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篇——第二十六章: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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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尘尘跪坐在地上,泪水夹杂着雨滴。她双手死死抱住李胖子。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然后哽咽的点点头。
“你说……”
“呵咳……”李成成勉强笑了一声,才虚弱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咳咳……就是想让你跟我爸妈说一声,说儿子对……对不起他们了……”
夏小沫在一旁听着李成成的声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没有嚎啕大哭起来。沈静瑶也是别过去脸,不想让自己多看一眼李成成的可怜模样。
白尘尘含着眼泪点头,用手擦去李胖子脸上的污垢。越想到深处,越觉得难过!不由的放肆哭了出来。
夏小沫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伸手一碰却是一片冰凉的触感。身体没有半点温度,原来白尘尘匆匆忙忙出来,本来就只穿了一件凉薄的外套,现在更是下起了大雨。
在身体和精神层次的双重压力之下,夏小沫很怕她会坚持不住突然垮掉!
“李胖子!”
白尘尘咬着牙喊了一句:“你给我撑住!司机已经去开车去了!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沈静瑶则是在一旁打电话,好像是在联系医院那边,夏小沫也没有干等着。她把自己的外套撕开,绑在李成成的伤口处。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却还没见到司机的身影。
早在她们抬不动的时候,司机就准备一个人去开车过来了。只是现在还没看到过来。
渐渐地,李胖子开始有点迷迷糊糊,看起来随时都会闭眼了。
“快说话,跟他说话,不要让他睡过去!”沈静瑶在一旁焦急的大喊。白尘尘反应过来,抹了抹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的脸。连忙道:
“李胖子,李胖子,你醒醒!还没完呢!你给我撑住啊!李胖子。”她拍打着李成成的脸,也不敢用力。终于他有了反应。
“大……大姐,好……好疼!”他张了张嘴,对着白尘尘说了一句。
白尘尘扑哧笑了一声,挂着还没擦干的泪水道:“哪里疼了?我都没用力。”李胖子道:“嘿嘿……咳,习……习惯了。”
沉默片刻……
他慢慢的把目光转移到夏小沫身上,有气无力的声音冲她道:
“小沫……还有……沈静瑶,虽然认识不久……但也很高兴。谢谢你们……”
然后他把目光投向了上方。
“真怀恋那帮小崽子啊……呵,这不……里面还躺着一个呢!”
“大姐……再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他深邃的目光看着黝黑的天空,任意雨水砸落在脸上。没等白尘尘点头,他就继续道:“答应我……不要想着给我报仇,太危险了……呵,说起来……我还真是废物呢!到最后也没看清那人的模样。”
“李成成!”
她冲着李胖子吼了一句,哭哑道:“不许再说了,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咳咳……大姐!”李成成突然看向了她,目光盯着这张苍白的脸,有些心疼,不过他也无力想其他的。他真的太困了。
“如果可以……下辈子我能当你小弟吗?”
他静静地望着白尘尘,在等她一个答案。
“不行。”
白尘尘抱着他的身子斩钉截铁的吐出了两个字!李胖子毫无血色的脸上露些许遗憾。带有疑惑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她肯定的望着李成成,一字一句道:
“下辈子,我要你娶我!”
……
这句话不算大,几乎快要被雨声给埋没了。可李成成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在偏僻无人的小巷口。跪在地上两个人影似乎定格在了这一刻。
这时上方一道惊雷打破了平静,也划破了这寂寥的黑暗。照亮了他们两个人。李胖子沉重的目光下挂着一丝笑意,因为他看见了白尘尘红彤彤的眼睛下面会心的微笑,还有柔和的眼神。
他点点头,正准备说话。突然间一股冰凉感觉涌了上来,然后整个人头一歪。再也没了生气!
“李成成!!!”
白尘尘像是疯了一样的扑过去,拼命的摇动着他的尸体。像是要把他叫醒。夏小沫赶忙过去制止了他,白尘尘就抱着李胖子不停的哭喊。
一时间小巷里全是心碎的声音。雨水狠狠地砸在几个人身上。她们也毫无知觉。
夏小沫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上午还在帮忙做家务的家伙,就这样躺在自己面前。她也没想过,自己人生中第一次遇见死亡是在这样一个时刻。到后来,她都麻木了……
意外总是猝不及防的就来到了身边。不带任何前缀,也不是那么特殊。但它突然就会让你因为毫无防备而感觉到束手无策!
他就这么死了!
对于这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朋友,夏小沫突然觉得他是如此的可怜。也由衷感觉到了一丝恐惧。生命的脆弱了,脆弱到一不小心……就是生死相隔的下场!
一边要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一边还要安抚暴乱的白尘尘。现在的白尘尘情绪已经奔溃,不停哭喊着,用手拍打夏小沫。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名字。想要挣开她的双手。
此时的夏小沫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去制止她,但是白尘尘力气很大,夏小沫压制的很累!
而沈静瑶愣了一下后也过来帮忙,两个一起拦住了发疯的白尘尘,沈静瑶心里面也没想过,她就这样见证一个生命的终结。在她的眼前,她的朋友,活生生的生命。
没过几分钟,三人后面传来阵阵汽车的轰隆声。夏小沫回头一看,却见那个司机已经将车子开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不少人。因为巷子里的路面很窄。勉强只能进一辆车,还开不了门。再加上路面挤挤撞撞的,车子已经变形了。四个车门都被撞的拆了下来。
好不容易进来了里面,稍微宽大了一点,只是还不能掉头,勉强能下人而已。那司机就马上飞奔过来道:
“人呢?快抬上去。快抬……”然后他看见了地上毫无生机的李成成。整个人愣了一下。呐呐道:“死……死了?”
随即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当下闭上了嘴巴,话语一转:“快点,说不定只是晕过去了,先弄上车。送医院!”
然后他冲着后面大喊:“来来来,快过来帮忙啊!”夏小沫只看见一堆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围了过来。然后几个人把李胖子抬上了车。那司机自顾自的解释道:“这是我在路上遇见的警察,立马就带到这边来了。走走走,先上车。”
夏小沫正纳闷白尘尘为何没有反应,低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当下慌慌张张的道:“她……她晕过去了。”
那司机头也没回:“一起送上来,马上就送到医院那边去。”几个人又讲白尘尘抱上车。
坐在车里,夏小沫的心情实在说不上有多好。看了看外面的小巷,她觉得她会永远记得这个地方。
渐渐地车子慢慢远去,还能听到外面有警察叫喊:
“把这边封锁起来,不要破坏现场!”
然后就是人来人往的人群。慢慢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完全断了念头一样。然后……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
夏小沫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李成成在向她挥手告别!然后她跑过去叫他不要死,但是李成成只说自己时间到了,该走了!夏小沫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却是扑了个空,没有办法的她只能在后面大喊:那大姐怎么办?
李成成回过头来一笑,对她说:大姐就交给你们了!有你们在,我很放心。接着她就看见李成成化成淡淡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而四周却突然涌现出一股暖意。再回头,她又看见了白尘尘,此时也是微笑的看着她。
然后夏小沫哭了,她说李成成走了。白尘尘望着李成成消失的方向点点头,笑着冲她道:不是还有你嘛?
她感觉到有人摸了摸她的头,全身一震。突然惊醒过来。然后她看见沈静瑶有些筋疲力尽的脸。
沈静瑶摸了摸夏小沫的头,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醒了?”夏小沫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又看见自己身子改盖着一层被子。
“我怕你着凉,就给你拿了被子过来。”
“我……这是在哪?”
“在医院呢,你睡了整整一天。”沈静瑶道,然后夏小沫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李成成怎么样了?”
沈静瑶迟疑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来不说话。夏小沫就明白过来,叹了口气,半响道:“我要去看看他!”
沈静瑶却是拦住了她,“现在怕是不行,老师和学生都在那边,还有他父母。大家都来了。”
夏小沫沉默了,又问:“白尘尘……还好吧?”沈静瑶摇摇头:“不怎么好,她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
是啊,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走了,想必自己才是最难过的吧。能够撑这么久,也是苦了她了。
正当她愣神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却见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夏小沫同学你好,我是市公安局的邓警官。对于这个案件我们警方有些情况需要了解,希望你配合,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有空……”
夏小沫木讷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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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尘尘跪坐在地上,泪水夹杂着雨滴。她双手死死抱住李胖子。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然后哽咽的点点头。
“你说……”
“呵咳……”李成成勉强笑了一声,才虚弱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咳咳……就是想让你跟我爸妈说一声,说儿子对……对不起他们了……”
夏小沫在一旁听着李成成的声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没有嚎啕大哭起来。沈静瑶也是别过去脸,不想让自己多看一眼李成成的可怜模样。
白尘尘含着眼泪点头,用手擦去李胖子脸上的污垢。越想到深处,越觉得难过!不由的放肆哭了出来。
夏小沫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伸手一碰却是一片冰凉的触感。身体没有半点温度,原来白尘尘匆匆忙忙出来,本来就只穿了一件凉薄的外套,现在更是下起了大雨。
在身体和精神层次的双重压力之下,夏小沫很怕她会坚持不住突然垮掉!
“李胖子!”
白尘尘咬着牙喊了一句:“你给我撑住!司机已经去开车去了!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沈静瑶则是在一旁打电话,好像是在联系医院那边,夏小沫也没有干等着。她把自己的外套撕开,绑在李成成的伤口处。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却还没见到司机的身影。
早在她们抬不动的时候,司机就准备一个人去开车过来了。只是现在还没看到过来。
渐渐地,李胖子开始有点迷迷糊糊,看起来随时都会闭眼了。
“快说话,跟他说话,不要让他睡过去!”沈静瑶在一旁焦急的大喊。白尘尘反应过来,抹了抹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的脸。连忙道:
“李胖子,李胖子,你醒醒!还没完呢!你给我撑住啊!李胖子。”她拍打着李成成的脸,也不敢用力。终于他有了反应。
“大……大姐,好……好疼!”他张了张嘴,对着白尘尘说了一句。
白尘尘扑哧笑了一声,挂着还没擦干的泪水道:“哪里疼了?我都没用力。”李胖子道:“嘿嘿……咳,习……习惯了。”
沉默片刻……
他慢慢的把目光转移到夏小沫身上,有气无力的声音冲她道:
“小沫……还有……沈静瑶,虽然认识不久……但也很高兴。谢谢你们……”
然后他把目光投向了上方。
“真怀恋那帮小崽子啊……呵,这不……里面还躺着一个呢!”
“大姐……再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他深邃的目光看着黝黑的天空,任意雨水砸落在脸上。没等白尘尘点头,他就继续道:“答应我……不要想着给我报仇,太危险了……呵,说起来……我还真是废物呢!到最后也没看清那人的模样。”
“李成成!”
她冲着李胖子吼了一句,哭哑道:“不许再说了,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咳咳……大姐!”李成成突然看向了她,目光盯着这张苍白的脸,有些心疼,不过他也无力想其他的。他真的太困了。
“如果可以……下辈子我能当你小弟吗?”
他静静地望着白尘尘,在等她一个答案。
“不行。”
白尘尘抱着他的身子斩钉截铁的吐出了两个字!李胖子毫无血色的脸上露些许遗憾。带有疑惑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她肯定的望着李成成,一字一句道:
“下辈子,我要你娶我!”
……
这句话不算大,几乎快要被雨声给埋没了。可李成成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在偏僻无人的小巷口。跪在地上两个人影似乎定格在了这一刻。
这时上方一道惊雷打破了平静,也划破了这寂寥的黑暗。照亮了他们两个人。李胖子沉重的目光下挂着一丝笑意,因为他看见了白尘尘红彤彤的眼睛下面会心的微笑,还有柔和的眼神。
他点点头,正准备说话。突然间一股冰凉感觉涌了上来,然后整个人头一歪。再也没了生气!
“李成成!!!”
白尘尘像是疯了一样的扑过去,拼命的摇动着他的尸体。像是要把他叫醒。夏小沫赶忙过去制止了他,白尘尘就抱着李胖子不停的哭喊。
一时间小巷里全是心碎的声音。雨水狠狠地砸在几个人身上。她们也毫无知觉。
夏小沫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上午还在帮忙做家务的家伙,就这样躺在自己面前。她也没想过,自己人生中第一次遇见死亡是在这样一个时刻。到后来,她都麻木了……
意外总是猝不及防的就来到了身边。不带任何前缀,也不是那么特殊。但它突然就会让你因为毫无防备而感觉到束手无策!
他就这么死了!
对于这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朋友,夏小沫突然觉得他是如此的可怜。也由衷感觉到了一丝恐惧。生命的脆弱了,脆弱到一不小心……就是生死相隔的下场!
一边要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一边还要安抚暴乱的白尘尘。现在的白尘尘情绪已经奔溃,不停哭喊着,用手拍打夏小沫。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名字。想要挣开她的双手。
此时的夏小沫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去制止她,但是白尘尘力气很大,夏小沫压制的很累!
而沈静瑶愣了一下后也过来帮忙,两个一起拦住了发疯的白尘尘,沈静瑶心里面也没想过,她就这样见证一个生命的终结。在她的眼前,她的朋友,活生生的生命。
没过几分钟,三人后面传来阵阵汽车的轰隆声。夏小沫回头一看,却见那个司机已经将车子开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不少人。因为巷子里的路面很窄。勉强只能进一辆车,还开不了门。再加上路面挤挤撞撞的,车子已经变形了。四个车门都被撞的拆了下来。
好不容易进来了里面,稍微宽大了一点,只是还不能掉头,勉强能下人而已。那司机就马上飞奔过来道:
“人呢?快抬上去。快抬……”然后他看见了地上毫无生机的李成成。整个人愣了一下。呐呐道:“死……死了?”
随即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当下闭上了嘴巴,话语一转:“快点,说不定只是晕过去了,先弄上车。送医院!”
然后他冲着后面大喊:“来来来,快过来帮忙啊!”夏小沫只看见一堆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围了过来。然后几个人把李胖子抬上了车。那司机自顾自的解释道:“这是我在路上遇见的警察,立马就带到这边来了。走走走,先上车。”
夏小沫正纳闷白尘尘为何没有反应,低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当下慌慌张张的道:“她……她晕过去了。”
那司机头也没回:“一起送上来,马上就送到医院那边去。”几个人又讲白尘尘抱上车。
坐在车里,夏小沫的心情实在说不上有多好。看了看外面的小巷,她觉得她会永远记得这个地方。
渐渐地车子慢慢远去,还能听到外面有警察叫喊:
“把这边封锁起来,不要破坏现场!”
然后就是人来人往的人群。慢慢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完全断了念头一样。然后……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
夏小沫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李成成在向她挥手告别!然后她跑过去叫他不要死,但是李成成只说自己时间到了,该走了!夏小沫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却是扑了个空,没有办法的她只能在后面大喊:那大姐怎么办?
李成成回过头来一笑,对她说:大姐就交给你们了!有你们在,我很放心。接着她就看见李成成化成淡淡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而四周却突然涌现出一股暖意。再回头,她又看见了白尘尘,此时也是微笑的看着她。
然后夏小沫哭了,她说李成成走了。白尘尘望着李成成消失的方向点点头,笑着冲她道:不是还有你嘛?
她感觉到有人摸了摸她的头,全身一震。突然惊醒过来。然后她看见沈静瑶有些筋疲力尽的脸。
沈静瑶摸了摸夏小沫的头,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醒了?”夏小沫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又看见自己身子改盖着一层被子。
“我怕你着凉,就给你拿了被子过来。”
“我……这是在哪?”
“在医院呢,你睡了整整一天。”沈静瑶道,然后夏小沫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李成成怎么样了?”
沈静瑶迟疑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来不说话。夏小沫就明白过来,叹了口气,半响道:“我要去看看他!”
沈静瑶却是拦住了她,“现在怕是不行,老师和学生都在那边,还有他父母。大家都来了。”
夏小沫沉默了,又问:“白尘尘……还好吧?”沈静瑶摇摇头:“不怎么好,她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
是啊,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走了,想必自己才是最难过的吧。能够撑这么久,也是苦了她了。
正当她愣神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却见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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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沫木讷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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