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是驴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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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高耸的城楼中央浮挂着“长安”二字。城门下，售贩万罗像极了山中密布的灌丛，人声喧嚷仿佛是断崖的漩瀑万久不息。</p>
花了一天的时间赶到了长安，可见了这大门之后迟宿才猛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没有目的！迟宿看着眼前那恢弘的城楼一时间变得有些踌躇不前，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的游子站在了城门口发着怵，一时间便引来了不少行人的注目。</p>
恍神间迟宿的肚子却开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这是他又突然的想起了另外的一个严重问题——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呢。</p>
迟宿拿着昨晚买酒余下的五个铜板在包子铺中买了两个包子，这长安的包子在迟宿看来吃上三十才能勉强算是半饱。只是当下总不能拿着剑去抢包子吧，传出去指不定会被江湖人笑死。可等到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个包子之后迟宿才发现，原来自己想错了，这种包子吃上一百个都可能还饿着。</p>
仿佛什么都没吃的他看着手里剩下的那一个包子开始踌躇起来，因为他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算卦布衣的话——凡是留一半。可就在这是肚子却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p>
就在他天人交战之时，身后却有人喊了他一声。</p>
“喂，傻大个。”那声音好似银铃一般的清脆，带着风洋洋洒洒。</p>
傻大个？迟宿纳闷了起来，虽然自己傻，但个子却不高呀，想必不是在喊自己，于是便又低着脑袋看着手中那剩下的包子思考着人生。</p>
那人见迟宿并没有理睬自己，顿时拉长了语调喊道：“傻——大——个！”</p>
迟宿转过身去，便看见了一人正叉着腰怒视着自己。</p>
一姑娘，一佩剑，一双带火的眸子能吃人，一头束着的马尾长可及腰。</p>
迟宿傻傻的咧嘴一笑问道：“姑娘喊我呢？”</p>
女孩撇了撇嘴，“废话，除了你这里还有其他的傻大个吗？”</p>
迟宿认真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人傻，但是个不大。”</p>
这姑娘一听，歪了歪脑袋走到了迟宿跟前用手抵着头和迟宿比了比，发现自己比迟宿矮了一个脑袋。马尾姑娘点了点头，似乎非常满意自己对于迟宿的称呼，抬起了脑袋看着迟宿说道：“都比我高了这么多还说自己不是傻大个，你看你是不是故意不想搭理我？一看你就知道是个刚入江湖的菜鸟，在江湖上若是看不起如此不尊重别人可是要付出很沉重的代价的。”</p>
迟宿似乎是被马尾的话给吓到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p>
马尾看着傻大个的反应，暗暗的一笑接着说道：“你听说过淞山道观别灭门的惨案吗？”</p>
后者实诚的摇了摇头。</p>
“淞山道观在大唐名声显赫，其间更是出现了传闻中的道家仙人，因此道观的信徒遍布华夏，据传每年亲访道观参拜的信徒都有五万之多。结果就在五十年前被一位前辈给灭了门，你知道为什么吗？”马尾在此时顿了顿，那双天生带媚的丹凤眼微眯，狭长的眼线像极了之中看见了荤腥便想使坏的小狐狸。</p>
“为什么？”向来喜欢听故事的迟宿好奇的问道。</p>
“五十年前有一位前辈游历华夏之时恰好路过了淞山，其迎面走来了一位道观中的年轻道士，前辈向道士微微颔首以示敬意，结果不知是这个年轻道士没有看见还是故意装作看不见，竟然对前辈的示意视若无睹没有回礼。结果这位前辈第二天来到了道观的门口，给了道长两个选择。第一，道长自裁以赔不敬之罪。第二，血洗道观。道长自然不肯自杀啦，就摆出了号称当时能够诛仙的天尊无极阵来迎战前辈。结果嘛，就是淞山灭门道观血洗，这个道观从此就消失在了江湖之中。”</p>
迟宿听完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心惊道：“这么严重！”</p>
也许是头仰久了有些累，拖着长长马尾的小狐狸往后退了几步得意的笑道：“就是这么严重，你刚刚对我如此不敬，还不赶紧赔偿？”</p>
迟宿检查了一下身上带着的物什，除了师父送的佩剑外就是剩下两套换洗的粗布衣服，是在是找不出东西赔给这位女侠。师父给的佩剑自然不能送人，而那两套衣服估计自己也不好意思拿得出手，一时间迟宿陷入了非常困窘的境地。</p>
马尾摇了摇头指着迟宿手里的包子道：“念在你初入江湖不懂规矩而且本女侠没吃晚饭的份上，把你手上的包子给我这件事情就算一笔揭过了。”说着便一把夺过了迟宿手中的包子一口咬了下去，吃相极为凶残，让迟宿看着都觉得一阵肉痛。</p>
初入江湖便因为不懂规矩而赔了一个包子，这登上天下第一的日子看似是遥遥无期了，而登不上天下第一那就谈不上回家了。</p>
吃完了骗来的包子，马尾一脸的满足，可见到了迟宿的表情之后却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她朝迟宿叫道：“喂，傻大个，你怎么了？”</p>
迟宿神情落寞道：“想家了。”</p>
“哦，”马尾恍然大悟，“原来你也离家出走了？”</p>
“不是，我是被师父赶下山的。”迟宿低着头，满脸的委屈。</p>
像是受了迟宿的感染，马尾的脸上也显露出了一些伤感。</p>
“你家在哪里？”</p>
迟宿摇了摇头。家在哪里？迟宿也说不出来，那座山师父没有说过名字，迟宿也没有问过名字。</p>
见到迟宿的状况似乎比自己还要惨，自己却还要骗他的包子，马尾此事满面羞愧，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p>
她低着头犹豫了一会然后问道：“要不你以后就跟着我混吧，等跟我去临安赢了剑圣那我就是天下第一了，到时候你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p>
“天下第一？”迟宿听完眼前一亮。</p>
“是啊，临安的范文举是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剑，只要打败了他就可以当天下第一了。”马尾此时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美好的憧憬。</p>
“就我们两人去临安吗？”迟宿问道。</p>
“自然不是。”马尾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她指了指旁边茶铺的马房说道：“昨天我在逛集市时相中了一匹好马，就连那贩马的小厮都说我是好眼光，就是为了这匹神驹花了我身上带出来的一百两银子，整整是其他马的两倍，去江湖游历首先得有一件上好的兵器，之后就是得有一匹上好的马驹，不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行走江湖的。”</p>
迟宿顺着马尾所指的方向望去，琢磨了大半天后迟疑的问道：“这……是马？”</p>
马尾拍了拍迟宿的肩膀摇头道：“都说了你是刚入江湖涉世不深，这么连马都分辨不清了吗？”</p>
“你确定你买的马是这一匹？”迟宿指了指马房再次确认道。</p>
“确定啊。我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小红，怎么样挺可爱的吧。”</p>
迟宿点了点头赞同道：“是挺可爱的。”</p>
说话间正在马房吃着草的小红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议论着她，便抬起了脑袋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又将头埋进了干草堆之中。</p>
只是这匹被唤作神驹的小红这个头却比四周的马来的短了一大截。</p>
“这应该是头驴。”迟宿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断。</p>
“不可能！”马尾斩金截铁道。</p>
“你看她的个头明显比别的马要小上许多。”</p>
“小红是大宛良品所以身材会小上许多，或许是小红年纪还小正在长身体。”马尾气势弱了许多，开始为小红辩解道。</p>
“可马的眼神会比驴来的凌厉啊。”迟宿自然不能察觉到马尾的尴尬，因此继续分析道。</p>
“马就是马，管什么眼神啊，你以为是江湖中的高手对决呢？打架不动刀光用眼睛就可以瞪死别人？”</p>
“可确实是像极了驴，不像是马呀。”迟宿依旧傻傻的坚持到，丝毫注意边上的马尾脸色依然及其难看。</p>
“住嘴！再说话便不带你去临安了。”无奈马尾只好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后者乖乖住嘴不再说话。</p>
沉默了好久，马尾转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凶完了之后就一直没说话的傻大个，心一软主动开口道：“傻大个，你叫什么名字？”</p>
“迟宿。”傻大个见马尾又和自己说话了，便咧嘴呵呵的笑了起来。</p>
见后者这幅傻样，马尾顿感无奈，她拍了拍迟宿的肩膀说道：“我叫洛离，要记住咯，以后你帮忙照顾小红，咱们三个一起去临安，当天下第一。”
花了一天的时间赶到了长安，可见了这大门之后迟宿才猛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没有目的！迟宿看着眼前那恢弘的城楼一时间变得有些踌躇不前，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的游子站在了城门口发着怵，一时间便引来了不少行人的注目。</p>
恍神间迟宿的肚子却开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这是他又突然的想起了另外的一个严重问题——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呢。</p>
迟宿拿着昨晚买酒余下的五个铜板在包子铺中买了两个包子，这长安的包子在迟宿看来吃上三十才能勉强算是半饱。只是当下总不能拿着剑去抢包子吧，传出去指不定会被江湖人笑死。可等到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个包子之后迟宿才发现，原来自己想错了，这种包子吃上一百个都可能还饿着。</p>
仿佛什么都没吃的他看着手里剩下的那一个包子开始踌躇起来，因为他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算卦布衣的话——凡是留一半。可就在这是肚子却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p>
就在他天人交战之时，身后却有人喊了他一声。</p>
“喂，傻大个。”那声音好似银铃一般的清脆，带着风洋洋洒洒。</p>
傻大个？迟宿纳闷了起来，虽然自己傻，但个子却不高呀，想必不是在喊自己，于是便又低着脑袋看着手中那剩下的包子思考着人生。</p>
那人见迟宿并没有理睬自己，顿时拉长了语调喊道：“傻——大——个！”</p>
迟宿转过身去，便看见了一人正叉着腰怒视着自己。</p>
一姑娘，一佩剑，一双带火的眸子能吃人，一头束着的马尾长可及腰。</p>
迟宿傻傻的咧嘴一笑问道：“姑娘喊我呢？”</p>
女孩撇了撇嘴，“废话，除了你这里还有其他的傻大个吗？”</p>
迟宿认真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人傻，但是个不大。”</p>
这姑娘一听，歪了歪脑袋走到了迟宿跟前用手抵着头和迟宿比了比，发现自己比迟宿矮了一个脑袋。马尾姑娘点了点头，似乎非常满意自己对于迟宿的称呼，抬起了脑袋看着迟宿说道：“都比我高了这么多还说自己不是傻大个，你看你是不是故意不想搭理我？一看你就知道是个刚入江湖的菜鸟，在江湖上若是看不起如此不尊重别人可是要付出很沉重的代价的。”</p>
迟宿似乎是被马尾的话给吓到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p>
马尾看着傻大个的反应，暗暗的一笑接着说道：“你听说过淞山道观别灭门的惨案吗？”</p>
后者实诚的摇了摇头。</p>
“淞山道观在大唐名声显赫，其间更是出现了传闻中的道家仙人，因此道观的信徒遍布华夏，据传每年亲访道观参拜的信徒都有五万之多。结果就在五十年前被一位前辈给灭了门，你知道为什么吗？”马尾在此时顿了顿，那双天生带媚的丹凤眼微眯，狭长的眼线像极了之中看见了荤腥便想使坏的小狐狸。</p>
“为什么？”向来喜欢听故事的迟宿好奇的问道。</p>
“五十年前有一位前辈游历华夏之时恰好路过了淞山，其迎面走来了一位道观中的年轻道士，前辈向道士微微颔首以示敬意，结果不知是这个年轻道士没有看见还是故意装作看不见，竟然对前辈的示意视若无睹没有回礼。结果这位前辈第二天来到了道观的门口，给了道长两个选择。第一，道长自裁以赔不敬之罪。第二，血洗道观。道长自然不肯自杀啦，就摆出了号称当时能够诛仙的天尊无极阵来迎战前辈。结果嘛，就是淞山灭门道观血洗，这个道观从此就消失在了江湖之中。”</p>
迟宿听完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心惊道：“这么严重！”</p>
也许是头仰久了有些累，拖着长长马尾的小狐狸往后退了几步得意的笑道：“就是这么严重，你刚刚对我如此不敬，还不赶紧赔偿？”</p>
迟宿检查了一下身上带着的物什，除了师父送的佩剑外就是剩下两套换洗的粗布衣服，是在是找不出东西赔给这位女侠。师父给的佩剑自然不能送人，而那两套衣服估计自己也不好意思拿得出手，一时间迟宿陷入了非常困窘的境地。</p>
马尾摇了摇头指着迟宿手里的包子道：“念在你初入江湖不懂规矩而且本女侠没吃晚饭的份上，把你手上的包子给我这件事情就算一笔揭过了。”说着便一把夺过了迟宿手中的包子一口咬了下去，吃相极为凶残，让迟宿看着都觉得一阵肉痛。</p>
初入江湖便因为不懂规矩而赔了一个包子，这登上天下第一的日子看似是遥遥无期了，而登不上天下第一那就谈不上回家了。</p>
吃完了骗来的包子，马尾一脸的满足，可见到了迟宿的表情之后却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她朝迟宿叫道：“喂，傻大个，你怎么了？”</p>
迟宿神情落寞道：“想家了。”</p>
“哦，”马尾恍然大悟，“原来你也离家出走了？”</p>
“不是，我是被师父赶下山的。”迟宿低着头，满脸的委屈。</p>
像是受了迟宿的感染，马尾的脸上也显露出了一些伤感。</p>
“你家在哪里？”</p>
迟宿摇了摇头。家在哪里？迟宿也说不出来，那座山师父没有说过名字，迟宿也没有问过名字。</p>
见到迟宿的状况似乎比自己还要惨，自己却还要骗他的包子，马尾此事满面羞愧，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p>
她低着头犹豫了一会然后问道：“要不你以后就跟着我混吧，等跟我去临安赢了剑圣那我就是天下第一了，到时候你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p>
“天下第一？”迟宿听完眼前一亮。</p>
“是啊，临安的范文举是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剑，只要打败了他就可以当天下第一了。”马尾此时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美好的憧憬。</p>
“就我们两人去临安吗？”迟宿问道。</p>
“自然不是。”马尾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她指了指旁边茶铺的马房说道：“昨天我在逛集市时相中了一匹好马，就连那贩马的小厮都说我是好眼光，就是为了这匹神驹花了我身上带出来的一百两银子，整整是其他马的两倍，去江湖游历首先得有一件上好的兵器，之后就是得有一匹上好的马驹，不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行走江湖的。”</p>
迟宿顺着马尾所指的方向望去，琢磨了大半天后迟疑的问道：“这……是马？”</p>
马尾拍了拍迟宿的肩膀摇头道：“都说了你是刚入江湖涉世不深，这么连马都分辨不清了吗？”</p>
“你确定你买的马是这一匹？”迟宿指了指马房再次确认道。</p>
“确定啊。我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小红，怎么样挺可爱的吧。”</p>
迟宿点了点头赞同道：“是挺可爱的。”</p>
说话间正在马房吃着草的小红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议论着她，便抬起了脑袋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又将头埋进了干草堆之中。</p>
只是这匹被唤作神驹的小红这个头却比四周的马来的短了一大截。</p>
“这应该是头驴。”迟宿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断。</p>
“不可能！”马尾斩金截铁道。</p>
“你看她的个头明显比别的马要小上许多。”</p>
“小红是大宛良品所以身材会小上许多，或许是小红年纪还小正在长身体。”马尾气势弱了许多，开始为小红辩解道。</p>
“可马的眼神会比驴来的凌厉啊。”迟宿自然不能察觉到马尾的尴尬，因此继续分析道。</p>
“马就是马，管什么眼神啊，你以为是江湖中的高手对决呢？打架不动刀光用眼睛就可以瞪死别人？”</p>
“可确实是像极了驴，不像是马呀。”迟宿依旧傻傻的坚持到，丝毫注意边上的马尾脸色依然及其难看。</p>
“住嘴！再说话便不带你去临安了。”无奈马尾只好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后者乖乖住嘴不再说话。</p>
沉默了好久，马尾转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凶完了之后就一直没说话的傻大个，心一软主动开口道：“傻大个，你叫什么名字？”</p>
“迟宿。”傻大个见马尾又和自己说话了，便咧嘴呵呵的笑了起来。</p>
见后者这幅傻样，马尾顿感无奈，她拍了拍迟宿的肩膀说道：“我叫洛离，要记住咯，以后你帮忙照顾小红，咱们三个一起去临安，当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