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斯通纳攻防战（12）卡尔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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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你说，绍伊古对奎克来的人有看法，我看你是不是想多了？”战火就在眼前，斯拉夫号上，作为副舰长的沃森本应留在作战室内，但在绍伊古的安排下，斯拉夫号退到了二线，所谓的前线无战事，大概就是这么一种状态。既然还没有正式的作战命令，沃森也不愿呆在狭闷的作战室内，他来到了舰桥上。
“哦？为什么这么说？”卡尔在座位上朝他看了一眼问到，看来他不打算追究沃森脱岗的问题。
“你看，他现在不是好好的把我们安排在最安全的位置上吗？”沃森笃定地认为。
“军功。”有时候，卡尔也不得不被沃森的纯粹所折服。
“什么？”可惜沃森还是没到点上。
卡尔不耐烦的同时，只好解释了起来。“几轮的交锋下来，你看，联邦已经被打得很疲惫了。彻底歼灭也就不过再过半小时的事，所谓正面决战不过垂死挣扎。对于绍伊古的人来说，现在正是抢军功的时候，我们被晾在这里，你觉得说明了什么。”
“就算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也击落了敌方的旗舰。”
“可惜啊，你说的这个击落，我们说了不算，他说了才算。”卡尔摇了摇头，却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可惜。
“那就当送他一份功劳。那只要我们还能活着回去，这未尝不是一个共赢的安排。”
“活着回去？”卡尔用略带奇怪的目光看了看沃森。然后他又把目光收了回来，又补充了一句。“我看还未必啊。”
这时，交谈被打断了。
“舰长，副舰长，威灵顿号发来新的作战指令。”通讯员通报的时候，卡尔当即露出了一种‘看，被我猜对了吧’的微笑。
“沃森，过去看看，看看是不是我说的那样。”他以一种自负的口吻说到。
沃森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亲自确认了命令。“绍伊古命令我们与勃朗宁号对那几艘救援船登舰检查，并授予可不经批准的自行判断及攻击权限。”
“登舰？这种时候？”玩笑过后，卡尔已经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太奇怪了。我再去核实一遍命令。”沃森虽然对内部斗争问题反应慢一点，也绝不是个傻子，说完他就要打算亲自联系威灵顿号。
“不用了，通讯员，回复威灵顿，就说按命令执行。”卡尔马上叫住了沃森，他明白二次确认也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等等，你先说下打算怎么做。”沃森收回了脚步，他知道卡尔不是盲目的人，他能答应的这么快，肯定是想好了对策。不过真实情况是，卡尔心里也没有底，他也只有先执行起来，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还需要更多信息。
“船到桥头自然直。”卡尔耸了耸肩，便真的吩咐轮机向前推进。
一分钟后，斯拉夫号与勃朗宁号开始相继进入交战区域，向与救援船接触的方位靠近。残缺的尸体，舰船的残骸，充斥着这个区域。有船员在近距离目睹这一场景后，开始因紧张呕吐了起来。
沃森已经回到作战室随时为突发情况做好准备。奇怪的是，双方的枪眼好像都有意避开这两队船的碰头，在战场中穿行，他们仿佛置身事外。卡尔当然明白敌人不可能这么仁慈，也正因为这样的奇怪感觉，卡尔确信了一点，问题比想象中复杂。
搞不好，真的就像沃森说的那样是去送死的。他不得不思考对策。不过，绍伊古出于不想背责任而顺带的这个‘自行判断’权限倒是给了他事后任意解释的可能。按命令执行是死，不执行也是死，那倒不如放手一搏，他有了想法。
下定决心后，他不急着开始行动，而是与勃朗宁号取得联系争取威尔逊的合作。某种意义来讲，此时联系勃朗宁号的危险性更甚于他马上要干的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获得一个人的信任是非常难的，一旦勃朗宁号的舰长威尔逊泄漏了他的计划，那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他还是拿起了通话器。
“接我们后方的勃朗宁号，密线，不经中转器，近场联络，不作记录。”通讯员会过意，调整通讯线路后开始接通勃朗宁号。
“威尔逊舰长，是我，卡尔·林内。”接通后，他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区域。
“怎么了？”对方对此次通讯的方式颇感疑惑，但那些还是次要的。
“执行任务前，我有个建议，需要你仔细听。另外，我希望你对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请务必保密，这可能会把我送到军事法庭。”卡尔自己也知道这是在赌，他在赌一个人的信任，也是在赌自己的命。
“你说。”威尔逊对卡尔故作神秘的话并不在意，反而有些不耐烦。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能否保持密线通话状态，并在我的指示下行动。”卡尔说话时，连他自己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你在开什么玩笑，命令已经明确下达了，何况我怎么可能听一个上尉舰长的安排！”威尔逊勃然大怒，让他听从一个军衔低一级的人，这简直在羞辱他。
“我这是在救你，当然也在救我。”卡尔激动地解释到，尽管他后半句的音量要低了不少。
“哼，你的这种懦夫行为，我一定要向上级汇报。”说完，他就要愤然关掉通讯。
“等等，让我把话说完，你再汇报也不迟。”他开始后悔这次的通话了。
片刻过去，只听见那头又冷哼了一声，卡尔才暂时松了口气。
“你的上级是指绍伊古司令还是弗里德曼参谋长？”卡尔在深呼吸后，试探着问到。他知道威尔逊也是弗里德曼安排过来的人，所以绍伊古才会把他们两艘船捆绑在一起。双方如果在站在同一立场上，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你什么意思？”威尔逊觉察到他话里的意思。
“如果你指的是绍伊古，很抱歉，他已经放弃我们了。你观察前方负三十度，救援船队的后下方，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继续引导下去。
“联邦军，一艘驱逐舰，两艘护卫舰。等等，有点奇怪。”威尔逊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们的行进速度很慢是吧，那就对了，就好像在配合着救援船的动作。”是的，如果这些救援船真的没有问题，联邦自然不用担心他们被攻击。退一步说，就算真的在护航，躲在救援船下的这个角度也并不容易被攻击，这个编排，反而像是在叫你先攻击救援船。
“这几艘船有问题。”威尔逊明白过来，有问题的不是联邦的战船，而是那几艘所谓的救援船。
“有没有问题，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只要我们按命令登舰，马上就会有十多枚导弹砸向我们的脑袋。”联邦自然不是真的放过在穿行的他们，而是在尽可能在达到目的前，不引起注意，或许正面决战也不过是为了分散交战双方的注意。
威尔逊没有说话。
“你再看看你后方的格陵兰号，始终保持在最大攻击距离盯在我们后面。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威尔逊还是没有说话。
对方的沉默很可能是有想法了，卡尔加快了语速。“托尼·威尔逊少校，告诉我，你想在这里无谓的牺牲吗？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我不阻拦你跟任何人汇报。我还是好心提醒你，我在怀疑这根本就是几艘准备发动自杀袭击的船，他们离接近威灵顿号还有一段距离，我们还有时间，也有办法。这不是违抗命令，请你相信我。你现在越是多一分犹豫，威灵顿号就多一分危险。”卡尔知道威尔逊已经动摇，但还缺乏跟他一样孤注一掷的决心。
对方依然保持通话却没有应答，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距离在一点点缩小，卡尔脸颊上的汗珠不停地滑落。
“你到底想怎样？”威尔逊开口了，漫长而短暂的几十秒，听得出，他下了很大的决心。
卡尔用手按住了通话器，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绍伊古授予了我们现场自行判断及的权利，这证明他不想背责任。待会，等时机到来的时候，我只说一句话，你立刻照做，我保证，我们两艘船的三百多人都有一线生机。”
“为什么要冒被报告的风险找我合作？你既然这么有信心，完全可以自己操作。”威尔逊并没有完全信任卡尔，他需要一个被帮助的理由，需要一个信任的理由。
卡尔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道：“因为你是这个要塞上，唯一主动跟我交谈的人。我不希望看到朋友无谓的牺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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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为什么这么说？”卡尔在座位上朝他看了一眼问到，看来他不打算追究沃森脱岗的问题。
“你看，他现在不是好好的把我们安排在最安全的位置上吗？”沃森笃定地认为。
“军功。”有时候，卡尔也不得不被沃森的纯粹所折服。
“什么？”可惜沃森还是没到点上。
卡尔不耐烦的同时，只好解释了起来。“几轮的交锋下来，你看，联邦已经被打得很疲惫了。彻底歼灭也就不过再过半小时的事，所谓正面决战不过垂死挣扎。对于绍伊古的人来说，现在正是抢军功的时候，我们被晾在这里，你觉得说明了什么。”
“就算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也击落了敌方的旗舰。”
“可惜啊，你说的这个击落，我们说了不算，他说了才算。”卡尔摇了摇头，却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可惜。
“那就当送他一份功劳。那只要我们还能活着回去，这未尝不是一个共赢的安排。”
“活着回去？”卡尔用略带奇怪的目光看了看沃森。然后他又把目光收了回来，又补充了一句。“我看还未必啊。”
这时，交谈被打断了。
“舰长，副舰长，威灵顿号发来新的作战指令。”通讯员通报的时候，卡尔当即露出了一种‘看，被我猜对了吧’的微笑。
“沃森，过去看看，看看是不是我说的那样。”他以一种自负的口吻说到。
沃森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亲自确认了命令。“绍伊古命令我们与勃朗宁号对那几艘救援船登舰检查，并授予可不经批准的自行判断及攻击权限。”
“登舰？这种时候？”玩笑过后，卡尔已经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太奇怪了。我再去核实一遍命令。”沃森虽然对内部斗争问题反应慢一点，也绝不是个傻子，说完他就要打算亲自联系威灵顿号。
“不用了，通讯员，回复威灵顿，就说按命令执行。”卡尔马上叫住了沃森，他明白二次确认也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等等，你先说下打算怎么做。”沃森收回了脚步，他知道卡尔不是盲目的人，他能答应的这么快，肯定是想好了对策。不过真实情况是，卡尔心里也没有底，他也只有先执行起来，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还需要更多信息。
“船到桥头自然直。”卡尔耸了耸肩，便真的吩咐轮机向前推进。
一分钟后，斯拉夫号与勃朗宁号开始相继进入交战区域，向与救援船接触的方位靠近。残缺的尸体，舰船的残骸，充斥着这个区域。有船员在近距离目睹这一场景后，开始因紧张呕吐了起来。
沃森已经回到作战室随时为突发情况做好准备。奇怪的是，双方的枪眼好像都有意避开这两队船的碰头，在战场中穿行，他们仿佛置身事外。卡尔当然明白敌人不可能这么仁慈，也正因为这样的奇怪感觉，卡尔确信了一点，问题比想象中复杂。
搞不好，真的就像沃森说的那样是去送死的。他不得不思考对策。不过，绍伊古出于不想背责任而顺带的这个‘自行判断’权限倒是给了他事后任意解释的可能。按命令执行是死，不执行也是死，那倒不如放手一搏，他有了想法。
下定决心后，他不急着开始行动，而是与勃朗宁号取得联系争取威尔逊的合作。某种意义来讲，此时联系勃朗宁号的危险性更甚于他马上要干的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获得一个人的信任是非常难的，一旦勃朗宁号的舰长威尔逊泄漏了他的计划，那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他还是拿起了通话器。
“接我们后方的勃朗宁号，密线，不经中转器，近场联络，不作记录。”通讯员会过意，调整通讯线路后开始接通勃朗宁号。
“威尔逊舰长，是我，卡尔·林内。”接通后，他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区域。
“怎么了？”对方对此次通讯的方式颇感疑惑，但那些还是次要的。
“执行任务前，我有个建议，需要你仔细听。另外，我希望你对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请务必保密，这可能会把我送到军事法庭。”卡尔自己也知道这是在赌，他在赌一个人的信任，也是在赌自己的命。
“你说。”威尔逊对卡尔故作神秘的话并不在意，反而有些不耐烦。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能否保持密线通话状态，并在我的指示下行动。”卡尔说话时，连他自己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你在开什么玩笑，命令已经明确下达了，何况我怎么可能听一个上尉舰长的安排！”威尔逊勃然大怒，让他听从一个军衔低一级的人，这简直在羞辱他。
“我这是在救你，当然也在救我。”卡尔激动地解释到，尽管他后半句的音量要低了不少。
“哼，你的这种懦夫行为，我一定要向上级汇报。”说完，他就要愤然关掉通讯。
“等等，让我把话说完，你再汇报也不迟。”他开始后悔这次的通话了。
片刻过去，只听见那头又冷哼了一声，卡尔才暂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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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指的是绍伊古，很抱歉，他已经放弃我们了。你观察前方负三十度，救援船队的后下方，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继续引导下去。
“联邦军，一艘驱逐舰，两艘护卫舰。等等，有点奇怪。”威尔逊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们的行进速度很慢是吧，那就对了，就好像在配合着救援船的动作。”是的，如果这些救援船真的没有问题，联邦自然不用担心他们被攻击。退一步说，就算真的在护航，躲在救援船下的这个角度也并不容易被攻击，这个编排，反而像是在叫你先攻击救援船。
“这几艘船有问题。”威尔逊明白过来，有问题的不是联邦的战船，而是那几艘所谓的救援船。
“有没有问题，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只要我们按命令登舰，马上就会有十多枚导弹砸向我们的脑袋。”联邦自然不是真的放过在穿行的他们，而是在尽可能在达到目的前，不引起注意，或许正面决战也不过是为了分散交战双方的注意。
威尔逊没有说话。
“你再看看你后方的格陵兰号，始终保持在最大攻击距离盯在我们后面。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威尔逊还是没有说话。
对方的沉默很可能是有想法了，卡尔加快了语速。“托尼·威尔逊少校，告诉我，你想在这里无谓的牺牲吗？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我不阻拦你跟任何人汇报。我还是好心提醒你，我在怀疑这根本就是几艘准备发动自杀袭击的船，他们离接近威灵顿号还有一段距离，我们还有时间，也有办法。这不是违抗命令，请你相信我。你现在越是多一分犹豫，威灵顿号就多一分危险。”卡尔知道威尔逊已经动摇，但还缺乏跟他一样孤注一掷的决心。
对方依然保持通话却没有应答，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距离在一点点缩小，卡尔脸颊上的汗珠不停地滑落。
“你到底想怎样？”威尔逊开口了，漫长而短暂的几十秒，听得出，他下了很大的决心。
卡尔用手按住了通话器，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绍伊古授予了我们现场自行判断及的权利，这证明他不想背责任。待会，等时机到来的时候，我只说一句话，你立刻照做，我保证，我们两艘船的三百多人都有一线生机。”
“为什么要冒被报告的风险找我合作？你既然这么有信心，完全可以自己操作。”威尔逊并没有完全信任卡尔，他需要一个被帮助的理由，需要一个信任的理由。
卡尔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道：“因为你是这个要塞上，唯一主动跟我交谈的人。我不希望看到朋友无谓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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