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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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家面馆, 云吞面颇为好吃。
眼尖的店家大老远便认出了姜玘，一甩头巾, 满脸堆笑地小跑过来, 凑到姜玘跟前，笑道：“公子可有段时间没来了, 诶，这位还带了一位姑娘，快快请！”
长夷没想到姜玘居然还会来这种路边摊子，不禁颇有几分深意地瞅了他一眼，姜玘已信步找了处座位坐下, 手肘搁在桌上, 一手撑着脸颊，朝她眨眼。
他做什么动作都是好看的, 譬如此刻，便带着一种散漫的风流。
与东宫之中的皇太子相比，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长夷坐到他对面去，没忍住, 伸手要摸他长长的睫毛。
他手中扇子一转，将她的手打开, 扬声道：“老板, 两碗云吞面。”
长夷悻悻作罢，晃着脚, 四处望一望, 等着云吞送来。
须臾, 店家呈上了热腾腾的面，姜玘从善如流地拿起勺子，慢慢地吃，动作矜贵优雅得似在宫中用膳，惹得旁座的姑娘也瞧了过来，他却从不吃完，不多时搁下勺子，支起头瞧着长夷。
长夷吃的极慢，吹了吹滚烫的云吞，小巧的舌尖轻轻扫过，在用牙齿轻轻咬着吞下，红唇慢慢的蠕动，不急不慢，偶尔发出细细的吞咽声，像小猫。
他换了个手臂，眸子微黯。
暗处的夙羽卫扎成堆，看得津津有味。
四下里一片寂静，姑娘埋着头，吃的很专心，滚烫的汤水淋过喉间，引起微微的灼痛，她想起小时候同哥哥们一桌，大家吃喝玩乐畅快淋漓，如今却遥远极了。她吃完一碗，有些意犹未尽地探出舌尖，飞快地舔了舔唇，抬眸看着对面的姜玘，他道：“再来一碗。”
“好嘞！”老板动作麻利地再上一碗。
长夷瞧了眼姜玘，低眼，犹豫了会儿，又再次吃完，姜玘再次迎上她的目光，颇有些好笑，“孤克扣你粮食了？”
她摇头，起身拉住他的手，作势要走，“我很饱了。”
姜玘起身道：“走。”
“去哪？”
“我要去见一个故人。”
城外小径弯弯曲曲，秋风清凉，卷起一地尘土，寒意侵入人骨。
他们走了一会儿，天公不作美，开始下起了下雨，长夷走到屋檐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再弯腰扫去台阶上的厚尘，然后坐下，有些无所事事地晃了晃双脚，扑面而来的都是凉意。
细细的水滴溅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人微微清醒了一瞬，长夷眯起眼，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耳边仿佛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合上这样的天气，就好像是当年边关城边，那些英姿勃勃的少年策马而来，腰悬佩剑，马嘶短蹄，他们笑意爽朗，衣袂飞扬，一个个冲她扬眉示意，“将军！”
暗处的夙羽卫已冒着雨去购置雨伞。雨声渐大，长夷支着头阖目养神，姜玘给她披上斗篷，他的眼睛如渊般深，看她手指若有若无地微微弯起，似在隔空握着何物，并未说话。
她拢了拢斗篷，把身子缩成一团，没话找话道：“瞧殿下轻车熟路的，应该是经常偷偷出来玩吧？”
“你道谁都和你一般，镇日如猴子般四处乱窜，一刻也闲不下来？”和素撑着伞走过来，将伞递给姜玘。
长夷看着和素道：“你听谁说的？”
姜玘也看了过来。
和素这下不好敷衍了，只好道：“听宁遇说的”
哦，宁遇。
长夷非常理解，姓宁的打小就瞧她不顺眼，时间越久越变本加厉，背地里说她坏话肯定不少。
长夷拍了拍衣裳起身，瞅着和素，直看得这一个脸带刀疤，长相粗犷的汉子撇开了眼神，才故意一般，抱住了姜玘的手臂。
和素：“”
沿山路一路往上，便是国庙太昌寺，此寺庙极为金碧辉煌，气势宏大，常年香火鼎盛，便是雨天也不例外。分明百日，天色却已暗沉，几个小和尚提着灯笼，依次燃起寺前的灯罩中的烛灯，再候在一边，以让前来上香的人们看清了路。寺外的神算子瞧着高深莫测，一口一个准，摊前倒是围了些人，长夷站在门槛边，踮脚望道：“国庙之前，轻而易举断人命数，这神棍，好生猖狂。”
姜玘看也未看，迈步往里走，“所谓占卜之术，其实也只是哄骗人的伎俩，他敢妄言那人过去，必然有所依据，不过那人大意疏忽，是以轻信。”
长夷跟着他走，只道：“这也未必，师傅曾告诉我，天地之大，我们所知不过是冰山一角，能人异士未必没有，可就算是有，于我们又有何关？”
正说着，脚底打了个转儿，人潮又陡然多了起来，长夷不知被谁推攘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慌忙间抓不住姜玘，随即又被挤往别处，耳边还有人吆喝着“莫急莫急”，她有些头晕眼花，不多时，她渐渐走到人群稀疏的地方，一抬头，眼前映入一片葱绿之色。
此处难得僻静，石墙色泽暗沉，其上爬满了青灰色的植被，耳边隐约有虫鸣鸟叫之声，合着阴天凉风，晕染几分森寒诡异，五六人滞留于此，皆是同她一般等着人群疏散，长夷的目光无声落在前方的小路之上。
草木掩映，杂乱幽僻。
她躲到树下避雨，等了一会，姜玘以轻功掠过众人头顶，翩然落在她身边。
姜玘揽过她的腰，带着她用轻功掠过屋顶，来到了一处静谧的院落外。
院门并未关闭，庭院中正有人低头扫地，听见动静抬头往来，眸中惊异，忙放下扫帚走过来，弯腰双手合十，“不料贵人今日前来，贫尼见过殿下。”
“她近来身体如何？”
女尼姑温声道：“已大好了。”
长夷一头雾水，抬头看着姜玘，姜玘却并没有告诉她的打算，只道：“你随她去歇歇，孤稍后回来。”
说完便将伞给了她，径直走了。
长夷站在远处，女尼姑抬手道：“女施主这边请。”
“噢。”长夷应了一声，钻到屋里乖乖坐着去了。
长夷观察这室内陈设，乍看不觉如何，细看却发现有种十分隐秘的奢华。空气中的香料闻来十分安神，室内供着一面稍小的释迦牟尼像，二弟子阿难、迦叶侍奉两旁，俱是以纯金铸造，佛像正中是一方小小的金盘，盘上是抄写的佛经。
佛像威严，一入佛门，冗杂尘事俱被阻隔在门外，长夷坐在此处，竟也觉得原本浮躁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不再如坐针毡。
长夷看着那佛像，忽然就隐隐约约觉得，记忆深处有谁曾在她面前礼佛，躬身敬拜，满面虔诚。
那是一个女子，一身朴素衣裙，发髻上只有一支翡翠钗子，长夷记得她盈盈的眼波，带着无限的温柔，每一个动作都是无限的优雅，她将她抱在怀里，不知是低声对菩萨许了什么心愿，长夷只记得她鬓边不慎垂落的一缕青丝，搔得她额头发痒。
年岁已久，她才觉得模糊，长夷再看那佛像时，只觉忽然亲切了百倍。
忽然间，她的余光中有一抹黑影闪过。
长夷眸光一闪，蓦地转头，只恨自己内力被封，无法以耳力倾听八方动静，只好起身追了出去。
一跨出门槛，便见那黑影消失在一间屋子里，长夷立刻进去。
刚刚跨入那间屋子，便觉脖颈后一阵剧痛，长夷栽倒在地，眼皮无力地掀了掀，终于还是阖上。
室内昏暗。
长夷意识迷糊，隐约听见身边有人的正在说话。
“这孩子是”女人苍老的声音响起，那人轻轻抚摸着长夷的脸颊。
“这丫头十分敏锐，这眉眼长得也不凡，娘娘，老奴觉得，颇像是少主。”另一人声音粗嘎，只隐隐听得出是女人。
“她是跟着栖儿来的？”被称为“娘娘”的女人叹息了一声，道：“许就是她了，这孩子和她娘长得多像啊，古俞之果然不负我们公孙一族一晃眼，都这么多年了。”
长夷听见古俞之三字，意识微微清醒，竭力想要转醒。
她霍然睁眼，眸中透亮如剑。
入目却是床顶的帘子，姜玘坐在她身边，正皱眉看着她。
姜玘见她醒了，淡声道：“没本事就别乱跑。”
长夷缓和下眼神，伸手去摸剧痛的后颈。
她的头还有点眩晕，姜玘让她再歇一会，也不说她之前是被何人打晕，起身走出了屋子。
和素上前，附耳道：“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或许没有见到长夷姑娘。”
姜玘冷淡道：“孤叫你们看好她，你们便是这么办事的？”
和素脸色一变道：“属下无能。”顿了顿，又道：“李嬷嬷突然亲自出手，属下们实在是打不过。”
太后身边的得力助手李嬷嬷，曾是与公孙一族主母花渐灵齐名的绝顶高手，花渐灵乃是旧时东烨名将，敢单枪匹马杀入皇宫，面对禁军如过无人之境。
这样强大的人，连姜玘对上都也没有胜算。
姜玘垂袖而立，衣袍翻飞，面无表情，眉宇间却生出森然的冷。
眼尖的店家大老远便认出了姜玘，一甩头巾, 满脸堆笑地小跑过来, 凑到姜玘跟前，笑道：“公子可有段时间没来了, 诶，这位还带了一位姑娘，快快请！”
长夷没想到姜玘居然还会来这种路边摊子，不禁颇有几分深意地瞅了他一眼，姜玘已信步找了处座位坐下, 手肘搁在桌上, 一手撑着脸颊，朝她眨眼。
他做什么动作都是好看的, 譬如此刻，便带着一种散漫的风流。
与东宫之中的皇太子相比，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长夷坐到他对面去，没忍住, 伸手要摸他长长的睫毛。
他手中扇子一转，将她的手打开, 扬声道：“老板, 两碗云吞面。”
长夷悻悻作罢，晃着脚, 四处望一望, 等着云吞送来。
须臾, 店家呈上了热腾腾的面，姜玘从善如流地拿起勺子，慢慢地吃，动作矜贵优雅得似在宫中用膳，惹得旁座的姑娘也瞧了过来，他却从不吃完，不多时搁下勺子，支起头瞧着长夷。
长夷吃的极慢，吹了吹滚烫的云吞，小巧的舌尖轻轻扫过，在用牙齿轻轻咬着吞下，红唇慢慢的蠕动，不急不慢，偶尔发出细细的吞咽声，像小猫。
他换了个手臂，眸子微黯。
暗处的夙羽卫扎成堆，看得津津有味。
四下里一片寂静，姑娘埋着头，吃的很专心，滚烫的汤水淋过喉间，引起微微的灼痛，她想起小时候同哥哥们一桌，大家吃喝玩乐畅快淋漓，如今却遥远极了。她吃完一碗，有些意犹未尽地探出舌尖，飞快地舔了舔唇，抬眸看着对面的姜玘，他道：“再来一碗。”
“好嘞！”老板动作麻利地再上一碗。
长夷瞧了眼姜玘，低眼，犹豫了会儿，又再次吃完，姜玘再次迎上她的目光，颇有些好笑，“孤克扣你粮食了？”
她摇头，起身拉住他的手，作势要走，“我很饱了。”
姜玘起身道：“走。”
“去哪？”
“我要去见一个故人。”
城外小径弯弯曲曲，秋风清凉，卷起一地尘土，寒意侵入人骨。
他们走了一会儿，天公不作美，开始下起了下雨，长夷走到屋檐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再弯腰扫去台阶上的厚尘，然后坐下，有些无所事事地晃了晃双脚，扑面而来的都是凉意。
细细的水滴溅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人微微清醒了一瞬，长夷眯起眼，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耳边仿佛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合上这样的天气，就好像是当年边关城边，那些英姿勃勃的少年策马而来，腰悬佩剑，马嘶短蹄，他们笑意爽朗，衣袂飞扬，一个个冲她扬眉示意，“将军！”
暗处的夙羽卫已冒着雨去购置雨伞。雨声渐大，长夷支着头阖目养神，姜玘给她披上斗篷，他的眼睛如渊般深，看她手指若有若无地微微弯起，似在隔空握着何物，并未说话。
她拢了拢斗篷，把身子缩成一团，没话找话道：“瞧殿下轻车熟路的，应该是经常偷偷出来玩吧？”
“你道谁都和你一般，镇日如猴子般四处乱窜，一刻也闲不下来？”和素撑着伞走过来，将伞递给姜玘。
长夷看着和素道：“你听谁说的？”
姜玘也看了过来。
和素这下不好敷衍了，只好道：“听宁遇说的”
哦，宁遇。
长夷非常理解，姓宁的打小就瞧她不顺眼，时间越久越变本加厉，背地里说她坏话肯定不少。
长夷拍了拍衣裳起身，瞅着和素，直看得这一个脸带刀疤，长相粗犷的汉子撇开了眼神，才故意一般，抱住了姜玘的手臂。
和素：“”
沿山路一路往上，便是国庙太昌寺，此寺庙极为金碧辉煌，气势宏大，常年香火鼎盛，便是雨天也不例外。分明百日，天色却已暗沉，几个小和尚提着灯笼，依次燃起寺前的灯罩中的烛灯，再候在一边，以让前来上香的人们看清了路。寺外的神算子瞧着高深莫测，一口一个准，摊前倒是围了些人，长夷站在门槛边，踮脚望道：“国庙之前，轻而易举断人命数，这神棍，好生猖狂。”
姜玘看也未看，迈步往里走，“所谓占卜之术，其实也只是哄骗人的伎俩，他敢妄言那人过去，必然有所依据，不过那人大意疏忽，是以轻信。”
长夷跟着他走，只道：“这也未必，师傅曾告诉我，天地之大，我们所知不过是冰山一角，能人异士未必没有，可就算是有，于我们又有何关？”
正说着，脚底打了个转儿，人潮又陡然多了起来，长夷不知被谁推攘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慌忙间抓不住姜玘，随即又被挤往别处，耳边还有人吆喝着“莫急莫急”，她有些头晕眼花，不多时，她渐渐走到人群稀疏的地方，一抬头，眼前映入一片葱绿之色。
此处难得僻静，石墙色泽暗沉，其上爬满了青灰色的植被，耳边隐约有虫鸣鸟叫之声，合着阴天凉风，晕染几分森寒诡异，五六人滞留于此，皆是同她一般等着人群疏散，长夷的目光无声落在前方的小路之上。
草木掩映，杂乱幽僻。
她躲到树下避雨，等了一会，姜玘以轻功掠过众人头顶，翩然落在她身边。
姜玘揽过她的腰，带着她用轻功掠过屋顶，来到了一处静谧的院落外。
院门并未关闭，庭院中正有人低头扫地，听见动静抬头往来，眸中惊异，忙放下扫帚走过来，弯腰双手合十，“不料贵人今日前来，贫尼见过殿下。”
“她近来身体如何？”
女尼姑温声道：“已大好了。”
长夷一头雾水，抬头看着姜玘，姜玘却并没有告诉她的打算，只道：“你随她去歇歇，孤稍后回来。”
说完便将伞给了她，径直走了。
长夷站在远处，女尼姑抬手道：“女施主这边请。”
“噢。”长夷应了一声，钻到屋里乖乖坐着去了。
长夷观察这室内陈设，乍看不觉如何，细看却发现有种十分隐秘的奢华。空气中的香料闻来十分安神，室内供着一面稍小的释迦牟尼像，二弟子阿难、迦叶侍奉两旁，俱是以纯金铸造，佛像正中是一方小小的金盘，盘上是抄写的佛经。
佛像威严，一入佛门，冗杂尘事俱被阻隔在门外，长夷坐在此处，竟也觉得原本浮躁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不再如坐针毡。
长夷看着那佛像，忽然就隐隐约约觉得，记忆深处有谁曾在她面前礼佛，躬身敬拜，满面虔诚。
那是一个女子，一身朴素衣裙，发髻上只有一支翡翠钗子，长夷记得她盈盈的眼波，带着无限的温柔，每一个动作都是无限的优雅，她将她抱在怀里，不知是低声对菩萨许了什么心愿，长夷只记得她鬓边不慎垂落的一缕青丝，搔得她额头发痒。
年岁已久，她才觉得模糊，长夷再看那佛像时，只觉忽然亲切了百倍。
忽然间，她的余光中有一抹黑影闪过。
长夷眸光一闪，蓦地转头，只恨自己内力被封，无法以耳力倾听八方动静，只好起身追了出去。
一跨出门槛，便见那黑影消失在一间屋子里，长夷立刻进去。
刚刚跨入那间屋子，便觉脖颈后一阵剧痛，长夷栽倒在地，眼皮无力地掀了掀，终于还是阖上。
室内昏暗。
长夷意识迷糊，隐约听见身边有人的正在说话。
“这孩子是”女人苍老的声音响起，那人轻轻抚摸着长夷的脸颊。
“这丫头十分敏锐，这眉眼长得也不凡，娘娘，老奴觉得，颇像是少主。”另一人声音粗嘎，只隐隐听得出是女人。
“她是跟着栖儿来的？”被称为“娘娘”的女人叹息了一声，道：“许就是她了，这孩子和她娘长得多像啊，古俞之果然不负我们公孙一族一晃眼，都这么多年了。”
长夷听见古俞之三字，意识微微清醒，竭力想要转醒。
她霍然睁眼，眸中透亮如剑。
入目却是床顶的帘子，姜玘坐在她身边，正皱眉看着她。
姜玘见她醒了，淡声道：“没本事就别乱跑。”
长夷缓和下眼神，伸手去摸剧痛的后颈。
她的头还有点眩晕，姜玘让她再歇一会，也不说她之前是被何人打晕，起身走出了屋子。
和素上前，附耳道：“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或许没有见到长夷姑娘。”
姜玘冷淡道：“孤叫你们看好她，你们便是这么办事的？”
和素脸色一变道：“属下无能。”顿了顿，又道：“李嬷嬷突然亲自出手，属下们实在是打不过。”
太后身边的得力助手李嬷嬷，曾是与公孙一族主母花渐灵齐名的绝顶高手，花渐灵乃是旧时东烨名将，敢单枪匹马杀入皇宫，面对禁军如过无人之境。
这样强大的人，连姜玘对上都也没有胜算。
姜玘垂袖而立，衣袍翻飞，面无表情，眉宇间却生出森然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