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校园第一百一十三章 正法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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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前面就是集美大桥啊，我本来也没打算乖乖送这女孩儿到新华都，如果她们不提醒的话，我还准备一直开到东芳山庄呢。
不过霍三姨既然说在这里停下，那就意味着到这里已经足够让她做出判断，这里距离华侨大学够远，可女孩儿依然存在，那岂不就是说明——这女孩儿并不是幻象？
见到这种结果，我难免有些心烦意乱，又有些惴惴不安，口中却敷衍笑着，说：“抱歉抱歉，光顾着和你说话，这一不留神就开远了。”
说着便直接倒车朝正确的目的地驶去。
只几分钟的路程，我也没了说话的兴致，不过这女孩儿似乎并没看出我情绪的变化，临近下车时扭扭捏捏着，见我始终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露出一脸的羞怯，低声问：“那个……帅哥留个电话呗，我买东西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什么时候回去，能不能……再顺个车？”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去学校，不去的话总担心会漏掉什么重要的信息，去的话又隐约猜到自己绝对不会有任何发现。
我估计自己有八成的可能是直接回东芳山庄，令人烦恼的是，我也并不是一定不会去学校，正是这种纠结让我无法准确地给那女孩儿答复，只犹豫着说道：“留电话……就算了吧，不过你买完东西可以在这儿等着，我办完事会来找你。嗯……你最好也别抱太大期望，我可能很晚才回去。嗯，真的很晚，你等不了的话，就直接打车回去吧？”
一句话三次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些什么东西。
那女孩似乎是听懂了，略显有些失望，却也没再坚持，只是扮出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我说：“好吧，不过你可不要让人家等太久。”
“当然当然。”我摆了摆手，看到她款款走向商场，一时有些发愣。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么一个普通人身上浪费心神，甚至一度还在纠结要不要为了她专门走一趟华侨大学！这个女孩儿和我有什么关系么？其实我应该直接拒绝的吧？我应该直接对她说：“我现在一堆烦心事等着去处理，哪有闲工夫捎你回去！”或者说的委婉一点，告诉她我还有事，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我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废话啊！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无语而又苦恼地仰天叹了口气，后面忽然传来洛小落阴阳怪气的声音：“帅哥，我能不能搭个回程车，我也可以在那里等你嘛？”
这语气听着可真是酸呐……
我只觉得心情忽然变好了许多，回过头望着洛小落，淡淡笑着，说：“哈，当然可以，你想要我的电话号码嘛，我也可以给你哟。”
洛小落原本脸还紧绷着，努力想做出一副生气的神情，听到这话后却忍不住“嗤”的笑出声，嗔了我一眼，道：“臭美。”
“没办法，人长得帅嘛，到哪里都有美女倒贴。”我无辜摊着手。
“能要点脸嘛，”听到我的话后，洛小落当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屑道：“她看上的是你的人嘛，她看上的分明是你的车！哦，不对，是我的车！”说到这儿，她拍了拍座椅，又有些玩味似的感慨道：“幸亏啊……我没有买早看中的那款红色保时捷，不然的话，你这高富帅可就要变成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其实仔细想想，当个小白脸也不错嘛，整天好吃好喝，还有倒贴的妹子，这生活，想想就滋润。”我十分严肃地说道。
洛小落撇撇嘴，“你确定？那些包小白脸的都是什么人呐，你也不仔细想想。小白脸就那么好当的啊，还妹子倒贴……我跟你说，摊上个五六十的富婆就算你运气好，我听说好些男的也都有这种特殊……”
“打住，打住！”见她越说越不着调，我忍不住伸手去拍了下她脑袋。洛小落“呃”了一声，没说完的话被生生憋住，又抬手将我的手拿开，继续不服气地说道：“怎么，难道我说错啦？”
我只得无奈告饶，道：“行了行了，不跟你瞎扯，”说着神情一整，将目光转向霍三姨，问她：“言归正传，三姨……你怎么这么快就让我停车？也许再开一会儿，这幻象就消失了。”
霍三姨缓缓摇头道：“已经够远了。”
“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听到霍三姨意味明显的回答，我只觉得一颗心不住往下沉，却又带着一丝期望，忍不住问她。
霍三姨看着我，淡淡笑了一声，说：“其实你心中应该也已经得出结论了吧？这就是一个真正的人。”
“一个……真正的人……”我喃喃说着，这是我最不愿意去相信的事情，因为一旦承认，那就意味着梦灵有很大的可能真的仍存在于这梦境当中，那就意味着，要解放这梦境，最终我一定要与梦灵正面对决。我的天，这种事，想想都觉得可怕！
在面对洛小落与霍三姨的时候，我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心中的担忧都完完全全摆在脸上，洛小落也默不作声，局促坐着，霍三姨道：“我方才用术法探查她的身体，发现她的魂体契合度很高，不像是被那群魔物控制的样子。”
我又试探着问：“会不会仍有其他的可能性，只是我们没猜到而已。”
霍三姨看着我，忽然问道：“你很怕梦灵？”
我无奈笑道：“当然怕啊，你觉得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对付的了梦灵么？”
霍三姨想了想，颔首道：“我看也是，”略一沉吟之后，又问：“那你要怎么办，就这样等死么？”
我明白她说这话是在提醒我不要自暴自弃。事实上，虽然对这梦境的前路并不看好，我却也绝对不会消极对待，只不过在克服这么多苦难，眼见着事情将要有起色的时候，忽然横出来这么一道，难免让人难以接受，就像是爬山，辛辛苦苦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头，本以为即将到达终点，却发现终点的前方，矗立着一座更难以企及的高峰。
“等死嘛……那倒不至于，”我脑海中仍在努力梳理着这件事，希望能够有所发现，口中却悠悠说道，“我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等死这种事绝对不会成为我的选择，不过如果梦灵真的还活着，那无疑是十分麻烦的一件事，现在我还真没想好该如何去应对这件事。”
“你也不要太过悲观，真正情况也未必如你想的那样，别先自乱了阵脚。”霍三姨十分难得地安慰了我一句。
我也安慰似的冲她与洛小落勉强一笑，说：“总要先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是么？”
说到这儿，我不由又叹了口气，感觉头脑有些发胀，便稍微晃了晃脑袋，想将这一切暂时扫出脑海，让自己清静清静。霍三姨的表情依旧平静，没有半点波澜，我忍不住问：“三姨，我看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只听霍三姨淡淡说道：“我是往界人，无论这梦境变得多糟，也影响不到我。”
这话说得倒是真的有理有据，难以反驳，我忍不住吐槽道：“你不用关心自己，倒也可以关心关心我们嘛，你看我，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霍三姨道：“其实你的条件并不差，灵身灵念在梦魂师中也属上乘，像你这样的梦魂师，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被这么一件事逼成这样。”
“首先，我成为梦魂师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修为还很弱，其次，我的灵身是很强大，灵念就一般，至少无法为我现在的处境提供任何帮助，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知道我是有弱点的，十分致命的弱点。”我冲霍三姨认真数着，只希望她能够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用这种事讽刺我了。
霍三姨等我说完，平静说道：“以前是致命的缺陷，现在却并不那么致命了。”
“额……”我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问她：“你的意思是……那个‘引灵御器’的秘术能帮我弥补这缺陷？三姨，给我交个底呗，这秘术究竟是什么门道？”
霍三姨道：“歪门邪道，你学不学？”
“学！当然学！”我没有半点犹豫，当下坚决表态，“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谁还把正道邪道分的那么清啊。”
霍三姨扫了我一眼，轻描淡写说道：“别忘了，南普陀寺里还有一把圣剑，如果最终确定要与梦灵决战，这柄剑是无论如何也要交到你手中的，有这柄剑的存在，还有你的灵身辅佐，我不明白你一直在担心什么。”
“神兵利器、天赋异禀，终究是比不上自身修为的强大啊。”我只得苦笑。
其实霍三姨所说的这些我又何尝没有想过？一直以来，我最想得到的就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器，总以为有一柄趁手的利剑，再加上我的瞬身，绝对能够遇神杀神，遇鬼诛鬼。
然而一路走来，实际情况却与我心中设想大相径庭，按照我的设想，在拥有瞬身的情况下，就算没有趁手的兵器，至少也能维持不败，然而事实却是——三番五次地进入教学楼中，每一次都将自己陷入异常凶险的境地。瞬身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无敌，或者说的更准确点，就算瞬身真的无敌，要熟练运用也需要大量的练习，要维持高频的动作，也需要有深厚的灵力做后盾，而这些都是要一步一步、扎扎实实靠修炼来完善的。
霍三姨的话是没错，如果我是像柳越、甚至是顾桓那种程度的梦魂师，在拥有瞬身与禅机的情况下，或可能够击败梦灵，可惜我的底子太薄，对敌经验也很不丰富，我的眼睛可能无法捕捉梦灵高速的移动，而我的瞬身，也很难保证每一次都能避开梦灵的攻击。
现在再开始谈修行毫无意义，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对我而言，眼下更重要的，是玄功秘法。令狐冲在内力尽失的情况下也能凭借一手独孤九剑笑傲江湖，由此可见一门高超的神通对人修为的提升，或许每多一种术法的运用，就能让我在接下来的争斗中，胜算更提高几分。
我不清楚霍三姨口中所说有几分说笑的意味，不过霍三姨这个人本来就亦正亦邪，曾是佛门弟子，如今却是鬼道高手，所以无论她拿出的是正派还是邪派的功法，我都不会感到惊讶。
其实相较之下，我反而更倾向于她口中所说的引灵御器的秘术真是邪门外道，因为外道功法往往另辟蹊径，修行起来也较容易速成，至于那可能会带来的弊端……我现在连性命都要保不住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我与霍三姨、洛小落又认真将从进入梦境以来的事梳理一遍，可这么多的事情纠缠在一起，总是越理越乱，根本无法找出任何线索，而这么一遍遍的梳理，我的脑袋也越来越涨，脑海之中一片混乱。
最终，洛小落先受不了，摇头道：“能想通的都已经想通，想不通的再怎么努力去想也是徒劳。”
我捶了捶脑袋，也有些苦恼。霍三姨看着我们，说道：“虽然眼下局面不容乐观，但做事总要张弛有度，这段时间你精神绷得太紧，反而很难想明白一些事情，趁现在这闲暇稍微放松一下吧。”
“放松……现在还有时间让我放松么？”我叹了一声，目光远远望着窗外，有些失神。
“可是你现在又能做得了什么呢？”霍三姨问我。
我想了想，忽然心中一动，道：“王妍现在应该已经醒了吧，或许我可以去问问她，说不定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霍三姨沉默了下，缓声说道：“你也别怪我泼你冷水，她现在虽然醒了，但是并没恢复梦主神识，因此，绝不可能给你提供任何帮助，你到时候可别觉得太失望。”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想尽快与她交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向她全盘托出。”我是真的有点儿着急。
霍三姨道：“但是有一点你要注意，想要唤醒梦主的神识，就千万不能刺激她，一定要冷静、平和地去引导，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心境，在面对王妍时，能做到这一点么？”
“或许……可以吧？不过现在去见她，可能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迟疑着，最终还是理智地做出了决定。
“出去转转吧，”霍三姨看着我与小落，缓声说道，“车里、房间里的空气总归是有些浑浊，我也正好要去买点东西，你们两个就别跟着我了。自己走走逛逛，吃点东西，等感觉自己的心情真正平静下来，再回小楼去吧，控制小楼的机关我已经教给小落了。”
“嗯。”我还没有表态，洛小落却率先乖巧点了点头。
不过霍三姨既然说在这里停下，那就意味着到这里已经足够让她做出判断，这里距离华侨大学够远，可女孩儿依然存在，那岂不就是说明——这女孩儿并不是幻象？
见到这种结果，我难免有些心烦意乱，又有些惴惴不安，口中却敷衍笑着，说：“抱歉抱歉，光顾着和你说话，这一不留神就开远了。”
说着便直接倒车朝正确的目的地驶去。
只几分钟的路程，我也没了说话的兴致，不过这女孩儿似乎并没看出我情绪的变化，临近下车时扭扭捏捏着，见我始终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露出一脸的羞怯，低声问：“那个……帅哥留个电话呗，我买东西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什么时候回去，能不能……再顺个车？”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去学校，不去的话总担心会漏掉什么重要的信息，去的话又隐约猜到自己绝对不会有任何发现。
我估计自己有八成的可能是直接回东芳山庄，令人烦恼的是，我也并不是一定不会去学校，正是这种纠结让我无法准确地给那女孩儿答复，只犹豫着说道：“留电话……就算了吧，不过你买完东西可以在这儿等着，我办完事会来找你。嗯……你最好也别抱太大期望，我可能很晚才回去。嗯，真的很晚，你等不了的话，就直接打车回去吧？”
一句话三次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些什么东西。
那女孩似乎是听懂了，略显有些失望，却也没再坚持，只是扮出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我说：“好吧，不过你可不要让人家等太久。”
“当然当然。”我摆了摆手，看到她款款走向商场，一时有些发愣。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么一个普通人身上浪费心神，甚至一度还在纠结要不要为了她专门走一趟华侨大学！这个女孩儿和我有什么关系么？其实我应该直接拒绝的吧？我应该直接对她说：“我现在一堆烦心事等着去处理，哪有闲工夫捎你回去！”或者说的委婉一点，告诉她我还有事，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我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废话啊！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无语而又苦恼地仰天叹了口气，后面忽然传来洛小落阴阳怪气的声音：“帅哥，我能不能搭个回程车，我也可以在那里等你嘛？”
这语气听着可真是酸呐……
我只觉得心情忽然变好了许多，回过头望着洛小落，淡淡笑着，说：“哈，当然可以，你想要我的电话号码嘛，我也可以给你哟。”
洛小落原本脸还紧绷着，努力想做出一副生气的神情，听到这话后却忍不住“嗤”的笑出声，嗔了我一眼，道：“臭美。”
“没办法，人长得帅嘛，到哪里都有美女倒贴。”我无辜摊着手。
“能要点脸嘛，”听到我的话后，洛小落当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屑道：“她看上的是你的人嘛，她看上的分明是你的车！哦，不对，是我的车！”说到这儿，她拍了拍座椅，又有些玩味似的感慨道：“幸亏啊……我没有买早看中的那款红色保时捷，不然的话，你这高富帅可就要变成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其实仔细想想，当个小白脸也不错嘛，整天好吃好喝，还有倒贴的妹子，这生活，想想就滋润。”我十分严肃地说道。
洛小落撇撇嘴，“你确定？那些包小白脸的都是什么人呐，你也不仔细想想。小白脸就那么好当的啊，还妹子倒贴……我跟你说，摊上个五六十的富婆就算你运气好，我听说好些男的也都有这种特殊……”
“打住，打住！”见她越说越不着调，我忍不住伸手去拍了下她脑袋。洛小落“呃”了一声，没说完的话被生生憋住，又抬手将我的手拿开，继续不服气地说道：“怎么，难道我说错啦？”
我只得无奈告饶，道：“行了行了，不跟你瞎扯，”说着神情一整，将目光转向霍三姨，问她：“言归正传，三姨……你怎么这么快就让我停车？也许再开一会儿，这幻象就消失了。”
霍三姨缓缓摇头道：“已经够远了。”
“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听到霍三姨意味明显的回答，我只觉得一颗心不住往下沉，却又带着一丝期望，忍不住问她。
霍三姨看着我，淡淡笑了一声，说：“其实你心中应该也已经得出结论了吧？这就是一个真正的人。”
“一个……真正的人……”我喃喃说着，这是我最不愿意去相信的事情，因为一旦承认，那就意味着梦灵有很大的可能真的仍存在于这梦境当中，那就意味着，要解放这梦境，最终我一定要与梦灵正面对决。我的天，这种事，想想都觉得可怕！
在面对洛小落与霍三姨的时候，我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心中的担忧都完完全全摆在脸上，洛小落也默不作声，局促坐着，霍三姨道：“我方才用术法探查她的身体，发现她的魂体契合度很高，不像是被那群魔物控制的样子。”
我又试探着问：“会不会仍有其他的可能性，只是我们没猜到而已。”
霍三姨看着我，忽然问道：“你很怕梦灵？”
我无奈笑道：“当然怕啊，你觉得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对付的了梦灵么？”
霍三姨想了想，颔首道：“我看也是，”略一沉吟之后，又问：“那你要怎么办，就这样等死么？”
我明白她说这话是在提醒我不要自暴自弃。事实上，虽然对这梦境的前路并不看好，我却也绝对不会消极对待，只不过在克服这么多苦难，眼见着事情将要有起色的时候，忽然横出来这么一道，难免让人难以接受，就像是爬山，辛辛苦苦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头，本以为即将到达终点，却发现终点的前方，矗立着一座更难以企及的高峰。
“等死嘛……那倒不至于，”我脑海中仍在努力梳理着这件事，希望能够有所发现，口中却悠悠说道，“我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等死这种事绝对不会成为我的选择，不过如果梦灵真的还活着，那无疑是十分麻烦的一件事，现在我还真没想好该如何去应对这件事。”
“你也不要太过悲观，真正情况也未必如你想的那样，别先自乱了阵脚。”霍三姨十分难得地安慰了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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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我不由又叹了口气，感觉头脑有些发胀，便稍微晃了晃脑袋，想将这一切暂时扫出脑海，让自己清静清静。霍三姨的表情依旧平静，没有半点波澜，我忍不住问：“三姨，我看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只听霍三姨淡淡说道：“我是往界人，无论这梦境变得多糟，也影响不到我。”
这话说得倒是真的有理有据，难以反驳，我忍不住吐槽道：“你不用关心自己，倒也可以关心关心我们嘛，你看我，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霍三姨道：“其实你的条件并不差，灵身灵念在梦魂师中也属上乘，像你这样的梦魂师，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被这么一件事逼成这样。”
“首先，我成为梦魂师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修为还很弱，其次，我的灵身是很强大，灵念就一般，至少无法为我现在的处境提供任何帮助，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知道我是有弱点的，十分致命的弱点。”我冲霍三姨认真数着，只希望她能够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用这种事讽刺我了。
霍三姨等我说完，平静说道：“以前是致命的缺陷，现在却并不那么致命了。”
“额……”我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问她：“你的意思是……那个‘引灵御器’的秘术能帮我弥补这缺陷？三姨，给我交个底呗，这秘术究竟是什么门道？”
霍三姨道：“歪门邪道，你学不学？”
“学！当然学！”我没有半点犹豫，当下坚决表态，“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谁还把正道邪道分的那么清啊。”
霍三姨扫了我一眼，轻描淡写说道：“别忘了，南普陀寺里还有一把圣剑，如果最终确定要与梦灵决战，这柄剑是无论如何也要交到你手中的，有这柄剑的存在，还有你的灵身辅佐，我不明白你一直在担心什么。”
“神兵利器、天赋异禀，终究是比不上自身修为的强大啊。”我只得苦笑。
其实霍三姨所说的这些我又何尝没有想过？一直以来，我最想得到的就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器，总以为有一柄趁手的利剑，再加上我的瞬身，绝对能够遇神杀神，遇鬼诛鬼。
然而一路走来，实际情况却与我心中设想大相径庭，按照我的设想，在拥有瞬身的情况下，就算没有趁手的兵器，至少也能维持不败，然而事实却是——三番五次地进入教学楼中，每一次都将自己陷入异常凶险的境地。瞬身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无敌，或者说的更准确点，就算瞬身真的无敌，要熟练运用也需要大量的练习，要维持高频的动作，也需要有深厚的灵力做后盾，而这些都是要一步一步、扎扎实实靠修炼来完善的。
霍三姨的话是没错，如果我是像柳越、甚至是顾桓那种程度的梦魂师，在拥有瞬身与禅机的情况下，或可能够击败梦灵，可惜我的底子太薄，对敌经验也很不丰富，我的眼睛可能无法捕捉梦灵高速的移动，而我的瞬身，也很难保证每一次都能避开梦灵的攻击。
现在再开始谈修行毫无意义，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对我而言，眼下更重要的，是玄功秘法。令狐冲在内力尽失的情况下也能凭借一手独孤九剑笑傲江湖，由此可见一门高超的神通对人修为的提升，或许每多一种术法的运用，就能让我在接下来的争斗中，胜算更提高几分。
我不清楚霍三姨口中所说有几分说笑的意味，不过霍三姨这个人本来就亦正亦邪，曾是佛门弟子，如今却是鬼道高手，所以无论她拿出的是正派还是邪派的功法，我都不会感到惊讶。
其实相较之下，我反而更倾向于她口中所说的引灵御器的秘术真是邪门外道，因为外道功法往往另辟蹊径，修行起来也较容易速成，至于那可能会带来的弊端……我现在连性命都要保不住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我与霍三姨、洛小落又认真将从进入梦境以来的事梳理一遍，可这么多的事情纠缠在一起，总是越理越乱，根本无法找出任何线索，而这么一遍遍的梳理，我的脑袋也越来越涨，脑海之中一片混乱。
最终，洛小落先受不了，摇头道：“能想通的都已经想通，想不通的再怎么努力去想也是徒劳。”
我捶了捶脑袋，也有些苦恼。霍三姨看着我们，说道：“虽然眼下局面不容乐观，但做事总要张弛有度，这段时间你精神绷得太紧，反而很难想明白一些事情，趁现在这闲暇稍微放松一下吧。”
“放松……现在还有时间让我放松么？”我叹了一声，目光远远望着窗外，有些失神。
“可是你现在又能做得了什么呢？”霍三姨问我。
我想了想，忽然心中一动，道：“王妍现在应该已经醒了吧，或许我可以去问问她，说不定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霍三姨沉默了下，缓声说道：“你也别怪我泼你冷水，她现在虽然醒了，但是并没恢复梦主神识，因此，绝不可能给你提供任何帮助，你到时候可别觉得太失望。”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想尽快与她交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向她全盘托出。”我是真的有点儿着急。
霍三姨道：“但是有一点你要注意，想要唤醒梦主的神识，就千万不能刺激她，一定要冷静、平和地去引导，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心境，在面对王妍时，能做到这一点么？”
“或许……可以吧？不过现在去见她，可能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迟疑着，最终还是理智地做出了决定。
“出去转转吧，”霍三姨看着我与小落，缓声说道，“车里、房间里的空气总归是有些浑浊，我也正好要去买点东西，你们两个就别跟着我了。自己走走逛逛，吃点东西，等感觉自己的心情真正平静下来，再回小楼去吧，控制小楼的机关我已经教给小落了。”
“嗯。”我还没有表态，洛小落却率先乖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