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 闭府锁城擒刺客（恩怨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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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还记得咱们一行人立在那房梁上，那时，我们将琴娘尸体丢在那房梁上。”
问昕点点头，道：“记得。”
“你可记得那房梁边上有柳树。”柳书云道：“我趁你不注意，就在那柳树枝条上系了粉丝带。我的兄弟们看到了粉丝带，就知道我在传消息，在那柳树边上有我要的东西。”
柳书云又将手对着门前的大枣树一指，说道：“你瞧这株枣树，总高有十一丈，如此高耸，我的弟兄们便是隔着两条街，也能够望到这株枣树的顶端，看到这上面的彩带，便知道，我要他们来办事了。”
“你这法子倒也不错。”问昕不解道：”与你相处不到半天，我便被柳公子你的聪明给折服了。我所以有个疑惑，不知道柳公子是否愿意为我答疑。“
柳书云瞧着她，一挥手道：”你还是不要叫我柳公子吧。我可是浮浪惯了的，还是叫我柳兄或者柳大哥吧。你有什么疑惑？“
问昕道：”我觉得柳兄你为人十分聪明，且正直又圆滑。实在不明白，你怎么会与王府身边的一等侍卫有私仇。“
”哎，说来话长了。“柳书云道：”这样吧，你替我生火，咱们边煮边吃边聊如何？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在下，玄问昕。“
”你姓···玄？“柳书云心中思量，自师傅传授他武艺起，便已知晓江湖大部分名门高辈的来历了，可是，玄姓，却从未听师傅提起过，不过，想起问昕的奇特轻功，也是难以捉摸，那想来，此女的来历的确神秘吧。
柳书云将渔网提起，问昕跟着他，二人来到了又一间茅草屋，这间茅草屋里，却是有一方锅架，凉摞碗碟，好几桶干干净净的水。
问昕想着，这一排茅草屋，大约总有七间，一间是生火做饭用，一间是他师傅住，一间是他住，这样的简陋茅草屋，竟然也布置地应有尽有。
只是不只余下的几间屋子做什么用。
柳书云舀了一木盆的水，将鱼蟹放进去后转头对问昕道：”我去将我师傅抱来，你且坐着。”
“抱来？”问昕心中疑惑，心道：“柳书云的功夫何等高，有是何等聪明之人，按理说，他师傅应当武功高强，聪明无比才对。怎么，这样的人要抱来？莫非，他师傅是个聪慧的且武功高的孩童，譬如武林有名的十香童子之类？”
门外投下一道人影，问昕转头看去，却见柳书云抱着一个球一样的老人进来了。
那老人穿着一身绸缎黑丝衣，满脸皱纹，眼睛微闭，四肢干瘦如枯柴，双腿蜷曲，双手也是蜷曲，老人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个球，像一个半形的弓。
而且，整个人都像是没有声息一般，问昕从未见过如此枯瘦没有生机的武者。
“这是你师傅？”问昕站起来道。
柳书云点点头，沉声道：“不错，是我师傅。”
柳书云一手托着这球一样的老人，一手从草墙里拖出一个绒毯，将老人包裹好，放在茅草铺就的地上。
问昕看着柳书云娴熟的动作，微感不适。
那老人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问昕知道决夷他们会沿着追踪粉的味道追来，深怕他们来杀个措手不及，故而一直用“听音辨位”的法子，听着这草屋内外的声音，只要决夷他们带队靠近，问昕便不至于毫无防范。
如今问昕坐在老人身边，还是用着“听音辨位”的法子，只是耳内静静，这“听音辨位”讲究内力高深，真气一流，才能感应数丈之内的动静。在老人身边，问昕竟然不能察觉到老人的呼吸。
不过问昕很确定，老人活着。
想起来，方才在隔壁茅草屋听到的叹息声的确来自老人，这老人竟然能将内息收放自如，想来从前也是一个名闻江湖的大人物了，只是，问昕看着这人，如今四肢萎缩，不知是何故。
柳书云已经拿起菜刀开始剖鱼，“这是我第一次吃荤。今天是个欢喜日子，所以必然开荤。”
问昕不知他这话是对谁讲的，见他师傅不开口，自己嗯了嗯。
柳书云忽然扑哧一笑：”瞧你拘谨的。你想知道，我为何与决夷结仇吗？“
问昕点点头。
柳书云道：”我柳家在长怀也算是大户了。我柳家一直以事事主和来教训子孙。如果决夷只是伤我一个，我倒也可不计较，可他害了我师傅，我便不得不跟他好好计较计较了。“
”令师尊，是，是被决夷害成如此模样的“
柳书云点点头，“这事要从我爹那里说起，我柳家总有我与我哥两个。”
“哎，我记得你说你在邻县还有一个你哥的产业呢，你不是有两个哥哥吗？”问昕问道。
“那哥哥根本不存在，那就是个幌子。是我爹扎了个纸人，骗他们说我哥命里需要借阴人运气，所以，才扎个纸人，在纸人肚子上滴我哥的血，认作我哥的大哥哥，然后烧到地下，又给那纸人在邻县买了个大房子，将纸人送进那邻县大房子时时派人去烧些衣服。爹将那纸人的那房子置在我哥名下。我哥要是没了，那我哥和那纸人的房子都是我的了。“柳书云叹口气：”我爹是为我深谋远虑，为了我柳家的产业无所不为啊。“
问昕实在不曾听过这等奇事，故而好奇道：“你爹为何要在邻县置办产业，还要置办在一个不存在的纸人名下。难道你们两个兄弟都没有能力管理你柳家的产业，还是说，你爹怕树大招风，所以才预先谋划，替你们办好产业？难道狡兔三窟你家的留传？“
柳书云摇摇头：”非也，非也。我爹也是被逼无奈。这长怀府的前任知府许倾一心想要霸占我柳府的产业，我爹乃是做纺织布料的，他喜欢简朴，并不喜欢高楼，所以这前后其实一直都是平矮之房。那许倾便说我爹有十几座矮房，是有碍观瞻，还说陛下厌恶五行水，喜欢五行土，许倾打算给整个长怀府改变格局，多造高楼，因为高楼五行属土，矮楼五行属水。水往低处流嘛。许倾把陛下的五行土命搬出来了，我爹以为他真的只是想要改变整个长怀府房屋格局，以讨好陛下，便也答应了。而去许倾说好了，在我柳府地面上建造高楼的银子他出。“
”这样听起来，这个许倾好像没有算计你们什么。“
柳书云又道：”这才叫有手段，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意图还没有暴露。那时候，整个长怀府征兵士。许多富人家都买通了许倾，不叫自家子弟去冲锋陷阵。我大哥从小体弱多病，而且还是半瘸，我又没有到年龄，所以我爹没有给许倾钱，因为这个，许倾找上了我柳府。先是笑嘻嘻地帮我们造好了高楼，随后就来了一个盘查，说我爹一个人就有这样多的高楼，其实是不合乎大靖律法的，我大靖商人不得拥有多于十座的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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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昕点点头，道：“记得。”
“你可记得那房梁边上有柳树。”柳书云道：“我趁你不注意，就在那柳树枝条上系了粉丝带。我的兄弟们看到了粉丝带，就知道我在传消息，在那柳树边上有我要的东西。”
柳书云又将手对着门前的大枣树一指，说道：“你瞧这株枣树，总高有十一丈，如此高耸，我的弟兄们便是隔着两条街，也能够望到这株枣树的顶端，看到这上面的彩带，便知道，我要他们来办事了。”
“你这法子倒也不错。”问昕不解道：”与你相处不到半天，我便被柳公子你的聪明给折服了。我所以有个疑惑，不知道柳公子是否愿意为我答疑。“
柳书云瞧着她，一挥手道：”你还是不要叫我柳公子吧。我可是浮浪惯了的，还是叫我柳兄或者柳大哥吧。你有什么疑惑？“
问昕道：”我觉得柳兄你为人十分聪明，且正直又圆滑。实在不明白，你怎么会与王府身边的一等侍卫有私仇。“
”哎，说来话长了。“柳书云道：”这样吧，你替我生火，咱们边煮边吃边聊如何？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在下，玄问昕。“
”你姓···玄？“柳书云心中思量，自师傅传授他武艺起，便已知晓江湖大部分名门高辈的来历了，可是，玄姓，却从未听师傅提起过，不过，想起问昕的奇特轻功，也是难以捉摸，那想来，此女的来历的确神秘吧。
柳书云将渔网提起，问昕跟着他，二人来到了又一间茅草屋，这间茅草屋里，却是有一方锅架，凉摞碗碟，好几桶干干净净的水。
问昕想着，这一排茅草屋，大约总有七间，一间是生火做饭用，一间是他师傅住，一间是他住，这样的简陋茅草屋，竟然也布置地应有尽有。
只是不只余下的几间屋子做什么用。
柳书云舀了一木盆的水，将鱼蟹放进去后转头对问昕道：”我去将我师傅抱来，你且坐着。”
“抱来？”问昕心中疑惑，心道：“柳书云的功夫何等高，有是何等聪明之人，按理说，他师傅应当武功高强，聪明无比才对。怎么，这样的人要抱来？莫非，他师傅是个聪慧的且武功高的孩童，譬如武林有名的十香童子之类？”
门外投下一道人影，问昕转头看去，却见柳书云抱着一个球一样的老人进来了。
那老人穿着一身绸缎黑丝衣，满脸皱纹，眼睛微闭，四肢干瘦如枯柴，双腿蜷曲，双手也是蜷曲，老人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个球，像一个半形的弓。
而且，整个人都像是没有声息一般，问昕从未见过如此枯瘦没有生机的武者。
“这是你师傅？”问昕站起来道。
柳书云点点头，沉声道：“不错，是我师傅。”
柳书云一手托着这球一样的老人，一手从草墙里拖出一个绒毯，将老人包裹好，放在茅草铺就的地上。
问昕看着柳书云娴熟的动作，微感不适。
那老人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问昕知道决夷他们会沿着追踪粉的味道追来，深怕他们来杀个措手不及，故而一直用“听音辨位”的法子，听着这草屋内外的声音，只要决夷他们带队靠近，问昕便不至于毫无防范。
如今问昕坐在老人身边，还是用着“听音辨位”的法子，只是耳内静静，这“听音辨位”讲究内力高深，真气一流，才能感应数丈之内的动静。在老人身边，问昕竟然不能察觉到老人的呼吸。
不过问昕很确定，老人活着。
想起来，方才在隔壁茅草屋听到的叹息声的确来自老人，这老人竟然能将内息收放自如，想来从前也是一个名闻江湖的大人物了，只是，问昕看着这人，如今四肢萎缩，不知是何故。
柳书云已经拿起菜刀开始剖鱼，“这是我第一次吃荤。今天是个欢喜日子，所以必然开荤。”
问昕不知他这话是对谁讲的，见他师傅不开口，自己嗯了嗯。
柳书云忽然扑哧一笑：”瞧你拘谨的。你想知道，我为何与决夷结仇吗？“
问昕点点头。
柳书云道：”我柳家在长怀也算是大户了。我柳家一直以事事主和来教训子孙。如果决夷只是伤我一个，我倒也可不计较，可他害了我师傅，我便不得不跟他好好计较计较了。“
”令师尊，是，是被决夷害成如此模样的“
柳书云点点头，“这事要从我爹那里说起，我柳家总有我与我哥两个。”
“哎，我记得你说你在邻县还有一个你哥的产业呢，你不是有两个哥哥吗？”问昕问道。
“那哥哥根本不存在，那就是个幌子。是我爹扎了个纸人，骗他们说我哥命里需要借阴人运气，所以，才扎个纸人，在纸人肚子上滴我哥的血，认作我哥的大哥哥，然后烧到地下，又给那纸人在邻县买了个大房子，将纸人送进那邻县大房子时时派人去烧些衣服。爹将那纸人的那房子置在我哥名下。我哥要是没了，那我哥和那纸人的房子都是我的了。“柳书云叹口气：”我爹是为我深谋远虑，为了我柳家的产业无所不为啊。“
问昕实在不曾听过这等奇事，故而好奇道：“你爹为何要在邻县置办产业，还要置办在一个不存在的纸人名下。难道你们两个兄弟都没有能力管理你柳家的产业，还是说，你爹怕树大招风，所以才预先谋划，替你们办好产业？难道狡兔三窟你家的留传？“
柳书云摇摇头：”非也，非也。我爹也是被逼无奈。这长怀府的前任知府许倾一心想要霸占我柳府的产业，我爹乃是做纺织布料的，他喜欢简朴，并不喜欢高楼，所以这前后其实一直都是平矮之房。那许倾便说我爹有十几座矮房，是有碍观瞻，还说陛下厌恶五行水，喜欢五行土，许倾打算给整个长怀府改变格局，多造高楼，因为高楼五行属土，矮楼五行属水。水往低处流嘛。许倾把陛下的五行土命搬出来了，我爹以为他真的只是想要改变整个长怀府房屋格局，以讨好陛下，便也答应了。而去许倾说好了，在我柳府地面上建造高楼的银子他出。“
”这样听起来，这个许倾好像没有算计你们什么。“
柳书云又道：”这才叫有手段，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意图还没有暴露。那时候，整个长怀府征兵士。许多富人家都买通了许倾，不叫自家子弟去冲锋陷阵。我大哥从小体弱多病，而且还是半瘸，我又没有到年龄，所以我爹没有给许倾钱，因为这个，许倾找上了我柳府。先是笑嘻嘻地帮我们造好了高楼，随后就来了一个盘查，说我爹一个人就有这样多的高楼，其实是不合乎大靖律法的，我大靖商人不得拥有多于十座的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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