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骷髅沟之夜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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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骷髅沟之夜（二）
这批游客有十五六人，年龄偏大，看样子是外地的旅游团，他们一边观赏动物，一边断断续续地侃了起来。
“这龙城真是无奇不有，听说有七个人被变成了猪，并且还卖给了屠宰场，几天后就要杀了上市。”
“真恐怖，不知道这种猪肉要多少钱一斤？”
“不是猪肉，是人肉，因为它是人变的。”
“不对，应该是猪肉，因为杀它的时候是一头猪。”
就在他们还在为猪肉、人肉争论不休的时候，四人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出了动物园，龙振告诉孙薇薇，他们准备去屠宰场看看，如果真的有那么回事，就想办法把它们救出来。
他们在十字路口与她分了手，乘公交车来到位于市郊的屠宰场，这时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三人在附近的小菜馆胡乱填饱了肚子，然后来到所谓的猪仓——屠宰场临时饲养生猪的地方。
这是一幢老旧的平房，四周有围墙，院内空无一人，铁门上挂着一块小木牌，上写：仓库重地，闲人勿进。刺鼻的臭味随着阵阵微风吹来，让人闻之欲呕，偶尔可以听到的几声猪嚎。
常宁拾起一块石头，在铁门上敲打了几下，叫道：“喂，里面有人吗？”
旁边闪出一个两鬓花白的男子，冷冷地质问道：“干什么？喳喳呼呼的。”
龙振陪着笑：“老大爷，我们是功夫班的学生，想进去参观一下你们的猪仓。”
“不行。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是猪圈，不是动物园。”
茵茵说：“知道，我们就是要看看你们的猪。”
“猪有什么好看的？何况过几天就要杀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走吧。”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们才来得那么急，我们进去看一眼就走，最多也不超过十分钟。”为了避免引起更深的误会，龙振连忙解释。
“一分钟也不行，快走快走。”没想到他的话却得到了相反的效果，对他们的怀疑陡然升高，“我奉劝你们一句，千万不要以身试法。”
龙振最后只好亮出底牌：“我们接到可靠消息，你们猪圈里有些猪是人变的。我们进去只是想核实一下，并没有什么企图。”
“什么？人变的？简直是笑话。”他眼珠暴起，脸孔扭曲。
“是真是假，我们进去一问便知。”常宁将几张大钞塞到他手中，“这点小意思，给爷爷买杯酒喝。”
老家伙的态度立马软化下来，脸上跟着浮出了微笑：“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要是还不同意，就太不近人情了。走，跟我来。”他领着他们通过院子，从一个小门进入平房。
屋内被间隔成七八个面积相近的空间，每间关着十来头肥瘦不一的肉猪，三四个饲养员正聚在一起闲扯，老头子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后，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好久才缓过神来。
老头子对龙振说：“开始吧，不知你们怎么个查法？”
龙振笑了笑，说：“很简单，只要问它们几句就知道了。”
说完使劲地拍了几下巴掌，以最大的音量说道：“各位猪先生请注意了，我们接到可靠消息，说你们中间有一小部分原来是人，由于各方面的原因，稀里糊涂地被变成了猪，而且还被送到了这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是不公平的，希望你们赶快站出来，进行自我拯救。”
四周静悄悄的，听不到人的回答，只有猪的叫声。
“猪就是猪，人就是人，人可以变猪，那猪也可以变人了？荒谬，荒谬。”一个中年饲养员大笑道。
“我活了那么大岁数，从来没听过有这样的怪事。”一个银发驼背的老饲养员呢喃道。
“别吵，别吵，看他们怎么收场。”两鬓花白男子话中透出一丝瞧热闹的味道。
“怎么回事？”常宁小声问龙振。
他擦去额头上沁出的汗珠，按照刚才的内容又重复了一遍。
仍旧是没有反应。
茵茵和常宁也开始出汗，而龙振脸上的汗珠已经有黄豆大了，脑子在迅速地飞转：难道斑马和游客的话都是假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咱们去那边看看，或许那边的猪听不见也不一定。”茵茵建议道。
对。这话触发了龙振的灵感，他决定从第一个猪圈开始，每到一个猪圈面前，就重复一次至两次刚才的喊话，并同时细致地观察它们的反应。
一个、两个、三个、当他们来到位于角落的第八个猪圈时，便有了惊奇的发现。
这个圈里的七条猪不但瘦弱，而且萎靡不振无精打采，病恹恹的没有一点神气，跟其他猪的活泼好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立刻叫来了饲养员，问是怎么回事。
两鬓花白男子介绍说：“这些家伙已经来了十多天，一直不怎么吃东西，就是因为太瘦，所以才留到现在，场长交带，再喂十天，到时候无论肥瘦，一律宰杀，不然死了就亏大了。”
龙振觉得里面一
定有名堂，他走上前去，对着七头猪吼道：“你们哪个是人变的？”嗓门之大，前所未有，把站在旁边的人全都吓得一跳。
“我是，我是。”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来自猪圈的一角。
“谁在说话？能不能大声点？”龙振一阵惊喜，又问了一句，“要不你就往前走几步。”
一头浑身肮脏的瘦猪缓缓地来到人们面前，声音也比刚才提高了一些。
“我、我是人变的，另外还有他们六个，都、都是。”
人们面面相觑，尤其是那几个饲养员，一个个腿软身颤，站立不稳。
“这话怎讲？你能否说详细一些。”他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和激动。
“我叫刘荣培，是鹏飞武校二（1）学生，那六个都是和我同一个年级的，我们几个经常在晚上一起外出，有时在街上溜达，有时在酒巴和夜总会里面流连。一天凌晨两点多，我们七个从功夫班校园出来，在回校途中被十几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抓住，关在一个黑咕隆咚的屋子里，就在我们大吵大闹的时候，突然飘来一股令人身心愉快的芳香，我们闻着闻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早上醒来时，发现七个人全都变成了猪。”
龙振立即前往办公室找到了场长，跟他说明了情况：这七头猪是人变的，万万不能杀，杀一头猪就等于杀一个人。
可场长却又偏偏不信，说：“明明是猪，怎能会是人？”
龙振把他领到猪圈，不但听了刘荣培的复述，而且还和其他六条一一进行了对话。但他又说是龙振在玩弄魔法，横竖就是不信，说他只管杀猪，不管其他，两人因此大吵了一场，场长在一气之下报了警。
二十分钟后，宋警官带领一名警察赶到，分别听了两人的陈述：龙振要求屠宰场在未找到正确的解决方法之前保留这七头猪的性命；场长说不杀可以，但要对他们的经济损失给予一定的补偿。
宋警官又到猪圈作了进一步了解核实，问明情况后，对场长说：“事关重大，不可鲁莽行事，否则会有大麻烦。”
最后，场长作出了让步，答应将期限延至十五天。
第二天，龙振将发生的一切向程玉峰作了汇报，其中特别提到了那七头猪，要他拿出具体的解救措施。
程玉峰在震惊之余，又觉得这事异常棘手，除了报告有关部门外，还亲自给丁鹏飞去了电话。
对方听后哈哈大笑，说：“老朋友，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我们武校管理严格，不可能发生如此低级的错误。”说罢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张铁头来了，听了龙振的讲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说：“近半年来确实有好几个学生不明不白地消失了，除了报警，家长和学校还采取多种方法四处寻找，但始终不见效果。丁鹏飞要我过来看看，但千万不要提及学生失踪之事。”
龙振直接问到了关键所在：“这事你们准备怎样处理？”
他也拿不定主意：“这事看来不太好办，丁鹏飞死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做他的思想工作。”
时间一天天过去，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而武校那边又一直没有消息，去电话也无人接听，龙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最后还是常宁想出了一个救急的措施：花钱将七头猪买下，暂时在功夫班养着，以后再慢慢解决。
龙振和茵茵都认为可行，程玉峰还专门在校务会上提起，要大家给出意见，得到了全体教师的支持，都认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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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游客有十五六人，年龄偏大，看样子是外地的旅游团，他们一边观赏动物，一边断断续续地侃了起来。
“这龙城真是无奇不有，听说有七个人被变成了猪，并且还卖给了屠宰场，几天后就要杀了上市。”
“真恐怖，不知道这种猪肉要多少钱一斤？”
“不是猪肉，是人肉，因为它是人变的。”
“不对，应该是猪肉，因为杀它的时候是一头猪。”
就在他们还在为猪肉、人肉争论不休的时候，四人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出了动物园，龙振告诉孙薇薇，他们准备去屠宰场看看，如果真的有那么回事，就想办法把它们救出来。
他们在十字路口与她分了手，乘公交车来到位于市郊的屠宰场，这时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三人在附近的小菜馆胡乱填饱了肚子，然后来到所谓的猪仓——屠宰场临时饲养生猪的地方。
这是一幢老旧的平房，四周有围墙，院内空无一人，铁门上挂着一块小木牌，上写：仓库重地，闲人勿进。刺鼻的臭味随着阵阵微风吹来，让人闻之欲呕，偶尔可以听到的几声猪嚎。
常宁拾起一块石头，在铁门上敲打了几下，叫道：“喂，里面有人吗？”
旁边闪出一个两鬓花白的男子，冷冷地质问道：“干什么？喳喳呼呼的。”
龙振陪着笑：“老大爷，我们是功夫班的学生，想进去参观一下你们的猪仓。”
“不行。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是猪圈，不是动物园。”
茵茵说：“知道，我们就是要看看你们的猪。”
“猪有什么好看的？何况过几天就要杀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走吧。”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们才来得那么急，我们进去看一眼就走，最多也不超过十分钟。”为了避免引起更深的误会，龙振连忙解释。
“一分钟也不行，快走快走。”没想到他的话却得到了相反的效果，对他们的怀疑陡然升高，“我奉劝你们一句，千万不要以身试法。”
龙振最后只好亮出底牌：“我们接到可靠消息，你们猪圈里有些猪是人变的。我们进去只是想核实一下，并没有什么企图。”
“什么？人变的？简直是笑话。”他眼珠暴起，脸孔扭曲。
“是真是假，我们进去一问便知。”常宁将几张大钞塞到他手中，“这点小意思，给爷爷买杯酒喝。”
老家伙的态度立马软化下来，脸上跟着浮出了微笑：“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要是还不同意，就太不近人情了。走，跟我来。”他领着他们通过院子，从一个小门进入平房。
屋内被间隔成七八个面积相近的空间，每间关着十来头肥瘦不一的肉猪，三四个饲养员正聚在一起闲扯，老头子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后，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好久才缓过神来。
老头子对龙振说：“开始吧，不知你们怎么个查法？”
龙振笑了笑，说：“很简单，只要问它们几句就知道了。”
说完使劲地拍了几下巴掌，以最大的音量说道：“各位猪先生请注意了，我们接到可靠消息，说你们中间有一小部分原来是人，由于各方面的原因，稀里糊涂地被变成了猪，而且还被送到了这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是不公平的，希望你们赶快站出来，进行自我拯救。”
四周静悄悄的，听不到人的回答，只有猪的叫声。
“猪就是猪，人就是人，人可以变猪，那猪也可以变人了？荒谬，荒谬。”一个中年饲养员大笑道。
“我活了那么大岁数，从来没听过有这样的怪事。”一个银发驼背的老饲养员呢喃道。
“别吵，别吵，看他们怎么收场。”两鬓花白男子话中透出一丝瞧热闹的味道。
“怎么回事？”常宁小声问龙振。
他擦去额头上沁出的汗珠，按照刚才的内容又重复了一遍。
仍旧是没有反应。
茵茵和常宁也开始出汗，而龙振脸上的汗珠已经有黄豆大了，脑子在迅速地飞转：难道斑马和游客的话都是假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咱们去那边看看，或许那边的猪听不见也不一定。”茵茵建议道。
对。这话触发了龙振的灵感，他决定从第一个猪圈开始，每到一个猪圈面前，就重复一次至两次刚才的喊话，并同时细致地观察它们的反应。
一个、两个、三个、当他们来到位于角落的第八个猪圈时，便有了惊奇的发现。
这个圈里的七条猪不但瘦弱，而且萎靡不振无精打采，病恹恹的没有一点神气，跟其他猪的活泼好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立刻叫来了饲养员，问是怎么回事。
两鬓花白男子介绍说：“这些家伙已经来了十多天，一直不怎么吃东西，就是因为太瘦，所以才留到现在，场长交带，再喂十天，到时候无论肥瘦，一律宰杀，不然死了就亏大了。”
龙振觉得里面一
定有名堂，他走上前去，对着七头猪吼道：“你们哪个是人变的？”嗓门之大，前所未有，把站在旁边的人全都吓得一跳。
“我是，我是。”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来自猪圈的一角。
“谁在说话？能不能大声点？”龙振一阵惊喜，又问了一句，“要不你就往前走几步。”
一头浑身肮脏的瘦猪缓缓地来到人们面前，声音也比刚才提高了一些。
“我、我是人变的，另外还有他们六个，都、都是。”
人们面面相觑，尤其是那几个饲养员，一个个腿软身颤，站立不稳。
“这话怎讲？你能否说详细一些。”他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和激动。
“我叫刘荣培，是鹏飞武校二（1）学生，那六个都是和我同一个年级的，我们几个经常在晚上一起外出，有时在街上溜达，有时在酒巴和夜总会里面流连。一天凌晨两点多，我们七个从功夫班校园出来，在回校途中被十几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抓住，关在一个黑咕隆咚的屋子里，就在我们大吵大闹的时候，突然飘来一股令人身心愉快的芳香，我们闻着闻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早上醒来时，发现七个人全都变成了猪。”
龙振立即前往办公室找到了场长，跟他说明了情况：这七头猪是人变的，万万不能杀，杀一头猪就等于杀一个人。
可场长却又偏偏不信，说：“明明是猪，怎能会是人？”
龙振把他领到猪圈，不但听了刘荣培的复述，而且还和其他六条一一进行了对话。但他又说是龙振在玩弄魔法，横竖就是不信，说他只管杀猪，不管其他，两人因此大吵了一场，场长在一气之下报了警。
二十分钟后，宋警官带领一名警察赶到，分别听了两人的陈述：龙振要求屠宰场在未找到正确的解决方法之前保留这七头猪的性命；场长说不杀可以，但要对他们的经济损失给予一定的补偿。
宋警官又到猪圈作了进一步了解核实，问明情况后，对场长说：“事关重大，不可鲁莽行事，否则会有大麻烦。”
最后，场长作出了让步，答应将期限延至十五天。
第二天，龙振将发生的一切向程玉峰作了汇报，其中特别提到了那七头猪，要他拿出具体的解救措施。
程玉峰在震惊之余，又觉得这事异常棘手，除了报告有关部门外，还亲自给丁鹏飞去了电话。
对方听后哈哈大笑，说：“老朋友，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我们武校管理严格，不可能发生如此低级的错误。”说罢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张铁头来了，听了龙振的讲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说：“近半年来确实有好几个学生不明不白地消失了，除了报警，家长和学校还采取多种方法四处寻找，但始终不见效果。丁鹏飞要我过来看看，但千万不要提及学生失踪之事。”
龙振直接问到了关键所在：“这事你们准备怎样处理？”
他也拿不定主意：“这事看来不太好办，丁鹏飞死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做他的思想工作。”
时间一天天过去，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而武校那边又一直没有消息，去电话也无人接听，龙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最后还是常宁想出了一个救急的措施：花钱将七头猪买下，暂时在功夫班养着，以后再慢慢解决。
龙振和茵茵都认为可行，程玉峰还专门在校务会上提起，要大家给出意见，得到了全体教师的支持，都认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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