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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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谭山打算留饭，魏老太却不乐意，说：“我弟弟昨天回家后，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被接到县里，今天说什么也得在家里吃”。
没人认为魏老太不讲道理，反而对她的话深以为然，谭山也不再挽留，把魏凯利一行人送出门。
丹尼尔见林维桢没有跟上，回头问：“林，你是我的翻译，你应该在我身边。哦，我知道了，我应该邀请你去我姑姑家作客”。
林维桢笑道：“中午我得在家吃饭，等吃完饭再去找你，有你父亲在，我想你不会有问题的”。
丹尼尔道：“好吧，希望你能早点去找我，下午我想到处逛逛，没有你，我寸步难行”。
吃完午饭，林维桢骑着自行车赶到魏老太家，时间正好，丹尼尔他们刚吃完饭。
“林，凯利说这里离海很近，我们去海边看看吧”。
林维桢看向林建华，林建华笑着点点头，道：“刚才魏先生已经跟我说了，我陪你们去”。
三个人骑着两辆自行车，丹尼尔一个人，林维桢带着林建华在前面带路，向东穿过盐场，很快到了海边。
其实没什么看头，脚下是一片光秃秃的沙滩，或者叫泥滩更合适，很像河底的淤泥，踩一脚就会出水。
远处的大海更是让丹尼尔大失所望，“林，这里的海水看起来很浑浊，沙滩更是没法跟迈阿密的相比，我不觉得来这里是个好主意”。
林维桢笑道：“这是你的选择，我只是个翻译”。
“好吧，这是我的问题，我不怪你”。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林维桢条件反射般地直接扑到在泥滩上，溅了一身泥水，但他顾不得这些，身体紧紧地贴在泥滩上，大喊道：“卧倒！”
林建华和丹尼尔看着林维桢神经质般的反应，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丹尼尔走到林维桢身旁蹲下，拍拍他的后背，无语道：“只是打猎的枪声而已，你难道没听出来？”
林维桢趴在地上不为所动，过了好半晌，又传来一声枪响，仔细一听，确实是黑火药爆炸发出的声音，顿时大囧，赶紧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水，望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愤恨不已，哪个王八蛋在打猎！害得老子丢人！
丹尼尔围着林维桢转了一圈，大笑道：“林，你该换身新衣服了，哈哈！”
林建华也是哭笑不得，虽然听不懂丹尼尔刚才说什么，不过他的解释跟丹尼尔一模一样：“应该是有人在打野鸭子，别大惊小怪的，惹人笑话”。
林维桢这才想起冬季芦苇荡里有很多野鸭子猫冬，冬闲的时候，很多人结伴来海边猎鸭改善伙食。
丹尼尔问：“这里有什么猎物？”
林维桢没好气道：“野鸭子”。
“太好了，我喜欢野鸭子，我想过去看看那些猎人们有什么收获”。
林建华自无不可，率先迈步往枪声响起的方向走去，他得先过去查看一番，确保安全。
林维桢按照林建华的嘱咐，和丹尼尔落在后面，慢慢地往枪响声方向走。
离芦苇荡越来越近，林维桢偶尔听到了几声气枪射击发出的闷响，也是，打野鸭子最好用气枪，声音小，不容易惊扰猎物。
这时，林建华从芦苇荡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两个中年人，一人手里拿着自制的猎枪，另外一人拿着一把气枪。
两个猎人认识林维桢，老远招呼道：“小林老师，你这是咋了？”
林维桢脸一红，糊弄道：“不小心摔了一跤，没啥事，你们打了几只鸭子？”
拿气枪的人把野鸭子往地上一扔，抱怨道：“都在这了，都怪他，拿着把猎枪，野鸭子都被吓跑了”。
“我那把气枪坏了嘛”。
“就不该和你一起”。
林建华不耐烦地打断两人的争吵，“这里还有国际友人呢，别让人看笑话！”
“哦，这就是魏家的那个美国侄子吧？还真是蓝眼睛”，魏老太家的事传遍了农场，没有人不知道。
丹尼尔听不懂这几人的叽叽哇哇，但也没闲着，蹲在地上看野鸭子，回头问：“林，我可以打猎吗？”
听到林维桢的翻译，林建华犹豫了几秒钟，点头同意了，不过还是叮嘱道：“不能走远，就在这片芦苇荡里”。
丹尼尔兴奋地跳起来，用双手跟两个猎人比划着，林维桢帮他翻译道：“他说借你俩的枪用用，回头给你们钱”。
“用就是了，提钱干啥”，两人自无不可，把枪往地上一拄，枪口朝天，看来用枪经验非常丰富。
丹尼尔拿起那把自制猎枪，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冲林维桢挑衅道：“林，咱俩比比枪法！”
跟我比枪法？林维桢忍着笑，问：“你确定？”
丹尼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严肃地点头道：“当然，为了显示比赛的正规，我们可以打赌，我赌100美金！”
林维桢装模作样的翻翻口袋，只有一包烟，耸耸肩道：“让你失望了，我身无分文”。
丹尼尔不以为意，笑道：“没关系，如果你输了，这段时间你要免费为我当翻译”。
“你的意思是我给你当翻译并不是免费的？”
丹尼尔理所当然地道：“为什么是免费的？你为我工作，我付钱，天经地义”。
听到这，林维桢也不问丹尼尔给多少钱，马上道：“好，我答应跟你赌！”
丹尼尔不想占林维桢的便宜，道：“这两把枪你先选”。
林维桢直接拿起气枪，“我用这把”。
气枪看着没猎枪凶猛，可架不住精度高啊！尤其是在50米内，弹道平直，基本上指哪打哪。至于丹尼尔手中的那把自制猎枪，虽然枪管是批量加工拉的膛线，但肯定不是由专业人士组装，精度可想而知。
丹尼尔从猎人手中接过子弹袋，扬了扬枪，道：“我们分头行动，一个小时后在这里汇合，数量多的获胜”。
林维桢赶紧让林建华跟着丹尼尔，芦苇荡里容易迷路，可别把他搞丢了。
等丹尼尔扛着猎枪进了芦苇荡，林维桢才找猎人要来子弹盒，将铅弹摊在手心里，仔细地查看起来，从中挑了状态最好的十颗，足够了。
一个小时后，林维桢先回到出发地，过了一会儿，丹尼尔才灰头土脸的钻出芦苇荡。
林维桢见他这幅模样，就知道他收获肯定不多，果然，丹尼尔将两只野鸭扔到地上，然后看了一眼林维桢脚下，沮丧道：“林，你赢了！”
林维桢伸手道：“你的赌注呢？”
丹尼尔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100美金，递给林维桢，“我们的比赛到此结束”。
林维桢笑道：“承让承让”，然后甩了甩手中的美金，钞票发出悦耳的脆响，问林建华：“这钱我可以拿吧？”
林建华眼睛都绿了，羡慕地看着绿花花的钞票，这可是100美金啊，黑市能换1000人民币，相当于自己两年的工资！一个钟头就赚到手了？
不过，他也只有羡慕地份，咽了咽口水道：“没关系，拿着就是了”。
把枪还给回去，林维桢又把那包烟递过去，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林老师你太客气了”，嘴上这么说，还是麻溜地接过烟。
丹尼尔见状忙掏出钱包，给两个猎人一人5美元。
美元啊，这可是好东西！
两个猎人枪都不要了，随手扔在泥滩上，搓着手虎视眈眈地盯着丹尼尔手中的钞票，“这多不好意思？”。
想伸手去接，又怕被林建华骂，于是扭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林建华。
林建华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深吸了口气，没好气道：“算是你们的劳务费，拿着吧”。
两个猎人这才欢天喜地地接过美元，学着林维桢在手中用力地甩甩，听着唰唰的脆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丹尼尔勤快地拎起地上的野鸭，也没忘了林维桢的那份，用自行车后座上的麻绳绑好，“林，今晚我请你吃野鸭”。
林维桢摇头道：“你可以拿走属于你的那两只，剩下的都是我的”。
丹尼尔嘟囔道：“小气鬼！”
当晚，丹尼尔并没有吃上野鸭肉，天刚擦黑就跟着魏凯利回到市里住酒店，作为丹尼尔的专用翻译，林维桢带着几件换洗衣服也跟着去了海州，住在丹尼尔的隔壁。
没人认为魏老太不讲道理，反而对她的话深以为然，谭山也不再挽留，把魏凯利一行人送出门。
丹尼尔见林维桢没有跟上，回头问：“林，你是我的翻译，你应该在我身边。哦，我知道了，我应该邀请你去我姑姑家作客”。
林维桢笑道：“中午我得在家吃饭，等吃完饭再去找你，有你父亲在，我想你不会有问题的”。
丹尼尔道：“好吧，希望你能早点去找我，下午我想到处逛逛，没有你，我寸步难行”。
吃完午饭，林维桢骑着自行车赶到魏老太家，时间正好，丹尼尔他们刚吃完饭。
“林，凯利说这里离海很近，我们去海边看看吧”。
林维桢看向林建华，林建华笑着点点头，道：“刚才魏先生已经跟我说了，我陪你们去”。
三个人骑着两辆自行车，丹尼尔一个人，林维桢带着林建华在前面带路，向东穿过盐场，很快到了海边。
其实没什么看头，脚下是一片光秃秃的沙滩，或者叫泥滩更合适，很像河底的淤泥，踩一脚就会出水。
远处的大海更是让丹尼尔大失所望，“林，这里的海水看起来很浑浊，沙滩更是没法跟迈阿密的相比，我不觉得来这里是个好主意”。
林维桢笑道：“这是你的选择，我只是个翻译”。
“好吧，这是我的问题，我不怪你”。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林维桢条件反射般地直接扑到在泥滩上，溅了一身泥水，但他顾不得这些，身体紧紧地贴在泥滩上，大喊道：“卧倒！”
林建华和丹尼尔看着林维桢神经质般的反应，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丹尼尔走到林维桢身旁蹲下，拍拍他的后背，无语道：“只是打猎的枪声而已，你难道没听出来？”
林维桢趴在地上不为所动，过了好半晌，又传来一声枪响，仔细一听，确实是黑火药爆炸发出的声音，顿时大囧，赶紧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水，望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愤恨不已，哪个王八蛋在打猎！害得老子丢人！
丹尼尔围着林维桢转了一圈，大笑道：“林，你该换身新衣服了，哈哈！”
林建华也是哭笑不得，虽然听不懂丹尼尔刚才说什么，不过他的解释跟丹尼尔一模一样：“应该是有人在打野鸭子，别大惊小怪的，惹人笑话”。
林维桢这才想起冬季芦苇荡里有很多野鸭子猫冬，冬闲的时候，很多人结伴来海边猎鸭改善伙食。
丹尼尔问：“这里有什么猎物？”
林维桢没好气道：“野鸭子”。
“太好了，我喜欢野鸭子，我想过去看看那些猎人们有什么收获”。
林建华自无不可，率先迈步往枪声响起的方向走去，他得先过去查看一番，确保安全。
林维桢按照林建华的嘱咐，和丹尼尔落在后面，慢慢地往枪响声方向走。
离芦苇荡越来越近，林维桢偶尔听到了几声气枪射击发出的闷响，也是，打野鸭子最好用气枪，声音小，不容易惊扰猎物。
这时，林建华从芦苇荡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两个中年人，一人手里拿着自制的猎枪，另外一人拿着一把气枪。
两个猎人认识林维桢，老远招呼道：“小林老师，你这是咋了？”
林维桢脸一红，糊弄道：“不小心摔了一跤，没啥事，你们打了几只鸭子？”
拿气枪的人把野鸭子往地上一扔，抱怨道：“都在这了，都怪他，拿着把猎枪，野鸭子都被吓跑了”。
“我那把气枪坏了嘛”。
“就不该和你一起”。
林建华不耐烦地打断两人的争吵，“这里还有国际友人呢，别让人看笑话！”
“哦，这就是魏家的那个美国侄子吧？还真是蓝眼睛”，魏老太家的事传遍了农场，没有人不知道。
丹尼尔听不懂这几人的叽叽哇哇，但也没闲着，蹲在地上看野鸭子，回头问：“林，我可以打猎吗？”
听到林维桢的翻译，林建华犹豫了几秒钟，点头同意了，不过还是叮嘱道：“不能走远，就在这片芦苇荡里”。
丹尼尔兴奋地跳起来，用双手跟两个猎人比划着，林维桢帮他翻译道：“他说借你俩的枪用用，回头给你们钱”。
“用就是了，提钱干啥”，两人自无不可，把枪往地上一拄，枪口朝天，看来用枪经验非常丰富。
丹尼尔拿起那把自制猎枪，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冲林维桢挑衅道：“林，咱俩比比枪法！”
跟我比枪法？林维桢忍着笑，问：“你确定？”
丹尼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严肃地点头道：“当然，为了显示比赛的正规，我们可以打赌，我赌100美金！”
林维桢装模作样的翻翻口袋，只有一包烟，耸耸肩道：“让你失望了，我身无分文”。
丹尼尔不以为意，笑道：“没关系，如果你输了，这段时间你要免费为我当翻译”。
“你的意思是我给你当翻译并不是免费的？”
丹尼尔理所当然地道：“为什么是免费的？你为我工作，我付钱，天经地义”。
听到这，林维桢也不问丹尼尔给多少钱，马上道：“好，我答应跟你赌！”
丹尼尔不想占林维桢的便宜，道：“这两把枪你先选”。
林维桢直接拿起气枪，“我用这把”。
气枪看着没猎枪凶猛，可架不住精度高啊！尤其是在50米内，弹道平直，基本上指哪打哪。至于丹尼尔手中的那把自制猎枪，虽然枪管是批量加工拉的膛线，但肯定不是由专业人士组装，精度可想而知。
丹尼尔从猎人手中接过子弹袋，扬了扬枪，道：“我们分头行动，一个小时后在这里汇合，数量多的获胜”。
林维桢赶紧让林建华跟着丹尼尔，芦苇荡里容易迷路，可别把他搞丢了。
等丹尼尔扛着猎枪进了芦苇荡，林维桢才找猎人要来子弹盒，将铅弹摊在手心里，仔细地查看起来，从中挑了状态最好的十颗，足够了。
一个小时后，林维桢先回到出发地，过了一会儿，丹尼尔才灰头土脸的钻出芦苇荡。
林维桢见他这幅模样，就知道他收获肯定不多，果然，丹尼尔将两只野鸭扔到地上，然后看了一眼林维桢脚下，沮丧道：“林，你赢了！”
林维桢伸手道：“你的赌注呢？”
丹尼尔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100美金，递给林维桢，“我们的比赛到此结束”。
林维桢笑道：“承让承让”，然后甩了甩手中的美金，钞票发出悦耳的脆响，问林建华：“这钱我可以拿吧？”
林建华眼睛都绿了，羡慕地看着绿花花的钞票，这可是100美金啊，黑市能换1000人民币，相当于自己两年的工资！一个钟头就赚到手了？
不过，他也只有羡慕地份，咽了咽口水道：“没关系，拿着就是了”。
把枪还给回去，林维桢又把那包烟递过去，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林老师你太客气了”，嘴上这么说，还是麻溜地接过烟。
丹尼尔见状忙掏出钱包，给两个猎人一人5美元。
美元啊，这可是好东西！
两个猎人枪都不要了，随手扔在泥滩上，搓着手虎视眈眈地盯着丹尼尔手中的钞票，“这多不好意思？”。
想伸手去接，又怕被林建华骂，于是扭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林建华。
林建华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深吸了口气，没好气道：“算是你们的劳务费，拿着吧”。
两个猎人这才欢天喜地地接过美元，学着林维桢在手中用力地甩甩，听着唰唰的脆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丹尼尔勤快地拎起地上的野鸭，也没忘了林维桢的那份，用自行车后座上的麻绳绑好，“林，今晚我请你吃野鸭”。
林维桢摇头道：“你可以拿走属于你的那两只，剩下的都是我的”。
丹尼尔嘟囔道：“小气鬼！”
当晚，丹尼尔并没有吃上野鸭肉，天刚擦黑就跟着魏凯利回到市里住酒店，作为丹尼尔的专用翻译，林维桢带着几件换洗衣服也跟着去了海州，住在丹尼尔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