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五族守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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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时分，牛有才又引来几个老人，分别是羊村的，犬村的，雉村和豚村。分别介绍了几人后，幕四腹诽：这哪是五族，分明就是五畜。
道明来意，几个老人相视一笑：“老牛你太谨小慎微了，有人来继承老先生的道统，愿意将老先生的道统发扬光大，那几求之不得的好事。”
牛有才向几人努努嘴，来的这五人歪瓜劣枣，哪个有儒之大气，贤之慧根？恐怕连字也识不全，这样的人去继承老先生的道统，那是对老先生的侮辱。
如果幕四知道自己在这位牛老先生心中形象是歪瓜劣枣，恐怕会立刻跳起来打人。这一刻，他努力学着几个老者，扮出一股博学鸿儒的模样，他侧头，看见羿长空这三人也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令人作呕。只有云朵坐在那里，云淡风轻的。
五畜老者嘀咕了一会，最后还是牛有才宣布：“下月月圆之夜，我等准备三牲，祭奠老先生，届时，几位贵客移步老先生墓，能否得授老先生道统，就看几位的缘法了。”
“这道统不是留给我的吗？”幕四不干了：“我是院长，你们谁敢和我争，就等着被我逐出学院吧。”
“师弟不是看不上这道统吗？”云朵笑道：“正好让给三位师兄。既成全了自己，也成就了他人。”
小世界的下次月圆还有一月之久，幕四如坐针毡，他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自己失踪楚楚一定急坏了，还有那个什么邪子的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也不知道球大师兄他们是否安然。别真被吃掉了，他那一身肥膘，那位吃下他一定要胖个百十斤的。
“师弟，还在担心道统继承的事？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你也得不到。”云朵安慰着幕四。
“师姐，那三个家伙来得古怪。道统我得不到，也不能让旁人稀里糊涂的抢走了。”幕四看着对面竹楼的灯火。
“他们毕竟也是学院的人，即便是贪图道统，也不是什么大错。”
“只怕他们已经不是学院的人了。”幕四叹了口气。
“树倒猢狲散，这也是没有奈何的事。”云朵也看向对面的灯火，那人影还在盘腿修行：“只要我们手中刀在，一定可以为学院重新劈出一片天。”
幕四凝望着这一脸倔强的少女，她的人和她的刀一样，执着。
“两位还没有休息吧。”门被推开，牛有才走了进来：“老朽打扰了。”
“老先生见外了。”幕四招呼牛有才坐下：“云朵是我师姐，不是道侣。她只是顺便过来看看我。”
“老朽可什么都没有说，小兄弟倒是要把自己弄个大红脸了。”牛有才哈哈笑道：“只是老朽一事不明，你们既然来至同一学院，怎的和兄弟和那三位小友如此生分。”
“老先生难道对跟屁虫有好脸色，而且这跟屁虫还可能要抢本来属于你的东西。”幕四没有好气。
“怎么那东西就属于小兄弟了？”牛有才不以为然。
幕四掏出院长令牌，那令牌正面是界令二字，背面是个幕字。“老先生应该是感受到这枚令牌的气息，才知道小子来到这方小世界的吧。”
牛有才颔首：“若无这块令牌，你们即便打开入口，也到不了这里。”
“那老先生说那东西是否是属于小子的？”幕四收起令牌。
牛有才却是摇了摇头：“小兄弟，这块令牌只不过是一枚钥匙，难道你有了开门的钥匙，门里的东西就都属于你吗？”
“小子受教了。”
“这块令牌是怎么得来的？”
“被人硬塞给我的。”
牛有才沉吟半晌：“小兄弟可知道一个叫牛有德的家伙？”
“不曾。不过以前住在入口道观的是一个叫牛道人的老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先生口中的牛有德。”
“你看我像道士吗？”
“不，老先生乃是一位满腹经纶的鸿学大儒。”幕四回答得很郑重，差点连他自己也信了。
牛有才环顾自身，哈哈大笑：“你知道这小世界叫什么吗？”
“请老先生赐教。”
“这里叫做葬界，其实就是一座坟墓。”牛有才悠悠叹道：“我们五族就是为老先生守墓的守墓人。”
幕四心中一惊，这么大的一个小世界，居然只是一座坟墓，也不知道这坟墓中埋葬的是一位怎样的存在，这道统，势在必得。
“我等五族守墓，只是为等待一个能正真能继承道统的传人。如果那人出现了，并且达到老先生曾经的高度，这方小世界就会自毁，老先生的骸骨也会灰飞烟灭。我五族也能完成誓言，得以解脱，离开这方小世界，回归祖地。”
“你口中的老先生，他的高度在哪里？”
“他是一位太古圣贤。”牛有才骄傲地回答：“我等五族既期待老先生的传人出现，又是惶恐。我们期待回归祖地，又不舍老先生骸骨灰飞烟灭。”
“太古圣贤。”幕四晃了晃脑袋，就是那个司空玄口中的子墨贤师一样的存在，要达到圣贤的高度。“那个，牛老先生，这个不用期待也无须惶恐，能达到圣贤高度的，基本是不存在的。”
“有人不是被称作注定要超越圣贤的男人吗？”云朵很没义气地拆台。
牛有才郑重地看着这个小胖子：“不知是那位前辈存在如此笃定？幕公子能有如此之高的潜力。”
幕四闹了个大红脸。
“这位幕四公子捡来的便宜丫头呗。”
牛有才脸色一黑，“云朵小姑娘，这种荒唐的玩笑还是少开的好，有辱圣贤，辱没斯文。”
云朵吐了下舌头。
牛有才上下左右打量着幕四，边看边点头，直看得幕四浑身发毛：“幕公子骨骼惊奇，样貌奇伟，虽然被这微胖的体型掩盖了些，但确实是有经天纬地之相貌。看来那个丫头相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连老朽都差点被你这一身肥膘瞒过去了。”
“老先生你开什么玩笑，经天纬地那是大才，我这相貌怎么能这么形容？谁然我也有点小帅，但也不能用惊天地泣鬼神之类来形容。”
“哈哈，一切自有缘法。”牛有才捻须微笑。“老朽就在此预祝幕公子得继老先生道统。”
月圆之夜，五族之人早早就在小世界中心处的祭坛上，摆好三牲，点燃高香。五位族老，一字跪在香案前，焚香叩拜。祭坛下众人亦拜。
巨大的月亮悬挂在高空，随着众人的叩拜，那月亮缓缓下坠，渐渐地挡住了大半个天空，月亮上的山石清晰可见。五老依次将鲜血滴在香炉内，鲜血被焚烧出淡红色的火苗，那火苗越蹿越高，最后成为一道冲天的火柱，点燃了月亮。巨大的棺木浮现在月亮的火焰前。从那棺木中延生出五条巨大的锁链，非金非玉，非木非石，给人一种厚重而神圣的气息。
气息委顿的牛有才指着延生到祭坛上的锁链，道：“从此而上，方可达到老先生的道统所在。”
几人拜谢，先后爬上锁链。锁链上淡淡的火苗，像小蛇一样游窜到几人身体，让人身体不断发热。
“不好。”幕四看见云朵头顶也蹿出火苗，这是气血被点燃的征兆，若是气血被燃尽，人变会被烧成一具干尸。“这些老头诓骗我们。”他想回头，却看见身后的锁链已经消失，人已经到半空。
“这是前辈先贤的考验，若能在气血被烧尽之前走完锁链，自是无碍。”云朵也看见幕四的头顶蹿出的火苗已经高达三尺，活脱脱的一个人形火炬。
“快，快。再烧下去，我们都会没命的。”陆人凤吆喝道，当先向上飞奔，他奔得越快，火苗烧得越高，不一会，头顶的火苗直蹿出有丈许。
“人凤快停下。”陆人甲打呼，却为时已晚，陆人凤全身火焰迸发，只再奔出几步，就被燃城一句干尸跌落，被高空的厉风吹成粉末。
众人得了教训，拼命压制体内气血运行，只依靠肉身之力，一步步缓缓向上攀登。
不知过去多久，巨大的棺木遮住了天空，低头已经看不见大地，只有一遍茫茫的云海。幕四口干舌燥，一身的肥肉也被然绕殆尽，头顶的火苗忽明忽暗，他知道，这火苗熄灭之时，就是气血被烧尽的时候，自己也会变成一具干尸。“这该死的道统，早知道打死也不要了。”
“师弟，再一会就到尽头了。”云朵爬在他前面，突然她像是碰到了什么结界，荡起一片涟漪，然后人就爬进涟漪不见了。
幕四心中欢呼，鼓起余力，爬到云朵消失出，伸手向前，还是锁链，他又再向前怕出几步，前方还是无尽的锁链，他忍不住爆粗口：“你大爷的。这是要爬死老子的节奏啊。”
还好，后面不远处还有两个倒霉蛋也在艰难地爬行，吾道不孤啊。
(本章完)
道明来意，几个老人相视一笑：“老牛你太谨小慎微了，有人来继承老先生的道统，愿意将老先生的道统发扬光大，那几求之不得的好事。”
牛有才向几人努努嘴，来的这五人歪瓜劣枣，哪个有儒之大气，贤之慧根？恐怕连字也识不全，这样的人去继承老先生的道统，那是对老先生的侮辱。
如果幕四知道自己在这位牛老先生心中形象是歪瓜劣枣，恐怕会立刻跳起来打人。这一刻，他努力学着几个老者，扮出一股博学鸿儒的模样，他侧头，看见羿长空这三人也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令人作呕。只有云朵坐在那里，云淡风轻的。
五畜老者嘀咕了一会，最后还是牛有才宣布：“下月月圆之夜，我等准备三牲，祭奠老先生，届时，几位贵客移步老先生墓，能否得授老先生道统，就看几位的缘法了。”
“这道统不是留给我的吗？”幕四不干了：“我是院长，你们谁敢和我争，就等着被我逐出学院吧。”
“师弟不是看不上这道统吗？”云朵笑道：“正好让给三位师兄。既成全了自己，也成就了他人。”
小世界的下次月圆还有一月之久，幕四如坐针毡，他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自己失踪楚楚一定急坏了，还有那个什么邪子的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也不知道球大师兄他们是否安然。别真被吃掉了，他那一身肥膘，那位吃下他一定要胖个百十斤的。
“师弟，还在担心道统继承的事？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你也得不到。”云朵安慰着幕四。
“师姐，那三个家伙来得古怪。道统我得不到，也不能让旁人稀里糊涂的抢走了。”幕四看着对面竹楼的灯火。
“他们毕竟也是学院的人，即便是贪图道统，也不是什么大错。”
“只怕他们已经不是学院的人了。”幕四叹了口气。
“树倒猢狲散，这也是没有奈何的事。”云朵也看向对面的灯火，那人影还在盘腿修行：“只要我们手中刀在，一定可以为学院重新劈出一片天。”
幕四凝望着这一脸倔强的少女，她的人和她的刀一样，执着。
“两位还没有休息吧。”门被推开，牛有才走了进来：“老朽打扰了。”
“老先生见外了。”幕四招呼牛有才坐下：“云朵是我师姐，不是道侣。她只是顺便过来看看我。”
“老朽可什么都没有说，小兄弟倒是要把自己弄个大红脸了。”牛有才哈哈笑道：“只是老朽一事不明，你们既然来至同一学院，怎的和兄弟和那三位小友如此生分。”
“老先生难道对跟屁虫有好脸色，而且这跟屁虫还可能要抢本来属于你的东西。”幕四没有好气。
“怎么那东西就属于小兄弟了？”牛有才不以为然。
幕四掏出院长令牌，那令牌正面是界令二字，背面是个幕字。“老先生应该是感受到这枚令牌的气息，才知道小子来到这方小世界的吧。”
牛有才颔首：“若无这块令牌，你们即便打开入口，也到不了这里。”
“那老先生说那东西是否是属于小子的？”幕四收起令牌。
牛有才却是摇了摇头：“小兄弟，这块令牌只不过是一枚钥匙，难道你有了开门的钥匙，门里的东西就都属于你吗？”
“小子受教了。”
“这块令牌是怎么得来的？”
“被人硬塞给我的。”
牛有才沉吟半晌：“小兄弟可知道一个叫牛有德的家伙？”
“不曾。不过以前住在入口道观的是一个叫牛道人的老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先生口中的牛有德。”
“你看我像道士吗？”
“不，老先生乃是一位满腹经纶的鸿学大儒。”幕四回答得很郑重，差点连他自己也信了。
牛有才环顾自身，哈哈大笑：“你知道这小世界叫什么吗？”
“请老先生赐教。”
“这里叫做葬界，其实就是一座坟墓。”牛有才悠悠叹道：“我们五族就是为老先生守墓的守墓人。”
幕四心中一惊，这么大的一个小世界，居然只是一座坟墓，也不知道这坟墓中埋葬的是一位怎样的存在，这道统，势在必得。
“我等五族守墓，只是为等待一个能正真能继承道统的传人。如果那人出现了，并且达到老先生曾经的高度，这方小世界就会自毁，老先生的骸骨也会灰飞烟灭。我五族也能完成誓言，得以解脱，离开这方小世界，回归祖地。”
“你口中的老先生，他的高度在哪里？”
“他是一位太古圣贤。”牛有才骄傲地回答：“我等五族既期待老先生的传人出现，又是惶恐。我们期待回归祖地，又不舍老先生骸骨灰飞烟灭。”
“太古圣贤。”幕四晃了晃脑袋，就是那个司空玄口中的子墨贤师一样的存在，要达到圣贤的高度。“那个，牛老先生，这个不用期待也无须惶恐，能达到圣贤高度的，基本是不存在的。”
“有人不是被称作注定要超越圣贤的男人吗？”云朵很没义气地拆台。
牛有才郑重地看着这个小胖子：“不知是那位前辈存在如此笃定？幕公子能有如此之高的潜力。”
幕四闹了个大红脸。
“这位幕四公子捡来的便宜丫头呗。”
牛有才脸色一黑，“云朵小姑娘，这种荒唐的玩笑还是少开的好，有辱圣贤，辱没斯文。”
云朵吐了下舌头。
牛有才上下左右打量着幕四，边看边点头，直看得幕四浑身发毛：“幕公子骨骼惊奇，样貌奇伟，虽然被这微胖的体型掩盖了些，但确实是有经天纬地之相貌。看来那个丫头相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连老朽都差点被你这一身肥膘瞒过去了。”
“老先生你开什么玩笑，经天纬地那是大才，我这相貌怎么能这么形容？谁然我也有点小帅，但也不能用惊天地泣鬼神之类来形容。”
“哈哈，一切自有缘法。”牛有才捻须微笑。“老朽就在此预祝幕公子得继老先生道统。”
月圆之夜，五族之人早早就在小世界中心处的祭坛上，摆好三牲，点燃高香。五位族老，一字跪在香案前，焚香叩拜。祭坛下众人亦拜。
巨大的月亮悬挂在高空，随着众人的叩拜，那月亮缓缓下坠，渐渐地挡住了大半个天空，月亮上的山石清晰可见。五老依次将鲜血滴在香炉内，鲜血被焚烧出淡红色的火苗，那火苗越蹿越高，最后成为一道冲天的火柱，点燃了月亮。巨大的棺木浮现在月亮的火焰前。从那棺木中延生出五条巨大的锁链，非金非玉，非木非石，给人一种厚重而神圣的气息。
气息委顿的牛有才指着延生到祭坛上的锁链，道：“从此而上，方可达到老先生的道统所在。”
几人拜谢，先后爬上锁链。锁链上淡淡的火苗，像小蛇一样游窜到几人身体，让人身体不断发热。
“不好。”幕四看见云朵头顶也蹿出火苗，这是气血被点燃的征兆，若是气血被燃尽，人变会被烧成一具干尸。“这些老头诓骗我们。”他想回头，却看见身后的锁链已经消失，人已经到半空。
“这是前辈先贤的考验，若能在气血被烧尽之前走完锁链，自是无碍。”云朵也看见幕四的头顶蹿出的火苗已经高达三尺，活脱脱的一个人形火炬。
“快，快。再烧下去，我们都会没命的。”陆人凤吆喝道，当先向上飞奔，他奔得越快，火苗烧得越高，不一会，头顶的火苗直蹿出有丈许。
“人凤快停下。”陆人甲打呼，却为时已晚，陆人凤全身火焰迸发，只再奔出几步，就被燃城一句干尸跌落，被高空的厉风吹成粉末。
众人得了教训，拼命压制体内气血运行，只依靠肉身之力，一步步缓缓向上攀登。
不知过去多久，巨大的棺木遮住了天空，低头已经看不见大地，只有一遍茫茫的云海。幕四口干舌燥，一身的肥肉也被然绕殆尽，头顶的火苗忽明忽暗，他知道，这火苗熄灭之时，就是气血被烧尽的时候，自己也会变成一具干尸。“这该死的道统，早知道打死也不要了。”
“师弟，再一会就到尽头了。”云朵爬在他前面，突然她像是碰到了什么结界，荡起一片涟漪，然后人就爬进涟漪不见了。
幕四心中欢呼，鼓起余力，爬到云朵消失出，伸手向前，还是锁链，他又再向前怕出几步，前方还是无尽的锁链，他忍不住爆粗口：“你大爷的。这是要爬死老子的节奏啊。”
还好，后面不远处还有两个倒霉蛋也在艰难地爬行，吾道不孤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