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你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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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过了子时,北承风三人才算是拜别了东里夫妇。 不过,苏挽月之前所遇见的那个结果,也算是达成了——北承风和东里意另外约了钓鱼时间,而东里夫人也盛情邀请苏挽月下次再来烤鱼,甚至连陈进斐都沾了他自己那副好皮相的光,被一同顺道邀请了。 回到王府的时候,苏挽月径直往云水阁去,走了几步,发现北承风又跟了过来。 她心中一紧,停步道,“你跟来干嘛?” “宠你啊!”男人语气轻松,可见已经开始对这种话的信手拈来了,“没记错的话,云水阁耳房中的那位,是要明日才能回去的。” 简直晴霹雳!苏挽月的那点儿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爷,咱昨晚上已经表现的很恩爱了,你今别去了行不行?” 陈进斐一听这话,默默地,无声无息地匿了。 “不行。”北承风言简意赅。 “喂!”苏挽月好看的眼睛瞪着他,“你你不是要假戏真做吧?” 北承风没有回答她,只是大步流星往云水阁的方向去。 “喂——”苏挽月跑着追上他,“求你别去了,让我睡个安稳觉吧,不然明儿你要去哪秀,我都不能去。” “明儿你本就哪儿也不用去。”北承风淡淡道。 被噎了一下的苏挽月沉吟了好一会,有些委屈道,“那我也需要一个正常的好睡眠。” 北承风却,“你若是有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想这些的话,本王觉得,你还是想想两个多月后的幻彩大会如何夺魁比较好。” 被他一提醒,苏挽月这才想起来,好像真是有这么一回事的。只不过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有想起来。 但是,很快她就又反应过来了,“喂,北承风。你有些无耻嘛。” 北承风微微皱眉,这次停下了脚步来,“谁给你直呼我名字的权利了?”这一瞬,他终于恢复成了之前那个冷漠又阴鸷的模样。 这才是苏挽月所熟悉的那个北承风。 “你愿意停下来真是太好了。”苏挽月走到了他的面前,抬起头来看他,“左右我房间也不方便话,不如就在这儿吧。” 月光落在她无暇的面上,双眸几乎映走了漫的星光,让她神色中的坚定和倔强又添一份魅力。 北承风有些挪不开眼,只能冷着脸皱眉道了个“”字。 “咱俩看似同盟,但事实上,就是你在以我和金凌的生死拿捏我。幻彩大会是如此,现在的配合你秀恩爱也是如此,这不是合作,是奴役。而除此之外,你完全还可以提别的事情。”苏挽月淡淡道出了心中所想,“这不公平。” “公平?”北承风微眯起眼,语气中也带上了嘲讽,“女人,你什么时候又开始真起来了。这个世界从来只有剥削和被剥削。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庆幸你对本王而言有利用价值,不会被作为弃子,还能有生存的资格。这样,不好么?” 苏挽月怔在哪儿,是啊。这样不好么?可是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什么的,最后,在情绪的引导下,她不由得脱口而出,“你你可真是个大烂人!” 北承风闻言之后,就这么看着她。眸光幽深若渊,而后,他的声音沉沉地响起,还带着一丝笑意,“女人,你在期待什么吗?” 那一丝笑意,被苏挽月定义为了嘲弄。 她稳了心神之后,直直地看回去,勉强气势上打了个平手之后,她就用自以为比北承风更嘲弄的语气道,“笑话,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对一个烂人有期待?” 北承风的声音轻轻缓缓,带着漫不经心,“比如,我生的好看。” 那一刻,苏挽月觉得心尖儿颤了一下。她觉得,这份颤抖,是厚脸皮界的独孤求败经年不遇高手,却在这个月夜忽然遇见棋逢对手之人的复杂感情。 有些的喜悦,又有些可能会被打败的担忧。 北承风将她所有的表情都净收眼底,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果然是很期待!” 回应他的是苏挽月竭尽全力的一记上勾拳,“期待你妹!” 这一夜,九王爷被王妃揍了一拳,王妃独自一人回了云水阁,而王爷回了锦书苑。 巡逻的侍卫们其实有很多人都看见了月下花园中,两道靠的很近,亲密私语的身影,也看见了最后王爷了什么,王妃恼羞成怒出手的事儿。 不过,迫于王府的家规森严,大家看了这么大的八卦之后,却也没有人敢传的,最多不过是眼神交流一下。 第二日,府中眼风缠绵,气氛微妙。苏挽月忧心忡忡,对前来送药的陈进斐,“府中的男孩子们今怎么了?这也没有到交配的季节,他们怎么就发出求偶的讯息了呢?更可怕的是,还是对就站在他们身边伙伴。” 陈进斐绝倒,但同时也深受打击。 王妃竟然还这么容易胡思乱想。不是自己没养好海魂簪,大概就是自己的药配的还不够好,这才的导致王妃这离魂症时好时坏。而要治疗内伤,颇有些遥遥无期 苏挽月看着发愣的陈进斐,想了想之后就道,“陈进斐,你看我这伤大概什么时候能痊愈呢?” 正想这个呢!陈进斐沉吟道,“王妃,您这离魂症不好,我也不敢给你用药啊,所以,您这身子什么时候完全痊愈,我还真不好。” “离魂症?”苏挽月眨眨眼,“我没有那病,你该用药只管用就是,不必这般瞻前顾后。” 这是一句屁话。陈进斐这么告诉自己。 但是,这话却不能反驳。他再度告诉自己。 “是,在下且再好好研究一下,争取早日治愈王妃的伤症。”不仅不能反驳,还要态度端正。 王妃听了之后,很满意地点点头,“如此就辛苦你了。其实也不用急,只要两个月后能好就成。” 两个月?这个时间倒是挺宽裕。不过,苏挽月下一句话却让陈进斐冒了汗。 苏挽月道,“你去帮我看看金凌吧,她今日看起来气色是好些了,只是完全没有要苏醒的意思。” 陈进斐略微一沉吟,就决定继续给王老头扣黑锅,“王妃,在下也不是神仙下凡,您那位丫头又吃了王老头那许多的安神助眠的药。实话,照那个剂量,饶是她此生不醒来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在下愿意一试,一来是医者父母心;二来也是不想负王妃所托;三来也是想试试自己的底限在哪儿。” 苏挽月沉吟道,“唔金凌这病,竟是比本宫都重。” “久病才拖成这境况的。确实是比王妃的要稍微眼中一些。”陈进斐道。 苏挽月叹息了一生,无可奈何道,“既如此,本宫也只好慢慢等了。” 回到听风苑后的陈进斐后来和北承风起这事儿,再度问起了北承风,为什么不让救那丫鬟,也不让弄死。 北承风如是,“此人虽然不是要紧人,但也是有可用之处的,只不过本王现在用不上,如此存着省事儿。” 这个答案十分符合北承风的性格,也有理有据,让陈进斐信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进斐心中升腾起了,十分想揍他一顿的情绪。 诚然,那也只是情绪罢了。 休整了一日的苏挽月,第二日收到了北承风的通知——晚上的时候,一起去趟宫里,出席某个特别的宴会。 苏挽月尽管兴趣缺缺,但是一想到正是因为有利用价值才不会被杀,也就打起了精神来,下午就开始梳妆。 穿衣服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腹,发现因着本尊略有些偏瘦的缘故,到目前为止,那里依然算是平坦。 她也没有甚么害喜的症状,除了半夜三更时偶尔的腹痛,倒也十分轻松。她不知道陈进斐知不知道这喜脉的事儿。 毕竟在自己有意识的时候,陈进斐从来没有给自己号过脉,饶是在东里意家中的时候,那号脉也是相当的随便,全然没有搭对地方!看起来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而北承风也不知道。 苏挽月有些哀怨,心想着,若是想要留住腹中的娃,真的秦落雪就必须在她显怀之前醒来换回身份,不然她的下场会很惨。 “王妃,您看这个发髻如何?”青梅举着铜镜,一脸期待地看着苏挽月,仿佛正在等夸奖。 苏挽月扫了一眼镜子,见镜中美人儿挽了个矮矮松松的发髻,以海魂簪固定住。这发型衬托的五官越发明艳优雅,与身上素色罗裙相得益彰,不由得赞了一句,“着实不错。就如此吧。” 丫头得了夸奖,一高兴,嘴角梨涡就显出来,“王妃姿国色,怎么样都好看!” 约莫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北承风就来接苏挽月了。 她还惊讶,“不是晚宴么,怎地这么早便去?” 北承风道,“你到了便知。” 结果,这一次去,苏挽月还真是到了就知道了。 他们去的并非是皇宫,而是离着皇宫还好些路的西山行宫。就是上一次苏挽月被北承风夹公文包一般夹着丢回马车上的那个陌生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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