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晨鸡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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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仔的喜好一向是按照年龄来的。小一点的娃仔想和大娃仔一起玩儿，哥哥永远是被崇拜的。如果是一群娃仔，年龄有分层的话，那一般是大一点的娃仔一起玩儿，小一点的娃仔一起玩儿，夹在中间的娃仔努力的向大娃仔的群体靠拢。而沈花锦小娃仔就面临着这样一个夹在中间的尴尬境界。
十一岁的陈少白是沈花锦追逐的对象，四岁的林儒风追着七岁的沈花锦到处跑。当初的圆脸小乞丐如今变成沈花锦的小小护卫。沈家家风开明，并没有因为小乞丐进了沈家做工，就要求改姓同主人家一个姓。也正是因为如此，沈家的家仆不会出现找沈妈妈会出现好几个中年阿嬷的情况，每一个家仆都用着原本的姓氏。沈家这种尊重人的做法，慢慢在民间流传，若干年后，民间已无奴仆跟随主姓的霸王条款，当然，这是后话。
进入沈家做工第三年，圆脸小乞丐，哦不，已经茁壮成长为小少年的陈少白的爷爷在一个冬天病逝，生前并无太多痛苦。沈家家长做主，在问了陈少白的意愿之后，把陈爷爷安葬在了沈家的大陵园中，如果不出意外，陈少白也将一直在沈家做工，病故后安葬在爷爷身边，陈家也算团圆。安葬好陈爷爷，孑然一身的陈少白被安排在家丁队伍中，白天习武，晚上读书，其余时间保护小姐。
这是沈家天大的恩惠，所有人都知道，虽然沈花锦是个调皮的女娃儿，但是，官家小姐的贴身护卫，这是一辈子的至高无上的责任与荣誉。只要提起陈少白，没有哪个家丁不知道那个小小少年。不太爱说话，但是笑眯眯，为人很和气，善于帮助别人。这是陈少白给人的印象。小时候圆圆的小脸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毅的线条渐渐出现。
这天，十一岁的陈少白陪同沈家主母沈璧君和林家夫人这一群浩浩荡荡的女眷上山礼佛。他没想到，这一行，将改变他的一生。
同样，喜爱粘着长她几岁的沈花锦，也没想到会失去一个少年的玩伴。
最小的林儒风似乎受到的影响最小，但是，也踏上了最初当家夫人们给铺好的道路。
一切故事，都从上山礼佛，开始。
“娘，我好像有点受风寒了。”沈花锦说话的时候憔悴的脸色和虚弱的话语让沈家主母心疼不已。
“乖，那就躺下休息，还有一天就到山上了。”给沈花锦垫了垫被子，确保沈花锦没有在露出肩膀，沈家主母转身要下车给沈花锦准备姜汤。
“娘娘，我想，这两天还是别让儒风跟着我玩儿啦，万一被我传染了可不好呐”。
“好，等会儿我把儒风带到你林娘娘那边去，正好你林娘娘想考考最近儒风学了内容怎么样呢”。
“好呢，那我睡一下，睡一下就会好很多的，娘娘不要担心”。说完，沈花锦乖巧的自己把被子又盖盖好，闭上眼睛睡觉了。
沈家主母刚从车里出去，沈花锦一个后空翻坐起来，从车里的小柜子掏出零食，先拈了颗话梅送进嘴里“这回不怕林儒风在跟着我啦。”沈花锦贼贼的笑起来。初春的天气阴晴不定，正在林儒风和林夫人闹着别扭要去沈花锦的车里去看她时，车外面飘起了大雨。
“儒风，外面的雨很大，你也容易淋到，的一身水，在把花花冻着，花花就好的更慢了，乖，今天和娘亲一起睡，明天花花好一些我们在去找花花好不好。而且明天就到山上啦，你们可以去放风筝呐，乖”。别扭的林儒风听进了娘亲的话，乖乖在娘亲的车里不出去。闲极无聊的林儒风挑开车帘看外面的雨水，却看见沈花锦也趴在自己的小车窗对外看呐。
这一看，非同小可，林儒风转回头就要下车去找沈花锦。林夫人无奈，只好请沈家主母过来，不让林儒风去打扰沈花锦休息。在林儒风看见沈花锦的同时，沈花锦也看见了林儒风。“碰”猛地把车窗关上，沈花锦立刻躺进被窝里，心脏“噗通”“噗通”猛烈的跳动着。也许是因为开窗看景吹了风，躺下后的沈花锦还真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眼睛干涩，很难过。
“花花，你睡了么。”沈家主母沈璧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沈花锦立刻闭起眼，小手胡乱的擦擦被雨水沾湿的头发，企图掩盖刚才趴起来去窗边玩儿的事实。
挑帘进来的沈家主母含着笑意道：“花花，别装了，儒风气坏了，他看见你也趴在窗边都不带他玩儿，正气鼓鼓的陪你林娘娘念诗呐。”说到这儿，沈家主母也觉得沈花锦这种小伎俩摆脱林儒风很好笑，忍不住伸过手推了推沈花锦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起来吧，天色还早，起来和儒风玩儿一会儿，等一下吃东西，下雨天，还是要喝一些姜汤驱寒的。这次你不乖，伐你多喝一碗不加糖的老姜汤哦”。
“不要，我病了，我不要出门，不要。”不知怎的，沈花锦缩成一团钻进被子里，踢着被子。
虽然平常沈家主母沈璧君粗枝大叶，这时候却又心思体贴起来。“好好好，今天不见林儒风了，晚上我陪你睡。”爱怜的把“一团沈花锦”抱进怀里，安慰她：“我知道，虽然是你耍小聪明不想和林儒风玩儿，这种被戳穿的小把戏让你觉得不开心。很多事情呐，不要介意，睡一觉，明天就好啦”。摇一摇怀里的不在踢闹的沈花锦，慢慢的，沈花锦睡着了。看着沈花锦的睡颜，沈家当家主母才猛然醒悟，即使是最顽皮的孩子，沈花锦才七岁，还是个小小的女娃啊。
似乎天从人愿，上山路上还飘着绵绵细雨，来到山上，已经霞光万里，景色一派迷人。湿漉漉的树叶反射着阳光，寺庙看起来更端庄肃穆。
“还好我们出发的早，要是晚一点啊，就享受不了这清静啦。”跳下马车沈家主母快人快语，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听着有种说不出的欢喜来。
“我看是，这雨下的及时，把人都驱散了吧。等下找片干爽的地方，让孩子们下车来透透气，花花呢，花花怎么样了”。林家夫人还真是，到了任何地方都会把身边的人照顾的妥妥当当。这不，贪玩的沈花锦被奶娘抱下马车，就东跑跑，西逛逛起来，昨天的小病猫仿佛不存在一般，当然，闹过别扭劲儿的林儒风是跟在沈花锦后面的。
女眷们被安排到寺院的客房去休息，娃仔们就不安分起来。沈花锦缠着陈少白去外面的玩耍，林儒风也必然跟着凑热闹。最后，沈家主母派了几个家丁跟着保护，由着几个娃仔出去玩耍。
虽然沈花锦已经七岁了，真正出府的日子也还少，对山上这种自然的户外环境，还是很好奇的。回头对着家丁呲了呲牙，不让家丁跟的太近，一手抓着陈少白，一手牵着林儒风，沈花锦三人朝着寺院旁边的小道走去。
“花开似海，随着人摘，”摇头晃脑的沈花锦在前面开路，一手摇着一枝开着不知名野花的小树枝草东敲敲西打打，一手背在身后，嘴里念念有词，又突然贼笑起来，转过身问林儒风：“儒风，你说说，和花有关的诗句，你知道哪些呀，答不上来就是只会告状的大笨蛋”。
“这~~”，软软的童音响起，已经长成小男童的林儒风想了想，说到：“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摇头娇笑的沈花锦背对小路，面对林儒风用小野花点了点林大风的鼻尖，“不行不行，这首诗太简单啦，你不是老被夫子夸嘛，等下你要做首诗哟”。说罢，转个头，对着陈少白：“少白哥哥，你有关于风景的诗句咩~。
陈少白想了想：“最近习了首关于杭州的诗，虽然和现在的意境不符，也算是一种辛勤了。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
眨巴着眼睛，沈花锦停住身，对陈少白道：“少白哥哥是想出去游历天下吗，为什么随便吟一首诗，都充满了想走出家门的意愿呢”。
陈少白看着沈花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花花小姐，沈家对我有恩，我不会随便就走的，我会保护到你不需要我保护的时候”。
“真的，不会离开沈家离开我”。小小的沈花锦伸出小手，对着陈少白：“少白哥哥，我们拉拉手，要说到做到哦”。也许，只有不调皮捣蛋的奶声奶气的沈花锦，才会让人恍然想起来，这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奶娃儿，还是贪玩淘气的年纪，不会危害别人，也不会太失礼。
林儒风在旁边看的无聊，离别啊他不懂，来到野外，林儒风不想背书，不想作诗，他只想和沈花锦陈少白一起玩耍。林儒风指着树上的小松鼠问陈少白：“少白哥，那个是什么呀”。陈少白改拉为牵，一手牵着沈花锦，一手牵着林儒风，“那个呀，那个是松鼠，尾巴会高高翘起来的，我在茶馆听书的时候，听过，有道菜叫松鼠桂鱼，既没有松鼠，也没有桂鱼，但是可以吃出这两个动物的味道呐”。
“啊，好好玩儿耶，这么神奇。既然不是松鼠，也不是桂鱼，怎么会吃出两种味道呢”。好奇宝宝沈花锦的眼睛追着刚从身后的树上窜到他们前面那棵树上的小松鼠，摇了摇拉着陈少白的手，“少白哥哥，我们去抓松鼠吧，我还没见过松鼠呐”。
陈少白不是没犹豫的。一个贵公子，一个千金小姐，即使是一起长大，伤了哪个他都赔罪不起。看看沈花锦充满期待的笑脸，和林儒风跃跃欲试的表情，陈少白还是妥协了，“好吧，我们去抓小松鼠，先说好，不可以乱走哦，任何时候都要拉好我的手，不可以走散，这里是山里，不是我们熟悉的昌西巷和府里的那点地方，万一走丢了，找不到的话，会被大野狼吃掉的”。为了产生恐吓效果，陈少白还做了个扭曲的表情来吓两个小娃仔，偏偏也被身后的家丁看到了，家丁以为是不让靠近几个小娃仔的意思，远远的跟着，再也没靠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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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岁的陈少白是沈花锦追逐的对象，四岁的林儒风追着七岁的沈花锦到处跑。当初的圆脸小乞丐如今变成沈花锦的小小护卫。沈家家风开明，并没有因为小乞丐进了沈家做工，就要求改姓同主人家一个姓。也正是因为如此，沈家的家仆不会出现找沈妈妈会出现好几个中年阿嬷的情况，每一个家仆都用着原本的姓氏。沈家这种尊重人的做法，慢慢在民间流传，若干年后，民间已无奴仆跟随主姓的霸王条款，当然，这是后话。
进入沈家做工第三年，圆脸小乞丐，哦不，已经茁壮成长为小少年的陈少白的爷爷在一个冬天病逝，生前并无太多痛苦。沈家家长做主，在问了陈少白的意愿之后，把陈爷爷安葬在了沈家的大陵园中，如果不出意外，陈少白也将一直在沈家做工，病故后安葬在爷爷身边，陈家也算团圆。安葬好陈爷爷，孑然一身的陈少白被安排在家丁队伍中，白天习武，晚上读书，其余时间保护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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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十一岁的陈少白陪同沈家主母沈璧君和林家夫人这一群浩浩荡荡的女眷上山礼佛。他没想到，这一行，将改变他的一生。
同样，喜爱粘着长她几岁的沈花锦，也没想到会失去一个少年的玩伴。
最小的林儒风似乎受到的影响最小，但是，也踏上了最初当家夫人们给铺好的道路。
一切故事，都从上山礼佛，开始。
“娘，我好像有点受风寒了。”沈花锦说话的时候憔悴的脸色和虚弱的话语让沈家主母心疼不已。
“乖，那就躺下休息，还有一天就到山上了。”给沈花锦垫了垫被子，确保沈花锦没有在露出肩膀，沈家主母转身要下车给沈花锦准备姜汤。
“娘娘，我想，这两天还是别让儒风跟着我玩儿啦，万一被我传染了可不好呐”。
“好，等会儿我把儒风带到你林娘娘那边去，正好你林娘娘想考考最近儒风学了内容怎么样呢”。
“好呢，那我睡一下，睡一下就会好很多的，娘娘不要担心”。说完，沈花锦乖巧的自己把被子又盖盖好，闭上眼睛睡觉了。
沈家主母刚从车里出去，沈花锦一个后空翻坐起来，从车里的小柜子掏出零食，先拈了颗话梅送进嘴里“这回不怕林儒风在跟着我啦。”沈花锦贼贼的笑起来。初春的天气阴晴不定，正在林儒风和林夫人闹着别扭要去沈花锦的车里去看她时，车外面飘起了大雨。
“儒风，外面的雨很大，你也容易淋到，的一身水，在把花花冻着，花花就好的更慢了，乖，今天和娘亲一起睡，明天花花好一些我们在去找花花好不好。而且明天就到山上啦，你们可以去放风筝呐，乖”。别扭的林儒风听进了娘亲的话，乖乖在娘亲的车里不出去。闲极无聊的林儒风挑开车帘看外面的雨水，却看见沈花锦也趴在自己的小车窗对外看呐。
这一看，非同小可，林儒风转回头就要下车去找沈花锦。林夫人无奈，只好请沈家主母过来，不让林儒风去打扰沈花锦休息。在林儒风看见沈花锦的同时，沈花锦也看见了林儒风。“碰”猛地把车窗关上，沈花锦立刻躺进被窝里，心脏“噗通”“噗通”猛烈的跳动着。也许是因为开窗看景吹了风，躺下后的沈花锦还真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眼睛干涩，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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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帘进来的沈家主母含着笑意道：“花花，别装了，儒风气坏了，他看见你也趴在窗边都不带他玩儿，正气鼓鼓的陪你林娘娘念诗呐。”说到这儿，沈家主母也觉得沈花锦这种小伎俩摆脱林儒风很好笑，忍不住伸过手推了推沈花锦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起来吧，天色还早，起来和儒风玩儿一会儿，等一下吃东西，下雨天，还是要喝一些姜汤驱寒的。这次你不乖，伐你多喝一碗不加糖的老姜汤哦”。
“不要，我病了，我不要出门，不要。”不知怎的，沈花锦缩成一团钻进被子里，踢着被子。
虽然平常沈家主母沈璧君粗枝大叶，这时候却又心思体贴起来。“好好好，今天不见林儒风了，晚上我陪你睡。”爱怜的把“一团沈花锦”抱进怀里，安慰她：“我知道，虽然是你耍小聪明不想和林儒风玩儿，这种被戳穿的小把戏让你觉得不开心。很多事情呐，不要介意，睡一觉，明天就好啦”。摇一摇怀里的不在踢闹的沈花锦，慢慢的，沈花锦睡着了。看着沈花锦的睡颜，沈家当家主母才猛然醒悟，即使是最顽皮的孩子，沈花锦才七岁，还是个小小的女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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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会离开沈家离开我”。小小的沈花锦伸出小手，对着陈少白：“少白哥哥，我们拉拉手，要说到做到哦”。也许，只有不调皮捣蛋的奶声奶气的沈花锦，才会让人恍然想起来，这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奶娃儿，还是贪玩淘气的年纪，不会危害别人，也不会太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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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好玩儿耶，这么神奇。既然不是松鼠，也不是桂鱼，怎么会吃出两种味道呢”。好奇宝宝沈花锦的眼睛追着刚从身后的树上窜到他们前面那棵树上的小松鼠，摇了摇拉着陈少白的手，“少白哥哥，我们去抓松鼠吧，我还没见过松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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