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公主归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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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外，宽大的帐篷中，月婵娟默默凝立在帐篷外，一路所闻所见，让她心情激荡之余，开始思考，为了复仇，把大月支和大康同时拉入战火，加上楼兰，付出如此之大，到如今却仍然没有看到希望，是否值得。
“臣参见大阏氏。”
“先生回来了。”
月婵娟伸手扶起仲傲霜，看着仲傲霜满身仆仆之色，脸上略带风霜，神情温柔起来。这个男人，一路生死相随，直到如今，也不曾背叛她，为了她做了太多的事情，让她心中感激。
“大阏氏，外面风寒，请入帐篷中说话。”
“先生辛苦，有劳先生在北疆奔波，我心中甚是不安。”
“大阏氏言重，臣乃是大阏氏的臣子，为大阏氏办事，乃是臣的荣幸。大阏氏，秦风意图前来觐见大阏氏，王爷让臣安排此事。”
“秦风，他先和单于私自会晤，如今又意图见我，是何意？”
“秦风意图先拜会王爷，是王爷让臣安排，让秦风先来觐见大阏氏。”
“如此，你细细对我说来。”
仲傲霜把情况一一说明，也把拓跋飞的密信交给月婵娟。
“这件事情，你去安排吧，我近日不会离开此地。”
“是，臣即刻去安排。”
秦风接到仲傲霜的密信，表示即刻出玉门关，前来觐见月婵娟。
仲傲霜亲自到玉门关迎接，带秦风到玉门关外觐见。
“启禀大阏氏，贤博候求见。”
月婵娟挥手斥退左右，命人在帐篷远处守护，不得令任何人接近，只留下几个拓跋飞给她的奴隶在身边，这几个奴隶贴身保护月婵娟，他们不懂得中原语言，因此无需顾虑。
“臣参见公主殿下。”
秦风迈步进了，略略向上看了一眼，撩衣跪倒磕头。
“镇北候请起，看坐。”
“谢公主赐座。”
他如此用旧日的称呼拜见月婵娟，乃是要提醒月婵娟，莫要忘记她的身份。
“镇北候，一年多不见，镇北候仍然风采如昔。”
“公主却是有所改变。”
月婵娟喟叹：“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塞外的风和磨难，让我改变很多。”
“无论改变多少，都不能改变公主的出身，公主乃是我大康的无忧公主。”
月婵娟沉默。
“请公主殿下恕臣之言，如今公主身份虽然不同，臣也知道公主为何到北疆来，一路公主可曾见到那些流离失所的中原人和西域人，废弃的村庄和牧场？”
“镇北候，你的意思我明白。”
“公主如此做，是否值得？”
月婵娟的手在袖口中紧握，良久紧紧抿道：“值得不值得，只有我最清楚，镇北候不曾经历过我经历的事情，如何会明白我的心情。”
“臣不敢多言，只希望公主多加考虑，还北疆宁静安定，公主所想要的，或许不必用如此的手段。”
月婵娟凝望秦风，秦风隐隐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初见月婵娟，是在月婵娟路过玉门关停留的那日。
那时的她，美丽冷傲，拒人于千里之外，却是没有如今的威仪和沉重。
此时的她，多了上位者的威压和稳重，没有了昔日的纯真，令他也感觉到压力，不得不低下头表示恭谨。
“公主真的改变了很多，多了身为大阏氏该有的稳重和威仪，时间果然可以改变很多。”
“我不明白镇北候的意思，请镇北候明言。”
“臣只希望公主殿下，可以约束大月支，约束那些流寇悍匪，给北疆一段宁静的日子。不需要太久，或者公主可以看到许多希望看到的东西。”
月婵娟沉默片刻：“请镇北候明言。”
“杨五德如今就在剑阁，他乃是皇上钦命的监军，既然公主殿下和左贤王已经有了安排，也不必再多杀伐吧。大月支在北疆，在敬泽所做的事情，不是秘密。”
“我也没有想能瞒过镇北候，这只是一个开始，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刻。”
“公主殿下，臣冒昧斗胆请教，北疆和敬泽，直到如今萧山和剑阁，是公主殿下的意思，还是左贤王的计划？”
“有分别吗？”
月婵娟玩味地盯着秦风，她已经从仲傲霜那里得知，有很多事情瞒不过秦风，而她也不想多加隐瞒。
“没有分别吗？”
“我是大月支的大阏氏，不再是无忧公主，有些事情本就是我和王爷的约定，只是如今付诸实施而已。”
“原来如此，是大阏氏的决定。”
“不错。”
秦风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从没有想到，这位公主在大月支，在西域的影响力有如此巨大。想起过往的种种，从被拒大宛到酒泉，再到回转大宛，是的，她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无忧公主，而是西域的大阏氏。
“有些事情不宜过急，大阏氏以为呢？”
月婵娟沉默，一路所见，令她的心动摇。
“北疆如今十室九空，大片的土地荒芜，春天就要来临，如果不能及时耕种放牧，恢复生计，最受影响的不是大康，而是大月支。萧山关隘的丢失，无足轻重，剑阁被围困，臣一直不曾出兵援助，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不需要。”
“不需要？”
“是的，不需要，大康想解剑阁之危，举手之劳而已。”
“若是这样，我拭目以待。”
“大阏氏会看到的，很快就可以。”
“镇北候很有信心。”
“大阏氏也是一样。”
“不知道镇北候的信心，从何处而来？楼兰王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敌人。”
“楼兰，已经和大月支结盟了吧？”
月婵娟心中一震，这件事情太过隐秘，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仲傲霜并不知道，秦风的猜测，已经离事实不远。
“何以见得？”
“因为利益而结合，也可以因为利益而分崩，楼兰王的野心和桀骜，并不好利用。”
“或者，北疆真的该平静一段时间，春天的确要到了。”
月婵娟忧伤地凝望秦风：“如果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北疆将在我的余生，都会平静，请镇北候把此意，上达皇上。”
玉门关外，宽大的帐篷中，月婵娟默默凝立在帐篷外，一路所闻所见，让她心情激荡之余，开始思考，为了复仇，把大月支和大康同时拉入战火，加上楼兰，付出如此之大，到如今却仍然没有看到希望，是否值得。
“臣参见大阏氏。”
“先生回来了。”
月婵娟伸手扶起仲傲霜，看着仲傲霜满身仆仆之色，脸上略带风霜，神情温柔起来。这个男人，一路生死相随，直到如今，也不曾背叛她，为了她做了太多的事情，让她心中感激。
“大阏氏，外面风寒，请入帐篷中说话。”
“先生辛苦，有劳先生在北疆奔波，我心中甚是不安。”
“大阏氏言重，臣乃是大阏氏的臣子，为大阏氏办事，乃是臣的荣幸。大阏氏，秦风意图前来觐见大阏氏，王爷让臣安排此事。”
“秦风，他先和单于私自会晤，如今又意图见我，是何意？”
“秦风意图先拜会王爷，是王爷让臣安排，让秦风先来觐见大阏氏。”
“如此，你细细对我说来。”
仲傲霜把情况一一说明，也把拓跋飞的密信交给月婵娟。
“这件事情，你去安排吧，我近日不会离开此地。”
“是，臣即刻去安排。”
秦风接到仲傲霜的密信，表示即刻出玉门关，前来觐见月婵娟。
仲傲霜亲自到玉门关迎接，带秦风到玉门关外觐见。
“启禀大阏氏，贤博候求见。”
月婵娟挥手斥退左右，命人在帐篷远处守护，不得令任何人接近，只留下几个拓跋飞给她的奴隶在身边，这几个奴隶贴身保护月婵娟，他们不懂得中原语言，因此无需顾虑。
“臣参见公主殿下。”
秦风迈步进了，略略向上看了一眼，撩衣跪倒磕头。
“镇北候请起，看坐。”
“谢公主赐座。”
他如此用旧日的称呼拜见月婵娟，乃是要提醒月婵娟，莫要忘记她的身份。
“镇北候，一年多不见，镇北候仍然风采如昔。”
“公主却是有所改变。”
月婵娟喟叹：“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塞外的风和磨难，让我改变很多。”
“无论改变多少，都不能改变公主的出身，公主乃是我大康的无忧公主。”
月婵娟沉默。
“请公主殿下恕臣之言，如今公主身份虽然不同，臣也知道公主为何到北疆来，一路公主可曾见到那些流离失所的中原人和西域人，废弃的村庄和牧场？”
“镇北候，你的意思我明白。”
“公主如此做，是否值得？”
月婵娟的手在袖口中紧握，良久紧紧抿道：“值得不值得，只有我最清楚，镇北候不曾经历过我经历的事情，如何会明白我的心情。”
“臣不敢多言，只希望公主多加考虑，还北疆宁静安定，公主所想要的，或许不必用如此的手段。”
月婵娟凝望秦风，秦风隐隐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初见月婵娟，是在月婵娟路过玉门关停留的那日。
那时的她，美丽冷傲，拒人于千里之外，却是没有如今的威仪和沉重。
此时的她，多了上位者的威压和稳重，没有了昔日的纯真，令他也感觉到压力，不得不低下头表示恭谨。
“公主真的改变了很多，多了身为大阏氏该有的稳重和威仪，时间果然可以改变很多。”
“我不明白镇北候的意思，请镇北候明言。”
“臣只希望公主殿下，可以约束大月支，约束那些流寇悍匪，给北疆一段宁静的日子。不需要太久，或者公主可以看到许多希望看到的东西。”
月婵娟沉默片刻：“请镇北候明言。”
“杨五德如今就在剑阁，他乃是皇上钦命的监军，既然公主殿下和左贤王已经有了安排，也不必再多杀伐吧。大月支在北疆，在敬泽所做的事情，不是秘密。”
“我也没有想能瞒过镇北候，这只是一个开始，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刻。”
“公主殿下，臣冒昧斗胆请教，北疆和敬泽，直到如今萧山和剑阁，是公主殿下的意思，还是左贤王的计划？”
“有分别吗？”
月婵娟玩味地盯着秦风，她已经从仲傲霜那里得知，有很多事情瞒不过秦风，而她也不想多加隐瞒。
“没有分别吗？”
“我是大月支的大阏氏，不再是无忧公主，有些事情本就是我和王爷的约定，只是如今付诸实施而已。”
“原来如此，是大阏氏的决定。”
“不错。”
秦风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从没有想到，这位公主在大月支，在西域的影响力有如此巨大。想起过往的种种，从被拒大宛到酒泉，再到回转大宛，是的，她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无忧公主，而是西域的大阏氏。
“有些事情不宜过急，大阏氏以为呢？”
月婵娟沉默，一路所见，令她的心动摇。
“北疆如今十室九空，大片的土地荒芜，春天就要来临，如果不能及时耕种放牧，恢复生计，最受影响的不是大康，而是大月支。萧山关隘的丢失，无足轻重，剑阁被围困，臣一直不曾出兵援助，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不需要。”
“不需要？”
“是的，不需要，大康想解剑阁之危，举手之劳而已。”
“若是这样，我拭目以待。”
“大阏氏会看到的，很快就可以。”
“镇北候很有信心。”
“大阏氏也是一样。”
“不知道镇北候的信心，从何处而来？楼兰王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敌人。”
“楼兰，已经和大月支结盟了吧？”
月婵娟心中一震，这件事情太过隐秘，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仲傲霜并不知道，秦风的猜测，已经离事实不远。
“何以见得？”
“因为利益而结合，也可以因为利益而分崩，楼兰王的野心和桀骜，并不好利用。”
“或者，北疆真的该平静一段时间，春天的确要到了。”
月婵娟忧伤地凝望秦风：“如果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北疆将在我的余生，都会平静，请镇北候把此意，上达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