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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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就是这样。”
史密斯态度十分诚恳。
“这不合乎规定。”
所长说得很慢，语气也十分和蔼，但史密斯明白所长的意思是拒绝。
每个人只有直系亲属才可以进入研究所，在动乱期间享受庇护。一旦遭遇到危险，他们也将是第一时间被放弃的对象。在这种乱世，这样的规定就是一把没有钥匙的铁锁，钳住每一个被保护的人的咽喉。他们非但没有窒息感，还对此心怀感激。
“我知道，所长。但乱世已是末尾，两个女人也不会威胁到我们研究所内的安全。”
史密斯极力争辩。
所长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声音缓和地说道：“但这不合乎规定。”
“所长，求求您了！”
史密斯有些焦急地说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相信她们两个人没有在研究所内翻江倒海的能力。可这一碗水我得端平，我曾经拒绝了多少资深教授的请求。”所长脸色稍有变化，他继续说道，“即使我能力排众议，或者其他人同意你们的请求，可最基础的安全检查我们怎么进行？”
“请两位女教授或者研究员去检查就可以啊！”
史密斯不顾礼节地打断了所长。
“好，我相信你认识的她们是善良的。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她们还活着，你还能确定她们是你认识的那两个人吗？”
所长反问道。
“我确定！”
史密斯斩钉截铁地答道。
“我不确定。乱世当道，两个女人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还能跋山涉水完好无缺地来到研究所更是匪夷所思。从春季到秋季半年的时间，她们做过什么我们都不清楚。”
所长好言相劝道。
“即使她们做过什么事情，也是为了生存。所长，您不能剥夺她们求生的权利。”
史密斯强硬地说道。可他没说，那一次研究所遇袭，就是玫干的事情。
“那你能告诉我，你怎么保护好负责检查的女性教授的安全吗？”
所长厉声问道。
史密斯一下语塞。
“总不能请卫戍部队的人去监督她们检查的过程吧？”
所长替史密斯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在生存面前，性别是一件可以遗忘的事情。可一旦走进了研究所内，这是一片拥有秩序的土地，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应有的尊严，因为在这里生存几乎没有一丝压力。
“你的心情我理解，在研究所这片桃花源里闭塞地生活了这么久。今天偶然遇到了曾经的故友不顾千难万险想逃进我们这片乐土。可史密斯，你不要忘了，那武陵人出了桃花源后就再也没找到那里。”
所长说得意味深长。
“所长，您无非就是想说，那个渔夫摧毁了桃花源。”史密斯说道，“可我们不是桃花源，我们并非不知有汉的那群人，更没有他们那样单纯的思想。”
“我只是想帮我的朋友活得轻松些，不必以一个女人的躯体，每天舞刀弄枪地去和精壮年轻的男人去争夺一口得以活命的食物，一滴维持生命的水。”
史密斯动了感情，可他没有如他人所料的那样热泪盈眶，声音哽咽。他只是眼睛里透着诚恳的光芒，声音格外的坚定。
“我知道，这不合规定。规定给了我们一口口的餐食和相对安宁的生活。可规定是冰冷的是死的，我们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生物。”
“所长，我希望您，帮帮她们，也帮帮我们，谢谢您。”
史密斯对着所长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轻轻地关好了所长的房门。
“唉”所长看着史密斯的背影吐了一口气，“我也想帮你，可我输不起。任何一个教授和研究员的性命，我都输不起。”
所长拿起了电话，拨打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鉴于李维和史密斯两个人的突出贡献，我可以为他们询问下上级。但你不要心存希望，你知道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电话那头儿这样对所长说道。
“谢谢您。”
所长恭敬地答道。
“滴，滴，滴。”
电话挂断。
“史密斯，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所长透过窗子看向远方，微微笑着。史密斯和李维做出了这么大的成就，心性却没有变化这让他倍感欣慰。
“希望能成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星斗已在东边的天空依稀可见。今天的天空没有月亮，所以星光显得格外明亮。当微弱的星光点亮天空的时候，总能给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错觉。
“史密斯，你回来啦！事情办好了吧？”
李维听到史密斯的脚步声，焦急的问道。
“听他的脚步声就知道没有。”
玫说道。
李维回过头，看着史密斯，等待着史密斯的答复。
“玫比你聪明多了。”
史密斯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
伊宁问道。
瞄准他们的卫兵早已把枪放了下去。班长听他们聊了这么久，也确定他们是熟识的朋友。只是军令如山，他能做的就是让这两个女人不受到来自他们的威胁。
“班长，如果她们两个人长时间呆在这里可以吗？”
李维傻呵呵的问道。
“不行。”
班长答道。
“李维，你去给她们弄点吃的来吧，我在这里陪她们一会儿。”史密斯对李维说道，“从我们的配给份额里出。”
李维点了下头，走向了食堂。
“所长不同意，他不相信你们。”
史密斯对玫和伊宁说道。
“嗯，我理解。”
玫说道。
“班长，她们每天定时来这里取餐饭可以吗？”
史密斯问道。
“我值岗的时候可以。”
史密斯松了一口气，至少两个女人来这儿并非徒劳无功。
“你好，我是史密斯。”
史密斯对伊宁说道。
“我叫伊宁。”
在以前，伊宁或许应该伸出手邀请史密斯握手表示友善。可此时，隔着铁栅栏，还有警惕的卫兵，伊宁只是背靠着铁栅栏冷冷地说道。
现在，大门处陷入了彻底的静默，只有天上星变得不断的清晰。像是相机的闪光灯，它们不停的闪烁，拍照记录着此处。
史密斯也背靠着研究所的铁门坐了下来。仿佛是背靠着背，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
“我要这个辣椒炒肉，您给我多来点。”
李维对食堂打饭的大妈说道。
“还有这个青菜，也多来点。”
“你平时饭量可没这么大，你要是个女的我都得怀疑你是不是怀孕了。”
大妈打趣道。
“嗨，今天我和史密斯俩人跑了会儿步，又累又饿。米饭您给我来五两的。”
“行，我给你盛六两。吃不了看所长骂不骂你！”
李维曲着胳膊，左右胳膊上都架着一个盛满了美食的餐盘。他缓步向研究所大门走去，生怕两个餐盘打翻。
“史密斯，来帮帮我！”
李维大声喊道。
史密斯站了起来，跑向李维。他取过一个餐盘，走向卫戍班长，问道：“可以帮我把这个送给外面的两个女孩儿吗？”
班长点了点头，把餐盘送给了两个女孩儿，友善地冲着她们两个点了下头。
“吃吧，这是我们目前能给你们的全部了。”
史密斯说道。
“不是我说，我们这儿的食堂的餐食可好吃了！”
李维说道。
两个女孩儿看着食物，没人出声。过去的那么久，食不知味可以概括她们进食的全部内容。玫的处境还稍好一点，至少能吃得饱，伊宁则是饥一顿饱一顿，有的吃就已经是上苍保佑了。
“吃吧。”
玫拿起了一副餐具递给了伊宁。
“你先动吧。”
伊宁接过了餐具，对玫说道。
玫拿起了餐具，吃了一口青菜。伊宁用筷子夹起来一口鸡蛋放进了嘴里。
她的眼泪，一瞬间就流了下来。
并非是菜多么美味，而是她太久没有这样的生活了。她已经忘了在食物中调料混合后的复合味道，也忘了学到品尝美食时要体会不同的口感所带来味觉的层次感。
玫看着她，微笑着，她和伊宁一样，太久没有吃过别人认认真真烹饪过的食物了。只不过她的心更坚硬，可那享受的表情出卖了她。
李维和史密斯在铁门里分享着另外一个餐盘的食物。
“这个辣椒炒肉今天的比以往的好吃。”
李维对史密斯说道。
“嗯。”
史密斯轻声应道，同时用食指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下，示意李维噤声。是因为刚刚在生存线上挣扎的人听到这样的话，难免会心中产生些负面情感。
李维会意后，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那她们今天晚上怎么办？”
李维问道。
史密斯摇了摇头，他们两个虽然能解决晦涩的物理问题，但当下的问题却在他们能力之外。
“不知道。”
和史密斯低落的心情一样，声音也有些低沉。
“我可以保护她。”
玫说道。
“嗯，所以另外的那个女孩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
李维问道。
史密斯也没再阻止李维，虽然不是一个合适的聊天场所，但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我叫伊宁。”
伊宁答道。
虽然李维时常想起那个在酒吧里对他破口大骂的女孩儿，可当她真的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却完全认不出。李维记忆中的她是金黄色的长发，肤如凝脂，妆容淡雅。可眼前的她，剪短了头发和李维他自己的发型并无二致。长时间的生存压力下，她不得不顶着骄阳去寻找食物，没有任何防晒措施的情况下，她的皮肤不断地被晒伤。有几天还出现了脱水的龟裂，肤色更是晒黑了许多。
至于妆容
只有她自己皮肤分泌的油脂作为护肤品。
此时也已经有两个捡拾垃圾的人围观着伊宁和玫坐在大门口吃饭。虽然他们不敢上前干扰，但也让伊宁和玫两个人感觉如芒在背，十分不自在。
皮鞋敲击地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维和史密斯侧过头看声音的来源。
“经过上级决定，鉴于李维c史密斯两位研究员在解决社会问题上做出的突出贡献，特许李维和史密斯两个人的朋友进入研究所接受研究所的保护。”所长的对着李维和史密斯说道，“但两人不得进入研究所核心区域。两个人的食品配给将在第二日提供。”
所长微笑着看着两个人，轻声说道：“这是属于你们的特权。”
李维和史密斯如弓弦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不断地给所长鞠躬说着感谢。
“班长，可以放门口那两个女孩儿进来了。”
所长对班长说道。
“所长，这是真的吗？”
伊宁问道。
“是的。”
所长的声音十分和蔼，让伊宁想起了她的爷爷，更让伊宁如梦如幻。这多像在死刑场上，刽子手的鬼头大刀刚刚切开了你脖颈的皮肤时，获得了特赦。
伊宁端着餐盘和玫一前一后进入了研究所的大门。
“得到了审判天使的许可，进了天堂。”
伊宁想道。
“谢谢所长。”
“谢谢您。”
伊宁和玫分别对所长道谢。
“多年轻的孩子，活着很辛苦吧。现在，你们再也不用那样用力的活着了。”
身为所长，他就是眼前几个年轻人的长辈，对于年轻人，他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爱。
“你们找个地方聊吧，这儿不是聊天的地方。”所长指了指门外那几个靠垃圾过活的人，“我老了，就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局了。”
说完，所长转身离去。
四个年轻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谢谢您。”
“哦对，两个女孩儿的住处一会儿会有人通知你们的。”
在李维和史密斯办公室明亮的灯光下，四个人吃完了所有的食物。经过了饭后懵的状态后，一天中起起落落的伊宁也恢复了过去的状态。
“玫，你是怎么和哦对，和伊宁认识的？”
李维问道。
“机缘巧合。”
玫和史密斯都有意隐瞒了实情，以伊宁的情商和智商自然也不会说破。
“我倒是看你们两个有些眼熟。”伊宁笑着说道，“尤其是你流氓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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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态度十分诚恳。
“这不合乎规定。”
所长说得很慢，语气也十分和蔼，但史密斯明白所长的意思是拒绝。
每个人只有直系亲属才可以进入研究所，在动乱期间享受庇护。一旦遭遇到危险，他们也将是第一时间被放弃的对象。在这种乱世，这样的规定就是一把没有钥匙的铁锁，钳住每一个被保护的人的咽喉。他们非但没有窒息感，还对此心怀感激。
“我知道，所长。但乱世已是末尾，两个女人也不会威胁到我们研究所内的安全。”
史密斯极力争辩。
所长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声音缓和地说道：“但这不合乎规定。”
“所长，求求您了！”
史密斯有些焦急地说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相信她们两个人没有在研究所内翻江倒海的能力。可这一碗水我得端平，我曾经拒绝了多少资深教授的请求。”所长脸色稍有变化，他继续说道，“即使我能力排众议，或者其他人同意你们的请求，可最基础的安全检查我们怎么进行？”
“请两位女教授或者研究员去检查就可以啊！”
史密斯不顾礼节地打断了所长。
“好，我相信你认识的她们是善良的。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她们还活着，你还能确定她们是你认识的那两个人吗？”
所长反问道。
“我确定！”
史密斯斩钉截铁地答道。
“我不确定。乱世当道，两个女人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还能跋山涉水完好无缺地来到研究所更是匪夷所思。从春季到秋季半年的时间，她们做过什么我们都不清楚。”
所长好言相劝道。
“即使她们做过什么事情，也是为了生存。所长，您不能剥夺她们求生的权利。”
史密斯强硬地说道。可他没说，那一次研究所遇袭，就是玫干的事情。
“那你能告诉我，你怎么保护好负责检查的女性教授的安全吗？”
所长厉声问道。
史密斯一下语塞。
“总不能请卫戍部队的人去监督她们检查的过程吧？”
所长替史密斯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在生存面前，性别是一件可以遗忘的事情。可一旦走进了研究所内，这是一片拥有秩序的土地，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应有的尊严，因为在这里生存几乎没有一丝压力。
“你的心情我理解，在研究所这片桃花源里闭塞地生活了这么久。今天偶然遇到了曾经的故友不顾千难万险想逃进我们这片乐土。可史密斯，你不要忘了，那武陵人出了桃花源后就再也没找到那里。”
所长说得意味深长。
“所长，您无非就是想说，那个渔夫摧毁了桃花源。”史密斯说道，“可我们不是桃花源，我们并非不知有汉的那群人，更没有他们那样单纯的思想。”
“我只是想帮我的朋友活得轻松些，不必以一个女人的躯体，每天舞刀弄枪地去和精壮年轻的男人去争夺一口得以活命的食物，一滴维持生命的水。”
史密斯动了感情，可他没有如他人所料的那样热泪盈眶，声音哽咽。他只是眼睛里透着诚恳的光芒，声音格外的坚定。
“我知道，这不合规定。规定给了我们一口口的餐食和相对安宁的生活。可规定是冰冷的是死的，我们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生物。”
“所长，我希望您，帮帮她们，也帮帮我们，谢谢您。”
史密斯对着所长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轻轻地关好了所长的房门。
“唉”所长看着史密斯的背影吐了一口气，“我也想帮你，可我输不起。任何一个教授和研究员的性命，我都输不起。”
所长拿起了电话，拨打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鉴于李维和史密斯两个人的突出贡献，我可以为他们询问下上级。但你不要心存希望，你知道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电话那头儿这样对所长说道。
“谢谢您。”
所长恭敬地答道。
“滴，滴，滴。”
电话挂断。
“史密斯，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所长透过窗子看向远方，微微笑着。史密斯和李维做出了这么大的成就，心性却没有变化这让他倍感欣慰。
“希望能成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星斗已在东边的天空依稀可见。今天的天空没有月亮，所以星光显得格外明亮。当微弱的星光点亮天空的时候，总能给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错觉。
“史密斯，你回来啦！事情办好了吧？”
李维听到史密斯的脚步声，焦急的问道。
“听他的脚步声就知道没有。”
玫说道。
李维回过头，看着史密斯，等待着史密斯的答复。
“玫比你聪明多了。”
史密斯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
伊宁问道。
瞄准他们的卫兵早已把枪放了下去。班长听他们聊了这么久，也确定他们是熟识的朋友。只是军令如山，他能做的就是让这两个女人不受到来自他们的威胁。
“班长，如果她们两个人长时间呆在这里可以吗？”
李维傻呵呵的问道。
“不行。”
班长答道。
“李维，你去给她们弄点吃的来吧，我在这里陪她们一会儿。”史密斯对李维说道，“从我们的配给份额里出。”
李维点了下头，走向了食堂。
“所长不同意，他不相信你们。”
史密斯对玫和伊宁说道。
“嗯，我理解。”
玫说道。
“班长，她们每天定时来这里取餐饭可以吗？”
史密斯问道。
“我值岗的时候可以。”
史密斯松了一口气，至少两个女人来这儿并非徒劳无功。
“你好，我是史密斯。”
史密斯对伊宁说道。
“我叫伊宁。”
在以前，伊宁或许应该伸出手邀请史密斯握手表示友善。可此时，隔着铁栅栏，还有警惕的卫兵，伊宁只是背靠着铁栅栏冷冷地说道。
现在，大门处陷入了彻底的静默，只有天上星变得不断的清晰。像是相机的闪光灯，它们不停的闪烁，拍照记录着此处。
史密斯也背靠着研究所的铁门坐了下来。仿佛是背靠着背，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
“我要这个辣椒炒肉，您给我多来点。”
李维对食堂打饭的大妈说道。
“还有这个青菜，也多来点。”
“你平时饭量可没这么大，你要是个女的我都得怀疑你是不是怀孕了。”
大妈打趣道。
“嗨，今天我和史密斯俩人跑了会儿步，又累又饿。米饭您给我来五两的。”
“行，我给你盛六两。吃不了看所长骂不骂你！”
李维曲着胳膊，左右胳膊上都架着一个盛满了美食的餐盘。他缓步向研究所大门走去，生怕两个餐盘打翻。
“史密斯，来帮帮我！”
李维大声喊道。
史密斯站了起来，跑向李维。他取过一个餐盘，走向卫戍班长，问道：“可以帮我把这个送给外面的两个女孩儿吗？”
班长点了点头，把餐盘送给了两个女孩儿，友善地冲着她们两个点了下头。
“吃吧，这是我们目前能给你们的全部了。”
史密斯说道。
“不是我说，我们这儿的食堂的餐食可好吃了！”
李维说道。
两个女孩儿看着食物，没人出声。过去的那么久，食不知味可以概括她们进食的全部内容。玫的处境还稍好一点，至少能吃得饱，伊宁则是饥一顿饱一顿，有的吃就已经是上苍保佑了。
“吃吧。”
玫拿起了一副餐具递给了伊宁。
“你先动吧。”
伊宁接过了餐具，对玫说道。
玫拿起了餐具，吃了一口青菜。伊宁用筷子夹起来一口鸡蛋放进了嘴里。
她的眼泪，一瞬间就流了下来。
并非是菜多么美味，而是她太久没有这样的生活了。她已经忘了在食物中调料混合后的复合味道，也忘了学到品尝美食时要体会不同的口感所带来味觉的层次感。
玫看着她，微笑着，她和伊宁一样，太久没有吃过别人认认真真烹饪过的食物了。只不过她的心更坚硬，可那享受的表情出卖了她。
李维和史密斯在铁门里分享着另外一个餐盘的食物。
“这个辣椒炒肉今天的比以往的好吃。”
李维对史密斯说道。
“嗯。”
史密斯轻声应道，同时用食指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下，示意李维噤声。是因为刚刚在生存线上挣扎的人听到这样的话，难免会心中产生些负面情感。
李维会意后，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那她们今天晚上怎么办？”
李维问道。
史密斯摇了摇头，他们两个虽然能解决晦涩的物理问题，但当下的问题却在他们能力之外。
“不知道。”
和史密斯低落的心情一样，声音也有些低沉。
“我可以保护她。”
玫说道。
“嗯，所以另外的那个女孩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
李维问道。
史密斯也没再阻止李维，虽然不是一个合适的聊天场所，但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我叫伊宁。”
伊宁答道。
虽然李维时常想起那个在酒吧里对他破口大骂的女孩儿，可当她真的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却完全认不出。李维记忆中的她是金黄色的长发，肤如凝脂，妆容淡雅。可眼前的她，剪短了头发和李维他自己的发型并无二致。长时间的生存压力下，她不得不顶着骄阳去寻找食物，没有任何防晒措施的情况下，她的皮肤不断地被晒伤。有几天还出现了脱水的龟裂，肤色更是晒黑了许多。
至于妆容
只有她自己皮肤分泌的油脂作为护肤品。
此时也已经有两个捡拾垃圾的人围观着伊宁和玫坐在大门口吃饭。虽然他们不敢上前干扰，但也让伊宁和玫两个人感觉如芒在背，十分不自在。
皮鞋敲击地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维和史密斯侧过头看声音的来源。
“经过上级决定，鉴于李维c史密斯两位研究员在解决社会问题上做出的突出贡献，特许李维和史密斯两个人的朋友进入研究所接受研究所的保护。”所长的对着李维和史密斯说道，“但两人不得进入研究所核心区域。两个人的食品配给将在第二日提供。”
所长微笑着看着两个人，轻声说道：“这是属于你们的特权。”
李维和史密斯如弓弦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不断地给所长鞠躬说着感谢。
“班长，可以放门口那两个女孩儿进来了。”
所长对班长说道。
“所长，这是真的吗？”
伊宁问道。
“是的。”
所长的声音十分和蔼，让伊宁想起了她的爷爷，更让伊宁如梦如幻。这多像在死刑场上，刽子手的鬼头大刀刚刚切开了你脖颈的皮肤时，获得了特赦。
伊宁端着餐盘和玫一前一后进入了研究所的大门。
“得到了审判天使的许可，进了天堂。”
伊宁想道。
“谢谢所长。”
“谢谢您。”
伊宁和玫分别对所长道谢。
“多年轻的孩子，活着很辛苦吧。现在，你们再也不用那样用力的活着了。”
身为所长，他就是眼前几个年轻人的长辈，对于年轻人，他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爱。
“你们找个地方聊吧，这儿不是聊天的地方。”所长指了指门外那几个靠垃圾过活的人，“我老了，就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局了。”
说完，所长转身离去。
四个年轻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谢谢您。”
“哦对，两个女孩儿的住处一会儿会有人通知你们的。”
在李维和史密斯办公室明亮的灯光下，四个人吃完了所有的食物。经过了饭后懵的状态后，一天中起起落落的伊宁也恢复了过去的状态。
“玫，你是怎么和哦对，和伊宁认识的？”
李维问道。
“机缘巧合。”
玫和史密斯都有意隐瞒了实情，以伊宁的情商和智商自然也不会说破。
“我倒是看你们两个有些眼熟。”伊宁笑着说道，“尤其是你流氓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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