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 3.44 《根特祭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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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亚诺遇刺没多久，坊间便传说他的情人，美丽的西莫内塔也跟着香消玉殒。一对金童玉女就这样相继去世，让佛罗伦萨城八卦的百姓们纷纷扼腕叹息。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
喻语如今不仅能跟动物聊天，还能跟植物聊天，也不知从哪打听到一种植物，可以让人吃了之后呼吸和心跳极其微弱，以至于无法察觉，也就是传说中的假死状态。不过，只能维持7天，病危的人甚至能因此延长多几天的寿命。因为新陈代谢变慢，死亡也会变慢。
萨恩知道后高兴坏了，用这植物做成了药，让西莫内塔服下装死。在西莫内塔被放入棺木并且安葬之后，三人穿着隐身衣连夜赶到墓园，趁着守墓人不注意，拿着铲子将她从棺木里救了出来。
紧接着，萨恩将西莫内塔小姐存放进了a一z电脑，并治好了她身上的肺结核病。
整个过程非常成功。在实行之前，不知在萨恩脑中演习过多少遍，他将每一步的细节都想得极其仔细，因为这是不成功便成仁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了结了萨恩的牵挂后，众人也到了与阿尔诺芬尼约定的时间。
虽然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但在洛伦佐为弟弟的死而悲痛万分的时候离开，三人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好在洛伦佐还算洒脱，让他们不必挂怀。
“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诸位这次远行，恐怕不会再回佛罗伦萨了”洛伦佐敏感地觉察到什么，与众人说道：“我这里有些佛罗琳，比起各位的恩情可说是微不足道的，你们无论如何带上，路上总是能用得着。算是对各位这些年来的一点心意，无论如何，请一定要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吃你的，住你的，还管你拿钱。”阙空不愿接受。
“您还说呢。别人都有领工钱，唯独您三位几乎分文未取，诸位这三年来劳苦功高，还对我有两次的救命之恩，这点钱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再不收下，我可要内疚一辈子了！”说着将一大袋的金币塞到他们身上，足足有三四百枚的重量。塞完了还跟阿尔诺芬尼说道：“他们路上花的钱，都记在我的账目上，不要让他们掏钱。还有，往后他们在布鲁日，如果需要用钱，尽管找你取就好，也同样记在我账上。”
双方又絮叨了几句，这才依依惜别。
一路无话。
大约走了两个月的路程，途径意大利北部c现今的瑞士境内，还有法国洛林高原，终于到了尼德兰境内。阿尔诺芬尼对他们说，要先去一趟根特市，再前往布鲁日。
“根特离布鲁日不远，也就是半天的路程，我听堂兄说过，根特市以前的市长约多库斯·威德邀请凡·艾克为市里的圣贝文教堂画过祭坛画，比起我堂兄那幅要壮观好几百倍。刚好我与威德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尽管对绘画不太了解，也听说过一二。诸位若是愿意，可以去教堂看看画。据说不只是扬·凡·艾克先生，还有他的兄弟也参与了那些画的创作。这可是城里视若珍宝的画作，长期摆放在教堂里供人瞻仰。”
这一路阿尔诺芬尼先生都十分关照，毕竟他的上级洛伦佐阁下那么慎重地将这几个人托付给他照顾。阙空等人与他相处久了，也大概了解到他的为人。阿尔诺芬尼先生身为银行家，虽然精明，但为人实诚，他觉得这几位寻了自己堂兄那幅画许多年，最终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一路上还千方百计地拜托自己的熟人帮忙打听扬·凡·艾克先生的那幅画作，可惜一直没有消息。
阙空寻思着阿尔诺芬尼先生说的应该就是由胡伯特·凡·艾克起稿，其弟扬·凡·艾克完成，用时18年完成的根特祭坛组画。如果真是如此，那可是精美绝伦的画作，非常值得一观！
虽然见不到真正想找的那幅前人画作，但能一览凡·艾克兄弟的名作，阙空自然是高兴地答应了。毕竟人家有公务在身，还处处为他们着想，此等盛情也不好意思推却。
三人随了阿尔诺芬尼先生的安排，来到了圣贝文教堂，有幸近距离地观看这组瑰丽无比的巨作。
好家伙！这组可供打开的祭坛画，总共23幅，整体有两三人高；是一件多翼可开闭的祭坛画，类似于中国的屏风。平时一般是闭合的，要在节庆盛典的时候才会打开，这次是破例将画作打开来给他们这几位远道而来的外地人看。
祭坛画闭合的时候，分上中下三层，最下层是四幅全身肖像画，中间两幅呈现白色雕塑的质感，分别是施洗约翰和使徒约翰。两侧是供养人约多库斯·威德及其妻子伊丽莎白·布柳特。中间的画面虽分为四段，却是同一个主题画面，名为圣母领报；讲的是天使来告知童贞女玛利亚，她怀了圣胎，也就是后来的圣子耶稣。画面中天使与圣母都身着白袍，天使的翅膀色彩鲜艳绚丽，犹如鹦鹉的翅膀。“这与我们那个时代看到的印刷品大不相同，没有了表面氧化而呈现的暗黄色。”阙空解析道，“你看圣母头上代表圣灵的白鸽和天使手中象征贞洁的百合花，都是这种主题的标配物。”
“说得自己好像是个基督教徒似的。”萨恩打趣道。
“没办法，历史与宗教信仰总是息息相关，尤其是图像类的历史更是如此。”
喻语问道：“那最顶层呢？”
“是四位先知。”
阙空话音刚落，双翼就被教徒缓缓打开，呈现在三人眼前是瑰丽无比的画面。
下层的主题是《神秘羔羊祭典》，出自《启示录》的一场祭典。
“这些人是来祭拜这只羊吗？还是拿它当祭品？”萨恩问道。
阙空说道：“你说的两者都有。”
“这不矛盾吗？”
“不矛盾。在以撒献祭的故事里，上帝曾经要求亚伯拉罕用他的独子以撒作为祭品，以此来试探亚伯拉罕的忠心。”
“这么残忍？”喻语微微皱眉。
“上帝在他就要下手杀死自己儿子的时候，让天使阻止了他，给了一只羔羊，让羔羊代替以撒作为祭品。我们都知道，圣经里面耶稣代人类死然后复活这个说法。这其实是对以撒献祭的呼应。上帝不忍心你杀死自己的儿子，而以羔羊代替，但上帝却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耶稣，来救赎众生。所以羔羊被用来暗喻耶稣，用羊羔的死来指代耶稣的牺牲。”
萨恩忍不住评论道：“别说古代，现代人祭祖都要放只烧猪之类的，动物献祭在古今中外应该很平常，却能让基督教造出这么个感人的故事来，确实是有些手法。”
画面上端画了七幅画，居中的是天父，天父两侧分别坐着圣母和施洗约翰。天父身上的装束和头顶的皇冠极尽奢华，各类珠宝镶嵌其中。
阙空解释完正中间三人的身份后，萨恩好奇问道：“为什么选择施洗约翰坐在这个位置上？”
“因为他是最早将耶稣称为“上帝的羔羊”的圣徒。再往外两侧是唱诗班。最外侧两幅裸体像则是亚当与夏娃。”
喻语并没有参与二人的讨论，而是盯着圣母身后的字看得出神。那是一圈围成拱形的拉丁文“specu se”，拱形之下像是墙纸的花纹，但隐约能看见“acu”这三个单词连起来是“完美无暇的镜子”。
“诶，你们看这里也有‘镜子’，不过是字面意义的。”喻语指着那些字母将意思解释给好友听，大概只有像他这样心细如发的人才能发现到这样的细节。
“这应该是指代圣母。在圣经的《智慧之书》里，曾用镜子比喻过圣母玛利亚，说她纯洁而无原罪。”阙空解释道。
就在他说完话的瞬间。
虽是白天，教堂里却骤然暗了下来，犹如黑夜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教堂之外的行人纷纷啧啧称奇，这本是晴好天气，怎么如此瞬息万变？前一刻还是万里无云，此时却有乌云密布在这教堂附近，将天日遮蔽的不露一丝光。
阙空包袱里的四不像古镜“嗡嗡”作响。
闪电的光透过窗户，瞬间将教堂内照得通亮。
教徒们看着站在画前的三位贵客，正寻思着是否该去拿些蜡烛来
闪电一过，房间瞬间归回黑暗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众人忙抬手捂耳，正在这雷电交加之时，闪电再次照亮屋内的瞬间
上一秒还站在的三个人却已凭空消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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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事实并非如此。
喻语如今不仅能跟动物聊天，还能跟植物聊天，也不知从哪打听到一种植物，可以让人吃了之后呼吸和心跳极其微弱，以至于无法察觉，也就是传说中的假死状态。不过，只能维持7天，病危的人甚至能因此延长多几天的寿命。因为新陈代谢变慢，死亡也会变慢。
萨恩知道后高兴坏了，用这植物做成了药，让西莫内塔服下装死。在西莫内塔被放入棺木并且安葬之后，三人穿着隐身衣连夜赶到墓园，趁着守墓人不注意，拿着铲子将她从棺木里救了出来。
紧接着，萨恩将西莫内塔小姐存放进了a一z电脑，并治好了她身上的肺结核病。
整个过程非常成功。在实行之前，不知在萨恩脑中演习过多少遍，他将每一步的细节都想得极其仔细，因为这是不成功便成仁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了结了萨恩的牵挂后，众人也到了与阿尔诺芬尼约定的时间。
虽然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但在洛伦佐为弟弟的死而悲痛万分的时候离开，三人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好在洛伦佐还算洒脱，让他们不必挂怀。
“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诸位这次远行，恐怕不会再回佛罗伦萨了”洛伦佐敏感地觉察到什么，与众人说道：“我这里有些佛罗琳，比起各位的恩情可说是微不足道的，你们无论如何带上，路上总是能用得着。算是对各位这些年来的一点心意，无论如何，请一定要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吃你的，住你的，还管你拿钱。”阙空不愿接受。
“您还说呢。别人都有领工钱，唯独您三位几乎分文未取，诸位这三年来劳苦功高，还对我有两次的救命之恩，这点钱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再不收下，我可要内疚一辈子了！”说着将一大袋的金币塞到他们身上，足足有三四百枚的重量。塞完了还跟阿尔诺芬尼说道：“他们路上花的钱，都记在我的账目上，不要让他们掏钱。还有，往后他们在布鲁日，如果需要用钱，尽管找你取就好，也同样记在我账上。”
双方又絮叨了几句，这才依依惜别。
一路无话。
大约走了两个月的路程，途径意大利北部c现今的瑞士境内，还有法国洛林高原，终于到了尼德兰境内。阿尔诺芬尼对他们说，要先去一趟根特市，再前往布鲁日。
“根特离布鲁日不远，也就是半天的路程，我听堂兄说过，根特市以前的市长约多库斯·威德邀请凡·艾克为市里的圣贝文教堂画过祭坛画，比起我堂兄那幅要壮观好几百倍。刚好我与威德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尽管对绘画不太了解，也听说过一二。诸位若是愿意，可以去教堂看看画。据说不只是扬·凡·艾克先生，还有他的兄弟也参与了那些画的创作。这可是城里视若珍宝的画作，长期摆放在教堂里供人瞻仰。”
这一路阿尔诺芬尼先生都十分关照，毕竟他的上级洛伦佐阁下那么慎重地将这几个人托付给他照顾。阙空等人与他相处久了，也大概了解到他的为人。阿尔诺芬尼先生身为银行家，虽然精明，但为人实诚，他觉得这几位寻了自己堂兄那幅画许多年，最终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一路上还千方百计地拜托自己的熟人帮忙打听扬·凡·艾克先生的那幅画作，可惜一直没有消息。
阙空寻思着阿尔诺芬尼先生说的应该就是由胡伯特·凡·艾克起稿，其弟扬·凡·艾克完成，用时18年完成的根特祭坛组画。如果真是如此，那可是精美绝伦的画作，非常值得一观！
虽然见不到真正想找的那幅前人画作，但能一览凡·艾克兄弟的名作，阙空自然是高兴地答应了。毕竟人家有公务在身，还处处为他们着想，此等盛情也不好意思推却。
三人随了阿尔诺芬尼先生的安排，来到了圣贝文教堂，有幸近距离地观看这组瑰丽无比的巨作。
好家伙！这组可供打开的祭坛画，总共23幅，整体有两三人高；是一件多翼可开闭的祭坛画，类似于中国的屏风。平时一般是闭合的，要在节庆盛典的时候才会打开，这次是破例将画作打开来给他们这几位远道而来的外地人看。
祭坛画闭合的时候，分上中下三层，最下层是四幅全身肖像画，中间两幅呈现白色雕塑的质感，分别是施洗约翰和使徒约翰。两侧是供养人约多库斯·威德及其妻子伊丽莎白·布柳特。中间的画面虽分为四段，却是同一个主题画面，名为圣母领报；讲的是天使来告知童贞女玛利亚，她怀了圣胎，也就是后来的圣子耶稣。画面中天使与圣母都身着白袍，天使的翅膀色彩鲜艳绚丽，犹如鹦鹉的翅膀。“这与我们那个时代看到的印刷品大不相同，没有了表面氧化而呈现的暗黄色。”阙空解析道，“你看圣母头上代表圣灵的白鸽和天使手中象征贞洁的百合花，都是这种主题的标配物。”
“说得自己好像是个基督教徒似的。”萨恩打趣道。
“没办法，历史与宗教信仰总是息息相关，尤其是图像类的历史更是如此。”
喻语问道：“那最顶层呢？”
“是四位先知。”
阙空话音刚落，双翼就被教徒缓缓打开，呈现在三人眼前是瑰丽无比的画面。
下层的主题是《神秘羔羊祭典》，出自《启示录》的一场祭典。
“这些人是来祭拜这只羊吗？还是拿它当祭品？”萨恩问道。
阙空说道：“你说的两者都有。”
“这不矛盾吗？”
“不矛盾。在以撒献祭的故事里，上帝曾经要求亚伯拉罕用他的独子以撒作为祭品，以此来试探亚伯拉罕的忠心。”
“这么残忍？”喻语微微皱眉。
“上帝在他就要下手杀死自己儿子的时候，让天使阻止了他，给了一只羔羊，让羔羊代替以撒作为祭品。我们都知道，圣经里面耶稣代人类死然后复活这个说法。这其实是对以撒献祭的呼应。上帝不忍心你杀死自己的儿子，而以羔羊代替，但上帝却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耶稣，来救赎众生。所以羔羊被用来暗喻耶稣，用羊羔的死来指代耶稣的牺牲。”
萨恩忍不住评论道：“别说古代，现代人祭祖都要放只烧猪之类的，动物献祭在古今中外应该很平常，却能让基督教造出这么个感人的故事来，确实是有些手法。”
画面上端画了七幅画，居中的是天父，天父两侧分别坐着圣母和施洗约翰。天父身上的装束和头顶的皇冠极尽奢华，各类珠宝镶嵌其中。
阙空解释完正中间三人的身份后，萨恩好奇问道：“为什么选择施洗约翰坐在这个位置上？”
“因为他是最早将耶稣称为“上帝的羔羊”的圣徒。再往外两侧是唱诗班。最外侧两幅裸体像则是亚当与夏娃。”
喻语并没有参与二人的讨论，而是盯着圣母身后的字看得出神。那是一圈围成拱形的拉丁文“specu se”，拱形之下像是墙纸的花纹，但隐约能看见“acu”这三个单词连起来是“完美无暇的镜子”。
“诶，你们看这里也有‘镜子’，不过是字面意义的。”喻语指着那些字母将意思解释给好友听，大概只有像他这样心细如发的人才能发现到这样的细节。
“这应该是指代圣母。在圣经的《智慧之书》里，曾用镜子比喻过圣母玛利亚，说她纯洁而无原罪。”阙空解释道。
就在他说完话的瞬间。
虽是白天，教堂里却骤然暗了下来，犹如黑夜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教堂之外的行人纷纷啧啧称奇，这本是晴好天气，怎么如此瞬息万变？前一刻还是万里无云，此时却有乌云密布在这教堂附近，将天日遮蔽的不露一丝光。
阙空包袱里的四不像古镜“嗡嗡”作响。
闪电的光透过窗户，瞬间将教堂内照得通亮。
教徒们看着站在画前的三位贵客，正寻思着是否该去拿些蜡烛来
闪电一过，房间瞬间归回黑暗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众人忙抬手捂耳，正在这雷电交加之时，闪电再次照亮屋内的瞬间
上一秒还站在的三个人却已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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