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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8.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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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级的魔咒课上,霍格沃兹的学生们都沉浸在一种异样的欢快氛围中。

    他们这堂课的任务是分成两人一组,练习快乐咒。“我认为我们已经谈过这个话题了。”站在艾尔维拉对面的爱丽莎神情愉快地说着,艾尔维拉好笑地发现爱丽莎哪怕是在高兴时也掩饰不了脸上的傲慢,“这世上没有人能超越死亡,更不可能存在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

    “所以三兄弟的传说真的只是传说吗?”艾尔维拉垂下举着的手,等待对方的咒语。

    “当然。”爱丽莎语气轻快,驾轻就熟地向她扔去一道快乐咒,“不过”

    难以言喻的轻盈感顿时注入了艾尔维拉的身体,她在咒语的影响下感到莫名的心满意足,这使得她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不过?”

    “先不论复活石这种东西。”爱丽莎也在冲她微笑,她们两个现在就和教室里的大部分人一样,看起来显得有些傻乎乎的,可这种傻劲在此时此刻也变得十分逗乐,“这个传说里的另外两样宝物——老魔杖和隐形斗篷,我猜的确有可能存在。”

    “隐形斗篷我能理解,这个或许可以用高深的魔法做出来。”快乐咒让艾尔维拉的思绪活络起来,她想起詹姆的那件隐形斗篷,开始猜测他是什么时候买的,“毕竟现在的商店都能买到隐形斗篷,只是它们不像传说中的那样能够抵挡所有的显形咒。”

    “老魔杖也是有迹可循的。”爱丽莎用同样快活的口气说道,“在历史上,的确有一根强大的魔杖曾经引起过不少血腥事件,它或许就是传说里老魔杖的原型。”她稍稍抬起下巴,显然很为自己的博学而感到骄傲,“我得回去查一查”

    艾尔维拉的视线越过爱丽莎肩头,投向克里斯蒂娜和帕金森。她们那组似乎并不顺利,克里斯蒂娜在帕金森不耐烦的催促下使了一个过强的快乐咒,帕金森笑得滚到了地板上,大半个教室的人都朝她看过去。弗立维教授在试图穿过重重人墙前去解咒。

    “如果这两件宝物都有原型,是不是可以合理推测复活石也有呢?”艾尔维拉重新看向爱丽莎,现在她拿不准自己嘴边的笑容究竟是咒语的结果还是纯粹的发自内心。

    “或许吧。但我还是那句话,这世上不可能存在把死人复活的法术或者物件。‘传说’这种东西,说到底都是人们夸大其词流传下来的。”爱丽莎正侧着脑袋津津有味地欣赏帕金森滚在地板上笑出眼泪的模样,“就算复活石真的有它的原型,它也只可能是拥有一种虚假的起死回生能力,比如让人产生死人活过来的幻觉你知道,就像江湖骗子,唬人的。”

    她回过头摊了摊手。

    “我想也是。”艾尔维拉笑眯眯地说,“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它引发的血腥事件应该比老魔杖更多才对。我看这世上畏惧死亡的人可比渴望力量的人要多。”

    “没错。”爱丽莎的目光突然转向某个位置,微微锁起眉头,“你最近招惹希瑞尔穆尔塞伯了吗?”

    艾尔维拉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他刚才在看你。”

    循着爱丽莎的视线往身后看去,艾尔维拉只瞧见斯内普和穆尔塞伯相互施快乐咒的忙碌背影。“西里斯前两天也提醒我要注意穆尔塞伯。”她沉吟着收回视线,竭尽全力与快乐咒带来的乐观思维搏斗,认真地思考这件事:“我还以为是他多心了。”

    “在这一点上我跟布莱克看法一致。”爱丽莎还在死死盯着穆尔塞伯,从她脸上厌恶的表情来看,艾尔维拉的那道快乐咒已经不大管用了,“你最好多留神他。”

    “我会的。”艾尔维拉再次举起魔杖,面带微笑地给她一道快乐咒,“好了,高兴点。”

    笑容于是再度在爱丽莎嘴边浮现。

    穆尔塞伯带来的麻烦直到星期五晚上才初露端倪。

    晚餐餐桌上,当阿什顿克里瓦特在艾尔维拉对面坐下的时候,她还以为他只是单纯来找克里斯蒂娜的。由于魔咒课上的那场事故,帕金森连着两天都不给克里斯蒂娜好脸色,这导致寝室内部又出现了分化,达芙妮识趣地陪着帕金森坐得远远儿的,而艾尔维拉总是同克里斯蒂娜坐在一块儿。

    “噢,阿什顿,晚上好!”一看到克里瓦特,克里斯蒂娜那张无精打采的脸便亮了起来。

    “晚上好。”克里瓦特的脸色不大好看,他最近被近在眼前的o.w.l.考试折磨得憔悴又暴躁,说话的态度恹恹的。他取来一只盘子,给自己和身边的克里斯蒂娜都盛了点儿炖菜,“琼斯,你明天有时间吗?”

    没想到他会忽然同自己说话,艾尔维拉稍感意外:“怎么了?”

    “明天的训练我们缺一个守门员,最好是你能顶上。”克里瓦特说着,又给克里斯蒂娜空了一半的杯子添满果汁。克里斯蒂娜看上去高兴坏了,甜蜜地傻笑着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克里瓦特没料到她会这么做,他那张小麦色的脸有些发红,表情不由自主绷得愈发的紧。

    艾尔维拉赶忙转开视线,左顾右盼地在餐桌上寻找着什么:“穆尔塞伯呢?”

    “他又去校医院了,说是上星期撞到的地方还在疼。”克里瓦特似乎很庆幸有个话题能让他恼火起来,他低着头使劲地切自己盘子里的牛排,“我真想知道他那颗大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明天可是决赛前的最后一次训练,他要是不能来,就该在上星期把脑门彻底撞开花。”他冷酷无情地冷哼一声,“这样我至少还能找个像样点的替他上场。”

    艾尔维拉假装兴致盎然地拨弄着盘子里一颗怪模怪样的烤土豆。她希望他口中那个“像样点的”说的不是她。

    “是啊,他这样只会拖累球队。”克里斯蒂娜对克里瓦特的刻薄言语丝毫不在意,她微红着脸,眉飞色舞地忙着给克里瓦特拿他爱吃的水果,“他要再这么下去,下个学期是不是就该被踢出去了?”

    “当然,我们有的是比他厉害的候补。”克里瓦特神情高傲,他终于放过他那块牛排,又抬起头望向艾尔维拉,“所以你明天能不能来,琼斯?”

    “噢,嗯”艾尔维拉面露难色。她的脑子转得飞快,在努力思考这件事里是否会有穆尔塞伯的什么阴谋。而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克里瓦特十分有把握地提醒她:“这个事儿我还没告诉雷古勒斯,你要是去了,正好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她皱起眉头,露出困惑的神色。

    “我为什么要给雷古勒斯一个惊喜呢?”她虚心请教。

    “你们不是在交往吗?”克里瓦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语出惊人,他咽下嘴里的牛肉,手中的刀叉还在继续跟牛排奋战,“老在图书馆和公共休息室一块儿看书写作业可算不得什么正经的约会,再说他也一直想把你拉进队里。”

    艾尔维拉把自己脸上的惊讶控制在一个礼貌的范围内。不等她开口解释,克里斯蒂娜就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别傻了阿什顿,艾尔维拉怎么可能在跟布莱克交往呢?”她捂住嘴开心地笑着,就好像克里瓦特刚刚讲了个精彩的笑话,“她都还没开窍呢。”

    “是吗?”克里瓦特有点儿僵硬地抛高眉毛。艾尔维拉知道他刚才并不是在开玩笑。

    “好吧,我只是看你们俩经常在一起,想当然了。队里其他人也这么猜,毕竟你是个纯血”此刻他似乎总算意识到这个猜想有点儿荒谬,于是果断地转移了话题:“那么,痛快点,能去还是不能去?”

    这个时候拒绝的话,不仅是在他女朋友面前不给他面子,还会显得不给克里斯蒂娜情面。艾尔维拉考虑片刻,确认这应当不会有什么风险,便欣然同意:“乐意效劳。”

    克里瓦特显然满意极了。

    “很好。”他说,“明天会是个合适的天气,还有你当守门员,训练就更完美了。”

    抬起头看一眼头顶乌云密布、不见半点星光的礼堂天花板,艾尔维拉衷心祈祷他指的“合适天气”不会是暴雨天。

    晚上一到密道,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西里斯——省略克里瓦特的误解这种细节,以免西里斯心情不佳。“我看穆尔塞伯也不至于在训练的时候干什么坏事。”瞧见西里斯脸上不赞同的表情,艾尔维拉忙说,“如果他要躺在校医院的话。”

    “最好是这样。”西里斯一挥手里的魔杖,那只在大桌子上慢吞吞挪动的蜗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谈这个话题之前,他刚答应要给艾尔维拉辅导消失咒。

    艾尔维拉的注意力马上被消失的蜗牛转移了,她的表情非常复杂,像是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嫉妒和不甘,尽可能用一种平常的语气问:“你现在是不是都可以用无声咒施全部的变形咒了?”

    “差不多吧。”西里斯答得漫不经心,他正在脑子里琢磨着要不要制造一点儿“意外”,好确保穆尔塞伯明天一整天都能躺在校医院。“干嘛摆出那副表情?你应该觉得自豪。”回过头看到艾尔维拉那纠结万分的神情,西里斯克制住嘴边懒散的笑意,好整以暇地拿魔杖轻轻拍打手心,“再说我也可以教你,只要你表现得让我满意。”

    艾尔维拉假装没听懂他的话,乖巧地举起魔杖保证:“我当然会是个好学生。”

    他不满地眯缝起眼睛:“我指的可不是学习。”

    “那还能是什么?”她故意装出困惑的模样。

    西里斯不再回答,仗着身高优势睥睨她。艾尔维拉没能绷住脸,不到两秒钟便禁不住笑起来,凑上前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脚,蜻蜓点水似的亲一亲他的嘴角。“好了,这位天才先生。”她用一种戏剧性的腔调快乐地说,“快给你可怜的女友传授一点儿你天赋以外的秘诀吧。”

    轻盈的膨胀感顿时主宰了西里斯的五脏六腑,他几乎怀疑艾尔维拉刚给他念了一道无声的快乐咒。

    “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他扬起嘴角,“勉为其难”地答应。

    这一晚,回到格兰芬多的塔楼时,西里斯刚钻进肖像洞口就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小个子撞了一下。对方脚步匆匆,显然不是有意,等看清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人,便吓得整张脸都惨白如纸。“对不起!”他慌慌张张地说。

    一股不易察觉的、奇怪的药剂气味钻进鼻子里,西里斯蹙起眉头打量对方一眼。这是个瘦瘦小小、留着一头浅黄色短发的一年级生,他不是常跟奥利弗玩儿在一块的那几个男孩,不过西里斯记得他,也记得他的父亲。“看着点儿路,克劳奇。”西里斯拍一拍自己的衣袖,神情平静。

    小巴蒂克劳奇表情古怪、目光躲闪,埋着脑袋点了点头,飞快地跑回了宿舍。

    “这可不行啊,西里斯。”等西里斯走到詹姆他们围坐的那张桌子边上,看到这一幕的詹姆装作一脸严肃,模仿着斯拉格霍恩教授那语重心长的语气调侃道,“好孩子克劳奇见到你都要跑,再这么下去你就要变成格兰芬多的恶霸了。你为什么不学学你弟弟雷尔呢?他在斯莱特林的人缘可是很好的。”

    “闭嘴吧。”西里斯无所谓地抓起桌上的羊皮纸冲着詹姆的脸扔过去,而后随便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身子仰向椅背,长腿惬意地伸直,踩住对面彼得那张椅子的前腿。回想起老巴蒂克劳奇那一丝不苟的样子,西里斯不由朝小巴蒂克劳奇离开的方向多瞧了一眼:“克劳奇跟他爸爸倒是一点都不像。”

    “我不喜欢老巴蒂克劳奇。”詹姆收起嘴边的笑,“汉特和穆迪也不喜欢他。他们都说他那个人做起事来不择手段。”

    “那就难怪了。”西里斯不再看男生宿舍的入口。他记起了自己的家人。

    “不过小巴蒂克劳奇很有天赋。”莱姆斯从自己的算术占卜课论文里抬起头。

    彼得点点脑袋:“每个老师都很喜欢他。”

    “要么说他是个好孩子呢。”詹姆夸张地耸耸肩。

    四个男孩都笑了。“不过他今天看起来有点奇怪。”西里斯自言自语,把手伸进衣兜里翻找去年汉特和艾丽西亚送给他的那个窥镜。他摸找了一会儿,才记起刚才在密道分别以前,他已经把窥镜暂时交给了艾尔维拉,让她提防可疑的人。

    算了。西里斯于是拿出兜里的手,不甚在意地想。反正小巴蒂克劳奇那种出身名门的好孩子是闹不出什么乱子的。

    这个时候詹姆已经抄完了莱姆斯的草药学作业,一把推开那些碍事的羊皮纸,兴致勃勃地将他那套高布石摆上桌子,敲着桌面号召道:“来吧,我们来玩一盘高布石!”

    他们在公共休息室玩到深夜才回宿舍睡觉,因此第二天清晨西里斯揉着跳痛的太阳穴醒来的时候,他的朋友们都还在各自的床上呼呼大睡。睡眼惺忪地坐起身看了眼现在的时间,西里斯压下倒头继续睡的本能,爬起来换好袍子,洗漱完便打着哈欠离开。

    斯莱特林球队的训练时间通常很早,西里斯打算在那之前去校医院溜达一圈,看看穆尔塞伯有没有真的待在那里。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还空无一人,西里斯爬出肖像洞口时,胖夫人睡眼朦胧地抱怨:“现在的孩子到了周末都不能让我睡个懒觉吗?”

    西里斯没有搭理她。二楼的校医院在这个时间静悄悄的,他是这儿的常客,庞弗雷夫人打开门看见来客是他,立刻气势汹汹地叉起腰来:“又怎么了,布莱克先生?最好不要告诉我你的舌头被酸棒糖烫出了一个洞!”

    “只是吃坏了肚子。”西里斯摊摊手,信口胡说,“请给我一点魔药吧,庞弗雷女士。”

    庞弗雷夫人只好把他领进校医院,脸色不大好看地去办公室拿药剂。安静的校医院里,只有一张病床的床帘是拉上的。西里斯跟在庞弗雷夫人身后,直到走进办公室,才站在摆满瓶瓶罐罐的架子边随口说道:“看样子有人不幸在这里过夜了。”

    “斯莱特林球队的守门员,布莱克先生。”庞弗雷夫人倒出一杯浅紫色的药剂塞给他,面色不善地说,“你没必要跟我打听他的情况,他下星期一准能出院,活蹦乱跳地去上课。”

    西里斯格外乖巧地喝掉这杯火辣辣的药剂,将杯子递还给她:“谢谢。”

    他可不在乎穆尔塞伯能不能上场比赛,只要他这两天能真的躺在校医院就够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西里斯决定在礼堂多待一会儿。要离开城堡必得经过门厅,他无所事事地撕着吐司往嘴里送,眼睛留意着门厅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快到九点才见詹姆他们出现在礼堂门口。

    “你今天干嘛起这么早?”詹姆困倦地打一个哈欠,挤到西里斯身边坐下。

    “醒得早。”西里斯轻描淡写地应付着,瞥一眼他们滴着水的袍角:“你们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刚才在塔楼碰上了皮皮鬼。”卢平坐到他对面,面色有点儿疲惫,“詹姆为了教训他,淹了一整条楼道。”

    “费尔奇特别生气,说一定要把肇事的人揪出来。”彼得后怕地取来一只盘子。

    西里斯扭头抛给詹姆一个欣赏的眼神,“干得不错,没被当场逮到。”

    “也不看看是谁的杰作。”詹姆得意洋洋地给自己的盘子里拿了两块果酱馅饼。

    门厅的方向传来一阵嘈杂声,一帮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涌进礼堂,他们个个儿都拖着又湿又沉的袍子,像是刚刚从黑湖里趟过来。西里斯的目光扫过去,意外地没在奥利弗的那帮朋友里找到他的身影。

    “嘿,杰克逊。”西里斯叫住奥利弗的一个室友,“奥利弗呢?”

    杰克逊茫然地同另外三个室友交换眼神。

    “不知道啊,我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宿舍了。”

    “我还以为他早就过来了呢。”

    不大正常。西里斯拧紧眉头。他到得够早了,根本没看到奥利弗来礼堂。

    “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而且没来礼堂。”这时阿米莉亚博恩斯经过他们身旁,突然顿住脚步出声道。

    西里斯看向她,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词:“他们?”

    “琼斯和克劳奇。”阿米莉亚博恩斯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也奇怪他们两个为什么会走在一起。”奥利弗琼斯和小巴蒂克劳奇并不相熟,小巴蒂克劳奇喜欢独来独往,而奥利弗琼斯更常跟自己的室友和朋友混在一起。

    西里斯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一直记着穆迪在圣诞节那天交代他的话,这会儿感觉到不对劲,便第一时间站起了身。詹姆还在狼吞虎咽地咬果酱馅饼,抬起头奇怪地看看他,一时没想明白奥利弗跟克劳奇走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你看到他们去哪儿了?”他听到西里斯这样问博恩斯。

    这是个糟糕的暴雨天。

    早早地吃完早餐,艾尔维拉拿上借来的扫帚,和克里斯蒂娜一起顶着风走向魁地奇球场。虽说已经快到五月份,天气日渐转暖,但这场暴雨带来的寒意依然不容小觑。“阿什顿会高兴的!”克里斯蒂娜在风雨里高兴地大喊,哪怕她此刻正被凛冽的风刮得抬不起头来,“他一直抱怨我们的球队还没在这种恶劣天气训练过呢!”

    艾尔维拉扣紧脖子上的斗篷,暗自感慨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她们抵达球场时,这里还只有提前过来试飞的雷古勒斯。艾尔维拉骑上扫帚飞过去同他打招呼,戴着防风镜的雷古勒斯一看到她骑着扫帚出现,被冰冷的风雨冻得有些苍白的脸上便绽开了笑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改变主意了?”

    高空风声猎猎,他们的扫帚挨得很近,他却还是得喊着说话才能叫她听清。他浑身都湿透了,那头乌黑的短发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一道道细细的水流从头发间滑下来、爬过他那张英俊的脸,使他看上去难得有失体面,而他这副少有的、扯着嗓子喊话的模样也十分有趣。

    “只是临时过来帮忙!”艾尔维拉大声喊回去,她可怜自己没有防风镜,即使把头发梳成了不碍事的马尾辫,也还是被雨点打得几乎睁不开眼,“你现在这样说话可真不绅士!”

    雷古勒斯笑了,他佩服她在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

    “球场上很难做到绅士!”他嘴角带笑地喊着,摘下自己的防风镜递给她,“戴上这个吧!”

    “我大概是听错了!”艾尔维拉接下防风镜,正儿八经地喊道,“我刚从一个球场绅士手里接过防风镜呢!”

    这回雷古勒斯是真的被她逗笑了。

    在球场上打比赛的感觉和在看台上看比赛的感觉很不一样。艾尔维拉从前总是担心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飞行会冻僵,由此影响比赛但真正到了球场上,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瞎操心。她没有戴专业的防滑手套,她的保暖咒在寒风中也很快失去了效用——可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她的飞行,她在空中牢牢抓着她的扫帚,风雨越大她便飞得越稳、越迅猛,从头到尾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球。

    “停下!停下!”

    在艾尔维拉成功扑到第十个球时,阿什顿克里瓦特终于按捺不住地嘶吼起来。

    “艾尔维拉琼斯!你为什么不来参加选拔!”他在呼呼风声中冲她大喊大叫,要不是克里斯蒂娜还在看台上待着,他简直要激动得忍不住飞过去吻艾尔维拉,“我命令你!下个学期一上火车就给我把申请表交上来!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不得不说,虽然艾尔维拉不喜欢飞行,但被奉承的感觉的确不错。

    “我扑不到魁地奇明星的球!”她在球门边回喊,一个多小时都在吼着说话,她的喉音已经变得相当嘶哑,“别找我了,克里瓦特!”

    “去他的魁地奇明星波特!”克里瓦特高声咒骂,“那你来当追球手!博比——你去跟琼斯换!”

    追球手博比霍尔跟艾尔维拉换了位置,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她又用五次精彩的射门证明了她从前没有白白陪詹姆练习魁地奇。他们中场休息在球场中央集合,克里瓦特看起来有冲动要拿毒咒威胁她入队了:“一会儿回去你就把申请表写好,知道吗?我会留到下个学期用的!等一下你再试试击球手的位置,”他审视着艾尔维拉细瘦的胳膊,像是在估量她有没有可能把凶残的游走球打出去,“先看看哪个最适合你。”

    另外两名追球手的脸色称不上好看,而听到他后半句话,两个大块头的击球手也吓了一跳。“别开玩笑了,阿什顿!”卢克惊慌失措地打了个嗝,“我是说——嗝——我还从没见过击球手是女的呢!”

    艾尔维拉原本正想说她多半对付不了游走球,听到这话立即微笑起来:“没关系,我可以试试。”

    卢克拿一种看巨怪的惊恐眼神瞪着她。

    “艾尔维拉,那是不是你弟弟?”雷古勒斯忽然开腔道。他是全队唯一一个地位没有受到威胁的球员,没有人怀疑他的实力,他也完全不担心接受挑战,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镇定,甚至称得上愉快。

    顺着他的视线向看台入口望过去,艾尔维拉果然发现了奥利弗。大雨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奥利弗像是刚走进来的,他没有打伞,傻乎乎地站在没有遮挡的球场边缘,面无表情地朝这边看着。

    “噢,是的。”艾尔维拉头疼垮下肩膀,“我去看看。”

    她拿着扫帚往奥利弗那边跑过去。

    “奥利弗?”在弟弟跟前停下脚步,艾尔维拉打量着他,“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奥利弗没有看她,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她跑来的方向:“我来找雷古勒斯布莱克。”

    艾尔维拉愣了一下,狐疑地拧起眉心:“你干嘛要找雷古勒斯?”

    “不要你管。”奥利弗仍然毫无表情,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奇怪,“你叫他过来。”

    难道是在生气她参加斯莱特林球队的训练?艾尔维拉迟疑两秒,郑重其事地说明:“我只是临时过来给他们当替补。”

    可奥利弗还是不看她,他绷着脸重复那句话:“我找雷古勒斯布莱克。”

    艾尔维拉无可奈何,只能回过身去看雷古勒斯。其他球员正在商量战术,雷古勒斯一直在分神留意艾尔维拉和奥利弗这边的情况,发现她在看他,他便拿着扫帚向他们走过来。艾尔维拉赶紧迎上去。

    “怎么了?”他们在半道相遇,雷古勒斯低声问她。

    “我弟弟说要找你。”艾尔维拉跟他一道走向奥利弗,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叮嘱,“他不肯告诉我是什么事儿要是他对你没礼貌,千万别让着他。”

    雷古勒斯笑笑:“你对你弟弟很严格。”

    艾尔维拉摇摇头:“教养是最基本的,你知道。”

    他们一起来到奥利弗面前,他死死盯着雷古勒斯,对艾尔维拉摆了一下下巴,口气生硬地说:“你走开,我要单独跟他说。”

    雷古勒斯微微蹙眉,现在他明白艾尔维拉说的“没礼貌”是什么意思了。艾尔维拉没料到奥利弗的态度会这么恶劣,她一时间有些气血上涌,正要发火教育他,便被雷古勒斯拍了拍肩膀。

    “没关系。”他说。

    尴尬地抿一抿嘴,艾尔维拉小声道歉:“抱歉。”

    她警告地瞪一眼奥利弗,转身走开。等她已经走到十步之外,雷古勒斯才转向奥利弗,冷淡而礼貌地问他:“有什么事吗?”

    艾尔维拉并没有走太远。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点儿不安,三步一回头地看看奥利弗和雷古勒斯,不过走出十五步便停了下来,侧过身仔细望着那两个人。奥利弗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对雷古勒斯说些什么。而雷古勒斯听了许久,最后只是摇一摇头,极为简短地回答了一句。

    然后,毫无征兆地,奥利弗突然拔出魔杖。

    脑仁倏地收紧,艾尔维拉近乎条件反射地扔开扫帚冲过去:“奥利弗!”

    奥利弗喊出咒语的声音同时响起,一道红光从他魔杖的顶端射出,刺向他面前的雷古勒斯。雷古勒斯侧身闪开,那道咒语擦着他的袍角射向地面,一声巨响过后,在球场的草坪上留下一个鬼飞球大的深坑。看台上的克里斯蒂娜尖叫起来,艾尔维拉掏出魔杖,她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句“黑魔法”,但她来不及思考,因为奥利弗魔杖顶端的咒语再次飞向雷古勒斯,而雷古勒斯还没能抽出自己的魔杖。

    艾尔维拉及时赶到雷古勒斯身旁:“盔甲护身!”

    魔咒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反弹,疾速冲向念咒的奥利弗。那个瞬间艾尔维拉喉咙一紧,她担心奥利弗被击中,却见他敏捷地往旁边一躲,又一次举起魔杖对他们发动攻击。雷古勒斯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盔甲护身!”

    “除你武器!”艾尔维拉瞄准奥利弗拿着魔杖的手。

    她的缴械咒和雷古勒斯反弹回去的咒语都没有打中奥利弗,他翻身跳进看台,一面拿看台的围栏作掩护,一面闪身出来冲他们扔艾尔维拉从没听过的毒咒。艾尔维拉的脑袋里响起嗡嗡的蜂鸣声。

    什么东西被击毁了,发出剧烈的爆炸声。一束红光贴着艾尔维拉的胳膊飞过,艾尔维拉刚刚躲开,便又有一道咒语射过来。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猛然一拽,躲开那道咒语。直到瞧清有咒语从各个方向射向奥利弗躲藏的地方,艾尔维拉才意识到其他球员也拔出了魔杖。他们都毫不留情,正从四面八方夹击奥利弗。

    看台的围栏被一道咒语击中,炸开一个豁口。奥利弗狼狈地从后面滚出来,在飞扬的烟尘里挣扎着要爬起身。又一道咒语擦着他的脚踝撞向地面,他痛叫一声,身体瘫倒下去。艾尔维拉尖声嘶喊:“不!”

    她挣开捉住她肩膀的那只手,用尽全力飞奔过去。

    雷古勒斯在她身后大喊:“艾尔维拉!”

    蓝光闪过,艾尔维拉的左肩猛地一重,她踉跄一下,还没有感觉到疼痛,便因这剧烈的一击扑跪在地。奥利弗在两步远外的地方爬了起来,他手里还举着魔杖,下意识地将魔杖指向她,张开嘴似乎要念咒——但是,突然地,他整个人僵硬下来。艾尔维拉对上他的目光,清楚地看到他紧咬的牙关、充血的眼睛。他的手臂举起一瞬,又颤抖着放下,像是在同某种力量进行激烈而无声的搏斗。

    斯莱特林球员们的反击没有停下,一道咒语在他脚边炸开,艾尔维拉本能地猛扑上前将他紧紧护在身下。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出“盔甲护身”,她没有再一次感受到被咒语打中的痛苦。紧接着,随着一声“昏昏倒地”,红光在她眼前击中奥利弗的脑袋,他被她压在围栏残片里的身体一软,不动了。

    周围喊咒的声音平息下来。

    冰冷的雨丝飘在手背上,艾尔维拉颤颤巍巍地支起身体。奥利弗躺在草地上,紧闭着眼睛陷入昏迷。他脸色惨白,但还有呼吸。艾尔维拉混乱地喘着气,摸索着去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她摸到他腰上一片热乎乎的血。

    一双有力的手扶住她的胳膊,那个她熟悉的嗓音来到她身旁:“你怎么样?”

    “是夺魂咒”艾尔维拉嘴唇微颤,两眼发直地看着奥利弗的脸,从没有觉得自己的头脑如此清醒:“奥利弗中了夺魂咒”她反过来抓住西里斯的手,急切地望进他的眼睛里,“快,快带他去找邓布利多教授”

    西里斯没有马上回答,他眉头紧蹙,视线移向她的肩膀,右手依然将魔杖紧紧握在手里。

    “西里斯,你先带她弟弟去校长那里。”雷古勒斯的嗓音突兀地出现在另一边,艾尔维拉这才发觉他也蹲到了他们身边,“我会送艾尔维拉去校医院。”

    “不,我要一起去。”艾尔维拉伸出手,在脚边的狼藉里捡起自己的魔杖。

    “艾尔维拉。”她听见雷古勒斯不赞同的声音。

    “你得先去校医院!”克里斯蒂娜颤抖的声线也横进来,“你流了好多血!”

    艾尔维拉就像没听到他们的话,她固执地看着西里斯,嘴唇毫无血色:“帮我。”

    西里斯与她对视片刻,不再犹豫。他反过身背起奥利弗,沉默地站起了身。就在艾尔维拉绝望地以为他会抛下她的时候,西里斯又弯下腰,一手托住背上的奥利弗,一手捉着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

    “走。”他嗓音低哑,却如他的手一般坚定而有力,“去找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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