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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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刚刚把一口肉含在嘴里,看着被放在眼前的两道菜,色泽诱人,还特别费事得摆了盘,还用胡萝卜削了一个兔子摆在猪蹄中间。
“客官,慢用。”店小二完成了任务,转身打算走。
“等着”寒露咽下口中的肉一把拉住店小二的手臂。
店小二一脸忐忑地转过身,这人的手劲真大。被抓的手臂发疼,声音颤巍巍地问“客官,还有何事”
寒露松了手,一脸狐疑地问“真的”
怀疑是假的别吃啊,店小二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但脸上还是谄媚地笑“对啊,客官,吃得开心啊”
店小二眼神飘忽,笑容僵硬。
寒露招了招手,示意店小二靠近点,店小二一脸疑问地凑近了,听到这人神秘兮兮地问“你们每天数客人累不累”
店小二僵硬地挤出一个像哭的笑容,说“不累,我们新店,客人少。”
转身离去的时候,没看到身后的“幸运客人”笑的玩味,别以为他们没看到刚刚这个店小二和大堂掌柜看着自己说悄悄话。
顾青林,算你还有良心。
今日是大雪,十四年前的今天,顾青林遇到了当时漂泊无依的小寒露。此后,每年的大雪,都成了寒露的生辰。
他们开始冷战后的几年,顾青林也还是不会忘记这一天,总是让兆凡带他去吃一顿好的,或者拐着弯给他送些银两,反正他必须装作不知道就是了。
“寒露,侯爷心里总是念着你的啊。”有一年兆凡喝醉酒伏在桌上念道。
知道,我都知道。寒露想。
寒露心里美滋滋地吃了一肚子肉,慢慢喝了一壶茶解解腻,喝到肚子里全是茶水,才看到楼上缓缓往下走的一行人。
一位青年和老者走在前面,青年着墨绿长袍,便是季无由无疑了。
寒露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摇了摇手中的茶杯,嗅了嗅清醒的茶香,然后一饮而尽,他不懂得品茶,只知道这茶香,味道也好,喝到肚中也舒服,像潺潺的小溪流入干涸的土地,滋润。
那一眼的季无由,面无表情,眼中不似多年前的神采,但也风神俊朗,英俊潇洒,比多年多得了几分沉稳。
寒露喝了茶,待那一行人被老板弯着腰送出去,才慢悠悠地出了尚美轩。
店小二看到寒露消失在门前外,纳闷地嘀咕了一句“不认识啊,那送什么菜,免什么单啊”
门口没有马车,寒露环视一周,才看到人群中季无由的身影。
俗话说,吃饱喝足思,季无由一行人站在了喧嚣的醉香楼门口。
寒露面色复杂,自己还跟吗咬咬牙,跟。
果然是那日听到小丫鬟说的那样“天下男人啊,都靠下半身思考。”
寒露进了醉香楼,一股子香料味扑鼻而来,一屋子的花红柳绿,莺莺燕燕,他不是没有来过妓院,就是没这样从正门进来过。
“客官来啊”
寒露一下子推开试图靠过来的好像没有骨头的女人,香料味刺鼻的很,低低地咳嗽了几声,掩了掩口鼻。抬头看到季无由已经被迎倒了二楼的包厢。
寒露盯着那个方向,不料季无由停住脚步转了身,他站在二楼的栏杆处,低头环视大厅一圈,他身边的人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季无由点点头,转身进了包厢。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季无由的目光似乎划过了自己这边,然后顿了一顿。
寒露来不及想这些,伸手拉住一个人,问道“你们这里茅房在哪里”
刚刚在尚美轩茶似乎喝的太多了。
被拉住的小厮看到眼前人穿的衣服看起来普普通通,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肯定又是一个没钱来占便宜的,不耐烦起来,往后一指。
“那边”
说完没给个好脸色就走了,嘴里还碎碎念“没钱来个屁啊”
寒露也没有管这人,毕竟他真的没钱,往后院走去。
解决好个人问题,寒露出了茅房想着是在妓院里面等季无由出来还是在外面等,就听到旁边一个人和茅房里面的人的对话。
“玉琮,你还可以吗,陈阿娘那边在催了”说话的这人对茅房里的人望眼欲穿。
寒露本不会在意这人,只是这人是个男人,脖子上喉结突出,但是却香气扑鼻,在茅厕边上就显得那么“出众”。
更何况这人还穿着一件桃红的衣裳,脸上扑了一层粉,染红了嘴唇,一个男人,却作着女人装扮,寒露心里划过一丝丝嫌恶,这是什么怪癖。
正欲离开,却听到茅厕里面那人弱弱的声音“怕是不成了,落纷,我肚子好痛。”
唤作落纷那个一下子面露焦灼,咬牙切齿道“定是那个晨水,他嫉妒你能去伺候包厢里的贵人,故意往你的饭食里下药,就算这样,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去的。”
一时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寒露有些接受不住。
原来,这些男人也可以伺候男人。并且还彼此间相争吗
“听说今日包厢里有季将军,落纷,你一定要争脸啊”玉琮还在茅厕里抽泣。
季将军寒露停住脚步,假装去看茅厕边上种的一棵歪脖子树。
“可是你怎么办我一时也找不到人去。”落纷在茅房门外急得走来走去,“陈阿娘又催的急。”
“你看,我可以吗”
落纷听到声音抬眼,眼前的男人看着自己,这人一看就是没有伺候过主子的,衣服也是件没有花样的,是个生手,以他做了多年小倌来看,模样倒是不错,特别是唇间的那颗痣,一下子让他有了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你是新来的”落纷问道。
寒露犹疑着回答“是啊,早听过您落纷的美名了,我还没伺候过人,一直在后院。”
这人居然还是个未的,落纷眯起眼来,心想大概是入行晚吧,有些客人就喜欢这种青涩的味道。本来照理他现在应该让晨水去,可是晨水竟敢落了他的面子,算计他的人,一股气浮上来,落纷什么都没细想,两手一拍“就你了”
“玉琮,你先蹲着,不急,,我带这人去了。”
寒露跟在落纷后边,心道就是给人倒倒茶,递递杯子,自己又不是没做过,不慌。
“我先带你去换几件衣服,我跟你说,伺候主子呢,就一条,顺着他来,别反抗,哎,疼一次之后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落纷在前面说着。
寒露似懂非懂地听着,为什么还要疼难道还要挨打吗
“瞧我说什么呢怎么就说到床上去了,就看你等会有没有造化,有贵人看上你了。”
寒露越听越奇怪,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不适合艳丽的颜色,就这件吧,鸭蛋青,适合你。”落纷甩了一件衣服给他,“快点,妆是来不及了,好在你长得还可以,把头发散了,快点”
寒露换了衣服,落纷“啧”了一声,满意的点点头。
“走吧。可能今天就能让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上了楼,墙角边有个人一脸愤怒,眼睛里噙着泪水望过来,诺诺地开口“落纷哥”
落纷“哼”了一声,说道“骚蹄子,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寒露想这便是晨水吧,对不住了,这位兄台。
二楼的包厢外,站了两个持刀的侍卫,落纷扭着腰走过去,软着嗓音说道“大爷,陈阿娘叫我们来的。”
那两个侍卫看过来,目光含着不屑,落纷当作没看到,寒露低了头,莫名觉得羞耻。
侍卫开了门,寒露紧跟着落纷走了进去。
外面是寒冬,而屋内却是春意暖暖,
传来女子的娇笑声,寒露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抬眼,腹诽道有这么多人了,还要两个男人来伺候吗
抬头看去,坐在主座的正是季无由。
他低头喝着酒,不同于旁人,身旁一个人都没有。
有一位公子哥已经把手伸入怀里女子的衣襟里,女子穿得单薄暴露,笑的千娇百媚。公子哥却还亲着另一位靠在他肩上女子的嘴唇,亲的难舍难分。
“来了”坐在季无由右下方的一位白衣男主看到了落纷和寒露,环着身边女子裸露的肩膀对着季无由道,“季将军既然对女子无甚兴致,本王特地叫了两位小倌过来。”
“还不过来伺候。”
落纷往前走,寒露跟过去,几道带着兴味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那个油腻的公子哥也推开了肩上的女子,看着自己。
除了正主季无由,他始终低头喝着酒,仿佛对他人说的恍若未闻。
寒露抑制住自己想把那位公子哥抹脖子的欲望,尽量自然地像季无由走过去。
“这小哥儿新来的,眼生啊。”
“是啊,看着还嫩的很呐。”
寒露绷着脸听着一群人对自己调笑,眼睛放在季无由身上,而季无由还是没有抬头。
落纷走到季无由身旁,跪着去拿桌上的酒瓶,显然是要给他斟酒了。
不料季无由一把把落纷推开了,低着嗓音吼了一句“滚”没看他一眼,已经透露出满满的嫌恶。
寒露觉得屋子里一派酒池肉林的样子,季无由等人根本没有在这里议事,纯粹是喝酒找乐子来了,自己来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转身就要顺着季无由的意思“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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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慢用。”店小二完成了任务,转身打算走。
“等着”寒露咽下口中的肉一把拉住店小二的手臂。
店小二一脸忐忑地转过身,这人的手劲真大。被抓的手臂发疼,声音颤巍巍地问“客官,还有何事”
寒露松了手,一脸狐疑地问“真的”
怀疑是假的别吃啊,店小二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但脸上还是谄媚地笑“对啊,客官,吃得开心啊”
店小二眼神飘忽,笑容僵硬。
寒露招了招手,示意店小二靠近点,店小二一脸疑问地凑近了,听到这人神秘兮兮地问“你们每天数客人累不累”
店小二僵硬地挤出一个像哭的笑容,说“不累,我们新店,客人少。”
转身离去的时候,没看到身后的“幸运客人”笑的玩味,别以为他们没看到刚刚这个店小二和大堂掌柜看着自己说悄悄话。
顾青林,算你还有良心。
今日是大雪,十四年前的今天,顾青林遇到了当时漂泊无依的小寒露。此后,每年的大雪,都成了寒露的生辰。
他们开始冷战后的几年,顾青林也还是不会忘记这一天,总是让兆凡带他去吃一顿好的,或者拐着弯给他送些银两,反正他必须装作不知道就是了。
“寒露,侯爷心里总是念着你的啊。”有一年兆凡喝醉酒伏在桌上念道。
知道,我都知道。寒露想。
寒露心里美滋滋地吃了一肚子肉,慢慢喝了一壶茶解解腻,喝到肚子里全是茶水,才看到楼上缓缓往下走的一行人。
一位青年和老者走在前面,青年着墨绿长袍,便是季无由无疑了。
寒露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摇了摇手中的茶杯,嗅了嗅清醒的茶香,然后一饮而尽,他不懂得品茶,只知道这茶香,味道也好,喝到肚中也舒服,像潺潺的小溪流入干涸的土地,滋润。
那一眼的季无由,面无表情,眼中不似多年前的神采,但也风神俊朗,英俊潇洒,比多年多得了几分沉稳。
寒露喝了茶,待那一行人被老板弯着腰送出去,才慢悠悠地出了尚美轩。
店小二看到寒露消失在门前外,纳闷地嘀咕了一句“不认识啊,那送什么菜,免什么单啊”
门口没有马车,寒露环视一周,才看到人群中季无由的身影。
俗话说,吃饱喝足思,季无由一行人站在了喧嚣的醉香楼门口。
寒露面色复杂,自己还跟吗咬咬牙,跟。
果然是那日听到小丫鬟说的那样“天下男人啊,都靠下半身思考。”
寒露进了醉香楼,一股子香料味扑鼻而来,一屋子的花红柳绿,莺莺燕燕,他不是没有来过妓院,就是没这样从正门进来过。
“客官来啊”
寒露一下子推开试图靠过来的好像没有骨头的女人,香料味刺鼻的很,低低地咳嗽了几声,掩了掩口鼻。抬头看到季无由已经被迎倒了二楼的包厢。
寒露盯着那个方向,不料季无由停住脚步转了身,他站在二楼的栏杆处,低头环视大厅一圈,他身边的人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季无由点点头,转身进了包厢。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季无由的目光似乎划过了自己这边,然后顿了一顿。
寒露来不及想这些,伸手拉住一个人,问道“你们这里茅房在哪里”
刚刚在尚美轩茶似乎喝的太多了。
被拉住的小厮看到眼前人穿的衣服看起来普普通通,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肯定又是一个没钱来占便宜的,不耐烦起来,往后一指。
“那边”
说完没给个好脸色就走了,嘴里还碎碎念“没钱来个屁啊”
寒露也没有管这人,毕竟他真的没钱,往后院走去。
解决好个人问题,寒露出了茅房想着是在妓院里面等季无由出来还是在外面等,就听到旁边一个人和茅房里面的人的对话。
“玉琮,你还可以吗,陈阿娘那边在催了”说话的这人对茅房里的人望眼欲穿。
寒露本不会在意这人,只是这人是个男人,脖子上喉结突出,但是却香气扑鼻,在茅厕边上就显得那么“出众”。
更何况这人还穿着一件桃红的衣裳,脸上扑了一层粉,染红了嘴唇,一个男人,却作着女人装扮,寒露心里划过一丝丝嫌恶,这是什么怪癖。
正欲离开,却听到茅厕里面那人弱弱的声音“怕是不成了,落纷,我肚子好痛。”
唤作落纷那个一下子面露焦灼,咬牙切齿道“定是那个晨水,他嫉妒你能去伺候包厢里的贵人,故意往你的饭食里下药,就算这样,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去的。”
一时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寒露有些接受不住。
原来,这些男人也可以伺候男人。并且还彼此间相争吗
“听说今日包厢里有季将军,落纷,你一定要争脸啊”玉琮还在茅厕里抽泣。
季将军寒露停住脚步,假装去看茅厕边上种的一棵歪脖子树。
“可是你怎么办我一时也找不到人去。”落纷在茅房门外急得走来走去,“陈阿娘又催的急。”
“你看,我可以吗”
落纷听到声音抬眼,眼前的男人看着自己,这人一看就是没有伺候过主子的,衣服也是件没有花样的,是个生手,以他做了多年小倌来看,模样倒是不错,特别是唇间的那颗痣,一下子让他有了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你是新来的”落纷问道。
寒露犹疑着回答“是啊,早听过您落纷的美名了,我还没伺候过人,一直在后院。”
这人居然还是个未的,落纷眯起眼来,心想大概是入行晚吧,有些客人就喜欢这种青涩的味道。本来照理他现在应该让晨水去,可是晨水竟敢落了他的面子,算计他的人,一股气浮上来,落纷什么都没细想,两手一拍“就你了”
“玉琮,你先蹲着,不急,,我带这人去了。”
寒露跟在落纷后边,心道就是给人倒倒茶,递递杯子,自己又不是没做过,不慌。
“我先带你去换几件衣服,我跟你说,伺候主子呢,就一条,顺着他来,别反抗,哎,疼一次之后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落纷在前面说着。
寒露似懂非懂地听着,为什么还要疼难道还要挨打吗
“瞧我说什么呢怎么就说到床上去了,就看你等会有没有造化,有贵人看上你了。”
寒露越听越奇怪,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不适合艳丽的颜色,就这件吧,鸭蛋青,适合你。”落纷甩了一件衣服给他,“快点,妆是来不及了,好在你长得还可以,把头发散了,快点”
寒露换了衣服,落纷“啧”了一声,满意的点点头。
“走吧。可能今天就能让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上了楼,墙角边有个人一脸愤怒,眼睛里噙着泪水望过来,诺诺地开口“落纷哥”
落纷“哼”了一声,说道“骚蹄子,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寒露想这便是晨水吧,对不住了,这位兄台。
二楼的包厢外,站了两个持刀的侍卫,落纷扭着腰走过去,软着嗓音说道“大爷,陈阿娘叫我们来的。”
那两个侍卫看过来,目光含着不屑,落纷当作没看到,寒露低了头,莫名觉得羞耻。
侍卫开了门,寒露紧跟着落纷走了进去。
外面是寒冬,而屋内却是春意暖暖,
传来女子的娇笑声,寒露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抬眼,腹诽道有这么多人了,还要两个男人来伺候吗
抬头看去,坐在主座的正是季无由。
他低头喝着酒,不同于旁人,身旁一个人都没有。
有一位公子哥已经把手伸入怀里女子的衣襟里,女子穿得单薄暴露,笑的千娇百媚。公子哥却还亲着另一位靠在他肩上女子的嘴唇,亲的难舍难分。
“来了”坐在季无由右下方的一位白衣男主看到了落纷和寒露,环着身边女子裸露的肩膀对着季无由道,“季将军既然对女子无甚兴致,本王特地叫了两位小倌过来。”
“还不过来伺候。”
落纷往前走,寒露跟过去,几道带着兴味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那个油腻的公子哥也推开了肩上的女子,看着自己。
除了正主季无由,他始终低头喝着酒,仿佛对他人说的恍若未闻。
寒露抑制住自己想把那位公子哥抹脖子的欲望,尽量自然地像季无由走过去。
“这小哥儿新来的,眼生啊。”
“是啊,看着还嫩的很呐。”
寒露绷着脸听着一群人对自己调笑,眼睛放在季无由身上,而季无由还是没有抬头。
落纷走到季无由身旁,跪着去拿桌上的酒瓶,显然是要给他斟酒了。
不料季无由一把把落纷推开了,低着嗓音吼了一句“滚”没看他一眼,已经透露出满满的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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