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爱久见人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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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许言舟，顾顺返回屋子，想着刚才他的话，不禁有点好笑，原来我对你的喜欢已经是如此的明显。蹲在沙发前看着熟睡中的李懂，浓眉大眼，日晒雨淋后的小麦肤色，厚厚的嘴唇，这一切都让顾顺觉得满意。看着看着，大概是周遭的一切太过于静谧，也大概是酒精终于在体内开始起了作用，当顾顺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嘴唇已经轻轻地吻住了面前沉睡的人，那带着一阵酒味的清冽以及醇香，顿时占据了顾顺的所有情绪，让他只想不停地深入品尝，顾顺觉得此刻的自己好像一只极度渴望大海的鲸鱼，而李懂就是他的海洋。
“李懂李懂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唇齿交汇间是断断续续的低语，亲密而低沉。
嘴唇上不断上升的温度和触感让李懂忍不住发出了声，瞬间拉回了顾顺的失控。他放开李懂，冲进了浴室。水龙头被拧到最大，任凭水流冲刷过脸庞，顾顺才觉得有点清醒过来。双手撑着水台，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得灿烂。
「顾顺啊顾顺，没想到你真的栽在了一个小孩的手上。这三十年的人生，大概就是为了这一刻吧。」顾顺擦干净自己的脸，心中的决定已经坚若磐石。
又是一夜好眠，除了宿醉后有点点头痛，李懂慢慢地从沙发上起来。扶着脑袋回想了片刻，却只记得三人在高兴地聊天喝酒，喝空了自己手中的最后一瓶酒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顾顺和阿舟呢？」李懂环视一圈，没发现人影。起身习惯性地把毯子叠成豆腐块放在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从背包里拿出一套换洗衣服，进了浴室。眼睛瞥过墙上的镜子，瞪住了。「嘴唇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感觉自己本来就厚实的唇瓣变得更加厚实了，有点发肿，难道是错觉？」没等他继续思考，敲门声传进耳朵，李懂忙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顾顺，“早，头痛吗？”关切的声音传来。
“还行，不是特别疼，阿舟呢？”李懂对上他的眼睛。
“他昨晚就回去了，公司里有事，剩下的两天也不陪我们了，我们自己去逛。”顾顺避开了李懂的视线。
“哦，知道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漱。”
“没事，不急。我先下去做早餐，我刚看过，冰箱里的食材很丰富。”
李懂觉得有点奇怪，因为眼前的顾顺好像不一样了，但要具体说哪儿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说话的神情c语气，好像都有了点变化。
见李懂还在看着自己，顾顺有点紧张，心想：这小孩不会是记起昨晚的事了吧？“还有事吗？”干脆正视他的眼睛，这一看自然注意到了李懂的嘴，发红的痕迹在提醒着他昨晚所做的一切，留下一句“你先去洗漱”后匆匆离开了房间。
顾顺的奇怪举动引起了李懂的注意，但解释似乎就不怎么好找了。不想再多想，李懂又重新进了浴室。
楼下的顾顺在暗自后悔，自己昨晚太失控了，偷吻，说出去都让人觉得好笑，只希望那个小孩神经粗些，不要注意到。
十五分钟后，俩人在桌前吃着顾顺做的早餐。其实也就是简单的烤吐司，配上煎蛋和火腿片，顾顺又热了两杯牛奶。营养搭配合理的早餐，李懂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会做早餐啊？”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你喜欢就好。”顾顺平静地应了句，心里却乐开了花。
吃完后，顾顺又上网搜索了宁州其他的风景区，定下行程，俩人出发。这次，顾欢选的算是正宗的宁州景区——宁景阁。一座清朝就存在的皇家园林，古典优雅，风景优美，占地面积巨大，宁州的名字也是因此而更改的。
俩人在售票处凭着证件免票进了园子，人手一份观景地图。其实顾顺对园林的兴趣缺缺，反而李懂却看得格外认真。一路上在仔细对着实物和地图上的注解看，顾顺就在一边安静等他，实在无聊了，他就看李懂。李懂的一举一动，顾顺都看得很开心。
下午，他们去了另一个景点——庆煌古镇，一座历史悠久，保存还算完好的古镇。走在古镇街道上，看着斑驳的围墙，老式的木质结构房屋，李懂觉得心情格外平静，但眼神有过隐隐的起伏波澜。顾顺立刻注意到了，问道：“怎么了？”
李懂笑了，顾顺的感觉还是如此的敏锐，“没事，只是想起了我的父亲，感觉好久没和家里人联系了。”
“父亲？”顾顺不解。
“我父亲是研究古建筑群的大学教授，他的书房里尽是这些建筑模型。”李懂淡淡地说着，可是语气里有着浅浅的寥落。
“李懂”
“嗨，我跟你说这个干嘛，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说完，李懂自顾自地往另一边走了。
「家人」，看着李懂的神情，顾顺觉得他好像隐隐发现了一个新的思路，也许对李懂的病情有所帮助。回部队，得去查查小孩的资料，顺便跟许白交换下意见。想到许白，又想起昨晚阿舟的话，顾顺觉得是时候从他嘴里挖出李懂的所有情况。
看着李懂越走越远，顾顺连忙收回思绪，追了上去，“小孩，等等我。”
李懂一听到「小孩」俩字，走得更快了，不多会，街道上只剩下两个打闹的身影。顾顺见李懂情绪好了点，自己也跟着笑了。
李懂还在继续边走边看，顾顺跟在后头，顺手拿出了手机。屏幕里出现了这样的画面：两边的旧景楼台，身边来往人群中的李懂上身一件墨绿长t，下面一条浅灰牛仔裤，头上是烟蓝的天空，他还在不时地左右仔细欣赏。摁下拍摄键的瞬间，这一切都形成了一种地久天长。
顺着古镇的主街一直走，李懂一路没说话，到了尽头才转头回看顾顺，猝不及防地视线交错，里面的缱绻情深被一览无遗。李懂怔住了，突然的情绪瞬间上涌，嘴唇上仿佛出现了似曾相识的热度和触感，耳边传来不知是谁的低语，让人觉得想念。
“怎么了？”顾顺说着。
“没事。”压制住了点点悸动，李懂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
顾顺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快接近下午6点，也该吃饭了。答应了，“好。”
李懂拒绝了顾顺提议在外面吃的打算，而是决定回到别墅自己动手做，反正食材很充足。一进屋，李懂就直奔厨房，把顾顺关在了外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避开心中的那股冲动。
李懂虽然有时反应有点迟钝，但是不代表他就完全没有感觉。顾顺对自己是特别的，他很确定。从伊维亚回来到发现自己的病情，顾顺与自己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他不经意的动作神情，他对自己的关心，他随时注意自己的情绪变化，他会逗自己开心，还有自己想不通的所有的小违和感，其实只要串联在一起，也很容易就能发现其中的关系。最为重要的是，今天早上自己的嘴唇以及顾顺看到后的反应，那大概是要被人亲和亲过人后才会发生的情况。所以，心中有个想法在不停地想要吼出来，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害怕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都只是巧合，就跟父母对自己一样，没有人会真正喜欢自己。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李懂回过神来，“什么事？”
“小孩，你还好吧？你会做菜吗？要不要哥给你帮忙。”顾顺的声音传来。
李懂深吸一口气，打开门，“不用，我就做几个家常菜，很快就好。”
所以，半小时后，顾顺面对眼前的三盘菜，真的没有惊讶。一盘番茄炒蛋，一盘芹菜炒牛肉，还有一碗海带汤，真是家常菜的极致。看着李懂。
李懂摸了摸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就只会做这些，将就一下吧。”说完主动给顾顺乘了满满一大碗饭，“多吃点，分量很够。”
顾顺伸手夹了一筷子，尝了尝，极其普通的味道，不难吃也算不得好吃，“下次还是我来做饭吧。”淡淡地说，不过心里是十分高兴的，这可是李懂亲手做的第一顿饭啊，必须吃光。
李懂听了没有接话。俩人就在沉默中努力吃菜，没过多久，所有菜被一扫而空。看着吃光的盘子，李懂撇了眼顾顺，眼里尽是「还说我做的菜不好吃」的意味，顾顺笑笑没说话，主动收拾起了碗碟。
饭后，俩人也没再出去，而是主动打扫起了别墅的卫生，明天就要走了，还是完璧归赵的好。清扫过后，俩人坐在沙发上休息，顾顺满头大汗，“房子太大了也不好啊。”李懂在一旁听了直笑。
夜色渐深，顾顺觉得无聊，打开了许久没有看过的电视，正好是音乐频道，在播一首歌，柔和的女声传来：
我常常为我们之间
忽远忽近的关系担心或委屈
别人只一句话
就刺痛心里每一根神经
你的孤单是座城堡
让人景仰却处处防疫
你的温柔 那么缓慢
小心翼翼脆弱又安静
也许我们都意会到
这次面对的幸福是真的来临
因为太珍惜所以才犹豫
忘了先把彼此抱紧
我不是流言 不能猜测你
疯狂的游戏需要谁准许
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介意
我爱不爱你日久见人心
存一吋光阴换一个世纪
摘一片苦心酿一滴蜂蜜
用尽了全力只为在一起
我爱不爱你爱久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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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懂李懂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唇齿交汇间是断断续续的低语，亲密而低沉。
嘴唇上不断上升的温度和触感让李懂忍不住发出了声，瞬间拉回了顾顺的失控。他放开李懂，冲进了浴室。水龙头被拧到最大，任凭水流冲刷过脸庞，顾顺才觉得有点清醒过来。双手撑着水台，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得灿烂。
「顾顺啊顾顺，没想到你真的栽在了一个小孩的手上。这三十年的人生，大概就是为了这一刻吧。」顾顺擦干净自己的脸，心中的决定已经坚若磐石。
又是一夜好眠，除了宿醉后有点点头痛，李懂慢慢地从沙发上起来。扶着脑袋回想了片刻，却只记得三人在高兴地聊天喝酒，喝空了自己手中的最后一瓶酒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顾顺和阿舟呢？」李懂环视一圈，没发现人影。起身习惯性地把毯子叠成豆腐块放在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从背包里拿出一套换洗衣服，进了浴室。眼睛瞥过墙上的镜子，瞪住了。「嘴唇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感觉自己本来就厚实的唇瓣变得更加厚实了，有点发肿，难道是错觉？」没等他继续思考，敲门声传进耳朵，李懂忙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顾顺，“早，头痛吗？”关切的声音传来。
“还行，不是特别疼，阿舟呢？”李懂对上他的眼睛。
“他昨晚就回去了，公司里有事，剩下的两天也不陪我们了，我们自己去逛。”顾顺避开了李懂的视线。
“哦，知道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漱。”
“没事，不急。我先下去做早餐，我刚看过，冰箱里的食材很丰富。”
李懂觉得有点奇怪，因为眼前的顾顺好像不一样了，但要具体说哪儿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说话的神情c语气，好像都有了点变化。
见李懂还在看着自己，顾顺有点紧张，心想：这小孩不会是记起昨晚的事了吧？“还有事吗？”干脆正视他的眼睛，这一看自然注意到了李懂的嘴，发红的痕迹在提醒着他昨晚所做的一切，留下一句“你先去洗漱”后匆匆离开了房间。
顾顺的奇怪举动引起了李懂的注意，但解释似乎就不怎么好找了。不想再多想，李懂又重新进了浴室。
楼下的顾顺在暗自后悔，自己昨晚太失控了，偷吻，说出去都让人觉得好笑，只希望那个小孩神经粗些，不要注意到。
十五分钟后，俩人在桌前吃着顾顺做的早餐。其实也就是简单的烤吐司，配上煎蛋和火腿片，顾顺又热了两杯牛奶。营养搭配合理的早餐，李懂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会做早餐啊？”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你喜欢就好。”顾顺平静地应了句，心里却乐开了花。
吃完后，顾顺又上网搜索了宁州其他的风景区，定下行程，俩人出发。这次，顾欢选的算是正宗的宁州景区——宁景阁。一座清朝就存在的皇家园林，古典优雅，风景优美，占地面积巨大，宁州的名字也是因此而更改的。
俩人在售票处凭着证件免票进了园子，人手一份观景地图。其实顾顺对园林的兴趣缺缺，反而李懂却看得格外认真。一路上在仔细对着实物和地图上的注解看，顾顺就在一边安静等他，实在无聊了，他就看李懂。李懂的一举一动，顾顺都看得很开心。
下午，他们去了另一个景点——庆煌古镇，一座历史悠久，保存还算完好的古镇。走在古镇街道上，看着斑驳的围墙，老式的木质结构房屋，李懂觉得心情格外平静，但眼神有过隐隐的起伏波澜。顾顺立刻注意到了，问道：“怎么了？”
李懂笑了，顾顺的感觉还是如此的敏锐，“没事，只是想起了我的父亲，感觉好久没和家里人联系了。”
“父亲？”顾顺不解。
“我父亲是研究古建筑群的大学教授，他的书房里尽是这些建筑模型。”李懂淡淡地说着，可是语气里有着浅浅的寥落。
“李懂”
“嗨，我跟你说这个干嘛，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说完，李懂自顾自地往另一边走了。
「家人」，看着李懂的神情，顾顺觉得他好像隐隐发现了一个新的思路，也许对李懂的病情有所帮助。回部队，得去查查小孩的资料，顺便跟许白交换下意见。想到许白，又想起昨晚阿舟的话，顾顺觉得是时候从他嘴里挖出李懂的所有情况。
看着李懂越走越远，顾顺连忙收回思绪，追了上去，“小孩，等等我。”
李懂一听到「小孩」俩字，走得更快了，不多会，街道上只剩下两个打闹的身影。顾顺见李懂情绪好了点，自己也跟着笑了。
李懂还在继续边走边看，顾顺跟在后头，顺手拿出了手机。屏幕里出现了这样的画面：两边的旧景楼台，身边来往人群中的李懂上身一件墨绿长t，下面一条浅灰牛仔裤，头上是烟蓝的天空，他还在不时地左右仔细欣赏。摁下拍摄键的瞬间，这一切都形成了一种地久天长。
顺着古镇的主街一直走，李懂一路没说话，到了尽头才转头回看顾顺，猝不及防地视线交错，里面的缱绻情深被一览无遗。李懂怔住了，突然的情绪瞬间上涌，嘴唇上仿佛出现了似曾相识的热度和触感，耳边传来不知是谁的低语，让人觉得想念。
“怎么了？”顾顺说着。
“没事。”压制住了点点悸动，李懂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
顾顺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快接近下午6点，也该吃饭了。答应了，“好。”
李懂拒绝了顾顺提议在外面吃的打算，而是决定回到别墅自己动手做，反正食材很充足。一进屋，李懂就直奔厨房，把顾顺关在了外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避开心中的那股冲动。
李懂虽然有时反应有点迟钝，但是不代表他就完全没有感觉。顾顺对自己是特别的，他很确定。从伊维亚回来到发现自己的病情，顾顺与自己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他不经意的动作神情，他对自己的关心，他随时注意自己的情绪变化，他会逗自己开心，还有自己想不通的所有的小违和感，其实只要串联在一起，也很容易就能发现其中的关系。最为重要的是，今天早上自己的嘴唇以及顾顺看到后的反应，那大概是要被人亲和亲过人后才会发生的情况。所以，心中有个想法在不停地想要吼出来，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害怕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都只是巧合，就跟父母对自己一样，没有人会真正喜欢自己。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李懂回过神来，“什么事？”
“小孩，你还好吧？你会做菜吗？要不要哥给你帮忙。”顾顺的声音传来。
李懂深吸一口气，打开门，“不用，我就做几个家常菜，很快就好。”
所以，半小时后，顾顺面对眼前的三盘菜，真的没有惊讶。一盘番茄炒蛋，一盘芹菜炒牛肉，还有一碗海带汤，真是家常菜的极致。看着李懂。
李懂摸了摸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就只会做这些，将就一下吧。”说完主动给顾顺乘了满满一大碗饭，“多吃点，分量很够。”
顾顺伸手夹了一筷子，尝了尝，极其普通的味道，不难吃也算不得好吃，“下次还是我来做饭吧。”淡淡地说，不过心里是十分高兴的，这可是李懂亲手做的第一顿饭啊，必须吃光。
李懂听了没有接话。俩人就在沉默中努力吃菜，没过多久，所有菜被一扫而空。看着吃光的盘子，李懂撇了眼顾顺，眼里尽是「还说我做的菜不好吃」的意味，顾顺笑笑没说话，主动收拾起了碗碟。
饭后，俩人也没再出去，而是主动打扫起了别墅的卫生，明天就要走了，还是完璧归赵的好。清扫过后，俩人坐在沙发上休息，顾顺满头大汗，“房子太大了也不好啊。”李懂在一旁听了直笑。
夜色渐深，顾顺觉得无聊，打开了许久没有看过的电视，正好是音乐频道，在播一首歌，柔和的女声传来：
我常常为我们之间
忽远忽近的关系担心或委屈
别人只一句话
就刺痛心里每一根神经
你的孤单是座城堡
让人景仰却处处防疫
你的温柔 那么缓慢
小心翼翼脆弱又安静
也许我们都意会到
这次面对的幸福是真的来临
因为太珍惜所以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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