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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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如何，与你无关。”
楚瑶只说了这八个字，再不去看那张让人想抽一巴掌的脸，与白墨瑾一同离开。
“何必为这种人动气，只当是遇见一条疯狗罢了。”白墨瑾拉着气哼哼的楚瑶，劝慰的说道。
“白墨瑾，我刚才想了想，楚瑜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
“别在气头上想这些，以后再说。”
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地方旁边就是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子，白墨瑾走过去为楚瑶挑拣朱钗，这里的东西自然算不上精致，只占了个小巧。
楚瑶看他转头去为自己挑选朱钗，刚刚心里那股子无名之火熄了大半，主动走过去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我不该跟她较劲的，对不起。”
“来试试这些朱钗，虽然不是很贵重，但款式还算新颖。”白墨瑾把她揽到身侧，让她自己也看看。
他想把自己手里的一支淡紫色朱钗给楚瑶戴上，于是顺手将她头上原本的一支红梅簪子拔下来，还不忘说道：“你这支簪子若是素色会更加称你。”
楚瑶笑道：“明明是你自己送出手的，现在反倒嫌弃上了。”
白墨瑾又看了手上的红梅簪子一眼，并未反驳楚瑶。
说来他们两个人看东西的眼光很相似，都是不喜艳色只喜素色，这支红梅簪子是白墨瑾送的唯一一件艳丽的首饰。
“你戴什么都好看。”
他说完这句话楚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道：“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也会说这样的话。”
旁边一直在默默看着的摊主，开始想念自己的媳妇儿，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放肆，就不能体贴一下他这个不能跟媳妇儿一起的人。
“咳咳，两位”
“你的东西我全要了，麻烦全都包起来。”白墨瑾扔过去一锭银子。
摊主拿起银子咬了一下确定是真的，生怕他们反悔似的快速把摊子上所有的朱钗发梳包起来。
“这么多东西竟然会如此的便宜？”
楚瑶日常所佩戴的首饰，哪一件都能顶的上这一堆的价值，她理所当然的认为一锭银子买这么多便宜的不像话。
“对你而言确实是不贵的，对那摊主来说一锭银子能让他高兴好几天。”白墨瑾侧面的说了一下这些东西不值一锭银子。
管理宫务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贪墨，楚瑶曾研究过各类物品的价格，金线银线这一类她也是知道的，不过转念一想市井之物怎么会用金银？
“这些东西确实价值不高，买给你只是让你平常戴个新鲜。”
“好，咱们去别处转转吧，待会儿还要回宫。”楚瑶是很高兴的。
白墨瑾就算只折一支花送给她，她都不会不喜欢。
“哎对了，去年你怎么会来灯会，你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吧。”楚瑶想起去年他猜灯谜赢来的那对鸳鸯玉佩，一枚给了自己一枚给了明珠。
“我从前在长安行动不自由，去年两国联姻之后才能到热闹的地方看一看，所以去年是我第一次亲眼看看十分有名的长安灯会。”白墨瑾说这些的时候语调古井无波，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你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吧，长安终究不是属于你的地方。”
“属于？”
哪里来的属于？这天下尚无方寸之地写着我白墨瑾的名字，无论是长安还是任何地方。
楚瑶看着他微暗的神色，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就此打住，“咱们去一起吃元宵好不好，就去六和客栈。”
李家的六和客栈开遍全大周，长安这一家是最大的总店，且临湖而建位置极佳。
楚瑶和白墨瑾坐在二楼的雅间，这里的炭火烧的极旺，待了没一会儿就不得不打开窗户透透气，窗外的湖面还结着冰，两岸的垂杨柳枝条倒是开始柔软。
“也不知道李大宝现下如何，能不能斗得过他的二娘。”楚瑶吃了一口元宵，是她喜欢的芝麻馅。
“他刚回长安，各种风言风语已经传开了，最终是笑话还是成神话只能看他自己。”
“确实。”
百姓最喜欢的八卦就是那些有权，或者有钱的人家的风流韵事，李家的这个“纨绔子弟”早就给了大家不少的谈资，现在人“还敢回来”伸着脖子看笑话的当然不少。
“吃完我送你到那个小摊子，一个时辰快到了。”白墨瑾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嗯，好。”楚瑶心中腹诽，这厮似乎又有点酸，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
两个人吃完回去的时候，萧北旋已经等候多时，楚瑶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看着白墨瑾干脆利落的离开，萧北旋说道：“还算他识相。”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萧北旋和楚瑶一起坐上马车之后，问起那一包东西。
“是些小摊子上买的首饰，戴个新鲜。”
“这些东西还是少往头上戴，用的材料都不是什么好的。”萧北旋嫌弃的说道。
楚瑶想起那支红梅簪子，把簪子取出来递给萧北旋。
萧北旋问道：“怎么了？”
楚瑶道：“你帮我查一查这支簪子是否是长安的物件，如果不是的话，又是哪里的。”
以白墨瑾的性格来说，如果这支簪子是他买来送人的，不可能没有印象。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萧北旋仔细查看了一会儿说道。
“你去查一查就是了。”楚瑶没有说为什么要查，又问起了楚瑜的事，“还有楚瑜是真的在豢养男宠？”
事实上不光是豢养男宠，楚瑜现在在长安已经是“花名在外”了，无论是自己养的男宠还是某些官员，传言与她有染的人相当的多。
她现在每每走在街上，都会有人在背后议论。
“她确实在养男宠，还不止一两个，听说每一个都是被她玩腻了之后就丢出静瑜长公主府。”萧北旋说起来都是皱着眉头。
养男宠的公主她不是第一个，敢这么明目张胆也算是第一人了。
“张鹏程呢？如何了？”楚瑶又问道。
“很多大臣联名保他，皇上一时半刻动他不得，到现在已经在大理寺押了半年了。”
刑部尚书多次上折子说这件事本应该移交刑部，但楚宇宸以犯案的人是皇亲，还是押在七王爷掌管的大理寺较为妥帖为由，次次都将折子驳回。
“难怪何夫人总去找陆太妃说话，不过我相信陆太妃是个拎得清的。”
皇上和张何两家暂时分不出胜负，有些自认为聪明的大臣不会现在站队，楚宇谦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兄弟，怎么着也不会希望皇家势微。
所以皇上会将大理寺交给楚宇谦，也是想看看他是否会坚定地成为皇党。
“楚瑶，你觉不觉得咱们两个现在就跟同僚一样？”萧北旋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感受问出口。
“同僚？”
“是，咱们两个每次一交谈都会说起前朝后宫的事，跟以前只谈天说地的时候差远了。”他更希望像从前那样，而不是现在满嘴官话。
“我倒是没觉得，不过现在的局势就是这样，你我说起这些再正常不过。”楚瑶没能领悟他话里的意思。
萧北旋剩下的话化作小小的叹息，再加上马车已经到了皇宫门口，他道：“先回吧，簪子的事我查到会跟你说。”
“嗯。”
晚上楚瑶躺下之后，脑子里一直在想自己的婚事，她今年正好双十，这个年纪还不议亲的姑娘少之又少，若说要嫁给白墨瑾她好像还真没想过。
第二日一早楚瑶换好宫装，准备去给太后请安，然后接见给她递了帖子要来拜见的各家夫人小姐们。
“公主虽然长了一辈，年岁却是正合适的时候，怎么送来的宫装就不能鲜艳些。”简莹给楚瑶系披风的时候，忍不住的吐槽。
楚瑶现在的宫装红的是黑红黑红的，绿的是黑绿黑绿的，不管什么颜色总得裹在黑色里，穿上能让人老十岁的那一种。
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一身就是黑红黑红的，配不得萧北旋送的披风，穿的是紫苏翻出来一件黑色云纹貂皮披风，出门前还拿了个手炉。
楚瑶到了永乐宫，看见外面好些已经停下的宫中的步撵，还有臣妇的小轿，就知道自己算是来晚了。
刚想进去就听见后面有人再喊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已经晋封为元昭仪的杜致君，她竟也会来的这么晚？
“嫔妾见过长公主。”元昭仪给楚瑶行了半礼。
“昭仪娘娘无需多礼。”
“长公主回宫嫔妾本该昨日就去拜见，不过昨天刚好身体不大舒服，没能过去还请长公主见谅。”元昭仪跟楚瑶不是很熟的，说话带着十足的客气。
“无妨，倒是昭仪娘娘的身体，可请了太医看诊？”楚瑶也是客客气气的询问。
“年节期间宫中琐事繁多，嫔妾倒是还没来得及找太医诊脉。”
看她的脸色还算红润，想来不会是什么太大的毛病。
“既然昭仪娘娘身体不适，咱们就别站在这儿说话了，免得冻着娘娘。”楚瑶说罢与元昭仪一同进去。
朝廷的命妇们都得有大半年没见过楚瑶，如今看她和传言中皇上最看重的元昭仪在一块儿，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太后c张夫人c何夫人那边。
后位最有力的竞争人选都过来了，贤昭仪依旧没有出现，难不成真的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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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瑶只说了这八个字，再不去看那张让人想抽一巴掌的脸，与白墨瑾一同离开。
“何必为这种人动气，只当是遇见一条疯狗罢了。”白墨瑾拉着气哼哼的楚瑶，劝慰的说道。
“白墨瑾，我刚才想了想，楚瑜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
“别在气头上想这些，以后再说。”
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地方旁边就是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子，白墨瑾走过去为楚瑶挑拣朱钗，这里的东西自然算不上精致，只占了个小巧。
楚瑶看他转头去为自己挑选朱钗，刚刚心里那股子无名之火熄了大半，主动走过去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我不该跟她较劲的，对不起。”
“来试试这些朱钗，虽然不是很贵重，但款式还算新颖。”白墨瑾把她揽到身侧，让她自己也看看。
他想把自己手里的一支淡紫色朱钗给楚瑶戴上，于是顺手将她头上原本的一支红梅簪子拔下来，还不忘说道：“你这支簪子若是素色会更加称你。”
楚瑶笑道：“明明是你自己送出手的，现在反倒嫌弃上了。”
白墨瑾又看了手上的红梅簪子一眼，并未反驳楚瑶。
说来他们两个人看东西的眼光很相似，都是不喜艳色只喜素色，这支红梅簪子是白墨瑾送的唯一一件艳丽的首饰。
“你戴什么都好看。”
他说完这句话楚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道：“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也会说这样的话。”
旁边一直在默默看着的摊主，开始想念自己的媳妇儿，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放肆，就不能体贴一下他这个不能跟媳妇儿一起的人。
“咳咳，两位”
“你的东西我全要了，麻烦全都包起来。”白墨瑾扔过去一锭银子。
摊主拿起银子咬了一下确定是真的，生怕他们反悔似的快速把摊子上所有的朱钗发梳包起来。
“这么多东西竟然会如此的便宜？”
楚瑶日常所佩戴的首饰，哪一件都能顶的上这一堆的价值，她理所当然的认为一锭银子买这么多便宜的不像话。
“对你而言确实是不贵的，对那摊主来说一锭银子能让他高兴好几天。”白墨瑾侧面的说了一下这些东西不值一锭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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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确实价值不高，买给你只是让你平常戴个新鲜。”
“好，咱们去别处转转吧，待会儿还要回宫。”楚瑶是很高兴的。
白墨瑾就算只折一支花送给她，她都不会不喜欢。
“哎对了，去年你怎么会来灯会，你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吧。”楚瑶想起去年他猜灯谜赢来的那对鸳鸯玉佩，一枚给了自己一枚给了明珠。
“我从前在长安行动不自由，去年两国联姻之后才能到热闹的地方看一看，所以去年是我第一次亲眼看看十分有名的长安灯会。”白墨瑾说这些的时候语调古井无波，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你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吧，长安终究不是属于你的地方。”
“属于？”
哪里来的属于？这天下尚无方寸之地写着我白墨瑾的名字，无论是长安还是任何地方。
楚瑶看着他微暗的神色，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就此打住，“咱们去一起吃元宵好不好，就去六和客栈。”
李家的六和客栈开遍全大周，长安这一家是最大的总店，且临湖而建位置极佳。
楚瑶和白墨瑾坐在二楼的雅间，这里的炭火烧的极旺，待了没一会儿就不得不打开窗户透透气，窗外的湖面还结着冰，两岸的垂杨柳枝条倒是开始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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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楚瑶心中腹诽，这厮似乎又有点酸，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
两个人吃完回去的时候，萧北旋已经等候多时，楚瑶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看着白墨瑾干脆利落的离开，萧北旋说道：“还算他识相。”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萧北旋和楚瑶一起坐上马车之后，问起那一包东西。
“是些小摊子上买的首饰，戴个新鲜。”
“这些东西还是少往头上戴，用的材料都不是什么好的。”萧北旋嫌弃的说道。
楚瑶想起那支红梅簪子，把簪子取出来递给萧北旋。
萧北旋问道：“怎么了？”
楚瑶道：“你帮我查一查这支簪子是否是长安的物件，如果不是的话，又是哪里的。”
以白墨瑾的性格来说，如果这支簪子是他买来送人的，不可能没有印象。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萧北旋仔细查看了一会儿说道。
“你去查一查就是了。”楚瑶没有说为什么要查，又问起了楚瑜的事，“还有楚瑜是真的在豢养男宠？”
事实上不光是豢养男宠，楚瑜现在在长安已经是“花名在外”了，无论是自己养的男宠还是某些官员，传言与她有染的人相当的多。
她现在每每走在街上，都会有人在背后议论。
“她确实在养男宠，还不止一两个，听说每一个都是被她玩腻了之后就丢出静瑜长公主府。”萧北旋说起来都是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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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程呢？如何了？”楚瑶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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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多次上折子说这件事本应该移交刑部，但楚宇宸以犯案的人是皇亲，还是押在七王爷掌管的大理寺较为妥帖为由，次次都将折子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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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和张何两家暂时分不出胜负，有些自认为聪明的大臣不会现在站队，楚宇谦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兄弟，怎么着也不会希望皇家势微。
所以皇上会将大理寺交给楚宇谦，也是想看看他是否会坚定地成为皇党。
“楚瑶，你觉不觉得咱们两个现在就跟同僚一样？”萧北旋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感受问出口。
“同僚？”
“是，咱们两个每次一交谈都会说起前朝后宫的事，跟以前只谈天说地的时候差远了。”他更希望像从前那样，而不是现在满嘴官话。
“我倒是没觉得，不过现在的局势就是这样，你我说起这些再正常不过。”楚瑶没能领悟他话里的意思。
萧北旋剩下的话化作小小的叹息，再加上马车已经到了皇宫门口，他道：“先回吧，簪子的事我查到会跟你说。”
“嗯。”
晚上楚瑶躺下之后，脑子里一直在想自己的婚事，她今年正好双十，这个年纪还不议亲的姑娘少之又少，若说要嫁给白墨瑾她好像还真没想过。
第二日一早楚瑶换好宫装，准备去给太后请安，然后接见给她递了帖子要来拜见的各家夫人小姐们。
“公主虽然长了一辈，年岁却是正合适的时候，怎么送来的宫装就不能鲜艳些。”简莹给楚瑶系披风的时候，忍不住的吐槽。
楚瑶现在的宫装红的是黑红黑红的，绿的是黑绿黑绿的，不管什么颜色总得裹在黑色里，穿上能让人老十岁的那一种。
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一身就是黑红黑红的，配不得萧北旋送的披风，穿的是紫苏翻出来一件黑色云纹貂皮披风，出门前还拿了个手炉。
楚瑶到了永乐宫，看见外面好些已经停下的宫中的步撵，还有臣妇的小轿，就知道自己算是来晚了。
刚想进去就听见后面有人再喊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已经晋封为元昭仪的杜致君，她竟也会来的这么晚？
“嫔妾见过长公主。”元昭仪给楚瑶行了半礼。
“昭仪娘娘无需多礼。”
“长公主回宫嫔妾本该昨日就去拜见，不过昨天刚好身体不大舒服，没能过去还请长公主见谅。”元昭仪跟楚瑶不是很熟的，说话带着十足的客气。
“无妨，倒是昭仪娘娘的身体，可请了太医看诊？”楚瑶也是客客气气的询问。
“年节期间宫中琐事繁多，嫔妾倒是还没来得及找太医诊脉。”
看她的脸色还算红润，想来不会是什么太大的毛病。
“既然昭仪娘娘身体不适，咱们就别站在这儿说话了，免得冻着娘娘。”楚瑶说罢与元昭仪一同进去。
朝廷的命妇们都得有大半年没见过楚瑶，如今看她和传言中皇上最看重的元昭仪在一块儿，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太后c张夫人c何夫人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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