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校园第九十四章 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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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梦境真的变了，只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虽然我眼前的一切看似一如往常，但华侨大学却不知已经变成怎样的人间炼狱，普空、普心大师他们也不知陷入怎样的处境，在一切风潮涌动的时候，或许只有这条巷子、这栋小楼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之前说担心洛小落等人的安全，不过是敷衍周明轩的说辞，等真正来到这里，我倒真有些担心她们了。
霍三姨的实力我看不透，但是那脱困的魔物有多难缠我却有着较为清楚的印象，那是连普空大师应付起来都非常吃力的东西，无论是面对镇魂术或是金剑的攻击，这栋小楼都未必能承受得住。
楼房的门半闭，我走进去，看到客厅已经被换上一盏亮得刺眼的白炽灯，将整栋楼照得透亮。洛小落与霍三姨并没守在王妍身旁，而是共同坐在沙发上，洛小落左手托着一块画板，右手执笔似乎是在上面画着什么，可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了。
我只是静静走到两人身前，洛小落抬起头看着我，嘴角的笑容却忽然僵住，问：“沈羽，你晚上又没睡么？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白得吓人！”
我摇摇头，没说话，看到霍三姨也抬起了头，便问她：“三姨，王妍什么时候能够苏醒。”
霍三姨皱眉看着我，淡淡回答道：“我无法判断，也许一两天，也许三五天，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知你，她的神识被侵蚀得厉害，就算能够恢复梦主本源，短时间内也可能帮不了你太多。”
霍三姨的这句话无疑是给我泼了一盆冷水，让我对目前的情况更产生一种雪上加霜的感觉。
这所谓的短时间是指多长的时间？帮不了我太多又意味着能帮多少？不过我原本也并没准备过多依靠她，只是想着她与梦灵同源，或许可以将禁言解除，让我能够真正能回想起这件事的始末、能够发现柳越他们行踪的线索。
我想要倚仗的从来都不是梦主，而是我的那些同伴。
“这样么……”我喃喃说着，只觉得心中一团乱麻。
“怎么回事？是不是外面又有新的变故？”霍三姨问我。
我点点头，深深吸了口气，苦涩回答说：“那教学楼的结界被打破了。”
听到这消息，洛小落尚在懵懂，霍三姨的表情却已经不再那么平淡，显然是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引发的后果，又问我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便将之前的推算与发生的事情向她和盘托出，霍三姨听得很仔细，听完之后沉吟稍许，然后缓缓点头道：“结界既然已经被玄门的人破坏，那就证明你的推测没错，如此说来，这一切其实是早有预谋的……你接下来要怎么做，是不是已经想好对策了？”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确定地说：“已经想到了一个漏洞百出的对策。”
或许……这对策说不上漏洞百出，但也算不上高明。南普陀寺有魔物的耳目，我怕打草惊蛇，不敢与普远大师细加商议，可是现在每耽误一分钟，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而丧命……我已经等不了了。
“沈羽……”我想我现在的状况肯定十分不好，连洛小落都能轻易看出端倪，我听到她喊我，想说什么，但是霍三姨却打断她，对我说道：“你现在不够冷静。”
我自然知道自己不够冷静，可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你又如何让我能够冷静下来去判断这局面的走向？只要一想到魔物肆虐的范围又在扩大，只要一想到这梦境正在渐渐走向崩溃，我就无法静下心来去细细寻思接下来该做的事。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心中不住提醒自己：“我要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我现在一定要冷静。
南普陀寺的人无法对付梦灵，要了结这一切，最终怕是还要靠我，可是，我又能做什么，我又该做什么！
洛小落担忧看着我，没有再说话，霍三姨却是忽然说了一句：“你是梦魂师。”
梦魂师……
我感觉头脑有些发胀，已经无法去辨明她话语中的含义，只得点头说道：“是，我是梦魂师。”
霍三姨继续道：“既然你是梦魂师，就应该知道现在的你该去做什么，也该知道在梦中，有些东西……人命，是必须要舍弃的，这些人并不是因为你的过失而死亡，你也无须为此介怀。”
不是因为我的过失么……
可是，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也与我脱不了干系……
至少如果不是一开始那魔物吞噬我的鲜血过后，有了瞬身的能力，教学楼的结界就绝对不会被破坏。
正想着，霍三姨的话又传至耳边：“其实，你将这件事可能产生的后果想的太严重了，梦境死亡并不等同现实死亡，现在说造成的后果严重，未免为时过早。”
“但至少有这种可能……不是么？”我苦涩说着，却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真的不好。
其实我应该调整自己的心态的，梦境之中瞬息万变，谁也预料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难得可贵。
想想玄门中编号“天罡二十四”的那名梦魂师，还未看出丝毫端倪，就已经被教学楼中的魔物吞噬，不仅把命丢在了这里，更成了魔物的助力。平心而论，无论是实力亦或是经验，我都比他差之甚远，走到这一步，也该万份庆幸。
教学楼中魔物脱逃，我是应该负相当一部分责任，但是就算没有我作为契机，那魔物也迟早有一天会破楼而出，到时仍是与现在一般的局面，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现在在这里自怨自艾未免太对不起将元灵让给我的凌寒了，也根本不够资格成为‘神影’的一员。
我忽然想到在梦魂师界流传甚广的一句话——“梦境是梦魂师的游戏。”
现在看来，这是十分准确的一种说法，或许是因为这游戏太真实、造成的后果太严重，所以我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反观莫海、柳越，往往是那些真的将这当成游戏的人，才能更顺利、更决绝地将问题解决，从而避免更多的伤亡。
可是……我真能做到这一点么？
我总是想得太多，顾虑也太多，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这一切，然而结果却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我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面对的是实力高出我数倍的玄门，以及这些几乎让我绝望的妖魔邪物，就算有霍三姨、就算有南普陀寺的助力，我又能做的了什么？
我……真能解决这一切么……
只听霍三姨忽然淡声说道：“你该仔细想想到现在为止，整个华侨大学应当已经被屠戮殆尽，能逃出的只是少数，但是你可曾想过，在现实的历史当中，可曾在某所学校发生过如此惨烈的死亡事件？”
霍三姨的这句话倒是直接让我怔住了，我瞬间回过神来，问：“什么意思。”
霍三姨道：“梦境死亡的印记分散在如此庞大的群体上，本就会被削弱许多，天道有常，也不会容忍如此大规模的杀戮产生，所以这件事造成的后果，绝不会是你想象中的那般，或许……至多不过一场瘟疫性质的病灾。”说到这儿，她忽然玩味似的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可是，如果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这病灾的范围将会越扩越大，后果也会随时间推移而渐渐加重，若是最终梦境崩坏，那，才是灾难的开始。”
我听罢心中一震，只觉得霍三姨这种说法也不无道理，世间灾难追本究源，本就大都是由梦境崩塌导致，但是成功破解的梦境，倒还真没听说有引起过重大灾祸的，想通这点，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也真正清醒过来。
不错，现在还没到结束的时候，要让梦境崩坏也不是多么简单的事，只要我最终能够将这问题解决，那一切就仍有回旋的余地。
“所以至少你现在还有能够挽救的机会，去实施你的计划，如果成功，那就必然能够大大延缓梦境崩坏的时间，就算失败，南普陀寺仍有能够对付这些妖邪之物的禅机古剑，一切未必没有转机。”
霍三姨难得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说完之后便目光淡然看着我。
“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郑重回答一句，说完，看着洛小落，又迟疑问道：“逃出来的魔物数量很多，这里怕是也难以逃脱它们覆盖的范围，你们要不要去南普陀寺避一避？”
霍三姨冷冷一笑，说道：“南普陀寺不会比我这里安全，就算是张开了诸天灭魔大阵，也不会。”
看到她自信满满，我也不再多言，南普陀寺内也即将爆发一场激战，仔细想来，那里也的确不是安全的地方，我便点点头，说：“那你看好小落，千万别让她跑出去。”
再次回到南普陀寺，却是不一样的心情，此时天已近亮，我并没从正门进入，而是直接从后山悄悄潜入，在确保没被任何人监控的情况下，进入到塔林之中。
我不确定那魔物在何处监视，只知道它必然是在南普陀寺的某个隐蔽的所在，或许，此时身为梦魂师的我的行踪正是它监控的重点，为避免被它发现，我不得不用特殊的方法向普远住持传递出我的计划。
塔林肃静，少了普空大师与那一盏昏黄古灯，倒显得有几分阴森。雾霭沉沉，偶尔阵风吹过，松枝婆娑，传出的点点声响，似诵、似咏。
顺着一条落叶堆积的曲折小径朝里走去，不多时，两盏苍白的灯笼在氤氲雾气中显露，灯笼吊在一座白璧无瑕的石塔两端，薄薄的单光纸已被晨露打湿，里面的烛火也早已经熄灭。
这是普法大师的长眠之地，不知现实之中是何种情形，至少在此间梦中，那个肯将观音帖借出予我疗伤的人，已经沉沉睡去了……
我不禁怅惘叹了口气，瞬身进入塔内，将一张纸条压在案台香坛之下，然后双手合十郑重行了佛礼，这才转身离开塔林范围，按原路潜回。
之前说担心洛小落等人的安全，不过是敷衍周明轩的说辞，等真正来到这里，我倒真有些担心她们了。
霍三姨的实力我看不透，但是那脱困的魔物有多难缠我却有着较为清楚的印象，那是连普空大师应付起来都非常吃力的东西，无论是面对镇魂术或是金剑的攻击，这栋小楼都未必能承受得住。
楼房的门半闭，我走进去，看到客厅已经被换上一盏亮得刺眼的白炽灯，将整栋楼照得透亮。洛小落与霍三姨并没守在王妍身旁，而是共同坐在沙发上，洛小落左手托着一块画板，右手执笔似乎是在上面画着什么，可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了。
我只是静静走到两人身前，洛小落抬起头看着我，嘴角的笑容却忽然僵住，问：“沈羽，你晚上又没睡么？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白得吓人！”
我摇摇头，没说话，看到霍三姨也抬起了头，便问她：“三姨，王妍什么时候能够苏醒。”
霍三姨皱眉看着我，淡淡回答道：“我无法判断，也许一两天，也许三五天，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知你，她的神识被侵蚀得厉害，就算能够恢复梦主本源，短时间内也可能帮不了你太多。”
霍三姨的这句话无疑是给我泼了一盆冷水，让我对目前的情况更产生一种雪上加霜的感觉。
这所谓的短时间是指多长的时间？帮不了我太多又意味着能帮多少？不过我原本也并没准备过多依靠她，只是想着她与梦灵同源，或许可以将禁言解除，让我能够真正能回想起这件事的始末、能够发现柳越他们行踪的线索。
我想要倚仗的从来都不是梦主，而是我的那些同伴。
“这样么……”我喃喃说着，只觉得心中一团乱麻。
“怎么回事？是不是外面又有新的变故？”霍三姨问我。
我点点头，深深吸了口气，苦涩回答说：“那教学楼的结界被打破了。”
听到这消息，洛小落尚在懵懂，霍三姨的表情却已经不再那么平淡，显然是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引发的后果，又问我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便将之前的推算与发生的事情向她和盘托出，霍三姨听得很仔细，听完之后沉吟稍许，然后缓缓点头道：“结界既然已经被玄门的人破坏，那就证明你的推测没错，如此说来，这一切其实是早有预谋的……你接下来要怎么做，是不是已经想好对策了？”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确定地说：“已经想到了一个漏洞百出的对策。”
或许……这对策说不上漏洞百出，但也算不上高明。南普陀寺有魔物的耳目，我怕打草惊蛇，不敢与普远大师细加商议，可是现在每耽误一分钟，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而丧命……我已经等不了了。
“沈羽……”我想我现在的状况肯定十分不好，连洛小落都能轻易看出端倪，我听到她喊我，想说什么，但是霍三姨却打断她，对我说道：“你现在不够冷静。”
我自然知道自己不够冷静，可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你又如何让我能够冷静下来去判断这局面的走向？只要一想到魔物肆虐的范围又在扩大，只要一想到这梦境正在渐渐走向崩溃，我就无法静下心来去细细寻思接下来该做的事。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心中不住提醒自己：“我要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我现在一定要冷静。
南普陀寺的人无法对付梦灵，要了结这一切，最终怕是还要靠我，可是，我又能做什么，我又该做什么！
洛小落担忧看着我，没有再说话，霍三姨却是忽然说了一句：“你是梦魂师。”
梦魂师……
我感觉头脑有些发胀，已经无法去辨明她话语中的含义，只得点头说道：“是，我是梦魂师。”
霍三姨继续道：“既然你是梦魂师，就应该知道现在的你该去做什么，也该知道在梦中，有些东西……人命，是必须要舍弃的，这些人并不是因为你的过失而死亡，你也无须为此介怀。”
不是因为我的过失么……
可是，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也与我脱不了干系……
至少如果不是一开始那魔物吞噬我的鲜血过后，有了瞬身的能力，教学楼的结界就绝对不会被破坏。
正想着，霍三姨的话又传至耳边：“其实，你将这件事可能产生的后果想的太严重了，梦境死亡并不等同现实死亡，现在说造成的后果严重，未免为时过早。”
“但至少有这种可能……不是么？”我苦涩说着，却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真的不好。
其实我应该调整自己的心态的，梦境之中瞬息万变，谁也预料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难得可贵。
想想玄门中编号“天罡二十四”的那名梦魂师，还未看出丝毫端倪，就已经被教学楼中的魔物吞噬，不仅把命丢在了这里，更成了魔物的助力。平心而论，无论是实力亦或是经验，我都比他差之甚远，走到这一步，也该万份庆幸。
教学楼中魔物脱逃，我是应该负相当一部分责任，但是就算没有我作为契机，那魔物也迟早有一天会破楼而出，到时仍是与现在一般的局面，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现在在这里自怨自艾未免太对不起将元灵让给我的凌寒了，也根本不够资格成为‘神影’的一员。
我忽然想到在梦魂师界流传甚广的一句话——“梦境是梦魂师的游戏。”
现在看来，这是十分准确的一种说法，或许是因为这游戏太真实、造成的后果太严重，所以我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反观莫海、柳越，往往是那些真的将这当成游戏的人，才能更顺利、更决绝地将问题解决，从而避免更多的伤亡。
可是……我真能做到这一点么？
我总是想得太多，顾虑也太多，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这一切，然而结果却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我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面对的是实力高出我数倍的玄门，以及这些几乎让我绝望的妖魔邪物，就算有霍三姨、就算有南普陀寺的助力，我又能做的了什么？
我……真能解决这一切么……
只听霍三姨忽然淡声说道：“你该仔细想想到现在为止，整个华侨大学应当已经被屠戮殆尽，能逃出的只是少数，但是你可曾想过，在现实的历史当中，可曾在某所学校发生过如此惨烈的死亡事件？”
霍三姨的这句话倒是直接让我怔住了，我瞬间回过神来，问：“什么意思。”
霍三姨道：“梦境死亡的印记分散在如此庞大的群体上，本就会被削弱许多，天道有常，也不会容忍如此大规模的杀戮产生，所以这件事造成的后果，绝不会是你想象中的那般，或许……至多不过一场瘟疫性质的病灾。”说到这儿，她忽然玩味似的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可是，如果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这病灾的范围将会越扩越大，后果也会随时间推移而渐渐加重，若是最终梦境崩坏，那，才是灾难的开始。”
我听罢心中一震，只觉得霍三姨这种说法也不无道理，世间灾难追本究源，本就大都是由梦境崩塌导致，但是成功破解的梦境，倒还真没听说有引起过重大灾祸的，想通这点，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也真正清醒过来。
不错，现在还没到结束的时候，要让梦境崩坏也不是多么简单的事，只要我最终能够将这问题解决，那一切就仍有回旋的余地。
“所以至少你现在还有能够挽救的机会，去实施你的计划，如果成功，那就必然能够大大延缓梦境崩坏的时间，就算失败，南普陀寺仍有能够对付这些妖邪之物的禅机古剑，一切未必没有转机。”
霍三姨难得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说完之后便目光淡然看着我。
“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郑重回答一句，说完，看着洛小落，又迟疑问道：“逃出来的魔物数量很多，这里怕是也难以逃脱它们覆盖的范围，你们要不要去南普陀寺避一避？”
霍三姨冷冷一笑，说道：“南普陀寺不会比我这里安全，就算是张开了诸天灭魔大阵，也不会。”
看到她自信满满，我也不再多言，南普陀寺内也即将爆发一场激战，仔细想来，那里也的确不是安全的地方，我便点点头，说：“那你看好小落，千万别让她跑出去。”
再次回到南普陀寺，却是不一样的心情，此时天已近亮，我并没从正门进入，而是直接从后山悄悄潜入，在确保没被任何人监控的情况下，进入到塔林之中。
我不确定那魔物在何处监视，只知道它必然是在南普陀寺的某个隐蔽的所在，或许，此时身为梦魂师的我的行踪正是它监控的重点，为避免被它发现，我不得不用特殊的方法向普远住持传递出我的计划。
塔林肃静，少了普空大师与那一盏昏黄古灯，倒显得有几分阴森。雾霭沉沉，偶尔阵风吹过，松枝婆娑，传出的点点声响，似诵、似咏。
顺着一条落叶堆积的曲折小径朝里走去，不多时，两盏苍白的灯笼在氤氲雾气中显露，灯笼吊在一座白璧无瑕的石塔两端，薄薄的单光纸已被晨露打湿，里面的烛火也早已经熄灭。
这是普法大师的长眠之地，不知现实之中是何种情形，至少在此间梦中，那个肯将观音帖借出予我疗伤的人，已经沉沉睡去了……
我不禁怅惘叹了口气，瞬身进入塔内，将一张纸条压在案台香坛之下，然后双手合十郑重行了佛礼，这才转身离开塔林范围，按原路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