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降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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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忽然抓住了程成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成儿，你真的对上一世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了么？”
程成很漠然地摇着头：“完全没有。不但没有记忆，而且对那个身份，也丝毫没有感觉。每次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就好像是听着另一个人的故事，没有触动，没有感情。哪怕知道他是身受暗算而死，也完全不觉得愤怒，没有想要报仇之类的冲动。”
“那，洛笛呢？”鬼姬忽闪了一下美眸，目光中很有些别样的东西。
程成微微一笑，明白她在说什么：“鬼姬姐姐你不用试探我，我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就算当年他们之间真的有些什么瓜葛，也与我无关。我之所以是我，是取决于我的人生经历，所带给我的记忆，感情，和思维方式。那些所谓的前世因果，我才不去管他。我只知道，眼前的人，才是我需要珍惜的。”
在走过了轮回殿的轮回之路后，他对于生死轮回的看法已然彻底的改观。连带着前世记忆的死后的魂魄，都不是真正的前人转世，他这种连记忆都抹去的，当然就更不需要和上一世，去牵扯更多的瓜葛了。
银月城，花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完成了重建。
而这三年的无尽黑夜，也终于将曜日族的实力，彻底的打压了下去。程成原以为，对方的修炼强者，就算没有太阳的支持，也可以依靠双生的金纹，来获取足够的元气，以维持自身的境界。
谁知道，曜日族的双生金纹，普遍都是三重以下的低质印纹，对金息的吸收能力很差。没有了太阳，他们便几乎失去了继续成长的能力，神圣境界以上的强者，纷纷出现了境界的回退。越是等级高的，下降的就越多。
等到银月城落成之际，整个曜日族中，除了远避边陲的大祭司之外，只有两三人，还能勉强站住神圣初期的修为境界，其他人，全都降到了通玄以下。
永恒黑夜对他们的伤害，竟是如此的严厉。这也使得程成和鬼姬，都松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月神族和曜日族的实力差距，便被迅速的缩小了，如此继续下去，等到程成许诺的第一次日出开始之前，相信月神族便可以完全抹平双方的实力差距。到了那时，便无需担忧他们两人的离开，会对本族产生太大的影响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需要找到一个继承月女之职，代替鬼姬推动银月的人选。
如今，除了闵素之外，从剩下的月神族遗孤之中，又冒出了好几个资质过人的女孩子。由于她们原本就是族中精英留下的后代，底子都不差，只是因为被困在资源枯竭的月亮井中，而无法展现自身的能力。
如今银月当空，永不坠落，她们的修为进境，自然也是一日千里。三年之后，便有四人的实力，达到了通玄中期，也就是接受月女传承最低资格的程度。
只要鬼姬愿意，随时都可以将月女的传承交还祖灵，再转到其中之一的身上。
但有一个问题，却始终无法解决。
那便是月守。
如果月女的人选只能达到最低资格，那么对月守的要求就越高，要想维持常年的银月当空，更是需要神识极为强大的月守来支持。
但是，一方面，这方面的人选根本没有，幸存下来的这些孩子里，就没有一个人能够达标。而另一方面，即使有，他们两人也压根不愿意继续用这样的方式，去延续银月的运行。
凭什么，非要为了这件事，而牺牲一个人的生命？哪怕他是自愿的。
而要改变它，就不得不再去见一见影祖。
“什么？你们想改变这种方式？”影祖对程成的想法显得很是震惊：“这是月神族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规矩，每一代人都是这么做的，你凭什么去改变它？”
程成对此完全不屑一顾：“老祖宗，规矩，也不过是人定的，而定它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推动银月运行。但您也知道，现在的月神族里，就这么十几个男孩，他们每一个，都是延续族群的种子和希望，您难道不觉得，让他们中的某一个活活枯守月亮井一辈子，最终枯朽而死，有点太可惜了吗？当年，闵潇就是受不了这个结局，才会带着他的月守私奔，酿成了大祸。此法不改，将来谁知道会不会出现第二个闵潇？”
影祖闻言，不由得沉默了下来，她也不是不知世事变化的老顽固，对于当前月神族的形势，心中有数的很，程成所说的，她也不得不表示赞同。
“不过，现在不是还有你和冷夜在么？”
程成哈哈一笑，道：“老祖宗，我可是老早就声明过了，我是绝对不允许鬼姬姐姐常年枯守此地，做一个守井月女的。这件事，谁劝都不好使。”
“你！”影祖一声之后，还是忍了下来。
如今程成和鬼姬击败曜日族，逼死了阳重光，俨然已经成为了中兴月神族的不朽传奇，幸存族人眼中的真神。就算是她们这些远古的祖灵，也不能不给予相当的尊重。何况，对方也确实提前声明过了，自己当时接受了，没理由此时再出来反悔。
“可是，除此之外，你又拿什么帮助月女推动银月？凭我们月神族的体质，没有月守的支持，是不可能长期推动银月的。”
她的问题很实际，如果没有一个全面的替代方法，说改变，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程成想了想，道：“暂时还没有成型的办法，但是有一个思路。只不过，这个方法如果可行，不但可以解决银月运行的问题，更可以将日月两族之间的矛盾彻底解决，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因为一个月女的私奔，就让整个种族陷入灭族危机的问题。”
“有这种可能吗？”影祖显然对此很难相信：“推动日月的手段，两族经过了亿万年践行，各方面均已成熟，岂能由你说改就改了？真要是这么简单，岂不是在说，这么多年来，两族的智者们，都是无能之辈了？”
程成笑了笑道：“晚辈岂有此意？不过，凡事都是向前发展的，群族的智慧，也总是在不断的积累和完善，过去做不到的，未必以后就做不到。老一辈无法完成的事情，正是年轻一辈需要努力的目标。而这日月推行之法，正是因为延续得太久了，也该到改一改的时候了。”
这些观念，对于程成来说，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说话之时，语气显得非常轻松。但听在影祖和其她祖灵的耳朵里，却有种颠覆性的感觉。大凡修炼者，总是以古为尊，言必称圣人c先贤，总害怕自己学不到古人的精髓，达不到前人的巅峰。但要说对先人的典籍学说，进行修改扬弃，去超越先贤，那是万万也不敢去想的。
更何况，这银月的推动之法，正是影祖本人创立出来的。程成说要改，那几乎等于是在抹她的面子了。所以此刻她的脸有多黑，也可以想见了。
“既然你要改，那又何必过来和我说？”她不悦的说道。
程成哦了一声，道：“是这样的。既然要修改，自然要知道原先的版本。鬼姬姐姐虽然知道，但是她告诉我，在继承传承的时候，向老祖宗发过誓，绝不把控月之法，告诉任何人。所以，为了不让鬼姬姐姐违背誓言，晚辈才会过来，请老祖宗免除她的誓约。”
“哈！”影祖失笑一声，望了一眼一直躲在后面，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鬼姬，然后道：“你这小子，眼里什么时候有过规矩这两个字了？我这里的誓言，还能拦得住你么？”
程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老祖宗这话就重了，晚辈虽然有时候做事确实不太讲规矩，但是誓言这种东西，还是很尊重的。而且这是鬼姬姐姐发的誓，她既立下誓言，就万万不敢背弃。所以，还只能由老祖宗您亲自来解除了。”
“你这算是在逼我么？”影祖斜着眼睛看着他。
程成连忙道：“不敢。只是，这件事如果能成，不但对本族大大有利，更可以让未来，不再有痴情的月守枯死深井，而月女，也不需要像自己的前辈一样，强行压抑自己的感情，拒绝爱上任何人。她可以敞开心扉，接受自己喜欢的男子，这样，难道不好么？”
听到这些，幻象中的几位祖灵，几乎是同时动容，目光闪动之间，似乎都在这一刻想起了什么。就连影祖自己，也目光低垂，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之中。
“有门。”程成暗暗笑了起来，心中想着：“我就知道，你们这几位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用这事儿来刺激一下，效果一定好。”
良久，一位祖灵忽然开口说道：“影祖，要不然，我们就让他试试？”
有人起了头，一旁的其她祖灵，也纷纷撺掇起来：“老祖宗，程成这孩子鬼点子确实多，说不定，就能让他折腾成了。”
“是啊，老祖宗，咱们月神族现在就剩下这么几个人，每一个都很珍贵。我看，就让他去吧。”
眼见大家的意见趋于一致，影祖在长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对程成道：“你啊，你啊，自从见到了你，咱们月神族的规矩都快被你破坏光了。说吧，还有什么想要破坏的，都一起说出来，倒也省事。”
程成很漠然地摇着头：“完全没有。不但没有记忆，而且对那个身份，也丝毫没有感觉。每次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就好像是听着另一个人的故事，没有触动，没有感情。哪怕知道他是身受暗算而死，也完全不觉得愤怒，没有想要报仇之类的冲动。”
“那，洛笛呢？”鬼姬忽闪了一下美眸，目光中很有些别样的东西。
程成微微一笑，明白她在说什么：“鬼姬姐姐你不用试探我，我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就算当年他们之间真的有些什么瓜葛，也与我无关。我之所以是我，是取决于我的人生经历，所带给我的记忆，感情，和思维方式。那些所谓的前世因果，我才不去管他。我只知道，眼前的人，才是我需要珍惜的。”
在走过了轮回殿的轮回之路后，他对于生死轮回的看法已然彻底的改观。连带着前世记忆的死后的魂魄，都不是真正的前人转世，他这种连记忆都抹去的，当然就更不需要和上一世，去牵扯更多的瓜葛了。
银月城，花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完成了重建。
而这三年的无尽黑夜，也终于将曜日族的实力，彻底的打压了下去。程成原以为，对方的修炼强者，就算没有太阳的支持，也可以依靠双生的金纹，来获取足够的元气，以维持自身的境界。
谁知道，曜日族的双生金纹，普遍都是三重以下的低质印纹，对金息的吸收能力很差。没有了太阳，他们便几乎失去了继续成长的能力，神圣境界以上的强者，纷纷出现了境界的回退。越是等级高的，下降的就越多。
等到银月城落成之际，整个曜日族中，除了远避边陲的大祭司之外，只有两三人，还能勉强站住神圣初期的修为境界，其他人，全都降到了通玄以下。
永恒黑夜对他们的伤害，竟是如此的严厉。这也使得程成和鬼姬，都松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月神族和曜日族的实力差距，便被迅速的缩小了，如此继续下去，等到程成许诺的第一次日出开始之前，相信月神族便可以完全抹平双方的实力差距。到了那时，便无需担忧他们两人的离开，会对本族产生太大的影响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需要找到一个继承月女之职，代替鬼姬推动银月的人选。
如今，除了闵素之外，从剩下的月神族遗孤之中，又冒出了好几个资质过人的女孩子。由于她们原本就是族中精英留下的后代，底子都不差，只是因为被困在资源枯竭的月亮井中，而无法展现自身的能力。
如今银月当空，永不坠落，她们的修为进境，自然也是一日千里。三年之后，便有四人的实力，达到了通玄中期，也就是接受月女传承最低资格的程度。
只要鬼姬愿意，随时都可以将月女的传承交还祖灵，再转到其中之一的身上。
但有一个问题，却始终无法解决。
那便是月守。
如果月女的人选只能达到最低资格，那么对月守的要求就越高，要想维持常年的银月当空，更是需要神识极为强大的月守来支持。
但是，一方面，这方面的人选根本没有，幸存下来的这些孩子里，就没有一个人能够达标。而另一方面，即使有，他们两人也压根不愿意继续用这样的方式，去延续银月的运行。
凭什么，非要为了这件事，而牺牲一个人的生命？哪怕他是自愿的。
而要改变它，就不得不再去见一见影祖。
“什么？你们想改变这种方式？”影祖对程成的想法显得很是震惊：“这是月神族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规矩，每一代人都是这么做的，你凭什么去改变它？”
程成对此完全不屑一顾：“老祖宗，规矩，也不过是人定的，而定它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推动银月运行。但您也知道，现在的月神族里，就这么十几个男孩，他们每一个，都是延续族群的种子和希望，您难道不觉得，让他们中的某一个活活枯守月亮井一辈子，最终枯朽而死，有点太可惜了吗？当年，闵潇就是受不了这个结局，才会带着他的月守私奔，酿成了大祸。此法不改，将来谁知道会不会出现第二个闵潇？”
影祖闻言，不由得沉默了下来，她也不是不知世事变化的老顽固，对于当前月神族的形势，心中有数的很，程成所说的，她也不得不表示赞同。
“不过，现在不是还有你和冷夜在么？”
程成哈哈一笑，道：“老祖宗，我可是老早就声明过了，我是绝对不允许鬼姬姐姐常年枯守此地，做一个守井月女的。这件事，谁劝都不好使。”
“你！”影祖一声之后，还是忍了下来。
如今程成和鬼姬击败曜日族，逼死了阳重光，俨然已经成为了中兴月神族的不朽传奇，幸存族人眼中的真神。就算是她们这些远古的祖灵，也不能不给予相当的尊重。何况，对方也确实提前声明过了，自己当时接受了，没理由此时再出来反悔。
“可是，除此之外，你又拿什么帮助月女推动银月？凭我们月神族的体质，没有月守的支持，是不可能长期推动银月的。”
她的问题很实际，如果没有一个全面的替代方法，说改变，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程成想了想，道：“暂时还没有成型的办法，但是有一个思路。只不过，这个方法如果可行，不但可以解决银月运行的问题，更可以将日月两族之间的矛盾彻底解决，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因为一个月女的私奔，就让整个种族陷入灭族危机的问题。”
“有这种可能吗？”影祖显然对此很难相信：“推动日月的手段，两族经过了亿万年践行，各方面均已成熟，岂能由你说改就改了？真要是这么简单，岂不是在说，这么多年来，两族的智者们，都是无能之辈了？”
程成笑了笑道：“晚辈岂有此意？不过，凡事都是向前发展的，群族的智慧，也总是在不断的积累和完善，过去做不到的，未必以后就做不到。老一辈无法完成的事情，正是年轻一辈需要努力的目标。而这日月推行之法，正是因为延续得太久了，也该到改一改的时候了。”
这些观念，对于程成来说，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说话之时，语气显得非常轻松。但听在影祖和其她祖灵的耳朵里，却有种颠覆性的感觉。大凡修炼者，总是以古为尊，言必称圣人c先贤，总害怕自己学不到古人的精髓，达不到前人的巅峰。但要说对先人的典籍学说，进行修改扬弃，去超越先贤，那是万万也不敢去想的。
更何况，这银月的推动之法，正是影祖本人创立出来的。程成说要改，那几乎等于是在抹她的面子了。所以此刻她的脸有多黑，也可以想见了。
“既然你要改，那又何必过来和我说？”她不悦的说道。
程成哦了一声，道：“是这样的。既然要修改，自然要知道原先的版本。鬼姬姐姐虽然知道，但是她告诉我，在继承传承的时候，向老祖宗发过誓，绝不把控月之法，告诉任何人。所以，为了不让鬼姬姐姐违背誓言，晚辈才会过来，请老祖宗免除她的誓约。”
“哈！”影祖失笑一声，望了一眼一直躲在后面，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鬼姬，然后道：“你这小子，眼里什么时候有过规矩这两个字了？我这里的誓言，还能拦得住你么？”
程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老祖宗这话就重了，晚辈虽然有时候做事确实不太讲规矩，但是誓言这种东西，还是很尊重的。而且这是鬼姬姐姐发的誓，她既立下誓言，就万万不敢背弃。所以，还只能由老祖宗您亲自来解除了。”
“你这算是在逼我么？”影祖斜着眼睛看着他。
程成连忙道：“不敢。只是，这件事如果能成，不但对本族大大有利，更可以让未来，不再有痴情的月守枯死深井，而月女，也不需要像自己的前辈一样，强行压抑自己的感情，拒绝爱上任何人。她可以敞开心扉，接受自己喜欢的男子，这样，难道不好么？”
听到这些，幻象中的几位祖灵，几乎是同时动容，目光闪动之间，似乎都在这一刻想起了什么。就连影祖自己，也目光低垂，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之中。
“有门。”程成暗暗笑了起来，心中想着：“我就知道，你们这几位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用这事儿来刺激一下，效果一定好。”
良久，一位祖灵忽然开口说道：“影祖，要不然，我们就让他试试？”
有人起了头，一旁的其她祖灵，也纷纷撺掇起来：“老祖宗，程成这孩子鬼点子确实多，说不定，就能让他折腾成了。”
“是啊，老祖宗，咱们月神族现在就剩下这么几个人，每一个都很珍贵。我看，就让他去吧。”
眼见大家的意见趋于一致，影祖在长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对程成道：“你啊，你啊，自从见到了你，咱们月神族的规矩都快被你破坏光了。说吧，还有什么想要破坏的，都一起说出来，倒也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