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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杀人要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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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逸是真的没事,好吃好喝的待在秦景深的不知道哪个别院,虽然被严密监视没办法离开,但也真的没有亏待了他。

    秦景深回来的时候,推开房门,笑道,“没想到花儿竟然没有首先来救你。”

    “花梨又不傻。”凤逸瞥了他一眼,喝了口酒,抱怨道,“你能不能给我拿你的女儿红?”

    “花梨几乎杀了我大哥。”秦景深走到他身边,虽然声音还算平静,到底还是有些痛苦隐藏在里面。

    “花儿从不失手。”凤逸说道,他很清楚,花儿想杀一个人,从来没有几乎杀了这个说法。

    “她是为了来换你。”秦景深说道,也喝了一口酒,“凤逸,你如果不是太子,是不是不会有这些事?”

    “你以为我想当太子啊?”凤逸郁闷的说道,“如果我不是太子,此时你也不可能抓我。”

    “早知道你是太子就不会从太后手里救你。”秦景深说道,坐到他对面喝了口酒,似乎有些郁闷。

    凤逸倒是无所谓,说道,“你救我不就是想知道这个秘密。”

    “这件事若是公诸天下,想杀你的数不胜数。”秦景深说道。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凤逸笑了笑,趴在桌子上,毫不在意,眨眨眼道,“我觉得你不敢公布。”

    秦景深若是说出凤逸就是伶皇后失踪的太子,先不说别人相不相信,就算所有人信了,凤逸有了身份,对付当今皇帝和那些皇子,要比对付一个凤逸简单的多,至少如今,凤逸没有地位,太后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几乎置他于死地。

    秦景深也不说什么了,他们两个很多年朋友了,互相了解的很,这场局还说不清谁胜谁负,秦景深又拿起酒杯,刚要入口,云景却闯了进来,单膝下跪,说道,“公子,张小姐快不行了。”

    “不行了?”秦景深皱眉,问道,“她明明只是被伤到了胳膊。”

    云景犹豫着看了一眼凤逸,凤逸无所谓的耸耸肩,云景说道,“冰蚕丝上有毒。”

    秦景深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看着凤逸,问道,“你给冰蚕丝上下的毒?”

    凤逸点点头,说道,“但我没想到张小姐会被冰蚕丝攻击。”

    “我要解药。”秦景深说道,对凤逸也不用拐弯抹角。

    凤逸笑了笑,悠闲的说道,“我要你送我回去。”

    “不可能。”秦景深说道。

    凤逸道,“那就不行了,你清楚的,秦景深,我下的毒,除了我天下无人能解。”

    秦景深示意云景出去,自己坐在凤逸对面,说道,“我有点儿想知道当初太后对你做了什么。”

    “严刑逼供?”凤逸淡笑,笑容很浅,但不似平常,清凉寡淡,就像阵雨之后的天空一样。

    秦景深很明显看出他神情的变化,笑道,“原来严刑拷打对你的影响这么大。”

    凤逸道,“是啊,影响很大。”

    秦景深笑笑,他虽然承认了,可这样的承认却让他更没有什么对他用刑的打算,过了许久,凤逸又轻声说道,“可是,你觉得,这些严刑,我还怕什么?”

    他双手交叠,看着自己的手指,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可他永远也忘不了曾经如何的伤痕累累,甚至之前太后在他身上留下的鞭痕还没有完全消失,不碰的时候没有感觉,但凡一碰,那些痛不欲生的过往回忆几乎能将他折磨死,他怕极了那些,但也恨极了这些,若是秦景深真的对他用刑,除非他杀了他,或者即使他杀了他,他们依旧会不死不休。

    秦景深无奈的苦笑,凤逸如此表情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可以清晰看出其中刻骨伤痛,以及仇恨,只好说道,“凤逸,我们之间的事不牵扯无辜的人,她是无辜的。”

    “我从未说过不牵扯无辜。”凤逸说道,语气轻快,像是没有刚刚发生的事,“她可是为了救你。”

    “你本想杀我?”秦景深问道,忽然想起来花梨在重伤秦景瑜的时候,用的并不是冰蚕丝而是一把普通的剑,若是冰蚕丝秦景瑜当场都已经死了。

    凤逸不说话,看着秦景深,笑的秦景深心里毛毛的,他扔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秦景深接住,他指了指瓶子,终于开口说道,“没想杀你,这不解药都带着。”

    秦景深捏着瓶子,看了他一眼,一句多谢都没有,转身就离开,凤逸有些无奈,眼看着他走后房间被锁了起来,他却动都没有动一下。

    带着斗笠的人还在秦景深的房间,秦景深拿着解药过去,那人却往后缩了缩,秦景深说道,“张小姐,这是那毒的解药,我给你包扎吧。”

    “不敢劳烦三公子,让草民走了便是。”那声音显然是个女子,正是之前的张家小姐,自从秦景深放她离开,丞相府也已经不再追杀她了,本以为她应该走的远了,没想到竟然还留在帝城。

    秦景深叹气,说道,“张小姐,你是为了救我,我给你治伤也是应该的。”

    “草民并非为了救三公子,只是草民碰巧路过,所以才恰巧帮了三公子。”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但秦景深还是耐心的听完了,说道,“既然帮了我,便让我给你治伤。”

    张小姐愣了一下,想着这人怎么冥顽不化,刚想开口,秦景深便拉过她的胳膊,撕开已经烂成破布的衣袖,看着变成紫黑一大片的胳膊,轻轻的把解药洒在上面。

    张小姐刚要说话,却疼的一阵颤抖,秦景深有些不明所以,她疼的受不住,竟一不小心倒在秦景深怀里,刚想起来,就被秦景深拉着,说道,“凤逸的解药是用来整我的,你忍着点儿。”

    张小姐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拼命咬着唇还是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伸手极力推开秦景深,头上的斗篷因为挣扎掉下,本来清秀的脸上布满汗水,眼里也有泪水落下,显得狼狈极了,额头上的疤就更加丑陋了。

    秦景深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汗,轻声说道,“疼了你就喊出来吧,你是女子,没事的。”

    张小姐拼命推开他,将自己蜷缩在墙角,手上捏的出了血痕,眼泪一滴一滴落着,却就是不肯让秦景深碰一下。

    过了许久,她胳膊上的毒终于渐渐的消失,胳膊上只留下一个银丝穿过的红点儿,张小姐也终于累的昏迷过去,秦景深小心的给她盖好被子,轻声叹气,“何必一直跟着我?”

    以秦景深的武功,早就发现了有人一直跟着他,可他不说破,他愿意等着她自己渐渐走远,可她却固执的不想离开,固执又小心翼翼的跟着他,甚至不管是不是有用,愿意舍身救他。

    花儿依旧待在清逸居的房间里,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平日里花儿粘着凤逸惯了,如今他不在竟然怎么也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到底想要找到什么,明亮的眸子变得不再那么纯粹,其中星星点点的烦躁让她显得有了那么一丝烟火气息。

    过了许久,花儿终于是完全睡不着了,起身离开房间,运起轻功,很快就到了大皇子的府邸,凤锦洵也没睡,见到花儿过来,先是有些惊讶,随即也想明白了,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杀了他吗?”

    “不能杀。”花儿言简意赅的说道。

    凤锦洵点点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秦景瑜杀不得,先不说相府会如何,凤逸在秦景深手上,若是秦景瑜死了秦景深一定会杀了凤逸,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先不说太子身份,仅仅花儿都不知道会做什么。

    见花儿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凤锦洵也有些尴尬,眼看着大雨过后天边都出现了穆青色,一弯彩虹静静的挂在天边,因为天色很暗,彩虹反而显得很亮很美。

    花儿不是没见过彩虹,以前练功起早贪黑,见过很多次彩虹,可那时别说彩虹,世间所有美好的景物在她眼里不过就是虚无,她根本就从未驻足欣赏过,也不知道什么是美,可如今不同,如此美丽的彩虹,她心里竟会微微一颤。

    凤锦洵说道,“天亮之前秦景瑜还不回去,就会弄巧成拙。”

    花儿压下心中奇异的感觉,问道,“他在哪儿?”

    凤锦洵转身,说道,“跟我来。”

    花儿跟着他,秦景瑜被关押在大皇子府的暗室,像这样的暗室,几乎每个王公贵族家里都有,花儿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径直走了进去。

    秦景瑜伤的很重,胸前的剑若是再偏几分就伤到了他的心脏。

    此时他正气息奄奄的躺在简陋的床上,凤锦洵没有露面,花梨走了过来,他便狠狠的瞪了花梨一眼,花儿无动于衷,说道,“秦景深都弃了你,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秦景瑜没力气说话,胸膛却起伏很是剧烈,受伤的地方的血又汩汩流出,但那双本就狠厉的眸子里,刻骨的恨意和嫉妒几乎疯狂。

    花儿靠近他,走到他身边,平静的说道,“秦景瑜,不除掉秦景深,你永远都出不了头。”

    “你你你想做什么?”秦景瑜拼尽全力,才结结巴巴的说了这么几个字,已经费了他所有力气。

    花儿从旁边拿来纱布,熟练的给他包扎流血的伤口,明明手法很好,但却似乎刻意在弄疼他一样,秦景瑜呲牙咧嘴,青筋暴起。

    花儿却全然不在意,坐在旁边说道,“写信告诉你爹,秦景深对你出手了。”

    秦景瑜的眸子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花儿给他吃了药,虽然剑伤治不好,到底是止了血,他艰难的说道,“爹根本就不会相信我!”

    “会的。”花儿平静的说道,“除掉秦景深,我们各取所需。”

    “那你会放了我?”秦景瑜不确定的问道。

    花儿点头,说道,“是,秦景深带走了一哥哥,我只要他。”

    “好。”秦景瑜点头,即使很虚弱,但眼睛里依旧带着狠厉,秦景深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花儿从房间出来,天很快就亮了,经历一晚上的刺客风波,皇帝派秦景瑜追查,却直到早朝的时候秦景瑜还没有回来。

    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受了惊吓,皇帝大怒,责令丞相催促,一天之内查不出真凶就要收回秦景瑜手里的兵权,丞相虽然着急,但派出去的人也找不到秦景瑜。

    相府门口站着一个小乞丐,手里拿着一封信,丞相经过的时候,小乞丐直接冲上去把信扔在他手里,丞相周围的侍卫都没有反应过来,丞相愣了一下,侍卫更是提心吊胆,那小乞丐扔完信拔腿就跑,一溜烟儿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丞相将信封交给侍卫打开,侍卫吓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读完之后却瞬间变了脸色,丞相冷声说道,“谁给的信,读出来。”

    “大人,属下属下不敢读”那侍卫惊慌失措的跪下,半天不敢说话。

    “有什么不敢读的?”丞相大怒,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情跟他耗,一把扯过信纸,迅速的看了一遍。

    信是秦景瑜送来的,丞相毕竟是文官,即使秦景瑜是学武的,自己写的也是清秀,丞相不可能认错自己儿子的字迹,而随信附带的,还有秦景瑜随身玉佩,秦家四个孩子都有,是丞相府身份的象征,秦景瑜绝不可能给了别人。

    丞相脸色沉得可以滴水,秦景瑜说的是自己被秦景深派人刺杀,见刺杀不成自己又亲自出现,还说当时还出现一个带斗篷的女子,也是她怂恿秦景深杀了秦景瑜。

    丞相捏着信,带斗篷的女子,用脚趾头想都可以想到是张家之前的小姐,丞相对这个人是真的深恶痛疾,一心觉得自己家儿子惊才绝艳,本来好好一个人被这个女子蛊惑,大怒道,“来人,立刻去三公子房间,将他给我带出来。”

    “是。”侍卫战战兢兢点头,立刻转身离开。

    秦景深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待在关着凤逸的房间里喝酒,云景走进来,担忧的说道,“公子,丞相找你。”

    秦景深似乎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凤逸说道,“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找我爹。”

    凤逸放下酒杯,无奈道,“我有什么办法,除了你爹我找谁?”

    话音刚落,泛着银光的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云景吓了一跳,秦景深拿着剑,说道,“即使大哥回来一样会诬陷我,反而不如让他永远也回不来,你死之后,皇室必然元气大伤。”

    凤逸抬头,看了秦景深一眼,忽然轻笑,伸手自然的拿起刚放下的酒杯,说道,“空山那老头门下所有弟子都不能杀人。”

    “我已经出了师门,”秦景深说道,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而且现在杀了你,是最有利的事。”

    “杀了我,你和相府都没有回头路了。”凤逸淡淡的说道,“你不过是不想要百姓战乱。”

    似乎过了许久,云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秦景深终于放下剑,无奈的苦笑,“其实谁当皇帝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谋权篡位,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重,百姓承担不起。”

    凤逸低头没说话,甚至他保证不了他若是真的继位不会伤害百姓,秦景深心怀天下,这很难得,凤逸也知道,可他做不到,甚至有时候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他,自己尚且不能独善其身,谈何兼济天下,相比起来,他比秦景深自私的多。

    秦景深扔下剑,看了一眼凤逸手里的酒杯,说道,“酒里有蛊,是我师父给的,我不杀你,这蛊李清风能解,不过现在你走不了。”

    凤逸放下杯子,眸色微变,若是毒的话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可他这些年并没有时间和机会来研究蛊,根本没想过秦景深会给他种蛊,秦景深不可能会用蛊,不过他师父,空山那个老妖怪,有蛊也很正常。

    他讨厌极了被控制的感觉,自然声音便冷了一些,说道,“我若是偏要走怎么样?”

    秦景深看着他,手中拿出一个金色的小酒盅,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轻轻摇了两下,声音清脆,凤逸体内的蛊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在他心口位置拼命的想要出来,在脆弱的经脉里横冲直撞,甚至乱啃乱咬,凤逸额头瞬间布满冷汗,一时间痛的几乎跌坐下去,死死撑着桌子才没有跌下,不过瞬间功夫,他竟嘴角溢出了血迹。

    秦景深也明显愣了一下,立刻停了下来,蛊虫终于安静下来,凤逸按着桌子的手指几乎折了才终于松开,虚弱的靠着桌子休息。

    秦景深皱了下眉,最终却没有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轻声说道,“我不知道这蛊的效果,你留在这里,我不会再用。”

    凤逸按着心口,那痛感还隐隐约约存在,若是秦景深想,可以轻而易举要了他的命,也幸好是秦景深,如果换做其他人,不说杀了他,要他生不如死是足够了,不过他倒是相信秦景深是真的不知道,空山道人,随手给的东西,此时竟然到了他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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