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〇九章、在纽约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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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有想到，逃出了地狱般的东南亚，回到美国，刚下飞机，正要庆幸自己又站在了讲究法治和人权的自由之邦的土地上，金焰却突然被逮捕了。抓他的人正是fbi官员史密斯上校。
在美国人入境通道，金焰递上自己的美国护照，机场官员刷了一下，说，“你的证件有问题，请稍等。”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移民局官员和一个警察，把金焰带到一个房间。
金焰以为肯定是机场搞错了，因为这本新护照自己用过多次了，根本没有问题，在金边美国大使馆也被检测过，没发现问题啊。怎么回到美国却有了问题呢。正想着，史密斯大步流星走进来，身后还带着好几个人高马大的fbi官员。
史密斯板着面孔装腔作势地宣布：“金焰先生，因你涉嫌三起一级谋杀罪c组织偷渡罪c非法持有武器罪c伪造证件罪c非法持有虚假证件罪c冒充国际刑警非法执法罪c间谍罪等十三项罪名，根据联邦纽约法庭沃尔伍德法官签署的命令，对你执行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放弃这项权利，你的所有言辞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史密斯宣布完，身后的几个fbi官员过来进行搜身，把金焰的行李一一打开，检查，登记造册，然后让金焰一一签字。最后，他们将金焰反铐起来，押上了停在外面的一辆奔驰豪华囚车。
金焰知道史密斯不是在演戏，他是真得将自己逮捕了。但是他仍然压抑不住内心深处喷发出来的那种荒谬感：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其实认真想一想，就明白了，金焰被美国人逮捕并移送审判，是一种非常符合逻辑的结果呀。金焰被诱导c利用，做了那么多事，其实就一个价值，找到阿忠。fbi想通过他找到阿忠，从而揭开休斯顿灭门案的真相；一些势力也想通过他找到阿忠，他们的目的跟美国人相反，那就是杀死阿忠，永远掩盖休斯顿灭门案的真相。现在阿忠死了，那些试图掩盖真相的人的目的达到了，美国人的目的落空了，美国人为什么要放过自己？更何况，金焰在这个过程中了解了那么多的真相，知道了那么多不该知道的内幕，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自由自在大摇大摆地在美国继续过正常的日子呢？就算美国政府出于正义和人道原则，不会故意栽赃陷害于自己，但是不等于他们的情报机关和某些会因他的存在而担心影响自己前程的特工如史密斯等人也会这样公平正义啊，史密斯跟老张是什么关系？跟那些杀人的人是什么关系？他说得清楚吗？
想透了这一点，金焰放下了包袱，反而轻松了许多。坐牢就坐牢，毕竟没有了生命之忧。更何况，金焰手里还有王牌呢。美国有独立的司法和新闻系统，不信就一定能冤沉大海，史密斯等人就能永远一手遮天！
金焰被关在纽约联邦监狱，第二天就上庭见到了沃尔伍德大法官。这是个白发苍苍的犹太人，鹰钩鼻子，慈眉善目，语调平和，看上去不像人们印象中那些威严的法官，倒像法学院的老教授。沃尔伍德法官给金焰的命令是：“不许保释，三个月后上庭。”
指控金焰的检控官是一位黑头发c蓝眼睛的意大利裔女士，个子不高，三十多岁，显得非常单薄c瘦弱。金焰内心深处为她担忧，这样的重案，压在一个如此柔弱的女人身上，是不是太残酷了点？
金焰对美国的刑事司法制度不甚感冒，检察官起诉罪名就好像老渔翁撒网，有鱼没鱼先撒一网再说。比如说对自己的起诉，三个一级杀人罪，无非是说休斯顿灭门案c老张之死和阿忠之死都是金焰干的。这不胡扯吗？且不说休斯顿灭门案跟自己连点影子都不沾，阿忠是被越南军人开枪杀死的，至少有七个在美国的福建移民可以证明这一点，检控官说金焰杀的，有何证据？老张是因为袭击自己被船老大打死的，自己身上还有他开枪造成的枪伤，怎么成了金焰杀了他？再说，检控官从哪里找来证据证明金焰杀了他？目击证人就船老大一个人，他还是当事人，怎么证明？更可笑的是，这两个案子案发地都在东南亚的越泰边境，连“受害人”也都不是美国公民，跟美国没有一毛钱关系，美国法院凭什么管辖？所以，这些罪名看起来很吓人，其实不堪一击。不过检控官起诉的另外几个小罪倒是比较难缠。比如说非法持有伪造的证件罪，金焰的护照是老张给的，真的假的也搞不清楚，如果他们硬说是假的，老张又死了，定罪应该问题不大。还有所谓的“间谍罪”，金焰原来是归化入籍的新移民，本来在陪审团眼里就是“非我族类”，不堪信任。这次入境中国又被中国政府“捉放曹”，里面有什么猫腻，恐怕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因此美国佬给金焰弄个间谍的罪名扣在头上，应该说是非常容易的，被陪审团定罪也不困难。
还有，美国的司法制度有个特点，看上去程序很复杂，很公正，实际上定罪很随意。虽然不能说冤假错案堆积如山，但冤案频发倒也是事实。就拿《世界日报》公布的案例来说，纽约法庭就为一个叫迪肯的当事人平反，认定二十五年前法庭判他故意杀害妻子案不成立，这个案子的改判是因为当年的目击证人重新修改了证词，而这位肯迪已经因为她的谎言坐了二十五年冤狱。
同年十一月九日世界日报还报导过一件案子，一名洛杉矶男子瑞吉斯特被控在一九七九年枪杀一名老人，也是因为当年唯一的目击证人说的是一片谎言，新的证人站出来说明当年老人之死系另有他人所为，这位倒霉鬼坐了三十四年大牢才被无罪释放。
美国著名大律师德肖维茨曾经辛辣地讽刺美国的刑事司法制度：“在司法审判中，除非对自己有利，没有人需要正义。”
所以，当年轻的女检控官提出做控辩交易的建议时，金焰没有别的选择，只好答应了。
女检控官说：“如果全部罪名都成立，金先生可能被判好几个终生监禁另加上百年的刑期，恐怕就要永远呆在监狱里了。但是如果你选择认罪，政府可以放弃指控一些罪名，以节省司法资源。”
金焰笑着说：“我承认非法使用虚假证件罪。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证件是真是假，它是怎么来的。但因为我不是通过合法手段拿到的，为了这个疏忽，我愿意承担责任。但我没有使用它出入美国，美国法庭不应该惩罚我。”
女检控官：“那么还有其他十几项罪名呢，你都不想认罪吗？”
金焰说：“正好相反，只要您能在法官大人开庭之前，拿出像样的证据和理由来，我都愿意认罪。”
女检控官：“我拿出证据来，还需要你认罪吗？直接上陪审团判你不就得了？”
金焰讽刺道：“你若没有证据，随便扣一堆罪名，我都随意认罪，那不是对美国司法的嘲弄吗？法律的尊严何在？美国引以为豪的司法制度的光荣何在？”
女检控官在金焰连珠炮似的反击之下，面红耳赤，说：“那好，我们去搜集证据！”
金焰的律师也是政府指派的公职律师，也是个女士。（这种律师是免费的，金焰才不会为了一桩子虚乌有的罪名去浪费我的积蓄呢。）她对金焰的优异表现喜出望外，不断地向他竖起拇指。
艾瑞是在美国长大的中国第三代移民，她是跟金焰打交道最少但是给他印象最好的美国官员。她身上保持着那种美国人的纯良和中国移民后代的质朴，不像其他人如史密斯c凯文那么油滑c奸诈c投机。她首先向金焰表示道歉，她说如果不是她和凯文离开了曼谷到美国授勋，金焰就会很顺利地接出阿忠来，也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磨难和今天的牢狱之灾。现在阿忠死了，休斯顿案件真相难以揭开，金焰也蒙受了不白之冤，她个人心里非常难过。她还说，她会写证词给法官，证明金焰不是间谍，金焰帮助美国政府扫荡偷渡黑帮集团，居功甚伟，美国政府不该恩将仇报。她还说，如果需要，她会亲自出庭为金焰作证。
这位女外交官的行为让金焰十分感动。
艾瑞还告诉金焰，她是一位国民政府驻美外交官的孙女儿，她爷爷是大名鼎鼎的顾维钧大使的秘书。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金焰知道，那是同胞之间真情的流露。
艾瑞此后又来看过金焰几次，她还把阿莉和金焰的妻子阿美和一对儿女都带来了。她甚至告诉我，如果金焰真出不去，她会照顾金焰的家庭。
金焰终于决定相信艾瑞，把他手中的阿忠关于休斯顿谋杀案的证词交给她，哪怕这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他也要这么做。
阿忠的证词录像金焰存放在一个死邮箱里，告诉她密码她就能找到。
金焰不是没有怀疑过艾瑞来看望他是cia使的一个计谋，因为她毕竟是cia的人。金焰在美国生活，从来不喜欢跟情报机构打交道，尤其是cia，它在美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眼中名声并不好，跟前苏联的kgb没有多少区别。这一次自己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摧毁了猖獗多年的偷渡集团，可以说是立下了盖世奇功，但是他们仍然对自己该出卖就出卖，该陷害就陷害，以至于身陷囹圄，蒙受不白之冤。这一点正像老杨说的，对情报机关而言，没有人情，没有公义，只有利益。这就是金焰犹豫了很久的原因所在。
可是金焰最终为什么还是选择了相信艾瑞呢？金焰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那种真情；还有，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银色的十字架。
金焰在心里祷告：“天父在上，在经历了人间这么多背叛c出卖c陷害c偷袭c谋杀之后，我还能够对人类保有一丝希望的微光，如果我的灵魂一片黑暗，我还怎么活得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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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人入境通道，金焰递上自己的美国护照，机场官员刷了一下，说，“你的证件有问题，请稍等。”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移民局官员和一个警察，把金焰带到一个房间。
金焰以为肯定是机场搞错了，因为这本新护照自己用过多次了，根本没有问题，在金边美国大使馆也被检测过，没发现问题啊。怎么回到美国却有了问题呢。正想着，史密斯大步流星走进来，身后还带着好几个人高马大的fbi官员。
史密斯板着面孔装腔作势地宣布：“金焰先生，因你涉嫌三起一级谋杀罪c组织偷渡罪c非法持有武器罪c伪造证件罪c非法持有虚假证件罪c冒充国际刑警非法执法罪c间谍罪等十三项罪名，根据联邦纽约法庭沃尔伍德法官签署的命令，对你执行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放弃这项权利，你的所有言辞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史密斯宣布完，身后的几个fbi官员过来进行搜身，把金焰的行李一一打开，检查，登记造册，然后让金焰一一签字。最后，他们将金焰反铐起来，押上了停在外面的一辆奔驰豪华囚车。
金焰知道史密斯不是在演戏，他是真得将自己逮捕了。但是他仍然压抑不住内心深处喷发出来的那种荒谬感：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其实认真想一想，就明白了，金焰被美国人逮捕并移送审判，是一种非常符合逻辑的结果呀。金焰被诱导c利用，做了那么多事，其实就一个价值，找到阿忠。fbi想通过他找到阿忠，从而揭开休斯顿灭门案的真相；一些势力也想通过他找到阿忠，他们的目的跟美国人相反，那就是杀死阿忠，永远掩盖休斯顿灭门案的真相。现在阿忠死了，那些试图掩盖真相的人的目的达到了，美国人的目的落空了，美国人为什么要放过自己？更何况，金焰在这个过程中了解了那么多的真相，知道了那么多不该知道的内幕，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自由自在大摇大摆地在美国继续过正常的日子呢？就算美国政府出于正义和人道原则，不会故意栽赃陷害于自己，但是不等于他们的情报机关和某些会因他的存在而担心影响自己前程的特工如史密斯等人也会这样公平正义啊，史密斯跟老张是什么关系？跟那些杀人的人是什么关系？他说得清楚吗？
想透了这一点，金焰放下了包袱，反而轻松了许多。坐牢就坐牢，毕竟没有了生命之忧。更何况，金焰手里还有王牌呢。美国有独立的司法和新闻系统，不信就一定能冤沉大海，史密斯等人就能永远一手遮天！
金焰被关在纽约联邦监狱，第二天就上庭见到了沃尔伍德大法官。这是个白发苍苍的犹太人，鹰钩鼻子，慈眉善目，语调平和，看上去不像人们印象中那些威严的法官，倒像法学院的老教授。沃尔伍德法官给金焰的命令是：“不许保释，三个月后上庭。”
指控金焰的检控官是一位黑头发c蓝眼睛的意大利裔女士，个子不高，三十多岁，显得非常单薄c瘦弱。金焰内心深处为她担忧，这样的重案，压在一个如此柔弱的女人身上，是不是太残酷了点？
金焰对美国的刑事司法制度不甚感冒，检察官起诉罪名就好像老渔翁撒网，有鱼没鱼先撒一网再说。比如说对自己的起诉，三个一级杀人罪，无非是说休斯顿灭门案c老张之死和阿忠之死都是金焰干的。这不胡扯吗？且不说休斯顿灭门案跟自己连点影子都不沾，阿忠是被越南军人开枪杀死的，至少有七个在美国的福建移民可以证明这一点，检控官说金焰杀的，有何证据？老张是因为袭击自己被船老大打死的，自己身上还有他开枪造成的枪伤，怎么成了金焰杀了他？再说，检控官从哪里找来证据证明金焰杀了他？目击证人就船老大一个人，他还是当事人，怎么证明？更可笑的是，这两个案子案发地都在东南亚的越泰边境，连“受害人”也都不是美国公民，跟美国没有一毛钱关系，美国法院凭什么管辖？所以，这些罪名看起来很吓人，其实不堪一击。不过检控官起诉的另外几个小罪倒是比较难缠。比如说非法持有伪造的证件罪，金焰的护照是老张给的，真的假的也搞不清楚，如果他们硬说是假的，老张又死了，定罪应该问题不大。还有所谓的“间谍罪”，金焰原来是归化入籍的新移民，本来在陪审团眼里就是“非我族类”，不堪信任。这次入境中国又被中国政府“捉放曹”，里面有什么猫腻，恐怕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因此美国佬给金焰弄个间谍的罪名扣在头上，应该说是非常容易的，被陪审团定罪也不困难。
还有，美国的司法制度有个特点，看上去程序很复杂，很公正，实际上定罪很随意。虽然不能说冤假错案堆积如山，但冤案频发倒也是事实。就拿《世界日报》公布的案例来说，纽约法庭就为一个叫迪肯的当事人平反，认定二十五年前法庭判他故意杀害妻子案不成立，这个案子的改判是因为当年的目击证人重新修改了证词，而这位肯迪已经因为她的谎言坐了二十五年冤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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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年轻的女检控官提出做控辩交易的建议时，金焰没有别的选择，只好答应了。
女检控官说：“如果全部罪名都成立，金先生可能被判好几个终生监禁另加上百年的刑期，恐怕就要永远呆在监狱里了。但是如果你选择认罪，政府可以放弃指控一些罪名，以节省司法资源。”
金焰笑着说：“我承认非法使用虚假证件罪。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证件是真是假，它是怎么来的。但因为我不是通过合法手段拿到的，为了这个疏忽，我愿意承担责任。但我没有使用它出入美国，美国法庭不应该惩罚我。”
女检控官：“那么还有其他十几项罪名呢，你都不想认罪吗？”
金焰说：“正好相反，只要您能在法官大人开庭之前，拿出像样的证据和理由来，我都愿意认罪。”
女检控官：“我拿出证据来，还需要你认罪吗？直接上陪审团判你不就得了？”
金焰讽刺道：“你若没有证据，随便扣一堆罪名，我都随意认罪，那不是对美国司法的嘲弄吗？法律的尊严何在？美国引以为豪的司法制度的光荣何在？”
女检控官在金焰连珠炮似的反击之下，面红耳赤，说：“那好，我们去搜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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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外交官的行为让金焰十分感动。
艾瑞还告诉金焰，她是一位国民政府驻美外交官的孙女儿，她爷爷是大名鼎鼎的顾维钧大使的秘书。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金焰知道，那是同胞之间真情的流露。
艾瑞此后又来看过金焰几次，她还把阿莉和金焰的妻子阿美和一对儿女都带来了。她甚至告诉我，如果金焰真出不去，她会照顾金焰的家庭。
金焰终于决定相信艾瑞，把他手中的阿忠关于休斯顿谋杀案的证词交给她，哪怕这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他也要这么做。
阿忠的证词录像金焰存放在一个死邮箱里，告诉她密码她就能找到。
金焰不是没有怀疑过艾瑞来看望他是cia使的一个计谋，因为她毕竟是cia的人。金焰在美国生活，从来不喜欢跟情报机构打交道，尤其是cia，它在美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眼中名声并不好，跟前苏联的kgb没有多少区别。这一次自己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摧毁了猖獗多年的偷渡集团，可以说是立下了盖世奇功，但是他们仍然对自己该出卖就出卖，该陷害就陷害，以至于身陷囹圄，蒙受不白之冤。这一点正像老杨说的，对情报机关而言，没有人情，没有公义，只有利益。这就是金焰犹豫了很久的原因所在。
可是金焰最终为什么还是选择了相信艾瑞呢？金焰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那种真情；还有，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银色的十字架。
金焰在心里祷告：“天父在上，在经历了人间这么多背叛c出卖c陷害c偷袭c谋杀之后，我还能够对人类保有一丝希望的微光，如果我的灵魂一片黑暗，我还怎么活得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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