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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行录》正文 94.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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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中南骤然遇害, 为使威远镖局置身事外, 顾孟飞心知不宜隐瞒,本意想据实以告,望展风看在小兴王的面上让镖局先行排查, 亦好对满堂宾客有所交代。未料展风当机立断急调锦衣卫前来, 不仅立时封锁镖局周围, 且对席间离开过的人一一严查。好在展风懂得约束下属,盘查过程尚算井然, 饶是如此,威远镖局也是颜面无光。

    展风看过邢中南的尸体,喉间极细极薄的剑痕,与潘淮死法相同,据邢月如母女所说, 他们听见房中动静便进门查看, 当时发现人死立刻大声呼救。以威远镖局的守卫再加上锦衣卫的暗哨, 凶手外逃不可能悄无声息,那只可能还身在镖局。若他之前推断不差,那可疑之人便就是从人死到锦衣卫上门时间极短,眼下前后门、镖局各处都有锦衣卫,他倒要看看那凶犯还能耍什么花样!

    顾孟飞与周一钊紧随展风其后,见他立于院前不动, 似是若有所思。正待上前细问, 沈云快步走来, “大人。”他先行了礼, 随即附耳过去。

    听完奏报,展风眼波不动,却扬了扬嘴角,转向顾、周二人,“两位少局主,练武场那边已查问过,唯有一人不在。二位可知,凌云庄的凌少庄主身在何处?”

    “他不胜酒力,说要去走走。”凌熙离席前打过招呼,但此刻经由展风询问说出,反而成了可疑之处。周一钊紧锁眉头,“展副指挥使此言何意,莫非怀疑凌熙?我威远镖局既收留江南镖局一众,断不会行加害之事,凌熙亦不会!”

    “周少局主慎言。”沈云见他言语无状,讥诮道:“这凌云庄与威远镖局还未归为一家,不要太早下定论。”

    展风侧头看了眼沈云,他立时噤声。院外倏地沉寂下来,夜风袭过,隐隐传出笛声。其实笛声一直都在,只是方才吵杂未曾留意,展风拧眉细听片刻,便直奔声音来处。

    那方向分明是芊芊的居所,周一钊待要阻拦,却被顾孟飞拦下,“稍安勿躁,看看再说。”以他所见,展风今夜行事周密果决,应是早有筹谋有备而来。顾孟飞隐约觉得展风已是意有所指,他所忧虑的,是展风的怀疑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于凌熙,他始终没有看透。

    灰亮的月盘洒下缕缕幽光,宁静的小院里,看见身边锦衣卫环绕,顾芊芊皱起秀眉,再到展风过门而入,顿时有种与他孽缘甚深的感觉。好像每次对他稍有改观,他便会突然毫不留情的给上一刀,且这一刀不止见血,还得血肉模糊。

    “展大人在宴席上的酒喝完了?何事这般大的阵仗来我这里,实在让小女子惶恐。”顾芊芊面无表情地对上展风,没有那日在马场装出来的热络讨好,此刻的疏离显得更加清冷冰凉。

    展风心下索然,不待张口,旁边顾孟飞道:“芊芊,邢局主被杀,展大人例行查问,你配合就是。”

    邢中南死了!顾芊芊哑然失措,“什么时候的事,难道有杀手闯入?”

    周一钊接道:“刚死不久,未发现有人闯入,展副指挥使怀疑凶手仍在镖局。”

    既是死了人,这镖局上下自是逃不过被里外查问,顾芊芊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大人只管搜便是,有何要问的,小女子知无不言。”

    展风略微点头,看她反手敛着外衣,才发现是件男人的长衫,正是身旁凌熙的。他不禁错开眼,“威远镖局出了人命,凌少庄主却能这般安之若素、从容缄默,实在让展某佩服。”

    “大人言重了。”凌熙谦和地拱了拱手,“人命关天,在下亦是心焦,只是大人和锦衣卫能如此办案迅速,在下不敢造次逾越。望大人及早侦破缉拿真凶,在下及顾家上下不胜感激。”

    这言下之意分明暗指锦衣卫有欺人之嫌,言辞又与顾家亲近,这般口才,沈云不禁为自家大人捏了把汗。但展风却面色不变,方才席间他也不过与凌熙点头而过,现下更不欲与他做口舌之争,只问:“凌少庄主何时到此的?”

    “总有多半个时辰了。”凌熙一派坦言,“在下酒气上头,到芊芊这儿讨杯热茶喝。”

    他冷眼扫过石桌上的茶点并香炉,沈云心领神会地上前查看杯盏又触手试了下茶壶的温度,然后点了点头。展风踱步上前,与顾芊芊对视,“顾姑娘是否一直与凌少庄主在此,未有片刻离开?”

    顾芊芊点头,“佑之与我赏月吹笛,我们都未曾离开。”

    展风盯着她的眼睛再问,“何以见得,可还有人证?”

    顾芊芊眼光一错,笛音始终未断,她不过是犯困稍稍闭了下眼睛,又不是真的睡着,佑之他都在的。这样想着,不由得看向凌熙,见他神态自若浅笑地看着她,便道:“这院中的笛声在大人闯入前才刚断,定还有不少人听见。若说人证,我、佑之还有凌安三人相互为证,还不够吗?”

    她当真对凌熙深信不疑,竟这般维护!展风眸中怒气毕现,但转瞬又消散于幽深黑潭归为平静。顾芊芊虽素来聪慧狡猾,却并非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深重之人,她既知人死在威远镖局,若凌熙真有何举动,神色断不会没有破绽。

    他仔细打量着她,鼻间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倏忽间,竟有几分迷离,待要再靠近——

    “大人!”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让展风警醒回神,凌熙上前一步,“天色已晚,缉拿凶犯要紧。”

    展风身形一顿,负手看向凌熙,“凌少庄主以为,这凶手应在何处?”

    “大人既说身在镖局,那也许藏身隐蔽之处也未可知,不过这秀阁当属安全,在下身在此处,若有风吹草动定会有所查觉。大人若不信,可再仔细搜查,不过他处也不可掉以轻心就是。”

    “言之有理”他话音刚落,人已快如闪电探身而出,一手直取凌熙咽喉处。

    众人大惊,周一钊欲上前却被锦衣卫拦下,沈云亦挡在顾芊芊身前,“顾姑娘稍待,大人自有分寸。”

    眼前陡然生变,顾孟飞按耐住疑问冷眼旁观,只等那二人见出分晓。

    只见展风突舍其咽喉,双手拍在凌熙肩头,借力而下直至手腕,凌熙脚下运力,双腿猛然踢开迫他后退,展风抬臂挡开,旋即又期身上前他身法迅速刚猛,杀气深重,而凌熙是只守不攻,掌力和身法偏于绵柔,看着让人为他心急。

    顾芊芊正是看得心惊肉跳,却听他说话吃力道:“大人有事好说,为何动手?”

    展风冷哼,脚下一踢,正中腰间折扇。扇子顷刻飞出,二人跃身而起,凌空对了数招,那玉骨折扇终是落到了展风手上。凌熙落地不稳,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顾芊芊推开沈云上前急问:“佑之,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却是冷脸看向展风,“这折扇乃家父所赠,展大人既要看,还请看完即刻归还!”

    展风未及言他,唰地展开扇子,除了扇骨是触手冰凉的上等玉石外并无特别之处。他只好将扇子奉还,再次环看院中,从进门便觉得这里有些异样,到底是哪里不对?是那书童,他暗自否决,凌安脚下虚浮一看就知不通武功,他根本没有杀人来去自如的本事,就算去杀人也会被发现,那只可能是凌熙亲自动手。邢中南的尸体周围并无凶器,刚才交手时他也验过,凌熙身上亦没有利器,若他是凶手,既未将凶器随意丢弃,又会将之藏在何处?若他一直都在,又是如何杀人的?

    那放置茶点香炉的石桌上分明放着木笛,不仅顾芊芊,包括他在内都听见了笛声,展风一时想不透关节,但他直觉认为,凶案定与凌熙有关。这世上本没有那么多巧合,潘淮、柳致、邢中南死时,为何偏偏凌熙都在?

    展风不禁走向石桌,顾芊芊先一步挡在他面前,“大哥,钊哥,我累了。”她看着他,却是对顾孟飞、周一钊说。

    “展大人,”顾孟飞上前道,“此处既已查完,不如尽快再查别处,只怕小兴王尚在王府等您回禀。”

    展风并不理会,正待向前,院外突然有人疾步跑进来,一总旗跪下禀告:“大人,凶手抓到了!”

    夜色深沉,锦衣卫找镖局要来灯笼,一路为展风打灯引路,从后院穿过回廊到了前堂与练武场相连的跨院处,刚才所说抓到的凶手被网住押在当中,周围尽是围观的宾客和镖局众人。

    顾孟飞收到季锦的眼色,又看常小刀一脸要杀人的神情,正要细看是谁,却听见周一钊的声音,“齐恒?”

    刚才的总旗接着回道:“大人,此人轻功极好,想趁乱跃上屋顶逃离,被暗哨用钢丝渔网所擒。”

    展风居高临下的看着所谓凶手,往前踱了几步,周围的嘈杂声顿时静默下来。渔网上缀着的利刃已让凶犯遍体鳞伤,他睨着凶手,正要查问,忽地面色一变,却见齐恒用力一咬,口中鲜血喷出。

    沈云抢过灯笼过去一照,检查片刻,道:“大人,此人牙缝间藏了药丸,毒药见血封喉,已然气绝。”然后他又撕开衣服查看,右臂上果然有火焰标记,且袖腕中藏了一截断剑。

    顾孟飞自然也看见了标记,但不管那标记代表什么,齐恒又是不是真凶,反正人已死,正好死无对证,威远镖局决不淌这趟浑水。他心思电转,倏地单膝下跪,“大人恕罪,威远镖局一时失察,竟招了贼人上门!”

    他这一跪,周一钊、季锦、常小刀并顾威身边的谢琨也跟着下跪请罪。顾威见此,亦要下跪,却被展风一把托起,“老局主请起,在下今晚身在镖局,自知此案与镖局无关,然为拿凶犯搅乱贵镖局宴请,还望不要怪罪。”

    顾威垂首,“老夫不敢。”

    展风讳莫如深地勾起唇角,好一个顾孟飞,竟在此时将他一军,坐实这镖师是凶手,让他就此打住认下这结果,这样他威远镖局便可置身事外也好,此间博弈,他终是落了下风,便暂且低头做个顺水人情罢。

    他微微侧头,心知顾芊芊就在人群之后,却终是没有回头看去。“展风就此告辞。”

    待锦衣卫收殓尸体走后,顾家的宴席才就此结束,宾客们也才纷纷散去。

    凌熙将顾芊芊送回小院,凌安静立在院内等候,已将石桌收拾干净。见他们回来,将笛子捧给凌熙。

    凌熙接了过去,“你且到门口牵马等候,我这就来。”

    凌安点点头,出了院门。

    顾芊芊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奇怪地问:“凌安为何总是这般安静,他几次跟你来,好像从未开口说过话。”

    凌熙沉静如水地看着她,略弯了弯嘴角,道:“凌安因天生不能言被弃之荒野,家父看他可怜便收留在凌云庄当了我的书童。”

    “原来是这样。”顾芊芊有感凌安的身世,一时沉默下来。

    “天晚了,你早些安睡,我便回去了。”他抚了下她的头道。

    “你的长衫。”顾芊芊回神,正想脱下外衣,凌熙却未让她动手,径自代劳取下衣服拿在手里,然后握了握她的手才离开。

    天光乍现,照亮了一室的狼藉。

    凌熙长发散乱,颓然靠坐在窗下的墙根处。他整夜未眠,将自己关在房中一通发泄,仍不能消散心中浊气。邢中南终于死了,但他心中却未有丝毫轻松,这些年,但凡杀人,定要杀尽烧光斩草除根才痛快,如今对邢家,实在太过心慈手软了。邢中南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他,况且为了杀他,竟然,竟然让他不得不利用芊芊作掩护!

    那香虽淡而不浓,却能让人产生困倦陷入所思所想而不自知,倘若用多了,能夺人心智,还有那从薄剑上折断的杀人利器,便藏在外衫的后襟下想到此处,凌熙更是自责愧疚,恨不能将邢中南全家挫骨扬灰!只是,邢家栖身镖局,他断不能带人杀上门,想在与芊芊定亲前及早了结,就必须小心谋划,既不能牵连顾家也不能被展风抓住把柄,两难之下才出此下策。如此,便就此坐实烈焰堂犯案杀人,让展风有迹可查,他尽可抽/身而出,再切断与烈焰堂的所有联系。

    只是,他虽算无遗策,但终究心绪难平。燃起面前的火盆,他将长衫扔进去,不多时,火便越烧越旺。他眼光不错地盯着跳跃晃动的火苗,唇边慢慢漾起笑意,他的恨,他的怨,大概只有杀尽所有该死之人方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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