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亲友的话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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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是谁吗，他们收多数钱？”</p>
“隔壁班的瘦子，我听说他是程飞的人。只收一百五。”</p>
说的程飞，我脑子里立刻就出现了他拎刀的横劲，那充.血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我点点头，在张明明诧异的目光中，又坐回了座位。</p>
这生意还做不做？会员费还交不交？现在两件事变成了一件，就是我要不要跟赵阳混，程飞那群人我是见过的，除了赵阳，我还真不知道谁能压住他。可苏瑶的话……</p>
“快出来啊，有人死了！”</p>
惊恐的喊声从门口传来，我和张明明互相看了一眼，飞快的跑了出去。</p>
操场的木架子上，赵阳正面无表情的解开绳索，一具扭曲的人体，僵硬的倒了下来。我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我不是没有见过死人，而是这人我认得，正是张明明带领的小白羊之一。我清晰的记得他翻下墙头时，欢欣的样子。</p>
“这，这怎么会，怎么会这样？”</p>
张明明就在我的身边，他目光惊恐，脸色惨白，这个狡黠的中年人已经语无伦次了。他看我盯着他，满脸的怒火，立刻慌张的摆着手，不停的解释着：</p>
“我，我没想这样，以，以为他们就挨打，我也不想啊，我真的不知道啊！”</p>
我转过头去，心中一黯，怒气竟消散了几分。不远处，赵阳一伙人把剩下的几个也解了下来，小心的放躺在地上，我看见有人拎着水过去了，知道应该没事了。</p>
“我真，真不是故意的，我……”</p>
张明明瘫坐在地上，不停的呢.喃着，看来死人对他打击很大，或许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我轻轻踹了他一脚，居高临下的问着：“你怎么跟王军勾搭上的？”</p>
“我饿急眼了，想偷些吃的，被他看见了，他没打我，还给了我几份吃的，然后他让我跟他混。再然，然后就，就这样了。我真的不知道啊！”</p>
我表情一滞，瞬间就想到了赵阳，这手法与他异曲同工啊，我也为此感动，甚至被打了都对他没有恨意。可看着脚步的张明明，苏瑶的话再次出现在我耳边：不要钱，但要命啊！</p>
铃声提前响了，我托着张明明回到了教室，他软软的瘫在桌子上，这心里也是差劲的可以。我抬抬头，这节本应该是苏瑶的课，但上面站着个陌生人。</p>
“同学们，我们来这里时干什么的？”</p>
“挣钱。”</p>
“大点声，干什么的？”</p>
“挣钱！挣钱！挣钱！”</p>
“没错，我们辛辛苦苦，我们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挣钱，挣大钱。可眼看你们就要挣到钱了，有些人就眼红了，就因为他们懒惰，他们坚持不下去，他们嫉妒你们，是不是？”</p>
“是！”</p>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挣钱招惹谁了，他们为什么就这么恨我们？难道我们的钱不是辛苦挣出来的吗？他不去努力，却眼红陷害我们，他该不该挨揍？”</p>
“该！”</p>
……</p>
我看着讲台上声嘶力竭的讲师，再看看已经被鼓动起来的学员，心中冰冷一片，或许今天之后，最恨逃跑的人，就是他们了。</p>
意外打乱了学员的课程，却没有打乱公司的计划。五点半左右，公司再次催缴了会员费，交钱的离开，没交的留下，好在有近百人，让我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儿。</p>
我从苏瑶那里知道了结果，他们果然把我们带进了机房，在这里，每个人都要给亲朋好友打电话，我们会把这黑暗带向身边的人。公司的规定很严格，几乎每个人都有专人“指导”，这庞大的规模，和严苛的程序，都让我咋舌。</p>
“来来，五十个一组，都排队。这么好的发财机会，大家也问问家人，看他们来不来。不要有顾虑，我们有钱大家挣，我们应该从身边的人开始帮起。”</p>
……</p>
任务是一个人，或者是四千元，前者的优先级，在导师的嘴里明显高了很多。我看着学员一批批进去，又一批批出来，他们又兴奋的，也有哭泣的，人生百态就在我面前上演，我想这就是历练，人生的历练。它会慢慢磨去我的毛躁，也会慢慢压抑我的激昂，我想抽根烟，可干瘪的烟盒也在嘲笑我。</p>
我斜靠在墙上，静静的体会着心中的焦躁，打电话是逃不了了，我的决定的只有一条，就是打给谁。我感谢老天，这是个通讯录捆绑手机的时代，它让我很自然的遗忘了许多人，我不知道我未来会不会也变成恶魔，但只是我能少害些亲友。</p>
“最后一组准备。”</p>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逃避，但这最后的五十人，几乎人人面露苦色，他们的目光甚至没有挣扎与纠葛。也许这也是公司的手段，我真的很佩服这群骗子，简直面面俱到，滴水不漏，这份心思为什么就不能用在正道上呢？</p>
窗外的天色暗了起来，我大概算了下，应该过八点了，我肯定是借不来钱的，看来今天的晚饭是没有了。正琢磨呢？就听见机房传出了争执声，紧接着旁边的小门被打开了，赵阳带着人鱼贯而出，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在此很意外。</p>
我们互相点点头，他带人就进里机房，还没一分钟，他拖着一个学员出来了，又进了小门。机房又安静了下来，但地上拖拽的鲜血，却刺目之极，这是一个警告，亦如旗杆上的我。我看看周围的猴子，他们果然瑟缩了。</p>
“最后一组上。”</p>
我低着头走进了机房，浑浑噩噩中裤腿被人拽了一下，我赶忙回头，却是余姐挡住了一个落座的学员，她对我向前努努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知道余姐能帮我的不多，但这个时候她的出现，就像一缕阳光，在我阴霾的心灵中留下了一丝光明。</p>
我坐在余姐旁边，她穿着西装短裙，黑丝美腿斜拢着，一副职场精英的端庄模样，往日的妩媚已是毫无踪影。余姐表情严肃，似乎根本不认识我，见我看着他，她指了指桌面上的电话，复又带上了耳机。我抬头看了看机房，大半的人还在犹豫，我苦笑一下，在余姐的注目中抓起了电话，我该打给谁呢？</p>
父亲的号码我倒背如流，我也无比渴望能听到他的声音，可我不敢打，这个脆弱的老人刚从医院出来，他还能否经得起这个打击，我赌不起。</p>
脚踝传来丝袜独有的顺滑，我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眼余姐，她的眼神往旁边撇着，我顺着看过去，巡场的保安已经注意我了，看看周围，应该是我犹豫的时间太长了。</p>
我将手指放在按键上，大脑一片空白，原本计划好的顺序，怎么都拨不出去。腿上再次传来摩擦的舒爽感，我几乎本能的拨出一组号码，这个号码里有我此身最奢求的声音。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以求她再对我说一句话。</p>
“妈～”</p>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p>
“妈！我是月月啊。”</p>
“请您查询后再拨。”</p>
“妈～，我好想你啊，妈～”</p>
“Sorry，thisnomberis……”</p>
“妈～”</p>
我的声音开始发颤，哽咽的几乎说不出去话，我努力忍住眼眶中的泪。我原以为坚强的内心在这一刻崩塌，病危的父亲、跪倒的双膝、嘲讽与白眼，我有无数的话想和妈妈说，可我，可我怎么也张不开口，对面永远只是那机械的声音。</p>
我用力握着听筒，可仍无法让它停止颤抖，于此同时，顺滑的摩擦感再次从足踝传来，我一抬头，余姐也红了眼眶，她看我的眼神似水般柔软。我勉强笑了笑，挂上了电话，仰着头使劲眨眼，终于才让泪水又渗了进去。</p>
“见笑了。”我对余姐低语一声，见她轻轻摇摇头，这才深吸一口气，又拿起了话筒。仿佛从刚才的电话里汲取了力量，我毫不犹豫的拨打了号码。</p>
“喂？”</p>
“小叔啊，我是杨越。”</p>
“喂？这电话信号不好啊，喂？”</p>
“小叔？”</p>
“嘟，嘟，嘟……”</p>
我对余姐苦笑一下，又开始拨打另一个号码。</p>
“喂？”</p>
“班长，我是杨越啊，我……”</p>
“你是不是跟你大姑一起干去了？”</p>
“对啊，我跟你说……”</p>
“嘟，嘟，嘟……”</p>
……</p>
这就是我的生活，电话越大越多，我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盛，余姐的腿始终和我贴在一起，她担忧的看着我。我仿佛来了干劲，因为我在顺着大姑的路打，只要我知道曾经骂过她的，一个不漏的打了过去。</p>
冷言冷语，嘲讽谩骂，我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开心，我知道他们已经有了警惕性，而我今天要做的，就是为他们再上一道锁，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p>
我越打越兴奋，声音也大了起来，这唾面自干犹自热情洋溢的劲头，让讲师和保安频频瞩目，周围的学员也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p>
有时候精神真能战胜肉.体，饥饿带来的各种不适，已经彻底被亢奋所笼罩。这一晚我没拉倒一个人，也没借到一分钱，可讲师仍让我离开了。</p>
我想一个在他人心中狂热的死硬份子，明天就会流传在这里。</p>
我，杨越。
“隔壁班的瘦子，我听说他是程飞的人。只收一百五。”</p>
说的程飞，我脑子里立刻就出现了他拎刀的横劲，那充.血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我点点头，在张明明诧异的目光中，又坐回了座位。</p>
这生意还做不做？会员费还交不交？现在两件事变成了一件，就是我要不要跟赵阳混，程飞那群人我是见过的，除了赵阳，我还真不知道谁能压住他。可苏瑶的话……</p>
“快出来啊，有人死了！”</p>
惊恐的喊声从门口传来，我和张明明互相看了一眼，飞快的跑了出去。</p>
操场的木架子上，赵阳正面无表情的解开绳索，一具扭曲的人体，僵硬的倒了下来。我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我不是没有见过死人，而是这人我认得，正是张明明带领的小白羊之一。我清晰的记得他翻下墙头时，欢欣的样子。</p>
“这，这怎么会，怎么会这样？”</p>
张明明就在我的身边，他目光惊恐，脸色惨白，这个狡黠的中年人已经语无伦次了。他看我盯着他，满脸的怒火，立刻慌张的摆着手，不停的解释着：</p>
“我，我没想这样，以，以为他们就挨打，我也不想啊，我真的不知道啊！”</p>
我转过头去，心中一黯，怒气竟消散了几分。不远处，赵阳一伙人把剩下的几个也解了下来，小心的放躺在地上，我看见有人拎着水过去了，知道应该没事了。</p>
“我真，真不是故意的，我……”</p>
张明明瘫坐在地上，不停的呢.喃着，看来死人对他打击很大，或许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我轻轻踹了他一脚，居高临下的问着：“你怎么跟王军勾搭上的？”</p>
“我饿急眼了，想偷些吃的，被他看见了，他没打我，还给了我几份吃的，然后他让我跟他混。再然，然后就，就这样了。我真的不知道啊！”</p>
我表情一滞，瞬间就想到了赵阳，这手法与他异曲同工啊，我也为此感动，甚至被打了都对他没有恨意。可看着脚步的张明明，苏瑶的话再次出现在我耳边：不要钱，但要命啊！</p>
铃声提前响了，我托着张明明回到了教室，他软软的瘫在桌子上，这心里也是差劲的可以。我抬抬头，这节本应该是苏瑶的课，但上面站着个陌生人。</p>
“同学们，我们来这里时干什么的？”</p>
“挣钱。”</p>
“大点声，干什么的？”</p>
“挣钱！挣钱！挣钱！”</p>
“没错，我们辛辛苦苦，我们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挣钱，挣大钱。可眼看你们就要挣到钱了，有些人就眼红了，就因为他们懒惰，他们坚持不下去，他们嫉妒你们，是不是？”</p>
“是！”</p>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挣钱招惹谁了，他们为什么就这么恨我们？难道我们的钱不是辛苦挣出来的吗？他不去努力，却眼红陷害我们，他该不该挨揍？”</p>
“该！”</p>
……</p>
我看着讲台上声嘶力竭的讲师，再看看已经被鼓动起来的学员，心中冰冷一片，或许今天之后，最恨逃跑的人，就是他们了。</p>
意外打乱了学员的课程，却没有打乱公司的计划。五点半左右，公司再次催缴了会员费，交钱的离开，没交的留下，好在有近百人，让我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儿。</p>
我从苏瑶那里知道了结果，他们果然把我们带进了机房，在这里，每个人都要给亲朋好友打电话，我们会把这黑暗带向身边的人。公司的规定很严格，几乎每个人都有专人“指导”，这庞大的规模，和严苛的程序，都让我咋舌。</p>
“来来，五十个一组，都排队。这么好的发财机会，大家也问问家人，看他们来不来。不要有顾虑，我们有钱大家挣，我们应该从身边的人开始帮起。”</p>
……</p>
任务是一个人，或者是四千元，前者的优先级，在导师的嘴里明显高了很多。我看着学员一批批进去，又一批批出来，他们又兴奋的，也有哭泣的，人生百态就在我面前上演，我想这就是历练，人生的历练。它会慢慢磨去我的毛躁，也会慢慢压抑我的激昂，我想抽根烟，可干瘪的烟盒也在嘲笑我。</p>
我斜靠在墙上，静静的体会着心中的焦躁，打电话是逃不了了，我的决定的只有一条，就是打给谁。我感谢老天，这是个通讯录捆绑手机的时代，它让我很自然的遗忘了许多人，我不知道我未来会不会也变成恶魔，但只是我能少害些亲友。</p>
“最后一组准备。”</p>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逃避，但这最后的五十人，几乎人人面露苦色，他们的目光甚至没有挣扎与纠葛。也许这也是公司的手段，我真的很佩服这群骗子，简直面面俱到，滴水不漏，这份心思为什么就不能用在正道上呢？</p>
窗外的天色暗了起来，我大概算了下，应该过八点了，我肯定是借不来钱的，看来今天的晚饭是没有了。正琢磨呢？就听见机房传出了争执声，紧接着旁边的小门被打开了，赵阳带着人鱼贯而出，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在此很意外。</p>
我们互相点点头，他带人就进里机房，还没一分钟，他拖着一个学员出来了，又进了小门。机房又安静了下来，但地上拖拽的鲜血，却刺目之极，这是一个警告，亦如旗杆上的我。我看看周围的猴子，他们果然瑟缩了。</p>
“最后一组上。”</p>
我低着头走进了机房，浑浑噩噩中裤腿被人拽了一下，我赶忙回头，却是余姐挡住了一个落座的学员，她对我向前努努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知道余姐能帮我的不多，但这个时候她的出现，就像一缕阳光，在我阴霾的心灵中留下了一丝光明。</p>
我坐在余姐旁边，她穿着西装短裙，黑丝美腿斜拢着，一副职场精英的端庄模样，往日的妩媚已是毫无踪影。余姐表情严肃，似乎根本不认识我，见我看着他，她指了指桌面上的电话，复又带上了耳机。我抬头看了看机房，大半的人还在犹豫，我苦笑一下，在余姐的注目中抓起了电话，我该打给谁呢？</p>
父亲的号码我倒背如流，我也无比渴望能听到他的声音，可我不敢打，这个脆弱的老人刚从医院出来，他还能否经得起这个打击，我赌不起。</p>
脚踝传来丝袜独有的顺滑，我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眼余姐，她的眼神往旁边撇着，我顺着看过去，巡场的保安已经注意我了，看看周围，应该是我犹豫的时间太长了。</p>
我将手指放在按键上，大脑一片空白，原本计划好的顺序，怎么都拨不出去。腿上再次传来摩擦的舒爽感，我几乎本能的拨出一组号码，这个号码里有我此身最奢求的声音。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以求她再对我说一句话。</p>
“妈～”</p>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p>
“妈！我是月月啊。”</p>
“请您查询后再拨。”</p>
“妈～，我好想你啊，妈～”</p>
“Sorry，thisnomberis……”</p>
“妈～”</p>
我的声音开始发颤，哽咽的几乎说不出去话，我努力忍住眼眶中的泪。我原以为坚强的内心在这一刻崩塌，病危的父亲、跪倒的双膝、嘲讽与白眼，我有无数的话想和妈妈说，可我，可我怎么也张不开口，对面永远只是那机械的声音。</p>
我用力握着听筒，可仍无法让它停止颤抖，于此同时，顺滑的摩擦感再次从足踝传来，我一抬头，余姐也红了眼眶，她看我的眼神似水般柔软。我勉强笑了笑，挂上了电话，仰着头使劲眨眼，终于才让泪水又渗了进去。</p>
“见笑了。”我对余姐低语一声，见她轻轻摇摇头，这才深吸一口气，又拿起了话筒。仿佛从刚才的电话里汲取了力量，我毫不犹豫的拨打了号码。</p>
“喂？”</p>
“小叔啊，我是杨越。”</p>
“喂？这电话信号不好啊，喂？”</p>
“小叔？”</p>
“嘟，嘟，嘟……”</p>
我对余姐苦笑一下，又开始拨打另一个号码。</p>
“喂？”</p>
“班长，我是杨越啊，我……”</p>
“你是不是跟你大姑一起干去了？”</p>
“对啊，我跟你说……”</p>
“嘟，嘟，嘟……”</p>
……</p>
这就是我的生活，电话越大越多，我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盛，余姐的腿始终和我贴在一起，她担忧的看着我。我仿佛来了干劲，因为我在顺着大姑的路打，只要我知道曾经骂过她的，一个不漏的打了过去。</p>
冷言冷语，嘲讽谩骂，我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开心，我知道他们已经有了警惕性，而我今天要做的，就是为他们再上一道锁，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p>
我越打越兴奋，声音也大了起来，这唾面自干犹自热情洋溢的劲头，让讲师和保安频频瞩目，周围的学员也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p>
有时候精神真能战胜肉.体，饥饿带来的各种不适，已经彻底被亢奋所笼罩。这一晚我没拉倒一个人，也没借到一分钱，可讲师仍让我离开了。</p>
我想一个在他人心中狂热的死硬份子，明天就会流传在这里。</p>
我，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