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还有没有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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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豪开车很慢，到县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中午十二点，一个饥肠辘辘的时间点，虽然兜里有钱，但是林子豪却不想吃。他想等把蘑菇都卖了再吃，虽然不知道那时候已经是几点钟。
他在县城里兜一圈，总算找到了菜市场。菜市场里面的摊位是要交钱的，而且都是菜贩在驻守。一般农民自己种的菜多数会在菜市场门口摆卖。林子豪停下小毛驴，问了两个摆卖鸡枞菌的农民。他们的鸡枞菌不大，但价格却飙到了150元一斤。
真是天价啊！看来老头子没有拿林子豪开玩笑。
林子豪把盖在箩筐上的盆子解下来，又从箩筐里挑出几朵很大很漂亮的鸡枞菌放到盆子里摆上。他刚刚摆好，就聚了两个人过来。正是卖鸡枞菌的两人，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五十岁左右。
林子豪有些不好意思，很尴尬的笑了笑。毕竟自己是跟人家抢生意的，当然不好意思了。
“小伙子，你这夏至菇怎么这么大？在哪里挖的？”卖鸡枞菌的大婶问。
“这一朵差不多有三两重呢。”卖鸡枞菌的大叔蹲下身子挑了一朵拿在手里掂量掂量，满脸都是羡慕。
“在青山镇那边。”林子豪回答。
“青山镇？”大婶很是惊讶，“好几十里地呢，你大老远的跑过来？”
“是啊，为了生活，没办法。”林子豪很自然的说出这句话，而且充满了底气。
大叔将蘑菇小心翼翼的放回盆子里，点着头说：“这年轻人比我儿子强多了，我辛辛苦苦到山里挖了点蘑菇，叫他出来卖，他居然说不好意思，怕遇到熟人。”
“可不是。”大婶深有同感，“我儿子跟你儿子一个德行，也说怕遇到熟人不好意思。我就奇了怪了，靠自己的汗水挣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说的对。”大叔很欣赏的看向林子豪说，“年轻人，不错，有出息。不过你这蘑菇一定要卖高一些，不然我们两个的蘑菇只怕是卖到明天也卖不完啊。”
“卖高一些？”林子豪这下为难了。这一百五十元的价格已经是天价了呀，还要怎么卖高啊。
两人都看出了林子豪的心思，会心一笑。大婶说：“你放心吧，这年头，人们就喜欢贵的东西，你只管把价格抬高一些，如果卖不掉，我就请你吃饭，但如果你全卖掉了，你小子可就得请我们两个吃个快餐才行。”
“那没问题。”林子豪爽快的说，“请吃饭不是问题，我就是怕卖不掉，等到了傍晚就得贱卖了。”
“看来你小子懂些门道。”大婶说，“你把价格定在两百元一斤，我敢说，不用两个小时，准会卖完，一朵不剩。”
“你这是在逗我吧。”林子豪不相信，“这怎么可能？两百元一斤，都快顶上我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大婶略显得意，“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你只管卖两百元一斤，一定会卖完的，相信我。”
林子豪心想，不妨先试一试，如果卖不出去再降价卖。
大叔跟大婶都回去了自己的摊位。
“兄弟，你这夏至菇多少钱一斤？”林子豪的第一个顾客是个骑着小毛驴的年轻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一头莫西干发型干净利落，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宽松t恤和沙滩裤，左手戴着一串黄色的石头珠子，脚上穿着一双人字拖。
如果告诉他这蘑菇两百元一斤，他应该会立即踩油门扬长而去吧。林子豪有些犹豫，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大叔大婶，两人都十分坚定的点点头。
“这是上好的夏至菇，两百元一斤。”林子豪刻意用大嗓门来镇压自己的不安。一对年迈的老夫妻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就走过来观看。
“两百块钱一斤？”年轻人皱起了眉头。
林子豪见他这反应，心想，完了，价格真的太高了，看来这第一个顾客要流失了。
“两百块钱一斤？”老夫妻中的老爷爷从箩筐里随手拿起一朵，凑近鼻子闻了一下，“好香啊，这么大的鸡枞菌，应该是老根长出来的吧。”
年轻人也拿起一朵闻了一下：“是很香，而且没有杂质。”
“老头子，咱们小孙女说今晚来吃饭，不如买一斤让她尝尝鲜。”老奶奶满目慈祥的说。
老爷爷点点头，脸上挂着笑容：“小伙子，帮我称一斤。”
“啊？”林子豪这下懵了，真的要称一斤啊。有没有搞错啊，这两百元一斤呢，真的要称一斤？真的？哎呀，妈呀，我没称啊。
林子豪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称啊。
卖鸡枞菌的大婶已经拿着一把老钩子称走了过来：“大哥，称一斤是不是？”
“对，帮我称一斤。”老爷爷毫不犹豫的说。
大婶轻轻从箩筐里捡起三朵大蘑菇放在称盘上，手指娴熟的拨动秤砣线，然后抬手，称杆子持平，大婶爽快的说：“大哥，一斤二两过了一点，算一斤二两了，两百四。”
“帮我装起来。”老爷爷已经递给林子豪两百五十元。
这是真的吗？林子豪赶紧接过钱，仔细辨别真伪，居然是真钱，这是真的钱啊。
“你还愣着干什么？”大婶笑呵呵的说，“快找钱啊，哎哟，你这年轻人卖东西怎么不准备塑料袋啊。”
“塑料袋在这里。”卖鸡枞菌的大叔已经拿着一沓黑色塑料袋过来了。大婶接过塑料袋，将三朵鸡枞菌装入袋子里。
林子豪已经找了十元钱给老爷爷。老夫妻两人挽着手提着鸡枞菌，一边乐呵呵的商量着鸡枞菌究竟是炖鸡还是清汤，一边漫步离去。
莫西干发型的年轻人还没有离去，他看了看盆里的蘑菇，又看了看箩筐里的，然后说：“阿姨，帮我称两斤。”
“好嘞。”大婶又开心的忙活起来，“两斤六两。”
年轻人递给林子豪五百二十元，林子豪赶紧说：“给五百就行了。”
“给你你就拿着吧。”年轻人并没有收回二十元。林子豪接过钱，又是一番检查，这下才放心。
“太神奇了。”看着年轻人离去的背影，林子豪真的惊呆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隐形富豪？
“看傻眼了吧，年轻人。”大婶为自己的未卜先知感到十分高兴，“我跟你说，刚刚那一对老夫妻是退休的高中老师，光是两夫妻的退休金就差不多一万元一个月呢，他们一个儿子是教育局副局长，一个是县一中的副校长，都是这县城里的名人，你说他们会在乎这两百块钱吗？“
“那，那刚刚走的那个年轻人呢？”林子豪实在想不出那年轻人会有什么大来头。
“那个就更加厉害了。”大叔说，“那是县长的儿子，他自己开了个酒吧，听我儿子说，还是全县城生意最好的酒吧。”
“哦——”林子豪这才恍然大悟。
没等林子豪继续问，又有客人来了，而且是陆陆续续的来。短短半个小时之内，箩筐里的鸡枞菌已经卖去了一半。
一辆保时捷911在林子豪的破小毛驴前停下，一个年轻男子走下车来，看了看箩筐里的鸡枞菌，有些不高兴的问：“就剩这么点了？”
“这里还有。”林子豪见来了个大顾客，赶紧把盆子端起来。
男子看了一眼，问：“听说是两百元一斤是不是？”
“对对对。”
“我全要了，你能不能帮我送到华康饭店？”
全要了！这人又是什么来头？林子豪已经幸福得快要昏过去了。咱不是没有见过钱，而是这种钱咱还真是第一次挣啊。这个世界太奇妙了。挣这种钱几千块，林子豪感觉比拍电影拍广告挣个几十万更有成就感。
称了剩下的鸡枞菌，还剩十四斤多一点，不够十五斤，男子直接数了三千元给林子豪：“你现在跟着我的车过去吧。”
“好，我马上跟上。”林子豪把盆子放进箩筐里，从厚厚一沓人民币里抽出两张红色大钞，给大叔大婶一人递了一张，“今天多亏你们两个，请你们吃饭怕是来不及了，我等一下还要赶回去呢。”
大叔大婶推辞，可林子豪坚持，最后两人只好笑纳了。
“喂，等一下。”林子豪刚刚准备将摩托车掉头，一个中年男子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兄弟，等一下。你这蘑菇还有没有啊。”
“实在不好意思啊，没到一小时，全卖完了，这里面的已经被人买了，我现在送过去。我明天还来，你明天早点。”林子豪真后悔自己没有多挖一点。
“怎么这么快。”男子只能看着林子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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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一个饥肠辘辘的时间点，虽然兜里有钱，但是林子豪却不想吃。他想等把蘑菇都卖了再吃，虽然不知道那时候已经是几点钟。
他在县城里兜一圈，总算找到了菜市场。菜市场里面的摊位是要交钱的，而且都是菜贩在驻守。一般农民自己种的菜多数会在菜市场门口摆卖。林子豪停下小毛驴，问了两个摆卖鸡枞菌的农民。他们的鸡枞菌不大，但价格却飙到了150元一斤。
真是天价啊！看来老头子没有拿林子豪开玩笑。
林子豪把盖在箩筐上的盆子解下来，又从箩筐里挑出几朵很大很漂亮的鸡枞菌放到盆子里摆上。他刚刚摆好，就聚了两个人过来。正是卖鸡枞菌的两人，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五十岁左右。
林子豪有些不好意思，很尴尬的笑了笑。毕竟自己是跟人家抢生意的，当然不好意思了。
“小伙子，你这夏至菇怎么这么大？在哪里挖的？”卖鸡枞菌的大婶问。
“这一朵差不多有三两重呢。”卖鸡枞菌的大叔蹲下身子挑了一朵拿在手里掂量掂量，满脸都是羡慕。
“在青山镇那边。”林子豪回答。
“青山镇？”大婶很是惊讶，“好几十里地呢，你大老远的跑过来？”
“是啊，为了生活，没办法。”林子豪很自然的说出这句话，而且充满了底气。
大叔将蘑菇小心翼翼的放回盆子里，点着头说：“这年轻人比我儿子强多了，我辛辛苦苦到山里挖了点蘑菇，叫他出来卖，他居然说不好意思，怕遇到熟人。”
“可不是。”大婶深有同感，“我儿子跟你儿子一个德行，也说怕遇到熟人不好意思。我就奇了怪了，靠自己的汗水挣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说的对。”大叔很欣赏的看向林子豪说，“年轻人，不错，有出息。不过你这蘑菇一定要卖高一些，不然我们两个的蘑菇只怕是卖到明天也卖不完啊。”
“卖高一些？”林子豪这下为难了。这一百五十元的价格已经是天价了呀，还要怎么卖高啊。
两人都看出了林子豪的心思，会心一笑。大婶说：“你放心吧，这年头，人们就喜欢贵的东西，你只管把价格抬高一些，如果卖不掉，我就请你吃饭，但如果你全卖掉了，你小子可就得请我们两个吃个快餐才行。”
“那没问题。”林子豪爽快的说，“请吃饭不是问题，我就是怕卖不掉，等到了傍晚就得贱卖了。”
“看来你小子懂些门道。”大婶说，“你把价格定在两百元一斤，我敢说，不用两个小时，准会卖完，一朵不剩。”
“你这是在逗我吧。”林子豪不相信，“这怎么可能？两百元一斤，都快顶上我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大婶略显得意，“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你只管卖两百元一斤，一定会卖完的，相信我。”
林子豪心想，不妨先试一试，如果卖不出去再降价卖。
大叔跟大婶都回去了自己的摊位。
“兄弟，你这夏至菇多少钱一斤？”林子豪的第一个顾客是个骑着小毛驴的年轻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一头莫西干发型干净利落，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宽松t恤和沙滩裤，左手戴着一串黄色的石头珠子，脚上穿着一双人字拖。
如果告诉他这蘑菇两百元一斤，他应该会立即踩油门扬长而去吧。林子豪有些犹豫，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大叔大婶，两人都十分坚定的点点头。
“这是上好的夏至菇，两百元一斤。”林子豪刻意用大嗓门来镇压自己的不安。一对年迈的老夫妻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就走过来观看。
“两百块钱一斤？”年轻人皱起了眉头。
林子豪见他这反应，心想，完了，价格真的太高了，看来这第一个顾客要流失了。
“两百块钱一斤？”老夫妻中的老爷爷从箩筐里随手拿起一朵，凑近鼻子闻了一下，“好香啊，这么大的鸡枞菌，应该是老根长出来的吧。”
年轻人也拿起一朵闻了一下：“是很香，而且没有杂质。”
“老头子，咱们小孙女说今晚来吃饭，不如买一斤让她尝尝鲜。”老奶奶满目慈祥的说。
老爷爷点点头，脸上挂着笑容：“小伙子，帮我称一斤。”
“啊？”林子豪这下懵了，真的要称一斤啊。有没有搞错啊，这两百元一斤呢，真的要称一斤？真的？哎呀，妈呀，我没称啊。
林子豪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称啊。
卖鸡枞菌的大婶已经拿着一把老钩子称走了过来：“大哥，称一斤是不是？”
“对，帮我称一斤。”老爷爷毫不犹豫的说。
大婶轻轻从箩筐里捡起三朵大蘑菇放在称盘上，手指娴熟的拨动秤砣线，然后抬手，称杆子持平，大婶爽快的说：“大哥，一斤二两过了一点，算一斤二两了，两百四。”
“帮我装起来。”老爷爷已经递给林子豪两百五十元。
这是真的吗？林子豪赶紧接过钱，仔细辨别真伪，居然是真钱，这是真的钱啊。
“你还愣着干什么？”大婶笑呵呵的说，“快找钱啊，哎哟，你这年轻人卖东西怎么不准备塑料袋啊。”
“塑料袋在这里。”卖鸡枞菌的大叔已经拿着一沓黑色塑料袋过来了。大婶接过塑料袋，将三朵鸡枞菌装入袋子里。
林子豪已经找了十元钱给老爷爷。老夫妻两人挽着手提着鸡枞菌，一边乐呵呵的商量着鸡枞菌究竟是炖鸡还是清汤，一边漫步离去。
莫西干发型的年轻人还没有离去，他看了看盆里的蘑菇，又看了看箩筐里的，然后说：“阿姨，帮我称两斤。”
“好嘞。”大婶又开心的忙活起来，“两斤六两。”
年轻人递给林子豪五百二十元，林子豪赶紧说：“给五百就行了。”
“给你你就拿着吧。”年轻人并没有收回二十元。林子豪接过钱，又是一番检查，这下才放心。
“太神奇了。”看着年轻人离去的背影，林子豪真的惊呆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隐形富豪？
“看傻眼了吧，年轻人。”大婶为自己的未卜先知感到十分高兴，“我跟你说，刚刚那一对老夫妻是退休的高中老师，光是两夫妻的退休金就差不多一万元一个月呢，他们一个儿子是教育局副局长，一个是县一中的副校长，都是这县城里的名人，你说他们会在乎这两百块钱吗？“
“那，那刚刚走的那个年轻人呢？”林子豪实在想不出那年轻人会有什么大来头。
“那个就更加厉害了。”大叔说，“那是县长的儿子，他自己开了个酒吧，听我儿子说，还是全县城生意最好的酒吧。”
“哦——”林子豪这才恍然大悟。
没等林子豪继续问，又有客人来了，而且是陆陆续续的来。短短半个小时之内，箩筐里的鸡枞菌已经卖去了一半。
一辆保时捷911在林子豪的破小毛驴前停下，一个年轻男子走下车来，看了看箩筐里的鸡枞菌，有些不高兴的问：“就剩这么点了？”
“这里还有。”林子豪见来了个大顾客，赶紧把盆子端起来。
男子看了一眼，问：“听说是两百元一斤是不是？”
“对对对。”
“我全要了，你能不能帮我送到华康饭店？”
全要了！这人又是什么来头？林子豪已经幸福得快要昏过去了。咱不是没有见过钱，而是这种钱咱还真是第一次挣啊。这个世界太奇妙了。挣这种钱几千块，林子豪感觉比拍电影拍广告挣个几十万更有成就感。
称了剩下的鸡枞菌，还剩十四斤多一点，不够十五斤，男子直接数了三千元给林子豪：“你现在跟着我的车过去吧。”
“好，我马上跟上。”林子豪把盆子放进箩筐里，从厚厚一沓人民币里抽出两张红色大钞，给大叔大婶一人递了一张，“今天多亏你们两个，请你们吃饭怕是来不及了，我等一下还要赶回去呢。”
大叔大婶推辞，可林子豪坚持，最后两人只好笑纳了。
“喂，等一下。”林子豪刚刚准备将摩托车掉头，一个中年男子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兄弟，等一下。你这蘑菇还有没有啊。”
“实在不好意思啊，没到一小时，全卖完了，这里面的已经被人买了，我现在送过去。我明天还来，你明天早点。”林子豪真后悔自己没有多挖一点。
“怎么这么快。”男子只能看着林子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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