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痛，所有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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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安排，”雷战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她振作起来，“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爸爸的身体要紧。”
雷战的话，让秦愿惭愧。
半个小时候，温辰坐着直升机带着医生出现在门口，“雷哥，这都什么安保啊，如若无人之境啊。”
“少说废话，”雷战厉声训斥，“照顾好秦总，要是出了意外，我唯你是问。”
“行行行，”温辰不敢开玩笑，吩咐医生开始抬人。
半个小时后，秦云峰被带离了医院。
秦愿和雷战直接下楼，刚出门便碰上了折回来的秦欢。
两人正面相对，火药味很浓。
“小愿，你怎么在这里？”秦欢痛恨自己居然才发觉那车牌是武警的，除了秦愿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开这种来医院了，还没赶到医院，又听到直升机的声响，她是恨不得插了翅膀直接飞过来。
“这是我们家开的医院，我来这里看病，很正常啊，”秦愿不打算直接正面才冲突，因为还没有到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你来看病？”秦欢疑惑的眼珠子无处安放了似地游移着，落入秦愿的眼里就是心虚。
“对啊，他们都知道我是爸爸的女儿了，所以看病都不收我钱了，”秦愿插卡打诨，然而目光冰冷如霜。
秦欢已经不确定这话是真是假的了，“愿愿，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思念爸爸的病，”秦愿说着便勾出一抹冷笑了，“我查过爸爸的行踪，他根本没出国，所以我想知道爸爸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爸爸在哪里？我也找他很久了，”秦欢死鸭子嘴硬，还是没有坦白，“兰园的项目就等着他签字了，谁知道到现在还不出现，如果再不签字，我们云峰要陪几个亿的违约金，这不是个小事儿。”
难怪刚才护士说对爸爸强行用药，原来是有这么件大事情要发生。
几个亿对云峰是小事情，可是损了副总裁的威信，回头要当总裁，可就难了。
秦愿急着见爸爸，便也就不纠缠秦欢了，“好了，我病也看了，就不打搅医院的正常运转了。”
秦欢见秦愿离开，立刻上了直升电梯，到了顶楼一看，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人呢？为什么会凭空消息了？
难道是直升飞机把人带走了？
想到这，秦欢慌了，她惊恐地坐在了床尾，脑子里一团糟。
“总裁，为什么会这样？老总裁他”小孙难以置信地望着已经空了的病床，目光转向已经晕过去的护士，便立刻去接了点矿泉水，直接浇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两人转醒，看到秦欢，脸色煞白，“总总裁”
“人呢？”小孙凶神恶煞般，面容十分狰狞。
护士你望我望你的，最后摇了摇头，瑟缩得不敢说话了。
“别问了，除了秦愿，不会再有别人了，”秦欢心里凉飕飕的，很清楚这是秦愿做的。
“总裁，我替您报警吧？”小孙拿出了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号，秦欢手臂已经挥出去。
“报警？你亲眼看到我爸爸是被秦愿弄走的吗？”
小孙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来回几个踱步，秦欢嘴角便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秦愿，你还是会来找我的，我等着。
雷战的汽车冲入夜色，直奔武警医院。
一下车，秦愿就给温辰去了电话，“哪个房间？”
“就在雷哥房间的隔”
秦愿没听完就挂了电话，一口气跑上二楼的病房，站在了病床前面。
医生努力控制几近疯狂的秦云峰，可还是可还是稍有力怠，是温辰得了雷战的示意，上去帮忙，这才将秦云峰制服，然后，打了一针安定，这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医生，我父亲他”秦愿的脑海里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秦云峰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爸爸一向儒雅，怎么也想不到会变得连她都不认识了。
这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教官，恕我直言，”医生瞄了眼雷战，小声说道，“您父亲有三四年的毒史。”
“毒史？不可能！”秦愿差点站不稳，“医生，会不会弄错？我爸爸不可能会吸毒的。”
“你自己看，”医生拉开秦云峰的手臂，上头一片密密麻麻的，全是针孔，“他的身体机能衰败，针孔都不容易愈合了，这种事情，我不会和你开玩笑。”
是啊，这些针孔那么眼熟，曾几何时，她也亲手掀开了另外一个人的手臂，看到的也是这么恐怖的一幕。
“救他，”秦愿一双眼睛满是怒火，却不能对医生爆发出来，“必须救他。”
“我们会尽力的，”医生翻看了手中的诊断记录之后，离开了病房。
秦愿回头，忽然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不受控制。
“小愿，”雷战下了一跳，连忙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椅子上，半蹲在她的面前，紧张道，“你怎么了，小愿？别害怕，会没事的。”
秦愿回神，抱住了雷战，那一刹那，泪如雨下，身子更是抖个不停，“阿战，爸爸不能再出事了。”
“别太担心，回头问问医生看看，怎么戒毒好？”这一晚，就算是身经百战的雷战都意外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疼秦愿居然要承受这种变故。
“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秦愿双手情不自禁地收拢，不敢再回想过往。
“没事的，我在你身边，”雷战边安慰边着她的背，“只要人还在，一切都来得及。”
“不”秦愿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半晌，她才颤着声音说道，“妈妈妈妈也是吸毒去世的。”
什么？雷战不敢相信。
难怪她对毒品的气味这么敏感，原来是因为妈妈的缘故。
他还记得她说过，那是妈妈的味道。
之前想不通，现在明白过来了，她的妈妈很有可能一直都在吸毒，所以她习惯了那股味道，渐渐长大后才知道那是毒品。
“妈妈那时候是来不及了，我们一定要全力救治爸爸，”雷战捧着她的脸，希望她振作起来，“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把这件事情告诉魏局长。”
秦愿听到‘魏局长’三个字，便清醒了过来。
是啊，她现在不仅仅是秦家的女儿，也是军人，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上报，而且极有可能不能参与这件事情中来。
“阿战，如果我得退出的话，你帮我，好不好？”她把希望寄托在了雷战的身上，可随即又苦笑道，“你是爸爸的女婿，也有可能没机会参与，再说了，我也不能把你拉下水。”
“说什么傻话，这件事情我当然不会不管不顾的，你先别急，等魏局长来了再从长计议，”雷战将人安抚住了，嘱咐温辰打电话，魏局长只能一个人来。
天快亮的时候，魏局长急匆匆赶来，“温辰电话里没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真是急死我了。”
“魏局，隔壁说话，”雷战邀请魏局长去了隔壁的房间，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一边，接着一脸严肃地提出了请求，请让我跟进这件事情，我保证完成任务。”
“阿战，可是你和小愿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我们的关系特殊，所以我才会更想急着找出事情的真相，”雷战说完敬了个礼，“我想不仅仅是我，就是小愿参与了，也一定不会感情用事”
“行了，你先别说小愿了，就是你要参与，我都还要和上级打报告，”魏局长很为难，直接拒绝了雷战的要求，“你等我的消息，如有必要，就是小愿也是我们的调查对象。”
“什么？”雷战一脸惊讶，“小愿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居然要调查她？”
“我也是例行公事，”魏局长声音轻了下来，很是无奈。
秦愿站在门口，屋里的说话声都听见了。
如果不能参与到这件事情来的话，她只能等，可是看到爸爸这个样子，她怎么能等得下去。
转身走到走廊尽头，她强忍不舍，给陆兆风打了电话。
雷战站在不远处，看着秦愿话说完电话，才迎了过去，“为什么这么着急？你要相信我可以帮你的。”
“阿战，我希望越快越好，”秦愿扑倒他的怀里，强忍着眼泪，尽量保持清醒，“我只有回了云峰集团，才能知道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时间，雷战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抱着她回到自己曾经住过的病房，哄着道，“一夜没有好好休息，先睡一觉，如果你已经想清楚，我不拦着你。”
秦愿却是很累，抱着雷战的胳膊不松手。
雷战便随了她。
“雷哥，”温辰站在门口，没敢太进去。
“什么事情？”
温辰蠕了蠕唇瓣，犹豫后才开口道，“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想说什么？”雷战听着这话头就不是什么好话，“如果你想劝我不要插手小愿的事情的话，就给我闭嘴。”
温辰悻悻然，转身走出了病房。
秦愿迷迷糊糊听了一耳朵，可实在是太累了，一个翻身松开雷战的胳膊便睡着了。
雷战望着空空的手臂，不仅没有轻松，心底还十分失落，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似地。
秦愿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张常乐也在病房了。
“嫂子，你没事吧？”张常乐不懂得安慰人，只是靠着秦愿，坐在她的身边，“没有想到王一凯居然查出这么有用的东西来，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查的，尽管吩咐。”
秦愿勉强笑了笑，问道，“你哥呢？”
她虽然睡了一觉，可是还记得睡前温辰说的话。
“哥和魏局长开会去了，”张常乐说着瞟了眼不远处的温辰，“我呢帮你狠狠地批评了温辰，以后他要是再劝着我哥不要管你的事情，你给我使劲儿打。”
秦愿不懂，为什么张常乐这么激动，“没没事的，他也为了你哥好。”
“好什么呀？”张常乐气得直跺脚，“他这种‘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思想要不得，要是不好好反省的话，我一脚蹬了他。”
秦愿摇头苦笑，其实她也不想连累雷战，这件事情就算温辰不说，她也要找雷战好好谈谈。
“嫂子”
“我没事，我去看看我爸爸，”秦愿没让张常乐继续说，她很知道自己的心意，不可能因为爸爸的事情而连累雷战的。
他可是战神一般的人物，只要他愿意，前途无量，她不能拖他后腿。
隔壁病房的门紧闭，她清楚地看到里面医生正在忙，检查之后安排护士用药，而爸爸什么反应都没有。
“医生，”秦愿推开门，担心地问道，“我爸爸怎么样了？”
“秦教官，病人有三四年的毒史，而且年龄比较大了，戒毒的过程相比较而言，肯定没有容易，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医生嘱咐了护士几句，便出去了。
坐在床沿上，秦愿眼泪便忍不住下来了。
三四年的吸毒史，不正好就是她去当兵那会儿吗？
明知道妈妈因为吸毒惨死，为什么爸爸还要吸毒？
她怎么也想不通，心头就好像压了块石头一般难受。
如果她不是当兵，如果陪在爸爸身边，他会不会就不去碰那种可怕的东西。
“小愿”
听到雷战的声音，秦愿连忙擦了下眼泪，可眼睛还是红红的，她想笑，但雷战满眼的关切还是让她破了功。
“你和首长谈得怎么样了？”她瓮声瓮气地问。
雷战阔步上去，将她搂入了怀里，“别担心，我在。”
说着，又看向了秦云峰，“我问过医生了，只要调理得当，爸爸完全可以康复。”
“好，”秦愿点头，扒着他的腰身不放，她就想这样抱着雷战，再也不撒手，可是眼前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做。
雷战蹙着眉头打量还残留着泪痕的白皙脸庞，轻声说道，“首长找你，你过去一趟，爸爸这边我守着。”
首长找她？
秦愿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是要谈她退役的事情？
“好，我现在过去，”为了不让担心，她努力笑得开怀，走到门口时，还回头朝里头望了一眼。
雷战也正好朝她看了过来，“去吧，我等着你。”
秦愿掉头，大步朝医院的会议室而去，她要和雷战长相厮守下去，必须要解决眼前的困局。
“首长，”秦愿敬了礼，朝着站在床边穿着军装的陆兆风走去。
这些日子都在外头，乍一眼看到军装，亲切不说，更是引发了内心更多的不舍。
“你来啦？”陆兆风一如之前的平和，只是看秦愿的眼神更为深沉，难以揣测，“坐。”
秦愿帮着陆兆风拉开了椅子，在他的下手正襟危坐。
“不用太紧张，”为了缓和气氛，陆兆风脸色温和，就连声音都柔了下来，“小愿，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
体育场馆的事情不算小，经过这两天的发酵，他自然已经知道了。
“首长，”秦愿满腔酸楚，她不想离开军区，更不想脱离军人的身份，可是，眼前的局势，只要在军区行走，肯定会让陆兆风和雷战没了脸面。
顿了一下，她扯唇，哽咽道，“我选择退役。”
“确定了吗？”陆兆风冷峻的目光落在了那张万般无奈的脸上。
“嗯，”秦愿重重点了点头，坚决地说道，“想好了。”
“小愿，你变了，”陆兆风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和雷战温辰是我最喜欢的下属，尤其是你，女兵当中论胆识能力，你是数一数二的，我想留下你”
“首长”
“你先听我说，”陆兆风抬首制止秦愿，面色凝重道，“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连商量就不和我商量就做了决定，你知不知道你辜负我的期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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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战的话，让秦愿惭愧。
半个小时候，温辰坐着直升机带着医生出现在门口，“雷哥，这都什么安保啊，如若无人之境啊。”
“少说废话，”雷战厉声训斥，“照顾好秦总，要是出了意外，我唯你是问。”
“行行行，”温辰不敢开玩笑，吩咐医生开始抬人。
半个小时后，秦云峰被带离了医院。
秦愿和雷战直接下楼，刚出门便碰上了折回来的秦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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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家开的医院，我来这里看病，很正常啊，”秦愿不打算直接正面才冲突，因为还没有到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你来看病？”秦欢疑惑的眼珠子无处安放了似地游移着，落入秦愿的眼里就是心虚。
“对啊，他们都知道我是爸爸的女儿了，所以看病都不收我钱了，”秦愿插卡打诨，然而目光冰冷如霜。
秦欢已经不确定这话是真是假的了，“愿愿，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思念爸爸的病，”秦愿说着便勾出一抹冷笑了，“我查过爸爸的行踪，他根本没出国，所以我想知道爸爸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爸爸在哪里？我也找他很久了，”秦欢死鸭子嘴硬，还是没有坦白，“兰园的项目就等着他签字了，谁知道到现在还不出现，如果再不签字，我们云峰要陪几个亿的违约金，这不是个小事儿。”
难怪刚才护士说对爸爸强行用药，原来是有这么件大事情要发生。
几个亿对云峰是小事情，可是损了副总裁的威信，回头要当总裁，可就难了。
秦愿急着见爸爸，便也就不纠缠秦欢了，“好了，我病也看了，就不打搅医院的正常运转了。”
秦欢见秦愿离开，立刻上了直升电梯，到了顶楼一看，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人呢？为什么会凭空消息了？
难道是直升飞机把人带走了？
想到这，秦欢慌了，她惊恐地坐在了床尾，脑子里一团糟。
“总裁，为什么会这样？老总裁他”小孙难以置信地望着已经空了的病床，目光转向已经晕过去的护士，便立刻去接了点矿泉水，直接浇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两人转醒，看到秦欢，脸色煞白，“总总裁”
“人呢？”小孙凶神恶煞般，面容十分狰狞。
护士你望我望你的，最后摇了摇头，瑟缩得不敢说话了。
“别问了，除了秦愿，不会再有别人了，”秦欢心里凉飕飕的，很清楚这是秦愿做的。
“总裁，我替您报警吧？”小孙拿出了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号，秦欢手臂已经挥出去。
“报警？你亲眼看到我爸爸是被秦愿弄走的吗？”
小孙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来回几个踱步，秦欢嘴角便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秦愿，你还是会来找我的，我等着。
雷战的汽车冲入夜色，直奔武警医院。
一下车，秦愿就给温辰去了电话，“哪个房间？”
“就在雷哥房间的隔”
秦愿没听完就挂了电话，一口气跑上二楼的病房，站在了病床前面。
医生努力控制几近疯狂的秦云峰，可还是可还是稍有力怠，是温辰得了雷战的示意，上去帮忙，这才将秦云峰制服，然后，打了一针安定，这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医生，我父亲他”秦愿的脑海里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秦云峰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爸爸一向儒雅，怎么也想不到会变得连她都不认识了。
这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教官，恕我直言，”医生瞄了眼雷战，小声说道，“您父亲有三四年的毒史。”
“毒史？不可能！”秦愿差点站不稳，“医生，会不会弄错？我爸爸不可能会吸毒的。”
“你自己看，”医生拉开秦云峰的手臂，上头一片密密麻麻的，全是针孔，“他的身体机能衰败，针孔都不容易愈合了，这种事情，我不会和你开玩笑。”
是啊，这些针孔那么眼熟，曾几何时，她也亲手掀开了另外一个人的手臂，看到的也是这么恐怖的一幕。
“救他，”秦愿一双眼睛满是怒火，却不能对医生爆发出来，“必须救他。”
“我们会尽力的，”医生翻看了手中的诊断记录之后，离开了病房。
秦愿回头，忽然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不受控制。
“小愿，”雷战下了一跳，连忙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椅子上，半蹲在她的面前，紧张道，“你怎么了，小愿？别害怕，会没事的。”
秦愿回神，抱住了雷战，那一刹那，泪如雨下，身子更是抖个不停，“阿战，爸爸不能再出事了。”
“别太担心，回头问问医生看看，怎么戒毒好？”这一晚，就算是身经百战的雷战都意外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疼秦愿居然要承受这种变故。
“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秦愿双手情不自禁地收拢，不敢再回想过往。
“没事的，我在你身边，”雷战边安慰边着她的背，“只要人还在，一切都来得及。”
“不”秦愿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半晌，她才颤着声音说道，“妈妈妈妈也是吸毒去世的。”
什么？雷战不敢相信。
难怪她对毒品的气味这么敏感，原来是因为妈妈的缘故。
他还记得她说过，那是妈妈的味道。
之前想不通，现在明白过来了，她的妈妈很有可能一直都在吸毒，所以她习惯了那股味道，渐渐长大后才知道那是毒品。
“妈妈那时候是来不及了，我们一定要全力救治爸爸，”雷战捧着她的脸，希望她振作起来，“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把这件事情告诉魏局长。”
秦愿听到‘魏局长’三个字，便清醒了过来。
是啊，她现在不仅仅是秦家的女儿，也是军人，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上报，而且极有可能不能参与这件事情中来。
“阿战，如果我得退出的话，你帮我，好不好？”她把希望寄托在了雷战的身上，可随即又苦笑道，“你是爸爸的女婿，也有可能没机会参与，再说了，我也不能把你拉下水。”
“说什么傻话，这件事情我当然不会不管不顾的，你先别急，等魏局长来了再从长计议，”雷战将人安抚住了，嘱咐温辰打电话，魏局长只能一个人来。
天快亮的时候，魏局长急匆匆赶来，“温辰电话里没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真是急死我了。”
“魏局，隔壁说话，”雷战邀请魏局长去了隔壁的房间，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一边，接着一脸严肃地提出了请求，请让我跟进这件事情，我保证完成任务。”
“阿战，可是你和小愿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我们的关系特殊，所以我才会更想急着找出事情的真相，”雷战说完敬了个礼，“我想不仅仅是我，就是小愿参与了，也一定不会感情用事”
“行了，你先别说小愿了，就是你要参与，我都还要和上级打报告，”魏局长很为难，直接拒绝了雷战的要求，“你等我的消息，如有必要，就是小愿也是我们的调查对象。”
“什么？”雷战一脸惊讶，“小愿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居然要调查她？”
“我也是例行公事，”魏局长声音轻了下来，很是无奈。
秦愿站在门口，屋里的说话声都听见了。
如果不能参与到这件事情来的话，她只能等，可是看到爸爸这个样子，她怎么能等得下去。
转身走到走廊尽头，她强忍不舍，给陆兆风打了电话。
雷战站在不远处，看着秦愿话说完电话，才迎了过去，“为什么这么着急？你要相信我可以帮你的。”
“阿战，我希望越快越好，”秦愿扑倒他的怀里，强忍着眼泪，尽量保持清醒，“我只有回了云峰集团，才能知道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时间，雷战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抱着她回到自己曾经住过的病房，哄着道，“一夜没有好好休息，先睡一觉，如果你已经想清楚，我不拦着你。”
秦愿却是很累，抱着雷战的胳膊不松手。
雷战便随了她。
“雷哥，”温辰站在门口，没敢太进去。
“什么事情？”
温辰蠕了蠕唇瓣，犹豫后才开口道，“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想说什么？”雷战听着这话头就不是什么好话，“如果你想劝我不要插手小愿的事情的话，就给我闭嘴。”
温辰悻悻然，转身走出了病房。
秦愿迷迷糊糊听了一耳朵，可实在是太累了，一个翻身松开雷战的胳膊便睡着了。
雷战望着空空的手臂，不仅没有轻松，心底还十分失落，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似地。
秦愿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张常乐也在病房了。
“嫂子，你没事吧？”张常乐不懂得安慰人，只是靠着秦愿，坐在她的身边，“没有想到王一凯居然查出这么有用的东西来，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查的，尽管吩咐。”
秦愿勉强笑了笑，问道，“你哥呢？”
她虽然睡了一觉，可是还记得睡前温辰说的话。
“哥和魏局长开会去了，”张常乐说着瞟了眼不远处的温辰，“我呢帮你狠狠地批评了温辰，以后他要是再劝着我哥不要管你的事情，你给我使劲儿打。”
秦愿不懂，为什么张常乐这么激动，“没没事的，他也为了你哥好。”
“好什么呀？”张常乐气得直跺脚，“他这种‘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思想要不得，要是不好好反省的话，我一脚蹬了他。”
秦愿摇头苦笑，其实她也不想连累雷战，这件事情就算温辰不说，她也要找雷战好好谈谈。
“嫂子”
“我没事，我去看看我爸爸，”秦愿没让张常乐继续说，她很知道自己的心意，不可能因为爸爸的事情而连累雷战的。
他可是战神一般的人物，只要他愿意，前途无量，她不能拖他后腿。
隔壁病房的门紧闭，她清楚地看到里面医生正在忙，检查之后安排护士用药，而爸爸什么反应都没有。
“医生，”秦愿推开门，担心地问道，“我爸爸怎么样了？”
“秦教官，病人有三四年的毒史，而且年龄比较大了，戒毒的过程相比较而言，肯定没有容易，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医生嘱咐了护士几句，便出去了。
坐在床沿上，秦愿眼泪便忍不住下来了。
三四年的吸毒史，不正好就是她去当兵那会儿吗？
明知道妈妈因为吸毒惨死，为什么爸爸还要吸毒？
她怎么也想不通，心头就好像压了块石头一般难受。
如果她不是当兵，如果陪在爸爸身边，他会不会就不去碰那种可怕的东西。
“小愿”
听到雷战的声音，秦愿连忙擦了下眼泪，可眼睛还是红红的，她想笑，但雷战满眼的关切还是让她破了功。
“你和首长谈得怎么样了？”她瓮声瓮气地问。
雷战阔步上去，将她搂入了怀里，“别担心，我在。”
说着，又看向了秦云峰，“我问过医生了，只要调理得当，爸爸完全可以康复。”
“好，”秦愿点头，扒着他的腰身不放，她就想这样抱着雷战，再也不撒手，可是眼前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做。
雷战蹙着眉头打量还残留着泪痕的白皙脸庞，轻声说道，“首长找你，你过去一趟，爸爸这边我守着。”
首长找她？
秦愿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是要谈她退役的事情？
“好，我现在过去，”为了不让担心，她努力笑得开怀，走到门口时，还回头朝里头望了一眼。
雷战也正好朝她看了过来，“去吧，我等着你。”
秦愿掉头，大步朝医院的会议室而去，她要和雷战长相厮守下去，必须要解决眼前的困局。
“首长，”秦愿敬了礼，朝着站在床边穿着军装的陆兆风走去。
这些日子都在外头，乍一眼看到军装，亲切不说，更是引发了内心更多的不舍。
“你来啦？”陆兆风一如之前的平和，只是看秦愿的眼神更为深沉，难以揣测，“坐。”
秦愿帮着陆兆风拉开了椅子，在他的下手正襟危坐。
“不用太紧张，”为了缓和气氛，陆兆风脸色温和，就连声音都柔了下来，“小愿，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
体育场馆的事情不算小，经过这两天的发酵，他自然已经知道了。
“首长，”秦愿满腔酸楚，她不想离开军区，更不想脱离军人的身份，可是，眼前的局势，只要在军区行走，肯定会让陆兆风和雷战没了脸面。
顿了一下，她扯唇，哽咽道，“我选择退役。”
“确定了吗？”陆兆风冷峻的目光落在了那张万般无奈的脸上。
“嗯，”秦愿重重点了点头，坚决地说道，“想好了。”
“小愿，你变了，”陆兆风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和雷战温辰是我最喜欢的下属，尤其是你，女兵当中论胆识能力，你是数一数二的，我想留下你”
“首长”
“你先听我说，”陆兆风抬首制止秦愿，面色凝重道，“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连商量就不和我商量就做了决定，你知不知道你辜负我的期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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