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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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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疗站里气氛有些压抑,在注射过疫苗后爱琳的状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大家还是坐立不安,快早上十点的时候,终于听见医疗站外汽车引擎的声音,雷哲一个箭步迈出大门,看到归来的苏泽,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le一n和宁菲帮忙搬下那两箱物资后就离开了,剩下一众人目瞪口呆。

    阿学上前打开那两大箱物资,惊叹地翻着里面满实满载的弹药,淡水,药品,最夸张的是居然还有一只烤乳猪和满满一筐新鲜橙子。“蓝傲文人很不错嘛!”黑框镜少年惊喜地道,“以前听他们说碰见蓝傲文的车队,别的不提,准备好一半的物资孝敬他老人家的先,现在看来传闻果然都不可信啊,至少蓝傲文还知道知恩图报,光这一点就比楼战强多了。”

    苏泽愣了一下,才想起昨天是自己告诉雷哲他曾经救过蓝傲文。这样也好,省去了解释的工夫。

    他将东西搬上后车厢,刚转过身来,雷哲就迎面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苏泽错愕地杵在原地。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雷哲的声音里难得不见了不正经,透着如释重负。

    苏泽犹豫了一会儿,抬起一只手拍拍对方的背:“我已经加入你的车队了。”

    波澜不惊的声音仿佛是从苏泽胸口传来的,雷哲拥抱着不苟言笑的年轻狙击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在医疗站又停留了一日,待到爱琳清醒后才又接着上路。但往北走只是个大方向,具体要去哪里大家心里都没有谱,雷哲漫无目的开了一段,最后还是停在了路边,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们油量有限,经不起浪费。

    “那个”之前在加油站救下的那名女子忽然小声开了口,“要不然,你们跟我走磐石岩吧,那里有一个小聚居地”

    雷哲和苏泽诧异地回过头。

    女子名叫展洁,说是来自磐石岩的一个小型聚居地,他们的车队在庚林下城区遇袭,几乎全车队的人都丧生了,只有她和男友逃了出来,但后来也遇到大批丧尸,多亏他们出手相救。雷哲听女子提到袭击车队的并不是丧尸,而是比丧尸更凶残的“浑身血淋淋”的怪物,心中颇多怀疑,苏泽却想到了前一天在防风林看到的一幕。

    “可是磐石岩离庚林也太远了,你们的车队为什么会到这边来?”雷哲问得小心翼翼,一方面怕再刺激到展洁,另一方面,他着实觉得这只车队老远地从聚居地跑来高危封锁区,动机未免显得有些奇怪。

    展洁连忙摆手道:“你们不要误会!聚居地那边没什么问题!那是个很小的聚居地,我们会离开聚居地是因为大家在意见上起了分歧,结果没想到”展洁的声音低了下去,“真的很谢谢你们救了我两次,我只是想帮帮忙”

    女孩不安地低头攥着衣摆,这时车子又重新发动了,雷哲从后视镜里朝她笑了笑:“好,咱们就去磐石岩。”

    接下来的几天,车子都在狭窄的盘山公路上颠簸。本来就很难走的路,因为年久失修更是雪上加霜。暴雨之下,山上的泥土夹着小石子大把地滚落,挡风玻璃右上角被砸出龟裂的口子,下一秒,雷哲悲剧地发现,车胎爆了。

    雷哲和苏泽二人提了工具和撬杆下车换胎,两个人在大雨里忙活,不消一会儿鞋子和裤腿上已满是泥点。苏泽试着扳了一下螺丝,又把扳手递回去:“这个不行,太小了。”

    雷哲没递来扳手,反倒是在他后面大惊小怪地出声道:“你什么时候受伤的?”

    沁着雨水的手一下扯开他的后领口,苏泽被滑进的雨水冷得一个激灵,扭头才见雷哲扒开他的衣领,大惑不解地瞅着他的肩膀,他低头一看,从肩后流下来的雨水中竟然渗着丝丝血迹。

    “这是被什么咬的?”雷哲纳闷地睨着他。

    苏泽有些尴尬地默默拢好衣领:“不是丧尸”肩膀上并没有别的伤口,除了那次蓝傲文留下的咬痕。可能咬得太重,再加上没有上药,过了这么多天居然还没结疤。

    雷哲眨巴着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苏泽脸上看到了一抹脸红的痕迹。

    苏泽埋头卸下爆掉的轮胎,头顶的雨声忽然小了,他诧异地回头,雷哲将他宝贵的花边衬衫脱下来,撑起来笼在两人头顶。

    苏泽看着裸着上身,用自己的衣服给他遮雨的雷哲,眼光摇移闪烁。

    蓝傲文

    那天也是同样的大雨,他冒雨出来换备胎。他驾的那辆车开在车队末尾,独自下车换胎时,前一辆车上,蓝尚武探出头来问了声“要帮忙吗?”,他知道蓝尚武手臂也受了伤,就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结果前车开出去一小段,忽然又停下来,车门“砰”一声摔开。他闻声抬头,以为是蓝尚武,却见下车的是蓝傲文。

    蓝傲文站在那里盯了他一会儿,一头蜜色卷毛很快被大雨刷平,然后才走过来。苏泽看着他的步伐,直觉着这人不是来帮忙的,果不其然,蓝傲文一到他面前,就居高临下冷冰冰道:“fugtyer”

    这话有点难听,他只好当没听见,将轮胎一点点旋下来。

    “你让开,我来换。”蓝傲文沉声道。

    苏泽没动:“不用。”

    蓝傲文没说话,当然也没走。苏泽兀自埋头换下爆胎,忽然觉得雨势小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头,只见蓝傲文将脱下的白t恤撑起来盖在两人头顶,雨水将他光裸的上身浇出一片莹白。

    “你们车上的人是不是都死光了,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来做这些破事?”蓝傲文极尽隐忍地看他一眼,声音沉闷,“这就是你硬要跟我分车坐的后果。要不是看在蓝尚武的面子,这一车的吃货,我迟早要让他们卷铺盖滚蛋。”

    仅有的一点感动也被蓝傲文不可理喻的言行搞没了:“只是换个轮胎,不必这么生气。”

    “我生气是因为——今天雨很大!”

    这显然不是理由,但蓝傲文的理由从来都是乱七八糟的。他点点头“哦”了一声,“哐啷”卸下爆胎。虽然蓝傲文从头到尾没帮一点忙,但是姑且就当他是出来陪他聊天的吧。

    蓝傲文的声音在背后沉静了很久:

    “我不喜欢看你淋雨。”

    他听着这句气息深沉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蓝傲文在这时抬手抵在车门上,遮住两人的脸,然后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苏泽只觉得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两人的嘴唇间带过酥麻的静电。那个时候车队里还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眼下车上还有人,他们就在车外,离那么近。他被蓝傲文的大胆吓住了。

    “喂?苏泽?”

    雷哲的声音打断回忆,苏泽将轮胎换好起身:“走吧。”

    “你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雷哲问。

    “不用了,”苏泽拉开车门上了车,“习惯了。”

    两天后车队驶过最艰苦贫瘠的路段,一行人都没想到展洁说的聚居地竟然是一处山庄,一栋栋蓝顶别墅掩映在遍山葱郁的绿色中,此处名为蓝山山庄,在病毒爆发以前想必是一处相当炙手可热的富人区,不过待车子离得近了,就发现即使是远离尘嚣的富豪别墅区,五年间也已经破败不堪,那些高大巍峨的欧式铁门早已锈迹斑斑,再也不见当年的奢华气派了。

    展洁所说的聚居地在山腰一栋别墅,除此之外这座富豪区别的地方似乎都已荒废,雷哲按照展洁的指引,将车子沿着车道驶进去,四处可见恣意疯长的野草,斑驳的墙身,支离破碎的破窗,车道上尽是枯枝腐叶,轮胎碾压过去就有一股的气息。

    切诺基终于抵达聚居地所在的别墅,高高的青石围墙上还拉着带刺的铁丝,显得有些森严,守在大门外的两名男子看到驶来的车子,上前拦住,展洁探出车窗,那两名男子认出她来,都有些意外,展洁简单地跟他们说了几句,对方便欣然放行了。

    别墅内倒是很大,车道旁停着两辆小车,车库里还停着三辆车,诚如展洁所说,这是一个规模比较袖珍的聚居地。别墅的通讯设施应该还能使用,他们抵达正屋大门外时,已有不少人在门外等待,粗粗看去有三十来人,不知道这是不是这里所有的幸存者。

    展洁下了车,有些赧然地低着头,走向大门外面色严肃的中年男子:“爸”

    阿学和爱林面面相觑,没想到这片聚居地的负责人竟是展洁的父亲,更想不通既然如此展洁为什么要和车队离开聚居地。

    车队的人被带进屋子,这栋蓝顶别墅规模不小,除了车库外甚至还有自己的地下室酒窖,住下三十来人绰绰有余,在烈日暴雨中奔波了这么多日,一行人都累坏了,聚居地的人很热情地为他们安排了休息的房间。爱琳和阿学都各自在房间里换衣服休息了,图南和夏亚却被领到走廊尽头最后一间房,带路的皮肤黝黑的姑娘推开房门,爽快地道:

    “只剩下这个双人床的房间了,你们将就一下,挤一挤吧!”

    黑珍珠姑娘丢下一句“晚点下来吃饭”就风风火火地转身下楼了,徒留下杵在门口的尴尬的图南和呆怔的夏亚。

    还好床上有一床毛毯,枕头也有两只,图南率先走进房里,默不作声地一一脱下背包c刀套和枪套,这些动作他现在都可以单手完成了,将东西放在墙角柜子旁,他走到床前单手抱起那床毛毯,跪下来在地板上铺开,不过单手铺起来确实有些麻烦。

    黑色的帆布鞋停在眼前,图南愣了一下,依旧埋头没有去看走过来的夏亚。黑发的少年从床上提来那只枕头,在毛毯上放好,又帮忙牵着另一边的毯子。

    图南头一次没有拒绝夏亚的帮忙,两人一起把地铺打好,图南打了个哈欠,他实在是有些累了,否则也不会一进屋就忙着打地铺,正要往地铺上躺,却没料到夏亚也不约而同往地铺上躺下去。

    图南蓦地刷地红了脸,连忙坐起来,夏亚也诧异地跟着坐起来,图南又慌里慌张站起来,低头看着盘腿坐在地铺上同样错愕地仰头看着他的夏亚,有些赧然地道:“你去上面睡,这是我睡的”

    黑发少年回头看向那张柔软的大床,这才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一言不发地从地铺上爬起来,老老实实上了床。

    图南看着夏亚将步枪也放在床上,有点无语,这家伙连睡觉也抱着枪吗?见夏亚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他松了一口气,这才在地铺上躺下,太困了,翻了个身,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床上的夏亚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反而睡不着了。

    黑发少年不自觉地翻了个身,发现自己正面朝着图南的方向,浅发的阳光大男孩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窗外的阳光照着他干净的睡颜,还有脖子下那条熠熠发亮的天使吊坠。

    夏亚从床上窸窣一声坐起来,有些烦恼地看着睡在地板上无知无觉的大男孩。这几天他们都是在车上过夜,睡觉时他就靠在图南旁边,大约是养成了习惯,现在离得远了,反倒睡不着了。

    黑发少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跪在地铺边,手指拨了拨图南柔软蓬松的额发,感觉好像沾了满手的阳光。离得这么近也没醒过来,应该是真的睡着了吧。

    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小心忐忑地在图南身边躺了下去,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热度和淡淡的呼吸,忽然就觉得浑身放松,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房间里一片静谧,一只手探到床沿边,将那把16突击步枪捞了下去。黑发的少年怀抱着步枪蜷在阳光少年的身旁,很快进入了梦乡。

    雷哲和苏泽留在一楼大厅,在和展父的交谈中,雷哲得知聚居地里共有三十七名幸存者,大部分已经在这里居住了快一年了。

    “可是这地方这么偏远,你们平常的生活物资要怎么置办?”雷哲问。

    “蓝山山庄后面就是一座森林公园,要山有山要水有水,食物和淡水都不成问题,”展父答道,“有时还可以去山林里打猎。”说着抬眼看向站在落地窗边的黑衣青年,从进入别墅到现在,这个人年轻人一点没有放松警惕,依然怀抱着步枪,侧立在窗边。展父收回视线,对雷哲出其不意道,“我很感谢你们救了小洁,不过非常抱歉我恐怕不能收留你们。”

    苏泽闻声转过头,雷哲抬头与苏泽对视一眼,不解地问:“我们可以知道原因吗?”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听小洁说你们的物资是蓝傲文赠送的,我不知道你们和蓝傲文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也不敢冒险收留你们,另一个原因”说到这里顿了顿,“我希望聚居地能一直维持现在的人数和规模,所以很抱歉,你们可以在这里歇脚,但不能长驻。”

    “爸!”展洁从二楼激动地奔下来,“他们救了我,你怎么能这么不通人情?”

    “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展父怒声道。

    “聚居地扩大有什么不好?多一份人多一份力!大家也不用一直过得这么辛苦!要不是你执迷不悟,许笑大哥他们也不会离开聚居地,也不会——”

    “许笑当初带人离开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展父口吻冷酷地打断,“这怪不得别人。”

    至此,雷哲也猜到了这个聚居地的人们会产生分歧的原因,多半是理念不同吧。见现场气氛尴尬,他咳嗽一声:“我觉得”

    话还没出口就被展父抬手打断:“我们聚居地的事不需要要过问外人的意见,”说着看了一眼表情依旧很愤慨的展洁,又转向雷哲苏泽二人,意味深长地道,“你们既然是从津都那边的聚居地逃出来的,我想你们应该更能理解我之所以要这么做的苦衷。”

    雷哲的话被结实地赌回了喉咙。他并不赞同展父的话,可是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明天葛城他们会去森林公园打猎,你们也可以一起去,”展父最后道,“虽然我也很想提供食物和物资作为对你们的回报,但我们聚居地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本身的储备也仅仅是聊以糊口而已。不过山林里还算有些东西,野鸟,野兔,山鸡之类的,你们能猎到多少活口就尽量多带上路吧,我可以再额外提供一辆车子给你们。”

    雷哲心有不平,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泽抬手制止,他盯着苏泽的眼睛,黑衣的狙击手只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二楼。

    晚上聚居地难得烤了肉招待他们,雷哲端着盘子啃着烤肉到处没找着苏泽,走出屋子,仰头才见苏泽一个人抱枪坐在屋顶上。

    他看了看盘子里的烤肉,又回去添了几块,蹬蹬蹬地上了阁楼,从三角天窗钻出去,又被那高度吓得缩了回去,最后只好将肉连盘子一起放在窗台外,敲了敲玻璃。

    苏泽回头,看见窗户后战战兢兢的花边美男,收起搭在屋檐边的腿,起身走过来。

    雷哲看着说了声“谢谢”就在窗外蹲下,一手托盘子一手拿起串好的烤肉的苏泽,忽然有一种在投喂野生黑豹的错觉,很不厚道地笑了一声。

    苏泽抬头看他一眼,放下了盘子:“找我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有肉不吃太浪费了。”雷哲在窗台边坐下,望了一眼天窗外倾斜的屋顶,“你怎么老是喜欢蹲在高的地方啊,也对,你是狙击手,身为一名狙击手应该有这种意识”

    “我不是狙击手。”苏泽也在天窗外坐下,两个人隔着窗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你枪法这么好,我还以为你以前就是部队的狙击手啥的呢。”

    “我大学专业是心理学,不过有参加市里的射击队。”苏泽将吃完的盘子放下。他吃东西几乎没有声音。

    雷哲一副肃然起敬的表情:“你以前是射击选手?难怪呢是从小就学射击的吗?”

    苏泽摇摇头:“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是学射箭的,因为他我才开始接触射击,最开始也是练复合弓,后来觉得射击更适合我。”说到这里顿了很久,“雷哲,你杀楼战的车队是为了报仇吗?”

    雷哲一愣,随即苦笑着背靠窗户,望着天花板无语凝咽道:“你这转折也太快了”月光在阁楼的天花板上投下的一片银白,苏泽的影子倒映在那块月光下,那剪影像极了一只蹲踞的黑色豹子,“没错,我想杀楼战,”雷哲眯着眼道,“我以为他在那只车队里。这是我唯一还能为曾经的同伴们做的事,只要有机会,我还会杀他。”

    黑豹的影子一动不动,雷哲转头看向苏泽,年轻的狙击手洒满清辉的眼睛正审视着他,雷哲道:“杀楼战这件事始终在我的计划中,所以你们还是不要太信任我的好,再说我也根本没有那个能耐领导一只车队,即便以前在狂军团里,我这个首领也只是个挂牌货罢了。”

    “那个人叫刃,对吗。”苏泽问。

    不知道怎么的,雷哲反而很喜欢苏泽这种省略所有因果转折直奔核心的说话风格,他点点头:“刃是天才,没有他我什么都做不成。”

    “你并不是什么都做不成。”苏泽沉声道。

    雷哲不置可否:“那个时候我虽然是首领,但很多想法太蠢太天真,时常把事情搞砸,每次陷入最坏的局面,刃总有办法帮我兜回来,事后也从不会责怪我一句。”他靠着窗户边回忆边道,“有一次我们必须去一座仓库补充物资,路上遇到一只死伤很惨重的车队,那车队的队长是个和我们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姑娘,请求我们能给他们一些弹药武器,她们那个时候被困在那里,那地方丧尸数量不少,以她们当时的人手和弹药没有办法突围出去。因为那时我们的武器弹药还挺充足的,我便想帮帮她们也无妨。刃却告诉我可以答应对方带她们的车队一起从丧尸包围圈突围,但不能给弹药武器,我虽然不清楚刃的用意,但还是答应了。那附近刚刚爆发过丧尸潮,很多情况不明朗,往仓库进发前刃先带了另三人去前方打探情况,结果那姑娘的车队半夜里私自行动被丧尸袭击,女队长找到我恳求我借一些弹药武器给她们以自保,并保证会和我们一起突围不会中途退缩,我这人最见不得女生求我,就答应了,哪晓得”

    苏泽皱起眉头,见雷哲勾起一个自嘲的笑:

    “她们得到武器和弹药后就偷走了我们的车辆。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那个车队被困在那里并不是偶然,她们的目的和我们一样是物资仓库,那里储备着城里最后的淡水和食物。”说着耸耸肩,“那也不是我头一次我行我素害车队倒霉了,但是那次我真的不能原谅自己,因为刃离开前对我那样千叮万嘱。我觉得我完了,等刃回来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脸去见他,然后隔天刃就回来了”他笑着看向等待下文的苏泽,“他带回了我们的武器弹药,还有被盗走的货车。”

    现在想来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刃竟早料到他会心软答应对方,并在前方一段路段铺设了,遥控爆破的将对方的车队困在路段中,不费吹灰之力刃便为他们找回了失去的弹药武器。

    事后他曾问刃为什么不一早告诉他对方的居心,直到现在依然记得擦着武士刀的刃仿佛轻描淡写的回答:

    “我希望你是对的,我是错的。”阴郁冷漠的青年将月山贞利的铭文刀“嘶”的一声归回刀鞘,侧过头来,难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想要相信什么,想要相信谁,就放心去相信好了。”

    阳光照着刃的眸子,一丝尘埃都没有,清澈又温柔。

    回忆至此,雷哲突然觉得胸口憋得难受,他抬起手来,摸到胸前的马甲口袋里那只破旧的钱夹,好像这才得到了些许安慰,有些出神地轻喃道:“如果我当初不拉他入伙,他现在一定还活着,像个独行侠一样冷眼旁观着楼战和蓝傲文那点破事吧。他本来应该是活得那么潇洒,无牵无挂的一个人”

    他一度以为刃就是天底下最强大的人,所有困局在他面前都是有解的方程式,他只需要坐下来,静静地想一想,然后把它们解开就是了,连他背上那两把武士刀都用不到。最后会迎来这样覆灭的结局,未必是他高估了刃的能力,而是他低估了自己的愚蠢。

    苏泽听见窸窣一声,雷哲突然从窗台边坐起,背对着他垂首而坐,凉薄的月光洒在他的灰色马甲上。

    苏泽没有去打扰他,别过了视线。别墅偌大的庭院里,传来图南和黑珍珠姑娘的对话声。他闻声朝下望去,浅发的大男孩蹲在树下,草地上有一只叽叽喳喳乱叫的小鸟,像是从树上的鸟窝中不小心掉下来的。

    皮肤黝黑的胖姑娘边吃着烤肉边豪迈地拍着图南的背:“放心啦,咱们不吃雏鸟!”

    “为什么?”图南抬头不解,“我听说平时你们也会去山林里打鸟吃。”

    “会打鸟是当然的,但是展先生说过我们不吃雏鸟,因为它们还太小了嘛。”

    有人在窗口喊了一声,黑珍珠妹子风风火火地跑回去了,留下图南一人面对着叽叽喳喳嗷嗷待哺的小鸟。他起身将小家伙揣在衣兜里,打算爬到树上。

    苏泽远远地看着少年在攀爬的途中本能地抬起断掉的手臂试图抓住枝头,不禁皱起眉头。

    图南使出浑身解数,也只是爬到稍微高一点的枝头,将小鸟放在一处安全的枝桠上,他抬头瞅了瞅头顶的鸟窝,太远了,现在的他根本没法企及,又低头看了一眼将瑟瑟发抖的身体埋进树叶间的小家伙,笑着凑近去:“这样就好了吧,你老爹老妈看见你就会把你叼回去了。”

    苏泽见图南跳下树来拍了拍裤腿回了别墅,他提枪走到屋顶边,正要跃下,却见有人从院落的另一边走来。

    那个站定在大树下仰着头,穿着连帽衫个头不高的身影,毫无疑问是夏亚。

    黑发的少年低头脱下步枪放到树下,抬头看了看高度,然后轻轻一跃身手利落地攀到树上,苏泽见夏亚单薄的身影在树冠间穿梭,将那只落单的小鸟放回了鸟窝,从树上跳下来甩了甩头发上的落叶,从头至尾没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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