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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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开始之后，林墨一直忙于和每个同学寒暄，他有十年之久没有和他们见面了。
他无疑是这场聚会的焦点，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林墨无一例外，和所有人一一碰面，直到现在，他才得了一点间歇。他英姿飒爽地站在围栏边上，专注地看着酒会中央的白萱，她美的不可方物，琴声也沁人心脾。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野，林墨嘴角微微上扬，目光离开白萱，转而直视那人。
欧阳骏正对着他怒目而视。
“看起来我要负荆请罪了？”林墨似笑非笑。
“自刎谢罪也不为过！”欧阳骏朝着林墨又走近了些，语气咄咄逼人。
三秒钟过后，两人对视而笑，同时很有默契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林墨一直忙于同学聚会的事情，刚刚也只是和欧阳骏碰了个脸熟，现在想想倒是自己疏忽了，竟忘了这位同窗挚友。
初中三年同班同宿舍，高中三年又同班同宿舍，这样的情谊可谓万里挑一。多年不见，再见也不生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多么贴切！
“这么多年杳无音讯，我相思愁断肠也就算了，连找个喝酒的人都没有！”欧阳骏满腹牢骚。
“我何尝不是。”林墨拍了拍欧阳骏的肩膀。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欧阳骏把头撇向身边的刘玉兮，“我老婆，刘玉兮。”
“你好，”林墨礼貌地微笑，并郑重地介绍自己，“林墨。”
“刚刚上来的时候，我就听到大家在讨论你，”刘玉兮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林墨，愉悦之情溢于言表，“没想到，你竟然是阿骏的好哥们！”
刘玉兮显得十分乖巧，打了招呼之后退到一边，不妨碍两人叙旧。
她下午坐了半个小时高铁到了东篱，欧阳骏去火车站接她的时候，她一直抱怨他来晚了，直到刚刚听说林墨是他的好友，她才消了怨气，反而对他百依百顺。
“说起来你回来的真是时候，”欧阳骏本来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李布斯的事情，又觉得多此一举，“你应该听说了吧。”
林墨当然明知道欧阳骏的意思。昨晚，苏沐清已经告诉他了，今天早上，苏沐清拉他进了班级群，群里有很多乐善好施的人，他的耳朵起茧了。
他明白他们是一番好意。
“的确是时候，”林墨很淡定，“十年前他就该死了。”
“咱们班很多人都被叫去警察局问话了，”欧阳骏小酌了一口，又继续问，“你去了？”
“还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林墨并不觉得惊讶，苏沐清告诉了她一切。
欧阳骏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露出一丝颇有深意的笑容，“你说，那晚要是将他活活打死，你现在是不是还在牢里？”
“如果是那样，我绝不会让你先跑掉，孤身一人在牢里不是滋味！”林墨虽是开玩笑，脸色却很严肃。
“当然！”欧阳骏开怀大笑。
“人生就是这样，一时冲动改变一辈子的路。”林墨的眼神凌厉。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欧阳骏未尝不能体会他的弦外之音，“看看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以为我在做梦。”
“最好的未必是最想要的。”林墨自嘲。
“那她呢？”欧阳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萱，“是最好的，还是最想要的？”
林墨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笑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而问他，“说说你吧？”
“我？”欧阳骏有些底气不足，却毫不避讳，“也就那样吧，暂时饿不死，也不指望辉煌腾达。”
“你和林笑笑呢？什么时候的事？”离别十年，他对昔日好友的记忆早已出现了断层，恐怕他在别人的记忆力也同样如此。
“你离开的第二年，我们就分手了，他嫌我没出息，在学校里整天浑浑噩噩，”欧阳骏嗓音有些沙哑，“那时候很迷茫，想找你聊聊天喝喝酒，问了一圈没人知道你去哪儿了？”
“迷茫的人何尝只有你一个？”林墨的声音很深沉。
欧阳骏知道，那个时候的林墨，内心一定备受煎熬，毕竟，他的父母发生了意外，高考前夕，他又被学校开除了。
两人沉默了，静静地并排站在一起，像是在慰藉彼此的情绪。
也许，真正的友情并不需要过分的言语去渲染和经营，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证明一切。
良久，欧阳骏若有所思，有一件事他不吐不快。小酌一口之后，他开了口，“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大学四年一直在找你，她比我更用心。”
“是吗？”林墨淡淡地反问。
“小野她为了你，放弃了很多人的追求，她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寻找你了，”欧阳骏继续说，“还有岳奶奶，她每个月都会去看望。”
欧阳骏说完又望一眼白萱，自己的言语已经毫无意义，一切都无法回到十年以前了。
林墨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略显好奇的问了一句，“听说她已经结婚了？”
“大学毕业两年之后她就结婚了，”欧阳骏又补充了一句，“和陆涛。”
林墨微微低着头，神情之中闪烁着无法言表的东西。他没有再多问什么，又开始专心致志地听着白萱的琴声，偶尔也和欧阳骏谈论一些琐事。
期间，林墨收到了苏沐清的短信息，她的字里行间透着不悦，“你不答应我的追求，也不应该这样对我。”
林墨漂亮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他四下望了望，并没有看见苏沐清的身影，她负气离开了吗？
“回公司再说。”林墨简单地回复了几个字。
没过多久，苏沐清回到了酒会，身边紧跟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她又恢复了酒会刚开始时的笑容，精神饱满地游走在众同学之间。
欧阳骏颇为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名陌生男子，不禁问林墨，“我还以为你跟苏沐清……”
还未等欧阳骏问完，林墨就给出了解释，“除了是同学关系，我们还是雇佣关系。”
眼见自己的好奇之心夭折，欧阳骏恬然一笑，他并不在意林墨惜字如金，因为他一如以前，对私密的事情始终守口如瓶，这反倒令欧阳骏轻松自在。
两人交谈甚欢，直到白萱表演结束，才终止了叙旧。林墨不忘调侃自己一句，“看起来我要重色轻友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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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开始之后，林墨一直忙于和每个同学寒暄，他有十年之久没有和他们见面了。
他无疑是这场聚会的焦点，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林墨无一例外，和所有人一一碰面，直到现在，他才得了一点间歇。他英姿飒爽地站在围栏边上，专注地看着酒会中央的白萱，她美的不可方物，琴声也沁人心脾。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野，林墨嘴角微微上扬，目光离开白萱，转而直视那人。
欧阳骏正对着他怒目而视。
“看起来我要负荆请罪了？”林墨似笑非笑。
“自刎谢罪也不为过！”欧阳骏朝着林墨又走近了些，语气咄咄逼人。
三秒钟过后，两人对视而笑，同时很有默契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林墨一直忙于同学聚会的事情，刚刚也只是和欧阳骏碰了个脸熟，现在想想倒是自己疏忽了，竟忘了这位同窗挚友。
初中三年同班同宿舍，高中三年又同班同宿舍，这样的情谊可谓万里挑一。多年不见，再见也不生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多么贴切！
“这么多年杳无音讯，我相思愁断肠也就算了，连找个喝酒的人都没有！”欧阳骏满腹牢骚。
“我何尝不是。”林墨拍了拍欧阳骏的肩膀。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欧阳骏把头撇向身边的刘玉兮，“我老婆，刘玉兮。”
“你好，”林墨礼貌地微笑，并郑重地介绍自己，“林墨。”
“刚刚上来的时候，我就听到大家在讨论你，”刘玉兮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林墨，愉悦之情溢于言表，“没想到，你竟然是阿骏的好哥们！”
刘玉兮显得十分乖巧，打了招呼之后退到一边，不妨碍两人叙旧。
她下午坐了半个小时高铁到了东篱，欧阳骏去火车站接她的时候，她一直抱怨他来晚了，直到刚刚听说林墨是他的好友，她才消了怨气，反而对他百依百顺。
“说起来你回来的真是时候，”欧阳骏本来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李布斯的事情，又觉得多此一举，“你应该听说了吧。”
林墨当然明知道欧阳骏的意思。昨晚，苏沐清已经告诉他了，今天早上，苏沐清拉他进了班级群，群里有很多乐善好施的人，他的耳朵起茧了。
他明白他们是一番好意。
“的确是时候，”林墨很淡定，“十年前他就该死了。”
“咱们班很多人都被叫去警察局问话了，”欧阳骏小酌了一口，又继续问，“你去了？”
“还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林墨并不觉得惊讶，苏沐清告诉了她一切。
欧阳骏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露出一丝颇有深意的笑容，“你说，那晚要是将他活活打死，你现在是不是还在牢里？”
“如果是那样，我绝不会让你先跑掉，孤身一人在牢里不是滋味！”林墨虽是开玩笑，脸色却很严肃。
“当然！”欧阳骏开怀大笑。
“人生就是这样，一时冲动改变一辈子的路。”林墨的眼神凌厉。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欧阳骏未尝不能体会他的弦外之音，“看看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以为我在做梦。”
“最好的未必是最想要的。”林墨自嘲。
“那她呢？”欧阳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萱，“是最好的，还是最想要的？”
林墨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笑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而问他，“说说你吧？”
“我？”欧阳骏有些底气不足，却毫不避讳，“也就那样吧，暂时饿不死，也不指望辉煌腾达。”
“你和林笑笑呢？什么时候的事？”离别十年，他对昔日好友的记忆早已出现了断层，恐怕他在别人的记忆力也同样如此。
“你离开的第二年，我们就分手了，他嫌我没出息，在学校里整天浑浑噩噩，”欧阳骏嗓音有些沙哑，“那时候很迷茫，想找你聊聊天喝喝酒，问了一圈没人知道你去哪儿了？”
“迷茫的人何尝只有你一个？”林墨的声音很深沉。
欧阳骏知道，那个时候的林墨，内心一定备受煎熬，毕竟，他的父母发生了意外，高考前夕，他又被学校开除了。
两人沉默了，静静地并排站在一起，像是在慰藉彼此的情绪。
也许，真正的友情并不需要过分的言语去渲染和经营，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证明一切。
良久，欧阳骏若有所思，有一件事他不吐不快。小酌一口之后，他开了口，“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大学四年一直在找你，她比我更用心。”
“是吗？”林墨淡淡地反问。
“小野她为了你，放弃了很多人的追求，她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寻找你了，”欧阳骏继续说，“还有岳奶奶，她每个月都会去看望。”
欧阳骏说完又望一眼白萱，自己的言语已经毫无意义，一切都无法回到十年以前了。
林墨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略显好奇的问了一句，“听说她已经结婚了？”
“大学毕业两年之后她就结婚了，”欧阳骏又补充了一句，“和陆涛。”
林墨微微低着头，神情之中闪烁着无法言表的东西。他没有再多问什么，又开始专心致志地听着白萱的琴声，偶尔也和欧阳骏谈论一些琐事。
期间，林墨收到了苏沐清的短信息，她的字里行间透着不悦，“你不答应我的追求，也不应该这样对我。”
林墨漂亮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他四下望了望，并没有看见苏沐清的身影，她负气离开了吗？
“回公司再说。”林墨简单地回复了几个字。
没过多久，苏沐清回到了酒会，身边紧跟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她又恢复了酒会刚开始时的笑容，精神饱满地游走在众同学之间。
欧阳骏颇为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名陌生男子，不禁问林墨，“我还以为你跟苏沐清……”
还未等欧阳骏问完，林墨就给出了解释，“除了是同学关系，我们还是雇佣关系。”
眼见自己的好奇之心夭折，欧阳骏恬然一笑，他并不在意林墨惜字如金，因为他一如以前，对私密的事情始终守口如瓶，这反倒令欧阳骏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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