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4.惩奸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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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佑到了正厅，只见此处一片狼藉, 壁上, 柱体四处可见砸痕捶迹，如此景象, 可以想象谢濯方才在这儿有多么的惨烈，再看厅中，沈嫣正被沈天元和刘嬷嬷、芬儿围着嘘寒问暖, 泪光点点，小嘴儿扁了又扁, 似受足了委屈。
他心中一揪，只道是沈嫣吃亏受了委屈, 于是快步奔上，将她拉到身边：“怎么了？”
沈嫣见着是他, 嘴儿扁得更厉害了，晃着一双白玉似的手儿糯声道：“疼——”
洛天佑将她的手掌摊平一看，娇嫩的掌心上，几处红肿破皮, 有些地方还刺着极细小的木刺。
他皱了眉, 淡淡地看了一眼芬儿，“怎么这么不小心？”
芬儿神色一凛，忙道：“姑娘手儿嫩，那烧火棍太糙, 弄伤了姑娘的手。只方才在气头上没觉得, 这下子就疼得厉害。”
刘嬷嬷这边哄着沈嫣：“几根刺儿咱不怕啊！等回去老奴拿针给你挑出来就不疼了。”
沈天元跟着心疼, 一心疼就更加痛骂起谢濯来：“全是那小畜生惹的！不然我家嫣嫣哪会去拿什么烧火棍，也不会弄伤了手！”
洛天佑算是听明白了，目色一转，落在地上半截手腕粗的烧火棍上，心中暗暗诧异。
难道谢濯被人打成那副鬼样子，竟是沈天元与沈嫣亲自动的手？
原来，他的嫣嫣生气起来，竟这般不容小觑。
当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沈嫣这时候全然没了方才痛打谢濯的气势和英姿，巴掌大的小脸上只剩楚楚可怜的小委屈，若不是沈天元在，她早要扑进洛天佑怀里一通撒娇，为自己讨一顿安抚。
洛天佑自然懂得她的心思，自从订婚后，他只要人在京中，必定每日都来沈府看望。沈天元也想通了，对他进出后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得了沈天元的默许后，洛天佑就带着沈嫣到后方园子去，让芬儿取来药箱，亲自为她将掌心里的木刺都挑了出来，沈嫣呼痛不绝，等挑出了最后一根刺儿，早是泪光盈盈，哭红了小巧的鼻头。
洛天佑哭笑不得，伸手在那她鼻子上轻轻一刮，“现在知道痛了？”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沈嫣就知道他接下去要怎么说，不由皱皱鼻子，不满道：“那人着实可恶。不但心思龌龊，还纠缠中伤长姐，不教训他一顿，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洛天佑道：“我明白。”
他拿起她的手，细致又轻柔地上药，清凉的薄荷药膏覆上她掌心每一处细微破损之处，他还怕她痛着，又一处一处地呼过去。
“想要教训他，与我说即可，何必自己动手，脏了手又伤了手。”
沈嫣气哼哼道：“有些事可要亲自做一回，才算解恨！”
洛天佑的薄唇覆上那嫩呼呼的手背，轻轻一啄，又揉了揉她满头的乌发，宠溺道：“看不出来我家姑娘这般威武，看来我以后也得小心行事，否则若是惹恼了你，后果不堪设想。”
她小脸通红，这时候才知道羞赧，垂下眸子不敢去看他，“你不喜欢我这样嘛？”
“喜欢。”洛天佑将她抱过去，不让她多想：“这样不容易让人欺负。”
沈嫣嘟嘟囔囔：“再坏的人——”她都见过。
话到嘴边，她顿了顿，改了口：“都不敢欺负我呢！”
“我只怕我长姐吃亏，她才和三公子心意相通，我不想表哥又来破坏，可是我总觉得他要贼心不死，只是他是朝廷命官，我和爹爹除了将他打一顿，却再也没有别的法子。”
窝在他的怀里，她说出自己最大的顾虑。
洛天佑抚着她散在背上的长发，淡淡道：“再等几日，就可放心。”
沈嫣倏地正身，眨眨眼，盯着他，“你也有安排？”
他若是出手，可不只是暴打一顿那么轻巧。
洛天佑笑了笑，将她又摁回怀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等卑劣小人，本不至于让他上心，不过那人太不知死活，竟妄图染指沈嫣，他如何能留此人性命。先前阻着沈天元不过是认为不值得为此人去惹一身官司。对他而言，取这种人的性命，并不费太多事。。
*
谢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却因旬假到末，不得不上朝去，虽说脸上的肿胀青紫已经消退，可内里筋骨的损伤却没这么容易好，走一步就是痛的，这伤毕竟来得不光彩，他也怕被人问到，到时不好回答，因此在朝堂上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行动自如谈笑风生，就是见着沈天元还得毕恭毕敬地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他心里痛得龇牙咧嘴，忿恨丛生，发誓要搞垮沈家，更不能让齐修好过。不过两日，他已勾结张家，指使了几个官员弹劾大理寺收受贿赂，断案不公。沈天元与齐修行得正坐得直，自然是不怕这等无中生有的诋毁，更顺着此事倒查出依附张家势力的乌合之众，连带着谢濯都一起揪了出来。
亲疏有别，永昌帝在大事跟前虽算不上昏君，可在一些小事上却绝对是个偏私的主儿。谢濯与齐修，他自然选择相信自家侄儿，更何况这里面还涉及到沈天元这个准亲家，一旁还有洛天佑虎视眈眈地冷眼旁观着，永昌帝更不可能得罪儿子。谢濯是瞎了眼才会与这三人斗上，非但没查到沈天元的错处，反倒是他自己被查出中饱私囊，暗中收了不少贿赂。
只一想到险些将七公主嫁给这样的人，永昌帝龙颜震怒，当即革了谢濯的职，谢昭仪为他求情两句，也受了迁怒，备受冷落。
发落下来时，谢濯人还在永平奉命巡查。永平距熙京，快马加鞭也要三日，听说钦差前去拿人时，这人已经畏罪自杀，只运回了尸身，谢家父女当场哭晕。
消息传到沈家，沈天元面色不明，只叹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沈姗听了倒是想起儿时种种，唏嘘一番，一些前尘往事就彻底烟消云散，此后再没有这些无谓伤怀。
没过几日，洛天佑又让人将沈家姐妹接去了宝亨行，在后方的密室中，她们见着了原本伺候沈姗的芳儿。
芳儿会在这里，着实让沈家姐妹颇为意外。
“你不是回青州照顾你病重的娘亲吗？怎还在熙京？”
沈姗与芳儿多年主仆，许久未见，关怀备至。
芳儿却心虚不已，扑通一声跪下就是磕头：“大姑娘，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吃里扒外，奴婢再也不敢了，姑娘替奴婢求求情，饶了奴婢一命吧！”
沈姗从没见过这样的事，忙拉着芳儿让她站起再说。
芳儿哪敢，坚持跪着不停磕头求饶。
沈嫣则淡定得多，稍稍一想就想明白了大概，妙目放冷，居高临下地看着芳儿，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芳儿一个瑟缩，没想到平日里最是娇滴滴的二姑娘竟有这般威仪，这时候她哪敢有所隐瞒，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将谢濯收买她将沈姗姐妹前后骗去寄语星楼的事都交待了一遍。
原来芳儿自小伺候沈姗身边，自认为待沈姗出嫁，自己也会是个陪嫁，因此沈姗与谢濯相恋，她也把自己当做谢濯的人，而谢濯的心思也不单纯，在青州时这两人已是眉来眼去，到了熙京更是三言两语被谢濯给哄上了床，此后对谢濯死心塌地，自沈姗与谢濯生分后，她比谁都着急，便常常在沈姗耳边怂恿，为谢濯说尽好话，更在那日故意留了空档让沈姗有机会出门赴约，而她则按照谢濯的吩咐将沈嫣也骗去了寄语星楼。
这等歹毒用心，沈姗气得面色发白，“芳儿，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竟背主勾结，卖主求荣，更还想连嫣嫣都一并谋害，你的良心何在！”
芳儿不断磕头，并自扇巴掌，只求沈姗能将自己带离此处。
沈姗心善，更从未见过杀戮，不由软了心肠，正欲开口，却听沈嫣冷声道：“芳儿，你卖主求荣，为虎作伥，便是我们不与你计较，官府也不会饶了你。你这么求着长姐有什么用，错便是错了，岂是你几声哭求就能轻易宽恕的。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那还要邢狱何用？公道理法可容不得你这等忘恩负义的小人亵渎！”
芳儿一听，才在沈姗身上见着的一丝希望又被沈嫣这么三言两语给打碎，忙膝行爬来，欲抱沈嫣的腿哭求。
她还没近身，一条长腿就踹了过来，她翻飞倒地，一口摊鲜血喷涌而出。
沈嫣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就跌进了熟悉的怀抱之中。
洛天佑将她扶好，淡淡地道：“还有一个，要不要看？”
沈嫣瞪大眼睛，这下有些糊涂了：“什么还有一个？”
难不成沈府里的下人都这般不中用，除了一个芳儿，还有其他人也被谢濯收买了去？
洛天佑面带自责，“是我给你安排的人。”
沈嫣恍然大悟，原来他指的是那名暗卫。那天她就纳闷不已，为何她身陷险境，都不见暗卫出手，原来此人也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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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揪，只道是沈嫣吃亏受了委屈, 于是快步奔上，将她拉到身边：“怎么了？”
沈嫣见着是他, 嘴儿扁得更厉害了，晃着一双白玉似的手儿糯声道：“疼——”
洛天佑将她的手掌摊平一看，娇嫩的掌心上，几处红肿破皮, 有些地方还刺着极细小的木刺。
他皱了眉, 淡淡地看了一眼芬儿，“怎么这么不小心？”
芬儿神色一凛，忙道：“姑娘手儿嫩，那烧火棍太糙, 弄伤了姑娘的手。只方才在气头上没觉得, 这下子就疼得厉害。”
刘嬷嬷这边哄着沈嫣：“几根刺儿咱不怕啊！等回去老奴拿针给你挑出来就不疼了。”
沈天元跟着心疼, 一心疼就更加痛骂起谢濯来：“全是那小畜生惹的！不然我家嫣嫣哪会去拿什么烧火棍，也不会弄伤了手！”
洛天佑算是听明白了，目色一转，落在地上半截手腕粗的烧火棍上，心中暗暗诧异。
难道谢濯被人打成那副鬼样子，竟是沈天元与沈嫣亲自动的手？
原来，他的嫣嫣生气起来，竟这般不容小觑。
当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沈嫣这时候全然没了方才痛打谢濯的气势和英姿，巴掌大的小脸上只剩楚楚可怜的小委屈，若不是沈天元在，她早要扑进洛天佑怀里一通撒娇，为自己讨一顿安抚。
洛天佑自然懂得她的心思，自从订婚后，他只要人在京中，必定每日都来沈府看望。沈天元也想通了，对他进出后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得了沈天元的默许后，洛天佑就带着沈嫣到后方园子去，让芬儿取来药箱，亲自为她将掌心里的木刺都挑了出来，沈嫣呼痛不绝，等挑出了最后一根刺儿，早是泪光盈盈，哭红了小巧的鼻头。
洛天佑哭笑不得，伸手在那她鼻子上轻轻一刮，“现在知道痛了？”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沈嫣就知道他接下去要怎么说，不由皱皱鼻子，不满道：“那人着实可恶。不但心思龌龊，还纠缠中伤长姐，不教训他一顿，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洛天佑道：“我明白。”
他拿起她的手，细致又轻柔地上药，清凉的薄荷药膏覆上她掌心每一处细微破损之处，他还怕她痛着，又一处一处地呼过去。
“想要教训他，与我说即可，何必自己动手，脏了手又伤了手。”
沈嫣气哼哼道：“有些事可要亲自做一回，才算解恨！”
洛天佑的薄唇覆上那嫩呼呼的手背，轻轻一啄，又揉了揉她满头的乌发，宠溺道：“看不出来我家姑娘这般威武，看来我以后也得小心行事，否则若是惹恼了你，后果不堪设想。”
她小脸通红，这时候才知道羞赧，垂下眸子不敢去看他，“你不喜欢我这样嘛？”
“喜欢。”洛天佑将她抱过去，不让她多想：“这样不容易让人欺负。”
沈嫣嘟嘟囔囔：“再坏的人——”她都见过。
话到嘴边，她顿了顿，改了口：“都不敢欺负我呢！”
“我只怕我长姐吃亏，她才和三公子心意相通，我不想表哥又来破坏，可是我总觉得他要贼心不死，只是他是朝廷命官，我和爹爹除了将他打一顿，却再也没有别的法子。”
窝在他的怀里，她说出自己最大的顾虑。
洛天佑抚着她散在背上的长发，淡淡道：“再等几日，就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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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出手，可不只是暴打一顿那么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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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歹毒用心，沈姗气得面色发白，“芳儿，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竟背主勾结，卖主求荣，更还想连嫣嫣都一并谋害，你的良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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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儿一听，才在沈姗身上见着的一丝希望又被沈嫣这么三言两语给打碎，忙膝行爬来，欲抱沈嫣的腿哭求。
她还没近身，一条长腿就踹了过来，她翻飞倒地，一口摊鲜血喷涌而出。
沈嫣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就跌进了熟悉的怀抱之中。
洛天佑将她扶好，淡淡地道：“还有一个，要不要看？”
沈嫣瞪大眼睛，这下有些糊涂了：“什么还有一个？”
难不成沈府里的下人都这般不中用，除了一个芳儿，还有其他人也被谢濯收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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