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寄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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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沈玲珑就带着春兰到寻香阁。
吴掌柜刚把店门移开，暮生还在擦拭店内桌椅架子，看见沈玲珑径直进来，吴掌柜忙招呼道：“江夫人好早，今日要挑选什么香料？”
昨日也是一早，沈玲珑来取凝脂膏，神色茫然，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何前晚没来拿香膏。吴掌柜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没有多问，只是照着云萝娘子的吩咐，细细告诉了她凝脂香膏的用法。沈玲珑记下后，欲言又止，见云萝娘子不在，也没再多言。回到江府后，立即遣下人往书房送去香膏，只说是大夫开的药膏。到了下午下人来报，说江括接过香膏，并未怀疑，当场就叫人用清水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然后用玉簪挑了点凝脂膏均匀涂抹在手上，只往伤口上涂了一层后，到如今红肿溃烂处居然开始愈合结疤了。
沈玲珑顿时对云萝娘子的香膏奉若神药，又联想到那晚试用静心香后的所见，心中顿悟，今日一早，就急急赶来，希望云萝娘子能帮助解决困扰她多日的症状。
春兰向吴掌柜道：“我们小姐是专程来拜访云萝娘子的。”
吴掌柜笑道：“江夫人见谅了，我家娘子一般要到巳时才见客。”
春兰道：“我们小姐专程赶来，烦掌柜的进去通报一声吧。”
吴掌柜只是笑道：“还请江夫人先别处逛逛吧，巳时再来，娘子准在。”
春兰还要再说，沈玲珑一摆手，皱眉道：“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娘子。”
吴掌柜忙叫暮生取来一套暗花甜白釉茶具，沏上一壶花茶，请沈玲珑坐下。茶一送来，沈玲珑就闻到花茶香气清馨，令人心神宁静，不禁端起茶盏，深深吸口气，再浅饮一口，只觉清香满齿，甘甜清美，不觉将手中一盏茶全部喝完，问道：“这是什么茶？很是醇甜清香，甘美别致。”
吴掌柜道：“这是娘子特意吩咐为江夫人您泡制的百合清心茶，以琉璃球岛的麝香百合，配上翡翠苍龙齿和二十五年的神草花，用岭南龙眼蜜水冲泡的，最能宁心安神，清燥除烦。”
沈玲珑茫然不解：“神草花和龙齿？那是什么？”
吴掌柜徐徐道来：“神草花也叫人参花，人参四年方始开花，每棵人参花每年仅开一朵小花，故而六十斤左右人参才得一两神草花。这茶用的是我家娘子去年秋，亲自在长白山采撷的百年野山人参含苞待放的蓓蕾，翡翠苍龙齿是南海千年苍龙的智齿磨成的粉。”
沈玲珑只听得闻所未闻，心中不免吃惊，细细打量周遭，见店内的桌椅c灯架c柜台等全是上等的黄花梨木所制，百宝架上琳琅满目，有青花瓷瓶c羊脂白玉盒c石榴纹琉璃瓶等，甚至还有罕见的磨花玻璃瓶。再回想数次在寻香阁买的香料，都是用各式名贵的盒子所装，原来只道寻香阁香料价格昂贵，数量少而精，现在看来，似乎还是物超所值。
沈玲珑心中叹道：我枉称自幼是富贵出生，夫家也算江南巨贾，不料在这小小的香料铺子中，却连喝一杯茶都是没见过没听过的材料，可见这云萝娘子，定不是寻常商人，甚至不是普通凡人。
当下收起残存的倨傲之心，低声问道：“怎么云萝娘子知道我要来么？还特意为我泡上这清神的好茶。”
吴掌柜道：“娘子昨日就说夫人这两日会到，吩咐我备好安神花茶伺候。”
沈玲珑心中更是疑惑，欲待再问，店中来了购香者，吴掌柜告声失陪，前去招待来人了，沈玲珑只好独自品茶静等。
其实此时云萝娘子已经醒来，在床上和玉哥儿嬉闹，正扮作老虎扑向玉哥儿，两人乐得咯咯直笑，莲姐儿从隔壁卧室跑来，笑道：“做什么呢？一早就吵得我不得好睡！”
云萝娘子见莲姐儿蓬髻乱鬓，上身仅着一件青翠彩蝶紫莲对襟主腰，一条短不及膝的翠色亵裤，光着两只雪白的脚丫就往床上窜，不禁笑骂道：“就这么来不及，鞋子也不穿，脏着脚上我的床来。”
莲姐儿道：“你家玉哥儿经常脏着小脚踩我的床褥，我那床浅粉的绢丝床单，全是小黑脚印，不信你现在去我床上瞧瞧！”
玉哥儿见莲姐儿过来，顿时又添了一股子兴奋劲儿，拿起锦被，劈头盖脸把自己藏起来，嘴里呜呜的说着：“莲姐姐，找不到玉儿。”
莲姐儿奇道：“咦？玉哥儿呢？一早跑哪里去了？”在大床上四处摸索，嘴里嘀咕着：“玉哥儿张能耐了，自己起来吃早饭去了么？今天不要我帮着穿衣了~~~”
玉哥儿捂着被子笑得直抖，云萝娘子依靠在床头，看见一坨被子抖动个不停，也是直笑。
最终还是玉哥儿憋不过，猛地掀开被子大喊：“我在这儿呢！”
莲姐儿恍然大悟，笑着扑过去咯吱玉哥儿的腋下。三人笑闹了一会，云萝娘子才先帮玉哥儿穿好衣服，唤吴嫂进来带他洗漱吃早饭。
莲姐儿懒洋洋地躺着占据了大床，看着云萝娘子打开大橱挑拣衣服，道：“今天又出门么？我懒得动了，在家歇一天吧。”
云萝娘子道：“不出去，今天有客到。”
莲姐儿扯过一个云锦素花玲珑枕，垫在腰后，依着床栏问：“谁呀？”
“今日那位江夫人一定会来。”
莲姐儿兴趣乏乏，道：“来就来呗，对她没啥兴趣。”
云萝娘子选出一件淡紫色暗纹折枝牡丹对襟比甲和蜜合色撒花洋皱裙，放到一边紫檀木衣架牌上，转身道：“你忘了江夫人的帝王绿玉镯了？”
莲姐儿道：“我记得，那天还告诉她你不稀罕金银，只要好玉。可是你已经把静心香c凝脂膏给她了，也没见你提拿玉来换啊？”
云萝娘子走到床边点着莲姐儿的额头道：“亏你跟我这么久，连做生意的门道都没摸清。”
莲姐儿摸摸额头，顾不得计较，追着问：“什么门道？说来听听？”
“那只飘绿花翡翠玉镯价值不菲，翠色幽绿，定是养了许久，不是江家祖传就是沈家的陪嫁，别说单单一盒安神静心的香饼和愈合伤疤的香膏是不足以让她舍出玉镯的，而且我若主动开口问她明要，岂不是丢了身份？”
“那怎么办？”
“江夫人从小被娇生惯养，性格高傲自负，我行我素，轻易不向人示弱。其实她自己也隐隐察觉最近戾气大，做事恍恍惚惚，定是有不妥之处。她却没向家人透漏，宁愿让夫君以为自己性格越来越暴烈，可见她性子多执拗。那晚咱们去江府，我确定江夫人的反常行为是何原因，就施了点小手段，让她自己看见体内寄蜉原形，心中恐惧，明白有异物附身，不得不寻求帮助。”
莲姐儿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你做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寄蜉白日里蛰伏宿主体内，不会出来活动，到黄昏后会影响本主的思绪，意志不坚之人此时就会陷入昏睡，思维完全由寄蜉掌控。我那晚临走时在静心香里丢去一根头发，只要燃香，她就能保持一丝清明，自会看见自己异常之处。”
“你就断定她会直接寻你？”
“江夫人感到心神不宁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必之前也请过大夫诊脉，只是看不出原因，就是开了
方子煎药，收效也甚微。”
“所以你先让她见识咱们寻香阁香膏的效果，让她知道你的本事，自己求上门来？”
“不止如此，我已吩咐老吴，把琉璃瓶c白玉盒摆在百宝架的显眼处。不管她何时来，都推说我暂时不会见客，再用名贵茶具奉上宁神清心的好茶，让她知道我这里好东西不少，我也不缺珍宝古玩，若要酬谢，金银是拿不出手的。那时，就不是我问她开口要玉镯，而是她只怕我瞧不上那帝王绿镯子呢？”
莲姐儿叹道：“果然是老奸巨猾，名副其实的奸商！”
云萝娘子得意地笑道：“小丫头说话不中听，经商如打仗，我这是孙子兵法的三十六计之以逸待劳，欲擒故纵，你好好学学吧。”
莲姐儿笑道：“才不呢，你是三十六计中的笑里藏刀c趁火打劫c浑水摸鱼~~~”口中正乱说一气，突然想起一事，疑惑道：“宁神清心的好茶？你不会把我的翡翠龙齿粉拿去充场面了吧？”
云萝娘子一拍手，道：“哎呀，忘了告诉吴嫂今天给我们漱口的青盐水里要加上青桂和香芹了，真是的，这记性，总忘说，不知玉哥儿洗漱好没有~~~”边唠唠叨叨的说着，边披上件桃红撒花褙子褂，匆匆去寻玉哥儿了。
莲姐儿靠着床头一时听楞了神，等反应过来，云萝娘子人影已经闪出卧房，只气得叫道：“又拿我的东西，那是我磨了几晚才弄的一点粉沫！”
下床追到门口，张牙舞爪挥舞了两下，终是下不了狠心光着脚丫到屋外，只有愤愤的到自己床边去寻绣花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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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掌柜刚把店门移开，暮生还在擦拭店内桌椅架子，看见沈玲珑径直进来，吴掌柜忙招呼道：“江夫人好早，今日要挑选什么香料？”
昨日也是一早，沈玲珑来取凝脂膏，神色茫然，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何前晚没来拿香膏。吴掌柜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没有多问，只是照着云萝娘子的吩咐，细细告诉了她凝脂香膏的用法。沈玲珑记下后，欲言又止，见云萝娘子不在，也没再多言。回到江府后，立即遣下人往书房送去香膏，只说是大夫开的药膏。到了下午下人来报，说江括接过香膏，并未怀疑，当场就叫人用清水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然后用玉簪挑了点凝脂膏均匀涂抹在手上，只往伤口上涂了一层后，到如今红肿溃烂处居然开始愈合结疤了。
沈玲珑顿时对云萝娘子的香膏奉若神药，又联想到那晚试用静心香后的所见，心中顿悟，今日一早，就急急赶来，希望云萝娘子能帮助解决困扰她多日的症状。
春兰向吴掌柜道：“我们小姐是专程来拜访云萝娘子的。”
吴掌柜笑道：“江夫人见谅了，我家娘子一般要到巳时才见客。”
春兰道：“我们小姐专程赶来，烦掌柜的进去通报一声吧。”
吴掌柜只是笑道：“还请江夫人先别处逛逛吧，巳时再来，娘子准在。”
春兰还要再说，沈玲珑一摆手，皱眉道：“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娘子。”
吴掌柜忙叫暮生取来一套暗花甜白釉茶具，沏上一壶花茶，请沈玲珑坐下。茶一送来，沈玲珑就闻到花茶香气清馨，令人心神宁静，不禁端起茶盏，深深吸口气，再浅饮一口，只觉清香满齿，甘甜清美，不觉将手中一盏茶全部喝完，问道：“这是什么茶？很是醇甜清香，甘美别致。”
吴掌柜道：“这是娘子特意吩咐为江夫人您泡制的百合清心茶，以琉璃球岛的麝香百合，配上翡翠苍龙齿和二十五年的神草花，用岭南龙眼蜜水冲泡的，最能宁心安神，清燥除烦。”
沈玲珑茫然不解：“神草花和龙齿？那是什么？”
吴掌柜徐徐道来：“神草花也叫人参花，人参四年方始开花，每棵人参花每年仅开一朵小花，故而六十斤左右人参才得一两神草花。这茶用的是我家娘子去年秋，亲自在长白山采撷的百年野山人参含苞待放的蓓蕾，翡翠苍龙齿是南海千年苍龙的智齿磨成的粉。”
沈玲珑只听得闻所未闻，心中不免吃惊，细细打量周遭，见店内的桌椅c灯架c柜台等全是上等的黄花梨木所制，百宝架上琳琅满目，有青花瓷瓶c羊脂白玉盒c石榴纹琉璃瓶等，甚至还有罕见的磨花玻璃瓶。再回想数次在寻香阁买的香料，都是用各式名贵的盒子所装，原来只道寻香阁香料价格昂贵，数量少而精，现在看来，似乎还是物超所值。
沈玲珑心中叹道：我枉称自幼是富贵出生，夫家也算江南巨贾，不料在这小小的香料铺子中，却连喝一杯茶都是没见过没听过的材料，可见这云萝娘子，定不是寻常商人，甚至不是普通凡人。
当下收起残存的倨傲之心，低声问道：“怎么云萝娘子知道我要来么？还特意为我泡上这清神的好茶。”
吴掌柜道：“娘子昨日就说夫人这两日会到，吩咐我备好安神花茶伺候。”
沈玲珑心中更是疑惑，欲待再问，店中来了购香者，吴掌柜告声失陪，前去招待来人了，沈玲珑只好独自品茶静等。
其实此时云萝娘子已经醒来，在床上和玉哥儿嬉闹，正扮作老虎扑向玉哥儿，两人乐得咯咯直笑，莲姐儿从隔壁卧室跑来，笑道：“做什么呢？一早就吵得我不得好睡！”
云萝娘子见莲姐儿蓬髻乱鬓，上身仅着一件青翠彩蝶紫莲对襟主腰，一条短不及膝的翠色亵裤，光着两只雪白的脚丫就往床上窜，不禁笑骂道：“就这么来不及，鞋子也不穿，脏着脚上我的床来。”
莲姐儿道：“你家玉哥儿经常脏着小脚踩我的床褥，我那床浅粉的绢丝床单，全是小黑脚印，不信你现在去我床上瞧瞧！”
玉哥儿见莲姐儿过来，顿时又添了一股子兴奋劲儿，拿起锦被，劈头盖脸把自己藏起来，嘴里呜呜的说着：“莲姐姐，找不到玉儿。”
莲姐儿奇道：“咦？玉哥儿呢？一早跑哪里去了？”在大床上四处摸索，嘴里嘀咕着：“玉哥儿张能耐了，自己起来吃早饭去了么？今天不要我帮着穿衣了~~~”
玉哥儿捂着被子笑得直抖，云萝娘子依靠在床头，看见一坨被子抖动个不停，也是直笑。
最终还是玉哥儿憋不过，猛地掀开被子大喊：“我在这儿呢！”
莲姐儿恍然大悟，笑着扑过去咯吱玉哥儿的腋下。三人笑闹了一会，云萝娘子才先帮玉哥儿穿好衣服，唤吴嫂进来带他洗漱吃早饭。
莲姐儿懒洋洋地躺着占据了大床，看着云萝娘子打开大橱挑拣衣服，道：“今天又出门么？我懒得动了，在家歇一天吧。”
云萝娘子道：“不出去，今天有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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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萝娘子选出一件淡紫色暗纹折枝牡丹对襟比甲和蜜合色撒花洋皱裙，放到一边紫檀木衣架牌上，转身道：“你忘了江夫人的帝王绿玉镯了？”
莲姐儿道：“我记得，那天还告诉她你不稀罕金银，只要好玉。可是你已经把静心香c凝脂膏给她了，也没见你提拿玉来换啊？”
云萝娘子走到床边点着莲姐儿的额头道：“亏你跟我这么久，连做生意的门道都没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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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飘绿花翡翠玉镯价值不菲，翠色幽绿，定是养了许久，不是江家祖传就是沈家的陪嫁，别说单单一盒安神静心的香饼和愈合伤疤的香膏是不足以让她舍出玉镯的，而且我若主动开口问她明要，岂不是丢了身份？”
“那怎么办？”
“江夫人从小被娇生惯养，性格高傲自负，我行我素，轻易不向人示弱。其实她自己也隐隐察觉最近戾气大，做事恍恍惚惚，定是有不妥之处。她却没向家人透漏，宁愿让夫君以为自己性格越来越暴烈，可见她性子多执拗。那晚咱们去江府，我确定江夫人的反常行为是何原因，就施了点小手段，让她自己看见体内寄蜉原形，心中恐惧，明白有异物附身，不得不寻求帮助。”
莲姐儿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你做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寄蜉白日里蛰伏宿主体内，不会出来活动，到黄昏后会影响本主的思绪，意志不坚之人此时就会陷入昏睡，思维完全由寄蜉掌控。我那晚临走时在静心香里丢去一根头发，只要燃香，她就能保持一丝清明，自会看见自己异常之处。”
“你就断定她会直接寻你？”
“江夫人感到心神不宁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必之前也请过大夫诊脉，只是看不出原因，就是开了
方子煎药，收效也甚微。”
“所以你先让她见识咱们寻香阁香膏的效果，让她知道你的本事，自己求上门来？”
“不止如此，我已吩咐老吴，把琉璃瓶c白玉盒摆在百宝架的显眼处。不管她何时来，都推说我暂时不会见客，再用名贵茶具奉上宁神清心的好茶，让她知道我这里好东西不少，我也不缺珍宝古玩，若要酬谢，金银是拿不出手的。那时，就不是我问她开口要玉镯，而是她只怕我瞧不上那帝王绿镯子呢？”
莲姐儿叹道：“果然是老奸巨猾，名副其实的奸商！”
云萝娘子得意地笑道：“小丫头说话不中听，经商如打仗，我这是孙子兵法的三十六计之以逸待劳，欲擒故纵，你好好学学吧。”
莲姐儿笑道：“才不呢，你是三十六计中的笑里藏刀c趁火打劫c浑水摸鱼~~~”口中正乱说一气，突然想起一事，疑惑道：“宁神清心的好茶？你不会把我的翡翠龙齿粉拿去充场面了吧？”
云萝娘子一拍手，道：“哎呀，忘了告诉吴嫂今天给我们漱口的青盐水里要加上青桂和香芹了，真是的，这记性，总忘说，不知玉哥儿洗漱好没有~~~”边唠唠叨叨的说着，边披上件桃红撒花褙子褂，匆匆去寻玉哥儿了。
莲姐儿靠着床头一时听楞了神，等反应过来，云萝娘子人影已经闪出卧房，只气得叫道：“又拿我的东西，那是我磨了几晚才弄的一点粉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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