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和正浩感情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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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丽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都没有消息。
志强也已经出院了。
为了庆祝顺利康复,为了感谢方正浩c小君以及大家对他的关照,志强坚持要请大家吃一顿。
盛情难却,大家只好接受,只是方正浩将地点改为“日月潭”大饭店。
下班后,大家如约而至,坐下来才发现,也不过就他们四个人:志强c美玉c方正浩和小君。没有了丽丽,而文凯呢?厂子忙得很,再加上大海胳膊不小心弄伤,不能正常工作,他就更加脱不开身了。
“方哥,为什么选择在这儿?咱家不就是开饭店的吗?”志强瞪着一双单眼皮却很好看的小眼睛问,他今天穿戴得干净利落,盛装出席。
方正浩不置可否的笑笑,想着那日,雅凤对小君的冰冷的眼神,不禁不寒而栗。
“是那个母夜叉开的饭店吗?!”美玉突然冒出这句,却又立即缩头伸舌,冲着方正浩如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什么!”方正浩淡淡地笑,“雅凤她——其实,人不坏,就是脾气太坏了点!”
小君站在一边没有吱声,她已经领教过那“坏了点”了。
“志强,你父亲在这城里做生意是有名的了,为什么你没有跟随父亲从商?”正浩转移了话题。
志强笑了,“这个嘛,人各有志,我不喜欢经商!”
“哦!”正浩了解地点点头。
“当初,父亲怎样也说服不了我,也就不再勉强了!其实,父亲是个通情达理的朴实的农村人,我和美玉的缘份,也是因为父亲喜欢农村姑娘的勤劳和朴素的缘故!”
“我就只有这些优点吗?”美玉不服气地说。
志强笑,“当然不是,还有”他似乎在想。
“还有什么?”美玉不放过。
“你的漂亮,你的温柔,你的朴实”他忽然住了嘴,“好象,也只有这些了!”
大家都笑起来。
“可惜,到现在我们还都不知道丽丽在哪里?”小君说。越是高兴的气氛,越会让她想起丽丽。
“可不是嘛!想起来,心里就不好受!”美玉也皱起了眉头,疑问,“丽丽是不是已经离开这里了啊?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丽丽原本已经身世斟怜,现在又这样子失踪了,她不会出事吧?”小君总是忧心匆匆。
“不会的!我看,丽丽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志强说。
“嗯,现在,她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喘息着休息,等待着伤口的愈合!”正浩赞同地感慨地说。“本来,今天,我还约了如风来的,可是,他执意不肯来。这阵子,如风虽然表面上精神抖擞,可是,我看得出,他的内心很难过!”
“干嘛请他来呀?他不是不好受吗?最好——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美玉恶狠狠地说。
志强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毕竟,如风有如风的苦衷!”
“苦衷?”美玉大叫着,“他有什么苦衷?别拿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他就是个贪得无厌c追名逐利的爱情大骗子!”
“等等,你刚才说——如风难过?”美玉突然又盯着正浩问,“如果如风能够回心转意多好啊!丽丽就不用痛苦了!”
“可能吗?”正浩反问。
“是啊!”小君说,“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如风不可能回心转意,就算他肯,只怕丽丽已不肯原谅他了!”
方正浩看着大家伤感的样子,说,“你们这种姐妹情深让我感动!不过,也不要太伤感了!丽丽是个坚强的女孩子,相信她会处理好自己的心情的!”他企图打破忧郁的气氛,“来,我们大家先喝一杯,希望丽丽能够早日回来!另外,文凯的生意也早日成功!”他看着小君说,他是了解她的,了解她的烦恼c她的寂寞。
然后,大家渐渐地恢复了谈笑风生,而且酒也喝得不少了。
“这些日子,因为应酬,我都酒精中毒了!”方正浩说,“不过今天,有你们这些好朋友在,我愿意再中毒一次!”他说着,眼神不禁又瞟向了小君,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这细微的动作。
很快,热烈的氛围笼罩了过来。
“从古时候起,男人们就喜欢喝酒,而现代的女性也不甘落后,这酒,好奇怪!”小君已经人面桃花了,她摇晃着酒杯,盯着看,样子妩媚可爱,“看来,这全世界的人都离不开它了!”
“是啊!全世界人民都喜欢它!”志强把杯子凑了过来,“那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对了!小君,你不是喜欢诗吗?”美玉打岔道,“那你说说有关酒的诗呗?”
“是啊!”方正浩也说。
小君笑了,“那我们大家都来想想啊?”
“好!”方正浩附和着。
只见小君,眼睛一转,她想起了白居易的一句:“百年愁里过,万感醉中来。”
“腹中书万卷,身外酒千杯!”方正浩也吟出了一句。
“好!”大家鼓掌。
美玉还在那儿想呢!“你先来吧,志强!”她说。
“我哪会读诗啊?”志强推托道,忽然,他眼前一亮,想起来一句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哈哈!”志强乐了。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美玉也读出来了。
“好!”大家又是一阵掌声。
这时,小君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她似乎要呕起来,急忙跑了出去。
“怎么啦?”美玉追了出去。
“你不过才喝了几口啊!小君,你是不是生病了?”美玉担心地问。
“你知道我一向没有酒量的,不过,最近总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吃饭也没胃口!”小君难受地说。
“天哪!你不是怀孕了吧?”美玉惊得大叫。
“不可能!不可能”小君直摇头。
过了一会儿,小君好受了许多,就在俩人刚要走回房间时,忽然,她们同时看见,刘伟成从楼梯口走了过来,看来,他是从楼上包间下来的。
“爸!”美玉跑过去,高兴地叫着,“你也在这里吃饭啊!”
刘伟成似乎吓了一跳,“是——美玉呀!”他也看见了小君,高兴地冲小君点点头,小君真是个招人喜爱的女孩子,每次见到她,刘伟成都会在心里说一遍。
“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吗?”
“是啊!伯父,”小君礼貌地答了一声,“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哦!”刘伟成笑容满面,“和朋友吃点饭!”
“爸!要不要过去喝杯酒?方副院长也在!”
“哦?哦!不!不了!你们玩吧!”刘伟成直摇头,向小君示意再见,然后,匆匆地向楼上走去。
小君和美玉回到房间,重新落座。
志强正津津有味地和方正浩聊着洗桑拿的事,被美玉捕捉到了最后的片言只语,便生气起来,她瞪着眼睛说,“怎么?每次吃饭,你都要想着桑拿!桑拿!”
志强笑嘻嘻地赔罪,“别生气!老婆大人!生气会容易让人衰老的!好了!好了!不过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看来,他很快哄女人。
“是呀!”方正浩也在打圆场,“吃过饭,我们去喝歌!怎么样?”
“这倒是个好主意!”美玉懂得适可而止。
方正浩又转向了小君,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现在好多了!”小君点头。
“是不是着凉了啊?”他看着她单薄的身体说。
“可能是!”小君又点头,“已经没事了,现在!”
“不能喝,就别喝了!”他盯着她酒意的绯红的脸说。
“嗯!”小君再点头。
“志强!”美玉这边顾自和志强说话,“刚才,我看见老爸了!他好象和什么人在楼上吃饭呢!”
“是吗?”志强问,“什么人哪?”
“我哪知道啊?再说了,那也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方正浩笑了,“是啊!我们吃我们的!”
“好!”志强点头,“来,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对呀,说什么来着?”美玉笑,“说——酒是什么东西?”
“对!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志强说。
“这是什么诗呀!”美玉叫。
方正浩端着酒杯,眼神深遂而迷离,忽然,他想起了医院里的那些因酒后开车肇事的血淋淋的伤口,那些年轻的生命的消殒,以及随之而来的哭喊和眼泪他不能再想了。
“酒,既是食品,又是毒品!”他说。
“为什么这么说啊?”大家问。
“这么说,就是要告诫大家,喝酒要适可而止!”方正浩说。
“不错!不错!可喝上了酒的,有谁还知道适可而止啊?”志强说。
“不是有这样一说吗?倒在杯里象水,喝进肚里闹鬼,走起路来绊腿,晃着脑袋找北,回到家里吵嘴,次日起来后悔!”小君笑着说。
大家一阵哄笑,不知道小君从哪里学来的,方正浩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
“来!为咱们大家“别找不着北”啊!干杯!”方正浩大声提议。
大家都一饮而尽。
而小君只沾了一小口,她的头晕晕地,胃里极不舒服,她没再敢动菜。
方正浩和志强接连又干了几杯,到了这个时候,谁的劝说都没用。
“要玩就玩个痛快!”志强舌头硬硬地说。
再说刘伟成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一直回到楼上的座位上去。一个女孩子正坐在那里等着他,再看那女孩儿婀娜的背影,大波浪的长发披肩,就知道一定是位顶极美女。定睛一看,天哪!她竟是丽丽!
只见她开口说话了,“我吃得差不多了!”
“是吗?”刘伟成亲热地说,“真的吃好了吗?”
丽丽点点头。
“那么好!我们走吧!”刘伟成站了起来,“我正觉得这个地方不舒服呢!”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刘伟成含糊地应付着,因为刚才,在楼下遇见美玉和小君他们,他巴不得立即离开这里,“那——接下来,你还要去哪里吗?”
“不!我有些累了!”丽丽疲倦地懒洋洋地摇头,“就回家吧!”
“好!就回家!”刘伟成的手伸了过去,捏着她的脸蛋,色笑着,“今晚,我不走了!”
丽丽低下了头,强作高兴的样子,“好!”她点头。
然后,俩人离去,俨然一对年龄悬殊的情侣。
这边,四个人的气氛很是热烈,借着酒意,美玉提出立即去喝歌。
志强知道,今晚是不可能桑拿了。醉眼朦胧的他,想到桑拿小姐那双温柔灵活的小手,那种非常惬意的享受和父亲刘伟成一样,志强也是个“闲不住”的男人!唉!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哪!志强突然想起了这个很豪气的词句来。当然,他并不认为这种行为在当今社会有什么不道德,男人嘛,有点花花肠子不足为怪,何况现在,“黄色娘子军”遍地开花,哪个男人能经得起诱惑啊!
他们一行人很快地也走出饭店。走到门口,刚好看见刘伟成的车子已经疾驶而去,车上载着丽丽,他们没有看见。
四个人打了车,来到这个小城里最为豪华的一家歌厅。
一走进去,小君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这家歌厅很大,包间很多,几乎个个都在响着狂热地震人耳膜的音乐,又是疯狂,又是激烈,又是缠绵,还有醉酒后的跑调的歌喉。而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燥热和酒糟的气味。
然后他们也进了包间。这时,服务生很快地让音乐响起。
志强喊着,“再来箱啤酒!”
美玉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麦克”,大唱起来。志强也凑过来合唱,又是跑调c又是尖叫c又是大笑,俩人一会儿手舞足蹈会儿摇旗呐喊。看来这酒,真的让人变得不可思议。
方正浩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也给小君倒了一杯,“还能喝吗?”他大声地问小君,因为房间里很吵。
小君摇头。
方正浩笑了,就这样和小君坐在一起,都是幸福的。
“小君,人,有的时侯,就需要现在这样,放松!彻底地放松!这样的时刻,什么都不要去想!好吗?”他仍旧大声地说。
小君笑了,点头。
“来!我们去跳舞!”正浩拉着小君的手。小君的交谊舞跳得很好,当年在学校里还得过交谊舞大赛的第二名呢!
方正浩一只手轻揽着小君的腰身,而另一手轻托着小君软若无骨的小手,而她精美的脸就近在咫尺!方正浩心潮澎湃了!他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百合花瓣里一般,面前的小君是那么的美丽!纯洁!高雅!高贵!
一曲终毕,方正浩才依依不舍地和小君回到座位上。这时,美玉过来了,说,“小君,我给你点了你最爱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来!快点!开始了!”她把麦克递给了小君。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小君深情地唱了起来,声音委婉动听。
方正浩也拿起了另一个麦克,和小君对唱,他的男中音的声音低沉伤感!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
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
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小君的歌声温婉清丽缠绵,美玉和志强热烈鼓掌,“唱得太好了!简直是绝配呀!”志强说,“来!大家共同干一杯啊!”
大家举杯。
小君只沾了一口,她感觉室内太热了,有些透不气来。她很想出去透口气。
她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好让火热的温度降低,让头晕减轻。
就在她走出卫生间之际,没想到,一个人突然推门进来了,重重地撞了她,眼看着她就要被摔倒了,突然一只大手捕捉住了她。
小君被这突如其来吓住了,慌乱中定睛一看,是方正浩,才缓过神来。
方正浩尽管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却能一下子将她揽住。
“哥,你吓了我一跳!”小君说。
“不怕!”他说,舌头也有些硬,“没撞疼你吧?”
小君笑了,“没有!”,那笑容在方正浩看来,分外迷人!“你还好吧,别再喝了吧?”
他根本没有听她在说什么,只是手狠狠地捏着她的胳膊,以至于让她疼痛。他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痴迷地看着她,他痛苦地发现,他是多么地喜欢这张脸,多么地爱看这张脸,以至每一天,他都想要见到她!
这次,小君真的吓住了,完全惊惶失措,如一只惊弓之鸟,努力想挣脱枷锁。
他看着她的胆怯,胸中更加生出万般怜爱,而火热的血流在血管里沸腾了!他突然用力地将她搂进怀里,搂得紧紧地,以至她透不气来了!忽然,他的头再也无法控制地俯了下去然而,他的厚唇,迅速地滑过她的樱唇,如蜻蜓点水一般,竟出乎意料地落在了她的额头!如此的神速!如此的猝不及防!
小君惶恐地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只觉得一股浓浓的男人气息象烈火一样,将她炙热地包绕起来她一阵阵的晕眩当他那两片滚烫的厚唇真实地落在她的额头的瞬间,她的思想竟电石火光般清醒了!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命地推开他,她的手迅速地挥了上去,啪!一声脆响,她的一巴掌着实地摔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次是方正浩愣在那里,他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刺痛。这一巴掌把他打醒了!让他迅速地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这样一想,他是彻头彻尾地惊醒了!
小君的这一掌着实用了太大的力气,以至她的胳臂震痛。她的脸因愤怒而变得苍白,她浑身颤抖,胸起伏不平,“该死!”她大叫着,然后夺门而出。
小君走在回路,眼泪早已夺眶而出。她没有打车,她需要一个人静静地走,狂乱的心跳,乱七八糟的思想,让她无法理清思绪。
此刻,她深恶痛绝起方正浩来,他竟然是个浪子吗?他这是算什么?把她当成什么人了?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现在的人不都说,有钱有势的男人是“花心大萝卜”吗?男人有钱就变坏吗?看来他也不过是“之一”而已!对了,是因为她借了他的钱吗?他以为,她是用钱就可以收买的女人了吗?想到这里,小君更觉得耻辱!
欢声笑语已经停息了。
志强和美玉也醉了。他们没有找到方正浩,亦不知道小君已经离开了歌厅。以为大家都回家了,索性,也跌跌撞撞地乘车回了家。
方正浩晃荡荡地回到座位里,一个人喝个不停。
爱情是真得没有道理可讲的,它那样悄悄地降临在他的心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发了芽,生了根,不受他的理智所限制。他才发现,他无法真正地把小君当做妹妹来看待!小君已不仅仅是他的心动,他的思念,甚至是他的折磨,令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也知道,自己有家庭有妻儿,他也知道,自己不再年轻,不该再有年轻人的冲动。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已经十年了!他以为,他早已无爱无恨了!他的心早已死了!他所有的激情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而现在,却因为这个罗小君,他的心竟又死灰复燃了!
他想着她,小小的人儿,刚刚的笑,刚刚的举杯,刚刚的酒鬼的歌谣,刚刚缠绵悱恻的情歌,然后又是刚刚的恼怒,刚刚的响亮的巴掌
这样平凡的罗小君到底有什么好?让他如此地把持不住自己?
方正浩扪心自问,自己还是当初的那个方正浩了吗?
然而他竟会冒范她!他是那么地喜欢他!是她又让他感觉到心灵的慰藉c生命的意义,甚至希望!可是现在,他却伤害了她!是的,他看得出,她恼羞成怒了!她生气了!她受伤了!天哪!为什么会这样?他暗暗发过誓的,他要把她当成是自家的妹妹的!他要把这份迟到的感情掩饰得好好的!他会锁住他的心!永远永远不要去冒犯她的!可今天,他竟违背了誓言!
刚才,她的那一巴掌,用了多么大的力气!她一定是伤心透了!一定恨死他c烦死他了!
方正浩不知道自己又喝了多少酒,他的头已经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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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强也已经出院了。
为了庆祝顺利康复,为了感谢方正浩c小君以及大家对他的关照,志强坚持要请大家吃一顿。
盛情难却,大家只好接受,只是方正浩将地点改为“日月潭”大饭店。
下班后,大家如约而至,坐下来才发现,也不过就他们四个人:志强c美玉c方正浩和小君。没有了丽丽,而文凯呢?厂子忙得很,再加上大海胳膊不小心弄伤,不能正常工作,他就更加脱不开身了。
“方哥,为什么选择在这儿?咱家不就是开饭店的吗?”志强瞪着一双单眼皮却很好看的小眼睛问,他今天穿戴得干净利落,盛装出席。
方正浩不置可否的笑笑,想着那日,雅凤对小君的冰冷的眼神,不禁不寒而栗。
“是那个母夜叉开的饭店吗?!”美玉突然冒出这句,却又立即缩头伸舌,冲着方正浩如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什么!”方正浩淡淡地笑,“雅凤她——其实,人不坏,就是脾气太坏了点!”
小君站在一边没有吱声,她已经领教过那“坏了点”了。
“志强,你父亲在这城里做生意是有名的了,为什么你没有跟随父亲从商?”正浩转移了话题。
志强笑了,“这个嘛,人各有志,我不喜欢经商!”
“哦!”正浩了解地点点头。
“当初,父亲怎样也说服不了我,也就不再勉强了!其实,父亲是个通情达理的朴实的农村人,我和美玉的缘份,也是因为父亲喜欢农村姑娘的勤劳和朴素的缘故!”
“我就只有这些优点吗?”美玉不服气地说。
志强笑,“当然不是,还有”他似乎在想。
“还有什么?”美玉不放过。
“你的漂亮,你的温柔,你的朴实”他忽然住了嘴,“好象,也只有这些了!”
大家都笑起来。
“可惜,到现在我们还都不知道丽丽在哪里?”小君说。越是高兴的气氛,越会让她想起丽丽。
“可不是嘛!想起来,心里就不好受!”美玉也皱起了眉头,疑问,“丽丽是不是已经离开这里了啊?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丽丽原本已经身世斟怜,现在又这样子失踪了,她不会出事吧?”小君总是忧心匆匆。
“不会的!我看,丽丽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志强说。
“嗯,现在,她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喘息着休息,等待着伤口的愈合!”正浩赞同地感慨地说。“本来,今天,我还约了如风来的,可是,他执意不肯来。这阵子,如风虽然表面上精神抖擞,可是,我看得出,他的内心很难过!”
“干嘛请他来呀?他不是不好受吗?最好——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美玉恶狠狠地说。
志强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毕竟,如风有如风的苦衷!”
“苦衷?”美玉大叫着,“他有什么苦衷?别拿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他就是个贪得无厌c追名逐利的爱情大骗子!”
“等等,你刚才说——如风难过?”美玉突然又盯着正浩问,“如果如风能够回心转意多好啊!丽丽就不用痛苦了!”
“可能吗?”正浩反问。
“是啊!”小君说,“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如风不可能回心转意,就算他肯,只怕丽丽已不肯原谅他了!”
方正浩看着大家伤感的样子,说,“你们这种姐妹情深让我感动!不过,也不要太伤感了!丽丽是个坚强的女孩子,相信她会处理好自己的心情的!”他企图打破忧郁的气氛,“来,我们大家先喝一杯,希望丽丽能够早日回来!另外,文凯的生意也早日成功!”他看着小君说,他是了解她的,了解她的烦恼c她的寂寞。
然后,大家渐渐地恢复了谈笑风生,而且酒也喝得不少了。
“这些日子,因为应酬,我都酒精中毒了!”方正浩说,“不过今天,有你们这些好朋友在,我愿意再中毒一次!”他说着,眼神不禁又瞟向了小君,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这细微的动作。
很快,热烈的氛围笼罩了过来。
“从古时候起,男人们就喜欢喝酒,而现代的女性也不甘落后,这酒,好奇怪!”小君已经人面桃花了,她摇晃着酒杯,盯着看,样子妩媚可爱,“看来,这全世界的人都离不开它了!”
“是啊!全世界人民都喜欢它!”志强把杯子凑了过来,“那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对了!小君,你不是喜欢诗吗?”美玉打岔道,“那你说说有关酒的诗呗?”
“是啊!”方正浩也说。
小君笑了,“那我们大家都来想想啊?”
“好!”方正浩附和着。
只见小君,眼睛一转,她想起了白居易的一句:“百年愁里过,万感醉中来。”
“腹中书万卷,身外酒千杯!”方正浩也吟出了一句。
“好!”大家鼓掌。
美玉还在那儿想呢!“你先来吧,志强!”她说。
“我哪会读诗啊?”志强推托道,忽然,他眼前一亮,想起来一句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哈哈!”志强乐了。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美玉也读出来了。
“好!”大家又是一阵掌声。
这时,小君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她似乎要呕起来,急忙跑了出去。
“怎么啦?”美玉追了出去。
“你不过才喝了几口啊!小君,你是不是生病了?”美玉担心地问。
“你知道我一向没有酒量的,不过,最近总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吃饭也没胃口!”小君难受地说。
“天哪!你不是怀孕了吧?”美玉惊得大叫。
“不可能!不可能”小君直摇头。
过了一会儿,小君好受了许多,就在俩人刚要走回房间时,忽然,她们同时看见,刘伟成从楼梯口走了过来,看来,他是从楼上包间下来的。
“爸!”美玉跑过去,高兴地叫着,“你也在这里吃饭啊!”
刘伟成似乎吓了一跳,“是——美玉呀!”他也看见了小君,高兴地冲小君点点头,小君真是个招人喜爱的女孩子,每次见到她,刘伟成都会在心里说一遍。
“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吗?”
“是啊!伯父,”小君礼貌地答了一声,“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哦!”刘伟成笑容满面,“和朋友吃点饭!”
“爸!要不要过去喝杯酒?方副院长也在!”
“哦?哦!不!不了!你们玩吧!”刘伟成直摇头,向小君示意再见,然后,匆匆地向楼上走去。
小君和美玉回到房间,重新落座。
志强正津津有味地和方正浩聊着洗桑拿的事,被美玉捕捉到了最后的片言只语,便生气起来,她瞪着眼睛说,“怎么?每次吃饭,你都要想着桑拿!桑拿!”
志强笑嘻嘻地赔罪,“别生气!老婆大人!生气会容易让人衰老的!好了!好了!不过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看来,他很快哄女人。
“是呀!”方正浩也在打圆场,“吃过饭,我们去喝歌!怎么样?”
“这倒是个好主意!”美玉懂得适可而止。
方正浩又转向了小君,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现在好多了!”小君点头。
“是不是着凉了啊?”他看着她单薄的身体说。
“可能是!”小君又点头,“已经没事了,现在!”
“不能喝,就别喝了!”他盯着她酒意的绯红的脸说。
“嗯!”小君再点头。
“志强!”美玉这边顾自和志强说话,“刚才,我看见老爸了!他好象和什么人在楼上吃饭呢!”
“是吗?”志强问,“什么人哪?”
“我哪知道啊?再说了,那也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方正浩笑了,“是啊!我们吃我们的!”
“好!”志强点头,“来,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对呀,说什么来着?”美玉笑,“说——酒是什么东西?”
“对!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志强说。
“这是什么诗呀!”美玉叫。
方正浩端着酒杯,眼神深遂而迷离,忽然,他想起了医院里的那些因酒后开车肇事的血淋淋的伤口,那些年轻的生命的消殒,以及随之而来的哭喊和眼泪他不能再想了。
“酒,既是食品,又是毒品!”他说。
“为什么这么说啊?”大家问。
“这么说,就是要告诫大家,喝酒要适可而止!”方正浩说。
“不错!不错!可喝上了酒的,有谁还知道适可而止啊?”志强说。
“不是有这样一说吗?倒在杯里象水,喝进肚里闹鬼,走起路来绊腿,晃着脑袋找北,回到家里吵嘴,次日起来后悔!”小君笑着说。
大家一阵哄笑,不知道小君从哪里学来的,方正浩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
“来!为咱们大家“别找不着北”啊!干杯!”方正浩大声提议。
大家都一饮而尽。
而小君只沾了一小口,她的头晕晕地,胃里极不舒服,她没再敢动菜。
方正浩和志强接连又干了几杯,到了这个时候,谁的劝说都没用。
“要玩就玩个痛快!”志强舌头硬硬地说。
再说刘伟成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一直回到楼上的座位上去。一个女孩子正坐在那里等着他,再看那女孩儿婀娜的背影,大波浪的长发披肩,就知道一定是位顶极美女。定睛一看,天哪!她竟是丽丽!
只见她开口说话了,“我吃得差不多了!”
“是吗?”刘伟成亲热地说,“真的吃好了吗?”
丽丽点点头。
“那么好!我们走吧!”刘伟成站了起来,“我正觉得这个地方不舒服呢!”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刘伟成含糊地应付着,因为刚才,在楼下遇见美玉和小君他们,他巴不得立即离开这里,“那——接下来,你还要去哪里吗?”
“不!我有些累了!”丽丽疲倦地懒洋洋地摇头,“就回家吧!”
“好!就回家!”刘伟成的手伸了过去,捏着她的脸蛋,色笑着,“今晚,我不走了!”
丽丽低下了头,强作高兴的样子,“好!”她点头。
然后,俩人离去,俨然一对年龄悬殊的情侣。
这边,四个人的气氛很是热烈,借着酒意,美玉提出立即去喝歌。
志强知道,今晚是不可能桑拿了。醉眼朦胧的他,想到桑拿小姐那双温柔灵活的小手,那种非常惬意的享受和父亲刘伟成一样,志强也是个“闲不住”的男人!唉!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哪!志强突然想起了这个很豪气的词句来。当然,他并不认为这种行为在当今社会有什么不道德,男人嘛,有点花花肠子不足为怪,何况现在,“黄色娘子军”遍地开花,哪个男人能经得起诱惑啊!
他们一行人很快地也走出饭店。走到门口,刚好看见刘伟成的车子已经疾驶而去,车上载着丽丽,他们没有看见。
四个人打了车,来到这个小城里最为豪华的一家歌厅。
一走进去,小君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这家歌厅很大,包间很多,几乎个个都在响着狂热地震人耳膜的音乐,又是疯狂,又是激烈,又是缠绵,还有醉酒后的跑调的歌喉。而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燥热和酒糟的气味。
然后他们也进了包间。这时,服务生很快地让音乐响起。
志强喊着,“再来箱啤酒!”
美玉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麦克”,大唱起来。志强也凑过来合唱,又是跑调c又是尖叫c又是大笑,俩人一会儿手舞足蹈会儿摇旗呐喊。看来这酒,真的让人变得不可思议。
方正浩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也给小君倒了一杯,“还能喝吗?”他大声地问小君,因为房间里很吵。
小君摇头。
方正浩笑了,就这样和小君坐在一起,都是幸福的。
“小君,人,有的时侯,就需要现在这样,放松!彻底地放松!这样的时刻,什么都不要去想!好吗?”他仍旧大声地说。
小君笑了,点头。
“来!我们去跳舞!”正浩拉着小君的手。小君的交谊舞跳得很好,当年在学校里还得过交谊舞大赛的第二名呢!
方正浩一只手轻揽着小君的腰身,而另一手轻托着小君软若无骨的小手,而她精美的脸就近在咫尺!方正浩心潮澎湃了!他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百合花瓣里一般,面前的小君是那么的美丽!纯洁!高雅!高贵!
一曲终毕,方正浩才依依不舍地和小君回到座位上。这时,美玉过来了,说,“小君,我给你点了你最爱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来!快点!开始了!”她把麦克递给了小君。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小君深情地唱了起来,声音委婉动听。
方正浩也拿起了另一个麦克,和小君对唱,他的男中音的声音低沉伤感!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
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
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小君的歌声温婉清丽缠绵,美玉和志强热烈鼓掌,“唱得太好了!简直是绝配呀!”志强说,“来!大家共同干一杯啊!”
大家举杯。
小君只沾了一口,她感觉室内太热了,有些透不气来。她很想出去透口气。
她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好让火热的温度降低,让头晕减轻。
就在她走出卫生间之际,没想到,一个人突然推门进来了,重重地撞了她,眼看着她就要被摔倒了,突然一只大手捕捉住了她。
小君被这突如其来吓住了,慌乱中定睛一看,是方正浩,才缓过神来。
方正浩尽管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却能一下子将她揽住。
“哥,你吓了我一跳!”小君说。
“不怕!”他说,舌头也有些硬,“没撞疼你吧?”
小君笑了,“没有!”,那笑容在方正浩看来,分外迷人!“你还好吧,别再喝了吧?”
他根本没有听她在说什么,只是手狠狠地捏着她的胳膊,以至于让她疼痛。他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痴迷地看着她,他痛苦地发现,他是多么地喜欢这张脸,多么地爱看这张脸,以至每一天,他都想要见到她!
这次,小君真的吓住了,完全惊惶失措,如一只惊弓之鸟,努力想挣脱枷锁。
他看着她的胆怯,胸中更加生出万般怜爱,而火热的血流在血管里沸腾了!他突然用力地将她搂进怀里,搂得紧紧地,以至她透不气来了!忽然,他的头再也无法控制地俯了下去然而,他的厚唇,迅速地滑过她的樱唇,如蜻蜓点水一般,竟出乎意料地落在了她的额头!如此的神速!如此的猝不及防!
小君惶恐地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只觉得一股浓浓的男人气息象烈火一样,将她炙热地包绕起来她一阵阵的晕眩当他那两片滚烫的厚唇真实地落在她的额头的瞬间,她的思想竟电石火光般清醒了!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命地推开他,她的手迅速地挥了上去,啪!一声脆响,她的一巴掌着实地摔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次是方正浩愣在那里,他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刺痛。这一巴掌把他打醒了!让他迅速地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这样一想,他是彻头彻尾地惊醒了!
小君的这一掌着实用了太大的力气,以至她的胳臂震痛。她的脸因愤怒而变得苍白,她浑身颤抖,胸起伏不平,“该死!”她大叫着,然后夺门而出。
小君走在回路,眼泪早已夺眶而出。她没有打车,她需要一个人静静地走,狂乱的心跳,乱七八糟的思想,让她无法理清思绪。
此刻,她深恶痛绝起方正浩来,他竟然是个浪子吗?他这是算什么?把她当成什么人了?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现在的人不都说,有钱有势的男人是“花心大萝卜”吗?男人有钱就变坏吗?看来他也不过是“之一”而已!对了,是因为她借了他的钱吗?他以为,她是用钱就可以收买的女人了吗?想到这里,小君更觉得耻辱!
欢声笑语已经停息了。
志强和美玉也醉了。他们没有找到方正浩,亦不知道小君已经离开了歌厅。以为大家都回家了,索性,也跌跌撞撞地乘车回了家。
方正浩晃荡荡地回到座位里,一个人喝个不停。
爱情是真得没有道理可讲的,它那样悄悄地降临在他的心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发了芽,生了根,不受他的理智所限制。他才发现,他无法真正地把小君当做妹妹来看待!小君已不仅仅是他的心动,他的思念,甚至是他的折磨,令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也知道,自己有家庭有妻儿,他也知道,自己不再年轻,不该再有年轻人的冲动。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已经十年了!他以为,他早已无爱无恨了!他的心早已死了!他所有的激情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而现在,却因为这个罗小君,他的心竟又死灰复燃了!
他想着她,小小的人儿,刚刚的笑,刚刚的举杯,刚刚的酒鬼的歌谣,刚刚缠绵悱恻的情歌,然后又是刚刚的恼怒,刚刚的响亮的巴掌
这样平凡的罗小君到底有什么好?让他如此地把持不住自己?
方正浩扪心自问,自己还是当初的那个方正浩了吗?
然而他竟会冒范她!他是那么地喜欢他!是她又让他感觉到心灵的慰藉c生命的意义,甚至希望!可是现在,他却伤害了她!是的,他看得出,她恼羞成怒了!她生气了!她受伤了!天哪!为什么会这样?他暗暗发过誓的,他要把她当成是自家的妹妹的!他要把这份迟到的感情掩饰得好好的!他会锁住他的心!永远永远不要去冒犯她的!可今天,他竟违背了誓言!
刚才,她的那一巴掌,用了多么大的力气!她一定是伤心透了!一定恨死他c烦死他了!
方正浩不知道自己又喝了多少酒,他的头已经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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