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此间不羁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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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之位，就算是门内的长老，也有觊觎者。她一个名正言顺的未来宫主，凭什么会放弃？”</p>
玉仙儿还是摇头，她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未曾告诉她，这世上还有比宫主之位更重要的东西。</p>
就算让她换位思考，她也还是觉得，玉洁会是她的拦路石。</p>
其实在玉仙儿心中，对玉洁的身份已经信了大半，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p>
我是圣女，板上钉钉的未来宫主，凭什么让玉洁来得了宫主的位子。</p>
“你觉得，宫主的位置，是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吗？”吴缺问道。</p>
“那是自然，成为宫主，带领玉仙宫重回盛时，这是我毕生所愿！”玉仙儿正色道。</p>
看着玉仙儿正色中，带有些义愤填膺的样子，吴缺忽然有些同情她来。</p>
想想看，一个自幼被玉仙宫教导，将来要成为宫主，也一直被当做宫主来培养的人。突然有一日，来了一个比她更合适的宫主候选人，她曾经的一切努力都化作虚空。</p>
玉仙儿不甘的，不止是一个宫主的位子，更多的是，她觉得自己的努力与汗水皆化作了流水。</p>
她觉得，受到了背叛，有种被玉仙宫抛弃的感觉。</p>
就像是，你爹娘养了你许多年，后来突然发现你从小就抱错了。忽然有一日，他们的孩子出现了，爹娘便对他宠爱有加，并决定将所有家产都留给他。</p>
便会有一种，此前的情感，都被背叛了的愤懑感。</p>
“其实，你不甘心的不是这个位子，是你觉得自己付出良多，结果却成了个笑话。”吴缺淡淡地笑看着她，很理解她的这种心情。</p>
“是！”玉仙儿一脸正色，咬着牙，“我自幼聪慧，从数万个女子中脱颖而出，为了那个位子我用了十年将其他人都比了下去。”</p>
“然后，我又花了数年，让玉仙宫真正选定我作为圣女传人……你知道，这其中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辛苦？”</p>
玉仙儿冷着脸：“可是突然有一日，一个只因为与先祖长得相似的女人出现，她没有付出任何努力，便轻易夺走了我十几年才争到的机会……”</p>
“凭什么？！”玉仙儿愤怒地喊了出来，声音传彻整条街，吓得不少住户灭了灯烛。</p>
玉仙儿死死地盯着吴缺：“你怎么会明白，我付出了多少辛酸苦楚，才得到这个圣女的位子。”</p>
不知人苦，莫劝大度。</p>
“唉……”吴缺长叹一口气，同情地看着玉仙儿，对她所言皆很理解。</p>
“你觉得这不公平，我也觉得这不公平，”吴缺点了点头，正色道，“可是仙儿姑娘，这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啊……呵呵。”</p>
想到自己的身世，吴缺也是感慨万分，在这世界只有强者才能说了算，弱者只能被安排。</p>
玉仙儿冷冷道：“正因这世界不公平，所以我才要靠自己去争！难道因为它不公平，便由得不公平落在自己身上吗，那与猪狗何异？！”</p>
吴缺眼前一亮，被这话惊艳。</p>
“说得好！”</p>
“滋……”吴缺郑重地端起已经冷了的酒壶，先给玉仙儿倒满，再端起自己身前满杯。</p>
“说得好，”吴缺此刻，对玉仙儿是刮目相看，完全换了一种态度，“就凭这句话，我要敬姑娘一杯！”</p>
说完，吴缺仰头便将一杯酒吞下，未品其味。</p>
他将杯子倒转过来，杯中未流出一滴酒。而后，将杯子放在了身前，又倒了一杯。</p>
“吴公子，你不打算说服我了？”玉仙儿有些诧异，此前自己怎么说他也不愿喝一杯，现下却是突有此举。</p>
令玉仙儿有些错楞。</p>
吴缺抹了一下嘴边酒渍，笑道：“我忽然觉得，姑娘快说服我了。”</p>
“哦？”玉仙儿面色一喜，也给很面子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p>
“那这么说，吴公子是愿意助我了？”玉仙儿满怀期待起来。</p>
吴缺摇了摇头。</p>
玉仙儿秀眉微挑：“吴公子何意？”</p>
“我只是放弃了要说服你，并不是被你说服。”吴缺笑着道。</p>
原本，吴缺想让玉仙儿放下执念，但他发现自己无法说服对方。</p>
甚至，他觉得玉仙儿的遭遇有些可怜，令人同情。</p>
从数万女孩之间，一路前行最终脱颖而出，成为那最强一人，所付出的努力怎是些许。</p>
在这般前提下，玉仙儿若是不去争，吴缺倒是看不起她。她那不甘命运而斗争的勇气与态度，令吴缺仿佛被感染，产生了些共鸣。</p>
说到底，两人有些相似，他们都属于被命运玩弄开了大玩笑的人。</p>
吴缺自己要反抗，已经在反抗，又怎能让别人向命运屈服呢？</p>
故此，吴缺不想再劝玉仙儿，只是与玉洁为友，吴缺也不会帮着玉仙儿对付玉洁。</p>
“说到底，你还是不愿帮我，那玉洁有什么好的？”玉仙儿冷静下来，语气有些不满，听得出一些嗔怒。</p>
她喝得不少酒，此刻眼神有些迷离了，她凑到吴缺面前：</p>
“你说，她哪里比我好？为什么大家都向着她？……凭什么！”</p>
压着怒气的这一问，带着哭腔的语气，玉仙儿眼中已是浸满泪。</p>
“唉……”吴缺轻笑一声，叹道，“我也曾与你有一样的质问，所以我无法解答你这个问题。”</p>
在吴家年少时，吴缺心中也很不满，他很想问自己凭什么就比不上吴峰，就得做他的血药？</p>
后来，吴缺甚至问了母亲青玫，但她的回答令吴缺非常扎心。</p>
青玫说……你怎能与你大哥比，他是天生的圣人，你注定是他的药。</p>
“呜呜……”突然，玉仙儿就憋不住了，她脸颊上滚下豆子般大的泪珠，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抽泣起来。</p>
大概是压得久了，今夜借着酒劲，玉仙儿终于是不想再压抑了，她干脆发泄了出来。</p>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在吴缺面前忍不住哭泣，仿佛这个少年有着令人信任的气质。</p>
“唉，你别哭呀……”吴缺瞪大眼珠子，他没想到冷艳孤高的玉仙儿，居然会如个小丫头一般哭泣。</p>
作为玉仙宫的圣女，她应该自幼坚强，从来都不曾哭过吧？</p>
吴缺有点慌乱，左右环伺一眼，还好街上无人，否则只怕人家会觉得自己欺负了玉仙儿。</p>
“唉……”听着玉仙儿的抽泣，吴缺顿了顿，还是没有劝了，让她哭个够吧。</p>
这种压抑在心头多年的怨气与苦闷，要一下子发泄下来才好，一直憋在心中会抑郁的。</p>
不知何时起，吴缺对这个陌生些的同窗，少了些冷漠感。</p>
“咝咝……”玉仙儿哭了半柱香，哭声渐渐停歇，但还在抽噎，趴在桌子上不肯抬头。</p>
“你……嗝……走吧。”带着哭腔，玉仙儿长呼一口气后，对吴缺说道。</p>
只是，她还是没抬头，双臂也趴在桌上，遮掩着她的容颜。</p>
“仙儿姑娘，你没事吧？”吴缺想伸手拍一下她的肩膀安慰她，但终觉得男女有别，还是没有拍下去。</p>
“我没……嗝！事，嗝……让吴公子……嗝！见……嗝！笑了……”玉仙儿抽噎着说道，三两字间，便要抽一下。</p>
吴缺叹了口气，又觉得好笑，玉仙儿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看见她哭过后的狼狈面容。</p>
故此，她才不抬头，就急着催自己走。</p>
“那好，姑娘保重，在下告辞了。”吴缺点点头，没拆穿玉仙儿，毕竟人家也是要面子的。</p>
“咯叽……”起身时，吴缺将椅子推开，弄出肉麻的响声。</p>
而后，玉仙儿听着，吴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不怎么听得到了，她才缓缓抬起头来。</p>
一抬头，她便看见了，一个硕大的脑袋，立在自己对面的桌前。</p>
“哈哈……”吴缺故意露出嘲笑之色，戏谑地看着玉仙儿这狼狈的哭相。</p>
“呀！”玉仙儿连忙转过头去，怒骂，“你怎么回来了？！”</p>
吴缺手中捏着一柄符剑，刚才他是真的走了，只是走前将此物放在了凳子上。等玉仙儿抬头的瞬间，他再以“互乘·虚空逆转”之术，瞬间出现在玉仙儿对面。</p>
就是想看看，这清高的仙子哭过后，是什么哭相……皮这一下就是很开心，嘿嘿。</p>
“姑娘还是少哭些，不漂亮了，哈哈……”吴缺极其欠揍地道。</p>
“你！”玉仙儿气得跺脚，恼怒中却莫名有些娇色，心中莫名出现一个声音，“怎么办，被他看到了，真是丢死人……”</p>
未免玉仙儿恼羞成怒，吴缺不想挨揍，转身便朝着三千青石路的方向奔去：</p>
“嗒嗒嗒……”</p>
这回是真走了。</p>
半晌后，玉仙儿听不到任何声音，试探地道：“吴公子？”</p>
她见无人应答，才转过身去，在她的想象中，应该会看到那个少年贱贱的表情。</p>
可是，当玉仙儿转过身去，却发现空无一人时，她忽然怔住了。</p>
仿佛被电击般，一种异样的*感，遍布全身，在玉仙儿有些失望的眼神中，在她的心中激荡。</p>
“呵……”有些失落的语气，玉仙儿委屈地皱着眉，看着吴缺离去的方向，甚至连吴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p>
“宫主……”玉仙儿忽然想起，此前吴缺对她说，玉洁不稀罕宫主之位的事情，此刻她仿佛懂了什么。</p>
“宫主之位……是啊，有什么稀罕的？”她心中不知想着什么，嘴角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微笑弧线。</p>
“嗡。”玉仙儿突然悟了，她整个人精气神得到极大升华，体内的源力沸腾起来。</p>
源力冲出阴阳秘境，勾连体内源脉，贯通四肢**，一切一气呵成，并未有任何瓶颈阻碍感。</p>
玉仙儿颇为意外地惊了一下，感受着体内四肢传来的强大力量，她惊道：“这……便是四极秘境的力量吗？”</p>
玉仙儿，迈入了四极秘境！</p>
“嗡……”一瞬间，这条街的天上，乌云密布，雷霆翻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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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仙儿还是摇头，她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未曾告诉她，这世上还有比宫主之位更重要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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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有些失落的语气，玉仙儿委屈地皱着眉，看着吴缺离去的方向，甚至连吴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p>
“宫主……”玉仙儿忽然想起，此前吴缺对她说，玉洁不稀罕宫主之位的事情，此刻她仿佛懂了什么。</p>
“宫主之位……是啊，有什么稀罕的？”她心中不知想着什么，嘴角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微笑弧线。</p>
“嗡。”玉仙儿突然悟了，她整个人精气神得到极大升华，体内的源力沸腾起来。</p>
源力冲出阴阳秘境，勾连体内源脉，贯通四肢**，一切一气呵成，并未有任何瓶颈阻碍感。</p>
玉仙儿颇为意外地惊了一下，感受着体内四肢传来的强大力量，她惊道：“这……便是四极秘境的力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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