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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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永四年的第一个月圆之日在出发前夕悄悄来临。[百一度一搜一四一庫一書一小一說一網一看一最一新一章一节]

    与世隔绝已久的将士们难得获假一日,或在军营里把酒当歌,或入城里寻花问柳去——出征在外的军士偶尔的娱乐也不过是这些。

    听见有人不问而进时,昭晏头也不回便道:“你不是入城去了么,又漏带钱袋了?”

    “我又不打算入城,带钱袋作甚?”

    听见那把充满笑意的声音,昭晏赫然转身,只见燕南山一身劲装,笑吟吟的看着她。

    昭晏尴尬的笑笑:“我还以为是丸子。”燕南山眨眨眼:“南山不请自来,阿晏可是不欢迎我?”

    昭晏愣了一下,不太想回应这句话。“你这是来邀我踏青?”

    燕南山微微欠身,朝她伸出一只手,“南山可有这个荣幸?”

    昭晏换过衣衫出来,与燕南山到马厩领了马,跟在他身旁出了军营。

    双骑奔往的方向正是新年以来还没有到过的钟山。到了上次燕南山求娶的莫愁湖时,月已上至半空,从天色看已近三更。

    燕南山跳下马来,把马栓在树干上。昭晏跟在其后,随他走到上次湖畔的位置坐了下来。

    “钟山莫愁湖对南山意义重大,所以今日冒昧邀阿晏前来,阿晏不要介意南山的突兀。”

    “永定侯出牌从来不按常理,我又怎会介意?”昭晏淡然一笑。

    燕南山扶了扶额,表情像在无声的咕哝“孺子不可教也”。“阿晏还打算唤南山‘永定侯’到什么时候?”

    “不唤你封号难道唤你先生,还是唤你南南山山?”昭晏笑着笑着起了鸡皮疙瘩。

    燕南山还一脸认真沉思的样子:“这些都不错,可以考虑一下。”看见昭晏又打了个冷颤,才轻轻道:“阿晏不如唤我的字吧。”

    “你的字?”昭晏来了兴趣。“我怎么没听见过你有表字。”

    燕南山目光幽深的望着她。“只有家师唤过我的字如今阿晏是第二个知道的人。”

    “这么荣幸?”昭晏一怔,“昭晏洗耳恭听。”

    “燕南山,字朝酌,向往之朝,品酒之酌。”燕南山清澄的双眸深处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人后时阿晏莫要再疏离拘谨,可好?”

    昭晏脸色立变。她听到自己嗓音里的颤抖:“朝酌这字是谁取的?”

    燕南山好像看不见她惊恐得发白的脸色似的,平静的道:“家师爱酒如命,此字乃家师所取。”

    “悠然南山,只向酒香”昭晏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面色回复正常。“取字一般与名相关,你这名与字倒是一般虚伪。”

    燕南山微笑着,仿佛把她的话当成了称赞:“多谢多谢。”

    昭晏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久久未能平息。朝酌“朝”酌为何会有一个“朝”字?燕朝归明知道以弃徒之身他的传人已不是朝天宫门人,为何偏还要取一个朝天宫传人必用的“朝”字?

    燕南山本人可是知道这“朝”字的含义?要不为何他不愿把自己的字告知任何人?可他为何又要用这字,且偏要告诉她?

    “你把你的字告诉我,是想告知我——”

    燕南山打断了她。“我们是未婚夫妻了,南山只是不想你永定侯永定侯的叫,听着刺耳。”

    昭晏看着他装模作样地抠耳的样子,“噗”的笑了出来,诡异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也许,东南战事完结后,就是时候去见见五十七年不曾谋面的二师兄了。这一切切的问题,兴许只有他能解答。现在的自己还是不要白白忧心的好——想到此处,昭晏放松了下来,对上燕南山的眸光,微微一笑:“你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燕南山仿佛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刚才惊恐的神色,一张脸上轻松愉快:“阿晏主动告诉南山秘密,南山是要洗耳恭听的。”

    昭晏淡淡道:“以后若时机到了,也许还会告诉你更多。”那个最大的秘密,魏长春知道了,太后知道了,不知他可知道?

    燕南山斜眼望她,“你是说还是不说?”

    昭晏身子后倾,懒洋洋的一笑,一幅“就不急着告诉你”的表情,半晌轻轻道:“元月十五亥时三刻,是我的生辰。”

    燕南山抬首一看,从月观之此刻若不是亥时三刻亦不远矣。“阿晏,生辰快乐。”

    昭晏定定望着他的双眸,清澄的瞳子深处燃烧着璀璨的焰光。那焰光恍惚挑动了心底深处的一根弦。

    “很久没有任何人跟我说生辰快乐了。”上一次有人跟她说这句话,已是五十年前。

    永安公主与前世的她竟是同在元月十五亥时三刻落地——也许这便是她重生在永安公主身上的原委。

    也许永安公主十九年前呱呱落地时她的阿爹正在暮云宫里喝着闷酒,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朝君,生辰快乐”——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云朝君早已听不见了。

    燕南山的笑容一下子打破了她顶上弥漫着的淡淡唏嘘:“以后南山每年这刻都和阿晏说一句生辰快乐。”

    以后?她与燕南山会有几多个以后?昭晏哑然失笑:“你每年都记得才怪。”

    “当然会记得了,”燕南山眨眨眼睛,“南山怎会记不得自己的生辰?”

    昭晏愕然:“这是你——”

    “上元夜亥时三刻生。”夜幕下燕南山的双眸像闪耀的星子。“燕南山可有荣幸听阿晏一句祝福?”

    竟是同月同日同时生。“生辰快乐朝酌。”莫愁湖似乎特别能让人的心境平静下来。昭晏淡然笑着,忽然狡黠的眨眨眼:“恭喜你度过了三八之年。”

    “你还有多少年才到三八之年?”燕南山鼓起腮帮子。昭晏望着那孩子气的表情,“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还有五年呢,到时你就忘了。”

    燕南山摇摇头,举起拳头在空中一挥:“不,我绝不会忘的。”

    昭晏不太相信。

    燕南山笑道:“我一定记得,到我三十时,阿晏便三八了。”

    他的话音轻松,却让她心里莫名一沉。原来几年之后他也三十岁了前世的自己也不过活到二十八。前世最后一次看见昭恒时他也不过二十七。

    燕南山定定的看着她有些僵硬的面容,忽然“噗”的一笑:“怎么呆了?”

    昭晏随口道:“发现你原来很老了,不像你那小孩子的模样年轻。”

    “阿晏才比我年轻六岁,不是嫌弃我了吧?”燕南山嘿嘿一笑。“到我们成亲时你就知道我宝刀未老了。”

    昭晏饶是定力再深,听见这样的话还是脸上一红,别过头去。燕南山似乎很喜欢看见她窘迫的样子,脸上的酒窝因笑容大展陷得更深,双眼毫不避忌的直直注释着她的面颊。

    昭晏忽然扭回头来,瞪了他大大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

    燕南山一脸恍然大悟:“是了,南山是没有见过如此不像女人的人忽然变回了一个女人。”

    昭晏扭头不理他。燕南山轻笑半晌,忽然站了起来。“上元夜只剩半刻,阿晏可愿与南山挑灯走桥?”

    昭晏站起身来,环视四周,“怎么不见有桥,也不见有灯?”

    燕南山不答,只一手执起她的左手往莫愁湖水处走去。燕南山的手指修长,指尖微凉,却还是比她的手指要暖些。昭晏任他包裹着她的手,亦步亦趋的跟在其后,忽然前面那人一下子停了下来,在她还以为又如上一次在桃林里般会直直撞上他时——燕南山蓦地转过身来,昭晏发现自己撞在他的胸膛上,那人的一双手则紧紧抱在自己的背后。

    抱在自己背后的手慢慢收紧,让她的头往他的胸膛上更深的钻去。昭晏一窘,还未想到如何反应,却听燕南山缓缓道:“灯就在这里,阿晏看见了吗?”

    昭晏在他的怀中摇了摇头,额头与那胸膛隔着布料摩擦着,只觉热得快要起了火。燕南山的心跳声比他那吊儿郎当的笑脸要沉稳上许多,不知是不是看不见那张孩子脸的关系,他的声音听起来也似乎比平日要沉上了许多。

    昭晏大窘,挣扎了两下快要放弃时那人忽然放开了她。昭晏深深吸了两口大气,轻轻道:“我又提不起这灯。”

    两颊涨红c嘴唇微嘟的一下小女儿情态让燕南山两目一亮。昭晏望着他那显然不怀好意的闪烁眸光,啐了一口,转头避过他的目光。

    燕南山拉着她的手,定定望着天上月,缓步往前踏着:“灯在心中,桥便在脚下。”

    昭晏只觉这人故作高深,没有接茬,阖上眼睛,脑海里一陌陌光影掠过,飞快的只看了一眼还未品味已裂成碎片。

    那时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少年韩朝木提着一个闪闪发亮的大袋子,满面春风的笑道:“三姊,咱们提灯走桥去!”

    燕朝归手提酒壶,一脸清高:“不过用袋子装着一堆萤火虫,这灯真亏了。”

    藏青衣袍的少女从摩拳擦掌的少年手中接过袋子,轻轻一笑:“老四别跟那假大人打,你打不赢他的。”

    韩朝木冷哼一声,“看在寿星女份上,今日不把你打成缩头王八。”转头只见少女已打开了大袋子的结,点点荧光往天际直上,向四面八方散开。“三姊,这些萤火虫可是我到半山腰上捉了好一天的”

    少女轻轻笑着,眸光异常明亮,带着一抹狡黠之色。“这些萤火虫在袋子里,这袋子便是灯;萤火虫往天地飞去,这天地便是灯了,这灯我们都提着,天地长存,这灯便也长存!”

    昭晏合着眼睛,慢慢地走着,午夜微凉的微风拂过面庞,带起了散落的几缕发丝。

    “灯在心中,何处都是桥。”昭晏嘴唇微张,轻轻呢喃。“我明白我一直都明白。”

    是的,她一直都明白。太多的事,其实一直都明白,只是不曾让其停留心上。比如那年临都宫城,那座后来易名为暮云宫的无名宫殿里,那人拉着她的手,一路走到深夜寂静空无一人的御花园人工湖前。

    一盏灯自他的手交到她的手中,灯火亮如明月,映照出那人英气的笑脸。“闭上眼睛跟着我走,提着灯在桥上许一个愿,走完了才准睁开眼,到了桥尾我会告诉你。”

    那时她只笑,“那你呢?难不成我们两个都阖上眼睛瞎子摸路?”

    那人低低笑道:“我睁眼,带着你走。”

    走到桥尾时,女子睁眼,发现自己手中的灯已经熄灭,只有那人手中的灯依旧亮着。

    她也笑了起来,毫不介意花灯熄灭之事。“你刚才可许了愿?”

    他点点头,脸色有些惨白。她放下花灯,拍拍他的肩头:“堂堂天下之主也对凶兆什么的感冒吗?”

    他没有回答。她轻快的笑道:“许的愿终是由自己来实现的,灯明灯灭你又何必介怀何况这还是我的灯呢!”

    昭晏记得,她许的愿是天下升平,四海安稳,自己早日回到朝天宫,与昭恒一世情义不变。

    那时候那人不知说了什么,声音轻轻的,轻得她没听见。现在,她却忽然明白了,她根本不是没有听见,而是听见了明白了却从来不让那句话停留心上。

    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

    昭恒说:“我许愿来世与你再见。”

    昭晏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只白皙的手正在自己的眼下轻轻抹着,透过眸中迷蒙水汽看见了燕南山的脸。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那张孩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如一湖静水深潭。

    “燕南山,”她轻轻唤。燕南山嗯了一声:“你哭鼻子了。”

    昭晏昂首望月,声音有些沙哑。“胡说,我没有。”

    她从来不懂得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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