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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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
种着老榕树的宅子里，宅子的主人何宇正坐在案前，面色有些不耐，似乎在等什么人。
刘七恭顺地站在一旁，低垂着头。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三强，一弱。
何宇冲刘七使了个眼色，刘七立刻会意，去门口为来人开了门。
门外进来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进来以后拉下了面罩，对何宇行了个礼：“何大人。”
何宇摆了摆手，有些急切的问：“如何？”
“在下与他交过手了，确实是云落宗的剑法。”黑衣人回禀道。
“什么？”何宇大怒，但还是压低了声音：“不是说让你不要打草惊蛇吗？”
黑衣人并不在意他的质问：“他一直有意隐藏，我若不与他交手，根本试探不出来。”
何宇面色不悦，但却不知碍于什么，也不便发脾气，只好继续话题：“你能肯定吗？”
黑衣人不答，似乎是不屑回答他的问题。
何宇强忍着怒意道：“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黑衣人行了个礼：“此事在下自会上报给影大人。”说着，他便径直走出门去。
见黑衣人离去，刘七将门关好，退到何宇面前，忿忿不平道：“这些影卫也太嚣张了！”
何宇自然也是极为恼火的，但他也知道轻重：“刘七，这些话不要再说了，你也知道，大人有多么看重影。”
“是。”刘七恭敬地应下：“何大人，那小子的事”
“此事暂且搁置吧。”
“可是，何大人，”听他说要搁置，刘七有些不乐意了：“不过是个闲散侯爷家的小子，就算手上有些功夫，交给影卫做了便是啊。”
何宇有些不耐烦了：“此事涉及到云落宗，那就不是小事了，休要再提了。”
刘七不再说话，但神色还是有些愤懑的。
似是看出刘七的不满，何宇厉声警告道：“你可千万收起你的心思，如果真是云落宗的，那这小子可能就是影一直在找的人了。”
刘七咬咬牙，低头应道：“是。”
——
一路打打闹闹c插科打诨，行了一旬左右的时间，林蓁等人终于抵达江宁府。
林珵不知从哪给李语墨弄来了文书，几人顺利入了城，正待寻个落脚的地方，就见姚翰挑眉一笑：“哥儿几个要不住我那儿去？”
“啊？”林蓁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家在江宁府置了宅子，不算太大，但也有个三进大小，总比客栈住着舒服些。”姚翰笑嘻嘻道。
林蓁翻了个白眼，觉得他是在得瑟，脱口而出道：“不用了，我们家也置了宅子。”
“哦？那去你们家宅子里住也成呀。”
林蓁转头一脸期盼的看着林珵，示意让他来回答。
林珵皱眉沉思了片刻：“我们家好像没在江宁置宅子。”
林蓁大惊：“你不是说咱家在各大府城都有产业吗？”
林珵汗颜：“婶娘本就是淮南人，你忘了吗？婶娘家祖宅离江宁不远，所在也没必要特意在府城置宅子，有铺子就够了。”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你要去祖宅看看吗？”
林蓁这才想起那阴森森的大宅子，自五六岁时和爹娘来淮南省亲去过一次以后，再来便是在外祖父母的葬礼上了。此刻就算去了祖宅，也只有自愿留守的几位忠仆在那，再也看不到熟悉的面孔了。
林蓁摇摇头：“不去了，就在府城里住吧。”
姚翰再次盛情邀请道：“就去我那儿住吧，位置挺好的，你们打听消息也方便。”
这一路下来，几人也算朋友了。林蓁也不跟他客气，点头同意。
姚翰的小厮在前面带路，姚翰跟林蓁走在一路。
两人本是在闲聊无关紧要的事，却见姚翰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林蓁耳边，小声道：“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
林蓁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正待问他是什么问题时，却见他皱起眉头，用力地嗅了嗅：“你怎么这么香啊？偷偷擦粉了？”说着，还伸手要去蹭林蓁的脸。
林蓁面无表情地拍开他的手：“说事！”
姚翰不满地念叨了句“娘里娘气的”，然后又回复了严肃的表情，低声问：“你们家家产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林蓁疑惑道：“我上心做什么？”
他朝林珵的方向扬了扬眉，说：“先前我以为你们是亲兄弟，后来才知道不是。你就不怕你家家产易了主？”
林蓁看一眼林珵，笑了：“不怕呀。”
姚翰见她还在笑，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以为你是嫡长，这家业就坐稳了是你的呀？我身边太多这样的例子了，商场上的事都是有能者居上，被庶兄弟c被堂兄弟替代的太有人在！”
他长叹一声，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林蓁：“只怕我都比你了解你家商行的事，你可长点心吧！”
说罢，他伸出手，拍了拍林蓁的肩。却忽然觉得后颈一扯，被拽了出去。
姚翰不满地转头看去，就看见林珵黑着脸，刚刚松开揪着他的后领的手。
“说什么呢？凑那么近干嘛？”林珵语气甚是不悦。
姚翰有一种背后说人被逮到的心虚感，他瞧了眼在旁边笑得幸灾乐祸的林蓁，心中暗道：这会功夫的就是耳朵灵
林蓁嬉皮笑脸的说：“我的还是我的，阿珵的也是我的。”说着还转头去问林珵：“对吧阿珵？”
林珵并没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单纯不喜欢他们凑那么近。此刻听林蓁这样说，语气颇是亲近，心中便生出欢喜，下意识笑着答道：“那是自然。”
姚翰翻了个白眼：“得，你们兄弟情深，是我多事了。”
姚家的宅子虽比不得侯府，但在同等大小的房子里也算得上华丽了。
甚至有些过于华丽了。
林蓁看着廊檐下c地板上无处不在的雕花，不禁嘴角一抽：还真是暴发户的品味
姚翰自己也感觉得到，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些都是我爹的喜好，将就一下”
其实对于一路住着农家和客栈走过来的林蓁一行人来说，这已经足够宽敞c舒适了。
几人各自回房休整，林蓁正呈大字的躺在久违的软床上发呆，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蓁蓁，是我。”是林珵的声音。
“进来吧。”林蓁懒洋洋的回了句，连身都没起。
林珵开门看到她四仰八叉的躺床上，有些汗颜，他并没有进门，站在门口道：“蓁蓁，这几日你就在姚公子这里呆着，不要乱跑，我要出去几日。”
林蓁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去那？和谁？做什么？什么时候回？”
林珵被她连珠炮弹似的一连串问题给问懵了，反应过来时便轻轻笑出来，笑完了才道：“你担心我啊？”
他斜靠在门边，说这话时微微扬起眉，眼里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素来沉静的脸上也因这种情绪而添了少年的神采。
林蓁极少看到林珵这样的表情，不免有些晃神，而他带着调侃的话语也让她的脸上莫名其妙的有些发热。
“我c我是怕你走丢了，回去爹娘要怪我。”林蓁扭过头不去看他。
“我大概两三天就回来。”林珵笑道，说完似想到什么，补充一句：“你别离姓姚的小子太近了。”
“为什么？”
林珵皱着眉头：“他太轻浮。”
“”林蓁无言，这倒是实话。
她狡黠一笑，反问道：“你担心我？”
林珵毫不犹豫答道：“嗯，所以你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说着，他往林蓁怀里扔了个荷包，笑了笑便走了。
林蓁捧着荷包还在愣神，脸上红扑扑的，她觉得今日的阿珵很奇怪，她自己也很奇怪。阿珵是长得好看，但自己早就免疫了才对，怎么还会心砰砰跳。
打开荷包，里面装着碎银子和银票，还有一块小巧的玉牌。林蓁拿起玉牌，只见是一块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上面刻了“五福商行”四个字，想来应该是证明身份的物件了。
林蓁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阿珵真是学坏了，大大的狡猾了，到最后也没交代他究竟是去干嘛！
——
此番来到江宁府，林蓁一行的主要目的是陪李语墨寻亲。
姚翰自是有生意要谈，嘱咐了管家让他们自由出入，好生招待，便早出晚归的忙了起来。
林蓁则带着小鹿和李语墨来到了李语墨印象中外家在府城的宅子附近。
李语墨心中有些忐忑，外家的情况她知道，原本不过是普通的农家，在父亲有了官身以后，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
早年李语墨的父亲与祖母相依为命时，认识了还是农家女的母亲，虽然当时他不过是是个穷书生，但毕竟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外家也很乐意将女儿嫁过去。
后来父亲金榜题名，有了官身，祖母又早早过逝。父亲就拿外家当自己的父母供养，攒下的例钱都往外家寄，还给外家在府城置了宅子。
父亲没出事前，外家对自己和姐姐都非常疼爱，父亲虽然落马，家眷被发配，但是花些银子打点一下，赎几个女眷回去，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也是为什么李语墨如此介意外家在出事后不闻不问的原因。
李语墨站在熟悉的巷子口，踟蹰不前，一张冷清的小脸上，蛾眉紧蹙。林蓁看出她的焦虑，试探道：“语墨，不如今日不去了，我们回去先派人打听一下？”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要打听什么，却见李语墨似松了口气般点点头。
几人正要打道回府时，迎面走来一个三十出头的妇女，穿着一身细棉布的衣裳，手里挎个菜篮，抬头瞟了一眼众人，却是一愣。
见到那个妇女，李语墨也不由一愣，半晌才喃喃开口：“舅母”
种着老榕树的宅子里，宅子的主人何宇正坐在案前，面色有些不耐，似乎在等什么人。
刘七恭顺地站在一旁，低垂着头。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三强，一弱。
何宇冲刘七使了个眼色，刘七立刻会意，去门口为来人开了门。
门外进来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进来以后拉下了面罩，对何宇行了个礼：“何大人。”
何宇摆了摆手，有些急切的问：“如何？”
“在下与他交过手了，确实是云落宗的剑法。”黑衣人回禀道。
“什么？”何宇大怒，但还是压低了声音：“不是说让你不要打草惊蛇吗？”
黑衣人并不在意他的质问：“他一直有意隐藏，我若不与他交手，根本试探不出来。”
何宇面色不悦，但却不知碍于什么，也不便发脾气，只好继续话题：“你能肯定吗？”
黑衣人不答，似乎是不屑回答他的问题。
何宇强忍着怒意道：“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黑衣人行了个礼：“此事在下自会上报给影大人。”说着，他便径直走出门去。
见黑衣人离去，刘七将门关好，退到何宇面前，忿忿不平道：“这些影卫也太嚣张了！”
何宇自然也是极为恼火的，但他也知道轻重：“刘七，这些话不要再说了，你也知道，大人有多么看重影。”
“是。”刘七恭敬地应下：“何大人，那小子的事”
“此事暂且搁置吧。”
“可是，何大人，”听他说要搁置，刘七有些不乐意了：“不过是个闲散侯爷家的小子，就算手上有些功夫，交给影卫做了便是啊。”
何宇有些不耐烦了：“此事涉及到云落宗，那就不是小事了，休要再提了。”
刘七不再说话，但神色还是有些愤懑的。
似是看出刘七的不满，何宇厉声警告道：“你可千万收起你的心思，如果真是云落宗的，那这小子可能就是影一直在找的人了。”
刘七咬咬牙，低头应道：“是。”
——
一路打打闹闹c插科打诨，行了一旬左右的时间，林蓁等人终于抵达江宁府。
林珵不知从哪给李语墨弄来了文书，几人顺利入了城，正待寻个落脚的地方，就见姚翰挑眉一笑：“哥儿几个要不住我那儿去？”
“啊？”林蓁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家在江宁府置了宅子，不算太大，但也有个三进大小，总比客栈住着舒服些。”姚翰笑嘻嘻道。
林蓁翻了个白眼，觉得他是在得瑟，脱口而出道：“不用了，我们家也置了宅子。”
“哦？那去你们家宅子里住也成呀。”
林蓁转头一脸期盼的看着林珵，示意让他来回答。
林珵皱眉沉思了片刻：“我们家好像没在江宁置宅子。”
林蓁大惊：“你不是说咱家在各大府城都有产业吗？”
林珵汗颜：“婶娘本就是淮南人，你忘了吗？婶娘家祖宅离江宁不远，所在也没必要特意在府城置宅子，有铺子就够了。”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你要去祖宅看看吗？”
林蓁这才想起那阴森森的大宅子，自五六岁时和爹娘来淮南省亲去过一次以后，再来便是在外祖父母的葬礼上了。此刻就算去了祖宅，也只有自愿留守的几位忠仆在那，再也看不到熟悉的面孔了。
林蓁摇摇头：“不去了，就在府城里住吧。”
姚翰再次盛情邀请道：“就去我那儿住吧，位置挺好的，你们打听消息也方便。”
这一路下来，几人也算朋友了。林蓁也不跟他客气，点头同意。
姚翰的小厮在前面带路，姚翰跟林蓁走在一路。
两人本是在闲聊无关紧要的事，却见姚翰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林蓁耳边，小声道：“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
林蓁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正待问他是什么问题时，却见他皱起眉头，用力地嗅了嗅：“你怎么这么香啊？偷偷擦粉了？”说着，还伸手要去蹭林蓁的脸。
林蓁面无表情地拍开他的手：“说事！”
姚翰不满地念叨了句“娘里娘气的”，然后又回复了严肃的表情，低声问：“你们家家产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林蓁疑惑道：“我上心做什么？”
他朝林珵的方向扬了扬眉，说：“先前我以为你们是亲兄弟，后来才知道不是。你就不怕你家家产易了主？”
林蓁看一眼林珵，笑了：“不怕呀。”
姚翰见她还在笑，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以为你是嫡长，这家业就坐稳了是你的呀？我身边太多这样的例子了，商场上的事都是有能者居上，被庶兄弟c被堂兄弟替代的太有人在！”
他长叹一声，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林蓁：“只怕我都比你了解你家商行的事，你可长点心吧！”
说罢，他伸出手，拍了拍林蓁的肩。却忽然觉得后颈一扯，被拽了出去。
姚翰不满地转头看去，就看见林珵黑着脸，刚刚松开揪着他的后领的手。
“说什么呢？凑那么近干嘛？”林珵语气甚是不悦。
姚翰有一种背后说人被逮到的心虚感，他瞧了眼在旁边笑得幸灾乐祸的林蓁，心中暗道：这会功夫的就是耳朵灵
林蓁嬉皮笑脸的说：“我的还是我的，阿珵的也是我的。”说着还转头去问林珵：“对吧阿珵？”
林珵并没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单纯不喜欢他们凑那么近。此刻听林蓁这样说，语气颇是亲近，心中便生出欢喜，下意识笑着答道：“那是自然。”
姚翰翻了个白眼：“得，你们兄弟情深，是我多事了。”
姚家的宅子虽比不得侯府，但在同等大小的房子里也算得上华丽了。
甚至有些过于华丽了。
林蓁看着廊檐下c地板上无处不在的雕花，不禁嘴角一抽：还真是暴发户的品味
姚翰自己也感觉得到，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些都是我爹的喜好，将就一下”
其实对于一路住着农家和客栈走过来的林蓁一行人来说，这已经足够宽敞c舒适了。
几人各自回房休整，林蓁正呈大字的躺在久违的软床上发呆，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蓁蓁，是我。”是林珵的声音。
“进来吧。”林蓁懒洋洋的回了句，连身都没起。
林珵开门看到她四仰八叉的躺床上，有些汗颜，他并没有进门，站在门口道：“蓁蓁，这几日你就在姚公子这里呆着，不要乱跑，我要出去几日。”
林蓁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去那？和谁？做什么？什么时候回？”
林珵被她连珠炮弹似的一连串问题给问懵了，反应过来时便轻轻笑出来，笑完了才道：“你担心我啊？”
他斜靠在门边，说这话时微微扬起眉，眼里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素来沉静的脸上也因这种情绪而添了少年的神采。
林蓁极少看到林珵这样的表情，不免有些晃神，而他带着调侃的话语也让她的脸上莫名其妙的有些发热。
“我c我是怕你走丢了，回去爹娘要怪我。”林蓁扭过头不去看他。
“我大概两三天就回来。”林珵笑道，说完似想到什么，补充一句：“你别离姓姚的小子太近了。”
“为什么？”
林珵皱着眉头：“他太轻浮。”
“”林蓁无言，这倒是实话。
她狡黠一笑，反问道：“你担心我？”
林珵毫不犹豫答道：“嗯，所以你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说着，他往林蓁怀里扔了个荷包，笑了笑便走了。
林蓁捧着荷包还在愣神，脸上红扑扑的，她觉得今日的阿珵很奇怪，她自己也很奇怪。阿珵是长得好看，但自己早就免疫了才对，怎么还会心砰砰跳。
打开荷包，里面装着碎银子和银票，还有一块小巧的玉牌。林蓁拿起玉牌，只见是一块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上面刻了“五福商行”四个字，想来应该是证明身份的物件了。
林蓁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阿珵真是学坏了，大大的狡猾了，到最后也没交代他究竟是去干嘛！
——
此番来到江宁府，林蓁一行的主要目的是陪李语墨寻亲。
姚翰自是有生意要谈，嘱咐了管家让他们自由出入，好生招待，便早出晚归的忙了起来。
林蓁则带着小鹿和李语墨来到了李语墨印象中外家在府城的宅子附近。
李语墨心中有些忐忑，外家的情况她知道，原本不过是普通的农家，在父亲有了官身以后，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
早年李语墨的父亲与祖母相依为命时，认识了还是农家女的母亲，虽然当时他不过是是个穷书生，但毕竟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外家也很乐意将女儿嫁过去。
后来父亲金榜题名，有了官身，祖母又早早过逝。父亲就拿外家当自己的父母供养，攒下的例钱都往外家寄，还给外家在府城置了宅子。
父亲没出事前，外家对自己和姐姐都非常疼爱，父亲虽然落马，家眷被发配，但是花些银子打点一下，赎几个女眷回去，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也是为什么李语墨如此介意外家在出事后不闻不问的原因。
李语墨站在熟悉的巷子口，踟蹰不前，一张冷清的小脸上，蛾眉紧蹙。林蓁看出她的焦虑，试探道：“语墨，不如今日不去了，我们回去先派人打听一下？”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要打听什么，却见李语墨似松了口气般点点头。
几人正要打道回府时，迎面走来一个三十出头的妇女，穿着一身细棉布的衣裳，手里挎个菜篮，抬头瞟了一眼众人，却是一愣。
见到那个妇女，李语墨也不由一愣，半晌才喃喃开口：“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