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绝处逢生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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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绝处逢生（二）
“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跟我讲这些？”他脸上闪过一道阴影，可瞬间就消失了，改口道，“好吧，看在祖辈交情的份上，什么条件？请说。”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由于声音太小，他没有听清。
“大声点。”他皱起了眉头。
他嘴巴一开一合，断断续续发出几句蚊子似的嗡嗡声，一切迹象都在向人显示，他被折磨得太虚弱了，虚弱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了听清他的话，他走到了床头，俯下身子：“麻烦你再重复一遍。”
他突然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对方，两手铁钳般地掐住他的喉咙，
毫无防备的他一下子被凌厉的气势震慑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那副奄奄一息的皮囊里面竟然蕴藏着如此巨大的能量，但他很快便冷静下来，低声喝道：“快松手，不然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决不后悔，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他双手猛一用力，“我先叫你尝尝灵魂出窍的滋味。”
他顿感呼吸困难。他深知，目前自己已明显处于下风，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令他停止呼吸，虽然以后还有复生的机会，但那毕竟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时间宝贵，他不想因小失大。
“别乱来，有事好商量。”由于气管受压，他的声音变得怪怪的。
“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消。”尽管声音有点嘶哑，可是那股破釜沉舟的气势可以压倒一切。
“哪、哪两件？”他心里有点发虚，嗫嚅着。
“别跟龙城作对，离开这个城市。”
他喉咙咕噜作响，却仍然不肯就范：“不能，万万不能，我必须完成先祖的嘱托，我宁愿死十次，也不会放弃这个终极目标。”
“第二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以后别来惹我。”
“这个我理解，人各有志嘛，不过我实在是为你好。”
他双手再一次用力：“别废话，到底答应不答应。？”
他两眼翻白，脸色也转为青紫，忙说：“答应，答应。”
刚一松手，他眨眼间便消失于无形。
他脸色自若，心脏却奔马般狂跳不已，内衣也早就湿透，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龙振等人回到学校后的第三天，复形汤的配制工作就已经基本接近完成，他对曲子的挑选也初步确定下来了。
第四天，治疗工作开始了，他们在猪棚旁边的屋子里砌了一个简易炉灶，用作熬煮复形汤之用。阳成子每天将配制好的药草交给常宁和茵茵，他们将熬好的汤药单独放在饲料槽内，并严密监视它们服食的整个过程。龙振则早中晚三次来猪棚为它们吹奏，每次一个小时左右，曲子有复形之歌、往事历历、世事难料等三首。
大家怀着美好的憧憬，希望猪们复形成功，可是理想与现实之间总是存在着一定的距离，尽管有时只是一点点，却是那样的无法逾越，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猪还是猪，仍旧四条腿走路，屁股后面照样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倒是食量增加了两三倍，每头平均增重达二三十斤。
风言风语自然不少，有的说猪能变人，除非石头成精；有的说，如果把复形草制成肥猪菜，肯定能赚大钱；丁鹏飞对此还起了疑心，说“武校生变猪”之说纯粹就是子虚乌有，强烈要求功夫班给他们恢复名誉。
程玉峰急忙开会寻求商量对策，要大家分析失败的原因，是汤药不对？还是曲子的问题？
成大业说：“我查了一些有关资料，觉得复形草和其他几味药都是名符其实的真品，不信大家可以对照一下。”说罢拿出几本古籍，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进行了确认。
药物既然没错，那问题究竟出于何处？人们一个个神情严肃，敛眉沉思。
“有没有可能是方药配伍上的错误？”张协昌提出了疑问。
“不会错，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是六味，”阳成子不但说出了其他五种药物的名称，甚至还包括它们之间的排列次序。
“那每种药物的分量呢？会不会搞错或互相弄颠倒了？”他一眼不眨地望着他。
“绝对没错，我今年虽然七十八岁了，可是记忆力并没有衰退，尤其是几十年前的事，更是像刀子刻在脑子里一样，不信，有圆周率为证。”说罢准确无误地念出零点一四一六后面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
“不错，可以说是相当准确，但光凭这一点并不能说明问题。”他紧盯着他的眼睛。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对他的言行颇有微词，“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老是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
“我从你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些和复形汤有关的蛛丝马迹。”他的目光深奥莫测，语音低沉而严肃。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对于这样的说法感到无法接受：“老张，你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在我的眼里能有什么样的蛛丝马迹？”
不光是阳成子，包括
程玉峰在内的所有人都有点莫明其妙。
“是呀，张老，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张老师，你把我们都弄糊涂了。”
“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与开玩笑无关，我说的是事实，来，让我再仔细看看。”为了得到更确切的证据，张协昌掰开他的眼皮，对两只眼睛作了进一步的检查。
“没错，从瞳孔和巩膜可以看出，你那个关于复形汤的记忆已经被人偷偷地进行了篡改。”
“什么？记忆还能被旁人篡改？”龙振轻声地喊了出来。
“对，这是窃魂术的一个分支，篡改者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通过双方眼睛的对视，就能将受害者的记忆按照他的设计进行篡改。”经过几天的休养，他的身体已逐渐有所恢复，可是说话时却仍旧显得中气不足，“当然，这需要高超的技术。”
“记忆跟眼睛有关吗？”茵茵问道。
“当然有关，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大脑的所有功能和活动都可以通过眼睛表现出来。”由于说得太急，他呛得咳了几声，停顿了一会，接着问道，“阳老，最近这几个月，你有没有与人近距离对视过？我指的是半分钟以上。”
“这怎么说得清楚呢？”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沉吟了好久，说道，“我是医生，每天接触的病人就有好几十个，目光对视是难免的，虽然大部分时间都非常短，超过半分钟的也不在少数。这些暂时都不管他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能尽快地把它改正过来。”
张协昌笑笑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也一样，办法不是没有，但最快也得一两个月。”
“时间太长了。难道就没有快一点的方法？”程玉峰喃喃自语。
“校长，让我用仙笛试试吧？”龙振毛遂自荐道，“曲谱中有一首名叫‘往事历历’，因为旋律优美，我经常吹它以自娱自乐，时间长了，有一些早已忘掉或模糊的童年记忆又逐渐变得清晰了，但愿用在阳老身上也能产生效果。”
“阳老，你认为如何？”
“我完全同意，大胆试吧，如果有用，你就立了大功。”
张协昌对此也表示支持。成大业提议与还忆汤配合使用，效果也许会更好。随后又还制订了具体计划。
三天后，阳成子恢复了正常的记忆，重新提供了复形汤中六味药物的分量，与原来的处方比较，有着非常大的差别，没有效果就不足为奇了。
然而，复形草已经用去了十之八九，剩下的至多只够用两天，缺口很大。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瑞云突然降临功夫班，不但带来了天云大师的问候和鼓励，另外还有一件特殊的礼物——两大麻袋目前急需的复形草。
人们抖擞起精神，重新投入了紧张的治疗工作。
这天午夜，校园里一片沉寂，忙碌了一天的师生大部分都沉浸在睡乡之中，猪棚里的猪也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门忽然无声地开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地闪了进来，正准备下下手，突然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不好了，有人来偷猪了。”
“快，快，不要让偷猪贼跑了。”
龙振、常宁和成宇方奇等七八个学生从埋伏处一涌而出，将他们围了个密不透风，
“好呀，原来是你们两个。”方奇指着一副狼狈相的王昌北和石代发，“堂堂的鹏飞武校教师，原来却是偷猪贼。”
常宁呵斥道：“为什么要来偷我们的猪？说。”
王昌北嘴巴一歪，挤出一丝假笑，争辩道：“你们误会了，我们是来探望学生的。”
“探望学生？”龙振立即予以揭穿，“杀猪灭口还差不多。走，有什么话跟警察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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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跟我讲这些？”他脸上闪过一道阴影，可瞬间就消失了，改口道，“好吧，看在祖辈交情的份上，什么条件？请说。”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由于声音太小，他没有听清。
“大声点。”他皱起了眉头。
他嘴巴一开一合，断断续续发出几句蚊子似的嗡嗡声，一切迹象都在向人显示，他被折磨得太虚弱了，虚弱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了听清他的话，他走到了床头，俯下身子：“麻烦你再重复一遍。”
他突然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对方，两手铁钳般地掐住他的喉咙，
毫无防备的他一下子被凌厉的气势震慑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那副奄奄一息的皮囊里面竟然蕴藏着如此巨大的能量，但他很快便冷静下来，低声喝道：“快松手，不然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决不后悔，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他双手猛一用力，“我先叫你尝尝灵魂出窍的滋味。”
他顿感呼吸困难。他深知，目前自己已明显处于下风，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令他停止呼吸，虽然以后还有复生的机会，但那毕竟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时间宝贵，他不想因小失大。
“别乱来，有事好商量。”由于气管受压，他的声音变得怪怪的。
“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消。”尽管声音有点嘶哑，可是那股破釜沉舟的气势可以压倒一切。
“哪、哪两件？”他心里有点发虚，嗫嚅着。
“别跟龙城作对，离开这个城市。”
他喉咙咕噜作响，却仍然不肯就范：“不能，万万不能，我必须完成先祖的嘱托，我宁愿死十次，也不会放弃这个终极目标。”
“第二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以后别来惹我。”
“这个我理解，人各有志嘛，不过我实在是为你好。”
他双手再一次用力：“别废话，到底答应不答应。？”
他两眼翻白，脸色也转为青紫，忙说：“答应，答应。”
刚一松手，他眨眼间便消失于无形。
他脸色自若，心脏却奔马般狂跳不已，内衣也早就湿透，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龙振等人回到学校后的第三天，复形汤的配制工作就已经基本接近完成，他对曲子的挑选也初步确定下来了。
第四天，治疗工作开始了，他们在猪棚旁边的屋子里砌了一个简易炉灶，用作熬煮复形汤之用。阳成子每天将配制好的药草交给常宁和茵茵，他们将熬好的汤药单独放在饲料槽内，并严密监视它们服食的整个过程。龙振则早中晚三次来猪棚为它们吹奏，每次一个小时左右，曲子有复形之歌、往事历历、世事难料等三首。
大家怀着美好的憧憬，希望猪们复形成功，可是理想与现实之间总是存在着一定的距离，尽管有时只是一点点，却是那样的无法逾越，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猪还是猪，仍旧四条腿走路，屁股后面照样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倒是食量增加了两三倍，每头平均增重达二三十斤。
风言风语自然不少，有的说猪能变人，除非石头成精；有的说，如果把复形草制成肥猪菜，肯定能赚大钱；丁鹏飞对此还起了疑心，说“武校生变猪”之说纯粹就是子虚乌有，强烈要求功夫班给他们恢复名誉。
程玉峰急忙开会寻求商量对策，要大家分析失败的原因，是汤药不对？还是曲子的问题？
成大业说：“我查了一些有关资料，觉得复形草和其他几味药都是名符其实的真品，不信大家可以对照一下。”说罢拿出几本古籍，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进行了确认。
药物既然没错，那问题究竟出于何处？人们一个个神情严肃，敛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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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错，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是六味，”阳成子不但说出了其他五种药物的名称，甚至还包括它们之间的排列次序。
“那每种药物的分量呢？会不会搞错或互相弄颠倒了？”他一眼不眨地望着他。
“绝对没错，我今年虽然七十八岁了，可是记忆力并没有衰退，尤其是几十年前的事，更是像刀子刻在脑子里一样，不信，有圆周率为证。”说罢准确无误地念出零点一四一六后面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
“不错，可以说是相当准确，但光凭这一点并不能说明问题。”他紧盯着他的眼睛。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对他的言行颇有微词，“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老是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
“我从你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些和复形汤有关的蛛丝马迹。”他的目光深奥莫测，语音低沉而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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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阳成子，包括
程玉峰在内的所有人都有点莫明其妙。
“是呀，张老，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张老师，你把我们都弄糊涂了。”
“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与开玩笑无关，我说的是事实，来，让我再仔细看看。”为了得到更确切的证据，张协昌掰开他的眼皮，对两只眼睛作了进一步的检查。
“没错，从瞳孔和巩膜可以看出，你那个关于复形汤的记忆已经被人偷偷地进行了篡改。”
“什么？记忆还能被旁人篡改？”龙振轻声地喊了出来。
“对，这是窃魂术的一个分支，篡改者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通过双方眼睛的对视，就能将受害者的记忆按照他的设计进行篡改。”经过几天的休养，他的身体已逐渐有所恢复，可是说话时却仍旧显得中气不足，“当然，这需要高超的技术。”
“记忆跟眼睛有关吗？”茵茵问道。
“当然有关，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大脑的所有功能和活动都可以通过眼睛表现出来。”由于说得太急，他呛得咳了几声，停顿了一会，接着问道，“阳老，最近这几个月，你有没有与人近距离对视过？我指的是半分钟以上。”
“这怎么说得清楚呢？”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沉吟了好久，说道，“我是医生，每天接触的病人就有好几十个，目光对视是难免的，虽然大部分时间都非常短，超过半分钟的也不在少数。这些暂时都不管他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能尽快地把它改正过来。”
张协昌笑笑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也一样，办法不是没有，但最快也得一两个月。”
“时间太长了。难道就没有快一点的方法？”程玉峰喃喃自语。
“校长，让我用仙笛试试吧？”龙振毛遂自荐道，“曲谱中有一首名叫‘往事历历’，因为旋律优美，我经常吹它以自娱自乐，时间长了，有一些早已忘掉或模糊的童年记忆又逐渐变得清晰了，但愿用在阳老身上也能产生效果。”
“阳老，你认为如何？”
“我完全同意，大胆试吧，如果有用，你就立了大功。”
张协昌对此也表示支持。成大业提议与还忆汤配合使用，效果也许会更好。随后又还制订了具体计划。
三天后，阳成子恢复了正常的记忆，重新提供了复形汤中六味药物的分量，与原来的处方比较，有着非常大的差别，没有效果就不足为奇了。
然而，复形草已经用去了十之八九，剩下的至多只够用两天，缺口很大。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瑞云突然降临功夫班，不但带来了天云大师的问候和鼓励，另外还有一件特殊的礼物——两大麻袋目前急需的复形草。
人们抖擞起精神，重新投入了紧张的治疗工作。
这天午夜，校园里一片沉寂，忙碌了一天的师生大部分都沉浸在睡乡之中，猪棚里的猪也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门忽然无声地开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地闪了进来，正准备下下手，突然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不好了，有人来偷猪了。”
“快，快，不要让偷猪贼跑了。”
龙振、常宁和成宇方奇等七八个学生从埋伏处一涌而出，将他们围了个密不透风，
“好呀，原来是你们两个。”方奇指着一副狼狈相的王昌北和石代发，“堂堂的鹏飞武校教师，原来却是偷猪贼。”
常宁呵斥道：“为什么要来偷我们的猪？说。”
王昌北嘴巴一歪，挤出一丝假笑，争辩道：“你们误会了，我们是来探望学生的。”
“探望学生？”龙振立即予以揭穿，“杀猪灭口还差不多。走，有什么话跟警察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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