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神通鬼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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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的都能得到，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理应该得到与我智商相匹配到的所有。
神通鬼，人如其名，具有神通。
此鬼的智商堪称冥界翘楚，非常具有魅力和感召力，喜欢说神话，做鬼事，诱惑世人走火入魔，斩离人道。
神通鬼在小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神通鬼，他只知道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平真，意为平平淡淡才是真。
为他取名的人说过，他出生就被命运赋予了不同寻常，而不同寻常有时候并不代表着好意，所以才为他取了这个名字，希望他能摆脱命运，平平凡凡的活着，拥有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
但这个给予他名字的人，神通鬼已经记不得了，记不得那个人的面貌，记不得那个人的声音，也记不得那个人的触感，唯一留存在记忆里的，只有这个名字。
平真。
据说神通鬼是被人遗弃在地府门口的，明明是一个古鬼，但却被留在了地府。
当时的地府与鬼怪关系还没有到达一个连孩子都不放过的地步，所以念在好生之德，他就此被地府收养，希望他长大之后，能成长为一个善良的地府人。
可古鬼就是古鬼，尤其还是一个完全不讨人喜欢的神通鬼，地府里同龄的人都对他有恐惧，没人愿意和他一块儿玩。
更有甚者，因为恐惧，才可了劲儿地想要欺负他，将他赶出地府。
直到这个时候，神通鬼才知道，自己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他是古鬼，是这里的人的敌对对象。
这里的人都是神，至高无上，而他，是鬼怪，因肮脏污秽而生。
所以被欺负仿佛是应该的，反抗没用，反抗会受到更加残暴的对待。
只要像自己的名字一样，平凡一点，真诚一点，应该总会好的吧。
神通鬼这么想。
“你怎么又来了！你这种鬼怪没资格学习神明的技能！快滚出去！”
一个长得格外清秀的男生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正正好靠在门边，一眼就望见了那个穿着破洞衣服，垂着头，脏兮兮地走过来的平真。
他马上把门打开，在平真还没有踏进门后就对着门外大喊大叫，一来阻止平真的动作，二来引起班上人的注意。
果不其然，平真抬起头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自动聚到了一起。
大部分男生都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一个个都捏着拳头，蓄势待发。
身后的几乎全是女生，三三两两成对，都凑在耳朵旁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看着那躲闪的神情和无意之间露出来的嫌弃，猜都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平真叹了口气，默默走到了教室的最后面，桌子也不坐，蹲在了角落里，把背包里的书本一一拿出，放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
“你干什么呢？！叫你滚出去！蹲在这干嘛？！博可怜吗？！”
还是那个清秀的少年，明明有张大家都会喜爱的纯真的脸，可嘴里吐出来的却都是惹人厌的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啊！”
平真依旧一声不吭地干着自己的事，这些让人难受的尖酸的利剑仿佛没有一个伤害到了他一样。
“烦死了，跟个木头一样”
“立叶！你快点啦，马上老师就来了。”
说这话的女生是站在人群最中间的一个，娇滴滴的，黑长的头发，在发尾有点微卷，眼角处特别的有一颗红色六芒星的痕迹。
“你偏又要逼我们动手是不是？！”
立叶听到了女生的催促，气焰更胜了，他撸起袖子，站在平真的面前，展示了他隐藏在衣物下的肌肉，对着平真晃了晃拳头，“别让场面变得太难看，你也不想老师为难吧？”
“啊。”
平真抱着书，拿着笔，像是反应不过来一样的，抬头看了立叶一眼，发出了一声单音节的声音。
“啊什么啊！”立叶夺走了平真怀里的书本，砰的一声扔在了一边，那本本来就不够结实的书本就这样被摔散了架，人群里不免发出了几声嗤笑声，但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打抱不平，“最讨厌你这种样子了，阴阴郁郁的，脑子里想些什么坏事呢！”
“你们够了吗？老师快来了。”
聚集在一块的人群大多都是主动欺凌者，剩下的寥寥无几的几个则是为了避免麻烦的旁观者，唯独这一个刚刚进门的女生，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你也要多管闲事？不是吧”
立叶看到女生的时候反而不那么嚣张了，突然显得有些拘谨，但嘴里依旧不饶人。
“他在那个角落里也不影响你们，老师快来了，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视线所及之处，女生和平真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的地方，这个空间里，只有这两人穿着全黑的衣服。
唯一的不同是，女生的黑干干净净，有着定制的高级感，面部表情也清冷的很，有着超越年纪的成熟。
长得没有那个人群之中的女孩好看，但是气质与神态是别具一格的，有着莫名的吸晴感。
“他在这里多影响同学情绪啊！”灼华看到樱宁突然在这里惹事心情就变得很差，她们两个关系本来就不好，难得有一件事，明明可以站在大部分人都在的立场上一起的，可她又偏偏要特立独行。
烦死了。
居然还有人特别喜欢。
“他什么也没做，影响情绪的——怕不是某些作妖的人。”
樱宁拍了拍书本上的灰，一步一步走向平真。
站在最前面的立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讪讪地挠了挠脑袋。
“凑合拿着看吧，等会下课你可以去后面的林子里拿点竹子，把这些重新捆起来。”
樱宁蹲了下来，脸上不苟言笑，但比起对待那些成群结队的人来说，她现在的表情柔和多了。
“啊嗯”
平真手缩回了两次，在第三次的时候，被樱宁硬塞在了手里。
“不客气。”
樱宁耸了耸肩，对着平真的那两个字大方的做出了回应，然后就坦坦荡荡地坐回了最后一排的另外一个角落里，不同的是，那个角落有一张桌子。
整整齐齐，书本文具一应俱全。
“嘁耍什么帅啊”
灼华撇了撇嘴，没意思地离开了人群，气鼓鼓地坐在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趴在了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远看有点像是哭泣的抽噎。
“灼华，你这是做什么啊放心啦，你在前面不会被影响的。”
刚刚还气焰十足的立叶踌躇不决地看着灼华和樱宁两人，咬了咬牙，带着那一群人往第一排跑。
大家的视线又全部都落在了灼华身上。
一瞬间，刚刚的欺凌都化为了安慰，一个接着一个的，各种讨好那个‘可怜’的姑娘。
平真摸了摸自己书本的封面，偷偷往樱宁的方向看了一眼。
樱宁完全不受大家的风向影响，一个人默默地等待着老师的到来，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笔。
“真奇怪”
比自己还要奇怪的一个奇怪的人。
“你们又在做什么啊？都给我回去做好！”
折腾了半天，老师总算是来了，刚进教室，他就发出了一声怒吼，愣是把那些集体站着的人给叫蒙了，半天半天没反应过来。
老师怎么变了？
“你是谁啊？”
立叶下意识地对着那个叼着烟斗，吊儿郎当的男老师问道。
“我？”老师弹了弹嘴里的烟斗，对着立叶吐了一口浓烟，“我是你们的新老师，吴老师因有事要去人界处理，所以接下来的三个月，都由我来代课，具体的介绍，你们和我相处过后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不必浪费时间。”
“现在！”
嘭——
他把手里厚厚的书本砸在讲台上，“全都给我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凶巴巴的，与其说是老师，不如说是悍匪。
“还有那个，最后面那个角落里蹲着的，干嘛呢？坐座位上去！”
平真抱着书，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这个所谓的新老师，没有任何的动作。
“老师！”
立叶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嚣张的老师居然会和平真说话，直接就站了起来，想要解释。
可话都还没开始说，就先被怼了回去。
“我让你说话了吗？”老师又吸了一口烟，烟雾随着他接下来的话语跟着吐了出来，“以后要在课堂发言，举手，等我叫你了，你再站起来给我嗷嗷叫，明白吗？立叶同学。”
立叶听完这话脸都黑了，他咬牙坐下，然后重新举手。
可老师像是看不到一样，完全无视了他。
“最后面的那个同学，是叫平真对吗？平平淡淡才是真，好名字。”
平真这才认真抬头审视起了这个也同样奇怪的老师。
邋里邋遢的，锁骨因为没有好好系住的衣衫而显露无疑，这是极为轻浮的着装，和这个人一样。
不敢相信这是那个老实呆板的吴老师的代课老师。
“平真同学，老师如果叫到了你的名字，处于礼貌，你就必须马上站起来，”老师将烟斗放在了桌上，腰部靠在讲台边，吊儿郎当又一本正经地对着平真讲出了这句话，“尤其是老师还向你提问了。”
“啊。”
平真这才抱着他散开的书站了起来，彻底起身前还拍了拍自己屁股上沾上的灰。
这个行为让班上的人都克制不住的笑出了声，大部分都是那种肆无忌惮的嘲笑。
“笑什么！谁在笑！你吗？！”
老师又一次拿起了烟斗，第一个指向的就是坐在正中间的，那个红了眼眶的女生。
灼华吓住了一下，下意识地站起了身，然后马上又被老师敲了敲烟斗，“我刚刚说的话一句没听是吗？！光顾着笑了？！”
“要说什么，先举手，我同意了，再说话。”
灼华的眼眶红的更加厉害了，泪珠都被逼了出来，挂在眼眶内部，马上就要夺眶而出，脸颊也变红了，因为羞愧更因为内心的不服。
“一开始就哭，然后又笑，现在又哭，小小年纪作什么妖。”
“我知道你们这里是个什么情况，更加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名字和家世，但这是课堂，人人平等，你们脑子里的阶级观念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优越感都给我好好忘掉，这里不是你们的游乐园！”
“告诉你们为什么我来代课，我以前也是和你们一样的人，我和你们这种人就叫做欺凌者，我现在就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们，欺凌者所做的一切，对无辜的人造成的伤害，不止会在被害者身上扎上刺，无形之中，也往自己身上扎了刺。”
“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都会给你们自己自身染上味儿。”
“这种味儿没法消散，这种刺也会在你们彻底长大之后变为伤害你们自己的武器，到时候疼的，是你们，后悔的，也会是你们。”
“但未来不会给你重来的机会，也不会给你足够的幸运让你的这段过往得以过去。”
“以后的日日夜夜，终有一天，会有代价来临。”
“听明白了吗？”
初来乍到的，莫名其妙的，就是一段过分的批评。
语气里带着的意味在这个世界里，是一段极为严重的，带有诅咒性质的话语。
这样的话语一出现，就几乎把全班人都给震蒙了。
除了平真和樱宁。
“您在说什么啊”
立叶吞了好几口口水，但也不忘颤颤巍巍地举起手，这个行为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好笑又严肃。
老师重新吸了一大口烟斗，眼里带着点惊讶的点了立叶的名。
“怎么了？不理解吗，立叶同学。”
“您什么意思啊老师，您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什么时候是欺凌者了，我们只是——”
“在驱逐一个不属于我们的人，在保卫我们自身的安全。”
“在驱逐一个不属于我们的人，在保卫我们自身的安全。”
老师和立叶说出了同样的一句话，硬生生把立叶还想要继续解释的心给压了下去。
“平真是古鬼，是鬼怪，你们是神，你们不一样，所以你就用这样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语言来实施你的罪行？”
老师走到了立叶的身边，用力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压了下去。
“你们搞清楚一件事，神明里也有堕神，也有败类，神明的败类，可比善良的鬼怪要恶心人的多，少给我说些光面堂皇的话。”
“欺凌就是欺凌，父母没教过你们吗？嗯？”
“教室里还有这么多空位，平真，你过来，”老师对着站立不动的平真招了招手，“想坐哪里听我上课？”
全班人都抑制不住的发出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就连平真都用看傻子的眼神在看着这位为他打抱不平的老师。
这个时候，一个带有冷调的女音打破了教师里出现的僵局，“要不就我这吧，老师。”
那是樱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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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鬼，人如其名，具有神通。
此鬼的智商堪称冥界翘楚，非常具有魅力和感召力，喜欢说神话，做鬼事，诱惑世人走火入魔，斩离人道。
神通鬼在小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神通鬼，他只知道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平真，意为平平淡淡才是真。
为他取名的人说过，他出生就被命运赋予了不同寻常，而不同寻常有时候并不代表着好意，所以才为他取了这个名字，希望他能摆脱命运，平平凡凡的活着，拥有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
但这个给予他名字的人，神通鬼已经记不得了，记不得那个人的面貌，记不得那个人的声音，也记不得那个人的触感，唯一留存在记忆里的，只有这个名字。
平真。
据说神通鬼是被人遗弃在地府门口的，明明是一个古鬼，但却被留在了地府。
当时的地府与鬼怪关系还没有到达一个连孩子都不放过的地步，所以念在好生之德，他就此被地府收养，希望他长大之后，能成长为一个善良的地府人。
可古鬼就是古鬼，尤其还是一个完全不讨人喜欢的神通鬼，地府里同龄的人都对他有恐惧，没人愿意和他一块儿玩。
更有甚者，因为恐惧，才可了劲儿地想要欺负他，将他赶出地府。
直到这个时候，神通鬼才知道，自己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他是古鬼，是这里的人的敌对对象。
这里的人都是神，至高无上，而他，是鬼怪，因肮脏污秽而生。
所以被欺负仿佛是应该的，反抗没用，反抗会受到更加残暴的对待。
只要像自己的名字一样，平凡一点，真诚一点，应该总会好的吧。
神通鬼这么想。
“你怎么又来了！你这种鬼怪没资格学习神明的技能！快滚出去！”
一个长得格外清秀的男生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正正好靠在门边，一眼就望见了那个穿着破洞衣服，垂着头，脏兮兮地走过来的平真。
他马上把门打开，在平真还没有踏进门后就对着门外大喊大叫，一来阻止平真的动作，二来引起班上人的注意。
果不其然，平真抬起头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自动聚到了一起。
大部分男生都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一个个都捏着拳头，蓄势待发。
身后的几乎全是女生，三三两两成对，都凑在耳朵旁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看着那躲闪的神情和无意之间露出来的嫌弃，猜都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平真叹了口气，默默走到了教室的最后面，桌子也不坐，蹲在了角落里，把背包里的书本一一拿出，放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
“你干什么呢？！叫你滚出去！蹲在这干嘛？！博可怜吗？！”
还是那个清秀的少年，明明有张大家都会喜爱的纯真的脸，可嘴里吐出来的却都是惹人厌的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啊！”
平真依旧一声不吭地干着自己的事，这些让人难受的尖酸的利剑仿佛没有一个伤害到了他一样。
“烦死了，跟个木头一样”
“立叶！你快点啦，马上老师就来了。”
说这话的女生是站在人群最中间的一个，娇滴滴的，黑长的头发，在发尾有点微卷，眼角处特别的有一颗红色六芒星的痕迹。
“你偏又要逼我们动手是不是？！”
立叶听到了女生的催促，气焰更胜了，他撸起袖子，站在平真的面前，展示了他隐藏在衣物下的肌肉，对着平真晃了晃拳头，“别让场面变得太难看，你也不想老师为难吧？”
“啊。”
平真抱着书，拿着笔，像是反应不过来一样的，抬头看了立叶一眼，发出了一声单音节的声音。
“啊什么啊！”立叶夺走了平真怀里的书本，砰的一声扔在了一边，那本本来就不够结实的书本就这样被摔散了架，人群里不免发出了几声嗤笑声，但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打抱不平，“最讨厌你这种样子了，阴阴郁郁的，脑子里想些什么坏事呢！”
“你们够了吗？老师快来了。”
聚集在一块的人群大多都是主动欺凌者，剩下的寥寥无几的几个则是为了避免麻烦的旁观者，唯独这一个刚刚进门的女生，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你也要多管闲事？不是吧”
立叶看到女生的时候反而不那么嚣张了，突然显得有些拘谨，但嘴里依旧不饶人。
“他在那个角落里也不影响你们，老师快来了，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视线所及之处，女生和平真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的地方，这个空间里，只有这两人穿着全黑的衣服。
唯一的不同是，女生的黑干干净净，有着定制的高级感，面部表情也清冷的很，有着超越年纪的成熟。
长得没有那个人群之中的女孩好看，但是气质与神态是别具一格的，有着莫名的吸晴感。
“他在这里多影响同学情绪啊！”灼华看到樱宁突然在这里惹事心情就变得很差，她们两个关系本来就不好，难得有一件事，明明可以站在大部分人都在的立场上一起的，可她又偏偏要特立独行。
烦死了。
居然还有人特别喜欢。
“他什么也没做，影响情绪的——怕不是某些作妖的人。”
樱宁拍了拍书本上的灰，一步一步走向平真。
站在最前面的立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讪讪地挠了挠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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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宁蹲了下来，脸上不苟言笑，但比起对待那些成群结队的人来说，她现在的表情柔和多了。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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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
樱宁耸了耸肩，对着平真的那两个字大方的做出了回应，然后就坦坦荡荡地坐回了最后一排的另外一个角落里，不同的是，那个角落有一张桌子。
整整齐齐，书本文具一应俱全。
“嘁耍什么帅啊”
灼华撇了撇嘴，没意思地离开了人群，气鼓鼓地坐在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趴在了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远看有点像是哭泣的抽噎。
“灼华，你这是做什么啊放心啦，你在前面不会被影响的。”
刚刚还气焰十足的立叶踌躇不决地看着灼华和樱宁两人，咬了咬牙，带着那一群人往第一排跑。
大家的视线又全部都落在了灼华身上。
一瞬间，刚刚的欺凌都化为了安慰，一个接着一个的，各种讨好那个‘可怜’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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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
比自己还要奇怪的一个奇怪的人。
“你们又在做什么啊？都给我回去做好！”
折腾了半天，老师总算是来了，刚进教室，他就发出了一声怒吼，愣是把那些集体站着的人给叫蒙了，半天半天没反应过来。
老师怎么变了？
“你是谁啊？”
立叶下意识地对着那个叼着烟斗，吊儿郎当的男老师问道。
“我？”老师弹了弹嘴里的烟斗，对着立叶吐了一口浓烟，“我是你们的新老师，吴老师因有事要去人界处理，所以接下来的三个月，都由我来代课，具体的介绍，你们和我相处过后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不必浪费时间。”
“现在！”
嘭——
他把手里厚厚的书本砸在讲台上，“全都给我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凶巴巴的，与其说是老师，不如说是悍匪。
“还有那个，最后面那个角落里蹲着的，干嘛呢？坐座位上去！”
平真抱着书，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这个所谓的新老师，没有任何的动作。
“老师！”
立叶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嚣张的老师居然会和平真说话，直接就站了起来，想要解释。
可话都还没开始说，就先被怼了回去。
“我让你说话了吗？”老师又吸了一口烟，烟雾随着他接下来的话语跟着吐了出来，“以后要在课堂发言，举手，等我叫你了，你再站起来给我嗷嗷叫，明白吗？立叶同学。”
立叶听完这话脸都黑了，他咬牙坐下，然后重新举手。
可老师像是看不到一样，完全无视了他。
“最后面的那个同学，是叫平真对吗？平平淡淡才是真，好名字。”
平真这才认真抬头审视起了这个也同样奇怪的老师。
邋里邋遢的，锁骨因为没有好好系住的衣衫而显露无疑，这是极为轻浮的着装，和这个人一样。
不敢相信这是那个老实呆板的吴老师的代课老师。
“平真同学，老师如果叫到了你的名字，处于礼貌，你就必须马上站起来，”老师将烟斗放在了桌上，腰部靠在讲台边，吊儿郎当又一本正经地对着平真讲出了这句话，“尤其是老师还向你提问了。”
“啊。”
平真这才抱着他散开的书站了起来，彻底起身前还拍了拍自己屁股上沾上的灰。
这个行为让班上的人都克制不住的笑出了声，大部分都是那种肆无忌惮的嘲笑。
“笑什么！谁在笑！你吗？！”
老师又一次拿起了烟斗，第一个指向的就是坐在正中间的，那个红了眼眶的女生。
灼华吓住了一下，下意识地站起了身，然后马上又被老师敲了敲烟斗，“我刚刚说的话一句没听是吗？！光顾着笑了？！”
“要说什么，先举手，我同意了，再说话。”
灼华的眼眶红的更加厉害了，泪珠都被逼了出来，挂在眼眶内部，马上就要夺眶而出，脸颊也变红了，因为羞愧更因为内心的不服。
“一开始就哭，然后又笑，现在又哭，小小年纪作什么妖。”
“我知道你们这里是个什么情况，更加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名字和家世，但这是课堂，人人平等，你们脑子里的阶级观念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优越感都给我好好忘掉，这里不是你们的游乐园！”
“告诉你们为什么我来代课，我以前也是和你们一样的人，我和你们这种人就叫做欺凌者，我现在就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们，欺凌者所做的一切，对无辜的人造成的伤害，不止会在被害者身上扎上刺，无形之中，也往自己身上扎了刺。”
“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都会给你们自己自身染上味儿。”
“这种味儿没法消散，这种刺也会在你们彻底长大之后变为伤害你们自己的武器，到时候疼的，是你们，后悔的，也会是你们。”
“但未来不会给你重来的机会，也不会给你足够的幸运让你的这段过往得以过去。”
“以后的日日夜夜，终有一天，会有代价来临。”
“听明白了吗？”
初来乍到的，莫名其妙的，就是一段过分的批评。
语气里带着的意味在这个世界里，是一段极为严重的，带有诅咒性质的话语。
这样的话语一出现，就几乎把全班人都给震蒙了。
除了平真和樱宁。
“您在说什么啊”
立叶吞了好几口口水，但也不忘颤颤巍巍地举起手，这个行为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好笑又严肃。
老师重新吸了一大口烟斗，眼里带着点惊讶的点了立叶的名。
“怎么了？不理解吗，立叶同学。”
“您什么意思啊老师，您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什么时候是欺凌者了，我们只是——”
“在驱逐一个不属于我们的人，在保卫我们自身的安全。”
“在驱逐一个不属于我们的人，在保卫我们自身的安全。”
老师和立叶说出了同样的一句话，硬生生把立叶还想要继续解释的心给压了下去。
“平真是古鬼，是鬼怪，你们是神，你们不一样，所以你就用这样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语言来实施你的罪行？”
老师走到了立叶的身边，用力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压了下去。
“你们搞清楚一件事，神明里也有堕神，也有败类，神明的败类，可比善良的鬼怪要恶心人的多，少给我说些光面堂皇的话。”
“欺凌就是欺凌，父母没教过你们吗？嗯？”
“教室里还有这么多空位，平真，你过来，”老师对着站立不动的平真招了招手，“想坐哪里听我上课？”
全班人都抑制不住的发出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就连平真都用看傻子的眼神在看着这位为他打抱不平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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