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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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海身子微微一顿,抬眸看了云裳一眼:“草民还以为,因着七王爷之事,陛下与皇后娘娘早已经将柳沧这个地方研究得十分透彻了呢。”

    云裳勾了勾嘴角,但笑不语。

    凌海倒也并未继续追究下去,只垂着眸子漫不经心地道:“柳沧也不算什么大地方,专门写柳沧的倒是不多,不过,每个地方大多都有自己的城志,一般是当地的一些学究编撰而成,以供后人了解自己所生活的地方。柳沧也有,只是这问斋中没有。皇后娘娘若是感兴趣,倒是可以去拿来看一看。”

    “原来如此。”云裳点了点头:“多谢凌大人了。”

    凌海也没有应声,只抬起眼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随后低下头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拢了起来:“时辰不早了,草民的几个曾孙应当从族学中下学了,草民还得回去指导他们的功课,就先告退了。”

    云裳微微垂首:“凌大人有事要忙便去吧,若是我遇见什么困惑,到时候再去打扰凌大人,还请凌大人……莫要嫌弃我才是。”

    凌海瞥了云裳一眼,径直拿了桌上的东西,抬脚下了楼。

    浅酌踮起脚尖看着凌海出了问斋的大门,才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这凌海,未免也太过狂妄了一些吧?娘娘同他说话,他毫无避忌地直视娘娘,还处处对娘娘不敬,方才离开的时候,也并未给娘娘行礼……”

    云裳轻笑着:“还挺有趣的不是吗?这样的性子,恰恰好,能够吸引我的注意。若他如寻常人一般,对我毕恭毕敬,任由我揉圆捏扁,兴许我反倒觉着无趣。”

    浅酌听云裳这么一说,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愕然神色来,有些迟疑地看向云裳:“娘娘的意思是……凌海刻意在娘娘面前这般拿捏姿态,为的,根本就是吸引娘娘的注意?”

    “谁知道呢?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也兴许,这凌海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呢?毕竟是读人,且还是做过太傅的读人,骨子里清高一些,也并非不可能。”

    云裳随口说完,便转开了话茬子:“叫人去将柳沧的城志寻来,送到未央宫。还有……”

    云裳仔细回忆了一下先前凌海拿的那两本:“还有《匠心》《堆云传》这两本。”

    浅酌应了下来,云裳方转过身,朝着一旁的架走去。

    “娘娘要找什么吗?这斋里面的,宫中的藏楼里面,应当都有的吧?”

    云裳笑了笑:“我只是很好,这问斋究竟都有些什么,会让贤王和这位前太傅大人,都这般对它青睐?”

    云裳在架之间来回穿梭了几圈,却也并未瞧出什么端倪来,便索性随意拿了两本下了楼。

    那掌柜正百无聊赖地窝在柜台后面翻看着什么,见着云裳下来,飞快地扬起一抹笑迎了上来:“夫人可看中了什么?”

    云裳将手中的册放在了柜台上,掌柜连忙接了过来,清点着册。

    云裳目光在店中扫了一圈,目光才又落在了那掌柜的身上:“二楼上面倒是有不少好,看得我眼花缭乱,难以取舍,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掌柜的,你这里可有店中的册清单,能否给我一份,我拿回去慢慢瞧瞧,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掌柜手中飞快地拨弄着算盘:“有的有的。”

    说完,便笑眯眯地道:“一共四本,一百八十两银子。”

    云裳点了点头:“包起来吧。”

    掌柜飞快地应了声,将那几册用牛皮纸包了起来,随后又从柜台下面取了一本册出来:“这是咱们店里面的册清单,看在夫人买了这么几本的份上,送夫人一份。”

    “多谢掌柜。”云裳笑了起来,接过,让浅酌付了银子,抬脚出了门。

    回了未央宫,云裳便将那册清单拿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瞧着,看了大半日也没瞧出什么端倪来,云裳心中暗自想着,若是这问斋果真是夏侯靖的,那掌柜自然也是夏侯靖的人,即便是那问斋的册有问题,也断然不可能摆在明面上来,这册名录,多半也是有问题的,瞧了也无用。

    云裳这样想着,便随手将那册名录放到了一旁。

    晚上,云裳用过晚膳就去了偏殿,亲自给宝儿洗了澡,又陪着宝儿玩了会儿,才返回了正殿。

    还未走到正殿门外,就瞧见刘文安立在正殿门口。

    云裳挑了挑眉,脚下步子快了一些,走到正殿门口便低声问着刘文安:“陛下来了?”

    刘文安笑眯眯地颔首:“来了约摸半个时辰了。”

    “怎生不派人知会我一声?”

    刘文安垂着头,神态恭敬:“陛下不让,说娘娘难得同小皇子好好待一会儿,叫奴才们不要去打扰。”

    这倒是洛轻言会做得出来的事情。

    云裳点了点头,抬脚进了殿中。

    洛轻言在内殿,云裳一进内殿,就瞧见他坐在桌之后,手中捧着什么,专心致志地瞧着。

    “陛下来了怎么也不派人叫臣妾过来?”

    洛轻言这才从册中抬起头来,笑着道:“你平日里事情也不少,难得和承业玩会儿。况且,我本来也没什么事情。”

    云裳笑了笑,走到了洛轻言对面,看了眼洛轻言手中拿着的东西:“陛下在看什么?”

    洛轻言将手中的东西晃了晃:“这……好像是一些的名录?”

    云裳听洛轻言这么一说,顿时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应着:“是问斋里面的的名录,臣妾也不过是想要看看,这问斋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为何贤王与那凌海都喜欢去这问斋。臣妾派人调查过了,凌海倒的确是这几年都时常去这问斋的,可是贤王,却是近来这几个月才养成的习惯。”

    洛轻言点了点头:“你觉着这其中有蹊跷?那你从这册名录之中,可看出什么来了?”

    云裳摇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大抵是那问斋的掌柜在这名录上面做了什么手脚吧。”

    洛轻言笑了笑,将那册递了过来:“我倒是瞧出了一些不同寻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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