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道上大哥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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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
临时关押嫌疑犯人的房子里，楚云双手被手铐锁住，坐在椅子上。
在他对面的一张桌子前，坐着两名警察。
警察得到万强的暗示，他们要好好地审问楚云。
以楚云现在的身手，手铐是锁不住他的，但楚云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孩子，天生对警察存有一丝敬畏，他从未生出一丝要逃走的念头，被警察带进来后，就一直老老实实地坐着。
楚云知道，万强诬陷自己，警察这样卖力，无非是想讨好万强，但无凭无据，根本入不了自己的罪，他倒是有些好奇，警察该怎么去把这件事圆了。
警察循例问了楚云姓名身份地址等信息之后，坐在左边的一名警察问道：“楚云，你偷了什么东西，偷的东西放在那里，从实招来。”
楚云老实答道：“没偷东西。”
警察一拍桌子，喝道：“明明看到你在别人家里，还说没偷东西。”
“有客人去了你家，就是去偷东西的？”
“狡辩！你是万强家的客人吗？”
楚云看了警察一眼，说道：“我说过，我认识七婆，我是去看望七婆的。”
“强万强说不认识你。”
“我只认识七婆，不认识什么万强。”
双方来回进行了数个问答，自然是没有警察想要的结果，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齐齐站起来，走到楚云身边。
楚云马上明白他们要做什么，随即开口大叫起来：“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警察打人不奇怪，但警察打人被人听到就不妙了。
一名年纪老些的警察正好路过，听到楚云的叫声，从门外走进来，看了楚云一眼，问道：“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
一名警察说道：“所长，这个小子到万强家偷东西，今天万强回来，刚好被他发现了。”
所长听了皱皱眉头，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们打人啦？”
两名警察连忙说道：“所长，没有，绝对没有。”
楚云说道：“他们准备打人。”
“就是没打嘛，那你喊什么？”所长说道。
楚云说道：“我不喊，他们就打我了。”
所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摆摆头，说道：“我们警察从不打人的，你跑到万强家去干什么？”
楚云说道：“早些时候七婆生病了，那天我刚好带我妹妹去打点滴，就认识了七婆，今天我是去看望七婆。”
所长点点头，问两名警察：“有什么证据没有？”
一名警察连忙回答道：“正在审问。”
所长突然对着两名警察大骂：“就是没有啦，还审问个屁！证据是审出来的？你们是不是想来个刑讯逼供？靠！万强怎么啦？老子还想把万强抓进来审问判刑呢，马上把人放了。”
所长骂完，气愤愤地走了。
所长名叫张剑林，部队转业的军人，最是疾恶如仇。
万强是什么人他自然知道，他手上有几个案子与万强有关，受到某些阻力，他不敢对万强动手。他看出楚云是一个农村孩子，他根本不相信楚云会到万强家偷东西，两名警察无凭无据把楚云抓来，无非是想卖万强的面子，要为难这个孩子。人民警察居然要给一个道上的人卖面子，这让他很不爽，也觉得很无奈。
今天派警察去抓楚云的是一名副所长，所长吩咐放人，这两名警察作难了，按道理应该是听所长的，但副所长也不能得罪啊。
好在小胡子过来给他们解了围。
楚云的车停在海东中学球场，从派出所出来，楚云向海东中学方向走去，小胡子见了，叫道：“你要去那里？”
楚去回头奇怪地望着小胡子，说道：“我要去那里关你什么事？”
小胡子说道：“不行，你得跟我回去见强哥。”
楚云不知道万强为什么要见自己，但他并不想见这个人，冷冷看了小胡子一眼，自顾朝前走了。
小胡子知道楚云身手了得，自己不是对手，但要是不把楚云带回去，在万强面前又交不了差，急忙拦在楚云面前，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兄弟，给个面子吧，跟我回去见强哥。”
“不去！”楚云绕过小胡子举步就走。
小胡子急眼了，说道：“是老太太想要见你。”
楚云听了停下脚步，这才想起今天过来是要为七婆施治的，但他实在是不想见到万强这个人。
改天再去见七婆吧。
楚云打定主意，对小胡子说道：“你对七婆说，我改天再去看她。”头也不回走了。
过了两天，楚云再次来到老太太家，万强居然也在。
楚云退步就想走出去，老太太把他叫住了，说道：“小云，他又不是老虎，你怕他干什么？快回来。”
万强走过来笑道：“兄弟，那天是我的不对，不过，你砸了我的奔驰车，但你救了我妈，咱们算是扯平了。”
老太太一巴掌就往万强头上扇去，骂道：“你妈的命只值一辆车？”
万强摸着脑袋对老太太笑道：“妈，儿子说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太太白了儿子一眼，对楚云说道：“小云，还没有吃早餐吧，七婆给你做鸭血粉丝汤吃啊。”
老太太做的鸭血粉丝汤味道相当好，楚云很是喜欢吃，每次来老太太家，老太太做会做上一碗给楚云吃。
万强听了，笑道：“妈，做鸭血粉丝汤我最拿手了，以前爸吃了也是赞不绝口，你们坐着，今天让我来。”
老太太脸上露出一丝回忆的神情，接着叹道：“是啊，我们家都喜欢吃这个，但又是这个臭小子做得最好，小云，我们就坐等吃好了。”
万强笑嘻嘻地进了厨房。
楚云对老太太说道：“七婆，我们在这里等，不如上楼我给你治治。”扶着老太太上楼去了。
楚云每次给老太太施治，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做完之后，老太太拉住楚云的手说道：“小云，我知道你对强子有看法，但你知道吗？强子的爸爸以前是在江城地委，当时在江城是第二号人物，强子当年也算风光得志，后来的那一场运动，强子的爸爸被批斗而死，强子就变了，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人。”
老太太叹道：“我知道，强子是心痛他爸，这是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故意做出这样的事来。我都不知劝了多少回，也曾经以死相逼，但他依然无动于衷，我也懒得管他了。他走的是一条不归路，要是我还能活着，可能还有人给他收尸，要是我走了，他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了啊。”
老太太说完，掉下泪来。
原来万强曾经还有过这么显赫的背景，一个道上大哥原来是高干子弟，让楚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楚云突然想起车胜林。
万强要为难自己，但还算得上是坦荡，而车胜林却暗自来阴的，显得更加卑鄙无耻。
楚云扶着老太太下得楼来，万强已经做好了鸭血粉丝汤。
万强热情地招呼楚云坐下，先把鸭血粉丝汤端老太太，再端给楚云，一边笑道：“妈，你尝尝，兄弟，你也别客气啊。”
一个道上无恶不作的大哥，对自己的母亲居然如此恭敬孝顺，楚云不由得暗暗称奇，对万强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观。
楚云拿勺子舀起汤吹了吹，喝了下去，非常清香，夹起一块鸭血吃下，只觉得鲜嫩滑口，果然比老太太做得好吃，不由赞道：“嗯，真的好吃。”
万强乐呵呵地说道：“好吃吧，兄弟，凭你的身手，要是跟着我，吃香喝辣都没问题。”
老太太举手作势欲打，骂道：“小云是正经人家孩子，你休想让他跟着你鬼混。”
万强说道：“这是个建议，是个建议，嘿嘿。”
楚云说道：“我有事做，在城里开出租车。”
“开出租啊，挺好的嘛。”万强说道。
吃完东西，楚云就告辞出门，老太太叫万强送楚云出去，走到街道尽头，万强在街口停下脚步，对楚云说道：“看兄弟的样子，有点瞧不起人？”
楚云摆摆头，说道：“谈不上，我只是一个农村人，也没有资格瞧不起人，我们不是一路人吧。”
万强赞同地点点头，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兄弟，我跟你说，江湖中人不一定全都是坏人，有些人比江湖中人更阴毒下作，更加卑鄙无耻下流。”
楚云言不由衷地说道：“可能是吧。”
“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妈，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以后兄弟有用得上我的时候，只管开口，但凡我万强能办得到的，绝不推辞。”
万强很诚恳地望着楚云说道。
楚云没有想到万强会给出这样的承诺，有些惊讶地回头望着万强。
万强抬头望向远处墙上的计划生育宣传画，凝望片刻，他的眼中似乎有些湿润，说道：“我妈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愿她长寿百岁。这两天我都在家里陪着我妈，她嘴里不时叨念你们兄妹，她近来的身体和心情都比以前好上许多，我想是因为你们的原因。我万强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既然你们如此对待我妈，我自当有所回报。”
楚云说道：“强”
万强打断楚云的说话，说道：“我妈说待你如孙，如果你看得起我，就叫我强叔吧。”
楚云说道：“强叔，我跟七婆投缘，是因为七婆来自江南，而我在江南出世，对七婆有一种亲切感。”
万强明白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城，有事来找我。”
从这一刻起，楚云对万强这个人有了新的看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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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关押嫌疑犯人的房子里，楚云双手被手铐锁住，坐在椅子上。
在他对面的一张桌子前，坐着两名警察。
警察得到万强的暗示，他们要好好地审问楚云。
以楚云现在的身手，手铐是锁不住他的，但楚云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孩子，天生对警察存有一丝敬畏，他从未生出一丝要逃走的念头，被警察带进来后，就一直老老实实地坐着。
楚云知道，万强诬陷自己，警察这样卖力，无非是想讨好万强，但无凭无据，根本入不了自己的罪，他倒是有些好奇，警察该怎么去把这件事圆了。
警察循例问了楚云姓名身份地址等信息之后，坐在左边的一名警察问道：“楚云，你偷了什么东西，偷的东西放在那里，从实招来。”
楚云老实答道：“没偷东西。”
警察一拍桌子，喝道：“明明看到你在别人家里，还说没偷东西。”
“有客人去了你家，就是去偷东西的？”
“狡辩！你是万强家的客人吗？”
楚云看了警察一眼，说道：“我说过，我认识七婆，我是去看望七婆的。”
“强万强说不认识你。”
“我只认识七婆，不认识什么万强。”
双方来回进行了数个问答，自然是没有警察想要的结果，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齐齐站起来，走到楚云身边。
楚云马上明白他们要做什么，随即开口大叫起来：“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警察打人不奇怪，但警察打人被人听到就不妙了。
一名年纪老些的警察正好路过，听到楚云的叫声，从门外走进来，看了楚云一眼，问道：“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
一名警察说道：“所长，这个小子到万强家偷东西，今天万强回来，刚好被他发现了。”
所长听了皱皱眉头，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们打人啦？”
两名警察连忙说道：“所长，没有，绝对没有。”
楚云说道：“他们准备打人。”
“就是没打嘛，那你喊什么？”所长说道。
楚云说道：“我不喊，他们就打我了。”
所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摆摆头，说道：“我们警察从不打人的，你跑到万强家去干什么？”
楚云说道：“早些时候七婆生病了，那天我刚好带我妹妹去打点滴，就认识了七婆，今天我是去看望七婆。”
所长点点头，问两名警察：“有什么证据没有？”
一名警察连忙回答道：“正在审问。”
所长突然对着两名警察大骂：“就是没有啦，还审问个屁！证据是审出来的？你们是不是想来个刑讯逼供？靠！万强怎么啦？老子还想把万强抓进来审问判刑呢，马上把人放了。”
所长骂完，气愤愤地走了。
所长名叫张剑林，部队转业的军人，最是疾恶如仇。
万强是什么人他自然知道，他手上有几个案子与万强有关，受到某些阻力，他不敢对万强动手。他看出楚云是一个农村孩子，他根本不相信楚云会到万强家偷东西，两名警察无凭无据把楚云抓来，无非是想卖万强的面子，要为难这个孩子。人民警察居然要给一个道上的人卖面子，这让他很不爽，也觉得很无奈。
今天派警察去抓楚云的是一名副所长，所长吩咐放人，这两名警察作难了，按道理应该是听所长的，但副所长也不能得罪啊。
好在小胡子过来给他们解了围。
楚云的车停在海东中学球场，从派出所出来，楚云向海东中学方向走去，小胡子见了，叫道：“你要去那里？”
楚去回头奇怪地望着小胡子，说道：“我要去那里关你什么事？”
小胡子说道：“不行，你得跟我回去见强哥。”
楚云不知道万强为什么要见自己，但他并不想见这个人，冷冷看了小胡子一眼，自顾朝前走了。
小胡子知道楚云身手了得，自己不是对手，但要是不把楚云带回去，在万强面前又交不了差，急忙拦在楚云面前，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兄弟，给个面子吧，跟我回去见强哥。”
“不去！”楚云绕过小胡子举步就走。
小胡子急眼了，说道：“是老太太想要见你。”
楚云听了停下脚步，这才想起今天过来是要为七婆施治的，但他实在是不想见到万强这个人。
改天再去见七婆吧。
楚云打定主意，对小胡子说道：“你对七婆说，我改天再去看她。”头也不回走了。
过了两天，楚云再次来到老太太家，万强居然也在。
楚云退步就想走出去，老太太把他叫住了，说道：“小云，他又不是老虎，你怕他干什么？快回来。”
万强走过来笑道：“兄弟，那天是我的不对，不过，你砸了我的奔驰车，但你救了我妈，咱们算是扯平了。”
老太太一巴掌就往万强头上扇去，骂道：“你妈的命只值一辆车？”
万强摸着脑袋对老太太笑道：“妈，儿子说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太太白了儿子一眼，对楚云说道：“小云，还没有吃早餐吧，七婆给你做鸭血粉丝汤吃啊。”
老太太做的鸭血粉丝汤味道相当好，楚云很是喜欢吃，每次来老太太家，老太太做会做上一碗给楚云吃。
万强听了，笑道：“妈，做鸭血粉丝汤我最拿手了，以前爸吃了也是赞不绝口，你们坐着，今天让我来。”
老太太脸上露出一丝回忆的神情，接着叹道：“是啊，我们家都喜欢吃这个，但又是这个臭小子做得最好，小云，我们就坐等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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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对老太太说道：“七婆，我们在这里等，不如上楼我给你治治。”扶着老太太上楼去了。
楚云每次给老太太施治，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做完之后，老太太拉住楚云的手说道：“小云，我知道你对强子有看法，但你知道吗？强子的爸爸以前是在江城地委，当时在江城是第二号人物，强子当年也算风光得志，后来的那一场运动，强子的爸爸被批斗而死，强子就变了，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人。”
老太太叹道：“我知道，强子是心痛他爸，这是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故意做出这样的事来。我都不知劝了多少回，也曾经以死相逼，但他依然无动于衷，我也懒得管他了。他走的是一条不归路，要是我还能活着，可能还有人给他收尸，要是我走了，他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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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万强曾经还有过这么显赫的背景，一个道上大哥原来是高干子弟，让楚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楚云突然想起车胜林。
万强要为难自己，但还算得上是坦荡，而车胜林却暗自来阴的，显得更加卑鄙无耻。
楚云扶着老太太下得楼来，万强已经做好了鸭血粉丝汤。
万强热情地招呼楚云坐下，先把鸭血粉丝汤端老太太，再端给楚云，一边笑道：“妈，你尝尝，兄弟，你也别客气啊。”
一个道上无恶不作的大哥，对自己的母亲居然如此恭敬孝顺，楚云不由得暗暗称奇，对万强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观。
楚云拿勺子舀起汤吹了吹，喝了下去，非常清香，夹起一块鸭血吃下，只觉得鲜嫩滑口，果然比老太太做得好吃，不由赞道：“嗯，真的好吃。”
万强乐呵呵地说道：“好吃吧，兄弟，凭你的身手，要是跟着我，吃香喝辣都没问题。”
老太太举手作势欲打，骂道：“小云是正经人家孩子，你休想让他跟着你鬼混。”
万强说道：“这是个建议，是个建议，嘿嘿。”
楚云说道：“我有事做，在城里开出租车。”
“开出租啊，挺好的嘛。”万强说道。
吃完东西，楚云就告辞出门，老太太叫万强送楚云出去，走到街道尽头，万强在街口停下脚步，对楚云说道：“看兄弟的样子，有点瞧不起人？”
楚云摆摆头，说道：“谈不上，我只是一个农村人，也没有资格瞧不起人，我们不是一路人吧。”
万强赞同地点点头，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兄弟，我跟你说，江湖中人不一定全都是坏人，有些人比江湖中人更阴毒下作，更加卑鄙无耻下流。”
楚云言不由衷地说道：“可能是吧。”
“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妈，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以后兄弟有用得上我的时候，只管开口，但凡我万强能办得到的，绝不推辞。”
万强很诚恳地望着楚云说道。
楚云没有想到万强会给出这样的承诺，有些惊讶地回头望着万强。
万强抬头望向远处墙上的计划生育宣传画，凝望片刻，他的眼中似乎有些湿润，说道：“我妈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愿她长寿百岁。这两天我都在家里陪着我妈，她嘴里不时叨念你们兄妹，她近来的身体和心情都比以前好上许多，我想是因为你们的原因。我万强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既然你们如此对待我妈，我自当有所回报。”
楚云说道：“强”
万强打断楚云的说话，说道：“我妈说待你如孙，如果你看得起我，就叫我强叔吧。”
楚云说道：“强叔，我跟七婆投缘，是因为七婆来自江南，而我在江南出世，对七婆有一种亲切感。”
万强明白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城，有事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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