完全相似的脸蛋。
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听人说，女儿长得像妈命不好。当时她觉得这话很迷性，如今想来似乎当真如此。但是，她宁愿命苦，也不愿有和那个男人相像的可憎面目。
母亲静静地微笑着，一双灵气逼人的眸子仿佛就在眼前。钟嫶低着头，两条细白的手臂愣愣地垂在腿旁。此刻的她，浑身上下已经没了那股锐气，远远望去，倒像是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
她的确是迷路了，茫然又无助，却没有人能够帮帮她。
如果妈妈还在就好了——一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而下，流成一条悲伤的小河。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偏西，延绵着的云通红一片，铺在天边，庄重而妖异。走出墓园的时候，钟嫶接到了姑姑打来的电话。
“嫶嫶，你在哪儿？”不知为何，电话那头有股莫名的紧张。
为了掩饰住哭腔，钟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轻松欢快，“姑姑，我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从渺色辞职的第三天，钟嫶就搬到了姑姑的家中。她今天出来找工作，来墓园之前，她刚刚结束了几场简单的面试。
“还要多久能到家呢？”
“快了。”墓园外的十字路上停着几辆出租车，钟嫶抬手招来一辆，又注意到电话那头异样的沉默，“姑姑你是不是有事儿？”
“小瑶她”姑姑并未说完便失控地哽咽，“你回来再说。”
“好，我马上。”挂断电话，钟嫶迅速向司机报出姑姑家的地址，“师傅，麻烦您开快点儿。”
路两旁，一排排开始泛黄的梧桐树不住地向后倒退。钟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一定是小瑶出了事，不然姑姑不会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栋居民楼底下。姑姑的家在一楼，钟嫶一下车便听见从窗子里透出来的哭声。为她开门的是姑父，钟嫶忙问，“小瑶究竟怎么了？”
“小瑶让人给绑架了。”说这话时，姑父的声音同样忍不住颤了一下。
小遥是钟嫶的表妹，十七岁的她，今年刚上高一。
姑姑听见钟嫶的声音从里间里走出来，眼睛肿得核桃般大，“嫶嫶，怎么办小瑶才十七岁，又是个女孩子，那些坏人会不会把她”姑姑害怕得说不下去了，只有不断夺眶而出的泪水。
姑父上前将妻子扶在沙发上坐下，这种时候，男人总归是要比女人冷静得多，“行了，别自己吓自己，再哭孩子也回不来，听听嫶嫶怎么说。”
毕竟，这些年钟嫶在外面还是见过些世面的。
“姑姑，姑父，你们是怎么知道小瑶被绑架了？”钟嫶问。
姑姑低泣不止，姑父掏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里的一个陌生号码递到钟嫶的眼前，“就是这个号码，是个语气特别粗鲁的男人，要求我们在后天之前凑齐五百万，否则时间一到，见不到钱就要撕票。”
钟嫶想了想，“确定小瑶在他们手里吗？”
姑父刚要开口，却叫一旁的姑姑抢了白，“在的，小瑶在电话里哭，说妈妈救我”剩下的话，她再次哽咽，如同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头。
“报警了吗？”
“没，没敢报。”姑父面露窘色。
“也好。”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喊出五百万的赎金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因此可见对方来头不小，如果是c市盘根错节的地头蛇势力，也不可能指望警察能够帮得上什么。钟嫶点点头，漂亮的远山眉缓缓拧成一团。
五百万，一天的时间上哪儿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