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暴雨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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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父还不想回去，收麦是一回事，更为主要的事是他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提着镰刀站在麦茬中间，凉风胡乱地拍打着身子，突然就是一阵冷。他还要硬扛，肖母的镰把就挥到了老腰上，“赶紧走，一把年纪了还拿乔，不嫌臊得慌！”
肖黎伪装着瘸腿的样子走在最后面，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三个人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但麦茬这种东西不是你看见就能避开的。肖父提镰正走着，其中一个麦茬就像隐藏的尖刺一样，穿透了肖父脚下的鞋，没有一丝征兆地扎进鞋里面的皮肉中。
“哎吆！”疼死他了！肖父纵使是皮糙肉厚，也经不住这么一下暴击，当下扔了镰刀在地上，抱着左脚蹲坐下来。
肖母还以为他是装的：“他爹，赶紧走着，天都这黑了，你还要让孩子们等你一个人吗？”
肖父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回回回！你们都不要管我！都滚回去吧！”成天巴巴的，眼睛里就剩下个那作妖的儿媳妇了吧。
齐月儿闻声提着油灯，和肖明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爹摔着了吗？”
啊呸！你才摔着了。肖父神色郁郁想要反驳，但被麦茬戳脚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遂闭口沉默不言。
一家人都聚在麦地里，盯着肖父看。结果肖父愣是一句话不说，还挣扎着要站起来。只是那股疼劲还没缓过去，要站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齐月儿作为儿媳妇也不好去看公公的伤，所以举着油灯对肖黎说：“夫君，你快看看爹伤着哪儿了？”
肖黎应声点了点头，蹲了下来，凑过去就要看伤处。
肖父本来还想保守这个不光彩的秘密的，结果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揭到了大家面前。恨不得一脚踹飞这个只听自己媳妇话的大儿子。
有媳妇了！翅膀硬了啊！
齐月儿在一旁偷偷观察公公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偏偏肖黎太实诚，毫不留情地拆他老父的台子：“爹的鞋子下面烂了一个洞，脚心被麦茬和刺怪戳伤了。”
啥？还有刺怪！怪不得这么疼，肖父面容有点扭曲。
这刺怪是当地的一种低矮植株，一般都生在平缓的田地和荒地里面。刺怪的刺不仅长而且还极硬，不过叶子却是治疗割伤的天然好药。
肖母虽然心疼他，嘴上却不饶：“你这个老头子，前几天就跟你说了要换鞋底厚实的鞋子，你偏不听，这下又把脚弄伤了祸害人！明天还指着你搬稻子，好啊你摆明了是要偷懒。”
肖明少年骄傲地接道：“娘你不用担心，稻子我和嫂子都已经搬回来了，这会儿脱完谷都放到地窖里。”
肖母没反应过来。
肖父也没反应过来。
肖黎更是有点蒙。
“明儿，你说稻谷都收拾妥了？”肖父是最关心那些庄稼的人，黝黑的脸上有难以掩饰的激动。
肖明沉稳地点头。
肖父还是不信，非要回去地窖看看。他的左脚疼得暂时走不了，就由肖母和肖明两人扶着。
连屋子都没进，一家人全部下了地窖。
地窖里面，十四个大麻袋装满了稻谷，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两层。透着麻袋的包裹，仿佛都能闻得到稻谷的香气。
或许是油灯晃的，齐月儿竟发现肖父那一瞬间眼角泪花闪烁，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的，能过日子就好。”肖父摸着麻袋，黝黑粗糙的大手微微颤抖。这一刻，对齐月儿这个儿媳妇的不满竟去了十之六七。
肖母也放心下来了。稻子的事情一解决，麦田里那点活儿就算不上什么。
“爹，娘，这下你们放心了吧。”肖明少年第一次干这么多的活，能得到家人，尤其是肖父的鼓励自然是十分心满意足。
“放心，明儿做事娘最放心了。”儿子终于长大了，能帮家里干活，肖母比谁都高兴。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告诉村里那帮长舌妇，她的儿子再不是短命的病痨鬼。
齐月儿见一家人都窝在地窖里说话，适时地出声说：“爹娘，你们干了一天的活，差不多也饿了，锅里还热着饭呢。你们先去洗洗，我端到你们屋子里大家一起吃。”
肖明端了热水，三个人都好一番擦洗，恨不得把皮都抹下来一层。等吃了热腾腾的晚饭，一家的疲倦都压抑不住地冒了上来。
这一夜，呼噜声如雷声一般，在肖家院子里此起彼伏。
因为肖父的脚受了伤，收麦的事情自然用不着他了。但他又不愿意闲待着，于是脱谷这种不用脚就能做的事便交给了他。
肖黎和肖母收剩下的一亩半麦子，齐月儿和肖明则负责将麦子运回去。
说是简单，也忙到了中午过后。再加上午饭没人做，大家都饥肠辘辘，又累又渴。
木马和脱谷机成了家里的大功臣。
为了不让它们被暴雨淋着，在将十麻袋脱完谷的小麦放进地窖以后，肖父大手一挥，指挥着其他人把木马和脱谷机一起放进了地窖里面。
也亏得地窖弄得宽敞，否则根本就放不下这么多的东西。
而在忙完的这天夜里，一阵黑色妖风吹过，电闪雷鸣过后，大暴雨准时而来。
数不清的雨线倾盆而下，院子里很快积了水，一洼一洼的浑浊水滩映衬着黑蒙蒙的天，压得人似乎都喘不过气来。
齐月儿坐在窗户前有些失神。
窗户没关，雨丝顺着风的力道轻易地跳进屋子里，连地面都打湿了。齐月儿的衣服也被一部分雨丝沾到了，顿时湿了一片，她却恍如不觉。
她这会儿想的却是现代的事情。
记忆中某一年也下过这样的大暴雨，而且一连十几天都没有停下。道路交通堵塞，城市排水系统又不通畅，以至于大量积水聚集在生活区里。
到最后楼层低的都只能往上面走。
那样的大暴雨，即使动用了国家机器来救援，最后也免不了伤亡了许多人。当地的农作物也欠收，许多水稻之类的作物都被雨水压倒在田里，稻米硬生生地泡烂。
这场大暴雨看起来也不简单。
不知道当地的人民能不能熬过去。最重要的是，这里水网密布，又是平原地区，一旦江湖湖泊水位持续上涨，爆发洪灾，那可真就是雪上加霜。
希望一切都不会那么坏吧！齐月儿暗自祈祷。
提着镰刀站在麦茬中间，凉风胡乱地拍打着身子，突然就是一阵冷。他还要硬扛，肖母的镰把就挥到了老腰上，“赶紧走，一把年纪了还拿乔，不嫌臊得慌！”
肖黎伪装着瘸腿的样子走在最后面，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三个人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但麦茬这种东西不是你看见就能避开的。肖父提镰正走着，其中一个麦茬就像隐藏的尖刺一样，穿透了肖父脚下的鞋，没有一丝征兆地扎进鞋里面的皮肉中。
“哎吆！”疼死他了！肖父纵使是皮糙肉厚，也经不住这么一下暴击，当下扔了镰刀在地上，抱着左脚蹲坐下来。
肖母还以为他是装的：“他爹，赶紧走着，天都这黑了，你还要让孩子们等你一个人吗？”
肖父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回回回！你们都不要管我！都滚回去吧！”成天巴巴的，眼睛里就剩下个那作妖的儿媳妇了吧。
齐月儿闻声提着油灯，和肖明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爹摔着了吗？”
啊呸！你才摔着了。肖父神色郁郁想要反驳，但被麦茬戳脚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遂闭口沉默不言。
一家人都聚在麦地里，盯着肖父看。结果肖父愣是一句话不说，还挣扎着要站起来。只是那股疼劲还没缓过去，要站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齐月儿作为儿媳妇也不好去看公公的伤，所以举着油灯对肖黎说：“夫君，你快看看爹伤着哪儿了？”
肖黎应声点了点头，蹲了下来，凑过去就要看伤处。
肖父本来还想保守这个不光彩的秘密的，结果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揭到了大家面前。恨不得一脚踹飞这个只听自己媳妇话的大儿子。
有媳妇了！翅膀硬了啊！
齐月儿在一旁偷偷观察公公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偏偏肖黎太实诚，毫不留情地拆他老父的台子：“爹的鞋子下面烂了一个洞，脚心被麦茬和刺怪戳伤了。”
啥？还有刺怪！怪不得这么疼，肖父面容有点扭曲。
这刺怪是当地的一种低矮植株，一般都生在平缓的田地和荒地里面。刺怪的刺不仅长而且还极硬，不过叶子却是治疗割伤的天然好药。
肖母虽然心疼他，嘴上却不饶：“你这个老头子，前几天就跟你说了要换鞋底厚实的鞋子，你偏不听，这下又把脚弄伤了祸害人！明天还指着你搬稻子，好啊你摆明了是要偷懒。”
肖明少年骄傲地接道：“娘你不用担心，稻子我和嫂子都已经搬回来了，这会儿脱完谷都放到地窖里。”
肖母没反应过来。
肖父也没反应过来。
肖黎更是有点蒙。
“明儿，你说稻谷都收拾妥了？”肖父是最关心那些庄稼的人，黝黑的脸上有难以掩饰的激动。
肖明沉稳地点头。
肖父还是不信，非要回去地窖看看。他的左脚疼得暂时走不了，就由肖母和肖明两人扶着。
连屋子都没进，一家人全部下了地窖。
地窖里面，十四个大麻袋装满了稻谷，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两层。透着麻袋的包裹，仿佛都能闻得到稻谷的香气。
或许是油灯晃的，齐月儿竟发现肖父那一瞬间眼角泪花闪烁，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的，能过日子就好。”肖父摸着麻袋，黝黑粗糙的大手微微颤抖。这一刻，对齐月儿这个儿媳妇的不满竟去了十之六七。
肖母也放心下来了。稻子的事情一解决，麦田里那点活儿就算不上什么。
“爹，娘，这下你们放心了吧。”肖明少年第一次干这么多的活，能得到家人，尤其是肖父的鼓励自然是十分心满意足。
“放心，明儿做事娘最放心了。”儿子终于长大了，能帮家里干活，肖母比谁都高兴。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告诉村里那帮长舌妇，她的儿子再不是短命的病痨鬼。
齐月儿见一家人都窝在地窖里说话，适时地出声说：“爹娘，你们干了一天的活，差不多也饿了，锅里还热着饭呢。你们先去洗洗，我端到你们屋子里大家一起吃。”
肖明端了热水，三个人都好一番擦洗，恨不得把皮都抹下来一层。等吃了热腾腾的晚饭，一家的疲倦都压抑不住地冒了上来。
这一夜，呼噜声如雷声一般，在肖家院子里此起彼伏。
因为肖父的脚受了伤，收麦的事情自然用不着他了。但他又不愿意闲待着，于是脱谷这种不用脚就能做的事便交给了他。
肖黎和肖母收剩下的一亩半麦子，齐月儿和肖明则负责将麦子运回去。
说是简单，也忙到了中午过后。再加上午饭没人做，大家都饥肠辘辘，又累又渴。
木马和脱谷机成了家里的大功臣。
为了不让它们被暴雨淋着，在将十麻袋脱完谷的小麦放进地窖以后，肖父大手一挥，指挥着其他人把木马和脱谷机一起放进了地窖里面。
也亏得地窖弄得宽敞，否则根本就放不下这么多的东西。
而在忙完的这天夜里，一阵黑色妖风吹过，电闪雷鸣过后，大暴雨准时而来。
数不清的雨线倾盆而下，院子里很快积了水，一洼一洼的浑浊水滩映衬着黑蒙蒙的天，压得人似乎都喘不过气来。
齐月儿坐在窗户前有些失神。
窗户没关，雨丝顺着风的力道轻易地跳进屋子里，连地面都打湿了。齐月儿的衣服也被一部分雨丝沾到了，顿时湿了一片，她却恍如不觉。
她这会儿想的却是现代的事情。
记忆中某一年也下过这样的大暴雨，而且一连十几天都没有停下。道路交通堵塞，城市排水系统又不通畅，以至于大量积水聚集在生活区里。
到最后楼层低的都只能往上面走。
那样的大暴雨，即使动用了国家机器来救援，最后也免不了伤亡了许多人。当地的农作物也欠收，许多水稻之类的作物都被雨水压倒在田里，稻米硬生生地泡烂。
这场大暴雨看起来也不简单。
不知道当地的人民能不能熬过去。最重要的是，这里水网密布，又是平原地区，一旦江湖湖泊水位持续上涨，爆发洪灾，那可真就是雪上加霜。
希望一切都不会那么坏吧！齐月儿暗自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